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客列車篇】＊＊＊
在上個世紀80年代文化大革命後，乘搭火車到中國大陸背包遊，是要用較長的時間和辛苦來換取到達，離開家園半個月旅程，到另一個陌生世界，真要好好珍惜享受。春節前，香港鐵路已加密班次，承載著蜂擁香港人回鄉探親，人們扶老攜幼攜帶著大包小包，趕坐火車回到家鄉，渡賀新歲與親人分享一年的喜樂憂愁。
由拾數名年青小伙子，組成了背包隊，不是去探親，卻混在萬千回鄉客人群裏，背上行囊走上月台，通道擠得水洩不通，回鄉客擔挑著大包小包，要左右閃避人群，這麼樣辛苦，皆因有個夢想，要走進中國大陸，看看十年文革結束後，已進入轟烈的改革開放年代，走進窮鄉僻壤與民眾接觸，整個社會是一年比一年有些進步。在改革初期，也突顯出了種種矛盾，如南方和北方的差異，城鄉的差別，以及西方文化對中國舊社會的衝擊等等，那時在大陸各地方，民眾已批准可以自由地南來北往，湧進乘搭火車，各大小車站人頭湧湧，令我們乘車困難，買車票艱難。因為其他交通工具缺乏，我們首選仍是選擇火車。
【在臥舖列車】
臥舖列車總令人充滿溫馨感覺，經過臥舖走廊，車廂房內的同志會向你打個招呼，開腔叫入來和我聊聊天，有飲料、瓜子來招待，天南地北津津樂道，政治敏感話題就不會說啦，打發了一個下午！混雜著各種味道的車廂，一下子又把人們距離拉近，在那個沒有空調的綠皮車廂裡，車上的搭客來自大陸各地，在車上讓我體驗到同樣說普通話，卻是有聽沒有懂的狀況，不同地方來的人說話皆有鄉音，卻常常聽不懂對方在表達什麼，講話太急促時，當然我就更聽不懂了，我們用粵語交談，其他人卻聽不懂，倒是很好玩的玩意。而那時的軟臥不但價格昂貴，還需要一定行政級別的特殊官員，才可以訂到，我們以硬臥鋪為常客。車廂裏人生百態，有很多可以捕捉的情景，我憂慮遭到盜竊，跟把照相機密密收藏，一張照片也沒有拍攝，今天回想來很後悔。乘坐火車是其中一個能體驗中國人百態的途徑，在車上你有機會遇上任何一種人，其中一個深刻感受是大部分大陸人都是友好善良的，只是文化差異或習慣不同，引來誤解。若你跟他們聊聊吧，你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若不想，靜靜享受火車之旅也可以，沒有一種旅行方式是最好的，做回自己便可，肚子餓了可走到餐卡，餐卡的菜類以車組人員的基地為基礎，例如餐卡車組人員來自廣東，菜單上便以廣東菜為主，若車組人員來自四川，則可吃到川菜，進餐還有不少選擇。每逢早午晚飯時段，都會有服務員推賣著飯盒到車廂到處販賣呢。坐在走廊凳子隔著玻璃窗，靜靜地看看中國河山風景，可以目不轉睛，車上許多人在聽耳機或睡覺或看書，大家優遊自得，有時悶納得發慌無聊，於是起來四處去看一看其他車廂，當然是在臥舖車廂裏才能享受到此福利，如果你是在硬座席車廂，就要所謂「階級鬥爭」、「不怕艱辛排除萬難」。
如搭上慢車有很多站，會停車等候幾分鐘呢，我可以爭取時間下車溜溜，伸伸惰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買些地道小吃，吃不完就分給其他人，別人也會分東西給你吃。在月台逗留太久啦，萬一火車開出，哈哈！這是不用擔心的，因為小販多數停在車廂門前，距離登車幾步之差，加上車廂服務員會站在車門傍提醒大家上車，所以被車遺棄的機會實在很小啦。
那一次火車在河南省途中，我也未清楚是在什麼地方，火車不知道為何停頓半句鐘，大夥人拉下車窗玻璃，忙著探頭出車外看究竟，窗外大地白雪皚皚景色吸引，我把握機會用鏡頭捕捉一舜會逝一刻，當然火車奔馳如飛時這動作很危險，農村莊舍在鐵路兩旁，扶老攜幼的農民也走出來看熱鬧，有些橫跨鐵路，有些指手畫腳，又向車廂的乘客微笑揮揮手，我們也禮貌地回笑，可能是他們娛樂之一刻呢。
【在硬坐車廂】
在春節，火車票變成一張張承載的彩票，在北京旅館代買火車票，未肯定有車票時會心驚膽顫，要準時返香港回到工作崗位，心底裡是憂心的，到確定是臥舖才放下心頭大石，要不然臥舖車票全部滿座，祇有硬坐車票，大家就仇眉苦臉了，36小時列車時間確是極難捱。是我這輩子認為最辛苦之列車旅程，大陸文化是沒有需要排隊這件事，搭客爭先恐後狂擠迫促上車，場面極端混亂，上了車你離開訂的座位很遙遠，卻必須用超平凡動作，負起沉重背囊穿越阻礙你前路的人，我已經忘了我怎麼辦到的，只依稀記得我變了神力超人，好不容易來到位置旁，由於頭上腳下已沒有空位給我們放行李，最後把自己的大背囊塞在腳旁、氣喘如牛坐下，我的近身袋放在膝上雙手緊握住，袋裏有照相機和証件，看來怪模怪樣真是有趣，儘管必須坐著睡覺，活動空間少，我坐靠通道的位置，早已喪失了個人空間感，與沒有坐位要站著的人擦踵，還不時有人眼淚汪汪望我，像懇求我讓座，是人性的大考驗！內心真想哭，彷彿終於解脫進入了天堂。這段搭車經驗成了我最難忘的，時間感覺與平常不同，當下過得很慢長。燈漸漸暗了，似乎也只能睡覺，我們陷入長途奔波的睡眠之中。
我們曾有多次要在硬座席中途站落車，男生們要做開路先鋒，體質比較弱的女生跟隨在後，像無比神力忍耐力，衝出重圍來到月台上，一個也沒少，內心又哭又笑，彷彿終於解脫進入了天堂。
【在帶嶺火車站等候】
凌晨3.20分大家已執拾好背囊，齊集在招待所大堂整裝待發，點齊人數，賓館召來一架7人轎車，要分2次把我們載到帶嶺火車站，列車員帶領我們到月台排隊靜候，天寒地冷方圓萬籟俱寂，掛在背包的溫度計碰撞鋁架發出咚咚清脆聲，低頭望正是零下攝氏24度，太寒冷手腳快僵硬了，望穿秋水時間過得特別慢，4.15分遠處有蒸氣火車氣笛聲，我們頓時喜悅即提起背包，腫腫的衣服凍僵手腳，踏上列車梯級也吃力，一鼓作氣進入硬座車廂，太累了太想睡覺，座下不久在矇矓中已進入夢鄉，通道車門擋不住寒風，沒有暖氣設備的硬座車廂，寒氣帶雪雨迎風湧上來，到處流竄如坐在雪房裏，雙足已變作僵硬，冷醒再難以入睡。清晨6.30分抵達了，桃山是一個小車站，站立在陌生月台環望四處，太陽剛從小山崗背後初升，漫天是無邊際像煙似霧的寒冷喘氣流，是我在黑龍江省經歷最低溫的一個早晨，是零下36度，我急忙走進停在月台等候的旅游車，車外車裡溫度竟相差有50度攝氏。
【長春搭錯車】
「長春」火車站候車室很大，吊燈光線柔弱昏暗，我們持有是特快硬坐車票，在車廂安頓好行李，靜靜地等待發車，奇怪啦！過了時間仍無聲無息，去查問終點站是吉林，沒有搭錯車呢，終於遲了半個鐘列車才起動，但是停下來的小站很多，詢問路過車務員這班是慢車開住吉林，較快車遲二小時才到達，車廂裡也有一群香港背包客，同是『搭錯車』，大家研究對策，決定在「老吉」站下車，轉乘搭下一班快車，我隊員女生們反對冒險，最後來投票決定，結果7票贊成不落車，6票贊成轉快車，少數要服從多數，堅定不移慢車到「吉林」，那一群港客在「老吉」站落了車，上車時已過了賣飯盒時間，這短途列車是沒有餐卡，大家失了預算，無可奈何地把私伙乾糧來共享，有糕餅、糖果、水果做晚餐，深宵11.05分終於來到「吉林」，前在「老吉」站下車的港客，早已幫助我們僱了部旅遊車在車站外等候，香港人在異鄉遇到有困難，都是互相幫助解困。
【補臥票慘過去擔泥】
我們搭上硬坐的列車，而且啟動離開吉林，環看左右都是朝鮮人，他們交談朝鮮語穿是朝鮮民族服飾，車廂環境相當擁擠，大蒜氣味真難忍受，要前行到隔鄰車廂，尋找列車長室，我的背囊體形過大，被碰撞的人就發出牢騷，無可奈何！唯有雙手高舉起背囊，要左穿右插左閃右避，稱得上是「慘過去擔泥」，花了很大神力、毅力、忍耐力找到列車長，可惜已來遲一步，硬臥舖已全部滿座、我要出動秘密武器了，誠懇地向列車長幫助，遞上美國香，手拿起外滙卷說用來買車票，列車長低頭沉思一陣！說：有辦法的每票補20元人民幣，列車員通宵值班，騰出了很多臥舖床位，辦妥車票手續後，跟隨車長到員工車廂，今晚我們可以舒舒服服，翌日早上7.15分，列車到達終點站「圖們」市。
【火車往瀋陽】
在二道火車站，登上硬座車廂，火速地走去補票，衹剩餘軟臥舖。數天來奔波，軟臥的高床軟枕可以令人生息，要在車上消愁解悶，必攜帶幾本書，但覺得看窗外風景也更加吸引，書看了幾頁就擱下來，火車經過敦化、吉林、梅河口、到晚膳時間，有服務員來拍門，晚膳到餐卡，每人3元包餐，菜肴已固定，3菜1湯，我衣服單薄，穿著拖鞋露出腳姆趾，餐卡女服務員取笑我，南方人真是不害怕寒冷，北方人要穿上棉大褸，南方人體質真強壯。回到軟臥房睡覺，大家濃厚的腳臭味四散，4個人的打鼻鼾聲此起彼落，我要用被包著整個身體，像條毛蟲才睡到，當我知道車廂上的被是不會清潔，只是服務員折疊好讓下一班乘客用，我的心涼了一截。
一夜酣睡，我又充滿精力，走往餐卡吃早餐，真嚇一大跳，飯大湯碗、菜肴4碟、饅頭大碟，份量大堆頭、吃剩餘了一半，又要趕快回去收拾行裝，8.05分列車到達終點站「瀋陽」，是要趕快轉車往北京。
已有軟坐持快車票，列車延遲了15分鐘才到達「瀋陽」，月台上時鐘搭正8.20分，溫度零下13度，時間太緊迫，不可以到大堂循正門入閘，瀋陽火車站是東北交通樞紐，月台很多班次列車停泊，我們要東奔西走，找列車工作員詢問，往北京特快列車停泊在那個月台？她指出遠遠的，還提醒我們快些上車，剩餘衹有8分鐘！我找到出口，揚起手用廣東話大叫：「在這方向跟著我」，列車員準許大家跳落路軌。從車尾爬上另邊月台，又奔跑到軟座車廂，剛好登上列車已即時開動了，如有差遲有人走散，不敢想像後果，座位也相當舒適，黃昏6時抵達北京。
【在深穗火車 】
在深圳火車站，登上列車出發前往廣州。開車前月台上的服務員排列有序地站立車旁，她們一臉嚴肅，穿著男女裝基本上一樣的深藍色工作服，喇叭中傳來“最高指示”、“提防階級敵人破壞”，氣氛緊張。列車快開出了，我望向月台上來送行的人一個也沒有，只有五步一崗、挺立不動沒有笑容的藍衣工作人員，火車終於可以開出了緩緩離開月台，此時車廂喇叭響起高昂的革命歌曲，好像要歡送車上乘客開赴戰場，我心念只是來旅遊吧，對我而言那種感覺很難忘。
赴廣州的火車走得不快，沿鐵道可以欣賞到綿綿大片小片稻田景色，經過大小的村鎮和農舍，像一幅又一幅無邊的圖畫，感覺中國河山地大物博。我在車窗前引入眼簾都使我感到新鮮感，車上不時有持槍的軍人走過，以懷疑的目光掃視每一個乘客，我不知好歹還東張西望，火車只停石龍和樟木頭兩個站，停站約十多分鐘，乘客可以下車搶購盒飯或小食，此時令秩序有些凌亂，旅途中有幾個很意氣風發的青少年來到車廂，帶領我們學習毛澤東思想，我們不感不附從呢，他們從口袋中拿出毛主席語錄，帶頭者念一句，大家跟著念一句，我也隨著大家乖乖的念語錄，帶頭念語錄者似乎也很明了旅客跟不上，以奇慢的速度來遷就，這幾個人也應該是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吧，他們逗留了十來分鐘就離開了，我曾穿越其他車廂路過餐卡，我這劉姥姥覺得很新奇，火車上竟然有餐廳！更跑到最後的車廂，隔窗觀看不斷後退的鐵軌，只一會兒一個持槍的軍人出現，見到我厲聲把我趕走。接近黃昏，廣州郊區已萬家燈火，列車也緩慢地進入廣州火車站，揚聲器響起“列車已安全到達廣州，祖國人民歡迎你”旋起革命歌曲高奏，車廂服務員歡呼拍手歡呼感謝祖國共產黨。我斜望有人附和，也隨即拍掌示人，離開火車站後隨即展開我旅程。
【35小時在硬坐車廂所見聞】
那一次，只買到硬座車票，晚上登上車安頓好背包，我們剛剛坐穩，火車就緩緩開動，離開北京直奔向廣州，人們安於坐位睡覺，感受衹聽到是一個寧靜的環境，不知那時候，突如其來被嘈雜聲驚醒，看看手錶已深夜2.07分，窗外火車站大樓的霓虹燈，正是石家庄，都瘋了，都瘋了！在車廂出入口頓時被數以百人擠進來，有人不停尖叫，這短短的時間裡，全車廂已擁滿了人，根本令人無法動彈，就是在我雙腳旁也有人坐在地上，他的身體也壓下來，我的雙腳已經開始麻，漫漫寒夜燈光昏暗，車廂在搖搖晃晃，人們有些沒空間衹能站立著、有些坐於地板上、熟睡著、吃著、你眼望著我眼，整夜我們雙臂抱緊旅行袋，內裏有証件、金錢、照相機等，也牢牢盯緊行李架上的背囊，睡眼惺忪力倦神疲，大家守望相助，半夢帶醒度過第一個夜晚，天曚光了，衛生間咫尺在望，我要排除萬難誇過重重人牆，頻頻要說聲對不起，才可以到彼岸攪衛生。
翌日晨早7.26分，火車到了河南省「鄭洲」，中間通道的群眾像潮退潮進，又像大換班般人面已不相同，與對面座的國內人熟悉了，就寒暄幾句，他們對時款服飾外面世界大感興趣，美國香煙更加渴求，在車廂裏架上太陽眼鏡，招牌貼紙沒有撕掉，他說潮流是這麼樣，下午3時車在湖北省武昌停站，我好奇地打開車窗想伸頭探看，車窗的人不依通道進入車廂，竟然在我的窗外先拋入大布袋，跟著跨身爬進車廂，我們急忙推阻，把他的布袋拋擲回月台，立刻關緊車窗，見到有些人舞動擔挑向車窗裏亂鑽探，不理會反對強行爬入，踐踏了坐在地上的婦孺，又發生激烈口角，瞬間整個車廂又擁滿人，這情景到每一個車站都重復著，大堆人離開又大堆人進入，整天我們要守護財物。悶得慌時，就有很多大陸人會來跟你聊天，不用自我介紹就胡扯些東西談談，離別時就說聲後會有期。當你的屁股離開了座位，隨時有另一大陸人屁股座下的，我們衹有堅定不移，火車開始進入湖南省，天色又漸漸昏天地暗，晚餐時間已到，大家糧水已彈盡，飢寒交迫之際，車務員遠至近推餐車邊行邊大叫:「豬肉飯」3角錢一盒，飢腸轆轆地吃了一頓飯，真是人間美味。深夜11時後車廂燈光又漸暗，車廂外下著雪，更添蒼涼感覺，車窗緊緊閉上，車廂裏充滿人的汗臭味，地上尿液味與遍地垃圾，有人仍是享樂吸煙，令整車廂煙霧迷漫，交談的嘈雜聲，嬰兒哭啼聲，這種環境人也昏頭昏腦，真係人間練獄般，我在昏昏欲睡中，朦朧中有人叫喊「金雞嶺」，是列車已進入廣東省！第三天清晨7.42分準時到達廣州，完成35小時的火車遊程。
【港澳同胞候車室】
列車服務員檢查了我們証件，可以排隊進入港澳同胞候車室，坐下舒適的椅子，環境很幽靜燈光悠和候車客又不多，有熱開水免費供應，服務員行過來看看車票上的列車班次，不會再來打擾你，設有「港澳同胞候車室」真窩心，在隔壁的火車站大堂，內地同胞在擁迫惡劣環境候車，空氣煙霧瀰漫混濁，分隔了二個不同世界。之後服務員打開往月台通道，示意跟隨她，火車到達了，我們優先登上硬臥車廂，國內同胞仍然在大堂等待未放行，置放好背囊座下，隨後同胞爭先恐後登上車廂，為何有階級分野！但車站大樓懸掛的標語是「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我也摸不著頭腦！
【到車站買火車票】
在中國的大型火車站，都多設有一個值班窗口售車票，是專門替一些有緊急需要的旅客購到車票的，例如家人有病、政府單位等憑有關証明書，可以優先購票，我們港澳同胞有時也受到特別照顧，鄰近正常售票處有很長長人龍排隊，我們獲得這「特別窗口」的優待，但有時也不是萬應萬靈，但有些小站沒有「特別窗口」設立，就要遵守秩序一律排隊，否則會遭到輪候者的唾罵，我們到車站撲購票時，也有些經驗之談，一般人只會1至2人去負責購票，我們會有3個人行事，其餘團友在站內等候，不是持著人多勢眾去打尖，而確有需要的，我們當進入火車站的售票處時，當中一人就馬上去排隊購票，如果有值班員窗口再由另一人去排隊，留下的一個就做打聽班次和聯系工作，這項工作最為重要，因為要一眼關七耳聽八方，要打聽還有沒有車票呢，有沒有更好的班次，假如已買了要通知另一人不用再排隊，雖然這樣是有鑽空子之嫌，但我們旅行趕時間，交通工具又缺乏，任何票都這樣緊張，錯失了心儀班次，下班次不知要延後幾多，我們這樣緊張車票，用雙線來排隊，認為是有需要的，千金易得一票難求我隊是要買拾多張的，偶有失手絕對不奇怪事情，例如衹有慢車班次、心儀車票已售罄，不會猶豫不決，轉換有車票的目的地，隨即隊友們發揮小宇宙，各師其職搜尋資料，往未預定地方遊，不致滯留一地悶倒在旅店。
【離開火車站後】
到了陌生城鎮，離開火車站，在車站大堂，每人也有任務在身要分工合作，有些往購買當地交通地圖，分辨東南西北方向，有些蒐集往下站的火車時間表，往賓館住宿的公車路線，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食肆，看不清楚時，就要向本地人問路，其餘的人負責看守?行李不能有遺失，當地人最喜歡圍觀我們異鄉人，可能當我們是火星人衣履別樹一幟，火車站的人流很複雜，小心眼好些。在旅途中常有碰到香港人，以我們人多熱鬧多，有人說人多撲車票和住宿最困難，但是我們喜歡人多好辦事。
我隊員選了幾位是決策者，負責蒐集所有信息後要實時做決定，才可以離開火車站，投宿住所後才開始當天旅程，這樣旅行型式有苦亦有樂，年輕人多捱得起的，我們的財務是這樣運作，每人每次夾錢100元，全放在一個袋裡，由一個人負責財務看守，負責開支，沒有做記帳，講一句大家信任，當袋裡的錢用罄，眾人再來夾錢啦。
到過中國大大小小的火車站，是匆匆忙忙的來，急急腳地離開，所以很少逗留拍照片，車站照片並不多。有人問我到中國旅行，不覺厭倦嗎? 答案是每一次都有新驚喜新的進步，此生如還跑得動，我仍會回中國旅行，為的是找尋那一份認同感，那一份在別處沒有的故國情懷!我沉醉在過往的回憶裡，回憶裡有著悲歡喜樂，而逝去的一切將不再複返。看著滴答中國夢升起，往日的點滴笑容依然是如此燦爛。
【結後語】
今時往中國大陸旅遊，已沒有旺季、淡季，到處是人頭，擠成一堆，與其說旅遊，不如說集會，人跟人都緊緊貼在一起，頭跟頭當然也貼在一起，呼吸與共，大眾被迫貼近，你都可以聞到人肉味。
我第一次去九寨溝是夏天，那時對於進溝的人數控制得比現在嚴得多，一天只放一萬人。我去的那天下雨︳一萬人在各處景點，棧道上全是雨傘，人貼人，幾乎不能行，照片拍出來，哪裏還有風景。
一萬人尚且如此，當地政府要荷包豐收，不理會安全和遊人感受，如果每天放行更多人進溝，那其實不用去甚麼九寨了，到哪裏都一樣，到哪裏都分不出來的。
旅遊最怕湊熱鬧，但在中國旅遊，趕上個甚麼節甚麼周，那就是百分之一百湊熱鬧，你只會看到千遍一律的風景，那就是數不清的人頭。那不但掃興，也很恐怖，擠在成千上萬的「勇者」之中，心氣弱一點你都受不住，中國神洲大地，每一個景點都是大解放，大放行，沒有遊人限制，各遊游區山頭主義，貪財圖利的慾念，可能有一天！每天放行拾萬多人進溝呢，到大陸遊玩要快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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