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良跟葉金川兩人差4歲,曾有短暫師生關係,喜歡互相吐嘈、抬槓,即便是罹癌,兩人仍百無禁忌地互虧;葉金川虧楊志良:「男人活得夠老一定會得攝護腺癌。」對此,楊志良坦承:「相較於老葉的淋巴癌,自己確實比較幸運。」

羊頭(楊志良)與老葉(葉金川)只要碰在一起,就會鬥嘴,看過兩人因理念不合,互拍桌子、指著對方鼻子罵「混蛋」的人,會以為他們交惡,事實上,他們是彼此的「良師諍友」。

「一個人如果沒有諍友就不會進步!」楊志良表示,他和老葉很愛抬槓,就連一起爬個山,也是一句來一句去,搞得一旁的人都不敢插嘴,以為他們在吵架。

永遠的好朋友

楊志良常跟周遭的友人說,老葉很多地方不如他,如喝酒、公開對外說廢監察院……等;他笑說:「我罵老葉是小孬孬,只敢背後罵監察院,不敢公開罵。」葉金川則反擊,羊頭得罪太多醫界的人,有人出500萬元要他把楊志良推下山。

雖然常常為了某一件事爭得面紅耳赤,兩人卻認定對方是永遠的好朋友。楊志良笑著說:「沒有我,老葉一定會覺得很無聊。」但妙的是,彼此竟然不曉得對方罹癌,都是經由媒體或他人口中得知。

兩年前健檢意外發現罹患前列腺癌的楊志良說:「生病是私事,沒有必要告訴人家。」他強調,今年4月宣布要參選國民黨總統初選,為了證明自己的健康,才公開他曾是癌症患者,接受手術後,如今已浴火重生。

行事低調的葉金川也一樣,今年初被診斷罹患第2期淋巴癌,做完手術切除、電療及標靶療法後,才在生日party上宣布自己罹癌,經過治療已經痊癒。今年9月他又再透過臉書告訴大家,他是淋巴癌患者。

為何自曝病情?葉金川說,因為有位朋友罹患癌症不想接受治療,公開病情只是想告訴朋友:「癌症不可怕,只要治療就能康復。」說到這個朋友,葉金川有點苦惱,朋友不想接受正統治療,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在臉書上自曝病情,更想告訴朋友的是,對付癌症有愈來愈多的武器,有7成的癌症可以治癒。罹癌仍樂觀面對的他說,得知罹癌那一刻,並沒有怨天尤人,因為每個人身上都有癌細胞,根據統計,有4成的人會死於癌症。

生病仍稱幸運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罹癌的機率,只是不知道何時找上門。以攝護腺癌為例,男人只要活得夠久就有機會得到,但相較於其他癌症來說,攝護腺癌痊癒機率更高。楊志良也認為,「如果人的一生中一定要得一種癌,那我寧願得攝護腺癌。」

雖然如此,還是讓楊志良吃盡苦頭。「攝護腺癌的後遺症就是漏尿,術後半年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他強調,現在漏尿情況改善許多。

「我比一般人幸運,有機會每年做健康檢查,才可以早期揪出癌症。」常常忘了自己是癌友的楊志良說:「我很訝異會罹患前列腺癌,因為我很愛吃十字花科高抗氧化食物、喜歡大自然、不抽菸,沒有家族史。」不解為何癌症還找上他。

葉金川也是比一般人幸運,淋巴癌長在上眉骨,可及早發現、接受治療。去年年底因右眼及左眼接連長出小硬塊,起初眼科醫師以為是「脂肪瘤」,卻覺得上眼骨很少有脂肪瘤,因而做了切片病理檢查。

隔沒多久,右眼骨上方也長出腫塊,而且比左眼腫得更大。他跟醫師覺得有蹊蹺,進行腫瘤切除手術時,用另一種方法抽取細胞檢驗方法,發現細胞不太正常病變,被診斷罹患「淋巴癌第2期」,進行手術切除、電療及標靶治療,終於戰勝癌症。

因為腫塊長在眼骨上方,所以必須進行切除淋巴清除手術,醫師連同眼周淋巴一起清除,以致葉金川眼睛有明顯瘀青,引起不少人的揣測。印象最深刻的是,今年健保署舉行20周年慶,邀請歷任總經理、署長前往觀禮,當時葉金川眼睛腫脹、瘀青,在場人士問他怎麼了?「被老婆打的。」葉金川開玩笑回答。

致力癌症預防

但認識葉金川的人都知道,兩人感情好得不得了,溫柔婉約的另一半怎可能打人;會場上,還有人猜是淚腺阻塞,甚至猜他去修修臉……,面對各種傳聞,他都老神在在,不做任何解釋。直到今年65歲生日party上,在眾多好友面前說:「他前陣子生了一場病,現在好了。」眾好友才知他生病。

楊志良跟葉金川從沒想過癌症會找上他們,當癌症來敲門時,他們選擇坦然接受、樂觀面對,並以自己的力量幫助更多癌友。楊志良發起病友聯合協會,串聯病友團體,訴求讓病友參與健保對新藥、新醫材的討論與決策。

楊志良表示,目前健保署訂定新藥、新醫材的會議,病友都無法參加,甚至連列席都難,不符合二代健保擴大參與的精神。成立病友聯合協會主要目的是讓病友可以參健保政策。

葉金川則致力癌症預防,他認為,國人罹患肺癌的比例愈來愈高,若能早期發現,治癒率高,如何讓每個民眾都能做低劑量胸部電腦斷層?葉金川促成4大院士包括台大校長楊泮池、中央研究院士彭汪嘉康、中央研究院副院長陳建仁及國家衛生研究院院長吳成文連袂推動肺癌篩檢。

葉金川說,肺癌篩檢不同於乳癌、子宮頸癌,需要龐大經費,在找不到財源的情況下,可能採取全台指定幾家醫院篩檢方式,把檢查費用壓低到2,000~3,000元左右。目前方向大致確定,至於指定哪幾家醫院?如何做?仍在研議。

楊志良檔案

年齡:70

現任:亞洲大學教授、台大公共衛生學院健康政策與管理研究所兼任教授

經歷:公衛學者、衛生署長,2015年4月22日宣布參選國民黨總統初選。

癌後最想做的事:原本要挑戰百岳,65歲挑戰完玉山、66歲雪山之後,發現體力大不如前,無法再爬大山,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是,四處遊山玩水。

葉金川檔案

年齡:66歲

現任:台灣血液基金會董事長

經歷:公衛學者、衛生署副署長,健保局首任總經理、台北市衛生局長、慈濟大學教授等職。

癌後最想做的事:挑戰完百岳後,葉金川最想做的是,到阿拉斯加看極光、紐西蘭跳傘、從三紹角划獨木舟到清水斷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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