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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達自由行》:布殊根本不存在

導演:米高.德加、佩黛.艾琵蘭 布殊連任繼續主持白宮政治,其展示的大美帝國主義的象徵意義遠遠超過實際的國際政治作用。今天,布殊不但成為全球反恐的代名詞,更是大美帝國主義重新宣示立場、展示霸權力量的代言人,不過,他最令人恐懼的並不在於其乖張無理非戰即罪的鷹派作風,而是他根本不存在。他,只是由大眾傳媒建構的一個反映美國人心理現實的虛擬影像(simulacrum);他,是一面真實卻毫無內容的心鏡。 法國社會學家布希亞(Jean Baudrillard)早在老布殊主政時已大聲疾呼波斯灣戰爭根本不存在,因為放在我們眼前的不過是一連串由大眾傳媒建構的虛擬影像,影像雖是真實的,但它們卻全無意義,像電子遊戲,然而這些內容空洞的光影合成物卻實實在在反映了人心所向,也就是說,它們在現實中所具有的意義全然來自人們的道德價值判斷。由此觀之,布殊其實不曾存在,只是他的真實影像倒成為逾半數美國人的道德價值判斷對象。所謂的反恐戰爭,也就不存在,因為反恐對象——阿富汗、阿爾蓋達、伊拉克、拉登等從來都是無意義的存在,真實而具意義的只有自己,一億多支持布殊繼任的美國人。 由米高.德加和佩黛.艾琵蘭執導的《巴格達自由行》(二○○四)把這個現象說得很清楚,亦是它遠較米高.摩亞的《華氏911》來得更震撼人心的原因。《華》片不過是讓觀眾看到一個反對布殊反恐政策的人口沫橫飛地高聲大罵,充滿了令觀眾與評論看得興奮莫名的指責與憤怒。《巴》片明顯不是建基於這種連珠炮似的口誅筆伐上,而是透過身處巴格達的美軍現實生活來建構布殊式的大美帝國主義真實。在片中曾受訪的逾半數美軍,最後都在戰爭中死去,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反恐戰爭一早已經結束了,到巴格達,表面是為重建這個被美軍炮火摧毀的大城市,實際上卻是為了一場保衛自我的戰爭。他們想著的不是如何去拯救、解放強權下的伊拉克人民,而是如何在無時無刻發生的街巷槍戰中以子彈和炮火來保衛自己脆弱與渺小的生命。就正如這場戰爭的主要目的並不單單在於任何形式上的反恐,還有掠奪與佔據。 一幕幕具有真實影像紀錄卻是全無意義的反恐突襲、搜查、巷戰,就是如此荒謬地呈現於我們的眼前。人權與反人權,解放與反解放,自由與禁錮,快樂與悲哀,全都約化成光影合成物,輻射地照明(illuminate)現實人間的謬誤。是與非,倒頭來都不過是自我表述(self-expression)的濫觴,真理早已被束之高閣,或僅可在宗教裏尋找它的蹤影。然而,片中更諷刺的是,在昔日薩達姆(Saddam Hussein)行宮居住的美軍,拼命地肩負起捍衛的任務,原來不過是為了可以平安與快樂地享受宮內的迷你高爾夫球場和池邊派對。任何反恐的大旗幟在這些充滿現實質感的影像面前,都變成了反反恐的箭靶。反恐的意義至此已是蕩然空洞不值一哂。 從這些身處巴格達的美軍身上,反映了美國人那份自以為是不斷擴張的大美帝國主義欲望。他們不是為了解放與拯救而存活,而是為了完善帝國主義的版圖,一切血汗與槍炮皆轉化為吞併掠奪的藉口,布殊僅是一個虛擬的影像而已,支持這個影像成真的是那份埋藏在美國人心底的美帝主義伸張欲望。因此,片裏拼死護命的士兵,都是這種欲望的延伸符號,而片中林林總總的消費活動便是為符號填滿重大意義的生活內容。米高.德加兩人對反恐大計的深刻諷刺確實遠非米高.摩亞的破口大罵可相比擬。 《巴格達自由行》見證了布殊與反恐的不存在,真正存在的只有那份百年來不滅的美帝主義。就是這種心底欲望,成就了真正的恐怖主義。兩位導演記錄的現實,遠遠超過它的表面意義,真教人看得心驚膽顫。  

賓尼

導演:米高.德加、佩黛.艾琵蘭

布殊連任繼續主持白宮政治,其展示的大美帝國主義的象徵意義遠遠超過實際的國際政治作用。今天,布殊不但成為全球反恐的代名詞,更是大美帝國主義重新宣示立場、展示霸權力量的代言人,不過,他最令人恐懼的並不在於其乖張無理非戰即罪的鷹派作風,而是他根本不存在。他,只是由大眾傳媒建構的一個反映美國人心理現實的虛擬影像(simulacrum);他,是一面真實卻毫無內容的心鏡。

法國社會學家布希亞(Jean Baudrillard)早在老布殊主政時已大聲疾呼波斯灣戰爭根本不存在,因為放在我們眼前的不過是一連串由大眾傳媒建構的虛擬影像,影像雖是真實的,但它們卻全無意義,像電子遊戲,然而這些內容空洞的光影合成物卻實實在在反映了人心所向,也就是說,它們在現實中所具有的意義全然來自人們的道德價值判斷。由此觀之,布殊其實不曾存在,只是他的真實影像倒成為逾半數美國人的道德價值判斷對象。所謂的反恐戰爭,也就不存在,因為反恐對象——阿富汗、阿爾蓋達、伊拉克、拉登等從來都是無意義的存在,真實而具意義的只有自己,一億多支持布殊繼任的美國人。

由米高.德加和佩黛.艾琵蘭執導的《巴格達自由行》(二○○四)把這個現象說得很清楚,亦是它遠較米高.摩亞的《華氏911》來得更震撼人心的原因。《華》片不過是讓觀眾看到一個反對布殊反恐政策的人口沫橫飛地高聲大罵,充滿了令觀眾與評論看得興奮莫名的指責與憤怒。《巴》片明顯不是建基於這種連珠炮似的口誅筆伐上,而是透過身處巴格達的美軍現實生活來建構布殊式的大美帝國主義真實。在片中曾受訪的逾半數美軍,最後都在戰爭中死去,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反恐戰爭一早已經結束了,到巴格達,表面是為重建這個被美軍炮火摧毀的大城市,實際上卻是為了一場保衛自我的戰爭。他們想著的不是如何去拯救、解放強權下的伊拉克人民,而是如何在無時無刻發生的街巷槍戰中以子彈和炮火來保衛自己脆弱與渺小的生命。就正如這場戰爭的主要目的並不單單在於任何形式上的反恐,還有掠奪與佔據。

一幕幕具有真實影像紀錄卻是全無意義的反恐突襲、搜查、巷戰,就是如此荒謬地呈現於我們的眼前。人權與反人權,解放與反解放,自由與禁錮,快樂與悲哀,全都約化成光影合成物,輻射地照明(illuminate)現實人間的謬誤。是與非,倒頭來都不過是自我表述(self-expression)的濫觴,真理早已被束之高閣,或僅可在宗教裏尋找它的蹤影。然而,片中更諷刺的是,在昔日薩達姆(Saddam Hussein)行宮居住的美軍,拼命地肩負起捍衛的任務,原來不過是為了可以平安與快樂地享受宮內的迷你高爾夫球場和池邊派對。任何反恐的大旗幟在這些充滿現實質感的影像面前,都變成了反反恐的箭靶。反恐的意義至此已是蕩然空洞不值一哂。

從這些身處巴格達的美軍身上,反映了美國人那份自以為是不斷擴張的大美帝國主義欲望。他們不是為了解放與拯救而存活,而是為了完善帝國主義的版圖,一切血汗與槍炮皆轉化為吞併掠奪的藉口,布殊僅是一個虛擬的影像而已,支持這個影像成真的是那份埋藏在美國人心底的美帝主義伸張欲望。因此,片裏拼死護命的士兵,都是這種欲望的延伸符號,而片中林林總總的消費活動便是為符號填滿重大意義的生活內容。米高.德加兩人對反恐大計的深刻諷刺確實遠非米高.摩亞的破口大罵可相比擬。

《巴格達自由行》見證了布殊與反恐的不存在,真正存在的只有那份百年來不滅的美帝主義。就是這種心底欲望,成就了真正的恐怖主義。兩位導演記錄的現實,遠遠超過它的表面意義,真教人看得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