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为心中的那个ta写过诗?

《雨》 … 雨,终究还是会停。 心,却依旧空荡。 雨,或许会选择遗忘。 而那若隐若现的虹注定无声的透着光亮。 … 她名字是张雨, 这是一首为她而做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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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有吧。

初识:

西江月·持羞
銀鐲垂憐纖手,秋波流轉廻廊。低鬟雙靨觸生涼。人在阿誰心上。
認取卿卿名字,持羞未寄詩行。小樓孤影動微光。合翠一隅金帳。

思念:

清平樂·懷人
流雲似水。貪睡人慵起。我夢巫山同君矣。卿在阿誰心裏。
纔盥手甕苔痕。墮花宜暈深春。顧笑靈犀點透,小園寒徑昏昏。

别后:

玉樓春·一些想法
蜃影破時空鏡子。撲火流螢前夜死。翻開廻憶似翻書,翦斷刧緣如翦紙。
碧蘚趁階灣墮水。繡佛松齋雲夢綺。夢痕微赧處忘卿,搖晃鞦韆風不止。

当然这些只是给「心中那个 Ta 」的,至今未找到。

(詩和詞使勁往下面翻)寫過啊。但有不同。

題目是心中的那個ta。而我沒有這樣具體的人。怎麼說呢,我過於喜愛賦予特質於某個具體者的身上,這並不是企圖改變或者帶有侵略性的"幻想的存在",而是有某種看待藝術品的成分在。我不要求和主動實現任何改變,而只是從這種偏差和落差以及偶爾間或的快樂中獲得某種幸福感。故而這些詩或詞是沒有什麼確指的,甚至也許它著力的地方都似乎並不是感情或者人罷了。

首先對我的這種心態,我有過幾段對此的論述(基本都是我寫過的不成片段的東西),比較多,某種程度上詩是文本,這些也是文本,故而也可以算作為ta寫的吧。因為比較多所以只放一部分。如下(部分內容可能引起些許不適):

1笑忘書(節選)

三次偶然性記述。

第一次偶然性的记述。

一扇稍阖的窗子,旁边是一张斜置的课桌。白色的校服衬衫,雍容的午后阳光。继续勾勒添加其他不重要的细节。下面开始省略三段论——她站于直立在雨天的阳光中,周围闪烁着舞台的汨汨光影。窗子被风打的微微作响,撩开的雨水和汗水濡湿后的一绺彩虹和沐浴了栀子花香的发丝下的盈盈眼波。灯灺时分,帘钩初下,衣角鼓动,酒旌摇曳。我爱上了她。

第二次偶然性的记述。

逐渐累积的惨白汉字。填满了笔记本从左上到右下的任何一条对角线。信徒们鱼贯而入,将香火钱或者其他纸片投入功德箱中。佛祖右手的无畏手印、左手的与愿手印,他只消不言不语,他们就心甘情愿。

第三次偶然性的记述。

蒙头大睡。被还给世界的叶芝,被脱帽致敬的王尔德。另一种信仰,对故事和传说的信仰,更窃窃私语的信仰。与所有故事的主角对谈,不觉屐齿之折的下棋者,含枣核而不觉饥的观棋者。独屏树下的狷介者,抚摸大树的高迈者。每一个故事的倾听者,每一个向故事哭泣的倾诉者。蒙头大睡。

2棄醫從文者(二 節選)

我实在是很不满意。我像是个不规则到极致的图形,试图嵌入每一种框架中。那之后我试过四十岁的女人、酒吧女、大学生和高中生——多数是妓女,也试过同性的圈子。我不喜欢什么危险的性癖,所以过程几乎都大同小异。多数时候,和女人的性交,不论对方生理意义上多么紧致,我都能获得一种不安全感,似乎我永远不是嵌入那个框架中的唯一解,似乎我是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洞抽插的嬉皮士,我总觉得深不可测,大而无当。而和男性的交媾,我更多时候视为一种狗的交配——纯粹生理意义上的。肛门的脆弱不比阴道,很难接受阴茎的插入。何况男性的身体天生多了一层干朗僵硬的属性。几乎每一次都要忧心像女性的初夜一样带出血来,就像是发情的狗充血的生殖器一样,勉强拔出就会受伤——而狗可以由配种者在一旁引导。人如何能忍受第三者的指摘,所以只能小心翼翼。我那时体会到的又是另一种东西,近似于机械隔离的生殖器的障碍的阻隔,老把我的图形挤得头破血流。

我们生来残缺,遂要与世界痛苦磨合。磨合的代价是损耗,对精神和生命力的损耗。我那几年消瘦许多,愈发清癯。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忽然重新用左手握住我的阴茎,在那一次次共鸣到胸腔的节奏冲击中,我欣喜地换成右手,又换成左手,最后几乎是两只手一起抓着它射了出来。液体直愣愣地打在墙上,像是小时候厕所的鼻涕虫一样缓慢滑下。我蓦然回首,恍然大悟,于是我的图形和我的框架拼在了一起,对世界施以无情的颜色。

3靜靜(一 節選)

那是夏日。战栗的海鸟掠过,翅膀抟起的海水拍溅在额头上。清泠的分不清是触感还是声音,自我体内延伸而出的复苏的预兆攀夤到手腕处,那儿的脉搏仍遵循着一种频率——这种频率打湿了我,使我尚能发出生的呻吟。

曾经我生却羽翼,气流扑击在羽翼上。周围翻腾的云气一似初沸尚酝酿着摄人声息的水液,偶尔一阵颠簸使人有一种察觉到水开的张皇。当这只海鸟驶过云端时,透开一阵金色的光,千万朵蝴蝶绽放在我的臂翮上。我抬起手臂,至少在那刹那,我能深信不疑我获得了一种幸福,一种反身性的,更近似道德感的幸福——掩映在明亮而闪烁的光彩绚烂里,仿佛烟花在脑海内缓缓升起。

尽管在令人沮丧的少年时代,我也曾无比贪慕过那只海鸟过——怜惜它,怜惜身为它的一切,随着鸣叫自海面与天空交际处传来,极目望去那条晕染着天蓝、沉绿并渐渐凝结成一条purple line的海水平面,犹如落日斜晖投射在人影正踌躇的功名十字路口。面临选择,洁白羽翼从浪花中诞生,优雅的喙应刚呷过带着季春余馨的花瓣——同水里的鳞介不同,不是如同阴唇翕辟般丑恶嗫嚅着——一种迅捷的、善于抽身的、仿佛脱颖而出的摄食,那摄食富有野心、充满技巧,同时毫无犹豫,更似一种技击而非吃相。换句话说,这是带有我少年时代无比贪慕过的阳刚气质的一种摄食。而我深信食欲是性欲的一种投影,对于我这种人,并无尽力争取的勇气又有渴慕贪妄的人,无论何时都会维持着一种稍显病态的节制。我逃避一切,甚至逃避拒绝,由此我点燃了递给我的第一支烟,喝下了第一口酒,微笑着屏息吞咽下第一种不合胃口的蔬菜。我尽力使我的生活被逼迫在一种濒临崩溃的境地,一旦稍有倾颇就会歇斯底里——这境地仍然包含着退路,因我还能叫喊,还能试图爆发出我的情绪。不如说这种歇斯底里也带有一种博取,让人发现我毕竟不是无懈可击的,以此便不会被当作异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真正绝望:优雅徘徊,永远体面,适当失态,令人沮丧的是没有什么是好开心的。


下面是詩,也只放一部分,就十一首吧。

1寄某君

時看Cupid與Psyche。念及韓憑事。義山有句"莫訝韓憑為蛺蝶,等閒飛上別枝花。"笑他何得。

白日淹沉參灌樹,歆唏接夢在遐圻。一星迢遞真憐我,五色斕斑盡泣闈。墜履重尋持漢珮,遺弓捐失著春衣。韓憑蝶變偷生後,誰隔空枝哭繐幃。

2讀《U》飲酒其五

辭人背嚮有餘醺,幻漬湮痕湔白裙。琥珀金吞騎腹熱,棗梨砥礪坐心焚。料應蟻世能除我,聊表鶴真勤事君。漚沫菱花成一禱,懷中萍鹿正離羣。

3飲酒其六

六月回鄉,獨自坐於當年山上痛飲,雖忉怛不知所從,終於獲釋。今日再歸家,徘徊少時嬉游處,水淺岸深,一念如死灰而已。

溪清氣暖正迴遲,裵徊水鳥若南梔。草葉纏頑或撥起,雙踝畏冷誰剜之。人果不能當日死,多謝牽念錢公時。蒼谷脅掩魚犇出,朱窗別論獲麟期。不可久居陵谷地,長維此身孑然持。狂童之狂渡河其。二十一年念在茲。

4採明珠.讀柯勒律治寄某

側珥璫、響在荒梣,緣飾重陰畫月。墮靨蘸瑠璃,玉廓釘緗錜,藻露迴霜屧。對榉架、水抹煙圍,憊寫鶴真,漫想兔園,裵回半剗蘿襪。

成病涉,銜蕉葉。背嚮掖愁纈。簷滴疊。景踅壁階,怯蛩淹忽。風嚼殘燈斡。滯餘懷、倦囿人間,正化杜鵑碧野。茶黃香滿,幻祈憐屑。

5露華·讀華茲華斯寄某

雨溜碧冷,算吹香幾度,半捲殘蕓。湘靈瑟老,弄箏淚掩醺醺。近晚楝花無訊,對梔子、祇是思君。春事改,研塵搗麝,澹落芳尊。

瀾漪暗奩鱗月,未繫穩歸艎,難艤離魂。還垂紺鬒,微吟動落簷塵。素手畫空誰執,拭徽容、重看燈昏。愁夢裡,萍蹤到處鹿痕。

6索酒·讀濟慈寄給她

若洗酒痕塵漬,聽風香冷,看星雲濕。蜃車鮮花欲起,蜜蜂胡蝶,空夢無識。又卜東風,命園中天壤竟誰隔。偎寒水仙愁溺,抱刺玫瑰心息。

彈棋惆悵玉蠶銷,者抵死執持,少年貪癔。謾引商刻羽,卻認取、雙笑雙顰身側。鬢度秋霜,對人間、從來為春色。紺珠自是分明,怎生忘得。

7催雪·讀萊蒙托夫

將死天鵝,倂宿地衣,正在西風契闊。記耳廓珍珠,已為剝奪。把百合、翻成丁香結。骨寒血冷,新晴舊夢,等余剖割。

齋祓。者信物。握脈搏餘溫,漫懷癡拙。謾預兆、藏先驗於超脫。或有殷勤賦予,話促膝連床如虛說。眼淚也、畢竟無痕,若抑鬱要生活。

8惜紅衣.讀瓦萊里給某。

亂蕊分青,片蔭咽白,盡無行跡。綴碧牽雲,西陵舊松柏。苔深曲黯,卜花人、秦時遺客。誰惜。蘸甲侵星,新鄰揚雄宅。

因人作柳,困我成蹊,霜蟾炤顏色。披襟風快斷翼,日之國。飄落一時香徑,隻羽重來身側。夢已垂垂矣,猶樹為君消得。

9二色蓮.往成都路上聽《蔓珠沙華》讀瓦萊里《題扇》、馬拉美《()扇子》愴然作

俛仰日翳,徂暨水則,崖仞冰渚。穢沈葦暗,黏碧凍黃煙暮。虺尾偷銜貍首,欲浣盡、殘烏遺兔。微度河枯香冷,餘花半開墟墅。

閒裁萬千縷,亂撤華蓮炬。薰麝吹漢浦。夢憑羽翼,風入木舟飛睹。月鷺繽翻海色,浪正舉、橫波行露。雲易散,瀾輕汎,斜陽如雨。

10芳草.南昌歸途列車上想她。

卷重樓,清煙向晚,水影亂疊秋雲。桂珠曾照雨,穿蔭沈黯寂,染孤筠。月明人萬里,况行行、池汭江濆。蟾影小、簾鉤欲下,薄酒殘樽。

離痕。閑裾依繡戶,庭燎冷、重褰帳門。竹聲還念遠,花枝憑半折,海隔星分。風前凝伫久,壓鬢釵、檻濕螢焚。似昨夜、杯中暗漬,襟上餘溫。

11紅豆詩。

門前新枯死,撫動淚衣襟。秋來傷春多,花風似雪侵。感時例有恨,香心費殘吟。疏明廣庭冷,落日投曉林。野烏看星久,孤情雙樹沈。倒垂根影墜,歷歷銜霜飛。中有寒潭月,抱夜空向暉。芳素一片石,重來複支機。玉兔嚼梅津,冰蟾吞桂海。鴛鴦結成茵,珍珠顏色在。蒨衣自深淺,洗紅亦不改。誰為招蝶魄,翩翻入夢期。忽生分歧後,猶開交塍時。或曰相思樹,披離還幾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