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打疫苗、打第3針可行嗎？輝瑞、莫德納：未來趨勢

變種病毒肆虐，預備解封的英國宣布時程表延後，民眾想呼吸自由空氣，恐得再緩緩；變種病毒到底有多強？加打1劑會不會更有用？目前研究資料依然有限，但不少國家早已啟動混針、追加針措施，就連藥廠巨頭也說，要對抗殺傷力強大的變種病毒，混打和施打第3針將是未來趨勢。

藥廠CEO：追打第3針、混打是防疫趨勢

變種病毒讓疫情控制出現未知數，愈來愈多人因而討論「追加針（booster shot）」的必要性。所謂追加針，意指在完成第1波2劑接種後，再打第3針的追加劑量。（推薦閱讀：高端疫苗安全性如預期 要獲緊急授權 待6月底與AZ在台效果比較）

直到現在，研究人員還是不清楚，究竟新冠疫苗的保護力能維持多久。許多疫苗專家都認為，有鑑於疫苗的保護力可能隨時間下降、削弱免疫力，還有考量到變異株日益猖獗的隱憂，追加針劑有其必要性。

嬌生執行長戈斯基（Alex Gorsky）年初時說，正如流感疫苗，以後民眾很可能得每年打1劑新冠疫苗。輝瑞執行長博爾拉（Albert Bourla）隨後也表示，以後恐怕得在12個月內打第3劑，才能算是「完成接種」。

莫德納執行長班塞爾（Stéphane Bancel）上週參加《富比世》的線上論壇說，現階段，新冠變種病毒已經在全球蔓延，莫德納、輝瑞、嬌生等大藥廠的疫苗，勢必無法替人類提供永久的免疫力。他表示，在不遠的未來，我們很可能會需要打追加針，一方面強化免疫、另方面對抗病毒變異。

拚接種率　多國宣布混打疫苗

看看全球目前的施打進度，追加針儼然是個「奢侈的煩惱」，更多的是疫苗到貨不如預期，只好採取混打措施的國家。路透社報導，全球有多國開放民眾混打疫苗，尤其是第1劑打AZ疫苗的人。（推薦閱讀：疫苗混打到底行不行？效果更好還是副作用更多？）

如加拿大6月初宣布，這些人可以選擇第2劑要打哪個廠牌。在芬蘭，則是只要年齡小於65歲，第2劑可以選擇其他廠牌；法國也宣布，55歲以下者，第2劑保證可打輝瑞或莫德納等mRNA疫苗；挪威則不分年齡，保證第2劑提供mRNA疫苗。南韓也已於5月20日啟動混打疫苗試驗，將AZ疫苗與輝瑞等其他藥廠疫苗混打，測試保護效果與副作用。

西班牙和英國的混打研究先前釋出初步結果，數據顯示「混打疫苗非常可行」；研究甚至說，比起2劑接種同款疫苗，混打2種疫苗更能打造強大的免疫系統，產生的中和抗體效價更高。2份研究中，都有讓受試者打1劑AZ、1劑輝瑞疫苗。

7月14日，瑞典在《新英格蘭醫學期刊》發表混打試驗的簡短報告，報告中提及的受試者，是88名醫護人員。他們發現，替第1劑打AZ疫苗的醫護人員，第2針施打莫德納疫苗，比起2劑都打AZ，可以產生更強的保護力，對抗Belta南非變種病毒的中和效果也更好。在這項實驗中，第1針和第2針之間相隔了9～12週。

針對不良反應，研究人員發現，第2劑接種莫德納疫苗後，受試者發燒、頭痛、畏寒和肌肉痠痛的情況都變多了。不過他們也說，如果把副作用依強度來作分級，那麼兩者的差異其實不大。「這些數據更顯示，mRNA疫苗在布局第3劑追加針上，可能會很有用。」報告寫道。

不過上述報告的量體依然偏小，整體來看，關於混打的效果和副作用，多數研究也仍在進行中。世衛首席科學家史瓦米那尚（Soumya Swaminathan​）日前說，由於現階段的研究數據相對缺乏，貿然直接混打，會是「有點危險的趨勢」。她並建議，各國官方應以可靠的數據為基礎，替民眾安排疫苗混打的措施，但不該任民眾自己挑選該混打哪些疫苗。

Individuals should not decide for themselves, public health agencies can, based on available data. Data from mix and match studies of different vaccines are awaited - immunogenicity and safety both need to be evaluated https://t.co/3pdYj4LUdz

— Soumya Swaminathan (@doctorsoumya) July 12, 2021

（世衛首席科學家史瓦米那尚認為，各國應該奠基於可靠數據，替民眾決定混打與否。圖片來源／Twitter）

追加第3劑疫苗　能有效對抗變種病毒嗎？

15日，《內科學年刊》發布最新研究指出，替免疫系統較弱的人施打第3劑疫苗，可能可以提供更多防護。該研究的受試者包括30名接受器官移植的病患，都已施打2劑mRNA疫苗，研究人員再替他們施打一劑輝瑞、莫德納或嬌生任一種疫苗。

接受器捐的人免疫力較低，因此打完疫苗後，有24人身上完全沒有中和病毒的抗體，另6人的抗體效價則非常低。但在打完第3劑2週之後，30人中共有14人的抗體數明顯增加。原先就有抗體、但數量很少的那6個人，全部都因打了第3劑，體內產生更多的抗體。

這份研究是第1則針對「追加針」效果發表的研究，雖然規模很小，也還沒考慮變種病毒等因素，不過研究主持人塞吉夫（Dorry Segev）說，他認為結果令人振奮：「證據顯示，我們要幫助免疫系統，去完成它的任務，是辦得到的。」

（與疫情共存的常態，很可能是打追加針、或定期施打疫苗。圖片來源／Pexels）

全球都在做追加針試驗。在英國負責大型試驗的主持人佛斯特（Saul Faust）教授指出，追加針的試驗分2種，一種是相同配方多打1劑，另一種是經過改良、針對變種病毒研發的配方。他說，現階段英國仍採第1種試驗，「但未來也會做改良疫苗的試驗。」

輝瑞今年2月時就宣布，他們已經在試驗第3劑疫苗的效果，也會研究如何運用追加的劑量來防範變異病毒株。莫德納同樣有類似試驗，盼能幫已經接種的人強化體內抗體，同時產生可以對抗變種病毒的新抗體。

打完2劑仍染疫病逝佔1/3　專家：疫苗還是最好的防護

英國的疫苗接種率迎頭趕上，逾44%人口打完2劑，疫情明顯趨緩，6月初更立下「單日零死」標竿。想不到，眼見全境就要完全解封，卻冒出不速之客。當地感染印度變種B.1.617、又稱Delta病毒的人數暴增，過去1周累積近3萬確診，原訂6月21日的完全解封計劃無望實施，將順延至7月19日。

根據英國公共衛生署（PHE）最新報告，在最新一波感染潮中，約3分之2確診者都感染Delta變種；其中，感染Delta變種後死亡的42個案例裡，有12人打完2劑、7人只接種1劑疫苗，另23人則還沒打疫苗。英國先前施打的疫苗品牌包括輝瑞、莫德納和AZ。

聽到有人打完2劑疫苗，依然死於變種病毒，引發人心惶惶。不過，英國註冊醫師葉庭瑜發文指出，細究報告數據，Delta病株的確診數，母體就高達3萬3,207人，換算下來，致死率為0.1%左右，低於全球平均致死率的2.1％。

換句話說，英國民眾打完2劑疫苗，確實有效降低了重症與致死率。這與新冠疫苗的「初衷」是相符的：許多專家都指出，新冠疫苗的效用除了預防感染，更重要的意義在於防止染疫後病情加劇、演變成重症或死亡。

葉醫師說明，初步數據顯示，Delta病株具高傳播力、高重症率，或許的確讓疫苗效力稍微降低，但目前疫苗「仍可有效預防住院」，尤其是「大規模2劑覆蓋」。他的說法與英國衛生安全局首席醫療官哈里斯（Jenny Harries）相同，哈里斯也表示：「疫苗是我們最好的防護」，呼籲民眾仍應踴躍接種。

PHE最新公布的分析發現，接種完2劑疫苗，在抵抗Delta變種病毒上，效果很顯著，可有效降低住院率。根據報告數據，施打2劑輝瑞疫苗，對住院的防護力達96%；施打2劑AZ疫苗，則有92%。至於對病死的防護力，PHE說數據還沒出爐，不過照目前看來，防護效果也會很不錯。

（鼓勵打疫苗、且儘快打完2劑，是英國防範變異株的主要措施。圖片來源／Unsplash）

Delta病株來勢洶洶　英專家：恐有第3波嚴重感染

就目前PHE掌握的試驗結果看來，無論是對英國變種B.1.1.7（Alpha變種）或Delta變種，打疫苗還是最安全、最具保護性的防疫選擇。「如果你符合接種資格，那麼我們鼓勵你出門施打，切記：2劑疫苗比起1劑，保護力大得多。」葉醫師也強調，英國為了因應Delta變種，已將AZ疫苗的施打間隔，從12週下修為8週，儘快幫民眾打完2劑疫苗，因為這是對抗變種病毒的最佳解。

疫苗雖能降低重症風險，但哈里斯還是提醒，由於Delta變種的傳染力「大幅超越Alpha變種」，民眾在接種疫苗之餘，依然必須謹慎面對隨時可能的疫情變化。

英國傳染病學家、倫敦帝國學院教授佛格森（Neil Ferguson）指出，根據實驗模擬結果，相較於Alpha變種，Delta變種的傳染力可能高出60%。佛格森預言，英國今年很可能出現第3波疫情，嚴重程度將和第2波不相上下。上個冬季、第2波疫情期間，英國單日確診一度攀升至6萬8,000人，元凶正是Alpha變種病毒。（推薦閱讀：印度變種病毒更容易人傳人WHO列最高等級疑慮，打疫苗還有用嗎？）

（英國好不容易壓平曲線，疫情近日再因變異株回溫。圖表來源／Our World in Data）

資料來源：Independent、BBC、CIDRAP、Forbes、NBC News、The Guardian、Reu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