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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位立委罷免案過關評析

陳茂雄

台中市第二選區立委陳柏惟罷免案於二十三日投票，同意罷免者有七萬七八九九票，不但超過七萬三七四四票的罷免門檻，也多於不同意的七萬三四三三票，罷免案通過，陳柏惟成為台灣首位被罷免成功的立委。投票率也達五十一．七二％，相較近年來罷免韓國瑜的四十二．一四％、王浩宇的二十八．一四％、黃捷的四十一．五四％三場罷免投票率，陳柏惟罷免案創下史上最高投票率。罷免案的投票率一向遠不如選舉時的投票率，但這一次罷免的投票率卻遠高於歷次補選時的投票率。

民進黨認為這一次的罷免案之所以可以過關有兩大因素：第一個因素是中國國民黨傾全黨的力量投入罷免，第二個因素是台中顏家的動員力相當可觀。果真是這兩個因素造成反罷免敗北，那民進黨可以準備收攤了，因為這兩項因素一直存在。別忘了民進黨也一樣傾全黨之力介入，連習近平都被拿來當道具，企圖以反共的主流民意護盤，更重要的，親綠的媒體佔盡優勢，例如親綠的平面媒體閱報率就超越四分之三。

民進黨高層表示，罷免陳柏惟得票數並未比陳柏惟當選的票數多，這證明陳柏惟是輸在罷免制度，這也顯見台灣罷免制度遭到特定政治動機催化後，影響台灣民主的嚴重性，罷免韓國瑜的票數，比韓當選的得票數還多，所以顯得合理，陳柏惟的開票結果反而凸顯了罷免制度的不合理。

奇怪，當初是綠營率先發動罷免藍營民代，不過連邊都摸不上，當時綠營認定是門檻太高所造成，在民進黨完全執政之後，乃積極修法以降低門檻，結果卻促使藍營也推動罷免，造成綠營意識形態較強的公職人員人人自危。一部法律同時適用各政黨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何民進黨想到罷免制度只用來罷免藍營？由上述民進黨高層的論述，可看出其相當無知，竟然將罷免的票數拿來與選舉時的選票相提並論。

台灣的選民當然分成好幾類，但可以約略的劃分為「人選考量」及「政治考量」選民兩大類，後者對選舉或公共事務都會積極參與，「人選考量」的選民只支持特定人選，會踴躍參加選舉時的投票，但對公共事務興趣缺缺，不會參加公投的投票，罷免就是評鑑公職人員，屬公共事務，這一類選民對罷免投票也是沒興趣，他們只會參與選舉時的投票，造成罷免時投票率很低，選舉時卻有很高的投票率。

陳柏惟的支持者大部分屬「政治考量」的選民，他們熱衷政壇上的事務，不只在選舉時會積極參與投票，罷免時也一樣，這次的罷免他們會積極出席投反對票。顏寬恆的支持者正好相反，大部分屬「人選考量」的選民，他們只熱衷選舉，對罷免興趣缺缺，雖然顏寬恆也推動罷免，他的支持者只將它當作政令宣導，雖然認同，但沒興趣介入，它又不是顏寬恆在選舉。

由於中國國民黨氣勢遠不如民進黨，他們積極推動罷免，但在民進黨的護航下也討不到便宜。陳柏惟支持者會踴躍在罷免案投反對票，顏寬恆的支持者只對選舉感興趣，對罷免案興趣缺缺。客觀環境有利於陳柏惟，然而綠營對顏家發動攻擊，營造出陳柏惟與顏寬恆對決的氣氛，罷免案轉化成陳柏惟與顏寬恆選舉的氣氛，催化顏寬恆支持者積極出席投票，扭轉了罷免案的情勢。

（作者為中山大學退休教授、台灣安全促進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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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25（台灣時報專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