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北京人艺的话剧《窝头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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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戏剧也可以不做得那么令人烦。

看何冰、濮存昕、杨立新、宋丹丹、徐帆五个人吵架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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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童道明关于《窝头会馆》的一段话:“我们现在终于可以说:北京人艺在《茶馆》问世半个世纪之后终于有了一出可以与《茶馆》相提并论的新戏了。”

口琴声在飘扬——评戏剧《窝头会馆》

张雍

戏剧《窝头会馆》的故事发生在1948年的夏天、秋天和冬天,从第一幕到第三幕,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这小四合院。纵观全剧可以看出,编剧刘恒先生想通过这小天地里的人物反映时代的面貌。

窝头会馆里的人各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但此时此刻,他们一起为了活而挣扎着。小人物的生存哲学常常在这出戏里闪现,他们有时为了一点儿利益而吵得不可开交,有时又会在他人需要帮助时给予援手。各扫门前雪的同时,也不忘抱团取暖。

在第一幕里,编剧用诙谐的语气点明了窝头会馆里众人的信仰——金穆蓉的“哈利路亚”、田翠兰的“阿弥陀佛”、苑国钟的“关老爷圣明”。随着之后的剧情展开可知,他们并没有真正理解自己的信仰,只是希望自己的祈祷可以为之换来更好的生活。对“信仰”的误解,从侧面反映出来了窝头会馆里众生的不易,所以他们需要有所寄托。

苑国钟的一生是苦的。他看起来油嘴滑舌,但他是“笨拙”的。正是因为拙,所以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才把自己的痛苦往事讲述出来。苑国钟是贪财,但他想的是赚钱给儿子苑江淼治病。而且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苑国钟也没有在可以多收租的时候去张口——
“立本儿他两口子,交着住户的租子干着铺面的买卖,凭什么?我想多要钱,我儿子不让......(指着周玉浦)你们进了药材没地儿搁,在后夹道搭一棚子,我一个子儿不敢跟你们要......我儿子不让......”[1]。纵使是一口一个“我儿子不让”,但也可以由此看出苑国钟内心深处的恻隐和悲悯。作为底层社会的一份子,他深知“一分钱难倒英雄”的无奈。

苑国钟当年买房的钱到底从何而来,是从第一幕便提出的问题。正是这个问题,使苑国钟多年来饱受非议——包括来自儿子苑江淼的误解。这个问题到了第三幕有了答案。当年韩先生把钱交代给苑国钟,叮嘱苑国钟送到南河沿十六号,可是等苑国钟到了以后,却发现十六号已经被抄了家。面对着严峻的现实,苑国钟并没有放弃,“我得空儿就到十六号对过儿树底下蹲着......下大雨蹲着......下大雪也蹲着......大半年一个子儿都不敢花......赶上古爷要甩他的房,我脏了心烂了肠子......我把人家的钱给花啦”[2]

苑国钟并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因为受到韩先生的影响,直接导致了妻子的离世和儿子患童子痨。但即使如此,他也坚守着对韩先生的承诺,雨雪天也要去十六号等着把钱交出去,这一等就是半年。

田翠兰亦是这般不完美的普通人。金穆蓉和关福斗因为她过往的经历看低她,她选择用针锋相对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和创伤。但即使是身处于生活的漩涡里,她也会把患了童子痨的苑江淼搂在怀里,给予一份暖。

窝头会馆里的众生都是普通人,他们为了活,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妥协,甚至有时候去谄媚。但他们没有放弃人性里最可贵的真诚和真挚,没有放弃同情的能力。正是因为这份坚守,让他们的生命有了一份韧性。

张雍

2021年3月13日

参考

  1. ^刘章春主编. 《窝头会馆》的舞台艺术[M]. 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 2009:245.
  2. ^刘章春主编. 《窝头会馆》的舞台艺术[M]. 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 2009: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