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的钢琴演奏水平有多高?

关注者
139
被浏览
153,773

22 个回答

(补充):

最近又看了点勋伯格所著的《不朽的钢琴家》(作者于1971年荣获普利策评论奖),里面讲李斯特的章节里,比较具体地引用了一些19世纪同行对他钢琴水平的评价(可以猜到是好评如潮了),读起来也是很有趣。在此摘录一部分。

来自门德尔松的评价:

...但是,到了1840年,尽管从灵魂深处厌恶李斯特的作为,门德尔松不得不承认,李斯特“弹琴的技巧比任何人都高明……那种速度和手指的完全独立,还有通透明亮的音乐感,堪称无与伦比。一句话,我从没听过一个演奏家能够把音乐的感受如此传送到每一只手指尖的”

门德尔松和李斯特现场过招,前者承认后者钢琴演奏技艺更胜一筹:

李斯特的一个学生,安东·斯特雷列茨基,曾经写到一次宴会,李斯特和门德尔松两人都在场。他说,门德尔松弹李斯特的《第四号匈牙利狂想曲》,弹得“极其可憎”。门德尔松知道自己弹得一团糟,便转入自己的《升f小调随想曲》,弹得光辉灿烂。然后,他请李斯特弹。李斯特弹了同一首随想曲,门德尔松听后承认自己不如李斯特。

来自莫谢莱斯和哈雷的评价,两人花式吹李:

白发的好好先生莫谢莱斯第一次听十七岁的李斯特演奏时,完全被征服了。“至于他的演奏,在力量和难点的掌握上,超过我所听过的一切。”多年后,两人年龄俱增,莫谢莱斯仍然不明白,何以只见李斯特“两手飞来飞去”,能够弹奏最危险的跳跃而不出错。哈雷第一次听李斯特时的感觉和托马谢克第一次听贝多芬一样。可怜的哈雷坐在那里“惊得发呆”,说不出话来,回家时“萎靡不振,这样的演奏技巧和力量,我一辈子也休想学到”
(哈雷继续道)他是巨人,鲁宾斯坦在他自己的事业巅峰期时说过,和李斯特相比,所有的钢琴家都只是儿童,这话一点不假……李斯特周身是阳光,光芒四射,征服听众,那力量无人承受得了。对他来说,没有演奏上的困难,再大的困难在他手下都像是儿童的游戏。最超凡绝伦的一个优点是水晶般的澄澈,即使在最复杂、别人无法弹奏的经过句中,也通透明亮,仿佛他用照相技术把它们印在听众的耳朵里。他令乐器发出的音量,我此后再没有听到过,然而从不粗糙、从不“狠狠捶打”

这位哈雷还描述过李斯特25岁时的相貌和动作(可惜他20-30岁之间没有留下照片):

哈雷给我们勾画了1836年的李斯特,这段文字值得纪念:他颀长身材,十分清瘦,脸庞小而苍白,额头出奇得高而美。平直的头发长得披到肩上,看上去很怪,一激动,或者一打手势,头发就翻到脸上,把鼻子整个遮住。他不讲究衣着,外套好像随便披在身上,不戴领结,只套一个窄窄的白领子。这个怪人动个不停:一会儿蹬脚,一会儿挥舞手臂,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李斯特现场改编柏辽兹的乐章,效果拔群:

他的胆略和天才一样杰出。在一场李斯特演奏、柏辽兹指挥的管弦乐音乐会上,《赴刑进行曲》(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是一部配器无比华丽的作品)一结束,李斯特坐下,弹起他自己为钢琴改编的这一乐章,效果竟胜过整个乐队,听得群情激奋,难以形容。

来自舒曼夫妇的评价:

事情就是这样。克拉拉·维克感到绝望,因为“我们苦苦练习仍没有起色的东西,李斯特拿起谱来一弹就成”。她和哈雷一样,1838年第一次听李斯特就被征服。“我哭出声来,太感动了。跟李斯特相比,其他大师显得那么渺小,包括塔尔贝格在内。”罗伯特·舒曼的感受差不多。“除了帕格尼尼外,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艺术家有这样巨大的能力可以征服、带领、提高大众。”舒曼唯一的遗憾是李斯特应该把他的天才用于更高的音乐目标。伦茨把听众普遍的感觉概括为一句话:“李斯特一出现,其他所有的钢琴家都消失了”
...

来自柏辽兹、瓦格纳等人的评价:

据柏辽兹称,李斯特在艺术上已经成熟到难以认出原来面貌的程度。他说,李斯特以前的演奏夸张、节奏不稳定、装饰过多;现在的演奏有身价、有音乐修养。李斯特在向缺席的塔尔贝格挑战的音乐会上弹贝多芬的《“槌子键琴”奏鸣曲》;柏辽兹写道,迄今为止,这首奏鸣曲“对每一个钢琴家来说一直是狮身人面像之谜。李斯特是伊底帕斯,他破译此谜的方式准能使坟墓里的作曲家充满惊喜和骄傲,如果他能听到的话。一个音不多,一个音不少(我听他弹时,对照手里的谱子),丝丝入扣,不擅自变化速度……李斯特把一部尚未被人理解的作品弹得如此明晰,从而证明,他是主宰未来的钢琴家”
...
在音乐方面,李斯特似乎无所不能。作为指挥,他没有得到多大赞誉;但是瓦格纳写道,当李斯特指挥《唐豪瑟》时,“我看到了第二个我,惊讶万分。我在创作这部作品时的感觉,李斯特在指挥时都感受到了。”李斯特的本领大得吓人,在一个控制严密的社会里,准会被视为巫士而绑在火柱上烧死。复杂的乐曲,他能听一遍后立即弹奏,不用看谱。美国作曲家和理论家珀西·戈奇厄斯弹他自己写的一首奏鸣曲,李斯特听后坐下,不看手稿,就在琴上示范如何改进某个段落,戈奇厄斯无话可说。

书中还特别提到了李斯特的视奏能力十分惊人,他弹奏陌生乐曲时,经常只有弹第一遍时才按照原谱视奏,弹到第二遍时,他总是喜欢改编原曲。此外,李斯特还曾经同时视奏钢琴声部和小提琴声部:

毫无疑问,李斯特是两个最了不起的视奏家之一(另一个是卡米尔·圣-桑),十九世纪的音乐家都可以为他那神奇的视奏能力作证。一次,门德尔松在埃拉尔那里给李斯特看他写的《g小调钢琴协奏曲》的手稿,门德尔松说笔迹很潦草,几乎看不清楚,李斯特却一路看一路弹了下来,“尽善尽美,比任何人的正式演奏还要好”。门德尔松把这个故事讲给费迪南德·希勒听时,后者毫不惊奇。“他早就知道,李斯特弹大多数作品都是第一次弹得最好,因为他有事可做;第二次弹时,总要根据自己的意愿添加些什么。”格里格讲李斯特视奏他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的故事已是众所周知,对于格里格的另一次经验,人们不太熟悉。那是1868年格里格第一次见李斯特,带去了一首小提琴奏鸣曲。格里格的钢琴弹得也很不错。
(格里格写道)你必须记住:首先,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这首奏鸣曲;其次,这首奏鸣曲有小提琴声部,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独立于钢琴声部。李斯特怎么做的?他一股脑儿弹了下来,包括小提琴和钢琴的一切枝节。不仅如此,他弹得更丰满、更辽阔。小提琴端端正正坐落在钢琴声部中间。他名副其实地一下子扑在整架钢琴上,一字不漏,弹得真神!有气派、有灵气、有独到的悟性。我记得我高兴得大笑,像孩子一样。

李斯特还曾经在钢琴上视奏过乐队谱,而且可以一心二用,边弹边发表意见,丝毫不影响演奏

李斯特弹乐队谱也一样精彩。1876年,一个名叫奥蒂斯·巴德威尔·博伊斯的美国作曲家在魏玛拜访他时,带去一份乐队总谱。李斯特叫他自己弹。博伊斯谈起这件事时,感觉相当有趣:
我正想好好露一手给那位大师听,忽然觉得,我的钢琴才能实在太渺小了;从来还没有过这样的事。我还觉得我那部无辜的作品会因为有缺点而得不到他的重视。他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忧虑,立刻宽慰我说:“还是我自己来弹吧,可以更好地了解细节。”说着就坐下,看看配器的布局,一页页翻到底,追踪一个个主题和过程,把底片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然后他便在钢琴上弹奏起乐队总谱,弹得这么融会贯通,实在惊人,我以前没有,此后也再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演奏。试弹过乐队总谱的人都知道,十个手指怎么也弹不下所有的细节,非得从无数声部中摘取重要的因素,理顺发展的线条才行。李斯特却一应俱全。没有一个对位或配器的特点能逃脱他的注意;他还边弹边发表意见,丝毫不影响演奏。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李斯特仿佛“改编狂魔”的行为,有些人觉得他是吃饱了没事干:

希勒说李斯特视奏作品时总是第一遍最好,这话说得很有意思,而且很对。钢琴上的事对李斯特来说太简单了,再弹第二遍就觉得无聊了,除非给乐曲添加些什么,才能使他提起精神。他从来不肯照谱上所记的弹奏,不动一下音乐就不舒服,即使在乖乖地为柏辽兹弹《“槌子键琴”奏鸣曲》时也是如此。后来,他责备自己放肆(肖邦说:“李斯特处处都要插一手。”),可是并不就此改掉。1840~1850年是他的极盛期,那时弹的古典作品一定是面目全非的;萨拉曼委婉地批评道:“他很难满足于简单的技巧活,非得发挥和‘改编’,往往极尽奢华……李斯特的演奏固然十分壮丽,但是,像贝多芬、韦伯和胡梅尔这些大师的作品并不需要他增加那些装饰。”李斯特和约阿希姆一起合作奏鸣曲,但只有在演奏新曲子时,这位德国小提琴家才感到兴奋,因为这时的李斯特会老老实实照谱子弹。如果是第二或第三次演奏,李斯特就会把简单的经过句改成八度或三度,或者把简单的颤音改成六度。即使演奏贝多芬的《“克鲁采”小提琴奏鸣曲》,他也会放肆地搞这类玩意儿。俄罗斯作曲家亚历山大·鲍罗廷在1883年拜访李斯特后,也有此类的证词。鲍罗廷钦佩这位七十二岁高龄老人的钢琴功夫,但是“弹了一遍后,有时就开始加上自己的东西,一首作品到他手下逐渐变样,成为以它为基础的即兴创作”。这一来,可难为了钢琴家们,因为李斯特的威望极高,再好的音乐家都以他的演释为定本。别的钢琴家再弹这一首作品时,人们就开始责备他没有弹出同样的效果来。为了自我保护,他们纷纷模仿李斯特,把音乐弹得“更有效果”。
所以,如果今天李斯特还像当年不负责任的时候(而不负责任完全可以说是他的常规)那样弹琴,他准会叫有责任心的音乐家和评论家口吐白沫。

李斯特的记忆力很好,四十年前弹过的艰涩无聊的曲子,四十年后他依然能完整地弹出来:

至于李斯特的曲目,他什么都弹。只要弹过一遍,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艾美·费伊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曾精彩地讲述了一件事:有人提起李斯特四十年前弹过的赫尔茨的一首艰涩而无聊的曲子。李斯特当即坐下,完整地弹了出来。

李斯特在晚年时期,有时弹琴会有错音,他会在弹错时进行即兴改编。他在生命的最后三十年里很可能根本不练琴:

虽然如此,他的技巧功夫能堵住今天最辉煌的技巧大师之口。人人都说,困难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错音--年老后演出中时常出现的错音--不过是粗心,不是功夫不到家的缘故。他不在乎弹错音。那位美妙地介绍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欧洲乐坛的美国青年艾美·费伊写李斯特为一些贵宾演奏时的情况时这样描述:
他正弹着一阵阵滚滚而来的琶音,委实波澜壮阔,突然在打算结束的最后一个高音上差半音。我大气都不敢喘,心想他会不会就此打住,不上不下,和声悬而未决;会不会像凡夫俗子一样改正错误,重弹这个和弦。岂知,他脸上泛起微微的笑意,仿佛说“别以为区区小事会把我难住”,立刻趁势就着错音的和声在钢琴上游了开去,然后再来一次波澜壮阔的扫荡,一箭中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巧妙可爱的乐曲。这样的急智,是典型的李斯特。他不让你有机会说“他弹错了”,而逼得你说“瞧他是多巧妙地走出困境的啊”。
不管怎么说,李斯特的神话令人震惊;我们有时怀疑他是否真的具有他的同时代人所说的那种技巧。他当年是第一,这是无可置疑的;可是,从那时到现在,技巧已经走过很长一段路。可惜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答案了。李斯特的崇拜者,也是他的重要学生之一阿图尔·弗里德海姆说,在某些“专门化”的技巧方面,罗森塔尔和戈多夫斯基超过了李斯特。德高望重的教师鲁道夫·布赖特豪普特称许多钢琴家的技巧比李斯特高明。但他们两人都没能在李斯特经常演出的盛期听他演奏。很可能,李斯特在生命的最后三十年里根本不练琴。

还有一个比较戏剧化的,来自某位追星族(误)的现场视角,和之前那些的专业评价相比,画风突变:

...李斯特完全知道自己所产生的轰动,还推波助澜,增加戏剧性。他能使听众吓得六神无主。一个名叫亨利·里夫斯的英国人在巴黎听过李斯特的演奏,他是这样描写这位大人物的风采的:
“只见李斯特的脸上呈现极大的痛苦,夹杂着快乐的微笑,这种表情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世人的脸上看见过,只有早期几个大画家笔下的救世主耶稣有这种表情。李斯特的手在琴键上奔腾,我的座椅下的地板像铁丝在震动,这位艺术家的手和身体随情绪失控时,整个听众席被音响笼罩。他晕倒在帮他翻谱的朋友怀里,我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出去,这个情景实在可怕。全场的人吓得呆若木鸡,后来希勒走上前来,宣布李斯特已经苏醒过来,恢复得还算好。我搀扶德·西尔古夫人上车,我和她抖得像白杨树上的叶子;直到此刻记写此事时,还抖个不已。”




(原答案):

最近恰好看了一些关于李斯特生前经历的记载。以下文字摘自他父亲当年写的日记,虽然无法穿越回那个已经过去的时代,但是透过这些文字,从侧面还是可以感受到李斯特的钢琴演奏水平极其高超。而且1824年的时候他才只有13岁,真是神童啊。

(注:日记中的“芨芨”是指李斯特,来自于李斯特的老师车尔尼给他的昵称“Putzig”(德语,意为“小可爱”))



总结一下:

1. 李斯特上场之前观众对台上的表演都不怎么专心,李斯特上场之后观众“都屏住呼吸”、“无休止地欢呼鼓掌”。

2. 罗西尼大师也被这个孩子的琴技震惊了,甚至忘记了向乐队做手势,只顾盯着孩子弹钢琴的手。李斯特又重新弹了一遍颤音部分,罗西尼才回过神来。

3. 巴黎出现了新的流行语:“俄耳浦斯只能感动石头,而这个小匈牙利人却点化了意大利人的心”。

4. 公爵因为欣赏这个孩子的琴技送了他一整个玩具店那么多的木偶。

........

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记载,总之,虽然没有留下音像资料,但是从众多文字记载中都可以看出李斯特的演奏水平极其之高,而且童年时期就已经是个小天才了。

P.S.还有一个考证,是后世的学者测量了李斯特手的模型的大小,是10度手,并非网传的12-13度手。BBC的纪录片“伟大的城市和音乐家”里也提到了他的手其实比很多人所以为的要小,但他的拇指比一般人长。


参考资料:

Alfred Brendel在Musical Thoughts and Afterthoughts (Noonday Pr,1991)中如此评价李斯特:李斯特是音乐史上最不可思议的革命者,有着大胆的和声、清新的抒情性、无法效仿的键盘音色,以及不可超越的技巧。他是一位具有崇高境界的全能演奏家。

在Patricia Fallows-Hammond编注的《钢琴艺术三百年》中这样论述:李斯特作为指挥家、作曲家、管理者、钢琴家所作的贡献包罗万象,从而已接近于实现其音乐应具体地表达出整个世界的梦想。

李斯特被普遍看成他所处时代最伟大的钢琴家,被誉为“大师中的大师”,他将钢琴技术发展到了物理上可能的极限。他的“超级技术”探索了钢琴的每一种可能,并继续向交响效果方向推进,他有时使用三个谱表来表示这种效果。他要求双手对所有种类的弹奏都要同样有力----八度(他长长的手指弹十度就像弹八度那样轻松)、和弦、重复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经过的颤音,自由而适意地使用键盘的两端。

在他的手中,钢琴宛若十指间的玩具,却能肆意造出整个管弦乐队的交响效果。相比音乐上的创造性,仅评价他的演奏水平因小失大,过于简单粗暴,那些令人玩味不已的炫技作品也常常遭受诟病,可对此指手划脚的“纯演奏家”们对他史诗般的激情、圣徒般的悲凉又了解多少呢?

那些如宝石般璀璨的炫技风格作品充分体现了他在音乐思想上的扩展和创新,每时每刻响彻在世界各地音乐厅的上空,它们包括:

题献给克拉拉·舒曼的《帕格尼尼超级练习曲》Transcendental Etudes after Paganini R.3a(1838)该曲集被认为是钢琴独奏最难的曲集之一,共有六首练习曲:《G小调震音练习曲》、《降D大调八度练习曲》、著名的《钟》、《E大调琶音练习曲》、《狩猎》、《A小调主题与变奏》

三首夜曲《爱之梦》Liebestraum No.3 in A flat R.211(1850)流行最广的是最后一首,改变来自李斯特自己的歌曲。

《梅菲斯特圆舞曲》Mephisto Waltzes

除此之外,被广泛演奏的李斯特作品还包括:《匈牙利狂想曲集》、《西班牙狂想曲》、题献给罗伯特·舒曼的《B小调奏鸣曲》、《降E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A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幽灵曲集》等等。

李斯特作为一位巨星般的钢琴家,有许多八卦和桃色故事,这些东西也成就了他极度成功的演奏生涯,所到之处皆疯狂,背后的推手竟是一位名叫贝隆尼的乐谱抄写手兼仆役。李斯特可以被称为历史上第一个音乐会明星,而贝隆尼则是明星制度的创始者。

午饭时间到,有空再来添加“李斯特宣传术”、“欧洲鼓掌部队”和“李斯特狂热”。。。

写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也变成一个哈李斯特的狂热分子了,瞧,李斯特就是这么被玩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