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夫(中国国民党籍政治家)_百度百科

陈立夫

[chén lì fū]
中国国民党籍政治家
展开2个同名词条
收藏
0有用+1
0
陈立夫(1900年8月21日-2001年2月8日),名祖燕,字立夫,浙江吴兴人。父陈其业,字勤士,兄陈祖焘,字果夫。另外曾化名李融清、辜君明。其义兄为著名军事教育家厉尔康 [21]
陈立夫是20世纪中国的重要人物之一,中国国民党籍政治家,大半生纵横政海,曾历任蒋介石机要秘书、国民党秘书长、教育部长、立法院副院长等各项要职。尤其作为有留美背景的教育部长,在战乱期间对中国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贡献。陈立夫成立了中统 [1]
陈立夫曾与厉麟似等人共同创立中国第一个电化教育组织——中国教育电影协会,并与厉麟似等人一同编纂发行了中国第一部电影百科辞典——《中国电影年鉴1934》。 [2-3] [21]
中华民国政府迁台后移居美国,潜心研究中华文化,推动中医药的发展和国际认可。1969年,陈立夫回台定居 [4]。晚年竭力推动海峡两岸的交流。提出“中国文化统一论”,使他在两岸关系中占据了一个颇为特殊的位置 [5]。他的这一主张,在两岸都得到积极回应,他也因此当选为“海峡两岸和平统一促进会”的名誉会长 [5]
2001年2月8日在台湾台中逝世,享年101岁。
中文名
陈立夫
外文名
Li-Fu Chen
别    名
陈祖燕
国    籍
中国
民    族
汉族
出生地
浙江吴兴
出生日期
1900年8月21日
逝世日期
2001年2月8日
毕业院校
北洋大学匹兹堡大学
职    业
政治家
主要成就
提出“中国文化统一论”
当选“海峡两岸和平统一促进会”名誉会长
成立中统
陈其美(陈英士)
义    兄
厉尔康
侄    子
陈泽祯
政    党
中国国民党

人物履历

播报
编辑
陈立夫,1900年8月21日生,1922年毕业于北洋大学(现天津大学)采矿系。
1925年获美国匹兹堡大学采矿学硕士学位,9月回国,任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校长办公厅机要秘书,随侍蒋介石
1928年任中国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主任。
1929年任中国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是国民党历史上最年轻的秘书长。
1931年任中国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
1932年7月,与厉麟似朱家骅等文化教育界名流共同创立中国第一个电化教育组织——中国教育电影协会 [2]
1934年任国民政府土地委员会主任委员。
1934年,陈立夫与厉麟似等人一同编纂发行了中国第一部电影百科辞典——《中国电影年鉴1934》。 [3]
1938年—1944年任(国民政府)行政院教育部部长。
1939年任(国民政府)战地党政委员会委员。
1947年5月26日 时代杂志封面人物陈立夫
1947年2月兼任国民党中央组织党团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党团合并后任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秘书长,兼经济改革委员会主任委员。 [20]
1948年6月18日—1948年12月22日任(中华民国政府)立法院副院长。
1949年前往台湾。
1951年定居美国,先后创办养鸡场、做皮蛋生意,同时还在家里做豆腐乳粽子卖给附近的中餐馆以谋生。
1961年因其父亲陈其业病重,首次获准回台。
1966年贺蒋介石八十大寿,再次回台。
晚年时的陈立夫
1969年返回台湾定居,历任“总统府资政”、国民党中央评议会主席团主席、“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副会长”、台湾中国医药学院董事长、台湾孔孟学会理事长等职。 [10]
1988年7月14日,陈立夫联合33名中央评议委员,提出了“中国文化统一中国,建立共信;以投资共同实行国父实业计划,建立共信;并以争取大陆民心,以利和平统一案。 [6]”中国文化统一论的首创,奠定了陈立夫在两岸关系的特殊地位,被台湾媒介奉为“促进两岸交流与和平”的“基磐”,他后来还当选了“海峡两岸和平统一促进会”的名誉会长 [6]
2000年10月因为肺炎住进医院、并发心肌梗塞
2001年2月8日晚近九时,在台中市中国医药学院附属医院病逝,享年101岁。

人物事迹

播报
编辑

执掌战时教育事业

陈立夫
1938年1月起,陈立夫任教育部长达七年之久,主持战时教育事业的维持和发展。他担任部长后,每天上班在先,下班在后,兢兢业业,勤勉处事。他主持拟订《战时教育纲要》及实施要点,作为该部各司工作的大纲,各负其责。
当时大量青年学生投奔抗日根据地,为了与中共争夺青年,他组织教育部人员将愿意从军抗日的流亡师生送至军校或军训班,将年幼及愿继续上学者安置入学并供给生活费。他推动各大学在后方单独或联合复校,使大学生可以各回原校;在后方城镇建立一批国立中学及教师服务团,设立贷金制用于衣食住读,以保证十余万师生能继续学业,俾使教育事业不因战争而中辍。
为推动教育事业纳入正规,陈邀请教育专家拟订了全国统一的大学课程标准,并创议实行全国分区举行大学入学统一考试办法,以改变过去各大专学校课程设置不一、学生水平参差不齐的状况。接着,他又组织专家学者对中学课程的教学课目、时数和课程标准作了统一修订和规定。他还推动建立国民教育制度,在各地增设国民中学及中心国民学校,于1944年公布了《国民学校法》。 [11]
在战火迅速蔓延的形势下,为保存和延续中国的高等教育,更为了高等学校不被敌伪沾染。陈立夫当机立断,将高校内迁作为教育部当时的主要工作,并亲自主持了这个中外教育史上空前的大迁徙。在教育部的统筹安排下,华北、东南沿海各大高校一齐向西南、西北搬迁。据教育部1939 年的统计,战前全国专科以上学校108 所,战事初起时,因日军占领被迫迁移后方的高校是52 所,迁入上海租界或香港续办的25 所,停办17 所。余下14 所学校,或是原设后方,或是原在上海租界,或是教会大学当时能在沦陷区继续办学。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形势进一步恶化,全国108所高校中,只有新疆文理学院一所没有受到战事的影响。全国高校几度举迁,绝大部分高校虽辗转千里,却得以保持完整,这离不开陈立夫及其执掌的教育部的精心筹谋、密切配合。 [12]
然而,陈立夫虽然对中国教育事业作出了诸如贡献,但他对中国教育的影响也有其消极的一面。例如,在陈立夫的控制之下,教育部在各级学校严加防范“赤化” 。为达到防共、反共目的,同时也为了扩展其个人政治势力,陈立夫还想方设法将CC 势力渗透于学校之中。CC 特务在校园内大肆活动,对具有进步思想的师生进行迫害,施以绑架、逮捕,甚至杀害,激起广大师生的强烈愤慨与反抗,也引发国际国内民主人士的反感和谴责。 [12]

破坏政协会议

重庆谈判
抗日战争胜利后,为了争取国内和平,1945年8月底,毛泽东亲赴重庆同国民党进行谈判。10月10日,国共双方代表签订了《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但是,在谈判期间,国民党派军队向解放区发起进攻,被解放区军民打退,国共双方代表签订停战协定。1946年1月,政治协商会议在重庆召开。 [13]
1946年1月10日,政协会议终于开幕。在政协会议的会场上,代表中国多种政治力量的会议代表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但各种争斗中,最尖锐的自然还是国共两党的矛盾。代表国民党右派的陈立夫一马当先,与共产党代表进行唇枪舌剑,顽固坚守反共立场。
在关于军队问题上,陈立夫与张群一起,坚持“先军队国家化,后政治民主化”。这一提议自然受到中共代表的坚决反对。周恩来表示,在一党专制的现状没有改变之前,把军队交给政府实质上就是交给国民党。双方争论激烈,最后达成折中的协议,即“政治民主化”与“军队国家化”应同时进行,没有先后。
在关于国民大会的问题上,陈立夫表示:“有人批评国大选举法有指定代表为不民主,其实中国要进至民主,还要相当时间”,并说:“中国的国情是很多有能力有地位人士尚清高而不愿参加选举,须三顾茅庐去请,故指定代表有其必要。”陈立夫的这一说法遭到中共代表陆定一的反驳,陆定一明确表示:“陈先生认为中国人民中有不愿参加选举的习惯,这在某些老先生中或有此事实,但数量很少,相反,曾琦先生昨天就曾说,当时青年党是放弃选举的,中共更是被迫无法参加竞选。如果中共有好环境,会不参加竞选吗?要说国情,国情主要的是在这里,许多政党都愿意竞选,满足这一要求很重要”。陈立夫被批驳得哑口无言。
在关于政治制度问题上,陈立夫坚持国民党一党专制。他口若悬河大谈一党制的好处,甚至不惜搬出他早已弃之不顾的苏联的建国经验,认为中国应该学习苏联的经验。他说:“国民党以党治国是效法苏联,今天大家以多党制的理论来批评一党制,那是什么也不能解决的。大家要认识一党制的实际情况。”不仅如此,陈立夫同时还对中共解放区的三三制政权提出质疑,表示不信任,说什么:“当时国民党中委只有260名,国大代表有1440名,只占六分之一,比中共所说的“三三制,还要少”。针对陈立夫的无理发难,中共代表陆定一给予坚决反击。陆定一表示,中国目前的情况与苏联完全不同,中国的工农知识分子还处于无权的地位;更何况苏联也非陈立夫所理解的一党专政,而是由党领导人民工作。对于陈立夫否定的“三三制”,陆定一根据自己事先掌握的事实,揭露国民党代表包括当然代表与指定代表的真实数目,明确表示:“如说国民党代表在国民大会中的数目要比’三三制‘下的中共党员在民意机关中所占人数要少,这是难以相信的。”
陈立夫在政协会场上得不到半点便宜,便想办法在会场外搞各种卑劣的“小动作”。陈立夫密令CC特务及重庆市党部严密监视中共及各党派的活动,并指令用“以组织对组织、以民众对民众”的方法,对付共产党。会议期间,CC特务破坏了重庆各界人士为促进会议召开而成立的政协会议促进会,制造了为各界各阶层民众所不齿的“沧白堂惨案”。
会议将近尾声,陈立夫又指使中统特务捣乱各界人士举行的庆祝大会,企图“抓住这个群众集会的机会,夺取对大会主席选举的控制,以转移大会的目标,给共产党一次无情的打击”。特务、流氓在校场口大打出手,致使到会群众负伤、失踪达60多人,许多著名民主人士遭受人身侮辱与围殴。此外,中统特务还在全国各地挑起事端,如捣毁《新华日报》和民盟机关报《民主报》的营业部;冲砸军事协调处执行部,威胁军调部中共小组成员;毒打著名民主人士马叙伦。“还都”南京之后,又制造“下关惨案”等等,均为“CC方面所为”,是“中统局所主使”。 [14]

晚年维护统一

远在1973年,陈立夫便满怀热情地在香港《中华月刊》上发表文章呼吁祖国统一。文中说:“中国统一的真正实现,使世界知道,中国人是不可欺的。”并尖锐地指出:“没有一个帝国主义者愿中国统一,要统一只能靠中国人自己的觉悟。在双方分裂对峙中,靠帝国主义在后撑腰,这些撑腰是为中国吗?不,是为他们自己,这是很清楚的。中国人无论在大陆或在台湾以及海外各地,势必额手称颂化干戈为玉帛。” [16]
1975年春节后,蒋介石希望实现两岸沟通,便秘密找来已经从美国回台湾担任“总统府资政”的国民党元老陈立夫,让他通过在香港的秘密渠道,向中共方面表示:可以请毛泽东来台湾访问。毛泽东得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但1975年毛泽东的身体也已经很不好了,周恩来也重病在身。他们两人都不能亲自来台湾访问。毛泽东找来邓小平,亲自向邓小平交代:“你可以代表我去台湾,两岸可以此为契机,尽快实现‘三通’”。陈立夫得知毛泽东打算派邓小平来台湾的消息后,十分高兴。为了配合这次沟通,陈立夫还在香港发表了一篇题为《假如我是毛泽东》的文章文章说:“欢迎毛泽东或者周恩来到台湾访问,与蒋介石重开谈判之路,以造福国家人民。”他还写道:希望毛泽东“以大事小,不计前嫌,效仿北伐和抗日国共两度合作的前例,开创再次合作的新局面。”但是,正当陈立夫积极努力寻求与大陆沟通之时,蒋介石却于1975年4月5日去世。海峡两岸的再次沟通又中断了。 [15]
20世纪80年代以后,大陆的改革开放政策无疑给了陈立夫极大的鼓舞。他对中国大陆对统一祖国做出的不懈努力,很受感动。他觉得仿佛看到了两岸言和的曙光。于是他在1988年7月14日,国民党召开的“第十一届中央评议委员会”上,联合34名“评议委员”,提出了“以中国文化统一中国,建立共信;以投资共同实行国父实业计划,建立自信,并以争取大陆民心,以利和平统一”的提案。提案明确指出“中国之统一为台湾海峡两岸及海外全体同胞之共同愿望”,提出了“以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统一中国,建立共信”。提案在台湾引起震动,不少民众和爱国人士纷纷响应。然而台湾当局却无动于衷。 [16]
人民日报》为此发表社论,认为该提案是“尽管仍有某些不适宜的提法,但主张祖国和平统一,提倡对话协商、互信合作,并有一些具体的设想,这是顺应两岸人民强烈要求和平统一,振兴中华的历史潮流的。陈立夫等三十四位先生这种谋求祖国统一的积极态度,令人感佩。” [18]
台湾《新新闻》发表题为《反共老人要做联共先锋?》一文。文中称这位公众形象是常年满口孔孟的89岁反共守旧老人,一下又跃居为“和平统一”的急先锋,激进的程度真让国民党以开明自居的当权晚辈们瞠目结舌。
90年代以后,近百岁高龄的陈立夫在依然坚持不懈地促进祖国统一大业。
1992年,在接见大陆首批访台记者时,他说“若为了国家统一,只要两岸人民需要我,我就会去大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国家强盛,人民安乐。”
1994年陈立夫曾赠送亲笔书法给前大陆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内容是:“求统一不谈小节,为和平先天至诚。” [16]
陈立夫作品 [19]
1999年在澳门回归的时刻,99岁的陈立夫书写了“雪耻荣归”四个字送给澳门。 [17]

人物作品

播报
编辑
陈立夫退出政界后,旅居美国近19年(1951年-1969年),并从事《四书道贯》一书之写作,现已有英、日、韩文译本。1969年返台,专事文化工作,著有《孟子之政治思想》《孟子之伦理道德思想》《人理学》,并主编《孔子学说对世界之影响》《中华文化概述》《易学应用之研究》三辑,及主持译印英人李约瑟所著《中国之科技与文明》。此外又主张改良中国医药,撰有《我的信仰和希望》《中医科学理论基础之发现及中医合作之必然性》与《中华医药专辑》等书。

轶事典故

播报
编辑

和蒋介石源远流长

陈立夫与他人会面
蒋、陈两家的渊源,始于陈其美与蒋介石的关系。蒋介石年轻时在日本留学认识了比他大9岁的陈其美,两人结拜为兄弟。1916年,陈其美被袁世凯派人暗杀,当时没人敢去处理,只有蒋介石来为他收尸,在祭词里自称“盟弟”,由此可见两人交情匪浅。陈家的下一辈也习惯称蒋介石为“蒋三叔”(当年陈其美与蒋介石、黄郛结拜,陈其美为老大,黄郛为老二,蒋介石为老三)。
1917年,陈立夫在上海以第5名的成绩考入天津北洋大学学工矿,毕业后又赴美留学。就在他准备接受中兴煤矿公司聘请任采矿工程师时,大哥陈果夫转来了蒋介石的两份电报,蒋介石表示希望他能到广州协助自己。陈立夫的志向本不在政治,但因哥哥劝说以及与蒋介石的叔辈关系,还是去了广州。陈立夫从此踏入政坛,没成为一名工程师,引为终生憾事。1925年,留美回国的陈立夫任蒋介石机要秘书 [1]。1929年,29岁的陈立夫任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长 [1]
陈立夫知道蒋先生的脾气,他在蒋公馆工作时常见蒋介石骂人。所以在接这个职务前,他就对蒋先生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不能骂我。“校长如果对我发大脾气,第二天我便辞职不干。”在他为蒋介石服务的25年里,蒋介石也果然没有骂过他。
西安事变震惊了国内外 [7]。蒋被张、杨软禁后,南京政府内部以何应钦为首,陈立夫、陈果夫戴季陶等极力主张武力解决 [7]。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国民党陕西省当局在蒋介石躲藏处修了一座亭子,命名为“正气亭 [8]。国民党要人戴季陶、陈诚、陈果夫、陈立夫、胡宗南卫立煌王耀武等先后在亭子内题词,歌颂蒋介石 [8]

流亡美国养鸡卖蛋

由于陈立夫与蒋介石的另一心腹---台湾省主席陈诚不睦,为防止内斗,败退台湾之后的蒋介石决定清除陈立夫这块绊脚石。陈立夫察言观色,明白蒋的用意,一次在跟蒋介石谈话时主动表示:“总裁,大陆失败,党、政、军三方面都应该有人出面承担责任。党的方面,果夫和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觉得果夫和我都不宜参加此次党的改造。”蒋介石听后,默不作声。陈立夫知道大势已去。不久,陈立夫得到了蒋介石的命令,叫他在24小时内离开台湾。1950年8月4日,陈立夫带着全家仓促离台。
离台后,陈立夫一家先到瑞士,稍事停留之后迁往美国,最终定居在新泽西州湖林城外的来克坞镇。此时的陈立夫,刚年满50岁。虽被称为“四大家族”之一,论资产陈家实际上根本不够格称作“大家族”,因此,谋生很快成为陈立夫流亡生活的主题,于是陈立夫决定办个养鸡场。当时,在美国定居的江苏医学院前院长胡安定准备投资办个养鸡场,需要合伙人,找到了陈立夫。陈立夫与胡安定考察了60个养鸡场,挑一个便宜的买下来,成交价为4.7万美元,可先付2万元,剩下的分十年付清。陈、胡二人翻箱倒箧,倾尽所有,只凑足8000美元,四下里告贷,经朋友援手,总算把鸡场盘了下来。
陈立夫的这个养鸡场,上上下下只有陈立夫和夫人孙禄卿两人打理。夫妻二人天亮即起,晚上很早就休息。工作都有一定流程,除了喂饲料、孵鸡、捡蛋、大小分类、洗蛋、秤蛋、包装和运送外,还得请专家打针。这段生活虽然清苦,但一家人却也其乐融融。陈立夫的小儿子陈泽宠曾经回忆,陈家当时只有一间房子,鸡儿就那么在屋子里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家人只好在鸡群里面跑来跑去。
那时候很多人去看陈立夫,有人看到陈立夫打着领带在鸡场工作的照片,怀疑他养鸡只是“作秀”。作家李敖曾就这个问题问过陈泽宠,陈说:“你太不了解我父亲了,他非常尊重中国传统礼仪。他觉得见客人不穿正装很不礼貌,所以平时他就打个领带,再带上围兜,如果有客人来,他赶紧摘掉围兜,不然还要进去换衣服。在他的想法里,衣服不见得要华丽,但一定要整洁。”
陈家养鸡场最兴隆时养了6500多只鸡。陈立夫的儿女曾问他:“你为什么要养鸡?这又不是你的专业。”陈立夫无奈地说:“鸡不会像人那么复杂,鸡比人听话,鸡比人好管。”为节省开支,陈立夫的养鸡场全部采用人工饲养,劳力支出很大,陈立夫出力最多。三年下来,养鸡场利润可观。
但好景不长,随着横贯美国东西的高速公路通车,西部地区大量廉价鸡蛋源源而来,蛋价暴跌,直接威胁到了陈家养鸡场的生存。不幸的是,1964年10月,陈家养鸡场附近的森林失火,陈家养鸡场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好在陈的长子、次子均在美国获得了博士学位,还找到了不错的工作,陈立夫夫妇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些接济。
鸡场被焚后,陈立夫又把目光投向养鸡业的“下游产业”———鸡蛋加工上面。陈立夫家中有一个做皮蛋的秘方,陈立夫按秘方做出的皮蛋,不仅好吃,而且好看,在美国的华侨之中,人称“陈立夫皮蛋”。中秋节到来之时,颇有商业头脑的陈立夫将2万个鸭蛋制成鸭蛋黄供应,着实赚了一大笔钱。随后,他又扩大业务,做湖州粽子、年糕、咸鸭蛋等。
在当年唐人街,陈立夫家制作的辣椒酱也一度成了热销品。当时,陈家在美国有很多老朋友,经常到陈家聚会。陈夫人很会做菜,大家觉得她做的辣椒酱非常好吃,先是有人来要一罐两罐,后来三五罐,越来越多,直到有人开始订购。陈夫人后来说,她是盛情难却。这种辣椒酱味道鲜美,有人美其名曰“陈立夫辣椒酱”。
陈立夫开养鸡场、卖皮蛋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进了蒋介石的耳朵里,在鸡场起火和出鸡瘟的时候,蒋介石还曾秘密通过近臣俞国华给陈家寄钱,帮陈家渡过难关。陈诚死后,蒋介石派人赴美,让陈立夫准备尽速返台定居,并指派专人在台湾为陈立夫督造官邸。当时已任“国防部长”的蒋经国亲自出马为陈宅选址。1969年国民党开完“十全”会后,陈氏夫妇回台湾定居。 [9]

养生之道

陈立夫一生历经风风雨雨,却身体安康长寿,享年102岁,其中确实有些养生之道。
晚年陈立夫
1990年8月27日晚,陈氏家族在美国纽约举行了一个盛大宴会,庆祝陈立夫和夫人孙禄卿90大寿。为了感谢前来祝寿的亲朋好友、校友门生、国民党元老,陈立夫以介绍他的养生之道作为答谢致辞。
陈立夫说,他的长寿之道分为四个“老”,共32字:“老健:养身在动,养心在静;老伴:爱其所同,敬其所异;老友:以诚相见,以礼相待;老本: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在宴会上,陈立夫的致辞如下:
人生活到90岁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尤其夫妇二人都到90。我今天答谢诸位第一句话就是“祝诸位全体健康和长寿。”同时要乘此机会报告大家,老年人之四大需要,以及达到四大条件之要点如下:
老健
陈立夫
老而不健康,是不幸福的,所以要保持健康为最重要。让我奉赠你们八个字:“养身在动,养心在静。”
古人云:“户枢不蠹,流水不腐。”因为它常动之故。人体亦然,多动使其血液流通,增进健康,其理易明。人都了解自己身体方面的缺点何在,就得在这方面多做运动。我每天清早5时半一起身,就要淋浴,淋浴时当水冲到哪里,就按摩到哪里,从头顶到脚心,每处用两手按摩100下,一共需要40分钟,连洗脸拭牙等约需1小时。早饭后,再散步1000步。如此做来,已有28年,决没有一天间断。持之以恒为最重要,此之所谓“养身在动”。
养心在静。首在不发脾气,不寻烦恼,知足常乐。我随蒋公服务25年,从未向他做任何要求,故心常快乐。他要我做这事做那事,我尽心竭力去做,做不好,是非所学(我是学采矿工程的),非我之罪也。故心常安,所以睡眠甚佳,不厌不游,此之谓“养心在静”。
老伴
1945年,陈立夫全家摄于公馆
中国人的夫妇观念与现代美国不同,是要“白头偕老”的。所以要慎择于始而和顺至终,惟如何能达到“和顺”二字,必须做到下列八字:“爱其所同,敬其所异”。须知天地间没有两个全同的人,就是亲兄弟姊妹,都是个个不同的,强人同我,就是自私,自私是争吵之主因,为“老伴”之大敌。所以只要大体相同,不必求对方一定要同我,则得之矣。大同世界,如何达致,亦就靠上述之八个字,国与国、家与家、人与人,相处的原理是一样的。我与内人结婚已63年,从未吵过架,就是靠上面的八个字。夫妇和顺,对于下一代有很大的影响,我们的儿孙,似乎亦没有听到有任何问题。这八个字是我创造的,谨供大家参考。
老友
人不能孤陋寡闻,友直、友谅、友多闻,是人人应交的益友。昔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以友不是酒肉之交,而是道义之交,以文会友,交友辅仁为目的也。为欲维持长久友谊,亦有八个字,供大家作参考:“以诚相见,以礼相待。”
老本
老本者,指老而有储蓄也,亦即经济方面有独立能力,而无须求于人(包括儿女在内)也。于此我亦有八字奉献如下:“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以上四点,仅述以往之经验,仅供诸位之参考,仍请指教。
据采访过陈立夫的美国《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的描述,陈立夫“身体虚弱,面色清秀”。百岁寿诞时,陈立夫写过一篇《我怎么会活到100岁》的长文,文章开卷语写道:“长命百岁,是人人所期望的,但是非人人所能达到的。其原因甚多:有属于先天所禀赋、有属于后天的保养、有灾难而能逃过、有俗务而能减少。”在《我怎么会活到100岁》的长文中,他谈了自己独到的体会:先天的禀赋,人人不同,而最可贵者,则具有四种:一、能熟睡。二、不发脾气。三、记忆力强。四、有恒心。 长寿关键在于后天的保养,有七点为要。
养身在动,养心在静。在上海进入中学受学时,各种球类运动均好参与。其他如赛跑、游泳、滑冰、打拳等等,亦莫不参与。年岁越老越不中断。 养心在静,要淡泊明志。余诚无志于仕途,对于勾心斗角之争,决不愿见其出现。
晚年陈立夫
饮食有节,起居有时。他的家既非富有亦非贫乏。因其二叔辛亥革命起义上海,事成而家亦不复穷困。但不久反袁称帝,又遭迫害,复归于贫困。故饮食终归贫乏之,其能维持学业不辍,则全赖其三叔在银行服务以协助有以成之也,故饮食有节、起居有时二者勉强做到。
多食果菜,少食肉类。家贫其能不断餐者,因上一代兄弟友善从不分家,故能免于三餐不断。祖母茹素,固然两素两荤,家里女人吃素的多,自然适合,其实正合乎养生之道。
物熟始食,水沸始饮。吃生牛肉、海鲜等已成为人类之普通习惯,认为好吃不问其他。他则认为癌症日见其多,其原因可能在此。故终守“物熟始食,水沸始饮”,从未破例破例。
头部宜凉,足部宜热。有一美国老年人活至120岁,究其长寿原因在于:“保持头部冷,保持足部暖。”此正与中国老年人睡眠前以热水洗脚,非至极寒冷之日,不戴帽子同一理由。
知足常乐,无求乃安。昔人云:“登天难,求人更难。”故常以自立自强,好学博学诲人。“无求于人品自高。”求人常使其心不安,而受制于人,不可称为自主,欲求心之安乐必从知足无求做起。
减少俗务,寻求安宁。陈于80岁生日之起,自限“不为”之事如下:不剪彩;不证婚;参加婚礼及寿宴不发言;不任治丧委员会主任委员。如此做法减少年高时之麻烦。
晚年的陈立夫
陈坦言,他的身体并不特别强壮,自58岁起,即患糖尿病,亦曾因胆结石及膀胱结石,动过外科手术,其他的病亦曾生过,今居然能活到100岁,不亦乐乎。后天的保养是长寿的关键。 1949年冬,蒋介石逃到台湾后,为保住政权,先拿陈立夫开刀。陈立夫的原则是“不生气”。他去了美国,隐居在新泽西州湖林镇,埋头研究起《易经》来。 为了维持生计,他找孔祥熙等故人借了近2万美元,买了一个养鸡场。没有帮手,他就自己动手,喂食、捡蛋、买饲料、卖鸡蛋、清理鸡粪,肩挑背扛。他自学养殖专业知识,很快就学会了给鸡喂药、打针。
养鸡不仅让陈立夫摆脱了经济上的困窘,还让他的精神得到了振奋。更令他高兴的是,他因多年伏案工作,背部肌肉劳损,常年背部疼痛,从事体力劳动竟然治好了这个病。陈立夫还在家中制作皮蛋、咸蛋、豆腐乳、粽子,为唐人街的中餐馆供货。 闲下来的时间,陈立夫和夫人读书、写字、绘画,还担任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客座教授,隔几天就去大学讲课,进入了无忧、无辱、常乐的人生境界。

热衷中医药事业

陈立夫晚年一度热衷于中医药事业。他认为:“真理不分中西,文化为世人所共有,”“在医学方面,如果中医和西医均有治一种病的特效药和特效治法的发明,我们应该使其并存。如中医有桑叶、薄荷发汗,西药有阿斯匹林发汗,就不必用阿斯匹林来打倒桑叶、薄荷,使乡间病者非走十多里路去买西药不可”。他坚决主张“道并行而不相悖”,并决心为融合中西医两种医学理论体系而努力。
他反对把“中医现代化”看作是“中医西医化”,主张中西医各取所长、携手并进。“中西医合作具有远大的前景和意义,要在前进的道路上看到光明”。告诫中医界必须虚心学习现代科学知识,不要自我陶醉;并要求西医要相信中医,不要妄自尊大。这样“二者如能精诚合作,通力研究对方之所长,则能为创新世界上最新之医学奠定坚实的基础”。对临床诊疗疾病的方法,陈立夫主张以疗效为衡量标准。“登山千条路,同仰一月高”。不管是中医之法还是西医之法,无论是药物疗法还是非药物疗法,都必须根据病情之需要而用,不要轻视任何一种治病方法。
陈立夫最反对某些人把单味药的某些成份当作该药唯一功用的做法。并猛烈抨击说这样一来只能把中药研究引向没有希望的死胡同。同时,他对把动物试验强加于人体的实验方法保留自己的意见,认为动物试验也有许多不科学之处,不能以此为借口来否定中医。经几千年对人来做临床实验所得的统计资料,就是今日之中医;用老鼠、兔子等动物,经百十次的实验所得到的统计资料,再用之于人,就是今日之西医。前者缺乏数千年书面的统计,而其实验对象为人;后者有数百次实验的书面的统汁,而其实验对象先为动物再及于人,后者其表面上较为慎重,而实际上动物与人究有不同,所以问题在于信仰与否。比如人吃少量巴豆必大泻无疑,而对小白鼠来说则多多益善,越吃越想吃,若把小白鼠之试验结果用之于人体,岂不谬哉!他始终认为,中药的药理研究必须从药物配伍入手、从复方研究入手,利用现代先进的科学手段进行全方位、多层次的研究,从而使中药的现代研究更具有中医特色。
“我是采矿工程师,对于科学并不陌生,我深恶不学而好武断的人,所以我反对对于未读过一本中医药书籍的人,就一口认定中医为“不科学”。科学必须根据事实,无事实而遽作结论,其本身头脑就是不科学”。如中药的花、叶、根、茎各药用部位的药用效能分得很清楚,这就是科学;又如大黄用得少会健胃,轻度利尿,过量又会引起腹泻。这些都是累积几千年的人身实验所得到的科学实验结果。我们老祖宗以生命换取的宝贵经验,国人怎可将它看成一文不值,这点我不赞成。“中医靠祖宗吃饭,西医靠外国人吃饭”。我们要设法创造自己的东西不要仅是靠人家。更切忌拿别人的东西来砸自己的东西,这是最不应该,最错误的观念。
我们千万不要相信西方人比我们聪明,在人文科学方面,我们远超过于他们。在自然科学方面,以前认为一切都是西方人的成就,现在经过英国李约瑟博士的发掘,证明许多东西,中国人早有发明,医学亦然,西人的观念都已经渐渐改变了,独有我们的崇洋自弃者还在入迷。中医之复兴,是中华文化复兴之一环,这绝对不是复古或排外,但也不同意媚外而排内,而是应融会中西医药学二者之所长,以创造世界最新最进步的医药学。真理无中西之分,文化成果应为全人类共享,西医今日所用的一切工具和材料,大部分为其它科学专家所发明,非西医所可自诩为独有,中医尽可使用。
自陈立夫担任台湾“中国医药学院”董事长30年以来,大力促进台湾中医中药事业的发展,大力推进海峡两岸中医药学术交流,被誉为台湾中医中药事业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