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你若敢喝,本王让你全族陪葬!』他刚说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饮下」为开头写个故事?
319 个回答
1
「你若敢喝,本王让你全族陪葬!」
他刚说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饮下。
「动手吧,哥。」
「……本王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竖了个中指,「怂比。」
「……」
2
第二天我被恼羞成怒的平阳王赶出了家门。
「我哥敢一个打六个!」
「我哥敢一个杀八个!!」
蹲在路旁边躲阴凉的时候碰见两个小孩互相攀比,我来了兴趣,也挪到她们旁边幽幽出声:「我哥敢灭自己全族。」
「……」
「……」
我哥的英勇事迹让我成功赢了俩糖人。
多少有点用。
3
毒酒是货真价实的毒酒。
圣上御赐,无药可救。
所以,我现在一边吃糖人一边吐血,血色泛黑。
卖糖人哭着求我别吃了。
4
说起来多少有点后悔,当时如果没有一时冲动拒婚,可能就不用喝那杯酒。
如果重来一次,别说让我嫁给南疆王了,嫁给南疆王八都成。
起码能活到十八岁。
5
我其实本来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吐血更是家常便饭。
我还会抿着嘴吐,倒立着吐,一边跳舞一边吐,一边调戏别人一边吐。
「嗨,美人,你长得好像我未来夫君喔。」
对面人还没来得及骂我,我又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嘿,撩完就倒,调戏美人新计策 get✓。
6
再次醒来的时候通体舒畅,神清气爽,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身丁香色的轻便裙装。
淡淡药香弥漫在这空荡的室内,我跳下床往外边去,门外是一片清幽竹林,穿过竹林,隐约可见氤氲水雾。
热泉里有个人背对着我,看不真切。
不是吧不是吧,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谁?」
没等我走近,那人冷喝一声,甩手击出一道水刃,我吓得一蹲,水刃击中旁边的大树,化解力道后,那捧热水兜头浇下,我湿了个彻底。
「你这人是不是有点过分?!」我抹一把脸,怒不可遏道。
那男子眉长入鬓,却比中原人的要细一些,眉尾微挑,显得凌厉,弱气便被冲散不少。眼窝颇深,眸色略浅,如同上好琉璃,鼻梁高挺,抬眼看人时像裹了蜜糖的细刃刀尖儿,却带着淬了毒似的阴戾意味,此刻他薄唇轻启讥讽道:「我最看不上你们中原人这副扭捏……」
「你洗澡怎么还穿衣服?!」
「……」
7
美人不是中原人。
思考到这,我一时无言。
一股莫名其妙却愈发强烈的命运般的后悔涌上心头。
抱着「不能这么巧吧」的想法,我措了一下辞,委婉问道:「美人这么厉害,那你在南疆,有没有搞个王位坐坐?」
美人咧开嘴角,笑容略带残忍意味,一字一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嘲讽我?」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当天,我就被剥夺了给美人捶背的机会,转去门口守夜。
不是就不是,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我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我的同事——一条只知道啃骨头和咬人的狼狗。
越好看的男人越狠心,古人诚不欺我。
8
秉持着人美必定心善的想法,再加上他为我解毒的恩情,我笑嘻嘻贼兮兮地挪进屋里。
美人怎么会忍心让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门外受冻呢?
他明明面冷心热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明面上冷言冷语心中却为我单薄的身躯暗自垂泪辗转难眠……
「滚出去。」
「好嘞。」
9
我从平阳王府的金枝玉叶变成了给南疆美人守夜的大门保安。
落差有那么一点大吧。
不过今天终于知道了美人的名字——阿索图罗,他还有个中原名字,叫楼允。真好听,我捧着大碗咽下最后一口难吃的青菜汤拌饭。
楼允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挑厨子的眼光实在不太好,我吃了三天了,什么菜都是一个味儿。
啊,我那单纯无知又心地善良的笨蛋美人老婆啊!
10
「你是留下来还人命债的,不好好干活,总盯着我干什么?」
楼允并不抬头,声音轻缓,像山间溪边的野薄荷,还沾着丝丝凉雾气,冷得人心底蓦然空荡。偏偏刻意放低时又似情人絮语、妖精蛊惑,勾走你三魂七魄后又歪头无辜一笑道:「与我何干?」
「我想让主上回看我。」
他果然抬眼,薄唇微勾,明明是最会算计的玲珑心思,可那双眼睛看你时却往往有一种十分矛盾的、充满侵略性的天真痴纯。
「你这般直白,不像中原人,反倒有几分像南疆姑娘。」
「我当然不是中原人!」
「哦?那你是?」
「我是你的人。」
楼允被我土到了。
耶!
11
楼允并不掩饰自己南疆人的身份,他平时都是在脑后扎一头小辫,用银色发冠低低束着,慵懒又有着别样风情,不同于大多数中原人的中规中矩、克己守礼,他向来狂妄肆意。
偏偏又生了张实在漂亮的脸,精致如上好锦缎和漫天飞雪堆成的月亮。
我扒着大门远远地瞅他,自从上次土到楼允之后,他就把我扔到了更远的院门口。
孜雅揉一把我的头,恨铁不成钢道:「有点出息!你难道除了看主上就没有别的事想做?难不成你一辈子就只为了一个男人活?」
「……」
「弥弥尔,你是个勇敢的姑娘,不该像普通的中原女人一样一辈子困在男人身边,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做什么。」
孜雅明明没比我大几岁,却总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我不要被楼允的美色迷惑。但她确实是个好人,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甚至给我取了个南疆名字——弥弥尔。
寓意可爱吉祥的幺女。
「也有别的事。」我闷闷出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楼允吃饭。
「嗯?什么事?」孜雅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赞许地看着我,「弥弥尔,你要知道,无论什么,我都会帮助你。」
「我想给主上扎小辫。」
「……」
「孜孜姐姐你刚说你会帮……」
「……」孜雅面无表情地抽出弯刀。
「帮……我戒色,对不对?」
弯刀回鞘。
12
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个分不清糖和盐的厨子了,于是我开始捧着书自学厨艺,得知此事的孜雅第二天就给我搞来了十六本菜谱。
十五本是南疆菜。
我打开第一页,百花酿蛇羹。
本人面容安详地轻轻放下,且并未再翻到过第二页。
剩下的那本破破烂烂,也不知道孜雅从哪个地方搞来的蜀中菜,每道里面都要放辣子。
幸好楼允爱吃辣,厨房里辣子多的是。
我又想到美人了,唉,这可能就是爱情甜蜜的烦恼吧。
这样想着,我又往锅里撒了把干辣椒。
孜雅这回没忍心拒绝我的撒娇,成功把菜送上了楼允的桌子。
于是当天晚上府中灯火通明,众人严阵以待,因为被辣得腹痛的楼允说要找出暗杀他的那个厨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在后背衣服上擦擦隔着一米都能闻见辣味的手,瑟瑟发抖。
「你身上怎么那么辣。」楼允皮笑肉不笑,眉间阴鸷,且用的是肯定句。
「嗐,」我尴尬地笑了笑,讪讪道,「可能因为我是个辣妹吧。」
再一次被我土到的楼允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向腰间。
我赶紧捂住眼睛,「啊,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
「我刀还没出鞘,你哭什么?」
「……我对不起你,美人,」我拿开手,已是两眼通红,涕泪横流,「真的,太辣了。」
「……」
13
孜雅用帕子浸过冷水,轻轻地擦一遍我的脸,又敷过我的眼睛。
再睁眼时缓解不少,至少不再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了。
屋里的人很快都退了下去,包括孜雅。
美人嘴唇怎么红艳艳的,想亲。
「你再敢凑过来,」楼允食指抵住我额头,声音又轻又慢又凉,透着威胁意味,「我就割了你脑袋,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我点点头,趁他松懈又色胆包天地扒着桌子凑过去。
嘴唇贴上一个冰凉的物什——细叶银镖,刃尖透着锋利的杀意。
「错了错了,哥。」
我僵住,刚想退后,却被楼允一把箍进怀中,用那把刀细细描摹我的眉型。
见我害怕,楼允竟是笑出了声,格外愉悦的样子,「怕了?」
那镖尖正抵在眉尾,我不敢乱动,只敢低低嗯出声。
「那还……」镖尖离我的脸不过毫寸,缓缓移动至唇前,楼允眸色沉沉,这么近距离地看人时,愈发蛊惑人心,情人絮语,旖旎缱绻,「想亲吗?」
「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话音刚落,镖柄点在我唇上,吓得我一缩。
楼允两指夹着银镖,有一瞬间怔愣,下一秒笑开,露出那颗小小的虎牙,胸膛微震。
他向来肆意妄为,连笑里也带着不同于中原人的野。
「好姑娘,」楼允扔开银镖,「那以后别叫哥。叫哥哥。」
14
孜雅最近随楼允外出办事,嘱咐另一位叫妮真的姐姐照顾我。
在妮真今天第八次问我晚上吃什么的时候,我面带微笑比了个中指,然后拉上了门。
「弥弥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辣子鸡呀?」
「我头七的时候。」
「……」
妮真没有孜雅心细,但很活泼,总同我讲一些南疆的风土人情,可爱得很。
待她离开门口后,我用手帕紧紧捂住嘴,呕出一口血来。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我天生体弱,须得月月服用十年前一位游医留下的药方,平日里方能如常人一般。
但平阳王府,我不能回去的。
15
我戴着帷帽,和妮真出门散步,人太多,妮真活泼,我也觉得新奇,左顾右盼,就这么失散了。
「妮真!妮真!」我一路走,一路寻她。
忽然,一阵风吹起漫天纸片飞落盘旋,帽纱轻掀,我伸手捉住一片,是纸钱。
「可惜了,那寿光郡主才十五岁。」有老人家一边收拾摊子一边感叹道。
明明素不相识,那话中的惆怅却仿佛凝成实质似的,撞上我心头,撞得我胸口一窒。
那短命的寿光郡主于圣上赐婚第二日香消玉殒,真是可怜。
我摊开手,纸钱又重新飞归天地之间。
这是给死去的寿光郡主的,而我已经不是寿光郡主了。
天阴得很快,乌云滚滚,刚才惆怅的老人家早已收拾好了摊子不知踪影。
豆大的雨点砸在帷帽上,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去哪躲雨,只能盲目跟着也被这雨拍在街上的人群跑。
长安每到这时候,雨都是来得又急又凶,不一会儿,已经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砸下来。
大风卷着雨点涌向人群,模糊人们的视线,慌乱之下,我的帷帽也在四散的人群和大风的作用之下被掀飞,连带着妮真随手给我扎的头发也松散开来。
我浑身湿透,徒劳地抬臂挡在额头,却突然听得一声:「弥弥尔!」
是孜孜姐姐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子突地一轻,我惊呼出声,片刻的失重感过后,我被人拦腰箍在马背上,厚实的披风兜头罩下,隔断风雨,一片黑暗之中,我只能听见耳边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
「楼……」我刚想问是不是楼允,却没忍住,又呕出一口热血,浸入他衣襟。
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一阵火热又一阵寒冷,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终于听见那道熟悉且让人安心的嗤笑声。
「别怕,你哥哥来了。」
16
我在一阵头疼中醒来,浑身骨头缝都叫嚣着疼痛,激得我掉下一串泪珠子。
「疼吗?」楼允摸摸我的额头,像小时候母亲一样,把黏在我额前的碎发拨到头顶。
我深呼吸缓解疼痛,挣扎着伸开手,要他抱我,他不动,我又忍不住地掉眼泪。
楼允终于长臂一捞,我如愿以偿落入他怀中,缓了一会儿,勉强开口时声音沙哑:「现在好多了。」
「这病症不可碰冷水,今日寒气入骨较浅,你还能躺在这里抱着我撒娇,若是水寒侵入再深些,就只能是孜雅去抱着墓碑痛哭了。」
我疼得实在没力气,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敷衍地点点头。
「孜雅,」他用被子给我一裹,只露出一截胳膊,「给她涂药。」
「是。」
冰凉的药膏涂到皮肤上,转眼间,我的疼痛竟已消散八分。
「你有药为什么不早给我涂?」
楼允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你得长长记性。」
真是狠心。
我把头埋进他颈窝,汲取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美人向来心肠狠,戏子不做有情人。」
又惹来他一阵轻笑,「那我心肠这么狠,你怎么还拽着我不许走?嗯?」
我的疼痛已经缓解大半,两只手绕过他脖颈偷摸解他辫子,敷衍道:「因为主上刚好狠成我喜欢的样子。」
第三次土到楼允,他一边笑,一边捂住了我的嘴,「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中原姑娘。」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提醒他,他在中原一共没见过十个女的,里边还包括了厨房大娘、送菜婆婆、婆婆刚会走路的孙女……
17
我嚼一口桂花糕,心惊胆战地蹲在屏风后面听墙脚,外面是楼允和九皇子。
幸好隔着屏风,他们看不到我。
之前曾听我哥提起过,这几年圣上身子愈发不好了,可太子却连连犯错,储位岌岌可危。
几位皇子都打着夺位的小算盘,而若说最有可能的,就是九皇子。
九皇子是圣上最宠爱的宸妃所生,无论谋略还是心胸都远胜于太子,只不过生母宸妃是婢女出身,身份低微,自然比不上皇后诞下的正统嫡子。
如今…夺位竟是已经开始了吗?
「谁在那?!」
我一惊,还不等作出反应,那块玄黑衣角已经飘进了我的视线。
楼允勾起唇角,眼睛轻眯,透露出危险的信号,眉间是尚未消散的阴戾,同我第一次见他的可怕模样无二,手中还把玩着那枚我再熟悉不过的细叶银镖。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坠冰窖,不同于平时的小打小闹,这次我是撞破了他们逼宫夺位的谋划。
吾命休矣。
「楼兄?」
楼允许久未出声,九皇子似乎起身要来一探究竟,他认得我的脸,若让他瞧见平阳王之妹还活得好好的,那我哥……
我不知所措地看看屏风那边,只能看见九皇子隐隐约约的身影,又看看深不可测的楼允,我死了没关系,可是不能拖累我哥。
心跳得狠了,我只觉得嗓子眼又开始发腥,没忍住掉下一滴泪来。
楼允似乎叹了口气,俯身叼走了我指间掐着的那半块桂花糕,薄唇似有似无地蹭过,我指尖便触电般颤抖着一缩。
「无碍,」他咽下糕点,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就在我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道,「是我的人。」
「好。」九皇子不疑有他,果然重新坐了回去。
楼允站直身体,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水,低低笑道:「怕什么,哥哥还能叫别人欺负了你去?」
(已完结)《做一个合格的公主》
我敢喝这酒,那还不是因为——
这毒是我自己下的嘛!
又名《不慕白头》
近来发现很多盗文,非常寒心,好像文末标的禁止转载看不见一样,那么文前也写一次,禁止转载,侵权必究。再,不喜欢可以划走,不必特意告诉我。
立求合格的窝囊公主 X 乱臣贼子摄政王
齐韶:「本王把江山送你如何?」
我:完了,他终于要造我父皇的反了!
诶?但为什么是我称帝?
正文
1
「你若敢喝,本王让你全族陪葬!」
他刚说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饮下。
我这个窝囊公主这么意气的壮举实在出乎齐韶的意料,失去意识之前,我见他红了眼睛。
我敢喝这酒,那还不是因为——
这毒是我自己下的嘛!
2
我是南诏国的公主,一个顶窝囊的公主。
3
摄政王说要我去给他暖床的时候,我屁都没敢放一个,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我确实是一个顶窝囊的公主。
4
不过这事儿怪不得我,一国公主,如此窝囊,主要是因为我上头有个顶窝囊的父皇。
摄政王要我去给他暖床的时候,父皇屁都没有——没有,他放了个屁。
他笑出了满脸的褶子,赏了摄政王一只白玉床,悄悄对我说:「好女儿,这是你的机会!寻常女儿家连王府都进不去,现在齐君亲自讨了你,大好的机会!」
齐君,就是南诏举国上下对摄政王的称呼。
听着就特么是个乱臣贼子!
我爹脸上的笑容愈发猥琐:
「你去收了他,咱们父女俩,就能稳坐江山啦!」
放他娘的狗屁!
5
说得好听。
这分明就是卖女求荣!
而且,不切实际。
6
齐君,原名齐韶,齐君是众人对他的尊称。
他今年二十有一,府里连侍妾都没有一个。
听说是他生性狠辣,而且常在军中行走,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儿家,可能有龙阳之癖。
我一个刚及笄的公主,大好年华还没有来得及挥霍,世界灿烂还没去看看,甚至向父皇讨的美男还没来得及消受,竟就要被送进王府暖床了!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
忒!
齐君!
乱臣贼子!
竟敢令本宫暖床!
7
诶?
等等。
我说话不能这么硬气。
我是个窝囊公主。
这不是我该有的语气。
所以我只敢在心里重拳出击,面上唯唯诺诺地答应:「诺。」
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回了王府。
8
看着他端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眉目如画、鬓若刀裁的模样,端的是俊美无俦。
忒!我在心里啐了一口。
人模狗样!
路上的行人叽叽喳喳,偶有几句传进马车里来。
「看,这就是那位的马车。」
「你怎么知道?」
「普天之下,除了皇室谁还敢用金色车驾?不就只有那位吗?」
「听说今日那位在昭华公主的及笄礼宴上讨了公主暖床,明晃晃地打了皇室的脸面。」
「啊?还有这种事?那位比小公主大了不少吧?」
「是啊!大了六岁呢!可怜那小公主大好年华!」
「一国公主,沦落至此,可悲可叹啊!」
我眼看着面前的齐君脸色逐渐黑沉,替外头的那些人捏了一把汗。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有心人的提醒:
「嘘!那位军权在握,操持权柄,耳目众多,诸位慎言。」
众人立即噤声。
9
忽又浮起一声苍老的叹息:
「我曾有幸在大灾之年领过小公主当街施的粥饭,唉!当真是菩萨心肠啊!没想到……唉!」
「你竟见过今上的昭华公主!听闻今上自从登基之后,对公主爱护有加,从不许其抛头露面。朝臣们也只在公主获封之时远远朝见过一次,我等平头百姓更是无缘得见。」
「老叟也只三年前随着灾民入城之时见过一次,那时今上还未登基,所以不曾有这些忌讳。」
「如何?」
「彼时公主还小,却已经能看出日后的风华无双了。小小年纪井井有条地安抚着入城的流民,从容不迫,有今上的圣贤之风。」
「唉……可惜……可惜……」
我听着外头真假参半的流言,喜滋滋地翘起了嘴角。
10
乐极生悲。
又转而想到现在的处境,我不禁忧从心来。
先皇沉溺享乐、纵情声色、宠幸宦官、忌讳权臣、陷害忠良……总之,昏君能干的事儿他是一件没落。
彼时,谁不夹着尾巴做人?
没事,苟着就苟着。
为了活着,不丢人。
没想到这一苟,十几年就过去了。
11
我父皇能登基纯属侥幸。
得亏是我父女俩窝囊。
两年前摄政王兵临城下的时候,我爹说服朝官们举了白旗。
因我爹只有我一个独女,注定没有嫡子袭位,然后就被齐韶推上了帝位作他外姓称帝的过渡之用,方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我爹的座右铭是: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翻译过来就是能忍的我绝不莽着能退的我绝不原地站着。
忒!
狗屁!
12
当年齐家树大招风被先皇忌惮寻由头抄家诛九族的时候,我爹为了明哲保身袖手旁观。
现在人家想起来这回事儿了,要报复了,我爹这时候把我送出去就是羊入虎口,还不知道我会遭遇怎样非人的对待…唉…
我垂头丧气,不住叹气。
端坐着的摄政王揉了揉我的头发,拧眉问道:
「叹气做什么?」
我眼神惊悚。
淦!
这一下,他差点给我薅秃了。
等等!
他刚刚是不是想捏爆我的头!
是吧是吧!
听说他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瞬息之间取人项上人头。
看他刚刚揪我头发的手法,显然很有门道。
他恐怕是在试探我……
我默了默,看来以后更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泄露个人情绪惹他不满。
否则我项上人头不保。
13
我抖抖嗖嗖地回道:
「没……没什么。」
齐君脸色更沉:
「你害怕我?」
「没……没有。」
「还说没有?」
我更抖了。
我眼见着:
他的手抬起来了……抬起来了……
他的手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已经准备要爆我人头了。
我眼一闭,视死如归。
昭华公主,名景昭,字昭昭,死于十五岁及笄之日,一生窝囊,不曾作恶,志向是普度众生,替父皇匡扶天下。她死之时,国泰民安,于愿足矣。
我连自己的谥词都想好了。
14
听到一声轻笑,他扯了扯我的脸,皮都差点给我扯掉。
嗯?
扯了扯我的脸?
脸?
不是取我人头?
我一睁开眼,一张俊脸近在眼前。
他眉眼尚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不要怕。」
嗯?
怎么回事?
我竟然从冷漠无情不近女色摄政王的语气里听出了温柔缱绻?
他可是年少成名首举反旗将先皇活活呕死然后以一人之力重整朝纲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啊!
他有毛病了?
15
不不不。
我的求生欲立马否认。
他是摄政王怎么能说他有毛病。
我有毛病。
有毛病的一定是我。
我耳朵肯定有问题。
然后眼看他凑得越来越近。
我额间温热。
我木讷地盯着他的喉结。
刚刚它滚动了一下。
……
所以……
我没救了是吗。
16
胡思乱想要不得。
心里骂人更要不得。
他现在可能被我有趣的灵魂激起了征服欲。
看来我不能单纯地暖床了。
他可能还馋我身子。
哦不,馋我有趣的灵魂。
我要做点什么。
不知道狠辣如摄政王在床上会不会直接要我狗命。
我真傻,真的。
我刚刚还在忧虑以后的生活会如何的凄惨。
现在我却只想知道我还有没有以后了。
就我这样式儿的,还有救不?
父皇送我的二十个男宠,我是不是就永远没有机会消受了。
可怜我还没有摸到他们小手。
他们就要永远失去我了。
17
齐君已经重新坐回一边了,目光泠泠地看着我。
我呆若木鸡。
哦不,我抖成了小鹌鹑。
「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不敢说话。
「嗯?」
他歪着身子问我:
「你从前的熊心豹子胆呢?」
我方想回被你吃了。
但又怕此言侮辱性过大惹恼了他。
等等!
我都窝囊这么久了,我哪里还有雄心豹子胆?
我一言不发地苟着。
他见我不回,重新坐端正了,眸色沉沉,一路无话,约莫是没了兴致。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很好。
说明他对我枯燥的灵魂没有征服欲了。
马车停在王府的时候,我的心刚刚放下,就听到他仿似无意地开口:
「公主平时也是这般和绝音等人相处的吗?本王倒是想观摩一二。」
他说完便掀开帘子自顾自下了马车,只留下我一个人胆战心惊。
18
齐君果然是说到做到。
我看着院子里被打包得圆滚滚的绝音和雪色,扑上去与他们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呜呜呜你们也来暖床了哇呜呜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呜呜呜……」
绝音两眼泪汪汪地哭诉道:
「嘤嘤嘤摄政王的手下好凶把人家弄得好痛……」
我看着绝音的花容月貌,联想到军中的龙阳之癖,大惊失色:
「他们竟然敢动你!简直是狗胆包天!」
绝音不满地嘟囔:
「就是就是,殿下你看我手都勒红了。」
我理了理头绪:
「等等,就……只是这样?」
绝音:「什么叫就只是这样啊?人家手都麻了,殿下你变心了,你不心疼人家了呜呜呜……」
雪色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宽慰我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等无碍。」
19
雪色是我的暗卫首领,主要负责我的个人安危,兼管我封地的军民之政。
绝音是我的密线探长,掌管我在全国甚至邻国的眼线,同时管理我在皇城的钱庄和我封地的财政。
他俩是我缺一不可的左膀右臂。
但为防外人起疑,名义上,他们不过是我宠爱的面首。
此番齐韶将他俩人都绑了来,说明齐韶已经对我的势力了如指掌,恐怕还有敲打我的意味。
我背上不由得冒出丝丝冷汗。
齐韶此人,果然深不可测。
20
入夜。
我与雪色和绝音头挨着头凑在一张桌子上低声密谋。
我支着下颌:「伎乐馆开遍南诏的指标完成得如何了?」
绝音:「南诏十之七八的城池都已开了伎乐馆,殿下的眼线几乎遍布全国。」
我:「嗯?怎么回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只开了十之七八?」
绝音:「缺钱。」
我:「......」
21
我又看向雪色:「扩募私兵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雪色:「正在加紧筹备,目前正在招募阶段。」
我:「嗯?什么意思?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在招募?」
雪色:「缺钱。」
22
我:「那在西凉国开茶馆的事呢?」
绝音:「目前才开了三家。」
我:「嗯?」
绝音摊了摊手:「缺钱。」
「那修建南诏学堂呢?」
「边境增兵呢?」
「开通茶马道呢?
「推广代田法呢?」
「普及江东犁呢?」
「缺钱。」
「缺钱。」
「缺钱。」
「缺钱。」
「缺钱。」
......
23
我拍案而起。
想我堂堂南诏公主,一不好逸恶劳,二不骄奢淫逸,三没什么烧钱的爱好,竟然穷成这幅德行!
又一想,此时我还寄人篱下,就泄了气:
「如此,西境增兵的计划先暂且搁置一段时间吧,先做其他的。」
「另外,公主府的茶叶以后都用陈茶吧。」
24
蓦然,大家一下没了声音。
雪色摸着腰间的佩剑,直直地看向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看见齐韶那双寒浸浸的眼。
也难怪雪色那么警惕了,我一国公主会这么穷全赖摄政王把持了全国财政,公主府众人早就对他积怨已深。
齐韶的眼神在雪色的面上逡巡了许久,又流连到了绝音的脸上,不怒自威:
「怎么?你们也想为本王暖床吗?」
我:???
他果然好男色!
我连忙拦在雪色和绝音的身前:
「王爷不过缺个暖床的,本宫一人即可。」
他转眸看向我,沉吟片刻,意味不明地说道:
「这会儿你胆子倒是大了。」
25
我目不转睛地直视回去,气氛一时僵持住。
忽然我狗腿又怂包地笑道:
「害,哪儿能呢?就算是有胆子,那也是英明神武的王爷您惯的。」
又扭头对雪色和绝音嫌弃地说道:「还不快退下!别耽搁本宫给王爷暖床。」
他俩一动不动,神色挣扎。
我瞪了雪色一眼,用口型说着无事。
他俩方才一步三回头的退了。
26
他俩甫一出门,齐韶掌风一过,门便合上了。
齐韶立在门前,脸上神情不喜不怒,我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便笑嘻嘻地迎上去。
「景昭,二十个面首,你消受得了吗?」
我刚走到他跟前,他便这样不阴不阳的问了我这一句。
今晨,我的及笄宴中,父皇当着群臣问我说想要什么及笄礼。
我想了想,回道:
「回父皇,女儿缺个暖床的。」
于是我的父皇难得慷慨的大手一挥,赏了我二十个面首。
我正喜滋滋地盘算着二十个人口,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从齐韶掌控的国库里多扣多少银钱的时候,齐韶悠悠开口道:
「巧了,本王也缺。」
彼时我还不知道事情的厉害,并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妥。
只听得他继续道;「公主殿下既已及笄,来做本王的暖床丫头正好。」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羞辱,我面上的喜色瞬间皲裂。
但他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我父女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他的傀儡。
他既发了话,这南诏,谁敢说一个不字呢?
更何况,我还是个窝囊公主。
于是我屁颠屁颠便跟他回府了。
27
于是,此刻,我笑容可掬地抱着他的手臂,回道:
「如果是齐君的话,本宫自然一个就够了。」
他的眸子果不其然一黯。
我蹭着他的胸膛继续道:
「只是本宫没有为齐君暖过床,不知道,齐君所言的暖床,是哪一种?」
我笑吟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眼见他身子一滞,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的喉骨上轻轻咬了一下,顺带伸出舌头轻描了描。
他的身体轰然烧了起来,垂下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烈火,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暗声道:
「你待他们也是如此吗?」
我没有回他,只是勾着他的脖子,以唇封缄了他的吐息。
齐韶再势大,不过一个男人。
28
接下来的事便很顺其自然了。
齐韶一手撑着床,一手托着我的腰身,用唇瓣描摹着我的眉眼。
我想着,齐韶长得好...
我的手顺着里衣悄悄地攀进了他的胸膛,唔...身材也不错。
就当是睡了一个上品的男倌,我不亏。
他松了揽着我腰身的手,抬起水光潋滟的眼,抓住我在他胸膛作乱的手一寸寸向下游去。
我被指尖的温度骤然烫的一缩。
他拽住我退缩的手,嘶哑着声音:
「昭昭,你点的火,你得负责。」
29
身为一个差点把伎乐馆开遍全国的公主,我见过的春宵一度不少。
就算没有切身体验过,也阅过书、看过图、听过别人口述,间或瞧过他人的活春宫。
但没有人告诉我,特么的居然会这么疼。
我浑身浸着冷汗,只身下一处是热着的,我忍不住把脸皱成了个包子,咬着嘴唇有气无力地呻吟道:「疼......」
而齐韶那个禽兽圆睁着充血的眸子,吐着浊气来来往往,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到后来,他一边上上下下地啃着我的脸和脖子,一边上上下下,我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却不知是招了他哪里,他愈发起劲,于是我情不自禁地给了他一巴掌。
特么的,老子让你一个人爽。
30
事后。
我缩着身子躺在里侧。
齐韶凝着床上的落红和我身上的红痕,低声致歉:
「.......对不起。」
「是我的不是……我不知道昭昭是第一次。」
他还有理了?
我红着眼睛沉默不言。
他躺下来搂住我的腰身,从我的耳朵啄到我的眼睛,好声好气道:
「别哭了,你一哭,我便觉得是我错了。」
说完,还小心嗫嚅道:
「可明明,是你先勾我的。」
31
我翻了个身,面墙思过。
齐韶技术这么差,这实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都权倾朝野了,怎么还不知道找人在这方面练个号!
他大权在握,送上去的美人那么多,他天天真的一点儿旖旎心思都没有吗?
还是说那些美人为了恭维他没告诉他他技术差的不行?
我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问了出来。
「我也是第一次。」
齐韶若无其事道。
32
哦。
我应了一声。
懵了一会儿。
等反应过来,
淦!
亏了!
原来我就是那个陪他练号的!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累觉不爱。
旋即他勾了勾我的腰,眼尾还捎着一抹红:
「真的很差吗?」
我无力吐槽,翻了个白眼,便睡过去了。
33
当齐韶的暖床丫头,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说是暖床吧,除了第一次,他每晚上床之后也只是搂着我。
此外,齐韶对我甚至还有些……迁就。
迁就……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形容。
譬如
我每日赖床不想动的时候,他会一边黑着脸一边把饭菜端到我眼前。
有时我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懒得穿鞋,他便沉着脸将我拦腰抱到凳子上笨拙地给我套上绣花鞋。
听闻我爱吃城东那家糕点铺子的绿豆糕,每日下朝他便都会捎带一些回来,硬声说:「顺路。」可皇城明明坐西朝东。
我睡前喜欢饮一杯酒,我的房里便时时都备着佳酿。
我一到晚上身子便发凉,他便僵硬地圈着我,一动不动。
或许,他没有传闻中那么铁血嗜杀,冷酷无情。
我想。
34
齐韶的发家史我历历可数。
十六岁以前,他一直是柱国将军府的公子,那个南诏国最最飞扬跋扈的少年郎。
十七岁时,西境边陲敌军叩关,齐韶随着柱国将军奔赴了战场。但可惜的是,因为先皇猜忌,战场上粮草不继,他们输了。
在南诏国,吃了败仗的将军是要游街的。旦夕之间,他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灰头土脸的败将。
而后,柱国将军的威望一落千丈。先皇趁热打铁寻了些由头发了御旨,削爵位、收封地、诛九族。
只齐韶一人逃了出去,在柱国将军原先的封地朔都揭竿而起。
南诏国内因先皇的苛政国库空虚、官场腐败、民不聊生,根本没有抵御的能力。
而将军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齐韶的整顿之下,齐家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陷了南诏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听闻入城之时,齐韶会披坚执锐一马当前,拿着一柄龙纹亮银枪将不服之人的首级像串糖葫芦一样串起,吓煞众人,不敢妄动。
凭借这种方式,齐韶威名远扬,南诏闻齐韶色变,许多守城官员甚至根本不敢抗敌,只一年便让他攻到了天子脚下,扬言让先皇献出首级,将先皇活活呕死。
自立为王摄全国政之时,他年方双十。
这么多年来,他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先皇那些过于长进的儿子,只我父女二人比较窝囊,脖子上方才还有脑袋。
35
按理来说,齐韶这么一个人,到了这个位置,是不必迁就什么人的,尤其是我这样一个皇族女子。
十几天来,我在王府畅通无阻,齐韶几乎没有为难过我。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
每当我想出府的时候,他便会以各种各样的没甚说服力的由头拦住我。
譬如:
今天外面有雨,不宜出门。
今天外面风大,不宜出门。
今天天气不好,恐怕有雨,不宜出门。
近来有贼人入京,不宜出门。
今天外面有人滋事,不宜出门。
我:……
36
西凉国使者进京的那天,他终于没有再找任何拘禁我的借口了,而是坦白地告诉我说:
「景昭,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因为我说了:
「齐韶,我的驸马不会是你。」
当时,我摸到了齐韶的密室。
里面除了琳琅满目的兵器和层层叠叠的密件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银色盔甲,还有一旁立着的黄金伞骨,在黑黝黝又暗沉沉的密室里,尤其打眼。
看到在擦拭伞骨的齐韶,我嘴抽了抽。
巧了吗这不是……
我转身要悄悄溜走。
他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慢慢悠悠道:
「回来。」
我的步子倏然一顿。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摸了摸鼻子,索性上前,无辜道:
「王爷怎么也在这里?王爷也迷路了吗?」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我紧张地头皮发麻。
37
良久,他开口道:
「昭昭,你还认得这把伞吗?」
我望了望他口里的那把伞,烂得只剩个伞骨了,伞骨细的地方也是弯弯曲曲歪歪扭扭的,甚至还有不少是折断了的。
……想不到摄政王还有收破烂的癖好。
不过,伞骨好像是黄金做的,约莫很值钱。
我不由得抚了抚手,由衷赞美道:
「不愧是摄政王,收破烂都收得很有头脑。」
他脸蓦然一黑,我心道不好。
我赶忙将刚刚的话在口里嚼了又嚼,仔细回味可有不妥之处。
灵光一闪。
啊!
或许他是觉得收破烂这个词配不上他高贵的身份。
于是我补救道:
「不愧是摄政王,连癖好都选得很有头脑。」
38
他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煤一样了,还咬牙切齿道:
「景昭,本王要当驸马。」
这话的口气不像是要当驸马,倒像是要拧人脖子。
我打着哈哈:
「行呀,当谁的驸马?」
「你的。」
「谁?」
「你。」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正了神色,一字一句道:
「齐韶,我的驸马不会是你。」
「当」的一声。
他手里的黄金伞骨掉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甲胄,又看了看地上的伞骨,仿似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你是当年那个穿银甲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