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很努力,卻感覺沒有前進?你該用「心理學」幫助自己!
在我擔任臨床心理師時,常遇到很多上班族,因為對未來茫然而感覺到壓力。職場的壓力往往來自焦慮、害怕,可能來自現實、自己預期或他人期待;他人與自己之間的差距,常讓我們內心不舒服,更痛苦的是處在「理想自我」和「真實自我」夾縫中的自己。
心理學「自我差距理論」的 3 個自我面向
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教授 Edward T. Higgins 提出「自我差距理論(Self-discrepancy theory)」,來說明每個人心中三種不同的自己。分別為:「真實我(actual self)」、「應該我(ought self)」與「理想我(ideal self)」。
「真實我」是自己心中認定真實的自己,或別人認為自己真正的樣子,是我們最基本的「自我」概念;「應該我」是我們認為自己有責任或義務成為的樣子;又或者職場上他人認為我們應該的樣子;「理想我」是我們希望、期待自己可以成為的樣子;又或者職場同事或老闆希望我們成為的樣子。
Higgins 認為人都有動機想要達成某種狀態,無論是家庭幸福、工作成就或自我成長,使「真實我」能引導自己到那樣的狀態,但若達不到標準,就產生了「心理差距(discrepancy)」。
「心理差距」越大,負面情緒困擾越嚴重。這些內心的不舒服來自現狀與「期待」或「應該」的樣貌有落差。
- 「真實我」和「理想我」有一定差距時,容易產生憂鬱情緒
- 「真實我」和「應該我」有一定差距時,容易產生焦慮感受
偏偏焦慮和憂鬱又會讓自己的表現更難以達到表現水準,讓這樣的心理差距成為自己勒索自己的綑綁。
別把「分數」作為唯一指標來衡量自己
我以前大學同學小苗,她現在的職場表現可圈可點,但身邊的朋友不知道她初入職場時一度被焦慮、憂鬱籠罩。她有完美主義性格,負責任又自我要求高,求學時是大家眼中的資優生,在學校都以成績、分數來論表現,後來分數逐漸變成她在評估自我價值時的重要因素,只要有幾次考差,她就會自我責難,覺得自己一文不值(傳統升學主義走過的孩子,好像都會這樣扭曲自己的價值)。
當一個人的價值與快樂,從「是什麼」讓我們滿足,轉變成「多少分」讓我們滿足,她開始被外在分數影響。因為她的注意力開始從學習的本質,轉移到分數的變動,在學校時是成績,在職場就變 KPI(關鍵績效指標)。
小苗能力不差,但進入職場一段時間後,我看她越來越累,越來越退縮,以前的自信不復見,有天她來找我聊工作狀況時,泣不成聲,覺得自己沒有符合預期。她害怕自己無法像以前那樣表現,深怕一步走錯連累團隊夥伴。
問自己「要去哪裡?」,重新檢視自己
我問她「妳想去哪裡?」,她困惑地看著我。
「別再問別人需要什麼?做你自己,這個世界需要的,就是做你自己。」我說。
大部分時間,我們因為忙碌或其它原因,使得目標逐漸模糊;或因為太在意終點,而忘了自己當下可以獲得什麼?最後搞得自己好累。
問問自己「要去哪裡?」是一個校正的過程,這讓你能重新檢視自己,弄明白那麽努力,是為了把自己帶去哪裡?並不會花你太多時間,卻可以讓我們重新看看,自己這麼用力,到底有沒有往自己想要的地方去。這個地方,要是自己真正想去的,而不是別人要你去的。
職場裡的「行動偏誤」,容易讓我們空轉
是不是有些時候,我們會覺得有苦勞、有在做事,就可以緩解自己沒有達到「理想我」或「應該我」的不舒服。
每個人現在的狀態,是「真實我」;每個人期望的狀態,是「理想我」。當「理想我」和「真實我」有落差時,就容易讓我們焦慮、憂鬱,非得要做些什麼緩解不安,又或者什麼都做不了。這時候的心理狀態很像「落輪(台語)」的腳踏車,我們很努力地踩,但卻沒有前進的感覺。但我們內心會有一種「我有在動、我有在努力」的感覺,這就是所謂「行動偏誤(action bias)」。
小苗之前就是落入「行動偏誤」的空轉裡,但當她重新校正、看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就能讓自己重新往夢想的藍圖邁進。環境仍會替她打分數,但她會開始告訴自己這些分數不代表全部的人生,也不代表自己真正的能力。覺察這件事後,重新定義自己的「理想我」與「應該我」,當然與「真實我」的差距逐漸縮小,職場表現也開始有顯著的突破。
這個世界看待我們的方式,很多時候是分數,不同領域有不同的名稱,評鑑、督考、考核、指標、評比 … 等。就心理學來看,一個人的行為具有多個向度,不太能夠用幾個量表就能涵蓋一切。
現實是「分數」大概這輩子逃不太掉,但你可以把它變成一種羅盤,讓我們知道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往我們想要的世界前進。
分數是一個參考座標,但絕對不是人生自我價值的指標,別因為幾次的失誤,就讓自己覺得一切都毀了。
(本文出自「心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