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中医基础理论是瞎编乱造的随便解释都行,中医人体器官图就像幼儿画的,药性病因是个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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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东岳曾经对“语义型思维”给出过八个字的评语:

“词不达意、难以言传”

巧合的是,传统中医的基础理论正是一种典型的“语义型思维””


传统思维方式一般就是三种:抽象、逻辑和感悟

但随着对思维方式的细分,又演化出来了“符号型”和“语义型”两种类型

“符号型思维”的性质可以通过有限的试验来判断,其含义是浮在形式的表面上的,因只涉及认识的对象,故其意义是确定的

例如红绿灯就是一种典型的“符号型”思维,它被确定为“红灯停绿灯行”这一种表达方式,其意义是确定的且毫不含糊

抗原检测是一种典型的“符号型思维”产物

而“语义型思维”的性质却需要无穷多次试验来判断,其含义是藏在形式的内部中,由于涉及认识对象与其周围的联系,因而其意义是不确定的

中医是一种典型的“语义型思维”产物

例如“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到底说的是福还是祸呢?如果不参考具体的语境并结合上下文来分析,你根本得不出一个确定性的结论

所以基于“语义型思维”所诞生的思想,往往具有“其文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的特点

当然这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就是“语义型思维”具有以下这三种特点:

多义性、模糊性、秘藏性

你就用这三个特点来套中医理论,一套一个不吱声

五行、阴阳、藏象自不必多说,主打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听都有理,想想全™车轱辘话两头堵

到底是乐还是不乐?

先说“多义性”,所谓多义=无义

我们举个具体的例子,《黄帝内经》里有一个所谓“肝为罢极之本”的概念,书本上说是指肝脏具有耐疲劳和维持筋肉活动的作用

但也有人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肝主安静和奋起的

还有人连系到《黄帝内经》里的依据“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热之而寒者取之阳”,认为肝是主寒热阴阳之意

更有甚者从《四气调神大论篇》里找出“(肝)……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从而得出肝是主调节人情绪的

你说这里面谁对呢?谁说的都对,因为都从《黄帝内经》里找到了自己解释的理论依据

可如果大家都说的对,那肝脏岂不成了一锅大杂烩?啥都往里扔?

“多义性”的特点让如何解释理解中医理论变成了一种不顾客观事实,主打“逻辑自洽”的一种“解释体系”

只要你会解释、善解释、好(四声)解释,你就是大师,而且别人还驳不倒你,你说妙不妙?


而“模糊性”的特点,体现最突出的就是金元四大家

中医粉今天普遍认为金元是中医发展的黄金时期,所谓的百家争鸣嘛

但搁在中医史学界来看,金元时期恰恰是中医发展最为荒诞的一个时期,也是导致中医在接下来的600年里一路衰败的“元凶”

金元之前的宋朝,皇帝老子干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统一了之前很多模棱两可的中医理论

绍兴二十一年,宋高宗赵构成立了一个由官方机构督办的中医诊断、治疗和药方的标准,这就是《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赵构的意思很明确:

“你们谁都别说自己正确,都™听老子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就是中医的标准。大家如果有分歧,那就看我皇帝老儿怎么说,不服的铡刀伺候”

所以在两宋时期中医在“铡刀”的威胁下,对很多理论的认知形成了难得的统一,直到宋朝灭亡,金元时代到来

然后你看,立刻就有人蹦出来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的一些观点提出意义:

“人之一身,血气有浅深,体段有上下,脏腑有内外,肌肤有厚薄,形志有苦乐,何以概而论之?”

那意思说的也很清楚,你赵构凭什么一概而论给中医定标准?老子会解释善解释好解释,老子认为自己说的就对,你皇上就是错的

说这话的人是谁呢?

就是那个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朱震亨

但你朱震亨以为就自己会解释善解释好解释?

没了皇帝“铡刀”的威胁,原本基于统一标准和定义的中医理论,因其定义的“模糊性”立刻出现了大分裂

所以四库全书里就对此有这样的描述:

“儒之门户分于宋,医之门户分于金元”

你以为这是好事情?中医分门派之后立刻就出现一个问题,谁对中医理论的“解释”最权威呢?

这就演变成了中医历史上的——释经权之争

你以为的“释经权之争”是这样的:

实际上的“释经权之争”是这样的

以金元四大家为代表的各大中医流派,迅速展开了对对方的诋毁和攻击

刚说的那个朱震亨,他比刘完素、张从正、李东垣生的晚,可他对前辈的观点是一点都看不上

朱震亨评价刘张李是:

刘张之学,其论脏腑气化有六,而于湿热相火三气致病为甚多,以推陈致新
东垣之谓饮食劳倦,内伤元气,则胃脘之阳,不能升举,并心肺之气陷入于中焦,而用补中益气等药治之,此亦前人所无也
然天不足于西北,地不满于东南,天阳而地阴,西北之人阳气易降,东南之人阴气易升,苟不知此,而徒取其法

“释经权之争”迅速就引发了不同门派的徒子徒孙之间的纷争,这一争就是600年

徐洄溪是朱震亨的徒子徒孙,他指责李东垣是北方人,所以主张补脾胃就是南辕北辙

号称一代宗师的李士材是“脾胃”学说派,他又反过来指责朱震亨是“丹溪而治脾虚,当不沉于凉润(朱震亨又名朱丹溪)”

写《景岳全书》的张景岳在《景岳垒书》里大加批判朱震亨和他的流派

而那个著名的中医大咖徐大椿又写了一本《医贯砭》把张景岳批的一文不值

清代名医章楠曾经专门写过一本叫《医门棒喝》的书,里面记载了从宋元之后中医各大门派之间的互相指责与争论,堪称现实版的《百家骂坛》

而后世中医也有嗯想要弥合这些中医门派之间的争论,例如清朝著名中医教育家王朴庄就将唐代王冰的运气学说,意图为诸多中医门派寻找统一的“根”

但王朴庄毕竟只是一介中医凡人,他有建立“《太平惠民和剂局方》2.0”的心,但却没有宋高宗赵构手里的“铡刀”,所以根本没人鸟他

所以中医特有的“模糊性”,导致了中医自己内部都无法形成共识,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说“秘藏性”,这个是导致中医传承彻底崩坏的罪魁祸首

简单来说就是中医的很多理论并非字面表达的意思,其是以某种“内涵”的形式隐藏在字面意思之下,需要通过“领悟”和“感悟”来理解

例如传统中医理论里有一个叫“五色合五脏之病宜分顺逆”的概念,叫做:

“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

那么中医该如何学习这个概念呢?《黄帝内经》里说了:

“色之顺者为含蓄内在,说明脏气充实;色之逆者为枯槁浮露,反映脏气已败”

显然后面的意义是秘藏于原文字之中,而《黄帝内经》又不写清楚,这就需要通过领会、理解、感悟后,才能从字面中理解背后的含义

个人的素质、经验和悟性的不同,会导致不是所有人都能正确理解其内在含义,甚至出现错误理解

这等于给学中医的人挖了一个大坑

你去看《黄帝内经》,里面充斥着诸如互词、倒装、虚实反正、宾主假借等修辞手法

放在文学创作里这种修辞手法没问题,但放在学术著作里这就是秀智商、故意恶心人的做法


我之前说过,中医理论是建立在“类比思维”模式下产生的,它本质是一种“粗糙归因”、“交感巫术”的产物。类比思维可以用于文学创作,但绝得不到客观正确的知识,有兴趣的看我此前的文章:

而中医理论的传播使用的又是“语义型思维”,这依然是一种只能用于文学创作,而不能作为可靠表达的思维方式

当然这个锅要由传统中华文化“重道轻技”的问题来背,毕竟2000年前的古人在认知和表达方面并不能很好的区分主观认知和客观事实之间的区别

但搁在2000年后,我们的中医人依然在使用这种非常不靠谱的思维方式来认知和发展中医

还奇怪为什么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相信中医了

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