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法庭】「8.18流水集會案」黎智英李柱銘等7人部分上訴得直

2019年反修例運動期間，民陣於8月18日在維園舉行「流水式集會」，黎智英、李柱銘、吳靄儀等7名民主派人士，被指「組織及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經審訊後被裁定罪成，判囚8至18個月，另部分人被判緩刑。他們早前就定罪及判刑上訴，高等法院上訴庭本周一（14日）頒下判詞，裁定7人的「組織未經批准集結」罪上訴得直，獲撤銷定罪及判刑；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的上訴則被駁回，其中黎智英、李卓人、梁國雄和何秀蘭就該控罪的判刑上訴亦維持原判；各人終獲減刑至5至12個月。

本案部分被告現時因涉及其他案件正被還押，其中因「支聯會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案」而還押中的李卓人及何俊仁，早上由囚車押至高院；而在本案被判緩刑的李柱銘及吳靄儀，兩人早上就親身到庭。至於另一被告，因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被還押的黎智英，早前申請不出席聆訊獲批；梁國雄就因參與「民主派47人案」的審訊，兩人同樣缺席是次聆訊。今次的上訴申請，早前由3名上訴庭法官，包括副庭長麥機智、上訴庭法官潘敏琦及彭寶琴審理。

控方依賴1950年的英國案例　法官反指案例對上訴人有利

「8.18流水式集會案」共有9名被告，包括黎智英、李柱銘、何俊仁、李卓人、吳靄儀、梁國雄、何秀蘭、區諾軒及梁耀忠，其中區諾軒及梁耀忠兩人認罪，沒有提出上訴。最終餘下7名被告被裁定罪成，當中李柱銘、何俊仁、吳靄儀和梁耀忠獲判處緩刑。黎智英、李柱銘、何俊仁、李卓人、吳靄儀、梁國雄及何秀蘭就「定罪」提出上訴；被判囚的黎智英、李卓人、梁國雄和何秀蘭就「判刑」提上訴。

上訴庭頒下的判詞指，律政司一方在是次上訴中，重點依賴1950年的英國案例「Flockhart v Robinson」，指該案例中有法官認為，單憑上訴人在案發時走在隊伍前方，有「打手勢」及違抗警方命令，不足以構成「組織」行為，雖然案例中3名法官對上述議題的看法沒有完全一致，惟法庭仍認為，有關案例不止無法協助律政司一方，更對各上訴人有利。

單憑上訴人走在隊伍前方　推論是「組織者」不恰當

上訴庭之後引述本案上訴人案發時的行為，其中李卓人用大聲公叫喊口號，走在隊頭橫額前方，而吳靄儀、梁國雄、何秀蘭則和應；遊行隊伍抵達遮打道後，李卓人宣布隊伍已到達中環，人群可解散。上訴庭認為，上述行為不可能是事前準備，認為不足以構成「組織」行為，故指各上訴人並沒有組織遊行前的維園集會，而該集會的組織者實是民陣。

判詞續指，案中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上訴人是民陣成員，不認為任何陪審團或法庭，能在毫無合理疑點下，會裁定各人是未經批准遊行的組織者，明言「除了走在人群前方，我們需要更多證據。」

上訴庭認為，「組織者」一詞可有較狹窄詮釋，但本案幾乎沒有證據指各人是不反對通知書中的「組織者」；針對同案被告區諾軒選擇認罪及不作上訴，故區是否組織者、民陣時任召集人陳皓桓的代理人仍有待商榷；強調法庭非指遊行領袖永遠不可能是「組織者」，惟情況需視乎證據，即使本案遊行並非隨機、明顯經事先規劃，但單憑各上訴人走在隊伍前方，不足以推論他們必然是「組織者」，更認為如此推論是不切實際及不恰當。

因一項控罪被撤銷　總刑期獲下調

不過，就另一項「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的上訴，法庭則駁回申請，部分人的判刑亦維持原判。判詞指，涉及爭議的答案是「房間裡的大象」（the elephant in the room)，認為各上訴人必然知悉遊行是未經批准，事後也沒有針對上訴委員會決定的司法覆核，故他們必然參與了未經批准集結。

法庭同時駁回黎智英、李卓人、梁國雄及何秀蘭4人的刑期上訴，惟由於他們的「組織未經批准集結」罪被撤銷，故總刑期由原來的8個月至18個月，獲下調至5個月至12個月監禁；至於被判緩刑的李柱銘、何俊仁及吳靄儀，由於相關到期時限已屆滿，故法庭沒有處理他們的刑期。

黎智英國際律師團隊發聲明，對黎智英獲撤銷「8.18流水集會案」的「組織非法集結」罪表示歡迎，但認為遠遠未足夠，指黎仍面對國安法控罪。

吳靄儀在庭外回時傳媒提問時表示，需先與律師團隊研究判詞，才決定是否會再作上訴，現階段不便作更多回應。

案件編號：CACC84/2021

記者：吳婷康、李若如　責編：李世民　網編：畢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