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萧懿?

萧衍起兵反齐以东昏侯杀了他哥哥萧懿为理由,那么萧懿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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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尊敬的枫林老师邀请,虽然不懂南朝史,但萧懿是我非常喜欢的人物,所以依然是勉强亲自答之。

下文主要以两个角度分析萧懿:

一、震主必危,功高不赏:萧懿的生平与才具

萧懿是梁武帝萧衍长兄,其父为萧齐创业功臣萧顺之。虽然萧衍在继位后大大拔高了萧顺之在萧齐建国中的地位,但萧顺之与萧道成甚为亲厚且常领兵应该是事实。萧懿颇有乃父之风,宋末也以武职入仕,任安南邵陵王行参军。

在萧懿的入仕时间上,《梁书》与《南史》犯了同样的错误。二史皆以萧懿为“解褐齊安南邵陵王行參軍”,但考察齐邵陵王的履历,并未有安南将军号:

邵陵王子貞字雲松,世祖第十四子也。永明十年,為東中郎將、吳郡太守。鬱林即位,進號征虜將軍,還為後將軍。建武二年,見誅。年十五。

——《南齐书·卷四十·武十七王传》

且如果认为萧懿在永明末出仕,与其履历、大概年龄都不合。求诸《宋书》,可见到以下记载:

丁丑,以江州刺史邵陵王友為安南將軍、南豫州刺史。

——《宋书·卷十·顺帝纪》

可以看到无论是官职和王号都与萧懿本传所载相符。考虑到萧懿的大概年龄,在宋末出仕也更加合理。之所以二史都出现这种错误,或许是因为宋顺帝时齐高已经把持朝政,与禅让代宋只差一步,所以后世记录里言齐为多。

在萧懿的后续履历上,《梁书》较《南史》叙述更丰富,因此下文引以《梁书》为主:

遷太子舍人、洗馬、建安王友。出為晉陵太守,曾未期月,訟理人和,稱為善政。入為中書侍郎。

——《梁书·卷二十三·长沙嗣王业传前述父懿》

考虑齐建安王为武帝子,萧懿佐助的太子应该是武帝时的文惠太子萧长懋,可以猜测萧懿在此时与文惠太子结下了一定的恩义,这也影响了他的后续政治选择。

竟陵王萧子良与其友王融在齐武帝永明末的政变很大影响了齐梁之际的政局。因为萧衍在此事中的行为并不光彩,《梁书》对此事多有回护,《南史·梁本纪》则记载了萧懿萧衍兄弟在政变时的态度:

及齊武帝不豫,竟陵王子良以帝及兄懿、王融、劉繪、王思遠、顧暠之、范雲等為帳內軍主。融欲因帝晏駕立子良,帝曰:「夫立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融才非負圖,視其敗也。」范雲曰:「憂國家者,惟有王中書。」帝曰:「憂國欲為周、召?欲為豎、刁邪?」懿曰:「直哉史魚,何其木強也!」

——《南史·卷六·梁本纪上》

萧衍与萧子良及其幕臣的实际关系,在学界一直是争议问题,但萧衍在永明末出卖好友王融投靠萧鸾打击萧子良势力应是可以确定的。值得考虑的是萧懿在其中的实际态度。

萧子良在宋末也曾在邵陵王幕下任职,同时也与其兄文惠太子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萧懿与其有一定交情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萧子良要夺取君位,受害者自然是已被武帝立为太孙的萧长懋之子昭业。如果萧懿实际与文惠太子关系更近,那么他不支持萧子良夺位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且考察萧懿的行事风格与事后待遇,他很有可能没有参与萧衍和萧鸾密谋。

永明季,授持節、都督梁南北秦沙四州諸軍事、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加冠軍將軍。

——《梁书·卷二十三·长沙嗣王业传前述父懿》

萧子良被挫败,萧鸾把持朝政后,萧懿虽然加官,但是被打发到了比较偏远的汉中任职,与萧衍掌握腹心之地的待遇有一定差距。

在梁秦刺史任上,萧懿打出了他个人征战史中记载最详细的一战,即挫败魏将元英(没错,又是中山王,我为什么要说又)对汉中的侵夺。

魏太和十九年,元宏开始了以统一为目的的大规模南征。身镇梁益的元英自请出击汉中,与萧懿发生了大规模交锋。关于此战,《魏书·元英传》与《南齐书·魏虏传》记载比较详细:

師次沮水,蕭鸞將蕭懿遣將尹紹祖、梁季群等領眾二萬,徼山立柵,分為數處,居高視下,隔水為營。英乃謀曰:「彼帥賤民慢,莫能相服,眾而無上,罔知適從。若選精卒,并攻一營,彼不相救,我克必矣。若克一軍,四營自拔。」於是簡兵三面騰上,果不相救。既破一處,四營俱潰,生擒梁季群,斬三千餘級,俘七百人。鸞白馬戍將其夜逃潰。乘勝長驅,將逼南鄭,漢川之民,以為神也,相率歸附。
梁州民李天幹等詣英降,待以國士之禮。天幹等家在南鄭之西,請師迎接,英遣迎之。蕭懿聞而遣將姜脩率眾追襲,逮夜交戰,頗有殺傷。脩後屢敗,復更請軍。懿遣眾赴之,迎者告急。英率騎一千,倍道赴救。未至,賊已退還。英恐其入城,別遣統軍元拔以隨其後,英徼其前,合擊之,盡俘其眾。懿續遣軍,英不虞賊至,且眾力已疲,軍少人懼,咸欲奔走。英乃緩騎徐行,神色自若,登高望賊,東西指麾,狀似處分,然後整列而前。賊謂有伏兵。俄然賊退,乘勢追殄,遂圍南鄭。禁止三軍,一無所犯,遠近皆供租運。
先是,英未至也,蕭懿遣軍主范潔領三千餘人伐獠。潔聞大軍圍城,欲還救援。英遣統軍李平敵、李鐵騎等收合巴西、晉壽土人,以斷其路。潔以死決戰,遂敗平敵之軍。英候其稍近,以奇兵掩之,盡皆擒獲。攻圍九十餘日,戰無不克。被敕班師。英於是先遣老弱,身勒精卒留後,遣使與懿告別。懿以為詐也,英還一日,猶閉門不開。二日之後,懿乃遣將追英。英親自殿後,與士卒下馬交戰,賊眾莫敢逼之。四日四夜,然後賊退,全軍而還。會山氐並反,斷英歸路。英勒眾奮擊,且戰且行,為流矢所中,軍人莫有知者。以功遷安南大將軍,賜爵廣武伯。

——《魏书·卷十九下·元英传》

偽安南將軍、梁州刺史魏郡王元英十萬餘人通斜谷,寇南鄭。梁州刺史蕭懿遣軍主姜山安、趙超宗等數軍萬餘人,分據角弩、白馬、沮水拒戰,大敗。英進圍南鄭,土山衝車,晝夜不息。懿率東從兵二千餘人固守拒戰,隨手摧卻。英攻城自春至夏六十餘日不下,死傷甚眾,軍中糧盡,擣麴為食,畜菜葉直千錢。懿先遣軍主韓嵩等征獠,回軍援州城,至黃牛川,為虜所破。懿遣氐人楊元秀還仇池,說氐起兵斷虜運道,氐即舉眾攻破虜歷城、睪蘭、駱谷、仇池、平洛、蘇勒六戍。偽尚書北梁州刺史辛黑末戰死。英遣軍副仇池公楊靈珍據泥公山,武興城主楊集始遣弟集朗與歸國氐楊馥之及義軍主徐曜甫迎戰於黃亙,大敗奔歸。時梁州土豪范凝、梁季群於家請英設會,伏兵欲殺英,事覺,英執季群殺之,凝竄走。英退保濁水,聞氐眾盛,與楊靈珍復俱退入斜谷,會天大雨,軍馬含漬,截竹煮米,於馬上持炬炊而食。英至下辨,靈珍弟婆羅阿卜珍反,襲擊,英眾散,射中英頰。偽陵江將軍悅楊生領鐵騎死戰救之,得免。梁、漢平。武都太守杜靈瑗、奮武將軍望法憘、寧朔將軍望法泰、州治中皇甫耽並拒虜戰死。追贈靈瑗、法憘羽林監,法泰積射將軍。

——《南齐书·卷五十七·魏虏传》

可以看到,魏书虽然大肆渲染元英的神威与胜利,但无法粉饰的是元英最后仍攻城不下,不得不被迫撤军,且为萧懿策反的山氐截住归路,身中矢箭,颇为狼狈。萧懿虽然损失相对较大,但仍完成了保住汉中的目标,同时对魏军造成了较大杀伤。此战之后,元英与萧懿都有增爵,应该说此战是魏齐双方的平局。考虑到萧懿可用的资源并不如背靠关中的元英多,萧懿在此战的表现应该堪称名将。

萧鸾去世后,萧宝卷继位,萧懿迎来了一生功业勋位的高峰,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悲剧结局。

萧宝卷的昏聩暴戾,虽然不可避免地被讨伐其起家的梁朝加以夸大,但更多的还是事实。在明帝死后到永元二年,针对萧宝卷的政变起事多达五六起,其中很多起事相当仓促,可以确定是被其逼反。

永元二年初,镇守寿春的裴叔业因为担心被杀举城降魏,萧宝卷先后派遣萧懿、崔慧景前往征讨,但讽刺的是,崔慧景在进军途中也聚众而反,声势浩大攻向建康,萧宝卷无奈之下急召身在小岘的萧懿入京勤王:

既而平西將軍崔慧景入寇京邑,奉江夏王寶玄圍臺城,齊室大亂,詔徵懿。懿時方食,投箸而起,率銳卒三千人援城。慧景遣其子覺來拒,懿奔擊大破之,覺單騎走。乘勝而進,慧景眾潰,追斬之。

——《梁书·卷二十三·长沙嗣王业传前述父懿》

先是衛尉蕭懿為征虜將軍、豫州刺史,自歷陽步道征壽陽。帝遣密使告之,懿率軍主胡松、李居士等數千人自采石濟岸,頓越城,舉火,臺城中鼓叫稱慶。恭祖先勸慧景遣二千人斷西岸軍,令不得渡,慧景以城旦夕降,外救自然應散。至是恭祖請擊義師,又不許。乃遣子覺將精手數千人渡南岸。義師昧旦進戰,數合,士皆致死,覺大敗,赴淮死者二千餘人,覺單馬退,開桁阻淮。其夜,崔恭祖與驍將劉〔靈〕運詣城降,慧景眾情離壞,乃將腹心數人潛去,欲北渡江,城北諸軍不知,猶為拒戰。城內出盪,殺數百人。義軍渡北岸,慧景餘眾皆奔。

——《南齐书·卷五十一·崔慧景传》

在萧齐朝廷的危难时刻,萧懿以远少于崔慧景的部队勇于作战,击溃崔觉部,直接致使崔慧景军崩溃。沈约为萧懿所撰墓志中所说的“实拯朝难”,萧懿当之无愧。

此战之后,萧懿身拜尚书令、都督征讨水陆诸军事,实际上成为萧宝卷朝廷的第一重臣,即“既立元勳,獨居朝右”。这样的萧懿也不可避免地成为萧宝卷的下一个目标:

時東昏肆虐,茹法珍、王咺之等執政,宿臣舊將,並見誅夷。懿既勳高,獨居朝右,深為法珍等所憚,乃說東昏,將加酷害。徐曜甫知之,密具舟江渚,勸令西奔。懿不從,曰:「古皆有死,豈有叛走尚書令邪?」尋見留省賜藥,與弟融俱殞。謂使者曰:「家弟在雍,深為朝廷憂之。」

——《南史·卷五十一·长沙宣武王懿传》

在已有亲信提前报知的情况下,萧懿从容赴死。并在死前将多次联络他的萧衍的造反可能通过使者告知萧宝卷,尽到了作为齐臣的所有责任。

萧懿其人主要活跃在萧齐,作为勋臣萧顺之之子,他继承了父亲的军事才能,堪称名将,但也继承了父亲的悲剧命运,最后死于帝忌。忠义是他最重要的性格特点,吕思勉先生曾经推测萧懿未必是纯臣,但考虑到萧懿屡拒萧衍的谋反要求以及最后的从容赴死,我个人还是认为他的性格更偏向愚忠,这也决定了他在齐梁之际中必然走向悲剧,即使不为萧宝卷所诛,与蓄谋造反已久的弟弟萧衍也必有一战。

二、哀动上霄,痛铭玄壤:萧懿之死与萧梁建业

永元二年十月己卯(十三),萧懿被诛。当萧懿被杀的消息传到身在雍州的萧衍手里时,他立即与心腹们进行会议密谋起事,到最终宣布大举起兵也只是十一月乙巳(初九),可以说效率极高:

永元二年冬,懿被害信至,高祖密召長史王茂、中兵呂僧珍、別駕柳慶遠、功曹史吉士瞻等謀之。既定,以十一月乙巳召僚佐集於廳事,謂曰:「昔武王會孟津,皆曰『紂可伐』。今昏主惡稔,窮虐極暴,誅戮朝賢,罕有遺育,生民塗炭,天命殛之。卿等同心疾惡,共興義舉,公侯將相,良在茲日,各盡勳效,我不食言。」是日建牙。於是收集得甲士萬餘人,馬千餘匹,船三千艘,出檀溪竹木裝艦。

——《梁书·卷一·武帝纪上》

之所以形成这种仿佛萧衍只待兄死就宣布起义的局面,主要原因在于两点:

1、萧衍起兵缺乏合理理由。

虽然自萧衍在明帝末入主雍州以来,他就开始笼络雍州本土势力筹划夺朝,但作为齐明帝亲信旧臣,萧衍既不像建康辅政们危如累卵,自然需要合理的理由才能起兵。观萧衍在与裴叔业通信中劝告裴叔业应该以家入京保命,他并不想太早暴露野心,希望等到合适的时机。

萧宝卷诛杀萧懿,自然为萧衍起兵提供了最合适的大义理由,萧衍在起兵过程和起兵后多次声称起兵意在为家兄复仇。

萧衍个人及萧梁的官方宣传中以武王称萧衍,以西伯(即周文王)称萧顺之,那么萧懿之死显然正似伯邑考。萧衍看似反叛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代表了他孝悌的品德,与他以仁孝治天下的理念也相符。

萧顺之被拟为西伯:

太祖文皇帝含光大之量,启西伯之基。

——萧纲《即位改元大赦诏》

萧衍以汤武自拟:

波浪逆流,亦四十里,至朕所乘舫乃止。有双白鱼,跳入䑽前,义等孟津,事符冥应。

——萧衍《净业赋》

渡孟津,中流,白鱼跃入王舟。王俯取鱼,长三尺,目下有赤文成字,言纣可伐。

——今本《竹书纪年》

2、萧懿对萧衍起兵可能形成阻碍。

萧衍曾经三次派人与萧懿沟通,劝萧懿与其合作,萧懿均加以严词拒绝。

第一次在萧鸾去世后,萧懿镇郢州:

時高祖長兄懿罷益州還,仍行郢州事,乃使弘策詣郢,陳計於懿曰:「昔晉惠庸主,諸王爭權,遂內難九興,外寇三作。今六貴爭權,人握王憲,制主畫敕,各欲專威,睚眥成憾,理相屠滅。且嗣主在東宮本無令譽,媟近左右,蜂目忍人,一總萬機,恣其所欲,豈肯虛坐主諾,委政朝臣。積相嫌貳,必大誅戮。始安欲為趙倫,形跡已見,蹇人上天,信無此理。且性甚猜狹,徒取亂機。所可當軸,惟有江、劉而已。祏怯而無斷,暄弱而不才,折鼎覆餗,翹足可待。蕭坦之胸懷猜忌,動言相傷,徐孝嗣才非柱石,聽人穿鼻,若隙開釁起,必中外土崩。今得守外藩,幸圖身計,智者見機,不俟終日。及今猜防未生,宜召諸弟以時聚集。後相防疑,拔足無路。郢州控帶荊、湘,西注漢、沔;雍州士馬,呼吸數萬,虎視其間,以觀天下。世治則竭誠本朝,時亂則為國翦暴,可得與時進退,此蓋萬全之策。如不早圖,悔無及也。」懿聞之變色,心弗之許。

——《梁书·卷一·武帝纪上》

第二、三次分别在萧懿讨裴叔业、崔慧景前后:

武帝時在雍州,遣典籤趙景悅說懿興晉陽之甲,誅君側之罪。懿不答。
武帝馳遣虞安福下都說懿曰:「誅賊之後,則有不賞之功,當明君賢主,尚或難立;況於亂朝,何以自免。若賊滅之後,仍勒兵入宮,行伊、霍故事,此萬世一時。若不欲爾,便放表還歷陽,託以外拒為事,則威振內外,誰敢不從。一朝放兵,受其厚爵,高而無人,必生後悔。」長史徐曜甫亦苦勸,並不從。

——《南史·卷五十一·长沙宣武王懿传》

之所以屡次苦劝萧懿,除了萧懿是亲兄之外,恐怕也有对萧懿在下游的军事实力的忌惮。萧衍起兵后,曾经长期顿兵郢州,相比于堪称名将的兄长萧懿,他的作战能力并不突出,如果要与萧懿作战,他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

且萧懿死后,其旧部多有参与萧衍起兵者,如果萧懿不死,很难说这些人是否会支持萧衍:

庾域字司大,新野人。長沙宣武王為梁州,以為錄事參軍,帶華陽太守。時魏軍攻圍南鄭,州有空倉數十所,域封題指示將士云:「此中粟皆滿,足支二年,但努力堅守。」眾心以安。虜退,以功拜羽林監,遷南中郎記室參軍。
永元末,高祖起兵,遣書招域。西臺建,以為寧朔將軍,領行選,從高祖東下。

——《梁书·卷十一·庾域传》

永元中,江夏王寶玄於京口為護軍將軍崔慧景所奉,入圍宮城,遠豫其事。事敗,乃亡抵長沙宣武王,王深保匿焉。
遣兵援送,得達高祖。高祖見遠,謂張弘策曰:「何遠美丈夫,而能破家報舊德,未易及也。」板輔國將軍,隨軍東下。

——《梁书·卷五十三·何远传》

综上,萧懿之死既为萧衍提供了绝佳的起兵理由,也为萧衍东向清除了最大的军事障碍,萧宝卷实际身份恐非海昏侯再世,而是梁武帝分身。

最后,我想虽然萧懿之死对萧衍起兵有很大助力,但这位长兄的突然被害还是对萧衍打击很大。萧衍为帝时对宗室的过于宽纵,或许和萧懿的早逝不无关系。

最后,以沈约《长沙宣武王墓志铭》结束此文:

山岳镇地,日月丽天,邻几者庶,亚极称贤。

峨峨哲人,寔惟天纵,德基内美,功成日用。

亦既东辕,实拯朝难,迅锋雷骇,霜戈电断。

震主必危,功高不赏,哀动上霄,痛铭玄壤。

圣武爰发,后耻申冤,大礼空备,幽驾莫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