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 Larry Page 所说「比起做慈善我更愿意把钱投给马斯克,这才是对人类真正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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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Google创始人兼CEO、全球最有影响力的科技企业家之一的拉里·佩奇,发表了一番关于捐赠的言论,与过往的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大相径庭。佩奇称如果身故,更愿意把钱交给伊龙·马斯克(Elon Musk)这样的企业家,而不是把钱捐给传统的慈善组织。这番言论当然如大石砸入小水塘,溅起水花无数。


谁是伊龙·马斯克?简单来说,他是Paypal(贝宝)的联合创始人,现在是特斯拉汽车(Tesla)和SpaceX的CEO,也是太阳城(Solar City)的主席。马斯克充满想象力,具有雄心壮志,特斯拉,SpaceX,和太阳城都是为了促进人类的可持续发展。


特斯拉汽车是电动汽车,这样就可以减少尾气排放,让汽车变得更加清洁。SpaceX是一家民用航天技术公司,主要是发射火箭。目前火箭技术基本都由各国政府掌握,而火箭的硬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收,造成巨大的浪费。所以马斯克的SpaceX就试图发射可回收利用的火箭,这样一方面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另一方面同样有益于环境。而SolarCity出售和租赁太阳能采集使用设备,利用太阳能来降低能源使用的成本,同时也减少对环境的污染。都是很棒的主意,但同时也是不错的生意,马斯克做得风生水起。


把钱交给马斯克这样的人,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没准是极好的投资,如此伟大的企业家能极大改善人类的未来。

(二)


但是另一方面如巴菲特和盖茨把钱交给慈善基金会,帮助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从而改善世界,也是伟大的事业。


资中筠老师在《财富的归宿》一书中阐释美国富人受各种激励,不愿意把财富带到棺材里去,甚至留给子女的部分相比较于其庞大的财富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一种原因是因为“天命神召”的清教精神影响,富人认为自己的财富不过是替上帝赚钱,赚了钱自然要在上帝的感召之下花掉,所以捐款给教会占了美国私人捐赠中的很大一部分。


另一种原因是税收抵扣。尽管在慈善领域,进一步的金钱激励或许没有在纯粹提供私人物品的商业领域那么有效,但多多少少也还是起点作用。捐款给非营利组织可以获得税收抵扣,的确也会吸引一部分人把钱捐出去。


总而言之,就是卡内基,洛克菲勒,福特等老一辈美国企业家也是慈善家的人,无论是发自内心呢还是被社会舆论所逼迫(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为了避免后代的豪门恩怨),都同意“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所以大家就纷纷捐出家产,通过设立家族基金会,资助有利于人类发展的事业。


大家或许记得几年前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到中国,也不是来教中国富人投资之道,反而是摆了“巴比宴”劝富人行善。盖茨基金会的主要业务集中在卫生和发展两个领域,在卫生领域的重要工作包括对抗疟疾和艾滋病,而在发展领域则包括农业、能源和儿童人力资本投资等。当然不可以说这些不是重要而伟大的工作。


(三)


那么这两个伟大的事业之间有冲突吗?对于拉里·佩奇来说,表面上,这当然会有所冲突。比如你把钱给了马斯克,就没法把钱给盖茨基金会了。佩奇自然不会否定当企业家进入慈善领域能发挥的巨大作用。但佩奇首先是一个企业家,而不是慈善家。这是个人从投资还是捐款层面来讲,面临的冲突。其实如果我们引入私人投资和社会投资两个概念的话,那么就是投资选择的问题。


但隐藏在企业还是慈善更能帮助社会背后的争议,其实还有一层组织层面上的冲突。这种冲突一直可以回溯到1960年代哈耶克和弗里德曼对企业目的的论述。企业对股东负责,追求利润最大化,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社会责任”了。毕竟企业不仅提供就业,而且提供产品,通过市场交易,已经极大丰富了人类的生活。所以其他的社会责任对于企业来说,就显得多余了。


而非营利组织呢?恰好就是关心“社会责任”的。在某些情况下,非营利组织和企业之间甚至会相互冲突。比如说,企业生产会对环境产生影响,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企业希望环境标准例如说污水排放的标准越低越好,这样企业就不用花大价钱买污水净化处理设备。但对于非营利性的环境保护组织而言,他们就希望污水排放的标准越严苛越好,因为这样对环境比较有利。所以组织层面来讲,两者也是冲突的。


(四)


也许,投资私人企业或捐赠给非营利组织不过仅仅是个人的选择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但值得再说的却是人们往往“忽视”了企业带个社会的正外部性。没有“百科全书”的生意,启蒙运动就没有那么快扩展。而不是那些挖空心思的商人无所不用其极往前苏联国家运送翻译书籍,也许意识形态的改变就不会那么快。这样一路往下走,就会碰到一个问题:如果没有Google,人类将会怎样?


某种程度上,佩奇和马斯克是同一类人。看看在施密特2011年不担任CEO之后,佩奇在Google进行的一系列项目,或许就可见端倪了。例如说Google光纤计划,将提供比目前的宽带快上百倍的网络传输速度。上传和下载速度可以达到每秒1G,想想看在已经实现了光纤铺设的奥斯丁、犹他或者是堪萨斯,记者利用这个光纤传输将会怎样改写突发新闻的报道方式。


又比如说神盾计划(Project Shield)为那些促进言论表达的小网站提供保护。这些网站虽小,可是对言论自由至关重要,在有些国家,例如伊朗,很可能会被国家级的攻击打败,导致网站瘫痪,无法访问。而神盾计划可以保护这些小网站,对抗国家级的DDoS攻击。这固然是受到另一位Google的创始人谢尔盖·布林的影响,但何尝不是一个大胆而又惠及人世的企业创新。布林由于幼年时期的记忆,对苏联式恐怖恨之入骨,所以愿意尽各种努力去捍卫自由的价值,被称为Google的哲学家。这也是Google“不作恶”思想的来源。


简单来说,佩奇的心思和马斯克一样,都是改变世界、造福人类。只不过不是通过政治制度的调整,而是通过技术变革来实现。这是理工男的可爱之处。


均衡一点来说,我们当然可以诟病Google在隐私和垄断方面带来的威胁,但我想不太会有人反对这种说法:如果没有Google,世界将会不美好一点点。甚至不美好很多。


(五)


所以私人企业有时候不仅仅为员工提供就业,为市场创造私人产品,它们还拥有巨大的正外部性,促进了社会福利的提高。回顾历史上那些重要的私人发明,例如电,例如青霉素,例如避孕套,在各个伟大企业的推动下,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文明的演化。


企业家身负多重使命,其中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要被反复传颂。人类似乎早已从英雄时代脱魅,但像伊龙·马斯克这样的企业家,其身上的企业家精神引出破坏现有市场均衡的创新,从而将人类不仅从物质上也从精神上带到一个新高度。这种英雄赞歌过去、现在、未来都会被颂扬。


“把钱交给马斯克”。佩奇的“捐赠观”在颂扬企业家精神这个意义上,不仅是正确的,还值得广为传扬。


马斯克2015年1月在西雅图宣布了一项10亿美元的计划,将陆续向空间发射卫星,组成一个卫星群,通过这个卫星群来提供网络服务,也就是“空间互联网”(Space Internet)计划。这将从根本上改变目前的互联网传输模式。你建起防火高墙,你甚至可以拔掉电缆,物理隔绝,但出色的企业家是不屑于在这种低贱的维度里跟你对抗的。而只会超出你所见,为世界提供低价甚至免费而又不受约束的互联网。而这一切甚至完全不是为了对抗互联网的屏蔽、审查、和管制,而是为了探索向火星移民的可能性。


无独有偶,佩奇也有过用热气球发低空卫星来进行网络传输的想法,试图捍卫Google初创时的梦想“集全球信息,使人人皆可访问并从中受益”(Toorganize the world's information and make it universally accessible and useful)。


我很确信佩奇和马斯克看到的和方滨兴们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世界。我也希望不管是低空互联还是空间互联,早日实现。


话音未落传来Google投资SpaceX的消息,英雄惜英雄,真好。

他这種級數的人當然知道所謂的慈善機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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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例子,早前的Ice Bucket Challenge,受款機構ALS基地設在美國,截至2014年1月底止的最新年報,捐款及其他收入累計有2,910萬美元,總開支則為2,620萬美元。

開支分項中,支援患者及家屬僅510萬美元,佔比19%,資助相關研究及用於公共和專業教育,分別佔總開支28%及32%。另14%用於籌款活動,7%用於行政費用。簡單來說,你捐100元給ALS,只有19元直接幫到患者及其家屬,反而籌款費用連同組織燈油火蠟、人工等行政管理開支,卻佔21元。

這裡並非指ALS沒善用籌款,對比五間香港主要慈善團體,開支有三部分:行政、籌款費用、救援及支援等項目。救急扶危的金額一般都佔總開支86%至95%,相當正常。

而全港最大慈善機構,公益金去年行政支出達2,158萬元,佔總開支比例達7%,其他只有約2至3%。籌款費用佔總開支較大的有無國界醫生及樂施會,比例介乎9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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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一個慈善團體營運成本的評級機構,可以讓捐助人了解清楚善款是如何運用的.

source:

機構評級 - 明施慎選 iDonate

一星評級

保護遺棄動物協會

SAA - 保護遺棄動物協會有限公司

愛護動物,尊重生命,不殺不棄

每籌款$100的成本約$25,但籌款的支出只佔總支出約6%。項目支出佔總支出約18%,主要是獸醫診所顧問費、藥物和食物、動物用的配件和推廣費用等。員工薪酬佔總支出約55%。未有分辨行政部和看管動物的前線員工的薪酬。2009年量入為出,有少量盈餘。機構的現金不多,亦沒持有任何投資,反映機構沒有閒置捐款,而是盡快直接用於營運並幫助被遺棄動物。

協愛會捐款

krhk.org/

沒有網站提供機構資料。審計報告簡短提及機構的服務對象是貧窮家庭,為貧富兩極化下受影響的人服務。

籌款效率極高,每籌款$100的成本約$3,而籌款的支出只佔總支出約3%。機構於2008年8月新成立,估計需要籌募經費並成立辦公室等等,以致項目費用偏低,而行政費用和員工薪酬的比例偏高,首年成立需時上軌道並顯示其營運效益。建議擴張規模能令行政費用佔總支出的比例降低。同時,應審慎理財,量入為出甚至保留些少儲備。另外,可建立網站介紹服務範圍和需要,建立渠道與公眾溝通。

國際培幼會捐款

助養兒童 - 國際培幼會

助養髮展中國家的兒童

主要收入來源是公眾捐款,約$2460萬元。香港是籌款基地,所有本地的營運和行政支出 ($1,486萬),都屬於本地的籌款成本,共佔總收入的60%。匯給國際總部作慈善項目服務只有約$934萬。即公眾每捐款$100,只有約$40給予總部作項目服務。籌款、印刷、公關及市場推廣等宣傳費用,佔總支出約35%。而員工薪酬和行政費用則佔總支出約17%和10%。籌款效益差,若以香港辦公室的營運總支出估算,即每籌$100的成本約$60. 網站有國際總部的財務收入、支出,以及香港收入的撮要,卻未有香港的支出撮要。其表達方式令公眾誤以為香港的捐款約8成用於項目服務,但實質只有4成捐給國際總部。

成長希望基金會

Changing Young Lives Foundation

服務貧苦的兒童及青少年,他們盡力發展潛能

籌款效益低。員工薪酬佔總支出的比例偏高,建議向公眾列明項出前線員工的數目和薪金,並說明服務人次、人數及時間,以便量度並改進各項目的效益。另外,應改善入不敷支的情況,謹慎理財。

長者安居服務協會

提供「一線通平安鐘服務」,讓長者獲得即時援助

透明度倒退 - 2010-11的年報沒有核數報告(2008-09年報則有)。 若不計及賣旗籌款,只計算TVB 和其他籌款活動, 則平均每籌$100的成本約$40, 籌款效益低。 主要收入來源是產品租金收入(6730萬), 其次是一般捐款收入(約1000萬)。 另外,管家易家居服務和銷售收入約1300萬。 項目費用,員工薪酬和行政費用佔總支出約18%,58%, 15%。 估計員工薪酬已包括前線員工。 若不計算非現金流出的費用, 錄得盈餘約$1100萬。即一般捐款收入並未被運用動用,持有的現金和可變現的投資約$1.1 億元, 足夠支持約1年的營運。

何韻詩慈善基金

籌款效益低,每籌$100的成本為$56,而籌款費用佔總支出約57%,估計與規模小和經驗不足有關。項目費用、員工薪酬和行政費用佔總支出約27%, 2%和15%,反映基金嚴謹控制員工薪酬和行政費。強項是組織義工隊幫助有需要人士和機構,現有超過350名義工。可考慮協助其它機構擴張義工網絡。

青鳥

AFRO 青鳥

致力為在香港從事性服務業的婦女提供協助及支援

2010年的總收入較去年增加約35%,而支出的增幅超過3倍,顯示機構決心擴張服務。項目費用和員工薪酬佔總支出19%和66%,估計薪酬已包含前線員工。年報顯示8成為項目員工,估計是前線員工。籌款費用和項目支出較前一年有顯著改善,只佔總支出8%和15%。是年錄得錄得輕微虧損,持有的現金約足夠支持約17個月的營運。全年服務人次約14,000人次。

關顧更生人士會

協助並支持更新人士

籌款晚宴收入是主要收入來源,約$102萬元。籌款晚宴成本約$38萬元,即平均每籌$100的成本約$37,而籌款成本佔當年總支出約83%,屬極高水平。是年並沒有任何捐款支出,唯一視作項目費用的是會議支出,約$12,000,佔總支出約$3%。員工薪酬和行政費用佔總支出約10%和4%。持有約$ $120萬現金,足夠營運約31個月。未能找到網站,未知宗旨和服務性質和統計數據。

撒瑪利亞會

samaritans.org.hk/one-o

為情緒受困擾或有自殺傾向的人士提供情緒支援

主動傳來最新的核數報告,支持高透明度,向公眾負責。規模小,全年收入和支出約140-150萬。主要收入來源是公眾捐款(~$58萬元)。只有4位受薪員工,年報列出職位,以平均法估算應撥入籌款成本,項目費用和員工薪酬。公眾籌款效益普通。籌款費用,項目費用,員工薪酬和行政費用佔總支出16%,35%,32%和15%。雖然員工薪酬佔比似乎較高,但實際情況是機構規模小,收入和支出有限。機構培訓很多義工(現時約有120名)進行熱線服務。錄得盈餘,持有現金足夠約10個月營運。全年來電約29000個,另有電郵約800封,此外亦有外展服務和分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