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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改革農田水利會,引發選舉拔樁的爭議。攝影/郭晉瑋
農田水利會長改官派,讓國民黨在選舉時難以動手腳
選前農委會祭出農民職災保險等利多,繼而又將水利會改制為官派,鎖住水利會幹部在選舉的影響力。也有官員研判,繼農田水利會改制之後,選舉過後,全台三○二個各級農會,可能成為民進黨下一波改革的對象。
李順德
凍結或刨除國民黨黨產,促政黨站上較公平競爭的起跑線;民進黨政府有著相同的思維與邏輯,透過立法,將農田水利會長改為官派。至少民進黨政府絕不能讓國民黨的地方派系繼續在農田水利會、農漁會系統扎根發芽,產生影響力,甚至在年底綁樁動員影響選情。
今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的九合一選舉,因《不當黨產處理條例》的執行,對國民黨所能運用的資源產生抑制效果,是國民黨候選人首次無中央金援的選舉。
由上而下掌控水利會除了《不當黨產處理條例》,民進黨繼續在立法上使力,無視前台南縣長蘇煥智等人的反對,通過農田水利會改為官派,兩年內(二○二○年十月一日升格改制)將水利會的組織、財產處置、人員工作權保障等,由政府納編管理。影響所及,全國十七個水利會,會員約一四六萬人,總資產七千多億元,以及兩千多位會務職員工,均由政府管理。
蘇煥智的反對理由是,政府美其名將農田水利會「改制」,實則赤裸裸消滅農田水利會、強占其財產,「完全是反民主,開時代的倒車。」
一位行政院官員則指出,水利會改為公務體系,較民間法人在水資源、農業用水的統一調度較有效率,這是形式上的說法;讓國民黨在選舉時,難以在農田水利會動手腳發揮傳統動員機會(人與金脈的動員),則是實質著眼。
官員分析,過去水利會的運作是由下而上,改制後由農委會掌控是「由上而下」,模式就如同「直轄市長掌控區長」。因此,民進黨政府在水利會改制升格前,讓現任會長延任兩年,兩年後再視「表現」決定是否延長。
官員形容,已屆齡獲延任會長至少這兩年會「聽話」一點,選舉時也會乖一些,讓改制前沒聽到反對聲音。現任水利會長具民進黨籍僅四人,改制後民進黨籍是否「整碗端去」,值得觀察。
農委會難以完全控制地方農會
一位地方派系大老分析,傳統農田水利會若干程度是地方派系活動的溫床,只要翻翻歷任現任會長名單即可看出端倪,會長掌推薦用人權,對會員小組長可單線領導,逢選舉必扮演指引角色。
至於金脈動員,主要以都會型的水利會影響較大。以台北市的瑠公與七星水利會為例,旗下土地資產的租金收益、被徵收土地的孳息、停車場收入、度假村收入等,均惠及會員補貼或辦理抵押貸款。瑠公農田水利會的官網甚至在廣告辦公大樓與停車場出租。擁有大筆資產,會長若想發揮政治影響力並不難。
但地方型水利會土地資產不多、金脈較不足,靠的就是人脈動員,人事晉用及掌握水權調度等,這在地方上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例如,已入監的前雲林縣長張榮味,在雲林農田水利系統影響力仍大,現任雲林農田水利會會長林文瑞是雲林大老陳錫章的外甥,在張榮味支持下當選。此外,像國民黨籍苗栗水利會長謝福弘也具地方選舉動員實力。
至於農漁會系統對這次地方選舉的影響,有地方操盤經驗的人士分析,中央農委會雖對農漁會系統有督導權,但由於農漁會非直屬農委會,農委會即使可透過補助款讓農漁會幹部聽話,但想引導農漁會系統在選舉時支持某特定候選人,仍然隔層紗。
倒是地方縣市長對當地農會總幹事具考核權,尚可產生一定制衡力,農漁會總幹事也會買縣市長的帳。民進黨目前執政縣市遠高於國民黨,所掌握的農漁會系統與影響力,至少讓民進黨較放心。
一般而言,都市型農會與鄉村型農會仍有分別,前者財務充裕、土地資產多,如板橋農會多金的理事與幹部不少,非農委會幾項專案農貸補助即可牽制,後者雖也接受專案貸款,但類似張榮味等人長期經營農漁會系統,農漁會小組長並未有鬆動,所屬的政黨勢力也繼續雄踞一方,短期內非執政黨所能改變。
全國農會仍在雲林張家手上
例如張榮味的妹妹、國民黨雲林縣長候選人張麗善,她的丈夫張永成目前擔任中華民國農會總幹事。由於執政黨仍難順利掌控農漁會系統,也讓雲林縣長選情呈緊繃現象。
選前農委會祭出農民職災保險等利多,繼而又將水利會改制為官派,鎖住水利會幹部在選舉的影響力。也有官員研判,繼農田水利會改制之後,選舉過後,全台三○二個各級農會,可能成為民進黨下一波改革的對象,以期讓總統大選時,地方派系無法持續在農漁會系統「唱秋」(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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