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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書中主角》章二、柳姓同學表示:說好的愛與溫馨的宿營呢?(6.5 長大)

作者:南聲(關燁)│2017-07-09 11:56:23│巴幣:6│人氣:731



  根據地圖的指示,照理來講,他們倆應該現在早就該找到東西並踏上返途的路才對,可是從眼下柳予樂苦惱盯著指引的表情來看,上官駒大概猜到他們遇上了什麼狀況。

  「你不太會看地圖,對吧?」柳予樂肯定沒想過,從他這角度抬頭看他的表情變化可說有多清楚。

  柳予樂也不打算隱瞞,乾笑幾聲,他坦承:「我通常都用手機App指引,自己看很容易看錯方向。還是你來看?」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連不上網路,這也是為什麼柳予樂就算看不懂地圖還是得想辦法從中解讀出正確訊息,帶領他們回到應該走的路線上。

  哼了聲,已經沒了剛才沮喪模樣的上官駒再度展現一如往常的不屑態度,他不打算接過地圖,原因很簡單:「誰說我就會看地圖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柳予樂想要吐槽也不該從哪裡開始。

  「不只沒網路,還連不上訊號,你的呢?」

  拿出手機給對方看螢幕,連一格也不到的圖示說明一切。

  柳予樂無奈露出苦笑,「這樣……我們只好隨便走走晃晃囉?」這樣至少比站在原地餵食蚊子還好吧?他是這麼想的。

  聳了聳肩,方向感不比柳予樂遲鈍的人這次倒沒什麼意見,「你想往哪走?」環視四周,已經走離小路的他們身陷在看不出哪邊是北的迷宮中,上官駒一點也不擔心現在換作只有他一人的話心情就不會如此平靜,他不得不承認,,這或許跟身邊陪他的人是誰有關。

  「你又在想什麼啦?我發現你很愛恍神欸。」

  他們倆已經動身往某個方向走去,領導的人還是柳予樂,走到一半的時候他注意到室友的身影怎麼忽然不見,轉頭一看才發現對方不曉得因為什麼原因放慢了腳步。

  「沒啦,你問題很多欸。」高度上只能碰到對方肩胛骨的位置,上官駒推了推,示意要柳予樂繼續往前走。

  因為兩人走的路線不在正軌上,不時就會踩到斷枝落葉或是什麼一時間辨認不出的東西,發出的聲音讓上官駒警戒心跟著上升,這反應在他每隔幾秒就抬頭張望的舉動上。

  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這次主動戳了戳對方背部問:「難道你都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像是腳步聲之類的……」

  「腳步聲?那不就我們的嗎?還是我們不小心走到別人的路線了?」

  「我不知道。不過怎麼可能會設計這種路?……對了!你直屬說路上會設置求救鈴,我們──乾……」原本打算透過這方式求救,話才說到一半上官駒就想到他們連路都找不到,是又該去哪裡找沿路設置的求救鈴?

  「不難過不難過,反正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怎麼又翻臉不認帳啦?你剛剛不才接受我……」

  柳予樂話還沒說完,上官駒立刻出手堵住他的嘴。柳予樂以為對方是因為臉皮薄才會反應這麼激烈,直到上官駒食指抵在嘴邊,示意要他別發出聲音,安靜下來後,他才意會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距離遙遠,柳予樂也聽見了。在不遠處的地方有兩道男性交談的聲音。而他們對話的內容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趁現在快點進去,我們只剩半小時可以行動了。」

  「你確定這時候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嗎?」

  「就說我已經確定過了,你快點行不行?」聽見同夥煩躁的催促,擔憂的人不再多言,專心在眼前的解鎖任務上。

  緊閉嘴巴,柳予樂與上官駒壓低身子小心翼翼往發聲來源靠去。位於熟悉的建築物後門處,有兩名打扮一身黑的男子邊試圖解鎖,邊討論待會該怎麼進行計畫。

  接收到柳予樂眼神,上官駒點頭回應。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麼,這還真是好巧不巧,想不到他們一直都在下榻的飯店附近徘徊,還被他們意外撞見有人想要闖空門的景象。

  滿腔正義感與熱血的柳予樂蠢蠢欲動著想要上前阻止,迅速發現到這點的上官駒要他先別衝動,但卻引來柳予樂不解。他用手機打字代替口說,上面寫道:『為什麼不去阻止?你要眼睜睜看犯人跑走?』

  上官駒搖頭,同樣用手機代為回應:『先蒐證,我錄影。如果沒有證據我們就貿然抓人,他們大可一口咬定是我們任意栽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等他們闖空門成功嗎?』

  『你跑得比較快,一旦他們開門的那瞬間你就先追。剩下的那個我負責。』

  很快讀過上官駒的提議,柳予樂臉上旋即閃過擔憂,上官駒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多餘的事。

  然而這次他沒有拒絕柳予樂的關心。取而代之,他先是拍了拍膝蓋,豎起拇指,揚起不算親切的笑。

  不想要再經歷後悔,不想要再為了已經無法改變的事難過。上官駒受到來自柳予樂熱情付出多多少少影響了他的思維。

  因此正如他給予對方的回應一樣。既然接收了柳予樂的好意,那麼他要做的就是珍惜。

  「好了,解開了。進去進去。」

  只見目標對象中的其中一人前腳正要跨進,上官駒才正要提醒柳予樂別太早行動……

  「喂!你們在幹什麼?」

  糟糕,這白癡智障豬頭……會選擇相信他我也是醉了……

  不到三秒立刻後悔。才剛想說與柳予樂間的關係終於有突破還小有感動時,對方便做出足以讓人對他破滅的蠢蛋行徑。上官駒過於錯愕,以至於他也跟著站起,徹底暴露了自身行蹤。

  「靠,你還說不會被發現,這又是怎麼回事。」

  工具也懶得收拾,黑衣男們轉身各自往不同方向逃命。見狀,柳予樂跳過草叢拔腿直追其中一人。

  上官駒來不及發聲,柳姓室友就消失在他視野內。沒能猶豫太久,上官駒只能跟著追往另一人。

  太久沒有運動,要他在短時間內追上已經被逐漸拉開的距離實在有困難。但他沒有多餘心力打電話報警,只能祈禱在追逐的過程能有誰經過幫他一把就好。

  黑衣男不時往後看去,暗自慶幸這矮個子青年就跟外表一樣弱不禁風,只要再拐幾個彎,想必能輕鬆將他甩掉。正好這地方他們前一晚才剛場勘過,地形構造仍清楚烙印在他腦中。像是接下來前方將會出現約有一層樓高的斷崖,因為草叢的遮蔽,若沒留心很容易就從這裡滾了下去。雖然讓無辜民眾受傷不是他的本意,但比起面臨吃牢飯的危機,犧牲這名無辜青年也就成了必須。

  他放慢速度,好讓上官駒產生自己體力也開始透支的錯覺,接著做出像是要跨過草叢的假動作,下一秒,他拐了個九十度角的彎,往側邊繼續跑著。上官駒反應不及,想要急煞慣性動作卻讓他整個人重心偏移,直接越過遮蔽視線的草叢。

  「靠!死了!」斷崖出現在他眼前,見那高度,心一涼,他反射性閉眼,等待滿身疼痛落在身上。

  「小心!」

  雖然痛,不過卻不如想像中的那麼痛。上官駒感受到有個具有彈性,但不至於柔軟的緩衝物被他壓在底下。心臟還怦怦跳著,戰戰兢兢睜開眼,一頭他看到已經厭煩的染壞棕髮佔據他的視野。

  這下,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什麼人救回一命。

  「抱歉,你沒事吧?」趕緊從柳予樂身上移開,一動作,他發現原來剛才他覺得有彈性的部位是指柳予樂的肚子……還是正面迎上……

  搖搖頭,他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你沒事吧?謝謝……謝謝你。」他想要幫對方扶身坐好,不過柳予樂吃痛的表情讓他心情頓時涼了半截,「很痛嗎?我、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想要從口袋拿出手機,空蕩蕩的觸感讓他更是絕望。

  幹,一定是剛才滾下來的時候飛出去的。

  「你手機在哪?借我一下。我的不見了……」

  柳予樂感覺真的很痛的樣子,他不像以往總能在危機時後依然笑笑的。額頭上佈滿豆大冷汗,指尖笨拙指著左邊位置,上官駒便從他那一側能裝東西的口袋全找過一輪,最後順利在外套口袋發現。

  「你等我,撐住啊。」緊張、害怕,使他原本冷淡的語調如今充斥顫抖。

  朦朧中,這是柳予樂第二次見到室友為他這麼擔心的模樣,不禁讓他想起之前要去夜遊時,上官駒給他護身符的當下也是類似的表情。

  他果然在害怕著什麼吧?柳予樂開始堅信他的猜測無誤。但是該怎麼才能進一步滲透到上官駒內心?這是個挑戰,他樂於接受。

  真的很痛啊……頭很暈,使柳予樂下意識感到噁心,慣用右手臂同時傳來一陣陣刺痛,他想要不是骨折就是扭傷,但不管怎樣只要還沒死就好。

  偶爾讓室友為他擔心個幾次感覺好像也不錯。柳予樂若是讓對方聽見這想法,不把他在從斷崖上踹下一遍,就不像他認識的上官駒了。

  接獲通知後沒多久,救護車隨即趕到。車子停在不遠處空地,由救護人員抬過擔架,上前替受傷的大學生做緊急處理。接獲通知的學長姊甚至是認識柳予樂的大一們不分系所也都在短時間內趕了過來。

  眾人圍繞著受傷兩人,由於柳予樂的受傷情形似乎比想像的還要嚴重,他很快就被送往附近醫院急救,被留下的上官駒不僅要應付警方調查,同時也被好心想要關切情況的人們團團包圍。

  周和征一在人群中找到上官駒身影,立刻抓住空檔上前問:「你還好嗎?」

  點頭,臉色本來就沒多好的人氣色在此時變得更糟,「不過柳予樂更嚴重。他右手骨折,似乎還有腦震盪。」

  周和征的手原本想要搭上上官駒肩膀給予他鼓勵,卻怕被拒絕而遲疑了半晌。他想要幫忙,不管做什麼都好。

  知道對方想要幹嘛,上官駒沒有躲開,反而是抬起他始終止不了的顫抖,將自己的脆弱傳遞出去。因為柳予樂,他忽然變得更加膽小,希望總有個人可以給他依賴,給他堅強。

  沒預料到平時為人冷漠的室友會主動回應,周和征拍了拍他肩膀,雖然是與柳予樂不同的溫暖,可多少還是讓上官駒不再那麼害怕。

  『我會成為你絕症的特效藥,放心交給我吧。』

  那就拜託你快點好起來,我求你了。懦弱地,上官駒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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