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年,90支舞 林懷民告別雲門:面對每個作品,你都要發抖|天下雜誌

46年,90支舞 林懷民告別雲門:面對每個作品,你都要發抖

10月,率領5位資深舞者跳完《秋水》,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就要卸下藝術總監職位,明年,雲門將開始新的時代。一個人,長期在一個職位已經很難;一個藝術家用90支舞,持續自我顛覆更難。在雲門渡過46個寒暑,這位舞蹈界諾貝爾獎唯一的亞洲得主,接受《天下》訪談,自剖他的動力與他的恐懼。

林懷民-雲門舞集-舞蹈-舞者-編舞-秋水-水月-藝術 林懷民在雲門的辦公室,夏天,一開窗就有蟬聲轟然而至。圖片來源:王建棟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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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如果我們明年再來,還會有蟬嗎?」
「當然有,可是那是另一批新蟬。」
──1969年,《蟬》,22歲作家林懷民

「他們說,留個辦公室,你還是可以常常來這裡。我覺得不好。我不要他們常常想說,老林會怎麼想,不應該是老林怎麼想,」跟著林懷民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桌上有點灰,地板有一些箱子,看得出正在打包。

前年宣布,今年底交棒,10月跳完《秋水》,林懷民漫長的告別已近終曲。爭睹林懷民最後一舞的觀眾,讓雲門票房回春了。7月戶外公演創下近5萬人同場的新高。(延伸閱讀:「跳舞給自己的人看」林懷民謝幕作,獻給看得見鄉親父老的野台

靈感來自日本京都市郊的秋日溪流,林懷民與5位甫退休雲門舞者結晶般的身體,以《秋水》告別雲門。(黃明堂攝)

他最近的大工程,是整理家裡與辦公室的書架。他漸漸減少來辦公室的次數,讓子弟兵慢慢習慣沒有老林的日子。

成就:台灣的文化大使

不僅雲門,整個台灣藝文界要不想「老林」怎麼想,實在太難了。

套句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 (Sadler's Wells Theatre)總監史柏丁(Alistair Spalding)的描述,「不只編作好舞,也創造出前所未見的舞蹈語彙。……林懷民從頭創建了台灣的舞蹈文化。40多年來,他用生命經營這個舞團,成為台灣異常重要的文化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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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這位「異常重要」的文化大使。26歲回台前,覺得所有好日子都過完了,從此要自己負起責任,會躲在機場廁所哭上半天。

他創辦了雲門實驗劇場,創辦了台灣第一所藝術大學的舞蹈系,孕育無數專業劇場技術人員與舞者。作為一個編舞家,46年,他編了90支舞,2013年獲頒有舞蹈界諾貝爾獎之稱的「美國舞蹈節終身成就獎」,是目前唯一的亞洲得主。在他之前的得主是現代舞之母瑪莎葛蘭姆、摩斯康寧漢、德國的碧娜鮑許等人。

「現代舞歷史上,編舞家一輩子能留下10個作品就不錯了。我有把握,林懷民可以有10個作品一定會留下來,」作家楊照指出。(延伸閱讀:林懷民年底退休 雲門舞集藝術總監由他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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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創作的歲月從戒嚴、保釣,到解嚴、本土化;舞作由具體進入抽象。風格差異之大,讓不少外國舞評家以為是4、5個編舞家的創作。


雲門經典舞作:我們的時代與林懷民的舞

上場跳舞時期(1971~1982)
1. 寒食(1974):
深受京劇文化影響,林懷民親自演繹,中國歷史忠臣介之推
2. 白蛇傳(1975):雲門創辦初期,最具代表性的舞作。集結台灣第一流的音樂家、雕塑家,雲門成為台灣藝術界集結展演的平台
3. 薪傳(1978):在台灣先人渡海上岸的嘉義,在中美斷交當天首演。雲門舞集從此與台灣享有共同的記憶
具象編舞時期(1983~1993)
4. 紅樓夢(1983):
林懷民具象舞作時期的巔峰之作
5. 我的鄉愁,我的歌(1986):首度以台語流行音樂編舞,可視為台灣由大中國主義往本土主義的濫觴
6. 輓歌(1989):雲門休團時期,有感於六四天安門悲劇的創作,也是林懷民抽離故事敘事編舞的濫觴
7. 九歌(1993):雲門復團後的第一個大型舞作。林懷民自述,因為已經經歷舞團關閉的最壞狀況,雲門反而進入「敢投資時期」
抽象舞蹈時期(1994~)
8. 流浪者之歌(1994):
釋迦牟尼悟道的故事,雲門開始引入打坐
9. 水月(1998):引入太極導引之後的首個創作,沒有故事線,完全走向抽象美學
10. 行草三部曲(2001~2005):以書法為靈感,內家拳法做內功,雲門在全球最有辨識度的作品之一
11. 稻禾(2013):以台東池上天地為舞台的創意之舞
12. 關於島嶼(2017):第90支舞,反映台灣眾聲喧嘩的島嶼現狀,也是各國在21世紀面對的共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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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舞蹈語彙,從最早師承瑪莎葛蘭姆以腹部為核心的葛蘭姆技巧,加上京劇武功。20年後,引入打坐、太極導引的呼吸與氣功、內家拳的纏絲勁、書法,在國際間,有著極高的辨識度。

「西方強調肌肉訓練,太極強調呼吸,拳術教我們骨節相連去發勁,雲門舞者有3個頻道可以轉換。所以,雲門的舞可以一下快、一下慢;柔中帶剛,剛中帶柔。不動卻用呼吸在動,動卻又可以像沒有在動,舞作可以非常乾淨,」跟了林懷民36年的雲門助理藝術總監李靜君解釋。

各行各業,一個人要長期在一個職位已經很難;一個藝術家要不斷自我顛覆更難。問他,這股動能哪裡來?

「你不想重複,舞者也不喜歡重複。就像你要交稿,我要交舞,不管你愛不愛,你就要做。這中間不管怎麼樣,總是可以找到一個角度,」他說得極其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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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中國人跳中國人的舞

其實,林懷民的編舞家之路,一起步就是激烈決斷。

楊照認為,46年前,從各種客觀條件來看,林懷民都應該是回去寫小說的。

儘管從小就喜歡跳舞,但林懷民一直到20幾歲出國念碩士,骨頭都硬了,才正式學舞一年多。反之,他的文學天分早已展露,14歲就在報上發表小說,出國前已出版2本轟動文壇的短篇小說集《變形虹》、《蟬》。

只是雲門舞集首演的票,實在賣太好了。一下就賣出3000張,國內媒體一片好評。就連到香港演出,也是討論經月。「在那個時代,喊出中國人跳自己的舞,口號實在太響亮。他一下就被捧到這麼高,就下不來了,」楊照詮釋林懷民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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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變成編舞家,有舞者才能編舞,所以經營舞團,有舞團就必須付薪水,就必須有票房,從此他的人生就被卡住了。卡住他的,當然還有縣長父親「跳舞是乞丐行業」的「警語」,而他從來沒有讓舞者餓過肚子。

也許是作為拓荒者的命定,也許是非舞者起家的自然,林懷民註定會走一條不同的路。「我就是沒有什麼路子,所以走出一條奇怪的路,」他形容。(延伸閱讀:雲門《關於島嶼》 林懷民:我們不追殺,也不討好

創辦北藝大舞蹈系時期的林懷民,1988年,他做出雲門暫停的重大決定。(天下資料)

開路:創作從來就不只是舞

回望自己一路的創作,林懷民自剖長處,「我比較好的事情,是能夠把所有東西都組織在一起,變成一個語言。讓觀眾覺得音樂、視覺等都一起在講話。」

林懷民分析,很多舞者出身的編舞家,一直在琢磨好的動作,但舞作結構常常不清楚。但他編舞永遠在想感覺。

「小時候寫小說還是有用的。寫一堆東西的時候,其實是來來去去做整合,不只把它寫出來,還要想什麼先講、什麼後講,」他說。小說的訓練,開頭與結局當然是關鍵,但中間如何安排高潮起伏,過場、過門都必須合理,不能硬著來。

早年,林懷民用稿紙寫作,寫不好就重抄,重新剪裁,就像編舞一樣,一次又一次修改重來。

對林懷民而言,創作從來就不只是舞。

1975年的《白蛇傳》為雲門創辦初期,最具代表性的舞作,以獨創的動作、京劇的象徵手法,使古老故事有了鮮活的新生命。(雲門舞集提供,郭英聲攝)

幫《白蛇傳》、《紅樓夢》作曲的音樂家賴德和還記得,年輕時,林懷民很有空,三天兩頭就跑到台中找他,眉飛色舞地跟他描述,整支舞要怎麼鋪陳、他拜託雕塑大師楊英風做了哪些道具、舞台會長什麼樣,「我覺得,有這樣的朋友真好,他講故事真好聽、畫面好美。音樂其實靠的就是想像。」

林懷民不會讀五線譜,卻被聽古典音樂的母親訓練出一對好耳朵。雲門後來不再委製作曲,而用現成的音樂編舞。楊照發現,林懷民是少數能用到音高、速度、節拍、方向、音量,音樂五成分的編舞者。多數編舞家只能把動作落在節拍上,但林懷民卻要求舞者不要躺在音樂上,他把節奏打散,把舞與音樂重新融合,「他跟一般人跳舞真的不一樣,他想像的是整個完整的舞台,所以他會花很多時間去構思,想到一個突破點。」

不論是《流浪者之歌》傾瀉在苦行僧身上的450公斤金黃稻穗,還是《水月》舞台上的水,楊照說,「他知道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麼,從來沒有人想過舞台可以有水啊。一旦他這個舞台上的突破完成了,他就自由了,舞者的故事,觀眾就吃下去了,就感動了。」

《薪傳》編作前,林懷民帶舞者至新店溪野外訓練。(雲門文化藝術基金會提供)

選擇:做讓自己發抖的作品

問林懷民46年,難道沒有無力感、創作低潮的時候?

「其實,我每一次都無力。你面對每一個作品的時候,你都要發抖,因為你面對的是個未知,」他答完卻話鋒一轉,「但如果你已經知道得很清楚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不要做,因為這裡面已經沒有好奇。」

總是選擇會讓自己發抖的創作,總是放縱好奇心與探索未知。

曾邀林懷民客座,香港城市當代舞團藝術總監曹誠淵觀察,林懷民在創作上有一種客觀和自省的特質,能不斷思考自己作品裡的強項和弱點,讓人遠遠不及。

林懷民很早就對曹誠淵承認,自己在舞台上很會說故事,在抽象美學的研究上是門外漢。但他卻沒有耽溺於小說家的長處,反而認真鑽研康寧漢、芭蕾舞大師佩提巴、巴蘭欽的抽象創作手法。

林懷民存錢買了一台VHS錄影機,3年內,反覆只看3支舞,拆解這3人的舞作。曹誠淵認為,這樣的鑽研,讓他得以在90年代中告別以《薪傳》為代表的故事情節式舞蹈,創作出《流浪者之歌》、《水月》、《行草三部曲》等純美學而飽含哲理的意象式作品。

2005年的《行草三部曲─狂草》,以中國書法入舞,是雲門在全球最有辨識度的作品之一。(黃明堂攝)

自覺:屬於東方的舞蹈語彙

「我頭腦裡面把所有的字都趕跑了,這樣我的舞就編得比較好了,因為整個世界大起來,」林懷民形容。

林懷民的自覺,反映在他對最好朋友的定義上:最好的朋友就是永遠跟他說實話。每回雲門到巴黎演出,他總找攝影家張照堂來看排練、吃飯,就是想聽張照堂的「酸語」,「是不至於說到一文不值啦。但我身邊就有很多這樣的朋友,會跟你說實話。」

「他外表非常溫和謙虛,但他內在非常驕傲,尤其跟表演有關的,他絕不會妥協,要做就要做最好的。而且,他會找出方法來實現,即使到最後一個環節都不會放棄,會想出方法來達到他要的,這是非常可怕的能量,」楊照形容。

林懷民與雲門對國際舞壇的最大貢獻,就是找出一套東方身體的舞蹈語彙。

90年代,從印度歸來,林懷民開始要求舞者打坐、練太極導引。這對從小蹦蹦跳跳的舞者而言,簡直是酷刑。李靜君回憶,剛開始,大家到排練場耍賴睡覺,睡了幾天後才開始面對現實,打坐了一個月,才慢慢體會體內泉動。

為了讓舞者心甘情願練太極導引,林懷民編了《水月》。因為要公演,舞者只得練。

由「鏡花水月畢竟總成空」的佛家偈語得到啟示,《水月》是雲門引入太極導引之後的首個創作。(雲門舞集提供,劉振祥攝)

雲門舞者早期學習京劇武功,但林懷民不希望被京劇框住,於是再往根源探詢。2000年起,雲門舞者開始練拳術,「他永遠不滿足,會一直探究文化的根源在哪裡。」(延伸閱讀:林懷民:用國家畫廊,重建台灣喪失的美學歷史

理念:舞者就是舞蹈

「說我要找自己的語言,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雲門開始能練太極導引的真正原因是,舞者好了。我只是舞者的鏡子,」林懷民如此解釋,「我一直希望舞者們能夠跳得很久。我也希望,舞者到最後,不要像西方的舞者,只剩下貓與狗跟植物。我很高興看他們結婚、生小孩,有正常的生活,仍然回得來。事實上,雲門證明這些都可以。」

瑪莎葛蘭姆晚年體悟,舞者就是舞蹈,編舞者的工作就是在呈現舞者。但林懷民幾乎從第一天起,就得從舞者身上找東西。隨著北藝大舞蹈系創辦,學院舞者訓練愈來愈好,林懷民就能在舞者能力上疊加。

林懷民在意舞者。他最知名的「暴君」事蹟,就是舞者熱身時間,還坐在巷口吃麵。他衝上去一番訓斥「你們這樣不愛惜自己」,「砰」地一聲,手砸向後面的玻璃窗,當場血流如注。訓斥學生之後,送院縫針。

如何延續舞者的生命,一直是他的關懷。1978年,林懷民摔碎了腳踝,到紐約治療。當時他在報紙上記錄下西方10個職業舞者9個病,職業生涯很短。舞者賺的錢,全貢獻給了醫生、復健師、特別按摩師的殘酷真相。

林懷民重視舞者。《水月》之後,林懷民不再示範動作,而是要舞者自己發展動作,再慢慢修磨。(王建棟攝)

「西方總要舞者繃起身體來做事,芭蕾更是硬碰硬,所以常常會受傷。但東方總是要求表演者要『鬆』,就連打拳都是先鬆再緊,迂迴的八字運轉,」他說。

甚至,在劇場裡,有幼功的長輩已表演到70、80歲,「對我而言,與其說我是在發展一種技術,倒不如說,我是要找一種身體的狀態。」

90年代之後,雲門舞者的訓練成了內功的修練,配合舞者身體能力的進展,決定了林懷民編舞的節奏。《水月》之後,林懷民不再示範動作,而是要舞者自己發展動作,之後再慢慢修磨。

「我希望看到舞者更自如,可以揣摩自己的東西。就像唱一首歌,這首歌是舞者自己唱出來的,」林懷民形容。在他心目中,舞者可以到達的最高境界,不是仍要聽從指揮的帕華洛帝,而是站在舞台上做主的梅蘭芳。但前提是,要有完整的藝術人格。

一場大火,燒毀了雲門八里排練場。林懷民很快收拾心情,雲門在整個社會支援下快速重建。(邱劍英攝)

自律:我本來就是「有病」

「自我要求」是林懷民創辦北藝大舞蹈系,明確定下的系風,也正是他一生寫照。

雲門行政總監葉芠芠說,林老師一直想導正一些觀念,讓年輕的舞者知道,基本的操練才是最實在的,而不是很炫耀地上舞台,也不要自以為了不起。

「老師常講,藝術是很殘酷,他要你粉身碎骨。你用小聰明,藝術是不會理你的,」學生時代曾擔任雲門二團特約編舞家的黃翊銘記。(延伸閱讀:黃翊:在轟炸下成長,你才會愈來愈完整

退伍後,黃翊曾在林懷民家的書房住了半年。近身觀察,他發現林懷民的生活只有舞蹈。

林懷民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收傳真,開始處理公事。中午左右出門,不是去辦公室,就是去排練場,也很少應酬。

林懷民的服裝不是黑,就是白,幾乎不用動腦筋。他近日的進步是學會煮泡麵,不燙傷手,而且不會將鍋子燒黑。

「我本來就是有病。我上街看到招牌不好,我就開始在改招牌,」他自嘲自己的職業病。編舞之後,不論看表演、追劇,林懷民都會忍不住開始想打燈該怎麼改善、敘事線該怎麼修。

「我覺得,一個藝術家可以做46年,他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做這件事情,」黃翊認為。喜歡舞蹈的人,就是喜歡看身體在動,自己身體在動會很開心,看到別人身體用得很聰明、很美麗,也會跟著很高興。林懷民很喜歡把舞者凹來凹去,其實就是投射他自己。編舞家對舞作的刻畫深度,其實就是他對角色的期待與熱情。

「沒有人規定你要做這個東西,可是這沒有選擇的。因為我們通常在學校的時候,就發神經了,」林懷民講起走上藝術創作道路的必然。

「我常常覺得,我應該做得更好,因為我有這麼多的人愛過我,」林懷民說。(黃明堂攝)

成長在一個書香世家,父親是嘉義縣長,凡事高標,除了他,全家都上台大。

從14歲就開始發表,初三到高三,無視於父親嚴厲禁止,依舊難以自拔地日夜書寫。林懷民說,跟許多藝術家一樣,自己幾乎是沒有選擇地走上創作這條路。但幸運的是,他一路遇到許多對他很好的長輩,寫作路上的林海音、王鼎鈞、瘂弦……,創辦雲門舞集後,手把手教他京劇、中國傳統文化的俞大綱。

「他天生就是做一個藝術家。他的自尊心太高,沒辦法安靜下來,這會持續地逼著他,做他想做到的事,」楊照剖析,頂尖藝術家通常很難相處。但難得的是,「他對人非常溫厚,對事寬容。你看得出,他是一個從小讀書,知道什麼是做人的道理,所以自我訓練,外表對別人那麼溫和寬容。」

「我常常覺得,我應該做得更好,因為我有這麼多的人愛過我,」林懷民不只一次地說。

除了自我修練,愛,也許才是林懷民持續尋求自我突破的動力。一如蟬鳴是為了繁衍,一代一代的蟬鳴其實都是愛的故事。


林懷民
出生:1947年,生於嘉義新港
大事記:
14歲  第一篇作品「兒歌」登上《聯合報》副刊
22歲  出版中短篇小說集《蟬》
24歲  在愛荷華大學發表第一個舞作
26歲  創辦雲門舞集
36歲  創辦現在的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系
52歲  獲頒有亞洲諾貝爾獎之稱的麥格塞塞獎
66歲  獲頒有「舞蹈界諾貝爾獎」之稱的美國舞蹈節終身成就獎,是迄今唯一獲獎的亞洲編舞家
72歲  第90支舞作《關於島嶼》,讓雲門舞集獲頒英國年度最佳舞團獎。年底,卸下擔任了46年的雲門舞集藝術總監職位

【延伸閱讀】
深度專題/且看且珍惜!林懷民最後一次引領雲門戶外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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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韵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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