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arkham Heid
譯：劉羿欣

透過藥丸來大幅提升人類的智力雖然像是科幻小說裡才有的內容，但在現實世界中，許多研究人員和製藥商正致力於開發益智藥，即用於改善各種認知功能的藥丸、補充品和其它物質。

「益智藥」（nootropic）一詞源自於希臘文，其希臘原文的粗略翻譯為「彎曲或塑造大腦」。現在市面上已有數十種非處方產品宣稱可以增強創造力、記憶力、決策能力等其它高難度的大腦功能，這些非處方產品在多家實體和網路商店販售。最熱門的補充品是從食物中萃取出的維生素、脂質、植物生化素、抗氧化劑的混合物，這些都是研究認為和健康的大腦功能相關的物質。舉例來說，亞馬遜購物網的熱銷產品之一，便是混合了Omega-3脂肪酸、維生素B、植物萃取化合物的濃縮膠囊，製造商宣稱該膠囊可以改善記憶力和專注力。

但是「聰明藥」真的有效嗎？

許多補充品都含有名字聽起來頗具異國風味的成份。法國艾克斯－馬賽大學醫學院（Aix-Marseille University Medical School）的精神科醫師紀優．逢博士（Dr. Guillaume Fond）對提升認知功能和聰明藥相當有研究。他表示在改善記憶力和注意力方面，人參根和名為假馬齒莧的草藥都相當具有潛力。但是，他亦補充道，「然而，目前仍缺乏足夠的資料來證實這兩種成份確實有效。」

食物萃取營養素是益智藥常用的成份，特別是Omega-3脂肪酸和類黃酮。基於吃富含脂肪的魚、莓果等其它富含這些營養素的健康食物似乎對大腦有益，許多益智藥便將食物萃取營養素作為成份，以此來讓益智藥可以改善大腦健康和功能的說法變得合情合理。但是用來證明含有食物萃取營養素的非處方補充品對認知功能有益的證據，卻相當薄弱。

根據加拿大卡爾加里大學（University of Calgary）的教授大衛．霍根博士（Dr. David Hogan）於2015年發表的一項針對各種營養素和營養補充品的文獻評論，目前並沒有令人信服的證據可證明這些營養素和補充品可以改善認知功能的表現。雖然有「貌似可信的機制」支持這些食物萃取營養素和改善大腦功能間的關聯，但是霍根博士表示，「天然食物本身的複雜性與可以提供的潛在益處，都是這些補充品無法複製的。」

霍根博士指出，即使你攝取含有這些營養素的食物，其健康功效在多方面都是累積式的。意即除非你長期食用這些食物，否則無法展現出對大腦的益處。博士認為，「關鍵期」是能夠提升認知功能的時期，而在中年或中年之後才服用這些用來提升大腦功能的化合物可能已錯過「關鍵期」。

上述這些規則都沒有否認非處方益智藥在改善記憶力、專注力等認知功能方面的潛力，只是現在真的缺少足夠強而有力的證據來為這些主張背書。

某些藥物亦可作為益智藥，至少在過去20年來，許多人（尤其是學生）選用了治療注意力不足過動症（ADHD）的藥物，像是利他能（Ritalin）和阿得拉（Adderall），因為他們認為這兩種藥物有加強注意力的效果。一份發表於2012年的文獻評論探討了期刊《大腦和行為》（Brain and Behavior）所載的研究，根據該文獻評論，雖然有些證據表明這些興奮劑可以改善沒有罹患ADHD的人的注意力，但是無論是否有罹患ADHD，這些興奮劑也都和失眠、幻覺、疾病突然發作、心臟疾病、猝死有關，而且它們具有成癮性。

最近，越來越多美國人將藥物莫達非尼（英文：modafinil；品牌名稱：Provigil）作為大腦增強劑（brain-booster）的首選。根據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莫達非尼是用來讓患有發作性嗜睡症、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輪班工作睡眠紊亂的人提高「清醒度」的藥物。而若是由無上述症狀的人服用了莫達非尼，該藥物則與提高思維活躍性、精力、注意力和決策能力有關。根據一項2017年的研究所發現的證據，莫達非尼可能會加強某些大腦連接，這樣便可解釋莫達非尼為何有上述的功效。

莫達非尼有一票大力聲援它的粉絲，像是「生物駭客」和補充品公司Bulletproof的創辦人戴夫．阿斯普萊（Dave Asprey）。根據現有的一些莫達非尼相關研究，至少目前並未發現該藥物會造成嚴重的長期健康風險。

但是莫達非尼有一些潛在副作用，包括頭痛、焦慮、失眠等。莫達非尼的運作方式為改變去甲基腎上腺素、多巴胺、血清素等其它神經傳導物質在大腦中的量，這些量的改變長期下來對人體健康可能造成的影響目前仍是未知數。某些研究發現，使用莫達非尼的年輕人的大腦可塑性（brain plasticity）發生了變化，而此變化與較差的認知功能有關。

還有其它處方藥可能會影響大腦功能的表現，但就這點而言，不論是選擇哪種藥物，都需要像擲骰子一樣碰運氣。你的大腦可能會在短期內增強，但是長期下來，大腦（或其它身體方面）亦有可能受損。紀優．逢博士對ADHD治療藥物、莫達非尼等其它處方益智藥發表看法道，「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藥物可以安全地增強健康成年人的認知能力。」

這並不代表所有的聰明藥都有風險或是都沒有效。

密西根大學（University of Michigan）的預防和替代醫學主任馬克．莫亞德博士（Dr. Mark Moyad）說道，「1,3,7-三甲基黃嘌呤（1, 3, 7-trimethylxanthine）是我的最愛。」他表示，這個化學物質透過讓思維變得更加靈敏、活躍，進而大幅提升各方面的認知功能，與之相關的還有對記憶力的若干益處。莫亞德博士繼續說道，「1,3,7-三甲基黃嘌呤還有另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名字──咖啡因。」

雖然人們曾認為咖啡因具風險性，但是現在大多數的專家都認同，（從咖啡或綠茶中）適當地攝取咖啡因對人體利大於弊。

但是若你非常渴望以100％保證有效又安全的方法來提升大腦的功能，莫亞德博士表示答案其實相當明顯，那便是「做一些運動」，他說，「對於那些身體健康、只是為了提升認知功能或記憶力而服用藥丸的人，我想表達的是，運動比吃任何藥丸都有效。」

有強而有力的證據顯示，規律的運動可以增強記憶力、抵禦年齡增長帶來的認知功能下降。莫亞德博士指出，鍛鍊身體亦可促進心臟健康、降低死亡和患病風險。

運動雖然不像服用藥丸一樣輕鬆，但是至少目前為止，運動可能是強化大腦最安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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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家儀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