FDA批准首款新冠重组蛋白疫苗，Novavax的“索罗斯时刻”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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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同写意，作者丨不器，编辑丨于靖
Novavax终于用“新冠重组蛋白疫苗”的想法，敲开了美国市场的大门。7月13日，FDA对这款名为Nuvaxovid（NVX-CoV2373）的产品进行紧急使用授权（EUA），以两剂的形式提供给18岁及以上的成人用于预防新冠肺炎。这意味着，该监管机构批准了首款基于蛋白技术路线的新冠疫苗。
尽管Nuvaxovid的接种还需取得美国CDC的认可，不过这通常不用太久。按照计划，相关独立疫苗顾问委员会将在7月19日召开会议。或许更应该担心的是，Nuvaxovid的商业化机会有多大？
投资大师索罗斯是把握趋势的高手，从他这里延伸出一个“索罗斯时刻”的概念，用以指代某个大趋势即将发生的关键点。2020年，BioNtech/辉瑞和Moderna两款新冠mRNA疫苗的获批上市，可以算得上是这几家药企股价、收入齐飞的“索罗斯时刻”。但对Novavax而言呢？
从时间上说，Nuvaxovid是美国市场上拿到监管授权的第四款新冠疫苗。先发优势已被两款mRNA疫苗以及强生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占据的情况下，Novavax仍存在不小的竞争压力。
故事未完待续，可是，我们仍旧可以追问，Novavax错失的和未来的可能有什么。
01 美国第四款新冠疫苗坎坷获批
Novavax曾被认为是最有前途的新冠疫苗开发商之一。美国特朗普政府曾在2020年预购了1.1亿剂疫苗，在此过程中投资了16亿美元。但直到美国拜登政府时期，Novavax才拿到预期的授权。
对这家成立数十年却在新冠疫情之前从未推出一款商业化产品的Biotech来说，质疑是长期伴随的“原罪”。以Novavax的经验，开发出与自然产生的S蛋白高度相似，足以刺激充足免疫反应且足够稳定以在制造、包装和分销过程中保持其免疫原性的S蛋白，这不免让业内人士打上一个谨慎的问号。
2020年3月，Novavax研发出一款命名为NVX-CoV2373的三聚体全长S蛋白疫苗以期自证。实验室条件下，NVX-CoV2373蛋白产生的抗体，能够干扰新冠病毒的S蛋白与人体ACE2的结合，阻断病毒感染。
可光有S蛋白还不够。重组蛋白技术路线的成功，需要额外的佐剂来帮助刺激强大的保护性免疫反应。在NVX-CoV2373的开发上，Novavax采用Matrix-M佐剂。而这，也成为Novavax落后于Moderna等采用mRNA技术同行的一大原因，毕竟后者省去了开发重组蛋白、佐剂等额外步骤。
用时间换空间——更加安全的技术疫苗接种市场——见仁见智。但接下来的挫折，恐怕就是Novavax无法回避的失误。
NVX-CoV2373的第一个III期临床选在英国和南非。这项研究的效果，甚至好过后来在美国、墨西哥开展的另一个III期表现。然而事实也证明，由于将NVX-CoV2373推入美国市场需要本土数据，Novavax不得不拉长战线，另开后一项临床，拖慢获批节奏。
好不容易拿到可用的III期结果，Novavax曾表示，2021年第三季度着手申请NVX-CoV2373的监管授权，并希望在当年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末分别达到每月1亿剂、1.5亿剂的生产能力。可是，执行上却一再延迟。
据Novavax负责全球企业事务和投资者关系的高级副总裁Silvia Taylor透露，Novavax早就在世界各地建立生产基地，起初计划让不同的基地在不同的监管方案中发挥作用。但随后，这一方案最终改为统一使用印度血清研究所（Serum Institute of India）的生产工艺和初始数据。
如此这般，Novavax错失了在2021年将NVX-CoV2373推向大规模上市的时机。直至2021年底，WHO才把Nuvaxovid纳入紧急使用清单（EUL），此后，英国、欧盟和澳大利亚等十几个国家和组织也对其放行——美国的“示好”最早还得在半年后。
6月7日，FDA疫苗和相关生物制品咨询委员会（VRBPAC）以21:0投票结果（1票弃权），建议为18岁以上的人群提供NVX-CoV2372的EUA。就在业界预期，该疫苗可能6月中旬迅速获批的时候，传出了FDA将要审查NVX-CoV2372制造过程的变化的消息。
今年1月，Novavax向FDA提出注册申请。但到4月，FDA疫苗部门的高级官员Doran Fink告诉CDC顾问，审查Novavax的申请“非常复杂”，因为它涉及临床和制造数据。
FDA不打算“抄作业”。领导FDA疫苗部门的Peter Marks曾直言，美国在疫苗方面有很高的监管标准，并且不会根据其他国家的授权做出决定。
“我们非常重视药物的制造环节，”Peter Marks对VRBPAC说，“在制造方面，我们不会将自己与其他国家进行比较，我们认为自己有一个非常高的标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经常被认为是制造的黄金标准，特别是在疫苗领域。”
不过，好在Novavax最终通过了FDA严苛的审查。如同摩根大通的分析师预计，7月中旬，Nuvaxovid获得了入场券，将与来自BioNtech/辉瑞、Moderna等产品在美国本土市场展开正面竞争。
02 留给Novavax的“后疫情时代”
Nuvaxovid的EUA，基于2020年12月至2021年9月期间对约3万名参与者进行的III期临床研究结果。根据这一数据，Nuvaxovid在阻止轻度、中度或重度新冠肺炎的总体疗效为90.4%，其中对65岁及以上人群的有效率为78.6%。
就在几天前，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国防部同Novavax宣布一项合作，以获得320万剂Nuvaxovid。根据计划，这些疫苗剂量将免费提供给美国各州、司法管辖区、联邦药房合作伙伴和联邦合格的卫生中心。
现阶段，美国大约76%的18岁及以上成年人已接受2剂新冠疫苗，其中大部分来自是辉瑞/BioNTech和Moderna，约有2700万成年人没有接受过任何新冠疫苗。Novavax希望能为这部分人群提供更加安全的产品，因为它相信，这些群体是担心新技术而不愿接种mRNA疫苗的人。
在此前的第一季度财报中，Novavax继续表明其2022年全年40亿至50亿美元的营收指导，这与Refinitiv的预测数据相近，后者称，NVX-CoV2373有望在今年为Novavax创造约50亿美元的销售额。
不过，市场瞬息万变。6月中旬，VRBPAC召开会议，以21:0的投票结果一致赞成，将辉瑞/BioNTech和Moderna的mRNA疫苗用于12岁以下儿童群体的接种。具体来说，前者适用于6个月至4岁婴幼儿，后者适用于6个月至5岁儿童。二者获批范围的扩大，无疑会进一步分食重组蛋白技术路线可能的商业空间。
疫苗生产商更需要面对的问题是与病毒赛跑。以Nuvaxovid为例，支持其EUA的试验是在Delta和Omicron变异株出现之前进行的。
Novavax的简报文件指出，根据该临床试验中的疗效估计，Nuvaxovid更有可能提供某种有意义的保护水平对抗由于Omicron引发的新冠肺炎，特别是针对更严重的疾病。但最近，Omicron BA.5变异株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它比早期变体更可能逃避疫苗和先前感染的免疫力。
需要指出的是，Novavax提交中的数据并不涉及Omicron BA.5。
6月28日，FDA专家小组首次提出，应针对不同变异株更换疫苗。两天后，FDA接受建议，通告要求新冠疫苗厂商在秋冬季的加强针中加入Omicron BA.4/5亚株的刺突蛋白抗原，以此来更新疫苗。
Nuvaxovid之外，Novavax还在研发一种二价疫苗（NVX-CoV2373/NVX-CoV2515），在以应对Omicron变异株。今年上半年，该III期临床已经启动，研究将持续10个月，Novavax预计最早在2022年下半年将取得初步结果。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拿到监管授权之后，未来也并不是那么明朗。要知道，在Novavax之前，强生也为美国市场提供了一种迥异与mRNA技术的选择——新冠重组腺病毒疫苗。然而今年5月，出于避免血栓形成和血小板减少症综合征（TTS）的考虑，FDA决定对强生Ad26.COV2.S的使用人群进行限制。
2022年第一季度的财报中，强生认为，全球新冠疫苗供应过剩和需求不确定性，决定暂不提供新冠疫苗销售指引，停止新冠疫苗的生产。平心而论，这恐怕也是需要Novavax担忧的现实。
参考资料：
1.Novavax新冠疫苗再生枝节，FDA将审查制造变更；同写意
2.美国第四款新冠疫苗？那些Novavax错失的与未来的；同写意
3.U.S. FDA Grants Emergency Use Authorization for Novavax COVID-19 Vaccine, Adjuvanted for Individuals Aged 18 and Over；Novavax
4.FDA panel recommends changing Covid shots to fight omicron this fall；CNBC
5.The Novavax vaccine against COVID-19: What you need to know；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