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传》｜拥抱命运和变数

电影海报

Sometimes when it would stop raining long enough for the stars to come out and then it was nice. It was like just beforethe sun goes to bed down on the bayou, there was always a million sparkles on the water, like that mountain lake. It was so clear, Jenny. It looks like there were two skies, one on top of the other. And then in the desert, when the sun comes up, I couldn’t tell where heaven stopped and the earth began. It’s so beautiful.

--摘自电影《阿甘正传》

Forrest Gump（阿甘）是个二战结束后不久出生在美国阿拉巴马Greenbow镇的孩子，智商只有75，在他的母亲和一生挚爱珍妮的爱护和帮助下，阿甘凭着上帝赐予的“飞毛腿”开始了一生不停的奔跑。他是大学的橄榄球巨星、越战英雄、“乒乓外交”使者、亿万富翁更是跑遍全美的体育名人。这部影片用阿甘自述的方式讲述了他从小孩成长为传奇人物的温情故事。

这是一部1994年上映的老电影，20岁的时候曾看过一遍，今年又看一遍。相隔十年，看到的内容完全不一样：20岁的时候，怀着对传奇人物的崇拜去看的这部影片，所有的好奇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阿甘身上，未能看到影片的全貌。今年重温时，我看到了阿甘身边的人，母亲、珍妮、丹中尉、巴布、政客、记者甚至小镇里看电视的老头......最大的感受是笨笨的阿甘跟聪明却痛苦挣扎的普通人在一起，像极了嘲讽、怜悯和…神迹。

★ 母亲的三句话 ★

上校车前的阿甘和母亲

母亲的话在影片中被阿甘多次提起，以下三句对阿甘人生起到指导意义。

第一句“Stupid is as stupid does.”这句话被阿甘用来回答他的人生中第一道难题，也是无数次会被人问到的问题--“Are you stupid ?”只有做蠢事的人才愚蠢，一个没有做蠢事的人为什么要接受满满的恶意？影片中每当阿甘平和的说出这句母亲的话时，所有问他的人都会惭愧不语。母亲从小的教育和价值观的灌输，给了阿甘十足的心理承受能力去迎接和化解这些恶意和无端的攻击。

第二句“Death is just a part of life.”这句话时母亲在去世前的病榻上告诉阿甘。这珍妮去世的时候，被阿甘在墓前再次提起，此时阿甘心痛不已，但是两位最重要女性的去世没有给阿甘带来致命的打击。这句话让阿甘看明白生死的本质后坦然接受了这个悲伤的事实，并在之后更加孤独的人生中，继续前进。

第三句“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ing to get.”同样出自母亲去世前，母亲鼓励阿甘发挥好所有上帝给的天赋后去努力追寻自己的destiny，阿甘问自己的destiny是什么，母亲用一盒巧克力的比喻给出了人生最简单的概括。

★ 伤痛和成长 ★

珍妮和阿甘重回珍妮小时候的家

伤痛和成长主题是重温这部老电影的时候深深有感触的部分。这里想讲三个人物：珍妮、丹和阿甘。

珍妮的伤痛。珍妮曾被暴力的父亲性侵过，童年的伤痛让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去愈合。如果说阿甘的成长轨迹是用一段连贯的故事展现，那么珍妮的成长轨迹是用与阿甘命运点交叉的每个短暂的切面来展现。如果把影片所有的珍妮连接起来，就像放映一组由珍妮照片形成的PPT，每张照片出现的时间都非常短暂。这个手法很好的表达了珍妮破碎的精神世界，裸身唱民谣的珍妮、Playboy画报里当兔女郎的珍妮、成为嬉皮士流浪的珍妮、吸毒堕落的珍妮、在餐厅打工的珍妮……珍妮一次次遇到和逃离阿甘，直到生命的最后才带孩子跟阿甘回家。她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自暴自弃，而阿甘用自己的人生态度和稳定感，最终给了珍妮一个家。

丹中尉的伤痛。丹中尉是阿甘参加越南战争中的直属上司。丹出生在军人世家，他的家族在每一场战争中都有人殉国，丹认为自己的宿命就是战死在越南战场。在一次巡逻行动中，丹领导的中队遭到敌人伏击，被阿甘所救。丹双腿被炸后截肢并退役。退役后的丹中尉，无法接受残疾，一蹶不振，靠国家救济金苟且度日。数年后在街头偶遇阿甘后，阿甘用真诚和捕虾生意让丹中尉彻底振作并重新热爱生命。

阿甘的伤痛。影像里的阿甘像一杯不受一点杂质污染过的纯净水，仿佛谁都无法伤害到他。他在整部影片中的情绪非常稳定，但当珍妮告诉他小Forrest是他的孩子的时候，阿甘瞬间紧张到没法呼吸，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里含着泪水，忐忑地问珍妮，孩子是否智商正常。相信阿甘从小到大接受到了无数人嘲笑和奚落，成年人面对自己的缺憾时总会用很多的策略去处理，甚至对伤害假装毫发无损。但是面对孩子时的反差，阿甘暴露了自己因低智商经历过的满满伤害和委屈。

★专注和纯粹★

阿甘作为“乒乓外交”的代表

阿甘给我带来最大的启示是：用极简的人生哲学也能过好一生。如果一个普通人用100的天赋值来形容，那么阿甘就只有75。大部分的普通人会把自己的一桶水分成很多份，分别用于应对日常生活、读书、娱乐、运动……最终落到一个领域的数值可能就10-20，而阿甘每次把自己仅有的75放到了一个领域里，均做出了惊人的成就。因为无论是橄榄球赛场、越南战争、负伤打乒乓球还是跑遍全美，他都投入了惊人的专注力和耐力，这正是很多智商正常的普通人无法投入和比拟的。

阿甘跑遍全美的时候，有一段被记者围堵采访的镜头非常有趣，记者们问“你为世界和平而跑吗？”“你为无家可归的人而跑吗？”“你为妇女权利而跑吗？”“还是为了环保或者动物？”阿甘独白“他们就是不相信，有人会没理由的跑。”这世间纯粹为了做一件事本身而做的人太少了。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当我们做事的初衷不再纯粹的时候，还有多大的概率能做好这件事本身？

★ 爱和生命 ★

捕虾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

“I’m not a smart man, but I know what love is.”这句话出自阿甘对珍妮的求婚。但是我认为阿甘身上展现出来的爱不仅仅只对珍妮，他对巴布、对丹中尉、对母亲、对巴布的家人还有整个世界都是充满了爱和善意的。

阿甘身上除了自身强大的生命力，还展现出一种对生命极其广博和宽厚的爱。珍妮临终前问过阿甘，在越南战场是否害怕过，阿甘回答说“是的。但是也不好说。当雨停的时候，有时能看到星星，那时很好看；就像是太阳下山之前的海湾，海面上闪着粼粼波光；就像山中之湖，水非常清澈，仿佛有两片天，一片叠一片；沙漠里日出的时候，能看到天之涯地之极，非常美丽…”影片中这段镜头和音乐充满了神性和宗教的庄严感。如果说之前的影视片段是阿甘人生观的外在表露，那么这个片段是对阿甘精神世界的描绘：一个极其纯净又波澜壮阔的美好世界。

这也许是他最终能治愈珍妮、把丹中尉重新带上征途的最大的原因吧。

★ 宿命（Destiny） ★

阿甘带儿子钓鱼

回到整部影片最重要的主题：What’s your destiny ?

这是阿甘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问题，也在影片中被巴布、丹中尉、珍妮用各种方式隐晦表达过。阿甘在珍妮墓前最后的表述是“I don’t know mum was right or if it’s Lieutenant Dan. I don’t know if we each have a destiny, or we’re all just floating around accidental, like on a breeze. But I think…maybe it’s both.”

人类是地球上唯一会思考生存意义的动物。如果说每个人的宿命和变数是同时发生的，我们要怎样利用好上天赐予的天赋，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宿命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