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䦊”字是形声字吗?

是否从“尗”得声?《淮南子》、《吕氏春秋》“鸠”“䦊”互易,但尗声字似乎与九声字关系不近。
关注者
18
被浏览
6,763

4 个回答

這個問題很複雜。關鍵的問題到不在於「䦊」這個字的義符、聲符是什麼,而是在於更基礎的問題:這個字的音義是什麼?在音義都無法確立的情況下,字形分析根本不能進行,因爲同形字的例子比比皆是。

《漢大》「䦊」注了個 niǎo的音、“沙行用具”的義,依據卻是《集韻》乃了切。可是請看看韻書裡的註文:

《集韻·篠韻》:「䦊,⿰镸幼 䦊,長而不勁。」

這分明是「⿰镸幼 䦊」這個疊韻詞的音,為什麼注在“沙行用具”這個義上?

「䦊」這個字形有三個的不同來源,先說簡單的:


(一)篠韻疊韻詞中的「䦊」

《名義·長部》:「,乃胶反。⿰镸幼。 ⿰镸幼,於胶反。長不勁也。」
《廣韻·篠韻》:「⿰镸赤,⿰镸幼⿰镸赤。」「⿰镸幼⿰镸赤,長而不勁。」周祖謨校勘記:「⿰镸赤,段氏改作『䦊』,與《集韻》合。」范祥雍三家校勘記補釋:「二『⿰镸赤』字,段氏云:『䦊,《集韻》《文子·自然》《淮南·齊俗》皆曰:沙地宜䦊。』案:『沙地宜䦊』,今本《淮南》高注『䦊』作『肆』。盧召弓(文弨)云:『唯葉林宗本作「䦊」,从長从尗。案:《文子·自然》:「水用舟,沙用䦊,泥用輴,山用樏。」《釋音》:「䦊,乃鳥切。推版具。」今檢《玉篇》無「䦊」字,有「⿰镸⿱土小」字,从長从土从小,音正同,云:「⿰镸幼 ⿰镸⿱土小,長不勁。」蓋與「婹嫋」同義。《廣韻》則从長从赤。三字不同。』案:『茮』字亦有音,當以从尗爲正。」

「⿰镸幼 䦊」是個中古篠韻的疊韻詞,義爲「長而不勁」;盧文弨已經指出這個詞其實就是「婹嫋/騕褭」。「䦊」字在《切韻》系韻書中皆訛作「赤」旁(《切三》、《王三》作从馬从赤,P.3693《切韻》、《王一》、《廣韻》作从長从赤),「赤」聲字是不可能讀爲篠韻的,故「赤」旁者絕非正體。

這個音義的「䦊」據中古韻書,讀泥母篠韻,這與「叔」聲系雖不能說密合,但也不遠(尤其考慮到同爲泥母的「惄」近之),所以這個「䦊」可以考慮就是「叔」省聲(不過不能說死)。


(二)傳抄古文的所謂「䦊」

《汗簡》:「孥:Δ。」4.52
《古文四聲韻》:「孥:Δ。」1.26引《牧子文》
Δ
黃錫全《汗簡注釋》
鄭珍曰:「古無孥字,始見《尚書》偽孔《甘誓》,它經典止作帑。此形右不可識。」

《汗簡注釋》釋作「䦊」,從字形看似乎可行。但《汗簡》《古文四聲韻》謂爲「孥」,在魚部,那麼釋作「䦊」,謂覺部魚部音近就很不可信了;且「䦊」字晚出,釋傳抄古文爲晚出字,恐不妥。

此傳抄古文當待考。


(三)“沙行用具”的「䦊」

《字彙補·長部》:「䦊,《淮南子》水行用舟,沙行用。《呂氏春秋》䦊作。」

這大概才是題目想問的。沙行時應該用什麼工具?

《呂氏春秋·慎勢》:「水用舟,陸用車,塗用輴,沙用,山用樏,因其勢也。」
北宋本《淮南子·脩務》:「若夫水之用舟,沙之用肆<䦊>,泥之用輴,山之用蔂,夏瀆而冬陂,因高為田,因下為池,此非吾所謂為之。」《齊俗》:「譬若舟、車、楯、肆<䦊>、窮廬,故有所宜也。」
《史記·河渠書》:「陸行載車,水行載舟,泥行蹈毳,山行即橋。」裴駰集解引《尸子》曰:「行塗以楯,行險以撮,行沙以。」
道藏本《文子·自然》:「若夫水用舟,沙用,泥用輴,山用樏,夏瀆冬陂,因高為山,因下為池,非吾所為也。」通玄真經纘義釋音:「䦊,乃鳥切。推版具。」宋本、鐵華館本作「涉用⿰镸赤」。

《呂覽》的「」顯然是借字,就是指《尸子》的「」;《淮南子》的「肆」和《文子》的「䦊」是不是也表示這個的{軌}呢?

今本《文子》是在古本《文子》殘缺的情況下抄襲《淮南子》而偽造出來的,因此兩書有大量相合的地方。《淮南子·脩務》《齊俗》兩處「肆」應是訛字,「肆」在古籍中沒有這個用法。《文子》的「䦊」據《釋音》「乃鳥切」,與(一)中的「䦊」是同形同音異義字,但這個讀音是否可靠就很難說了:

i.若此音可信,則這裡的「䦊」是個義爲“沙行用具”、上古音爲幽部泥母的上古詞,其聲母與「軌」迥異,兩者肯定是兩個不同的詞;

ii.若此音不可信,則這裡的「䦊」這個形體的可靠性也要打上一個問題(因爲形音義是密不可分的),有可能是某個字訛作「䦊」後因爲同形而被附會上了「⿰镸幼 䦊」之「䦊」的讀音。

這也待考。

又:

如果只是看到韻部相近就以爲這個「䦊」與「鳩/軌」有通假關係是不嚴謹的,因爲上古聲母系統中,見系泥組在材料中諧聲&通假幾乎不發生關係,孤證不立,這樣的異文即便又有三兩個,依然是不可輕易判定爲是通假異文,至多應該向形訛的方向思考。

如題主又舉的:《史記·佞幸列傳》「顧見其衣帶後穿。」《漢書·佞幸傳》裻作




關於「叔」「尗」諧聲的劃分:

唔、感覺我沒有解決任何問題。所以我想就我曾經沒寫完的「叔」「尗」諧聲的問題再談一下。

《說文·尗部》:「,豆也。象尗豆生之形也。」
《說文·又部》:「,拾也。从又,尗聲。汝南名收芋爲叔。」

說文學家大多沿襲《說文》的說法,認爲「叔」是個「尗」聲字。「尗」「叔」都是式竹切,是兩個完全同音的字,後者以前者爲聲符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看《說文》中「尗/叔」聲系的字(「戚」字先不論):

大徐本《說文》

這些字按聲母明顯可以分爲兩類:一類在中古端知章組(上古*T-),而另一類在中古精組(上古*TS-)。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爲上古*T-與*TS-諧聲關係很弱。因此有了「椒」为何是形声字?這個問題(「椒」中古是個精母字,歸TS類,與「叔」不諧)。

這個問題在據諧聲構擬上古音時頗爲棘手,斯塔羅思京不諧,白一平用s冠、鄭張...鄭張日常墊流音,就不管了。構擬可見「椒」为何是形声字? - msoeg的回答

從古文字的角度看、尤其是裘錫圭先生指出了「叔」是個會意字[1]以及「尗」的另一個來源後,問題變得頗爲明晰。

古文字的「叔」是一個象以手持杙植於土的整體表意字[2],見引文,此不贅。

因此《說文》云「叔」是「尗」聲從源流上看是不可信的,與「叔」同音的「尗」應該視作從「叔」上剝離下來的一個形體,即「叔」省形(以下記作尗¹)。《說文》裡的這種現象並不少見,比如「南」所謂的聲符也是從「南」上剝離出來形成的;「讀若香」的「皀」是自「鄉」字剝離而來;「㐆」是「殷」上剝離出的,等等。

與之相對的,古文字中存在一個「尗¹」在字形上混同了的不同來源(以下記作「尗²」)。裘錫圭先生曾指出金文中形容鐘聲的「X=雍=」的「X」的聲符有是一個與「尗」音近或音同的一個字,並將「X=」讀爲{肅肅}[3]

其形體有獨立的來源:

裘文所謂真正的「尗」,指的就是表意字「叔」左旁的帶點的「弋」,即「尗¹」;而「Δ」就是本文所謂「尗²」。裘文在字形上(尤其是秦漢「叔」字)的字形分析上說的很模糊:

由於諧聲上的問題,音韻上也沒有分明(書母的「尗¹」與「肅」音並不能說近,近的是以「尗²」爲聲的「寂」字):

裘文的思路未達一間(而且用秦漢文字「叔」來對「尗²」(裘文「Δ」)的讀音進行論證在邏輯上並不堅實),但主要結論(形體源頭、讀爲{肅})卻是對的。

郭永秉先生曾就這個問題也申論過[4],可惜我看不到原文全體(季旭昇文有所引,詳下)。

季旭昇.談清華柒《越公其事》的“必視”及相關問題

因爲看不到全文,所以這張表的具體問題我沒看懂。

我所以爲的諧聲兩分當如下:

秦漢「叔」左旁變爲與「尗²」形同應該是變形音化所致的同形,因此嚴格而言並不能用秦漢「叔」字字形來論證說明「叔」「尗²」音(聲韻)近[5],因此我說裘文的論證存在問題。正確的形體源流分析應該用秦漢文字的「椒」的聲符進行上溯,從而說明金文「尗²」的讀音;目前可見的秦文字及西漢早期文字裡的「椒」都作「尗」旁而不作「叔」旁,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可見「椒」從「叔」是後來類化的結果。

安大簡出,證明了楚簡文字裡「尗²」聲字(雖然省形現象很嚴重)確實與「肅」音近[6],因此裘說得以實錘。

諧聲表

陳劍先生在他近來釋“毒”一文裡再次使用「叔」聲:「肅」聲所謂的通假關係來論證端系與心母的關係,這種論證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可見舊所謂「叔」聲系內部的*T-:*TS-之別沒有得到重視,這是值得進行古文字與上古音結合研究的學者深思的。

注:

「踧」字有些有趣。它在《切韻》系韻書裡有“徒歷切”和“子六切”兩個迥異的讀音,詞源都較早,細究字詞之別,此本兩字。前者定母,「叔」聲,爲「踧踧周道」之{踧},《說文》:「踧,行平易也。从足、叔聲。《詩》曰:『踧踧周道。』」《廣韻》:「《詩》曰:『踧踧周道。』〔徒歷切〕」後者精母,本「尗²」聲,爲「踧踖」之{踧},本作「⿰足尗」,這個字形保留在《廣雅》中,《廣雅·釋訓》:「⿰足尗 踖,畏敬也。」曹憲音註:「子六(切)」。本爲「尗²」聲的「⿰足尗」被類化作從「叔」之形,遂與「叔」聲的「踧」在字形上混同。大徐本《說文》注子六切、小徐本注左竹反,皆誤注同形字的別一詞的讀音,不可取。

「裻」字的聲母比較糟糕。這個字是個多音多義字。《說文·衣部》:「裻,新衣聲。一曰背縫。从衣,叔聲。」段玉裁在「新衣聲」下注:「此當依玉篇先鵠切」;在「一曰背縫」下注:「此則冬毒切。」說得非常正確。《廣韻》“新衣聲”之義又音冬毒切,不可信,《切三》、《王一》、《裴韻》、《王三》、《唐韻》均無此音義。“背縫”義音冬毒切,與「叔」聲密合;然“新衣聲”音先篤切,聲母在一眾「叔」聲字中比較奇怪,又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是另一個來源於「尗²」聲的字,故當待考。


上面的討論沒有涉及一般也被認爲是「尗」聲的「戚」及「戚」聲字,原因是這個字很可能本來並非「尗」聲。

眾所周知,古文字中的「戚」是一個象形字,嚴格隸定,可以作(以下將此字及其源流記作「戚¹」):

從目前可見的、從殷商到西漢的實錘的“戚”字都如此作(《集成》03569舊或釋「戚」的那個字不可信,可見下引之文),《說文》小篆所作的「戚」字在秦、西漢文字裡找不到。

《說文》「戚」

因此,董蓮池、徐善飛先生認為《說文》「戚」其實是由流變了的「戚¹」的東漢形體被分析爲从「戉」、「尗」聲而生成的,並不反應秦小篆的本貌[7]

董蓮池,徐善飛.戚姬簋的“戚”字研究兼說《說文》中的“戚”

我讚同這個說法。因此「戚」並不能被歸爲「尗」聲系。

有趣的是,《集成》02377中那個从「戉」从「尗²」的字似乎也可以釋作「戚」(以下記為「戚²」),這個字應當是楚簡中一系列「戚²」聲及省聲字的聲符,據楚簡字提供的音韻線索,它的讀音與「戚¹」相近(都在幽覺部精組*TS(i)U(K)),如此說來「戚²」的構型及讀音就都與《說文》「戚」非常相近了。雖然如此,這個「戚²」不見於秦漢文字材料,應該認為秦漢以後就失傳了,不太存在突然又在東漢《說文》裡復活的可能,所以「戚²」與《說文》「戚」是無關的兩個字。

参考

  1. ^裘錫圭.釋“弋”[A]//裘錫圭.古文字論集[M].中華書局,1992/08:30.
  2. ^謝明文.釋甲骨文中的“叔”字.復旦網,2012/10/31;出土文獻研究(第十二輯),2013:1-9. http://www.gwz.fudan.edu.cn/Web/Show/1957
  3. ^裘錫圭.戎生編鐘銘文考釋[A]//裘錫圭學術文集(第三卷)[M].復旦出版社,2015:115-117.
  4. ^郭永秉.談談戰國楚地簡冊文字與秦文字值得注意的相合相應現象.“戰國文字研究的回顧與展望國際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2015.
  5. ^比如「允」上部也變形音化爲「㠯」,但兩字韻部差得很遠。
  6. ^黃德寬.新出戰國楚簡《詩經》異文二題[J].中原文化研究,2017(05):5-7.
  7. ^董蓮池,徐善飛.戚姬簋的“戚”字研究兼說《說文》中的“戚”[J].中國文字研究(第二十二輯),2015(02):17-21.

繼續從布之道前面回答的基礎上來探討一下本問題。

布之道的回答中,這個部分:

《呂氏春秋·慎勢》:「水用舟,陸用車,塗用輴,沙用,山用樏,因其勢也。」
北宋本《淮南子·脩務》:「若夫水之用舟,沙之用肆<䦊>,泥之用輴,山之用蔂,夏瀆而冬陂,因高為田,因下為池,此非吾所謂為之。」《齊俗》:「譬若舟、車、楯、肆<䦊>、窮廬,故有所宜也。」
《史記·河渠書》:「陸行載車,水行載舟,泥行蹈毳,山行即橋。」裴駰集解引《尸子》曰:「行塗以楯,行險以撮,行沙以。」
道藏本《文子·自然》:「若夫水用舟,沙用,泥用輴,山用樏,夏瀆冬陂,因高為山,因下為池,非吾所為也。」通玄真經纘義釋音:「䦊,乃鳥切。推版具。」宋本、鐵華館本作「涉用 」。《呂覽》的「」顯然是借字,就是指《尸子》的「」;《淮南子》的「肆」和《文子》的「䦊」是不是也表示這個的{軌}呢?
今本《文子》是在古本《文子》殘缺的情況下抄襲《淮南子》而偽造出來的,因此兩書有大量相合的地方。《淮南子·脩務》《齊俗》兩處「肆」應是訛字,「肆」在古籍中沒有這個用法。《文子》的「䦊」據《釋音》「乃鳥切」,與(一)中的「䦊」是同形同音異義字,但這個讀音是否可靠就很難說了:
i.若此音可信,則這裡的「䦊」是個義爲“沙行用具”、上古音爲幽部泥母 的上古詞,其聲母與「軌」迥異,兩者肯定是兩個不同的詞;
ii.若此音不可信,則這裡的「䦊」這個形體的可靠性也要打上一個問題(因爲形音義是密不可分的),有可能是某個字訛作「䦊」後因爲同形而被附會上了「 䦊」之「䦊」的讀音。
這也待考。[1]
  • 其中,【「肆」在古籍中沒有這個用法】一説參看語料庫[2][3]此説 正確!
  • 又引《传抄古文新编字编》[4]字形分析得:“肆”在 传抄 时,有近似“轨”字,且有近似“长”或者“尗”的;近而可以断定“軌”和“䦊”以及“肆” 可能是传抄时的讹误;而“鳩”与“轨”上古音音同,所以互为音借字。

【旧解】以 此 分析,“䦊”的“沙行用具”義項恐是字形讹误后,經過流傳賦予的。几个引本从时间上看 “轨”与“鳩”出现 最早,后逐渐出现 “䦊”。

故可以回答 【“鸠”“䦊”互易,但尗声字似乎与九声字关系不近。】因为是字形传抄的讹误 所以在音上实际联系不大。


下面是我關於 @布之道 友人的回答(下稱布文,由於篇幅和認真程度,我認爲他的回答是篇好的傳統語文學類文章)閲讀時的一點注解:

  1. 布文中有一処待考:
從字形看確實可以釋作「䦊」,但《汗簡》《古文四聲韻》作「孥」,不知怎麼回事;借覺部「叔」聲(?)的「䦊」字爲魚部詞{孥}?恐不可信。
待考。

我最近閲讀這個回答時做的注解,我個人認爲 引《<汗簡>注釋》:“《集韻·篠韻》孥通作帑。《唐韻》帑,乃都切。此蓋因音近假䦊為孥字。”的這個説法是可信的,布文下部分有出叔與尗的分化,我個人認爲是可信的,極好的!

2.布文中我有一処疑問:

《文子》的「䦊」據《釋音》「乃鳥切」,與(一)中的「䦊」是同形同音異義字,但這個讀音是否可靠就很難說了:
i.若此音可信,則這裡的「䦊」是個義爲“沙行用具”、上古音爲幽部泥母 的上古詞,其聲母與「軌」迥異,兩者肯定是兩個不同的詞;

這裏面“乃烏反,烏做切下字似乎魚部多一些。”若是此,則于 孥、帑 兩 字 同!又似乎解釋了引《<汗簡>注釋》:“《集韻·篠韻》孥通作帑。《唐韻》帑,乃都切。此蓋因音近假䦊為孥字。”的這個説法。

我和 @水之甘然 討論時,他提出䦊原本此字異體從“赤”上古音正為魚部字,魚部上古與幽、侯有強烈的關係就音上的問題,他引了麥耘老師的《音韻學概要》上證明魚侯幽關係密切的問題。解决了我的这个疑问!

但是就音上面,我想讓閑人兄來分析一二 @百越闲人


我個人舊解如下:

我個人是不太同意“沙行用具”这个义项是“䦊”本来就有的,字形傳抄時的讹误可能性比较大!

我在下面這個文章中引“王宁老师论述,得到我们传统的字书、韵书、训诂类书中记录的统一的形式实际上不正是汉字的贮存状态吗!”認爲“䦊”作爲“沙行用具”語位上的形位是字形傳抄時的讹误,最終被我们传统的字书、韵书、训诂类书贮存,后又被《漢語大字典》所誤錄!

回到問題上來,那麽我們依據諸位答友與我的回答后,我認爲“䦊”應該是【 䦊,長而不勁】義才是其本意,這個説法好像好一些,而依據如“窈窕”一類的連綿詞【布文中也引——「 䦊」是個中古篠韻的疊韻詞,義爲「長而不勁」;盧文弨已經指出這個詞其實就是「婹嫋/騕褭」。一説;吳銘學兄在我簡單發問,他猜想是:瞎说下,感觉就是窈窕、夭裊、腰裊、騕裊之流亚,修长而不刚硬耳】,依據此恐怕“尗”是“䦊”的聲符。

而“䦊”与“鳩”互易這個問題,如上分析為傳抄訛誤,是字形的相關聯,不是詞的相關聯,進而我認爲“䦊”与“鳩”音的關聯性不大。


看評論區後,我想繼續回答這個問題:上一次回復,我沒有對“九”和“尗”進行分析,實際上他們諧聲關係極其密切:

上古“九”和“尗”谐声关系密切,后面在中古实际上就不那么密切了

最终的新结论是:

参考

  1. ^布之道對本回答的回答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29780572/answer/1587369396
  2. ^詹卫东、郭锐、常宝宝、谌贻荣、陈龙,2019,北京大学CCL语料库的研制,《语料库语言学》2019年第6卷第1期,总第11辑,pp.71-86
  3. ^:荀恩东, 饶高琦, 肖晓悦, 臧娇娇. 大数据背景下BCC语料库的研制[J],语料库语言学,2016(1).
  4. ^劉建民.傳抄古文新編字編[D].上海:復旦大学,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