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來聊聊墨茶事件的後續與言論自由的可貴

上面這個算是整理比較完整的，其實對我來說，這個事件有趣的地方不在於墨茶貧病交迫孤獨死這件事引起廣大共鳴的現象。

應該說引起共鳴是很正常的，因為這可能就是現今中國年輕人的現況。有趣的地方在於後續的處理，因為墨茶的故鄉正巧是中國脫貧政策的重點扶持地區，他的死無疑對這政策帶來相當大的影響。

我比較好奇的有兩點：

一、既然墨茶的死對於中國政府的威信是有打擊的，為什麼不直接列為禁字就好？

我的解讀是這個人已經成為一個符號，成為烈士了，如果還要靠封鎖來打壓，恐怕會引起廣大的反彈。

簡而言之，就是老方法不管用了，與其封鎖不如想辦法把風向給逆轉。

二、為什麼政府官方還要特地出來說「墨茶的家境其實不錯」？

其實就是為了將墨茶的死歸咎於「個人因素」，而非「政府政策不到位」。

這牽涉到三個層面：

1. 當我們把問題集中在個人身上時，我們很容易忽視這問題也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於是關心就少了，共鳴也少了，想鬧事也鬧不起來了。

2. 死人不會辯解，抹黑墨茶並不會遭到反擊，甚至於可以扭曲事實。

3. 要毀掉一個已死的烈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汙衊他，毀滅他的人格。

於是乎，他的死到底真相為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死於「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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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講些其實不是那麼正確的話。

有一部老電影叫「全民公敵」，威爾史密斯演的。這部片是我開始認知到言論自由可貴的開端，因為男主角被國家針對的時候，真的是各種慘。

其實我們每個人在面對國家這頭巨獸的時候，都是力不從心的。

這無關乎你的社會地位，你的經濟實力，你的肉體強度。

國家要打壓你，你要面對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無力感。

墨茶事件就是個好例子，當多數人寧願相信政府提供的「正確資訊」，當多數人只想自掃門前雪的時候，他的死就必須是他自己的問題。

當然，沒辦法否認事實的真相很可能就是如「政府」調查的那般。但當謠言浮上檯面時，事實的真相就變得沒有意義。尤其是這個操盤手很可能是掌握不對等資訊的政府時，無論是誰都該懼怕的。

言論自由的確會帶來謠言，這無庸置疑。因為太自由了，動歪腦筋的人就多。但言論自由受保障的環境下，每個人都能守住一條底線，那就是「可以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

那是除了槍枝外，能夠給每個人的「精神武裝」。

言論自由被限制的國家，是會強迫你繳械的。到最後他們是會連你心裡想甚麼相信甚麼都要限制都要管，所謂的「事實」，只能是國家認定的「事實」。

於是乎，當你受到國家不公不義的對待，而你想靠「自己看到的事實」反抗的時候，很抱歉這個國家不會給你機會。

甚至於它們扭曲了事實，你就從對的變成錯的，即使你付出的生命的代價也一樣，因為死人不會講話。

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言論自由很重要，因為只有言論自由能避免事實被完全扭曲。或許他也會讓謠言存在，但至少你不用懷疑自己看到的真實就只是政府要你去相信的真實。

我們相信的事實不同，在保障言論自由的環境下還能溝通討論。但若沒有保障，所有人都只能相信同一個事實的話，那當有一天自己站在政府的對立面，還能有活路嗎？

沒有的，因為你無從辯解，沒有翻身機會。你也無法號召他人來抵抗，所有的單一個人在政府眼中都是螻蟻，沒辦法發聲，沒辦法聯合，就是一盤散沙，吹就跑了。

無影響力的人即使被不公正對待，也只能吞下去。就算因為這樣死了，你也只會被當成一個數字而已。

是個人都不想被當成數字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