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在此之前有过哪些价值和意义?这些价值和意义是否有值得商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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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森:The evolution of China's one-child policy and its effects on family outcomes. 2017年发表于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链接如下。

王丰、沈可、蔡泳和Gietel-Basten:Is demography just a numerical exercise? Numbers, politics, and legacies of China’s one-child policy. 2018年发表于Demography。链接如下。


这两篇文章基本已经能够完整回答题主的问题。对计划生育这个话题有深入的兴趣的知友,或许可以考虑将这两篇文章下载下来,对照着后面的参考文献读一遍。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应该也会比较清楚了。从强制一胎前的计生政策,再到独生子女政策出台的思想源流和决策过程从评估政策的预期效果——少生优生,实现了吗到针对预期之外的效果的研究,两篇文章都有提及。两篇总结中列举的许多英文文献,不少也已经以翻译等形式,进入了中文互联网世界。


为了方便嫌麻烦的知友,我也从两篇文章的结论里翻译了可能是核心结论的两句话,放在这里供参考:“一胎化政策的实施,虽然有可能轻微地加速了(may have mildly accelerated)中国的生育转型,但也带来了高额的(substanial)成本......回首过去,我们或许要质问:是否有必要在中国引入一胎化政策(张文第16页)”;中国的一胎化政策,将会成为历史上在坏科学(bad science)的基础上实施的、失败的社会工程的教科书般的例子(王、沈、蔡等文第19页)”。


这个答案接下来的部分,会简述这些学者给出如此判断的理由。实际上,他们对作为整体的、在1970年代已经颇为激烈的计划生育政策的态度并非如此负面;以上结论,主要针对之后铺开的独生子女政策。支持这一判断的,主要有以下两点因素:首先,在“少生”和“优生”两个维度上,独生子女政策,或许都没有实现当时宣称的、如此宏伟的效果——当然,这不等于说完全没有效果;其次,政策的推进,或许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激进。后面一点,或许比前面一点更重要。


一 如何评估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


这更多是一个方法论上的问题:怎么在政策推行后、人口发生的各项变化之间,与政策间建立起因果?我们知道,能确证因果的,只有随机实验:随机将人口分成两组,一组推行政策,另一组不推行政策,然后做比较。然而,计划生育的实施遍及全国:除了极少数试点的地区,我们没有办法划分出实验组和对照组。在这种情况下,研究者就必须去找一个合适的对照组(这其实就是 @chenqin 提到的“基准”),来和实施了政策的地方做比较。二者的差别,即是政策的效应。


这个对照组要怎么找呢?首先,汉族和少数民族、城与乡,实施政策的力度都有所不同。如果能在其中各方面特征相对类似的群体,比如东部部分地区的少数民族和汉族,比较就可以做;其次,如果当地政策的实施足够突然,让人来不及有时间反应。政策实施前后的当地人,也可以用来做比较;再次,不同地区的执法力度——比如罚款数额——有差异,这也能够成为比较的契机;最后,在计生实施十分严格的地区(如部分城市),生下一胎和双胞胎的家庭,也可以用来做比较。


之后要提到的研究,几乎都隶属以上几种方法之一。比如张俊森和Rosenzweig 2009年的经典研究,就是在计生实施相当严格[1]的昆明,比较是否生育双胞胎的家庭,子女教育程度的差异。接近随机实验的研究设计,得到了接近因果性的估计结果:计生政策将教育程度提升了4%[2]。不过,如果是范围更大的比较——比如国与国的对比,合适的对照组就很难找了。此时,研究者只能尽量控制变量,期待“实验组”和“对照组”间尽量接近。在这篇答案的末尾,我会简述国际比较的结果。


本节注1:在昆明,第一次生育一胎的家庭,超过95%只有一个小孩;第一次生育双胞胎的家庭,超过99%只有两个小孩。

本节注2:除受教育年数外,上大学几率、在校成绩、健康程度等方面估计出的影响也不大。


这一节用到的文献:Rosenzweig, M. R., & Zhang, J. (2009). Do population control policies induce more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Twins, birth weight and China's “one-child” policy.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76(3), 1149-1174.


二 计划生育,实现了预期之内的目的吗


图1 1971-2006年间,流产(点虚线)、节育环(段虚线)和绝育手术(包括男女,实线)的实施频率。原始数据来自《中国卫生统计年鉴》,转引自


这个问题可以进一步简化:1970年代末之前的计划生育,以及之后的独生子女政策,有没有实现“少生”和“优生”的目的?有关独生子女之前的计生,近年来的研究有以下两个发现[1]:1970年代的计生,并没有之后描述的那么“温和”许多之前认为是1970年代末开始的粗暴措施[2],1970年前中期已开始应用;实际上,通过比较不同时间建立“计划生育领导小组”的省份生育率趋势的变化,一篇2018年的文献估计出:计生政策,可以解释1969-1978年间生育率一半的下降[3]。


那么,独生子女政策,有没有实现“少生”的目的呢?这方面,现有的结论大致可以归结为两个方面。首先,严格的一胎化政策,一方面确实降低了各地区(尤其是城市地区和汉族人口)的生育率,另一方面也大幅降低了家庭生育第二胎的概率[4];其次,尽管政策取得了成效,但效果可能并没有1970年代末期之前的政策那么显著。此外,同期社会经济的发展,也能够解释相当一部分——很可能是绝大部分——的生育数量下降[5]。政策带来的变化,只是同期变化的一小部分。


另一个重要的维度是“优生”:计划生育有没有提高人口素质?答案可以概括成一句话:在个体层面,提高了一点;在社会层面,可能是降低。包括前面提到的双胞胎研究在内,一系列研究均发现生育数的下降,对孩子的教育程度或身高等指标带来了正面的影响[6]。然而,对教育的正面影响不能过高估计:近两年的研究,共识大致是0.3年[7]。女孩受的正面影响大些;男孩方面,这一影响未必显著。此外,由于“城市-农村”人口比例的变化,社会整体的教育水平可能因此降低了[8]。


本节注1 详细的论述都可以在开头的两篇文章中找到。

本节注2 记录月经以“防‘患’于早孕”、联合家庭施压要求流产、不给“计划外”生育的孩子办登记等手段,在这个时间段都已经开始应用。“没有强制”的描述,并不全面。详情见用到的文献的第八篇。

本节注3 这个数字是1.5(期间总共下降了3)。具体请见用到的文献第一篇。

本节注4 这注定是个要引起“争战”的问题。知乎之前的讨论,集中于以前流行的“四个亿”和 @chenqin 算出的“数千万”之间。实际上,如果双方都来答题,前一种说法或许会被“锤爆”:当时的专家直接假设1950-1970年之间的生育率趋势将一直持续,将假定的人口走势与实际比较,然后将之间的差值全部“归功”于一胎政策。这一算法,恐怕远不如第二种计算精细。王、沈、蔡等2018年的文章对这一过程有详尽的论述。实际上,根据目前已有的研究:McElroy和Yang早年的文章(用到的文献第五篇)认为,对政策导致的生育率下降给出了0.3的估计;李宏斌等学者的文章(用到的文献第四篇)认为,政策让育龄女性生育二胎的概率下降了11%。最新的估计(用到的文献第二篇)发现:一胎政策大致能解释1978-2010年间17%的生育数量下降,绝对数量在4000万左右。

本节注5 详细的论述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七篇。

本节注6 详细的论述可以在张2017年的总结中找到。

本节注7 详细的论述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三篇和第六篇。两份研究,得到了一致的估计结果。

本节注8 详细的论述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八篇。


这一节用到的文献:Chen, Y., & Huang, Y. (2018). The power of the government: China's family planning leading group and the fertility decline since 1970.链接:econstor.eu/bitstream/1

Garcıa, J. L. (2018). The household-and aggregate-level fertility consequences of China’s one-child policy.链接:bfi.uchicago.edu/sites/

Li, B., & Zhang, H. (2017). Does population control lead to better child quality? Evidence from China’s one-child policy enforcement. 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 45(2), 246-260.链接:Does population control lead to better child quality? Evidence from China’s one-child policy enforcement

Li, H., Zhang, J., & Zhu, Y. (2005). The effect of the One-Child policy on fertility in China: identification based on the differences-in-differences.链接:core.ac.uk/download/pdf

McElroy, M., & Yang, D. T. (2000). Carrots and sticks: fertility effects of China's population policies.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90(2), 389-392.链接:jstor.org/stable/pdf/11

Qin, X., Zhuang, C. C., & Yang, R. (2017). Does the one-child policy improve children's human capital in urban China? A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design. 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 45(2), 287-303.链接:Does the one-child policy improve children's human capital in urban China? A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design

Wang, F., Zhao, L., & Zhao, Z. (2017). China’s family planning policies and their labor market consequences. 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 30(1), 31-68.链接:China’s family planning policies and their labor market consequences

Wang, X., & Zhang, J. Beyond the Quantity–Quality tradeoff: Population control polic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Forthcoming,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链接:Beyond the Quantity–Quality tradeoff: Population control polic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Whyte, M. K., Feng, W., & Cai, Y. (2015). Challenging myths about China’s one-child policy. The China Journal, (74), 144-159.本文有中译版,链接:哈佛教授:独生子女政策四大误识亟待澄清


三 计划生育导致了哪些预期之外的影响


面对覆盖范围如此广泛的社会工程,少有人能提前预知政策实施的所有可能后果。除掉生育率和人口素质的变化,其中许多,大家或许已经耳熟能详:首先,广泛存在的性别选择现象,导致部分区域的性别比出现失衡。比方说,李宏斌等学者的估计结果发现: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大致可以解释1990年代性别比变化的接近60%;大家同样熟悉的结果变化之一,是在诸多只育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中,女孩地位出现的“前所未有”的上升[1]。由性别比的变动,又派生出了诸多影响[2]。


独生子女的影响不止于此。在张2017年的总结中,他指出政策的实施对诸如离婚率、男女劳动参与率、人口迁移等一系列因素均有影响。比方说,政策实施的强度,与当地的离婚率高低之间有非常显著的正相关;政策实施较不充分的地区,“超生”的比率更高,这一点与当地的男性劳动参与率显著负相关,对女性的劳动参与相关性不显著。此外,“超生”比率的高低,与当地人迁移的比率也是负相关。不过,张也指出:独生子女政策在这些方面的影响,仍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最后,也是大家可能最关心的问题之一,是计划生育政策究竟有没有促进经济增长。这一问题上,已有研究的结论,可能和前面提到的“计划生育有没有促进”教育一样:或许有,但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李宏斌和张俊森早年的研究显示:独生子女政策在当地的推进,确实对GDP总额的增长有显著的正面影响。廖珮如之后的估计显示:计划生育政策在1980年之前的影响可能为负;1980年代之后取得的增长中,独生子女政策可以解释12%。随着研究的推进,这些结果还有可能发生变化[3]。


本节注1 然而,对这两方面的研究,同样不能毫无保留地接受:在1980年代前中期的性别比变化中,相比于独生子女政策,包产到户的解释力要更强(用到的文献的第一篇)。实际上,具体到劳动力市场——包括平均工资与就业比率等指标——计划生育带来的影响,政策的影响并不大(比如说,在收入差距方面,政策缩小了1.5个百分点。有关这方面的研究,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七篇)。有关女性地位上升,早年的研究(用到的文献的第三篇,也是引文的来源)做了许多十分有意义的观察;然而,近年来的研究开始重新关注性别观念的“顽固”,及其对两性地位消长的影响(用到的文献的第八篇)。李宏斌等学者的原始估计结果,在用到的文献的第四篇。

本节注2 比较新的综述,可以在用到的文献的第二篇中找:性别比对储蓄率、性别比、犯罪率、不平等程度、经济增长等因素都有影响。

本节注3 两边的观点,分别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五和第六篇。


这一节用到的文献:Almond, D., Li, N. H., & Zhang, S. Land reform and sex selection in China. Forthcoming,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链接:spot.colorado.edu/~shzh

Cameron, L., Meng, X., & Zhang, D. (2016). China's Sex Ratio and Crime: Behavioural Change or Financial Necessity?. The Economic Journal.链接:scholar.google.com.hk/s

Fong, V. L. (2002). China's One‐Child Policy and the Empowerment of Urban Daughters.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104(4), 1098-1109.链接:China's One‐Child Policy and the Empowerment of Urban Daughters

Li, H., Yi, J., & Zhang, J. (2011). Estimating the effect of the one-child policy on the sex ratio imbalance in China: identification based on the difference-in-differences. Demography, 48(4), 1535-1557.链接:jstor.org/stable/pdf/41

Li, H., & Zhang, J. (2007). Do high birth rates hamper economic growth?. 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89(1), 110-117.链接:MIT Press Journals

Liao, P. J. (2013). The one-child policy: A macroeconomic analysis.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101, 49-62.链接:The one-child policy: A macroeconomic analysis

Liu, H. (2011). Economic reforms and gender inequality in urban China.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 59(4), 839-876.链接:

Loh, C., & Remick, E. J. (2015). China's skewed sex ratio and the one-child policy. The China Quarterly, 222, 295-319.链接:cambridge.org/core/jour


四 国际比较的视角看计划生育


图2 50年来世界各区域的生育率变化


计划生育不是中国特有的政策。1950年代时,洛克菲勒已经捐资成立了“人口理事会(The Population Council)”,研究相关理论、提供资金和实物援助;1960年代时,以瑞典向斯里兰卡等多国援助计划生育项目为标志,成规模的国际合作在大范围内启动。自1970年代前中期起,诸多发展中国家(尤其是东亚国家)都启动了各种类型的计生项目。理解中国的计生政策进程,不能脱离国际进程;讨论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是否有效时,国际比较是非常有必要的视角[1]。


借助联合国人口政策数据库这一资源,De Silva和Tenreyro评估了世界范围内、各类计生项目对人口增长的影响。具体来说,在控制人均GDP、婴儿死亡率、城市化率和人均教育年限之后,以下三个反映计划生育的指标,都与该国的人口增长率显著负相关人均计生项目支出计划生育项目的执行力度,以及计划生育项目覆盖的人口比例。诸如教育、城市化和教育年限等变量,在回归中的符号并不稳定。这一研究说明计生政策很可能有实质影响,但因果性还需要进一步确证。


具体到研究中国,有许多学者尝试寻找各方面特征相似的发展中国家,作为“基准”来和中国比较:印度、越南、墨西哥等,都曾经成为备选对象。比方说,在2012年发表的研究,王丰和蔡泳选取了1970年时人口在100万以上,而增长率又和中国相近的16个国家,来比较之后30年的人口趋势,结论是官方严重夸大了独生子女政策的“成果”[2]。直到2017年,也就是去年,仍有诸多学者就这个题目展开争论。任何这方面的结论,都应该和前面提到的、微观层面的结论结合起来理解。


本节注1 对这段历史的详细讨论、相关文献,以及之后的数据分析,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一篇。

本节注2 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二篇。


这一节用到的文献:De Silva, T., & Tenreyro, S. (2017). Population control policies and fertility convergence. 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31(4), 205-28.链接:pubs.aeaweb.org/doi/pdf

Feng, W., & Cai, Y. (2012). Population, policy, and politics: How will history judge China’s one-child policy?. Population and Public Policy, 38, 115-129.链接:dragon-report.com/Drago


五 总结,其它零碎的结论,以及一些可能有用的读物


总之,我们可以尝试作出以下结论(随着新研究的推进,这一点应不停地修正):计划生育政策,包括其中1970年代后期开始的独生子女政策,都对减少生育率有成效。然而,早期的一些结论,在高估政策效果的同时,低估了前期没有那么激进(但也谈不上温和)的政策的效果。至于人口素质、经济增长等其方面,目前看来,政策的效果没有宣传的那么明显。考虑同期东亚其它国家和地区的计生政策,以及本国1970年代前的情况,是否有必要如此激进,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图3 当时的宣传画。引自Greenhalgh的著作


这也牵涉到两个有意思的观念。一是“科学决策”。查阅对当时决策过程的研究,我们或许会印象深刻于当时的科学家们的自信:他们使用大量数字和计算(尽管其中隐藏了许多非常可疑的假设),并用“震撼人心”的方式展现计算结果,以尝试说服决策者这些“科学”的结论[1]。从今天回首过去,我们或许会惊讶于其论证之粗疏、逻辑“跳跃”之迅捷。然而,如果短短二、三十年间,一类思考方式已经显得“原始”,我们今天思考决策时,是否也该考虑自己之后显得“愚钝”的可能性呢?


二是“人是负担”。这一问题与上一段一脉相承:将资源视为固定,将人口视作消耗(或许会加上一些“惯性”“阻尼”“反弹”之类的奇怪项目),以此作为控制人口的依据,将千万人的命运,简化为“数值操演(numerical exercise)”。然而,在新材料、新证据的发现的基础上,近年来的研究揭示了这样一种可能:即使是工业革命前的时代,马尔萨斯的理论也未必是定律[2]。实际上,无论是“资源”的定义和数量,还是未来人口的趋势,这几点和现有人口的关系,都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本节注1 Greenhalgh著作中,一个引用自当事人言论的小标题非常有趣:“这是真正的科学,不是社会科学”。后面列举文献的第一、二、三、四和第六篇,是这个话题上值得阅读的几本书。

本节注2 罗马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具体请见用到的文献的第五篇和第七篇。


这一节用到的文献:李中清和王丰 人类的四分之一。链接:book.douban.com/subject

梁中堂 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史论。链接:book.douban.com/subject

彭珮云主编 中国计划生育全书。链接:book.douban.com/subject

田雪原 中国人口政策六十年。链接: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4025117/。

Erdkamp, P. (2016). Economic growth in the Roman Mediterranean world: An early good-bye to Malthus?. Explorations in Economic History, 60, 1-20.链接:Economic growth in the Roman Mediterranean world: An early good-bye to Malthus?

Greenhalgh, S. (2008). Just one child: Science and policy in Deng’s Chin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链接:Just One Child

Harper, K. (2017). The fate of Rome: Climate, disease, and the end of an empire.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链接:The Fate of Rome

很多人说

@chenqin

的图表里没有印度,不知为何没有人去做一个呢?

Google Public Data Explorer

里面搜索就可以了,举手之劳。本题相关的链接是:

World Development Indicators - Google Public Data Explorer

截图贴在下面:

我是色盲,哪条线对哪国标注在最右边。我比较的是世界,东亚和太平洋,中国,星港澳,印度。

其中只有中国强制计划生育,但是星港台也曾经倡导计划生育。另,大陆计生委成立于 1964 年。

中国先是上升超过印度,然后迅速下降低于世界。东亚及太平洋地区的变化几乎完全受中国影响。

有兴趣的朋友完全可以自己点开我上面提供的链接,去比较其他国家或地区,动动鼠标的事。

数据我就不解读了。只是

@chenqin

的图中我确实一眼看出了哪条是中国。

现在去掉韩国的干扰,加上世界,印度和东亚三个比较,是不是感觉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