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左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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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说一句,我没看过饶雪漫的原著,下面所有话都只针对苏有朋的电影。

观看这部电影是在三天前,下定决心动笔是在一天前。

拖延症不是好习惯,何况这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部拥有庞大符号体系和深邃阐释空间的作品。

犹犹豫豫的原因之一:那天从影院出来之后,几个同行的姑娘无一例外地想起了初恋,回去路上我们伴着各类伤心情歌成功营造出的黯然若失,让我几乎再一次认定,青春爱情故事是不需要影评的,因为每每碰上这样的主题,我们内心已经提前蓄满了太多预备被感动的部分,以至于,坐进影院之后,我们会自觉地把它们找出来,细细回味,这个过程,反倒与电影关系不大了,就像半年前我写给《匆匆那年》的评语:在这些拼贴画一样的浮光掠影里,我们每个人必须借力于任意一个流过面前的尽可能熟悉的瞬间,自行创作、自行升华、自行脑补出相关或不相关的往昔,然后,就出现了一幕“导演负责圈钱,我们负责再创作”或者“只要买了票,能不能被触到伤处取决于你自己心思有多细腻”的奇景,电影仅仅成了一个黑暗里遁世两小时的由头、一个心安理得用昨天置换今天的借口,大家只不过用一个相近的“我们去看电影了”的理由坐在一起,随便扫一眼银幕上闪烁的东西,然后迅速沉浸到另外一些东西里,用自己私人化的经验感动自己。

犹犹豫豫的原因之二:回到电影层面,这是一部无比纠结和拧巴的诡异文本,它主题上的邪性、氛围里的魔性、叙事法则中的恶性,它稍纵即逝的诗性和血性,它从未成功的明心见性和无处不在的酒后乱性,它的任气使性,它的杨花水性,它的毁尸灭性,它显在的重天性轻德性,它隐在的有异性没人性,让你很难分析出它的条理性和建设性,让你的思考和追溯,在意兴阑珊和步履蹒跚中,变得遗形忘性。


我们早已知道,青春电影已经成为当下中国影坛类型化程度最高的片种之一(当然,如果“类型化”三个字对应的是好莱坞标准,那它们也只能称为“规程化”,并且连“之一”也需要去掉)。过度成型的东西总会同步招致趋同性和叛逆性:一边是想当然的模仿和追奉,一边又总是希望能补益一些创见性的调整和解构。那么至少在这个情到浓处自成荫的暮春里,影人们的侧重点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后者。如果说《万物生长》借力于一群放浪形骸的欲望少年对既有的校园神话进行了一种点对点的戏谑和嘲弄,那么《左耳》几乎走得更远一些,因为它在校园的周遭和背后,空降了一个既扮演着对比镜像,又承担着叙事原料的新的存在——江湖。

于是,真的很少有哪部青春片,从第一秒种就摆出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感:尽管“那个内向的女孩在惊鸿一瞥的擦身而过里爱上了那个颜值爆表的男孩”几乎又要揭开一些过目成诵的老套戏码,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南方小城、暗流汹涌,光影迷离的歌舞厅,烟草,酒精,恶意成林,众生孟浪,傲慢与偏见,阴险与嫉妒,老大与阿嫂,三角恋与抢男人,铁轨旁的绑票,两个家族和两代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霸道女总裁,腹黑小白脸,永无止境的夜场戏,藏污纳垢阴暗曲折的背街小巷取代了阳光明媚树影斑驳的教室操场林荫道,校园完全淹没于江湖的暗影之下,故事前半部分的唯一焦点和推动力是那个周身都是危险诱惑的风尘女郎,女一号的生命主旨则是在故事的后半部分把自己复制成这位潘多拉的镜像,原来所有的孩子在那个年纪里想的不仅仅是“我要考上大学然后跟那个女孩永远在一起”而是“我要考上大学然后让那个男孩身败名裂”,以至于,在剧情已经走到五分之二的时候,我心里最纯洁的存在依然是那位除了对着小弟乱吼之外连人都没真正打过一次的、名曰“黑人”的江湖帮派头领(我甚至觉得要不要在这个定义前加一个“伪”字)。

只可惜,这故事的落脚点和性质认同终归是校园而不是江湖,这故事的导演终归是苏有朋而不是尔冬升陈嘉上庄文强杜琪峰,这导演终归有一个很校园的昵称“乖乖虎”,而不是很江湖的诨号“坏坏狼”。


所以,有人讲这是一部“疼痛型青春片”——而苏有朋在这个江湖与校园的嫁接实验中一厢情愿添加的臆想性疼痛,其实都停留在八十年代劣质港产剧和九十年代大陆卡通片的价位上,如果不是调动起自己身体内所有的狗血储备,我真的很难接受“张漾在路灯下告诉黎吧啦:我跟你在一起的条件,是你让许弋身败名裂”这种戏码——广义里一切青春叙事都有着残酷物语的一面,但疼痛(注意这个词与伤痛和痛苦的区别)是一种肉身层面的知觉,直接、具象、浅表的知觉,既然内心那明灭交替、似有还无的酸楚被言说太久,我索性让你们看到某种更加触目惊心的疤痕和血迹,问题在于,展示伤口,并不代表挥刀自残、亲断双臂。当然你可以说,青春原本就是过家家,就是一厢情愿地找一个荒诞的理由然后铺开那些假想性的凄绝戏码,把自己臆想成行于暗夜燃于情殇的主角。可是,是不是非要那么煞有介事,是不是非要将“谁与谁坐谁又爱着她”置换成“谁搞臭谁谁能弄死他”,才能让人相信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才能让人相信那个我鄙夷过的婊子才是唯一的圣母,才能让人在假想性代偿里,把我们从那些数学精编、物理三千练、化学重难点手册和黄冈真题卷里搭救出来,让人相信其实少年人也可以肆意纵情地在血雨腥风和刀光剑影里,用丛林法则和宫斗思维表演一场步步惊心的周旋?

这么看起来,“左耳”这个在剧情中没怎么得到发挥的意象,倒更合宜于本片的创作思维:既然站在左边说话听不清楚,那我只能复述出那些“按照情理应当是这样”的语言,既然青春在每一个故事里永远面目模糊,那我只能讲一个我觉得“可以更加精彩一点”的范式,

别让你的恋爱观,提前务实成了婚姻观,可也别为了跑偏而跑偏,把每一场私定终身的逻辑,都曲解成了土匪结拜——那份邪典没有气象,却显得乖戾异常。


黎吧啦几乎每五分钟发生一次性格突转,李珥前半程如木偶天使任人摆布、后半程似圣诞老人到处施救,拾到录像带、遭遇车祸都是编剧最不屑用的巧合型叙事,五六位主角之间无所遗漏的排列组合配对游戏也只是证明了“青春就是把所有想爱该爱可能爱的人都爱一次,并且每一次都爱得伤痕累累撕心裂肺”。人性复杂而多面,可这每一个维度折射出的光影在人格的综合呈现过程里应该是聚合的化学反应状态,而不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串戏忙。

等到张漾在那一场水中芭蕾般华美的见义勇为里完成了自我救赎的超脱,跪倒在黎吧啦墓前用痛哭流涕洗净曾经的罪衍,与李珥相携着站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小秘密式的天台,看着夕阳下静谧无波的海面,所有向死而生的癫狂终于褪尽,只是我看到的,为啥不是“洗尽铅华终还乡”而是“癔症痊愈齐出院”,不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诗意升华,而是“白发渔樵江渚上,古今万事笑谈中”的评书落幕呢?


最后的最后,肯定本片的三点,第一,颜值颇为让人满意,一众新演员也都有清新可人的地方;第二,“听不清的耳语最诚恳,看不到的内心最忠贞”、“很痛忍一忍,回忆留给会痛的人,很错等一等,前任也曾是对的人”,主题曲戳人心尖泪点处很多;第三,赵薇的友情献唱让人觉得,比起那些连一场高考志愿都禁不起的初恋,小燕子和五阿哥才是唯一的山无棱天地合。




作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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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回答。

对我个人来说,我认为比《致青春》和《匆匆那年》要好看,比较对我的味儿。

虽然和大部分人的观点一样,认为现在的青春电影都拍得太浮躁,太挑事儿了,认为青春就是叛逆,青春就是充斥着各种暧昧和悸动,甚至是各种疯狂的扭曲的初恋故事,不打架不劈腿不堕胎那都不算青春。

然而生活在中国教育体制下的我们,真正的青春,只是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有做不完的作业和考不完的试,桌子上堆得高高的各种教科书练习册,下课走廊上三三两两相伴去洗手间,这就是我们大多数人的青春。

说回左耳,演员都是新人,演技虽然比较僵硬青涩,但是相对的让这部电影更加自然更加符合那个年龄与年代的感觉,《致青春》和《匆匆那年》演员年龄相对比较大,因此似乎整体感觉上,表演的成分更多了一些,显得对青春的表现比较的刻意。所以,首先左耳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刻意,朴质,南方小城的整个环境氛围给人感觉很舒服,但是破旧的小酒吧,有点阴暗的人和事,各自背后的成长背景,让作为这个电影的叙事背景的小城又显得有点沉郁压抑,非常适合整部电影的剧情走向和发展。

影片中,主角人物数次回到学校,还有那个属于他们的青春的秘密基地——小天台,那里有属于他们的秘密与记忆,那里充斥着他们的相逢与怀缅,多次呼应,整个影片中转换的地点并不多,他们的身体和心都困在那座小城,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愿离去。

对比起《致青春》和《匆匆那年》,这部剧没有狗血的堕胎情节,但是也有狗血的车祸剧情,那悲剧发生的瞬间会令观看的人感到心都揪了起来,惋惜,哀痛,可怜,可恨的情绪一涌而来,黎吧啦这个人物角色很鲜明,敢爱敢恨,勇敢争取,外表堕落实则内心保存着一份女生对爱情的纯真,是影片的一个亮点,虽然这个角色中场便已经逝去,在后面的剧情中,她的影子依旧贯穿其中,反而觉得在这里面,许弋这个角色没有想象中的突出,可能是原著本就是这样,或者是苏导对各个角色的把控的平衡还是不那么到位,但是第一次执导能够拍出这样的水平,还是非常值得赞许的。在各种韩国电影的崛起中,在各种欧美大片的冲击下,我们需要更多的导演做更多的尝试,让中国的电影也能够有更具有鲜明的特点,更富有艺术的生命力。

总体来说,我觉得《左耳》还是非常值得去大荧幕观看感受的一部电影,比我观看之前的心理预期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