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恐有劇透,請閱覽者注意。
妳的願望值得用靈魂來換取嗎?
動畫名稱:魔法少女小圓〈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
劇情原案:虛淵玄
動畫導演:新房昭之
動畫類別:黑暗奇幻、魔法少女、恐怖驚悚、微科幻
分級:保護級
相關標籤:祈願VS代價、滿溢絕望的魔法少女、浮士德概念〈梅菲斯特=QB〉、犯錯也是種尋找正確的方法、魔女之夜 Walpurgis Nacht、熵理論及讀音、珂拉琪藝術〈collage〉、梶浦由記老師的黑暗童話音樂集
內容簡介
就讀市立見瀧原中學2年級的少女鹿目圓,出身於良好家庭,身邊圍繞著親朋好友,過著平凡幸福的每一天。直到神秘轉學生曉美焰的出現,讓圓的命運開始有了重大改變。
某日,圓與好友美樹沙耶香於返家途中,撞見一隻傷痕累累,被焰所獵殺的不明生物丘比(QB)。風波平息後,QB希望少女們和自己交換契約,許願成為『魔法少女』以討伐危險的人類之敵『魔女』。然而此後,隨著殘酷真相漸遭揭露,圓的想法也一再受到衝擊……
(以上摘錄自維基百科,整段語意有重新潤飾。)
貓的感想
這部作品我重複看了三~四次。心得最末端會補述考據黨專用連結,每個畫面都能摘錄出動畫各節畫面的深層意義,是相當厲害的粉絲整理!同時因為大量採用《浮士德》隱喻,所以個人喜好原故,整個必須重覆多看好幾次〈欸〉
這部之前爆紅的時候有很多人細寫角色跟劇情評析,後記會註記推薦連結跟心得。因此阿貓我──照舊歪道行駛,角色將淺顯帶過,主要著重在劇情背後、視覺設計的看法及關於魔女之夜的介紹〈怪怪,我以為Walpurgis Nacht這名詞很紅,不是滿多奇幻故事都有嗎?〉
這個故事只有短短十二集,我卻有很多話想說。
初看這部作品時的感想雖然很多卻沒有重看之後如此大量。大約也是因為重看許多次,重新再思考更多層面,加上之前購買友人撰寫的相關同人小說我必須要讀寫心得,所以決定重複看幾次。
第一次認識老虛從這部開始。雖然本貓身為懸疑狂熱,黑暗盡覽造就了性格和視觀部分詭異(?),然遙想青春十來歲每天除了懸疑劇場+歷史考察之外,很閒還是會開魔法少女風格的作品起來飽食心靈,懷念那夢幻華麗燦爛的變身效果,到現在還很喜歡裝飾絢麗的服飾物件WWW,人嘛總有好幾面向,我的黑暗切開來還是有粉桃櫻色系存在的地方XD……
聚會曾和朋友重新提起這部,對方觀看完後興趣不大的原因,正是因為對於『支付代價』這件事沒有那麼驚奇。沒錯,其實在『劍與魔法』等RPG或奇幻構築而起的世界,讀者和玩家或多或少早就習慣這種交易形式的隱藏面。就算是現實警匪電影,交易有伴隨危機而來的代價,這類概念是相當普遍的事情。
本片號稱首例打破大眾對夢幻魔法少女的憧憬,背後隱藏了未被告知給所有人的血淋淋現實。「這是早就堅然佇立的現實,只是在大家的幻想下將之美化,而忽略了那些擺在眼前的真相。」這是我對於看完整部動畫的第一感想。即使是面對巴麻美學姐的獵奇事件,當下依然沒有什麼詫異,這不只是因為個人接受獵奇,主要原因乃在只要有戰鬥攙和,一定會有慘烈之事。
那麼《魔法少女小圓》在絕望什麼呢?
絕望其一是來自於『刻板印象』。
魔法少女這類作品早期從賦予廣大收聽群眾的印象單純只是『擁有美妙魔法能變身,達到現實具有雙重身分的少女』。通常她們除了變身,其後附加能力依據故事不同各有不同性質,有的是輔助生活的魔法,有的是實現別人願望的魔法,有的則是戰鬥魔法。 講到這裡其實跟一般童話故事的女巫能力確實無異,差別只差在要換一套區別於現實身分的服裝,並且角色站在白色立場居多。她們會用魔法能力去幫助別人,也有一些戰鬥力量強大的角色能為正義代言,此時在交換魔法契約的同時,代價儘管有些很殘酷卻是明確的告知。
願望和代價的等值究竟要多少才能平衡?
換個真實面的舉例。假設昨天許願希望今天考試拿下80分,那麼代價很可能頂多從下午讀書到晚上十點多,過程中不停複習課堂筆記兩三次;如果願望是滿分,那麼代價可能除了上述那些,還要多熬夜幾小時,並且過程中『嘗試去猜測題庫+研究老師出題心理』,撇開考題難易度和運氣方面的複雜因素,一般而言這些尚且在普通人所能接受的範圍。是的,普通人,正因為這樣的代價尚不足危及普世價值認定的重要物品〈例如錢、生命、情感〉,大約也是如此標準拿捏,加上過去魔法少女的代價不外乎頂多用生命和魔物戰鬥成為英雌,即使戰死沙場,至少是在情感上能接受的方法逝去。
然而小圓等人的情況卻有所出入,將小圓等魔法少女的情況列個FAQ的話:
Q: 魔法少女的魔法類型?
A: 小圓等人是戰鬥型魔法。
Q: 戰鬥型魔法少女產生革命情感?
A: 小圓等人因為悲嘆之種的關係,有可能利益合作,有可能競爭獵物,但也有可能互相獵殺。合作方面一旦傷及利益關係,反目成仇率高。
Q: 魔法少女必須戰鬥的宿命?
A: 小圓等人與魔女戰鬥可能會戰死,沒戰死有可能繼續輪迴戰鬥宿命,或最終因靈魂寶石無法清除汙穢,變成魔女。
A: 小圓等人是戰鬥型魔法。
Q: 戰鬥型魔法少女產生革命情感?
A: 小圓等人因為悲嘆之種的關係,有可能利益合作,有可能競爭獵物,但也有可能互相獵殺。合作方面一旦傷及利益關係,反目成仇率高。
Q: 魔法少女必須戰鬥的宿命?
A: 小圓等人與魔女戰鬥可能會戰死,沒戰死有可能繼續輪迴戰鬥宿命,或最終因靈魂寶石無法清除汙穢,變成魔女。
小圓一干人等的魔法少女們戰死也就罷了,不死最終也必定變成被獵殺削除的魔女。若像美少女戰士戰死沙場,至少她們還有機會能去擁有戰場才有的革命情感,發展少女間的友誼。小圓她們當然也可以發展,然而比較悲慘的是,通常為了搶奪悲嘆之種而轉化成彼此互相獵殺。所以當QB這個惡德外星業務前來推銷願望時,未將代價的真相實際告知簽下契約的女孩們才顯得特別殘忍,而且這個錯誤只允許人生犯一次,何況這本身並不完全算是魔法少女以自我意志去簽契約的錯。
去商店購物時,發現以為是不錯實價而簽約,後來發現竟然只是頭期款,心裡髒話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就懂了。我標語本來想寫這句〈笑〉。
「不是我沒說,是妳們沒問啊。」
「所謂的欺騙本身我們就無法理解,為何人類總在自己判斷失誤而後悔時,一味地憎恨別人呢?」「現在的人口有六十九億,而且每四秒就增加十人,為何你們要執著單一個體的生死呢?。」
實現妳們願望,其實代價是比死還要絕望的絕望。
因此魔法少女們領悟了:「祈求別人幸福的時候,不得不去詛咒其他人。」、「奇蹟並不是免費。如果你祈求了希望,也會散播出同等的絕望,就這樣將差距變為0,以此保持這個世界的平衡。」
這故事會促成自己真正去喜歡,然後重看數次的原因,並非只是考慮願望和代價是否等值。以我的觀點來看,代價≠願望,通常代價比願望還要大。單純的願望實現,它所等值的代價涵蓋了對此事的天賦、必須付諸的努力、一切運氣還有接踵而來的效應。回頭思考一下考試的準備狀況或許就比較能明白了。偏偏處於這個世界我們努力不一定會有收穫,一旦不努力通常幾乎沒有機會。
願望這種東西不能擁有嗎?可以。
正因為願望賦予美好的夢想,人有目標才能向前追尋。追尋目標的途中我們都在構築所謂必須披荊斬棘的代價,只是在抵達終點前我們尚有自由意志以及權利去選擇放棄或轉換跑道,但是小圓她們沒有。構築代價的路途擅自先被隱藏奪取,這點選擇權已被剝奪,所以說QB根本是個詭辯家。我沒有因此討厭QB,畢竟決定用『許願速成法』達到目的,本身就是簽下契約的魔法少女必須擔負的責任,儘管如此QB也擺脫不了道德上的責難。 QB比起那種「為了引誘他人跳進陷阱,『刻意陷害』他人後,再虛情假意的請君入甕」類型要好一點點〈此處說明下,例如『為了讓你買保險故意設計你被車撞這種案例』。〉嚴格說起來小圓等人會與QB訂契約大多是因為自身的『願望』,QB令人不齒的一點,是他沒把契約內容說清楚細節。無怪乎會用梅菲斯特來稱呼QB,梅菲斯特雖然百般引誘浮士德,但是他還不至於做出『陷害』,而只是順水推舟請君入甕,當然簽約之後或多或少可能會搞上述的保險陰招。我喜歡梅菲斯特已經很難解釋了,比路西法認識更晚許多,卻帶有著深厚感情,真是奇怪(跑題。
故事終末小圓變成了超越的存在,解放了大部分魔法少女的絕望。
一切絕望之中所保留給妳僅存的希望,這是我對魔法少女小圓所定下的真義。 小圓的母親曾說過「犯錯也是種尋找正確的方法。只是不漂亮。」正因為小圓聽從母親的話,搶下沙耶香的靈魂寶石扔掉,使大家發現了魔法少女的殘酷真相,才讓小焰不斷徘徊在時空輪迴迷宮裡有了契機,也令自己痛定思痛作出重大犧牲。儘管是很令人心碎的決定。
「別老是說自己沒用做不到、不起眼,為什麼總注意不到那些真正想保護妳的人呢,拜託也適可而止吧。」小焰的心聲濃縮在這幾句話裡面。因為自己不斷輪迴時間重置,正是為了這個目標。縱躍時間軸的孤寂,只有自己一人背負真相,無論如何也無法戰贏的魔女之夜,魔法少女夥伴最終都會變成必須除掉的魔女……
從其他時間軸而來的小焰深知小圓是個擁有何種能力及個性的人,身為最好的朋友,一想到小圓在原時間軸請託無論如何寧死也不願變成魔女。若繼續返回過去時間軸,小圓終究會變成她最不想成為的魔女;不跳躍時間軸又無法拯救大家拯救小圓,無論怎麼做都是失敗及悲劇告終,小焰只能一再忍痛想盡辦法回溯過去改變未來,更應該說在這永無止盡的輪迴裡一次次努力一次次絕望,卻也因為自己縱躍時間,意外使小圓變成了最強大的魔法少女(自然靈魂汙濁後將會成為最強魔女)。
要是我搞不好乾脆捨棄戰死,毀滅了也好的世界對自己來說根本無所謂〈苦笑〉,只是小焰她總在最後一刻決定還是繼續孤軍奮戰,物極必反的絕望帶來的反而是希望的生機,無形將小圓塑造成最強魔法少女後,也因此種結果得到了另一種救贖。不僅小焰擺脫輪迴枷鎖,已是魔法少女的女孩們也不再需要絕望,還能帶著信心去戰鬥。
短短提一下角色。小圓、沙耶香、杏子、麻美還是小焰,這五個角色我懷抱的感情不是喜歡與否,而是一種懷念與不捨。確實站在他人角度思考事情,並且了解為什麼會走向這般田地,才是真正能體會對方心思的同理心。恭介是裡面我最不喜歡的角色,第一次看的時候很討厭他,之後變得漸漸視如石頭,畢竟自私者多是像他這種,復健快要痊癒的時候幾乎不記得痛苦邊緣時,是誰陪伴著自己走過來。快要出院的時候告知長期陪伴的青梅竹馬是會怎麼樣呢?就算沙耶香得不到恭介的青睞,也不能忘了她在最痛苦的時候給予鼓勵和陪伴吧?這種惹人嫌的傢伙竟然是小提琴手〈昏死〉,你雙手都斷掉不要復原啦!〈欸〉
這故事裡讓我最大的疑點是,魔女之夜怎麼形成的?雖然有解釋是許多魔法少女變成魔女的集合體,問題是魔法少女轉化成魔女的時機點各自不同,又是怎麼樣的契機下會將魔女們集合成魔女之夜呢?漫畫可能有解答吧,但是我好得懶得去翻了〈欸〉,這邊我額外要插花的是魔女之夜〈德文:Walpurgis Nacht〉確實有這個節日,和萬聖一樣都是前夕的概念。推薦維基中文看完去看英文版,內容詳盡很多。
另一個疑點:少女的感情能量較大。人類的感情能量不是由年紀而定,就算是青少年期間情緒能量波動漲幅較大好了,也不可能對象只有少女〈少男都躺平了就對了〉,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根據可以直接證明少女感情能量最強大。這點很明顯只是為了填充『必須是魔法少女』的理由。這裡還不如直接解釋熵理論講詳細點XDDD,對了熵這個字可讀商或滴,詳見熵的讀音:熵這個字怎麼唸?話說用少男肯定變得不感人,假設今天不是魔法少女小圓,而是魔法少年圓彥,接下來就是各種滿天飛的耽美薔薇CP同人續作〈欸,這還會感人嗎XDDD
魔女連下來談個珂拉琪藝術〈Collage〉,又稱拼貼畫。敵對魔女初登場的時刻,覺得有點恐怖。小圓的魔女乍看像亂畫,看久又覺像小孩子塗鴉,我實在不太喜歡小孩子亂畫的塗鴉,大概是恐怖片看慣,小孩子塗鴉總會出現一種太過於真實的隱喻,例如常有種情況是,在小孩的畫中出現過的某個人,實際上是不存在的……我想應該不少人聽過年紀越小,越能看得見另外一個空間。那種背脊瞬間發涼的精神壓力覺得很不尋常,話是這麼說,但我最近又練就了新能力可以把恐怖圖案轉化,看來經過洗禮自己也進化了,現在我覺得那些魔女還滿可愛。
沙耶香變化成魔女的珂拉琪作品中:
人魚代表的是她得不到的愛,騎士是故作堅強的外貌,她的舞台場景與音符及音樂會有關,可見她非常思念恭介。
個人挺喜歡魔女之夜的造型,原意是舞台設備的魔女,意義是不斷徘徊旋轉的愚者,造型是上下顛倒的女人及齒輪,後面有兩圈很像花式杯墊的大蕾絲,根據考據黨那篇文的情報,實際上應該比較近似於佛教的光輪(這張例圖沒有光輪,請去看最下方連結的考察)!
最後就是梶浦姊的黑暗童話音樂風格。
我最早接觸SEED《曉之車》跟黑執事《Lacrimosa》知道這位作曲家,後來阿鼠有跟我推薦她的音樂,當時覺得還好,畢竟會舉出來表示我只常聽並認可這兩首的旋律。直到魔法少女小圓大量的配樂出來我才出現『這感覺對了』!小圓幾乎每首BGM都能浸淫在黑暗童話的魔法幻境裡,她發明的人工語梶浦語唱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那要形容起來彷彿黑暗童話的音樂盒,非常棒!
我最早接觸SEED《曉之車》跟黑執事《Lacrimosa》知道這位作曲家,後來阿鼠有跟我推薦她的音樂,當時覺得還好,畢竟會舉出來表示我只常聽並認可這兩首的旋律。直到魔法少女小圓大量的配樂出來我才出現『這感覺對了』!小圓幾乎每首BGM都能浸淫在黑暗童話的魔法幻境裡,她發明的人工語梶浦語唱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那要形容起來彷彿黑暗童話的音樂盒,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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