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有哪些值得关注的旧城改造案例?

国内越来越多的城市在开展旧城改造,对此,国外有哪些重要的案例值得我们学习借鉴,或者吸取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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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个不太成功的案例,参与者是葡萄牙建筑师西扎。从里面可以看到旧城改造中各方的利益诉求,以及规划者(设计师)的困境。或许可以从里面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回答中所有资料来源于一部纪录片。



1999-2003年,葡萄牙建筑师Alvaro Siza被佛得角文化部邀请指导西非佛得角圣地亚哥岛上的古城Cidade Velha的建筑修复,以准备申请世界遗产。整个过程被拍成了一部纪录片:


《建筑师与老城》

O Arquitecto e a Cidade Velha

建筑师与老城》DVD封面


Cidade Velha属于佛得角共和国,在葡萄牙语中的意思是“老城”,位于非洲大陆的西北海岸。这里曾叫做Ribeira Grande,是欧洲人在热带地区的第一个殖民地。殖民者最初的精心规划被完整的保留。这里还留有最古老的殖民地教堂,建于1493~1495年间。Cidade Velha曾是向南美洲运输黑奴的重要港口,繁荣的奴隶贸易让这里成为当时葡萄牙王国第二富裕的城市。


这座城市有它曾经的荣耀,如今衰败成一座名叫Cidade Velha的小镇,人口不到2000人。当地居民希望西扎可以让这里恢复曾经的繁荣,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


但事情并非总是如人所愿……

Cidade Velha鸟瞰 视频截图



2000年4月

西扎一行人首次来到Cidade Velha

西扎到来之前,为他做向导的Linda对节目组表示了Cidade Velha居民对西扎到来的期待……

Linda与节目组的对话:“西扎说这里将会变成Ribeira Grande,我们在等待西扎。”

视频截图


西扎首先考察了Banana街,由于这条街道紧邻教堂,所以街上的住宅是重点改造对象。

西扎对富有地方特色的茅草顶住宅赞赏有加,但当地人却认为茅草屋顶既不安全也不舒适,不防火也不遮雨。

Cidade Velha的主要街道Banana街 视频截图


当西扎在赞叹茅草屋顶的房子是一座宫殿时。第一栋房子的的主人Abel却认为茅草顶容易导致火势蔓延,想换成瓦屋顶。

西扎赞美Abel的房子:“这是一栋好房子。一座宫殿!” 视频截图

Abel向西扎解释茅草顶的问安全隐患 视频截图


第二栋住宅的女主人对西扎抱怨茅草顶连年漏雨,西扎并未对此作出回应,仍旧夸赞这栋房子如何美丽。

西扎赞美女主人的房子 视频截图


随后,西扎的合伙人Helena与女主人进行了下面这段对话:


“这座城市在世界遗产名录上将会非常重要。但为了申遗,我们需要保留一些传统的东西,需要寻找只有佛得角才有的特征。”


“但我们已经没有茅草来做新的屋顶了。”

(茅草都拿去喂牲畜了)


“你必须找到茅草。”


“我们找不到。”


“你必须找到。”


“……”


西扎合伙人Helena与女主人对话 视频截图


向导Linda希望能把自己家改成一座小旅馆,但不巧的是,规划中已经有一个旅馆了。

第四位户主是Fausto,大叔的梦想是开一个有露台的咖啡馆,可以全家人经营。Helena建议咖啡馆只供应本地土特产,不要销售外来的商品。

Helena与Fausto对话 视频截图


很快,西扎就做出了模型,到现场和Fausto讨论方案,测量基地现状,以便深化方案。

西扎与Fausto在现场讨论模型 视频截图


一切似乎都在顺利的按计划进行,但问题很快就来了……


在与来自佛得角的建筑师Dlima的沟通中,西扎得知佛得角共和国文化部根本没有足够的财政拨款支持这次改造!

“我从来没见过任何连财政支持都不考虑的修复(restoration)项目。如果连修复预算都没有,我们怎么能请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考虑这座城市?”

西扎谈论项目的财政支出 视频截图


但居民的热情已经被调动起来。他们不在乎资金是否足够。居民只是想利用申遗这个契机建造房屋。部分居民已经提交了自己的计划,甚至已经开始建造。


更糟的是:


西扎发现居民已经建了一半的房子与总体规划冲突。根本不适合总体的规划。

原有规划只适用于单层的房屋。但居民却想不按规范加建。

西扎谈论现有平面与规划 视频截图


资金短缺+总体规划与居民的冲突

导致项目只能暂时搁置。



2001年1月

七个月后

节目组的镜头捕捉了当地节日庆典的景象。

热闹的小镇中并不能看到什么与古镇历史相关的活动,小贩叫卖的是来自外地的小商品。站在中国的招贴画前合影,是最受欢迎的活动之一。

居民在风景画前照相 视频截图


庆典过后不久,Cidade Velha遭遇了27年不遇的洪水。大雨倾盆而下,街道被冲刷成河流。

洪水把街道变成河流 视频截图


此时,修复项目依然处于停滞状态。之前抱怨茅草顶漏雨的女主人,此时一定在忙着用塑料布盖住屋顶吧……


政府申请世界遗产名录,让镇子维持原貌。历史遗迹、茅草顶和土特产,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变镇中居民的生活?


一名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问题在于:每个人都说这是一座历史名城。但我们很穷,而且无法从历史中受益。他们(决策者和游客)才是从历史中受益的人。他们可以让我们改造房子供游客居住,而这是我们唯一能获得的好处。”

剧组采访当地居民 视频截图



2001年8月

又过了7个月

西扎一行再次来到Cidade Velha

居民们在热火朝天的建造房屋,但政府却准备切断资金,叫停那些不合规范的建造。

Cidade Velha居民新建的房屋 视频截图


出资方西班牙派出建筑师介入,并在规划中加入了一座博物馆,但是西扎不愿古镇变成旅游景点,表示反对。他也建议政府不应该仅仅粗暴的禁止建造,却不给予居民任何其他的帮助。


此时西扎也不愿强迫居民使用茅草顶了,而是思考如何基于现有情况,改善规划,恢复资金支持,帮助居民建造。

西扎谈论项目现状 视频截图


下午的公共会议,佛得角共和国的文化部长Delgado没有采纳西扎的建议,反而在会上严厉声明只会为那些符合规定的房子提供资金。而且面对居民提出的问题,他也完全没有摆出协商的态度。

佛得角共和国的文化部长与参会居民对话 视频截图

许多居民愤而离场,会开崩了……

自始至终,西扎都没有出现过,他似乎明白,项目已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2002年8月

一年之后,西扎再次来到这里

到处都是新建的房子

中期介入的旅游专家擅自修改了西扎的方案。项目已经完全失控,西扎认为这里几乎已经不可能登上世界遗产名录了。

西扎看着新建的瓦房 视频截图


之后对Banana街的考察似乎成了例行公事。当其它人还在继续讨论茅草屋顶的时候,西扎却饶有兴致的观察起一旁的羊。

西扎与羊 视频截图


不知道西扎是否觉得在项目中的位置也变成了羊?一只替罪羊。

因为和他接触过的居民似乎把所有的失望与责备都指向了西扎,和他“坚持”的茅草顶:


向导Linda:“西扎在葡萄牙有他的大房子!在这里却想用茅草顶!他们想要茅草顶,这是一场战争!如果他们给我们提供瓦片,我们会感谢。上帝也会帮助他们。如果他们不提供瓦片,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可以自己来。不要茅草顶!我们不要茅草顶!他们太过分了!”

视频截图


漏雨屋子的女主人:“我们想要瓦屋顶,但他们不同意,因为西扎不想要。我想给西扎捎个信:‘西扎,你要知道,下次一定要给Banana街的屋顶覆上瓦片。那会看起来很棒!我们想要瓦屋顶。而不是在立面加上石板或其它的什么。只要换屋顶就好!’”

视频截图


政府的目标是保护古城风貌,申请世界遗产名录;而居民更看重自己生活条件的改善。当双方诉求无法调和,谈判破裂之后,遭到千夫所指的却是夹在中间的建筑师。


这锅不应该全由建筑师来背,但建筑师却绝不无辜。


西扎在片尾说:“当然,我们会怀疑在村落演进的中保存这种气氛和生活方式是否正确。我认为,如果声称要保护遗产,修复、加固修道院和教堂的遗址,却不通过允许合理的发展,来保护现有的社会结构,那么就会失去所有。

如果纪念性建筑不紧邻当地的特有的房屋,就会失去它的光彩。但将这样的决定付诸于行动却很困难。每一个环节都很难:葡萄牙与西班牙的合作、佛得角政府、葡萄牙和佛得角的政治变化对项目造成的干扰和重组……”


他翻看着项目图纸,说道:

“这些(图纸)很简单

但实施起来却很难。”



即便你是一名如西扎一样出色的建筑师

视频截图


后记:


这里终于在2009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不知道漏雨的房子有没有如愿的换上瓦顶?

大叔的咖啡馆有没有建成?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已和西扎无关……

通过荷兰鹿特丹的重建或改造案例,看如何重建一座城市。

鹿特丹以风格激进、思想前卫的城市规划举世闻名,但这里的建筑师们如今也开始设法纪念这座城市的历史了。去年,鹿特丹启动了一些地标建筑翻新改造计划。在雄心勃勃的新一代建筑师引领下,鹿特丹掀起了一股重建 20 世纪住宅建筑的全民风潮。

鹿特丹已经练就了一身自我更新的本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鹿特丹被夷为平地。1945 年至 1968 年重建时,鹿特丹采用了更加实用的全新城市设计。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间,这座城市出现了一些巨大的变化:1984 年,Piet Blom 的立方体住房竣工。等到 1990 年代,鹿特丹又成为了荷兰建筑事务所 OMA 和 MVRDV 天马行空的试验场。2013 年,De Rotterdam 办公大楼落成。2014 年,U 型 Markthal 完工。


Piet Blom 立方体住房


De Rotterdam 办公大楼


Markthal 市场


鹿特丹前卫的设计思想固然有名,但最近这座城市和这里的建筑事务所也开始把目光投向了过去。这里的历史建筑本就不多,现在是时候保护这些建筑,帮助它们走向更长远的未来。

为此,鹿特丹开展了一系列地标性建筑翻新改造计划,拥抱这座城市的建筑历史。宏伟的 Postkantoor(中央邮局)就是改造对象之一,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1916 年。开发商 OMNAM 集团和总部位于纽约的 ODA 建筑事务所负责重新设计这座将现代与装饰艺术融为一体的震撼建筑。此外,ODA 建筑事务所还将新建两座当代建筑,对 Postkantoor 进行扩建。新改造后的 Postkantoor 更名为 POST。建筑师希望把这座历史建筑还给鹿特丹百姓,因此将 POST 一楼设计成了社交和零售空间,赋予了它多种功能。


▲ POST:Postkantoor 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1916 年,最初由 Gustav Cornelis Bremer 设计,是鹿特丹闪电战后为数不多的幸存建筑之一。拥有将现代设计融入历史建筑经验的 ODA 建筑事务所为它设计了一套雄心勃勃的翻新改造方案,计划在这里新建一座 150 米高的大楼,综合酒店、住房、零售和社交功能。擅长建筑物适应性再利用的当地建筑事务所 Braaksma & Roos Architectenbureau 将负责 Postkantoor 原建筑的修复工作。ODA 建筑事务所的 Eran Chen 表示:“这个项目的成功离不开开发商(OMNAM 集团)的勇气、当地建筑事务所对于周围环境的想法以及这座城市本身对创新的宽容。”



Boijmans Van Beuningen的新时代

鹿特丹市中心,举世闻名的波伊曼·凡·布宁根博物馆(Boijmans Van Beuningen museum)前不久刚关门歇业,接受急需的翻新改造。这座博物馆落成于 1935 年,是一栋由砖块、石块和金属铜建成的富丽大厦。鹿特丹市为它选择了一套雄心勃勃的翻新改造方案,计划用七年时间清除建筑中的石棉,做好防洪保护,同时增设新的博物馆商店、用餐区和那更多大型展览空间,迎接更长远的未来。

歇业之前的 Boijmans Van Beuningen museum

波伊曼·凡·布宁根博物馆曾进行过多次翻修扩建,1972 年在侧翼增加了现代展馆,1991 年 Hubert-Jan Henket 又为它设计了一个展馆。如今也不例外,此次的翻新改造计划同样旨在为博物馆带来新生。2020 年 1 月,鹿特丹市将通过比赛选出一家建筑事务所,接受这项创意挑战。目前入围的建筑事务所有:KAAN Architecten 和 Van Hoogevest Architecten 建筑事务所组合、David Chipperfield Architects 和 WDJ Architecten 建筑事务所组合。


Hubert-Jan Henket 设计的新展馆


不过,鹿特丹从来不缺彻底的翻新改造创意。遭受多次洪水后,波伊曼·凡·布宁根博物馆为保护艺术品,邀请总部位于鹿特丹的 MVRDV 建筑事务所设计为博物馆设计了一座公共艺术仓库(Depot),用一口镜面的“大锅”(当地人对它的称谓)储藏艺术品,同时向公众开放参观。这座弧形的公共艺术仓库位于博物馆公园(Museum Park)中心地带,外立面采用了可以与公众互动的镜面反光设计,有点类似芝加哥备受喜爱的 Anish Kapoor 雕塑作品“云门”(Cloudgate),同时还扩大了周围的公共绿化空间。


▲ 正在建设施工的波伊曼·凡·布宁根博物馆公共艺术仓库:这座公共艺术仓库占地 15000 平方米,底部直径 40 米,顶部直径 60 米,由 MVRDV 建筑事务所操刀设计。这里囊括了搬运、包装、检疫、装载等仓库该有的各种流程,同时又设有展览空间、灵感来自意大利建筑师 Giovanni Battista Piranesi 的悬空混凝土楼梯和屋顶酒吧餐厅。此外,这座被称为博物馆的“引擎室”的公共艺术仓库还将留出针对私人藏家的出租空间和可以存放多达 15.1 万件博物馆藏品的仓储空间。


Fenix仓库的新生

未来,另一座新奇的建筑也将在鹿特丹拔地而起:Fenix 仓库将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 Kachendrecht 工业港口区。Fenix 1 号仓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 1920 年代。Droom en Daad 基金会(Droom en Daad 意为“梦想和实干”)主任 Wim Pijbes 邀请 中国建筑事务所为这座仓库设计了船形的观景楼梯和甲板,预计将于 2025 年完工。Pijbes 相信 Jane Jacobs 的名言“新思想需要建立在旧建筑之上”,决心要把 Fenix 仓库打造成一处盛景,认为此次翻新改造将会“在 21 世纪给人们一个造访此地的理由”。

Fenix 1 号仓库效果图

Fenix 仓库的翻新改造计划除了新的元素,还清晰地保留了对过往的尊重,将这座建筑的历史融入了翻新改造计划。旋转式观景楼梯将位于基金会的 Landverhuizersmuseum 移民博物馆中央。这座博物馆探究了欧洲移民通过鹿特丹的港口来到埃利斯岛的历史。“拥抱过去对鹿特丹而言很重要,这里已经没剩下多少历史痕迹了,”Pijbes 说,“你可以感受到鹿特丹作为一个港口城市的底蕴,这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 DNA。” Pijbes 在这个没有留下多少历史遗迹的城市选中了 Fenix 仓库,邀请 Bureau Polderman 对它进行了修复和翻新——这个港口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值得人们铭记。

Fenix 仓库原长 360 米,此前被称为“旧金山仓库”。它是由建筑师 C.N. van Goor 设计的,最初落成于 1992 年。当时,它曾号称世界上最大的仓库。1954 年在鹿特丹闪电战中毁于大火后,它被分成两个部分予以重建,得名“Fenix”(即“凤凰”)。


俯瞰 Kachendrecht 工业港口区

Fenix 1 号仓库将成为一间移民博物馆,Fenix 2 号仓库则在前不久被当地的 Mei Architects 建筑事务所建成了一座全新的多用途复合建筑:Fenix Loft 寓所和 Fenix Dock 码头。Mei Architects 建筑事务所把这座两层楼的仓库变成了一处舞蹈学校和工作空间,还在楼顶加上了一层公寓。这套方案通过公共步道提高了建筑的密度和渗透率,用创新的方法促进了 Kachendrecht 社区的复兴。


▲ Mei Architects 建筑事务所设计的 Fenix Loft 寓所和 Fenix Dock 码头:这处建筑 2019 年 11 月竣工,改造和重新设计后保留了工业建筑的特点,同时又增添了实用的新楼层,容纳了 200 间挑高顶的公寓、一间舞蹈学校、工作空间和一条公共通道。Mei Architects 建筑事务所 1994 年成立于鹿特丹,擅长工业建筑翻新改造工作,曾将鹿特丹 Delfshaven 一间蒸汽洗衣店改造成创意办公空间,还曾在前 Gouda Cheese 仓库里兴建公寓。



来自草根的重建创意

改造重建已经成为了鹿特丹一项全民参与的创意事业。随着这座城市的不断发展,这里一些现代建筑也成为了建筑师们挥洒创意的天地。宽敞的 Hofplein Rotterdam 火车站和 Schieblock 办公大楼建于 1950 年代。如今,ZUS 建筑事务所围绕它们制定了一套全新的城市建设与景观美化方案,并于 2014 年众筹修建了一座 390 米长的 Luchtsingel 人行天桥,把这片地区与鹿特丹市中心连在了一起。根据计划,ZUS 建筑事务所接下来将在车站顶部兴建一个巨大的屋顶花园 Luchtpark Hofbogen,一期工程已于 2018 年完工。Schieblock 办公大楼也新增了屋顶建筑:DakAkker 都市屋顶农场。Studio Ossidiana 设计的餐厅 Op Het Dak 会在这片农场里按季节培育蔬菜、蜂蜜和水果,并将它们烹饪成美味佳肴。屋顶已经成为了鹿特丹重建改造工作中相当重要的一环。每年夏天,Rotterdamse Dakendagen 都会举办“开放屋顶日”,有点类似国际企业的“开放参观日”。


ZUS 建筑事务所设计的 Luchtsingel 人行天桥和 Luchtpark Hofbogen 屋顶花园。该地区一期城市建设工程已于 2018 年完工。摄影:Ossip van Duivenbode

人们近来刚刚发现,鹿特丹的港口也具有变身城区的潜力。Goldsmith Company 建筑工作室说,鹿特丹海港被城市“慢慢孤立了”。他们的一项最新设计就旨在帮助打造“Foodstrip”食品生产区,赋予这个地区新的功能。建筑师们结合技术和农业建筑,打造了可以容纳 40 头奶牛的漂浮奶牛场(Floating Farm Dairy)。目前,他们正在鹿特丹海港(Rotterdam Harbour)建造另外两座漂浮农场,一座用来种植蔬菜,另一座用来养鸡。


透过雕花的窗户可以看到 Studio Ossidiana 设计的 Op Het Dak 餐厅和 DakAkker 屋顶蔬菜种植园


与此同时,鹿特丹市中心东侧的 M4H 区出现了一种新的艺术改造方式。1990 年代中旬,这里还是红灯区时,艺术家 Joep van Lieshout 在这里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如今,他向鹿特丹买下了这里的一块地,打算由自己来决定它的发展。他设计了一套具有野兽派风格的方案,打造了全新的 The Brutus 街区。这里有艺术家工作室、公寓、一间餐厅、酒店和一间艺术画廊,反映了他的艺术理念。与此同时,他还设计了一条自行车道,连通 The Brutus 街区和鹿特丹市区。他说,拭目以待吧。



住宅的重构


鹿特丹各地都可以看到新生代建筑师和建筑事务所在 Klushuizen 计划下着力改善当地现存的大部分 20 世纪建筑物。2003 年,鹿特丹市政府启动了 Klushuizen 计划,建筑师和建筑事务所有机会向市政府低价购买破旧的建筑进行翻新。Klushuizen 计划正在缓慢但有效地全面改善鹿特丹以往的社会和住宅结构布局。计划启动以来,鹿特丹已经通过这项计划卖出了超过 500 套房屋,如今其他荷兰城市也开始尝试套用鹿特丹的经验了。

鹿特丹支持 DIY 改造的做法给了新生代建筑师和建筑事务所获得经验和成长的机会。建筑事务所 Eklund Terbeek、Shift Architecture Urbanism 和 Studio Nauta 最近都参与了翻新改造项目,为不受重视的历史建筑增添全新功能,帮助街区复兴,着力用建筑解决紧迫的环境问题。

Shift Architecture Urbanism 建筑事务所表示:“如今我们面临着气候变化的挑战,人们也越来越注重用更可持续的方式利用资源。在这样的大背景下,DIY 住宅的概念变得更有意义了,并且为进一步的实验铺平了道路,比如在空置的办公建筑或学校建筑里建造房屋,可以为这里现有的过时存量建筑带来第二春。毕竟,重新利用已有的资源是城市可持续发展最基本、或许也是最关键的一大原则。”



Gym Loft Eklund Terbeek 建筑工作室

总部位于鹿特丹的建筑工作室 Eklund Terbeek 参与了鹿特丹的战前建筑 DIY 改造计划。他们的最新项目 Gym Loft 健身房公寓 2019 年刚刚完工,将鹿特丹背部一所 20 世纪早期的学校综合建筑中原本的体操大楼改建成了宽敞的家庭式 loft 公寓。工作时负责把整栋建筑大楼变成七套独特的家庭住宅。Eklund Terbeek 的建筑师们常常和老旧的建筑打交道,虽然这类项目要受到额外限制,但他们一致认为:“环境背景可以让设计变得更丰富。”



House in a School 2

Studio Nauta 建筑工作室

Studio Nauta 把鹿特丹西侧的一处原本是小学的建筑变成了一栋房屋。这里的最初修复工作是由 Pak Je Ruimte 城市规划项目负责的,随后设计师 Jan Nauta 重新设计了这栋房屋,并承担了它的室内设计工作。

Nauta 表示:“Pak Je Ruimte 城市规划项目给这个地区带来了巨大的影响。破旧但漂亮的建筑得到了拯救和修缮。”他发现,这种自己动手的方式提高了当地居民的忠诚度和参与度:“大家不会费那个麻烦去翻修一栋一两年后就要搬离的房子。”


Matryoshka House

Shift Architecture Urbanism 建筑事务所

这栋房屋的翻新改造完工于 2017 年。Shift Architecture Urbanism 保留并翻修了它的整个外立面,除了后侧立面——它的后侧立面破损太严重了,必须拆除重建。建筑师们尽可能保留了室内原有的木地板结构,开辟了新的双层通高空间,把所有剩余的木材都用到了新房间的墙壁上,并且拆下了房屋里原有的彩色玻璃重新布置安装。摄影:Noortje Knulst



The Brutu

Atelier Van Lieshout 工作室

雕塑家、艺术家、发明家、自由设计师 Joep Van Lieshout 把鹿特丹城市边缘视作自己的游乐场。M4H 还是红灯区时他就搬来了这里。鹿特丹开发这个地区时引入了自由艺术家工作室——Van Lieshout 说:“鹿特丹非常支持艺术家。”现在,他成为了这里的掌控者,把这里设计成了一个全新的前卫艺术、生活和社交区。

谈到自己的建筑新事业时,他表示:“如果你问我,我会说建筑其实没那么难。有很多技术我是没有,但很多建筑师也没有这些技术。”他还受现代主义建筑师启发,产生了一些先进的生活创意。他计划在“Laocoon”实现这些想法:“我喜欢灵活一点。买房和租房是不一样的,如果去买房子,我会说我想要一个 20 米长的厨房,想把浴缸放在阳台上。而且我觉得房子里不应该有内墙。”



漂浮奶牛场

Goldsmith Company 建筑工作室

漂浮奶牛场位于鹿特丹 Merwehaven,2019 年完工,可容纳 40 头奶牛。这座看上去轻飘飘的农业建筑布局紧凑,具有技术、储存、加工和生产功能,是“Foodstrip”食品生产区第一家农场。建筑师们说,鹿特丹海港被城市“慢慢孤立了”,他们希望给这个地区带来新的产业,拉近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距离。目前,工作室正在鹿特丹海港(Rotterdam Harbour)建造另外两座漂浮农场,一座用来种植蔬菜,另一座用来养鸡。

漂浮建筑的创意也“飘”出了鹿特丹市。Goldsmith Company 建筑工作室还为东京奥运会设计了一系列未付诸现实的浮动展馆,用堆叠的集装箱、钢架和聚酯套制作驳船和露天场馆。这些设计是在对“奥运遗产”发出拷问:有多少奥运场馆和奥运村在奥运结束后失去主要用途被废弃?他们的这套设计可以不留痕迹地在不同国家之间搬来搬去,而且很容易拆卸组装。摄影:Ruben Dario Kleimeer



本文原载于:Wallpaper*卷宗公众号《如何重建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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