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是音樂，不變的是楊乃文——暌違四年，楊乃文在第八張個人專輯《Flow》裡貫徹冷硬聲線與「流動」(flow) 的概念，塑造自己獨有的音樂辯證法。這張主打「聯名至上」的全 feature 專輯，受多股音樂奔流的沖刷，更加洗亮了楊乃文那顆倔強的搖滾之心。「我的聲音容易被辨識，並沒有刻意要變成什麼樣子。」楊乃文告訴 Apple Music。 楊乃文攜手製作人陳君豪化身策展人，《Flow》找來十組音樂人以「楊乃文」為命題打造詞曲並參與錄製，以各自獨有的音樂色彩與楊乃文率性鮮明的風格相互交流。睽違 26 年再度合作的老友伍佰，以民謠搖滾碰撞英倫搖滾的〈說不出口〉，描摹楊乃文外冷內熱的柔情一面。另一摯友黃貫中則帶來〈釋懷〉與楊乃文同台飆唱，在葛大為的詞作中瀟灑拂去遺憾往事的塵埃。另外還有 JADE、傻子與白痴、落日飛車等諸多獨立樂團，分別在混合了後龐克、藍調搖滾、電氣民謠、Dream-Pop 等實驗性聲場中與楊乃文的歌聲碰撞出各異的化學反應：〈A Dream of Bonnie and Clyde (feat. JADE)〉及〈Flow (feat. 落日飛車)〉的低沉鼓點下，楊乃文的聲線游進重拍、低音和燥熱中仍然保持著自矜的冷豔。走出〈思緒的盡頭 (feat. 傻子與白痴)〉、〈We, Across (feat. I Mean Us)〉與〈Don’t Mind Me (feat. Crispy脆樂團)〉瀰漫冷峻合成器的迷幻森林，抒情的〈一半的孤獨 (feat. 守夜人)〉裡，楊乃文以少見的細膩唱腔呢喃著自我沉淪的淒美。 《Flow》這次由操刀上一張專輯《越美麗越看不見》的製作人陳君豪，兩人在堅實的合作基礎上，更打磨出靈通的默契。此次，Apple Music 邀請到楊乃文與陳君豪，分享他們在專輯誕生過程之中的心得、合作不同音樂人的體會，以及楊乃文參與歌詞創作的感想。 除了老友，乃文如何挑選這次的新生代合作對象呢？君豪在製作上有特別的故事嗎？ 乃文：「其實原則很單純，就是他們的作品我喜歡。我跟製作人陳君豪合作很久了，基本上都有一個熟悉的默契，所以不管是君豪或葛大找誰邀歌、錄音，他們先討論過濾後，到我這邊是最後一道，只要他們覺得適合我的，他們都會給我聽，待聽完全部之後，我會決定喜歡或不喜歡。」 君豪：「我在這專輯有點跟乃文是團員的角色，所以在有些歌曲的製作過程，有跟樂團一起編曲，把乃文的特色放進去。雖然網羅不同樂團，但這張專輯還是有楊乃文的特色在。」 新專輯如何決定人聲呈現的方式？而與其他音樂人的合作有磨合過程嗎？ 乃文：「音樂的合作不只侷限在 vocal，樂團的每個成分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專輯裡多數的歌曲、樂器的錄製都有團員的參與，混音過程我也全程參與關心，任何細節我都在乎，就是希望呈現我覺得歌曲最理想的狀態。合作過程中多少會有想法上的交流，但我覺得這個過程是有趣的，他們的音樂創作與我的詮釋方式，結合成新的樣貌、很過癮，就像有一些歌放在自己專輯會有點奇怪，但是如果是跟這些樂團合作，就變得超級合理。」 君豪：「乃文基本上就是樂團人，很典型的樂團主唱的樣子，很夢幻的樂團主唱。因為對樂手來說，厲害的主唱會讓他們更興奮，興奮是樂團很重要的因素，乃文的限制非常少，可以讓樂團樂手或樂團想像力發揮。在做後製的時候，不須為了 vocal 犧牲掉樂器的部分，這張專輯裡，不只是聆聽乃文的歌聲、聆聽創作，樂器的配置跟風格也是值得品味。」 這次合作陣容跨界又跨代，乃文認為不同世代在音樂見解、風格方面上有差別嗎？ 乃文：「這些老朋友中，我想特別分享與黃貫中的合作，我跟黃貫中認識二十幾年了，我沒有想到邀請他時，他非常有義氣地一口答應。其他合作的樂團，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有見到面，但就像交了很多新朋友。另外，我覺得音樂沒有時代之分，現在這些新銳的樂團，他們音樂的類型一直都是存在的，可能在時代上會有一些微微的差別，但是這些音樂都是我從小聽到大的，我覺得我選的都是我喜歡的。以前我剛出道的時候，這些類型的音樂沒有辦法浮出表面，現在可以了，我覺得也是大家的口味比較開放，現在是分眾的時代了。是另類還是流行都是別人幫我貼上的標籤，在做這些事時，其實我沒有特別區分這些，有些歌一聽就是喜歡，這些歌都是我想傳達、分享出來的音樂。」 專輯最大的突破是什麼？十組不同音樂人風格裡，乃文如何以「主唱」身份消化呢？ 乃文：「我從沒有想過學別人什麼腔調，所以可能是這樣，我的聲音容易被辨識，並沒有刻意要變成什麼樣子，至於『突破』，就是歌超好聽！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唱好聽的歌，如此而已。唯一的差別是，我可以跟這些音樂人有更密切的關係。」 這次乃文也參與許多歌曲作詞，在《Flow》裡是否想傳達什麼主題或概念呢？ 乃文：「其實我寫〈墮落〉，並不是表面在講男女分手、面臨一段關係的結束，而是在講人有時候會有深陷泥沼，可能束手無策的寂寞與呼救。至於〈親愛的我不想努力了〉，這首歌對我來說，是一首可以讓我放鬆的歌——平常努力就是要花力氣，我覺得哪一天不想動了，我就可以賴在沙發上，我今天不想努力了。我不需要大家用同樣的方式看那些歌，我覺得可以看大家想要怎麼套入都行，聽歌的人有對音樂產生的聯想，那都是成立的。《Flow》不只是音樂、頻率的流動，也是想法的流動、情緒的流動。」 請乃文推薦幾首專輯裡歌曲，或是誕生過程中比較特別且令人難忘的作品。 〈說不出口〉 「說到伍佰，大家比較有印象應該是我與伍佰曾經合唱過的歌曲〈一個人〉，我們二個在舞台上合作過很多次。但是專輯中的新歌〈說不出口〉其實是第一次伍佰為我詞曲全創作的音樂合作，推薦給大家。」 〈釋懷〉 「很開心這首歌找來了黃貫中一起合唱，我們認識多年，但第一次在音樂上有深度的合作，而且他一口答應，非常感謝他一口答應這個邀約。他在歌曲尾奏大秀吉他 Solo 外，君豪也邀來香港音樂人恭碩良參與 Bass 以及鼓的錄製，我是在同一個機緣、同一個時間認識黃貫中跟恭碩良，沒想到君豪跟我默契相投。但我還是要強調，每一首歌都非常愛，十首歌我都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