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名
- 薄复礼(勃沙特)
- 国 籍
- 瑞士
- 出生日期
- 1897年
- 逝世日期
- 1993年 [7]
- 职 业
- 传教士
- 出生地
- 英国的曼彻斯特
- 信 仰
- 基督教
- 性 别
- 男
在少年勃沙特的童年生活中,10岁时发生的一件事,对他的一生产生了重要影响。他在《神灵之手》中回忆:1907年,在我的家乡英国曼彻斯特镇,有一位从中国回来的传教士,他叫查尔斯·费尔克拉夫。他在曼彻斯特到处做报告,介绍中国的情况。鬼使神差,我也溜进了教堂,混在人群中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民初的混乱之中,“CIM”将传教士们派往的又多是中国内陆的偏远地区,艰难和风险可想而知。可能也正因为这样,应征者并不多,勃沙特的申请很快得到了答复。他受邀参加教会会议,很快又被送到伦敦的训练基地,培训了三个月。
勃沙特后来回忆,在为期三个月的集体生活中,大家谈话、做梦都是关于中国的苦力、乞丐、商人和地方行政长官。为了体验生活,有一次,他同两个学生一起去伦敦的唐人街,说是去买中国的钢笔,其实是到一家中国的餐馆去吃饭,“吃中国餐别有风味,不说别的,欧洲人使用中国筷子就够笨拙可笑的。”
此后,勃沙特又被留下来进行了2年训练,课程主要是医学。勃沙特的指导老师汤姆·布拉格医生曾到过中国,他对勃沙特说,中国内地缺医少药,在那里如果不懂医将陷入困境。他教学员们自己用绷带打结,组织他们去郊外练习救护,教他们自己进行诊断、开处方,发放药品。
勃沙特认为,后来在中国的经历证明,这两年的学医生涯相当重要。
教书的是一位中国老先生,在见他之前,勃沙特等几位年轻人反复练习了如何像中国学生一样行鞠躬礼。老先生根据每个英国学生的英文名发音,都给了他们一个“信达雅”的中文名字。
勃沙特的中文名字是薄复礼。“薄”是取英文名字勃沙特的音首为姓,“复礼”取自《论语》的“克己复礼”,儒家指约束自己,使每件事都归于西周之礼。“克己复礼”是达到仁的境界的修养方法。
在此后的十余年间,薄复礼在贵州辗转多地,他经历了残酷的战争、经历了1925年贵州的大饥荒,也收获了爱情。在贵阳的一座小教堂礼里,薄复礼和同来中国传教的瑞士姑娘露西举办了婚礼,并坐上中国的花轿前往距贵阳十八里的地方度蜜月,最终二人定居在贵州镇远的一座教堂。
时间的钟摆走到1934年秋天,一次与红军的“偶遇”,改变了薄复礼的生命轨迹。 [1]
1934年的8月,为了一个月的宗教学习,薄复礼和妻子一起离开了贵州镇远的家,前往黔西安顺。
他在《神灵之手》一书中回忆:那里是另一位牧师阿尔伯特夫妇的教区。当时他们在安顺创办了一所教会学校,决定在宗教节日里,以学校的名义,邀请在贵州的外籍教会人员聚会。我们希望通过参加这次活动,在那里同分离的朋友相聚。
一心传教、不问政治的薄复礼当时并不知道,1934年的中国共产党,正经历的一个怎样曲折而艰难的秋天。
8月,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为了给中央红军战略转移探索道路,命令红六军团撤离湘赣苏区,到湘中发展游击战争。
1934年7月23日,中央军委给湘赣省委来电指示:“中央书记处及军委决定六军团离开现在的湘赣苏区,转移到湖南中部去发展扩大游击战争及创立新的苏区……”
这个长电中,中央军委对中央红军的意图没有说明,后来我们在行动中体会到,中央红军也可能向西撤,中央电令我们起先遣队的作用,周恩来后来曾说过,当时组织红军第六、七军团分别西征和北上,“一路是探路,一路是调敌”。
经过充分的准备,8月7日下午3点,红六军团约九千人,由遂川的横石出发,踏上了西进的征途。
10月1日一早,海曼夫妇送他们上路,“路上小心!”海曼迎着晨风对薄复礼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仅仅分手24小时以后,他们和海曼夫妇又在一种奇特的情形下见面了。
薄复礼在《神灵之手》中这样描述:
此时,我们已经听闻镇远那边“出了乱子”,我并不知道“乱子”是什么,也不清楚当时政府军(即国民党军)的动向。回家的路有大小两条,为了选择道路,我们争论了好半天,随行的厨师坚持要走小路,我们就选择小路前行。结果,还没等下山,从树林中冲出了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薄复礼发现,这些人大都操着江西方言,都带着相同的帽子,佩戴着红色标志。
帽子的顶很大,有点像西方赛马骑师帽。他们穿的衣服则很杂乱,简直一个人一个样。看到山下小村里有很多他们的人时,我第一个印象是,抓我们的人是强盗,我们被绑票了。不过,当看清那些人在墙上新写的标语后,我才恍然大悟:他们就是共产党!
薄复礼看到人群中还有剪短发的妇女,在齐耳的短发之下,一套男军装收拾得整洁得体,这令他心里又生起疑来:土匪是这样的吗?
他被带到一间大马厩里,随即被松绑。红军如数归还了他的财物,连他旅费中的几个银毫子也如数奉还。
这下,薄复礼更摸不着头脑了:“如果不想抢劫财产,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呢?”
薄复礼随后被带去见“法官”,也就是他最初接触到的红军干部:
在带去见法官的时候,法官的妻子始终坐在床上注视着我们,最初,我认为那个女人可能很冷酷,但事实证明她很和善,并好像受过很好的教育。当我告诉他们,我妻子可能不能坚持跟他们走这么多路时,法官的妻子宽慰我:“我也是个女人,她将会像我一样慢慢适应。”当我对法官阐述基督教义时,他总迷惑不解,因此,往往由他妻子再进一步解释我的这些“鬼话”。
1934年10月2日,红六军团经过55天的艰苦征战,进入贵州黄平境内,于当日八九点钟攻占黄平老县城——旧州。
红军攻占旧州后,与薄复礼夫妇一样,海曼夫妇也被带到了红军的队伍里。
萧克在回忆录中回忆这一事件时说:
有关这一涉外事件的历史背景,戚元德后来回忆说:“当时在贵州的教会,大多支持反动政府和土豪劣绅,以宗教迷信欺骗麻痹教友,进行反动宣传,指责我们是‘洪水猛兽’、‘土匪流寇’,是‘红祸’。我们每到一处,他们都号召教友‘坚壁清野’,与反动政府一起撤退,视我们为敌。因此,我们抓到教会骨干成员,都要甄别审讯,没问题的放,有问题的都以帝国主义间谍罪处以徒刑和罚款。只要他们认罪,不与共产党、红军为敌;只要交纳罚金,支持红军革命、抗日救国,就立即放人,并保证护送他们到达安全地带。”
红军占领旧州的当晚,就分别对五名外国成年男女进行了审讯。军团领导和保卫局研究后,首先释放了四名挑夫,将女仆和厨师暂且留了下来,以便照顾几名外国人的生活。出于人道考虑,对五名外国成年男女也加以区别对待,其中的两名已婚妇女和两个小孩当即予以释放。
萧克在回忆录中道出了扣留薄、海二人的另一层原因:
坦率地讲,我们扣留他们两人的主要原因,是从军事角度来考虑的。西征以来,转战五十多天,暑天行军,伤、病兵日益增多,苦于无药医治。我们知道几位传教士有条件弄到药品和经费,于是,提出释放他们的条件是给红军提供一定数量的药品或经费。 [2]
此时的薄复礼,对于抓捕、扣留了他的红军仍然心怀恐惧,战战兢兢。但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情,令他对共产党的看法开始产生了一点改观。 [1]
贵州是个多山多雨的省份,常听人讲贵州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到这里一看,果然如此。山高、谷深、道路窄小。我们从江西、湖南带的马,不习惯那种道路,好多都掉到沟里去了。老百姓也没有受过我党和大革命多少影响,对红军不大了解。尤其困难的是没有军用地图,全靠找向导指路。对于一支独立行动的队伍来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又没有群众基础、甚至连地图都没有的地区活动,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萧克一听,赶紧派人把薄复礼找来。
薄复礼拿着地图一看,认出上面的字都是法文,他还当真法语熟练,把图上所有的道路、村镇的名字翻译了过来。
薄复礼翻译,萧克记录并在地图上标注。两人忙了大半夜。不过两人的交流显然不只翻译地名。薄复礼记得萧克“希望避免在运动中遇到汽车路”,萧克则“不仅知道了许多军事上有用的材料,也知道了他的身世。” [2]
这一天的遭遇,薄复礼在《神灵之手》中有非常详细的记录。写这本书时,薄复礼已经被红军释放,完全不需要出于功利或自保考虑而对红军有任何恭维之词。而他对萧克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
我的良心受到质问。他只有25岁,是一个热情奔放、生气勃勃的领导者,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充满了信心和力量。在艰辛曲折的旅途中,他不屈不挠。显而易见,他是一个充满追求精神的共产党将军,正希望在贵州东部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的政权。 [3]
令薄复礼感到“良心受到质问”的,是萧克年轻而充满热情的形象和他脑海里“土匪”的样子毫不相干,从这个晚上开始,他慢慢地接触和了解了真正的共产党人。
萧克后来回忆说,他当时对传教士的印象也是不好的,因为认为他们来中国是搞文化侵略,所以把他们当地主一样看待。但经过与薄复礼合作翻译地图的这一晚接触后,他的看法有了改变。“他帮我们翻译的地图成为我们转战贵州作战行军的好向导。我作为一个独立行动的军队的指挥者,在困难的时候受到人们的帮助,不管时间多久,也难忘记。” [2]
在后面的一路同行中,薄复礼慢慢发现,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有很多独特之处令他瞠目结舌。 [4]
薄复礼这样记录总是拖在队伍最后的埃米小姐:
他们经过考虑,将埃米小姐放在队伍后面,不过天黑前也要到达宿营地。可怜的埃米小姐,她总是在后面追,往往好像后面刚赶到,前面又吹响了出发号。 [3]
埃米小姐只跟着走了两天,脚上就打了几个水泡,鞋子也磨烂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十分痛苦。无奈之下,戚元德就把棉布被单撕成长条,打成比较柔软的布条“草鞋”,让埃米小姐穿上坚持行走。
“记得洋小姐的一双布‘草鞋’,是我亲自编打的,我还特意在鞋头给她装饰了一个红色绒球。她看了很惊讶,一再说穿着很舒适,表示非常感谢。”戚元德回忆说。 为保证两名外国男传教士能够穿上鞋子,不至于赤脚行军,戚元德还把吴德峰的一双布鞋、一双长筒靴,拿出来送给薄复礼和海曼。
薄复礼回忆:
行军路上,我的一只鞋子坏了,红军给我找了一双非常合脚的橡胶雨鞋,它是刚从一位正在嘟哝着的同志脚上“没收”的。因为气候潮湿,雨多,我们提出要块雨布,结果给了一件床单。我们后来才知道,这在红军中已是非常奢侈的供应了。 [3]
埃米被释放后,只剩下薄复礼和海曼两名成年男性外国人,跟着红军一路前行。
红二、六军团木黄会师,是中国红军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来自不同战略区域的两支红军联合在一起,为红二方面军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薄复礼对于红二、六军团会师的回忆,生动而细节化。
在一次行军途中,一个蓄有小胡子、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骑着一匹马,颇有风度地从我们这支特殊的队伍前走过,我们知道,他是贺龙将军。
萧克在回忆录里,对这次重要的会师也有详细的记录:
负责照顾他们的戚元德,看出这两人已经难以承受疲惫,安慰他们说会给他们找马骑。在红军中,只有高级指挥员才配备马匹,部队忙着前进,马匹哪有那么容易补充。三天之后,戚元德好不容易才给他们找了一头骡子。薄复礼和海曼轮换着骑,勉强能跟上红军战士的脚步。
1987年,时年90岁高龄的薄复礼老人,仍念念不忘地对李云飞说:红军对他“很好,很好”,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能骑马,而且还给他配备了一名马夫。 [4]
在山间的路上行走,滑得很,数千人马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这条道上,把本来就很滑的路弄得泥泞不堪。跌倒是家常便饭,衣服上的泥浆常常是这块干了,那里又新添了块湿的,好在大家都习以为常,而且一旦有人摔倒,立即就有人把你扶起来,一起前进,并没有笑话你不会走路。
我看到勤奋的红军战士除了忙着打草鞋、补衣服外,还抓紧时间学习文化知识,听关于共产主义原理的党课武装思想。每个排还经常召开会议,会前先选一个议题,要大家做准备,开会时,大家踊跃发言,特别是新兵,在老兵的鼓励下,讲自己受地主剥削的亲身经历。每次发言后,排长做总结,重申主要观点。
一旦到了某个驻地,可以进行极为短暂的休整,红军都会建立“列宁室”。
所谓“列宁室”,实际上就是红军读书学习的一个地方,有时利用房子,有时就自己动手临时建,八根竹竿或树桩做桩,绿色的树枝和竹枝编在一起作墙,屋顶铺上稻草就算天花板。这个地方就成了他们读书学习或者集体活动的地方。
更加令薄复礼讶异的是,这群勤奋、肯吃苦的人,即便是最底层的士兵也有着“完整的理论体系。”他问一个红军战士:“农民和地主的界限你们是如何划分的?”战士告诉他:“按自食其力。如果一个人的土地由别人来耕种,那他就是压迫者。”
薄复礼眼中的红军,几乎总处在被敌人围追堵截的危险境地,但他们并不悲观。他们衣不能保暖,食不能果腹,武器更低劣得要命,但他们始终保持着快乐。
对于军中的娱乐活动,薄复礼也有记录:
他们的游戏有时候也有复杂的,比如武术,还有击剑活动,篮球也是他们所爱的活动之一,他们有时候还化妆演戏,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一个士兵到我们的房子里来,向我借帽子,我就把那顶旧毡帽借给了他。后来听说他们要化妆成蒋介石和另外一个帝国主义分子参加演出。
在中国,这么大的一群人中没有赌博现象的确少见。据说,红军是严格禁止赌博的。红军的新兵有抽鸦片烟的,但入伍不久,就集中到一起,集中戒烟。他们住在一间大房子里,吃得较好,不参加军事训练,卫生员给每个人配一些戒烟用的药。大约两个星期,这些新战士的烟瘾就戒掉了。 [4]
海曼被释放了,薄复礼却仍然留在红军的队伍里,虽然他早已不再害怕这些带着红色标志的人们,但对妻子的想念,对自由的向往,仍令他在行军之中暗自神伤。
红军长征途中的酒席,远远算不上丰盛。给薄复礼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戚元德变戏法一样拿出来的一罐咖啡,萧克则给他做了一个拿手菜——粉蒸肉。
薄复礼在《神灵之手》中回忆道:
吴法官说,如果你愿意保持联系的话,我们将很高兴能收到你的信。萧将军也插话说:“你作为一个旅游者留在中国我不反对,甚至可以允许你办学校,只要不欺骗学生和百姓,让他们信奉什么上帝,这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回家并留在那里,这可能更好些。” [3]
饭后,吴德峰还向薄复礼交代了有关事项,问他到昆明需要多少路费,薄复礼以两天路程计算,提出要四块银元。吴德峰给了他十块。
三个月后,薄复礼在英国出版了《神灵之手》。当年10月,他回到英国,他本人也因为成为了一段传奇经历的主角,被邀请参加多个报告会。
令人欣慰的是,这位在红军中18个月的英国传教士,对共产党的描述友善而客观。
英国地方报告会的一段记录中是这样说的:
勃沙特先生告诉我们,中国红军那种令人惊讶的热情,对新的世界的追求和希望,对自己信仰的执着是前所未有的。
当夫妇俩就要离开前后生活了约30年的中国时,他们依依不舍的神情溢于言表。临行前,薄复礼说:“我是最后一个离开贵州回国的外国人。别的外国传教士都害怕共产党,可我不怕,因为我了解他们。只要共产党像我所见到的红军,就用不着害怕。他们是讲友谊的,是信得过的朋友。”
又是30多年之后,已经古稀之年的萧克将军重新找到了老朋友薄复礼。萧克这样阐述他们的友谊:
人的信仰可以不同,但并不影响相互间的交往,甚至相互影响,发展友谊,成为朋友。
尽管曾经失却联系,这份友谊却延续了半个多世纪。1936年,刚刚被红军释放的薄复礼在昆明写了一首诗,其中有这样几句:感谢“被捕”,友谊和血的联结,超过了世间的一切。我们患难与共,我们共勉负重。为那珍贵的互助,我洒下深情的泪珠。 [4]
回首560个日日夜夜,薄复礼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委屈。但是,作为红军长征的见证者,他更为这一壮举所折服。他用3个月的时间,将这段经历写成书。当红二、红六军团尚在长征途中时,薄复礼的《神灵的手》已在英国伦敦出版了。这是见证红军长征的外国人所写的第一本印象记。书中写道:中国工农红军是一支纪律严明、爱护群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军队;红军的高级将领,则是充满着追求精神、决心建立共产主义政权的共产党将军。 [5]
薄复礼在《神灵之手》中称赞红军英勇善战、纪律严明,高度评价红军一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其《序言》说,“许多报道把抓我们这些人的红军称为‘匪徒’或‘强盗’。实际上,这些领导人是坚信共产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信徒,并在实践着其原理,是要建立另一种频率和形式的‘苏维埃’,归根结底是以俄罗斯为范本。”
薄复礼看到,红军在紧张而艰难的行军作战中,仍然利用一切机会,以多种形式,如开会、上课、演戏、唱歌、贴标语等,广泛宣传共产主义思想,宣传共产党的主张、政策,加强无产阶级思想教育,反对各种不良倾向,并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红军十分注重对人民群众的宣传鼓动工作。《神灵之手》记述道,“他们所到之处,大写标语,红的、白的、蓝的,一个个方块字格外醒目……这些标语都是由宣传班写成的,这些人走到哪儿总是带着一桶油漆。凡是能写字的地方、显眼的地方,他们都写大标语,有时还散发油印的传单。红军纪律严明,战士们都能自觉遵守。有一次遭到敌机轰炸,大家急忙躲进一个果园,藏在果树底下。树上的果子实在馋人,但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摘。”
《神灵之手》带着一种赞赏的口吻,描述了红军的日常生活。“我看到勤奋的红军战士除了忙着打草鞋、补衣服之外,还抓紧时间学习文化知识,听关于共产主义原理的党课武装思想。每个排还经常召开会议。会前先选一个议题,要大家做准备。开会时,大家踊跃发言。特别是新兵,在老兵的鼓励下,讲自己受地主剥削的亲身经历。每次发言之后,排长做总结,重申主要观点。”“红军只要在某个地方住得稍久一些,都要设置‘列宁室’(红军连队进行政治教育、文化学习的场所,笔者注)。宿营的地方没有合适的房子时,他们就紧张地建造一个。它结构简单,埋8根立柱,上面用席和草搭顶,周围用绿竹枝围成墙。然后在绿墙上装饰纸花和红旗,面对入口的墙则一定要挂上马克思和列宁的画像。”由此可见,红军的确是一支有崇高理想,与旧式军队截然不同的人民队伍。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