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张宗昌的《明湖赋》?此作和民间汉乐府(如江南可采莲)算是异曲同工么?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裡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達。姑且不要直接带入张是逗比的刻板印象,也姑且不论用语用韵什么的… 我觉得全文也可谓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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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张将军这首诗的问题吧就是(我也不是要绕开你们),张将军作诗的事情我跟我的秘书也研究过就是,这个张宗昌老人家他不是正规的学格律出来的这些个东西。所以张将军的诗啊刚才我就是想说也是咱们打油诗圈子里存在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不要说这些搞武装割据的这些武夫们了就是知乎上整天吟风弄月言必称唐宋的这些人啊也是需要学习一个的。所以我认为(抠鼻子科)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这四个问题:

一,大明湖这个地方是否有蛤蟆?

二,卧在荷花上这个行为是否符合蛤蟆的生活习性?

三,既然蛤蟆卧是在大明湖内的荷花上的,那么具体是怎么戳的?

四,当蛤蟆被戳的时候,是否真的能出现一戳一蹦哒的这个现象?

解决完上面这四个问题,还有一个引人深思的事情是:老人家为什么要戳♂蛤蟆?印点么。

大部分人都没有说到点子上。我说一下。

所谓古乐府,本就是唱词,相当于今天流行歌曲的歌词。然而流行歌曲,在人们眼中,也是有神曲和口水歌的分别。呃,此处神曲是褒义……

既然古乐府都是歌词,那么就是要唱的。怎么唱?这是关键。理解了这一点,也就知道江南可采莲和张宗昌之流的区别了(就当是张写的吧)。


《梦溪笔谈》里有这样的记载:

诗之外又有和声,则所谓曲也。古乐府皆有声有词;连属书之,如曰:"贺、贺、贺","何、何、何"之类,皆和声也。今管弦中之?声,亦其遗法也。唐人乃以词填入曲中,不复用和声。

歌词是不能太整齐的,太齐总不好唱。因此,往往需要添一些衬字(和声),以为过渡。这样唱起来好听。

有一种说法,这些过渡用的词汇本来只是虚词,无意义,但是后来有人填实,让它有了意义,比如把“贺贺贺”变为“我爱你”。从而使句式不再整齐,变成了长短句,也就是词。

词中再添衬字,就成了曲?呵呵,瞎猜。

比如皇甫松的这首竹枝词:

木棉花尽(竹枝)荔枝垂(女儿)

千花万花(竹枝)待郎归(女儿)

芙蓉并蒂(竹枝)一心连(女儿)

花侵隔子(竹枝)眼应穿(女儿)

竹枝词中一般添竹枝、女儿为衬字。唱的时候,可能是一人主唱,众人和声。主唱者唱木棉花尽,众和竹枝,主唱荔枝垂,众和女儿……就这么唱下去。至于中间是不是还要像今天的山歌一样加许多的啊啊哦哦,也没准。

比如:

主唱:木棉(那个——)花尽(哦——)

众和:竹枝(哦——)

…………

这样才是一首完整的竹枝词。我们学习的那简单的四句七言,是最主要的词罢了。当然具体唱法是我猜的,宫廷里怎么唱绝句,也不一样。


回头说乐府江南可采莲。有学者推测,这首“歌”,可能是这么唱的:

主唱:江南(哦诶——)可采莲(哦——),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脑补各种虚字)

众和: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鱼戏莲叶间。(脑补各种唱法,我觉得可能是快速地唱过去,还有重沓)


古人记录,衬字的大小比歌词小一号。后来时光久远,分不清大小了,就全当正词看了。

综上,江南可采莲和一戳一蹦跶,完全不同。

以上全凭记忆,有错请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