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惡的距離》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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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差別事件的李曉明之死,將故事拉回精障者的困境及媒體自律的支線上。突然明白劇本裡思悅這個角色的存在意義。從第一集開始,大部分要思考的事是:「加害者真的需要人權嗎?」、「加害者家屬和被害者家屬心理」、「媒體不自律及大眾不思考」……相關問題,像思悅這個被認為「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房東」究竟為何存在?
讓故事回到思覺失調的思聰、被判無期徒刑但一心求死的陳昌、被霸凌而持刀模仿李曉明的國中生與最後帶他走上結束生命一途的憂鬱症母親,以及被要求做婚前健檢思悅,甚或是後來持刀殺害機車行老闆的更生人,都在說明整個社會對於精神疾病和犯錯極低的容忍度。思悅則飾演全劇裡最重要的一角,她以極高的包容在照顧思聰和被社會遺棄的大芝!
當劇情帶著觀眾不斷去思考「加害者家屬是否應該替加害者負擔起任何社會責任(社會批判)」,先有喬安與天晴之間的緊張關係,再是思悅無微不至地照顧思聰,我們究竟需要什麼樣強大的心理素質,才有可能面對關於身邊其他人的心理、身體狀況不佳時,還能使自己不崩壞?還能有餘力回應大眾批判的:「那是你的家人,你怎麼可能不了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平常在做什麼?」
像思悅這樣正向積極的家人,不斷給予陪伴、支持,都有心力交瘁的時候,如果同時像林瑟瑟與兒之都陷在精神疾病的困苦中,整個社會要如何適時地伸出手接住這樣的家庭,要建立起什麼樣的社會網絡,才能寬容、包容地使每一個人都能擁有「活得像人的權利」?
每個人觀看其他人的方式,不論是媒體、網路社群平台,直至教育現場,是不是能夠有一定的自我要求,不要輕易地在快速的訊息流動底下,製造對立、造成霸凌,減少在這世代已經過於緊迫的人際關係。同理心到底是社工的事,還是每一個人的事?而真相是你看到的那一面,還是我看到的那一面?
關於媒體和閱聽人的關係,劇本始終沒有給一個固定觀看的位置,既不從閱聽人強烈評判媒體追逐收視率,也沒有非要把現在的媒體亂象統統丟給求快求話題的閱聽大眾。一家新聞台的自律,真的可以改變整個大環境嗎?閱聽大眾真的願意靜下心去區分所有接收到訊息?真的每個人都能擁有這樣訊息辨識的能力嗎?
這不只是一個關於無差別殺人事件中,加害者家屬與被害者家屬之間的故事。它更甚是讓人更靠近「任何活著的無能為力」,當這些無能為力同時存在的時候,我們能夠做選擇的空間有多少?是要向人生妥協?是要放棄自己和全世界?還是成為像思悅那樣子拉起大芝和思聰的角色?又或者是像喬安那樣終於能夠輕輕鬆開天彥,讓自己能夠重新找到面對的勇敢?
如果這世界終究會有非常黑暗的那一面,當我們再度提問:「你難道都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做什麼?」、「那是你的家人,你難道不用負責任嗎?」當我們再度質疑任何人際關係、社會網絡、媒體訊息如何拉近我們與惡的距離同時,我們將要以什麼樣的姿態與我們的惡共處?我們將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自省?
延伸閱讀: 《我們與惡的距離》之一、二 《我們與惡的距離》之三、四 《我們與惡的距離》之五、六 《我們與惡的距離》之七、八 《我們與惡的距離》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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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差别事件的李晓明之死,将故事拉回精障者的困境及媒体自律的支线上。突然明白剧本裡思悦这个角色的存在意义。从第一集开始,大部分要思考的事是:「加害者真的需要人权吗?」、「加害者家属和被害者家属心理」、「媒体不自律及大众不思考」……相关问题,像思悦这个被认为「怎麽可能有那麽好的房东」究竟为何存在?
让故事回到思觉失调的思聪、被判无期徒刑但一心求死的陈昌、被霸凌而持刀模彷李晓明的国中生与最后带他走上结束生命一途的忧鬱症母亲,以及被要求做婚前健检思悦,甚或是后来持刀杀害机车行老闆的更生人,都在说明整个社会对于精神疾病和犯错极低的容忍度。思悦则饰演全剧裡最重要的一角,她以极高的包容在照顾思聪和被社会遗弃的大芝!
当剧情带着观众不断去思考「加害者家属是否应该替加害者负担起任何社会责任(社会批判)」,先有乔安与天晴之间的紧张关係,再是思悦无微不至地照顾思聪,我们究竟需要什麽样强大的心理素质,才有可能面对关于身边其他人的心理、身体状况不佳时,还能使自己不崩坏?还能有馀力回应大众批判的:「那是你的家人,你怎麽可能不了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平常在做什麽?」
像思悦这样正向积极的家人,不断给予陪伴、支持,都有心力交瘁的时候,如果同时像林瑟瑟与儿之都陷在精神疾病的困苦中,整个社会要如何适时地伸出手接住这样的家庭,要建立起什麽样的社会网络,才能宽容、包容地使每一个人都能拥有「活得像人的权利」?
每个人观看其他人的方式,不论是媒体、网路社群平台,直至教育现场,是不是能够有一定的自我要求,不要轻易地在快速的讯息流动底下,製造对立、造成霸凌,减少在这世代已经过于紧迫的人际关係。同理心到底是社工的事,还是每一个人的事?而真相是你看到的那一面,还是我看到的那一面?
关于媒体和阅听人的关係,剧本始终没有给一个固定观看的位置,既不从阅听人强烈评判媒体追逐收视率,也没有非要把现在的媒体乱象统统丢给求快求话题的阅听大众。一家新闻台的自律,真的可以改变整个大环境吗?阅听大众真的愿意静下心去区分所有接收到讯息?真的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讯息辨识的能力吗?
这不只是一个关于无差别杀人事件中,加害者家属与被害者家属之间的故事。它更甚是让人更靠近「任何活着的无能为力」,当这些无能为力同时存在的时候,我们能够做选择的空间有多少?是要向人生妥协?是要放弃自己和全世界?还是成为像思悦那样子拉起大芝和思聪的角色?又或者是像乔安那样终于能够轻轻鬆开天彦,让自己能够重新找到面对的勇敢?
如果这世界终究会有非常黑暗的那一面,当我们再度提问:「你难道都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做什麽?」、「那是你的家人,你难道不用负责任吗?」当我们再度质疑任何人际关係、社会网络、媒体讯息如何拉近我们与恶的距离同时,我们将要以什麽样的姿态与我们的恶共处?我们将会用什麽样的方式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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