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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3 09:23:36| 人氣2,150|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14 報友投稿:影評-扭轉未來:艾爾加 200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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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友投稿:影評-扭轉未來:艾爾加



布魯斯威利這部「扭轉未來」(The Kid),相對於暑期檔連續不斷的電腦特效與極速追撞,宛如一股溫馨的清流,透過一個奇幻式的成人寓言,緩緩傳達出一個貼近你我真實生活中的生命課題:「你滿意現在的自已嗎?你是否記得兒時的夢想?」。其中最特別的創意在於,四十歲的洛斯 (布魯斯威利) 「巧遇」八歲的自已 (史賓塞布瑞斯林),由於雙方皆不能滿意彼此的境況,世故冷漠與童稚純真的衝突與矛盾,在大小洛斯的相互觀照與幫助下,透過一次心靈與時空的「關鍵事件」,兩人合力扭轉了自已的未來。
  
  布魯斯威利近幾年與童星合作的電影除了「終極密碼戰」、「靈異第六感」,就是這部「扭轉未來」了。三部片類型完全不同,卻也讓我們見識到布魯斯威利不同面向的優秀演技;在這部片裡,其特有的幽默言談魅力與純真笑容也讓筆者留下深刻印象。這部電影雖然在結構上透過奇幻式的時空元素與分裂自我的具像化,來呈現大小洛斯在個性與價值觀上的對比張力,然而主題卻也不失簡單明確-這是「夢想」與「現實」間的拉址與反省。不同的是,這裡的「現實」所指涉的並非單純的實際外在處境,而是個體「選擇」的結果;而這種選擇也暗示了對淹沒兒時「夢想」之心理反動因素的強化與衍生的「自我逃避」。
  
  我們當然可以浮泛地蜻蜓點水,辯明迪士尼成人童話可能運用的電影元素,然後要大家不要遺忘自已童年的純真夢想。這樣的確簡單明瞭,正如前一陣子的電影「28 天」一樣,可以只是描繪一個誤入迷途女子在重建中心的戒毒與戒酒過程,然後勉勵大家要面對真實的自我 (相關影評請參見艾爾加電子報第 29 至 32 期)。然而,我們可以更多關懷的是:「自我」所可能展現的眾多複雜面貌中,關鍵性的核心本質是什麼?電影安排的「必然性」情節所引發的「可能性」省思又是什麼?電影在商業與藝術兼而有之的前提下,透過各類人物性格的巧妙安排,加上許多現實生活中「偶然」事件的刻意製造,呈現出一個可能是奇蹟式的「現實縮影」;這是故事必然的「選擇」結果,但是可能的選擇又是什麼?為何如此選擇?
  
  這也是筆者之所以熱愛電影的主要原因,它可以作為一種型式特殊的「文學」,與小說散文既具共同的文學特色又獨具此藝術形式本身內在的特殊魅力。它是影像、聲音與音樂等多項元素結合的一種藝術形式 (當然可以將電影拍成了無新意、缺乏內涵的商業制式片,正如同小說也可以寫得很爛一樣),透過某種「點的撞擊」之文學性手法,牽引出背後所蘊含的深刻意象所可能透顯的意義。它不像哲學的思想體系,藉由理性的思辯來建構一個知識論、形上學或倫理學的系統,而是透過故事對心靈的某種「衝擊」與情感的「擴散」(這裡當然與觀影者有密切的關聯),將虛擬記憶與抽象價值發生互動。正如這部「扭轉未來」,筆者於歸途中,在重新回味電影情節時亦曾一度凝神回首童年,再次刻意觀照自已;然而,這不是單純的一個問句:「你離夢想有多遠?」,而是電影故事留下的心靈激盪。問題本身在理性的深思空間外,一份真實或虛擬記憶裡的感動或許才是行動背後深刻而恆久的生命動力。
  
  電影一開始即不斷透過「飛機」在空中飛翔的畫面,暗示了後來小洛登場的伏筆 (飛機出現在家門口);而後段老洛斯毫無預警地現身,除了帶給觀眾溫馨的震撼與滿足外,其飛行員的身份加上家人與愛犬圍繞,一台大飛機赫然出現眼前,的確蠻精巧地透過飛機所表徵的「夢想」主題,進而引導觀眾參與一個現在自我與過去自我之間的對立與對話。而電影特殊的奇幻手法,其實與任何此類有關時空與人物錯置的電影一樣,都包含了一個「因果上的矛盾」(如過去的「似曾相識」、「回到未來系列」等)。假設來到洛斯世界的小洛是八歲時的目已,那麼洛斯在八歲時便確實經歷了「與四十歲自己相遇」的特殊事件;根據電影的邏輯,洛斯在八歲時便因未來自己的幫助而打贏了在幼稚園後面欺負他的同學們,也事先了解了母親即將去世的事實。於是我們可以合理地設想,洛斯即使到了四十歲也早以對心中隱然的自卑與自責完全的釋懷。於是因果的邏輯矛盾便悄然而生:「四十歲洛斯」回到過去對八歲小洛的幫助既是扭轉未來的「因」,同時也是未發生「回到過去」這個關鍵事件前八歲小洛被打敗的「果」。這是很有趣的現象,時空問題在人類「因果律」的理性思考模式下,終究無法合理的化解。「因果律」在哲學史上亦曾有過「先驗」與「習慣」的爭辯,然而時空錯置毋寧只是電影的一種敘事手法,以這部「扭轉未來」而言,心理學與社會學上的「多重自我」概念,甚至哲學或宗教上以「孩童」意象為精神至高境界的引申性啟發,無論作為電影的內含或衍生元素,都讓整個故事變得既可親又可愛。
  
  四十歲的洛斯世故而冷漠、功利且嚴肅 (在超級市場的付帳、在飛機上對女記者的不耐、父親來訪時的不悅與冷淡、從垃圾堆檢回錄影帶等);八歲的小洛卻是童稚而天真、好奇且熱情 (在洛斯家找愛狗卻斯特、看到橘色月亮會興奮、喜歡吃高熱量食物、幫長大的自已向艾咪求婚等)。對洛斯而言,他從不輕易浪費時間,「形象顧問」的角色也讓他自以為是地自戀於「權力」與「魅力」的表象,小洛的「肥胖」與「不擅打架」是他引以為恥的缺憾,他不要作一個「輸家」;小洛則從小立志當飛行員,喜歡小狗,常興奮大叫或大哭,發現洛斯的「職業」是形象顧問,家裡又無「小狗」,甚至四十歲依然「單身」,不禁感概自己長大後竟是一個「失敗者」。如果只是兩個純粹對立的角色倒也無可厚非,儘管跟著情節走下去;這裡的對立卻來自不同時空中的同一自我在特定時空下的「交會」。他們彼此的關懷突顯了思考「價值」優先次序的重要性,也點出壓抑性扭曲人格如何透過與自我的深入對話 (這表徵了一個「反省」的歷程) 展現其意志力量的一面。
  
  我們從電影後段的發展可以發現,洛斯不能只是被化約成平凡人物與現實妥協下的普羅大眾,他更表徵一種心理學上的「壓抑性人格」。由於兒時因保護小狗而遭痛毆的經驗,引發了某種「自卑」情結 (開始覺得自已太胖且不會打架、無力保護小狗於是長大後亦逃避以狗為寵物);小洛母親親自到學校處理打架事件,後來遭父親責罵可能危害母親生命 (「不要哭!快點長大!」) 一事,亦形成了潛意識的「自責」心理 (洛斯自述八歲後他便不再哭泣),再加上小洛的「螺絲」事件所象徵的父子緊張關係,不斷壓抑轉化的結果,兒時記憶成了洛斯不斷試圖逃避的惡夢,刻意遺忘使得傷痛內化為最深層的潛意識。
  
  小洛的出現則是潛意識的「人格原型」突然躍入意識層的寓言式手法 (若依弗洛依德的理論,一個人在五歲後要改變人格需花上三十年的時間)。洛斯因壓抑而導致遺忘的「真實自我」(八歲的小洛) 開始與「社會化的自我」(四十歲的洛斯) 展開一連串的對話與互動。小洛在這裡的出現是值得玩味的,這個事件指涉了一種人類因面臨重大事件而開始反省的「界限情況」;所謂的「死亡洗牌論」,其實質內涵便在於透過「死亡」這個關鍵事件來製造反省的契機。筆者在過去的影評中常提到界限情況,這是電影中相當常見的一種敘事轉折法。然而,「界限情況」不限於死亡,像多年前的一部「今天暫時停止」,透過「時間的靜止」這樣一種奇幻誇張式的界限情況,來突顯主角內心反覆掙扎的心路歷程。「扭轉未來」在這個部分亦採用同質的手法來營造「面對另一個自我」的界限情況。
  
  界限情況的出現,邀請心靈一次最真切的回應。洛斯依附各類社會化價值以保護自我,「形象顧問」本身的象徵正如小洛所言:「你教導別人如何掩飾真實的自己,然後他們就會以為自己是別人。」這是反映過度的「面具」文化下個體情感的「不真誠」;將所有時間花在工作、利用孩子們的童稚純真達成商業目的等,則是功利取向的「成功價值」,人與人之間的對待是「手段」,而非「目的」;與艾咪的互動過程中,令人欣然微笑卻又搖頭嘆息:原本的赤子之心乍然顯現,「親密關係的懼怕」(來自母親死亡的自責與父親權威所轉化的潛意識關係抗拒,藉由反向的冷漠以隱藏脆弱而欲愛的心) 仍再次將洛斯推向自我封閉與自以為是的「成熟」標準-不管是前來求助的政客,甚至艾咪或小洛,洛斯都認為他們最大的敵人是「自憐」(不應自憐原是正向價值,但洛斯的口吻顯然是由於過度依附功利社會價值所衍生的自戀式強者心態),甚至艾咪的可愛也被洛斯嘲笑為「幼稚」,代表著洛斯無法享受情感自由表達所帶來的快樂 (還記得艾咪所說:「當我以為你已經不能再糟糕時,沒想到你又更上一層樓」);對父親搬家與親人欲見其一面之事所表現的冷漠 (第一次是與助理的套招,第二次則是對答錄機留言的不耐) 更突顯親情間的「疏離」。
  
  小洛卻是一片完全的童真。開飛機的願望或可理解為對「自然」(天空) 的一份嚮往 (若只是收入考量,相信四十歲的洛斯絕不遜色);對小狗的喜愛則體現愛護「動物」的良善人格;對艾咪的預先「求婚」也反映小洛即時追求「幸福」的勇氣與眼光 (還記得小洛剛到洛斯家時曾向洛斯詢問:「這裡該有個女主人吧?」);對過去曾住過「房屋」的記憶也暗示著「家庭」價值;對月亮顏色的疑惑也顯露其童稚的「好奇」與「求知」的慾望 (洛斯答不出為何月亮有時會變成橘色時,小洛大喊:「我就知道我將來是一個無知的人」,這句話的前提在於小洛對洛斯的失望)。
  
  於是,透過洛斯與小洛所表徵的「自我與自我」的關係,價值取向逐步踏入「自我與他人」的良性互動 (對親情的冷漠、對愛情的抗拒,出口則指向誤會的釋懷與主動的邀請),以及「自我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小狗可表徵動物界,飛機可影射大自然;於是家中無寵物變成老年洛斯身旁的卻斯特,形象顧問變成飛行員),這才是真正「有價」之物。還記得女記者對洛斯所言:「你沒有擁有任何有價之物,你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你要懂得求助。」;「向陌生人吐露心聲」由電影一開始在飛機上的「手段」意象,終究走向互為主體的「目的」氛圍。
  
  的確,正如那位女記者所言,八歲的小洛或許需要洛斯「教他一些事」,但小洛出現的目的卻可能是要讓洛斯「想起一些事」。洛斯擁有一些成人世界的「生存」技巧,教給小洛打架方法與克制肥胖;然而小洛讓洛斯想起了兒時「夢想」與長久壓抑的「傷痛」。記憶之門瞬間啟動了時光隧道,覺醒的關鍵事件消解了自卑與自責,輕輕地撫觸「傷口」已成為一種樂趣;老年洛斯的出現則註解「夢想」所呼應的「幸福」與「希望」。我們不禁要說:的確,存在的本質在於創造,存在就是要存在的更多!
  
  神秘的「機場餐廳」似乎是一扇時空通道,也象徵著一種自我的「封閉」意象。還記得洛斯與小洛最後在餐廳吃飯時,老年洛斯帶著大狗卻斯特走出餐廳,洛斯與小洛在驚訝之中連忙追趕出去;一切豁然開朗,眼前的第三個自己,證明他們已成功扭轉了未來。「封閉」一旦向著真切的夢想「開放」,機場餐廳也剎時消失不見,留下的卻是滿心感謝的洛斯。
  
  洛斯面對兒時自已在父親面前無助的哭泣景象,或可解讀為心理學上「重新面對兒時痛苦情境」的深度催眠治療;然而,這一幕卻令筆者為之動容。一齣溫馨幽默的喜劇,瞬間凝結了一份情感能量,穿越觀影時空,重重地撞擊原以為平靜無波的心靈記憶……。
  
  的確,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成為太空人或芭蕾舞者,但若想像八歲的自己出現,我們能否肯定而充滿自信地回答:「不用擔心,一切都很好」。無論如何,人生原是一場奧秘,必須自已親身體驗。保有一份敏感的心、善聽的耳與勇於實踐的勇氣,任何人都能成為最優秀的藝術家,在自我生命的畫布上留下異彩。這裡不禁想起我的老師傅佩榮先生在《成功人生》一書中的一段話:

  「當我們在人生的旅途上前進時,偶爾會聽到屬於自己的「遙遠的鼓聲」-就是這種節奏,這種僅僅對我一個人有義意的節奏-於是我應該邁開步伐,迎上前去。」  《全文完》

報長的話:

艾爾加是我們的影痴強力新血喔大家多支持!

台長: Don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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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電影賞析(電影情報、觀後感、影評)

縮陰
很讚的分享~~!


http://www.yyj.tw/
2020-01-11 21:40:04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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