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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只有20幾歲、敢衝敢做,讓柯梓凱成為餐飲業新星,甚至獲得創投公司投資2億元,只是雄心壯志的野心讓他暫時喪失判斷力,跌了一大跤,差點戰死沙場。「擴張的時候,是最盲目的!」他回憶,馬步都還沒有扎穩就想著擴張,如同還在襁褓的嬰兒就想要快速跑,結果慘烈可想而知。
他說,當時想趁品牌正紅時展店,從北到南有百貨公司的地方都設點,最高紀錄一開開了40幾家店,但人員訓練沒到位、廚師來不及養成,硬著頭皮上場的結果就是失控、整個崩盤,不僅賠掉了創投公司的2億多,還負債6000多萬的高利貸,光是一個月利息就要付400多萬、求助無門。
但柯梓凱自嘲,還好自己生性樂觀,16歲國中畢業立志當「頭家」、當兵寫企業書、23歲創業,早就有心理準備會遇上各式各樣的困難與壓力,於是當公司爆發財務危機時,他與太太很快就決定要關掉經營不善的店面止血,從40幾家關到只剩10多家。
而當時,開設一芳本就在開設新品牌的計畫當中,取自奶奶名字與鳳梨醬配方的一芳來的正好,不僅與市場上當紅的珍奶做出區隔,更象徵重生,也背負著家族傳承使命,他與太太都知道,只要努力一點就能重新活過來。柯梓凱回想,當過佃農的阿公也跟他說過一句話,辛苦耕田完那麼久,大部分獲利都在老闆身上,「你認真讀冊,以後做頭家……」。
因此,他當上老闆後,除了以奶奶的鳳梨醬當招牌水果茶的主角外,更秉持支持在地物產理念,與許多台灣小農契作合作,推出季節限定的各式果茶,做出手搖飲市場差異化,果然讓一芳一炮而紅,開疆闢土到海外市場。
但今年8月初爆發「一芳事件」、香港反送中議題挑起敏感政治神經,也引發兩岸三地「一芳各表」,面對排山倒海來自海內外的批評,被肉搜、被爆露行蹤,甚至一度有拒喝行動,都讓柯梓凱始料未及。
他坦言,23歲創業,經營的困難遇過、錢的困難遇過了,這是第一次遇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的事件。第一時間他跟太太壓力很大,甚至有長期合作公益的社福團體朋友打來關心要心理輔導他。那時,他害怕被指指點點,每天處於無奈與無力,「好像……不論產品再好、地點再棒、行銷再強,都無法突破。」
柯梓凱也說,自己被捲入外,但更捨不得加盟主受波及,他甚至備好資金買下加盟主賣不掉的貨,希望能把傷害降到最低。但做生意遇上不同的意識形態,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無法交集!「一芳事件」從香港一路延燒到中國大陸與台灣,台灣業績掉了7成,從最高178家,到現在關了30家,預計年底前還要再關20家,元氣大傷業績尚未恢復。
柯梓凱表示,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個生意人都不會想要碰政治,「我也是,但已經被捲入了,就只能趕快祈求風暴趕快過去、保持樂觀」,認為創業者心態還是要強一點,他告訴自己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遇到就去面對,「讓時間調整一下」,而現在的他們,夥伴們堅守岡位,風暴過後仍持續做該做的事情,每個月走訪偏鄉、與農家契作,開發海外市場等從未間斷。
柯梓凱也持續深耕台灣呈現當季滋味,如推出信義鄉脆梅、大甲芋頭、彰化大村巨峰葡萄、彰化酸楊桃與台東金鋒洛神相關飲品,其中光是鳳梨醬與台灣茶葉,年採購量就雙雙突破上億元,而目前除了一芳全球門市鳳梨醬、茶葉與珍珠原物料來自台灣外,未來也預計將雲林特有的雞蛋丁,透過HPP冷壓技術賣到全世界,讓更多人品嘗到台灣水果的好滋味。
經營路途上,柯梓凱幾度跌跤掀起漫天塵沙,但喘息時看著水果茶中蘋果柳橙片實實在在相互疊映,喝一口滋味甘醇,有一點深刻的酸、有一點暖心的甜,在他心頭留下餘韻,日子總要過的,沉潛做好準備,調整好心情重新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