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自由陷阱｜27歲儲蓄150萬！她卻稱「提早退休是騙局」：零社交超痛苦

27歲年紀輕輕，已儲下20萬美元（約156萬港元）？想必是一名上進青年，Gwen Merz是美國一名資訊科技從業員，這是她數年前的驕人財務成就... 只是背後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巨大，令她痛斥「財富自由」是騙局。

Gwen Merz很早便開始存錢，目標是實現財務獨立和提早退休（Financial independence and retiring early），亦即投身簡寫為「FIRE」的財富自由運動：

• Merz畢業初年收入不多，為慳錢扭盡六壬，包括經營「劏房」、不參加音樂會等社交活動、放棄約會。
• 因為金錢而奔波勞碌，受苦受難大半生，現時已屆33歲的她，坦言不能再繼續FIRE，事實上也已經沒有必要。
• 為了實現提早退休目標，她犧牲影響了幸福和心理健康，決定叫停這種瘋狂儲蓄的行為，多為自己打算，享受生活。
• 然而，Merz不後悔人生有過這段理財經驗，在苦難中，她也有得著。

大學畢業即玩FIRE　「癲」峰時儲近八成月薪
及後發覺中伏：財自運動是騙局　

Gwen Merz現事仍從事IT工作，未有退休，她現在只將薪水的10%存入美國主流的401(k)退休計畫。她在大學三年級左右發現了FIRE，並在18個月後開始全職工作時真正投入其中。

回望2014年至2018年期間參與FIRE（財務獨立、提前退休）運動的前塵往事，那是一段瘋狂經歷，Merz剖白FIRE運動其實充滿欺騙性：

• 我看到其中一些人（FIRE倡議者）會說：『我們將收入的70%到80%存起來。』；
• 我當時便想：『Cool，太棒了。我也能做到。』；
• 不過，這些人從來沒有真正談論過他們收入多少；
• 我覺得這對那些想進入其中的人來說有點不誠實。

Merz認為，當你收入愈高時，提高儲蓄比例也會容易得多。可惜的是，她並不屬於這個群體，其實不夠本錢行FIRE，更有着以下多種財務致命硬傷︰

• 一開始存下65,000美元，因為儲蓄率很高——巔峰期一般情況下約儲75%月薪，甚至常高達78%；
• 但之後比例回落，因為確實降低了生活質素太辛苦；
• 單身一族，無人無物，捉襟見肘；
• 並非瘋狂的高收入者，不能賺那麼多錢去儲。

Merz目前存款可觀，不後悔人生中有過這樣一段喪失理智的儲蓄經歷，但還是要力數「FIRE四大苦」，以警誡世人切勿輕忽地參與FIRE或任何財自運動：

• 喜歡戶外活動，但預算有限
• 「憑實力」單身，因難覓金錢觀投契的伴侶
• 拒絕飲酒聚餐，無法交結人脈
• 空有物業，卻不能消費

FIRE四大苦（1）：喜歡戶外活動，但預算有限

Gwen Merz自加入FIRE後，完全不關心「只限一次」的戶外活動，包括︰

• 入場看大型體育聯賽；
• 聽演唱會；或很多可以大量花錢的事情。

反之Merz堅持可以重複的廉價消閒活動，例如跟朋友打桌遊，在後院生營火或打飛盤高爾夫（Frisbee golf）︰

所有這些都是低門檻的體驗，你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做。這就是我關注的重點。

她自得其樂，但歸根究底仍是需要勒緊褲頭。

FIRE四大苦（2）：「憑實力」單身，因難覓金錢觀投契的伴侶

與朋友一起的時光，Gwen Merz平有平玩，相處得宜；但拍拖談戀愛方面，Merz卻是俗稱的「憑實力單身」——她對理財太有主見，找不到金錢觀投契的伴侶。她總是不想花多餘錢，給人控制欲強的印象。

• 我在約會時從未真正找到一個有相同心態的伴侶。
• 我對伴侶如何花錢有個人意見，但人們並不欣賞這一點。

FIRE四大苦（3）：拒絕飲酒聚餐，無法交結人脈

為了慳錢儲蓄，無論享受Happy hour或與同事共進午餐，Gwen Merz都是拒絕參與，可避則避。因此，她失去大量社交機會，無法結識人脈，建立有助事業前途發展的聯繫：

當你後來跟別人說：『你好，我有機會升職了，可以為我美言幾句嗎？』這時候聯繫就派上用場。

但如果你沒有這種聯繫，他們便會說：『我不知道喎。』

Merz表示她在25歲時認為並不重要，因為當年她不打算工作那麼久，「誰在乎這對我的職業生涯沒有幫助？」但現在，她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職業和僱主，覺今是而昨非：

我會更加小心地培養這些（人脈）聯繫和網絡，因為我會在這裡待更長時間。 

FIRE四大苦（4）：空有物業，卻不能消費

Gwen Merz買了一套單戶住宅，改建為三戶，經營類似香港的劏房︰

• 我每月花費700美元，包括稅款、抵押貸款以及所有費用；
• 我住在當中其中一戶，然後出租另外兩戶；
• 其中兩房單位月租600美元；一房單位月租400或450美元；
• 所以我每月收入超過1,000美元，卻沒有任何住房付款。

雖然有一大筆被動收入，Merz犧牲的是自己的生活空間︰

• 住在一間小型工作室中。水槽和爐子之間約有三吋的櫃檯空間，所以不得不硬塞一個「廚房島」，騰出地方擺放東西或準備膳食。
• 住在該處的18個月中，沒有把縫紉機從旅行箱中拿出來使用，因為全無空間去進行此門嗜好。

雖然Merz有一棟公寓，但個人消費幾乎「清零」。

• 我靠它賺錢，但我很痛苦、很不開心，壓力一直很大。
• 我當時想，這不值得。這對我來講永遠不值得。 

從那時起，Merz就優先考慮住在好的地方、對她來說方便又喜歡的地方，可能離工作地點很近，或者靠近一個非常漂亮的公園，或是想一直享受的地域。「這才是真正影響我心理健康的因素。」

永別FIRE脫苦海

Gwen Merz的銀行帳戶餘額很豐盛，但生活中其他方面卻不堪入目，所以她「退下火線」：「24歲時對我有用的東西，在27、28或30歲時不再有用。」 年紀輕輕便擁有可觀積蓄，Merz已有本錢去實行Coast FIRE︰

• Coast FIRE可看作為一般FIRE（Regular FIRE）的改良版
• 代表不用持續為儲存退休金而過着極端節儉的生活，也不用從事高收入但辛苦的工作，同時不過早退休。
• 俗語而言即可以「打風流工」來賺取當前生活費用。
• 由於未到達預定退休年紀，也不會提領退休金，可讓它在投資組合中繼續透過複息增長來累積回報。
• 透過輕鬆工作、做小額生意等帶來的其他額外收入，都可以拿去自由運用，既能因應目前的生活物質需要消費，用來增加退休金帳戶供款亦無妨。
• 參與者自當刻去到法定退休年紀，在如何花費錢、如可分配金錢、花錢的時機上擁有更多的自由決定權。

Merz稱，Coast FIRE讓她在職涯中獲得更多機會，靈活地揀工揀老闆。如果必須搬家、收入受到影響也沒關係，因為她已有一定積蓄，構成財務緩衝，不會陷入困境。對於曾經參與FIRE，她最終還是沒有遺憾：

那是我一生中最適合這樣的做時機，看看自己喜歡甚麼、不喜歡甚麼。從長遠來看，這絕對讓我受益匪淺。

撰文：黃正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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