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評】《誠實診療室》: 內心創傷比病人還痛苦的心理諮商師,還有哈里遜福特,能給你溫暖微笑正能量的 Apple TV+ 影集 – 電影神搜

【劇評】《誠實診療室》: 內心創傷比病人還痛苦的心理諮商師,還有哈里遜福特,能給你溫暖微笑正能量的 Apple TV+ 影集

Apple TV+ 在宣傳新影集《誠實診療室》時,其實不需要太多宣傳,它有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最佳宣傳點:哈里遜福特要演這部影集,而他已經超過 20 年沒有演過影集了(當然去年他還演了《1923》)。Apple TV+ 影集除了王牌作品《泰德拉索:錯棚教練趣事多》之外,其他作品的平均素質在這場串流大戰之中,並不是特別突出。但意外的是,已經一季全十集上架的《誠實診療室》著實表現優異,在眾多心靈雞湯類型的影集之中,它絕對是你值得一試的優秀作品。

《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救人的諮詢師,才是全劇裡最需要被救的病人

吉米是位心理諮商師,他與同事蓋比(潔西卡威廉斯 飾)和保羅(哈里遜福特 飾)一起經營一間行為諮商中心。吉米還有太太蒂亞與女兒愛麗絲,可以說是五子登科……直到一年前,蒂亞車禍身亡,吉米一整年陷入了重度憂鬱之中,極度封閉自己的狀況下導致他與愛麗絲關係疏遠,大多時間甚至是吉米鄰居麗茲(克莉絲塔米勒 飾)在照顧他的女兒。但與此同時,吉米仍然在諮詢其他病人,許多時候吉米的狀況,比病人的狀況還要糟糕,這樣真的能盡到一位諮詢師的責任嗎?不過,身心出狀況的不只吉米一人……

《誠實診療室》傑森席格爾主演。

《誠實診療室》傑森席格爾主演。

亦師亦友的保羅已經確定罹患帕金森氏症,他的雙手出現抖動症狀,注意力與空間感也大不如前;熱心的鄰居麗茲認真做好「替代媽媽」的角色,但太過熱心的她似乎在掩飾自己兒子離家的空巢期焦慮;愛麗絲無法原諒父親自溺於喪妻的痛苦中,這一年來對同樣喪母的她卻不聞不問。吉米的諮詢師工作看來很不靠譜,他甚至拋開那些諮詢教條,直接向病人怒吼他內心真實的感受,沒想到,這竟然讓一位諮詢長達兩年的病人狀況大幅好轉。吉米開始了他有點違反心理治療專業倫理的「誠實療法」,問題是,這會讓他重新獲得病人信任嗎?或者讓他惹上更多麻煩?

《誠實診療室》劇照

《誠實診療室》。

市場上有許多心理諮商相關題材的作品,平凡人遇到了現實創傷,產生了嚴重的心理問題,而神奇的諮商師,要從蛛絲馬跡裡「推理」病人的病因,並且以戲劇性的手法「治癒」病人的痛苦。這樣的作品與其說是心理諮商類型作品,更很像是刑偵類型作品。觀眾與偵探一起推敲目標詭異行徑背後的原因,就跟推理究竟誰是兇手一樣,這基本上是一個「誰殺的」(WHODUNIT) 遊戲。問題是,真正的心理諮商卻不是一個找兇手遊戲,一如吉米的遭遇,他失去了愛妻,他無法承受傷痛,就這麼簡單。但告訴吉米「你傷心就是因為你喪妻」,並無法讓他減輕痛楚,而這正是心理諮詢的重要性:諮詢師的工作,是要協助你如何爬出痛苦的深坑,而不是說「原來你是這樣落坑的!」

《誠實診療室》影集劇照

《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的關鍵,在於救人的諮詢師,才是全劇裡最需要被救的病人。這個脈絡與 2004 年影集火線救援》(Rescue Me) 類似:這齣打火弟兄劇的主角,是承受 911 事件嚴重身心打擊的紐約消防局隊員們。可是,妻小俱亡的消防隊員還能藏起眼淚打火,至少火災不會關心你的心理狀態。可是,心靈有傷的諮商師,要怎麼拯救其他心靈有傷的人們?主角吉米豁出去了,他打破了醫病關係的界線,與病人「站在一起」:吉米帶著因為創傷而有暴力傾向的病人,到練拳擂台上揍人/被揍(你可以說這是一種「《鬥陣俱樂部》療法」);吉米還跟蹤有孤獨焦慮的病人,在對方約會裝模作樣時,要他跟女伴坦承自己的脆弱。

立志成為諮商師的你,可以從《誠實診療室》裡學習如何當一位好的心理諮商師嗎?可能很難。這部影集並不是標準的「職人劇」,它也不是偽裝成職人劇的刑偵劇,更不是打著心理諮商之名、然後出現許多比中邪還誇張的假心理疾病的獵奇劇。畢竟,吉米的作為可能會被許多專業諮商師皺眉,連吉米的同事都直接在劇中黜臭他這樣太不專業。

《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裡可能沒有太多能在現實生活中現學現賣的療傷手段,但是這整個劇,包括其中的不專業諮商手法與各懷心理病徵的角色們,加起來卻綜合成一個療傷的空間。

《誠實診療室》有太多情節本來可以走偏,但它無意靠這些走偏而入魔,增加獵奇度以吸住觀眾的目光。例如無法管理怒氣的病人,在街上被無聊人士找碴,這是他可以發洩怒氣的大好機會……最好一拳揍下去,讓吉米先前的諮商效果完全付諸東流;愛麗絲的同學引誘她參加私密喝酒派對,對家庭崩壞的愛麗絲而言,這可以是一個踏進性愛毒品罪惡火坑的大好機會……但是,《誠實診療室》沒有往最煽情的方向走去。

影集《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

因為《誠實診療室》不需要把情況搞得更複雜,劇中的大多數角色已經早就分身乏術,被他們各自的心魔搞得筋疲力竭。即便吉米與愛麗絲都想要修復父女關係,但一年的隔閡已經徹底摧毀了他們之間的溝通模式,要說出一起共進晚餐的邀約,都沈重得令雙方都早早卻步;保羅強調他的病情並沒有影響自己的生活,但儘管生理數值保持穩定,身為諮商師的他卻無法化解病魔將至的壓力、與寡居的孤獨壓力。《誠實診療室》呈現了完美生活裡的許多不完美細節,到頭來,不需要兇殺或背叛來搞砸我們的生活,而是我們避而不談的孤獨、疏離、懊悔與悲傷,讓我們無法完美。

Apple TV+《誠實診療室》。

《誠實診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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