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管理员的生活是怎样的?

微纪录丨科旅中国·嵊泗花鸟 汪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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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准备毕业创作,暂时不会推进,更新后会回来补充,谢谢大家


正文答案是矫情版,实际上是站在一个没有接触过这项工作的旁人角度来感受的。对那些长年累月守塔的工作人员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活着不就那么点儿事儿么,大多数时候里是没那么多感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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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为了自己的纪录片素材,去舟山嵊泗县的白节灯塔住过一周。和许多灯塔一样,白节灯塔是建在一个荒岛上的,游客无法到达(如果你是土豪花3000块钱包船当然也可以去逛逛),我是受到宁波航标处的接洽,有幸去实地体验一番灯塔工的日常。

许多文艺青年被一些关于灯塔的文学作品洗过脑,可能觉得灯塔工的生活很浪漫,蓝天白云大海礁石海鸥土狗读书写作思考…谢特 简直是最富诗意最有情怀的工作,嚷嚷着要当塔工过与世隔绝神仙一般的生活。

然而事实完全不是这样,实际上这些灯塔工的生活充满了巨大的空虚,痛苦甚至危险。如今航标系统愈发先进,灯塔工的工作量大大减小,一年干半年休半年,从前的灯塔工,未婚的一年休15天,已婚的20天,其他时间都在塔上,年复一年和一座孤岛相处,其中的苦涩和寂寞恐怕是尔等无法理解的。民国时候的灯塔工更甚,因为某些交接班的原因,如果一休假,下回工作就必须换座灯塔干,几个同事好不容易熟悉起来又要换批人重来一遍,所以许多人宁可不休假,在塔上一呆就是三四年四五年的,多半是无人岛,大家自己脑补那种感觉一下吧。

说说灯塔工的工作。在白节灯塔上,看到许多已经废弃的器械,从前都是需要操作的。当时灯塔工的基本工作就是天黑点灯天亮关灯,24小时轮班值守,记录灯塔运行情况,定时与航标站联系,烧柴油机供电给灯塔的卤素灯,柴油机五六天就坏一次,得修得保养,灯房的牛眼透镜每天得擦,天黑了每隔一小时还要给旋转机上弦,保证透镜旋转,让灯光360度照射。遇到台风天的时候,从宿舍到灯塔间要拉起一股绳子,人抓着绳子前进,敢松手的话,试试,说夸张点你就下海了。不过近年来好久没这么大的台风了。

说到台风天,是灯塔工最要命的时候。工作繁琐还非常危险,也不乏因为台风作业而被卷入大海的塔工。白节灯塔西边有一个没足球场大的小礁,叫半洋礁,在这守塔的人才真叫战士。由于没有土,人不接地气,待久了脚会浮肿。所以每次灯塔工回家都会带包土来,铺在地上,积少成多,铺出了一块地。脚踩上去,就消肿了。但台风天一到,土被刮得一寸不留,一切又该重来了。还有一点更魔性,这座灯塔一遇台风天,灯塔工是必须躲进密封舱式的职工住房里,等到台风过去,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好几天,为什么呢?我形容一下,这片礁太小了,过浪的时候整个是要没到海底的,浪过了才又浮出海面,真不知道待在屋子里是作何感受。好在现在这座灯塔已改造成无人值守了。

灯塔工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补给。从前补给是40天一次,40天,你喜欢的蔬菜沙拉,小炒肉,干煸豆角,三文鱼刺身,都烂成渣都不剩了。岛上的食物几乎都是腌菜,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啊,冬瓜啊这些放得住的东西。台风天补给来不了,每天就喝酱油汤下饭。在岛上某天,我特意作死试了拿一碗酱油汤就饭,那股醇厚的老抽味儿吃得我都想重新思考人生了。喝的水也都是蓄的雨水,台风一来(哎……台风真是灯塔工的死敌……),井盖被掀开,海水倒灌,饮用水就这么断了,这时候就很容易出人命了。所以灯塔工的身体向来都不太好,胃病缠身很正常。有的灯塔工在岛上犯了急性胃炎,痛得死去活来,但是交通不便,这时候你能做的就是双手合十祈祷上苍了,等个两三天能有船来接你看病算是你多福了。

但做为一名灯塔工,最难熬的还是空虚寂寞冷。那种寂寞甚至接近恐怖,几乎把你的五脏六腑扯烂。尤其到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你能感到的就是天地间唯你一人,四面八方都是大海的狂啸,你往天边极目望去,但是你知道,什么都没有。人类文明似乎是一种飘渺在外星球的东西。这一切看不到,是心底由内而外滋生出来。当然,这是我在岛上一周的感受,真正在岗的灯塔工应该没我想得这么多,否则简直没法过活了。

先到这里,先睡,想到再说。半夜手机码字有点乱见谅,思路也不太顺,若有误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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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百度 叶中央。

孤独,寂寞,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