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虐文里的女主你会怎么办?

大家联想一个场景画面,自由发挥 [图片] 谢谢! 哈哈哈哈都看了,你们是想笑死我继承我题主的身份吗( ˘•ω•˘ )? 这个问题我女神也在看,我…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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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虐文女主。

一切起始于我翻开了书架上的那本书。

封面很简洁,只有两个字——

《虐文》

书本不厚,我几乎是一目十行。

里面的主角和我同名同姓,甚至经历也一模一样。

我倍感疑惑,只是还没翻完,就响起了不咸不淡的一声:「谁让你乱动的。」

是周野。

书里的男主角。

【一】

十四岁的少年身形挺拔得初见雏形,他穿着松垮的短袖,懒懒散散地走过来,轻易地就拿过了书。

「商业管理?」他嗤笑两声,「怎么,对我家的产业感兴趣?」

我一愣。

那本书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样。

楼下的人在叫他。

周野把书放回书架,没再给我多余的眼神。

住进周家这几天,周野没少对我冷嘲热讽。

我看回书架,那本虐文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

我也只当是一个错觉。

毕竟书里的女主对男主百般爱恋,而我清楚地知道——

我不可能喜欢周野。

【二】

十四岁那年,家乡爆发了山洪,我的父母都在那场洪灾中遇了难。

周野的父亲资助了我。

接我进周家那年,正逢大选,周父成功晋升了市长。

新闻发布会的当晚,饭桌上只有我和周野。

他看着电视里的周父,看了很久,最后目光转到我身上。

「真是晦气。」

一时间我分不清楚他是在说谁。

我以为周野对我只是陌生人的抗拒,直到那晚听见了周家夫妇在书房的争吵——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吗?你问都不问我就把那个女孩接进周家,不就是为了图个慈善家的美名,好让你坐上如今的位子吗?」

周母声音尖锐。

「你少说我,你背着我收购了公司多少股份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父压着怒火。

不知吵了多久,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像是砸碎了什么东西,周父摔门而出,随后周母也离开了别墅。

走廊静静的,我看见了周野,他靠在墙上,站在阴影处,不知站了多久。

我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幸运。

他对上我的视线,蓦地走过来把我推到了墙上,目光凶狠:「你算什么,少拿那种眼神看我!」

那是我进周家以来第一次看见周野失态。

像头被激怒的小狼。

我大抵知道了他讨厌我的根源。

【三】

转折发生在进周家的第一个新年。

尽管再貌合神离,周家夫妇还是得体面的回老宅。

周家子孙多,同周野也熟。

唯有我格格不入。

所幸周父带我出了门。

他本想带上周野一起,可是周野大清早就不见了人。

周父带我到了一家古董店,牌匾上三个大字——

一水居

店铺不算大,装潢却别有一番古韵。

里边摇椅上睡着个老头。

香炉里熏了香,味道有些烈,像是那种闷得久了的厚木头烧起来。

我闻不惯,咳嗽了两声。

老头闻声睁了眼。

周父动作娴熟地走上前:「崔老,好久不见。」

他把带来的礼品放上了桌,那里早早就堆有其他的了。

看来拜访的人只多不少。

这并不奇怪。

清水镇历史渊源厚,多是文人雅士、书香世家的旧居,其中不乏达官显贵。

这种新年拜访,无疑是笼络人脉的好时机。

那香实在有些呛鼻,我走到了临窗的位子坐着。

这里位置好,临清水河流,往前几步就是石拱桥,桥下还有乌篷往来,棹开粼粼水波。

大抵是前些时候下过雨,青石路上有些湿漉。

檐下落水,滴滴答答。

我趴在窗台上。

视野里忽然晃过一抹白。

那人侧颜清隽,眼下一颗黑痣粒似作点。

我一愣。

檐上的水滴落在石缝里堆的水坑,很轻的一声。

恍了的神被街道上的声音拉回笼。

「我们持之小少爷惯爱吃甜食呢,当心回去我告诉太奶奶。」

「你少来了。」

声音渐远。

周父忽然叫她:「朱夏,我们该走了。」

要跨出店门的一瞬,我转过了头。

「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当学徒吗?」

【四】

当然不可以。

我至今记得那正在喝茶的老头眼皮都没抬。

「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多读点书。」

那次新年过后,周家夫妇倒是相安无事了许多。

中考过后,我和周野进了同一所高中。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周父对我并不差。

他只有一个要求,我必须和周野一个班,辅助他学习。

这两年下来,周野的性子收敛了不少,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尖锐,只是对我依旧不冷不热的。

「诶,朱夏,」同桌推了推我的手肘,「周野这周末是不是要过生日了?」

「生日?」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同桌一脸不可置信:「你们好歹算半个青梅竹马吧,这你都不知道?」

周家资助我的事在学校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我再次摇了摇头,伸手想在抽屉里找耳机线。

门口忽然进来了几个刚打完球的男生:「野哥这把厉害了,三分球直接秒了赛点,你是没看见,对面主力脸都绿了,我野哥就是牛逼!」

「野哥,今晚咱庆祝一把?」

走在后头的少年穿着红色的无袖球服,身形高挑,薄薄的肌肉还在隐隐淌着汗。

他捋了把头发,锋利的眉眼都露了出来。

虽然周野性子是收敛了不少,但是那双深邃的黑眸盯着你时,还是不可避免感到压迫。

我终于摸到了耳机线,戴进右耳,侧脸朝下趴在了桌子上,没再注意那边。

以至于我不知道周野视线从我身上轻扫过。

他淡淡道:「不了,今晚有事。」

耳机里传来男声干净又慵懒——

[too long to the weekend

too long till I drown in your hand]

窗外的光有些晃眼,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是啊,

离周末还有好久。

【五】

清水镇又开始下雨了。

我赶到一水居的时候,崔老头正躺在他那摇椅上,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两年前,崔老头没答应收我做学徒。

我却没有死心,回去翻阅了大量相关书籍,不想却一脚踏入了古董文物的坑。

中考结束后的暑假,我几乎天天跑清水镇。

一水居里古件大都是私人收藏,价值甚高。

亲眼所见可比书上图片要有用的多。

一开始崔老头对我爱搭不理的,只有在我要凑近某些物件的时候搭上那么几句:「那可是孤品,要是碰坏了,你就成了历史的大罪人。」

嘴上那么说,却也没再阻止我观察店内的其他珍贵物件。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做满了整整两本的笔记。

就在我即将要走的时候,这个小老头才有些许傲娇地嘟囔一句:「要上学,周末又不是不可以来。」

我有些意外地回过头。

崔老头示意我的笔记本:「哪有从我这白拿的道理。」

于是上学的每个周末成了我要来一水居的日子。

收起的伞抖落一地的水珠。

崔老头睁开只眼看我:「哟,昨晚做贼去了,怎么不干脆十年后再来。」

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走进店里。

茶桌上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了,我换了一杯,推到了崔老头面前:「是不像您,起个大早,在这等太阳。」

「这才几年,」崔老头哼唧一声,「都敢挤兑起我来了。」

话是这么说,热茶还是端起来喝了。

我笑笑不语。

角落香炉里的香柱快燃尽了,我取出来,换了新的。

崔老头似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把我那雪松香给烧了,怎么就剩半截了?」

我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上星期有人来找猫,那猫脚掌受了伤,我帮着给消了毒。那会雨下得大,我就留他们在店里坐了会。您原本那香薰得人家直咳嗽,我就给换了。」

「那你可真是会选,一把挑了个我都舍不得点的。」

雪松香是纯药香,香气浅淡,有宁息静神、祛湿排寒的功效,这些年因为药材稀缺已经很少有了。

「那不是给您留了半截嘛,」我面不改色,「再说了,助人为乐,积善成德,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崔老头刚要给我一个白眼,门外就来了人。

「崔老先生。」

【六】

江南正值梅雨时节,天青雨湿。

门外的少年打着伞,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针织开衫,下身是浅色的休闲裤。

站在那长身玉立,出落一身清浅。

我恍了恍神的功夫,人就被崔老头请进来了。

「你父亲舍得放你出来走动了?」

岑持之笑了笑:「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父亲也就没有拦。」

崔老头喝了口茶:「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了?」

他笑意深了些:「来还谢礼的。」

里边些的我眉心一动。

恍惚想起上星期匆匆跑进店里的少年。

他眉目都染上了细细雾雾的水珠,右眼下是颗清晰的小黑痣。

「狸奴。」

消完毒的小猫反应很大,喵呜喵呜地应他。

我愣了好一会才和他说清了原委。

「谢谢。」

雨势很大,他的裤脚都被雨水溅湿了。

我说小猫的伤还是暂时不能碰到水,可以等雨小一些再走。

他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就有些控制不住地低低咳嗽了起来。

雨骤风急,身子骨弱的人一向受不住。

我换了祛寒的香。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雨才渐歇。

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岑小少爷下次出门前,就算再急,还是披件外套的好。」

「原来避雨的人是你啊。」

崔老头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上前,把冲好的姜茶放在了岑持之的面前。

「我这次穿了外套,没受寒。」

我对上他的视线,他清澈的眼眸微弯。

岑小少爷素不喜味辛的东西。

「加了红糖,不辛。」

他轻愣了下,随即眼眸弯得深了些。

崔老头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又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桌子上放着一个摊开的香盒。

「雪松香?」

「你上次给人家燃的那香,原本也是他们家送的。」崔老头道,「既然送了,哪有反而让他们享了的道理,他这是还礼来了。」

原来他知道我换了香。

「还不是怕有人被我这个糟老头子骂,一个还香,一个送茶,我看呐,是一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和岑持之的视线对上一眼,很快又移开了。

崔老头起身,「行了,香我收了,你们自便吧。」

他带着他的收音机回了后院。

店里就剩我和岑持之了。

我先开了口。

「狸奴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还没告诉他我的名字。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

「朱夏。」岑持之歪了歪头,「一水居的小学徒,我知道。」

我一愣。

上次我叫住了他之后,他回过头问我:「你知道我?」

「岑持之,」我故意打趣道,「岑家的小少爷,我知道。」

岑家是大家族,在清水镇富盛名。

岑家的小少爷岑持之自小体弱,从小就被养在清水镇,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他大概以为我是在清水镇的某处见过他。

本以为他不会在意,不想如今却学了我的话术打趣回我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

「好吧,那请问小少爷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七】

回到周家已经是晚上了。

我本以为周野会出去过生日,没想到进了门客厅正喧闹一片。

「哟,我们夏大学霸回来了。」

陆深顶着头耀眼的红发,在人群中很显眼。

周野坐在他旁边,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投来一眼。

和我撞了个正着。

他今天穿的随意,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盖不住立体的五官,领口松垮着,露出好看的锁骨,慵懒又透着点性感。

他们围坐成一圈,有男有女,看样子正在玩游戏。

祁迟叫我:「朱夏,一起来玩吧。」

陆深和祁迟都是周野发小,比起周野,他们对我倒是自来熟的很。

我刚想推辞,祁迟又道:「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阿野的面子上吧,今天可是阿野生日呢。」

说完还冲我挑了下眉。

啧,这个笑面虎。

说的话总是把人的退路堵的死死的。

我坐了过去,恰好是周野正对面。

陆深兴致勃勃地转动酒瓶子:「那从我开始。」

转了两圈的酒瓶口停在了我的面前。

「哟嚯,」陆深吹了声口哨,「夏学霸选什么?」

「真心话。」

「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

话音刚落,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目光强烈,想忽视都难。

是周野。

陆深像是没想到我回的这么快:「这么干脆。」

「你喜欢谁啊,我们阿野?」

祁迟也看了过来,目露兴味。

我在他八卦的目光下扬了扬嘴角:「这是下一个问题了,现在轮到我了。」

我力度小地把酒瓶往前一拨,瓶尖准确无误地对准了陆深。

「你这,耍赖吧?」

陆深瞪大眼睛看我。

我眨巴眨巴眼:「规则没说不可以呀,我只不过转的力气小了点。」

「阿野——」

陆深虽然看上去拽巴拽巴的,实则性格并不强硬。

这也是为什么比起周野和祁迟,我敢逗他的原因。

周野拨开陆深拽他的手:「随她。」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即使这样我还是感受到了在场女生投来的轻微忿忿的目光。

我敛起了笑,转移了话题:「选一个吧。」

「真...」

在看到我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陆深猛地收住了嘴,改口道:「大冒险!」

扬着眉毛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行,我要你把头上那玩意儿染成绿的。」

「哈?」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周野也勾了勾嘴角。

祁迟看热闹不嫌事大:「染呗,一周七个发色,不重样,说不定还能召唤神龙。」

「祁迟你不想活了是吧!」

陆深作势要去勾住祁迟脖子。

我看氛围烘得差不多,打算退出人群溜上楼回房。

周野却在这个时候叫停了打闹。

「到我了。」

他坐在陆深旁边,顺延。

只见他把瓶子也像我那样拨了半圈,直直地对准了我。

场面静了下来,任谁都能看出这是有意的。

我看向他。

他问。

「你喜欢谁?」

【八】

「阿野,人家还没选呢,你倒是先问出来了。」

祁迟出声打破了安静。

周野只是看着我:「她不会选大冒险的。」

祁迟递到唇边的汽水轻滞了下,看我并没有异议,他笑了笑:「是吗,果然阿野要比我们了解夏学霸多一点呢。」

我确实不会选大冒险。

所以我回答了周野:「我喜欢的人——多了,父母、老师、同学、朋友,你想听哪一个?」

周野盯着我的眼色晦深了些。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想听的当然不是这种喜欢,但这个答案也挑不出错。

毕竟又没特别指明。

只有陆深唧唧哇哇:「你这是偷换概念。」

我顺势避开了周野的目光:「现在你又聪明啦?」

「你,你内涵我?」

「哪有,我都明着说了。」

「你——」

眼看陆深就要上前和我据理力争喋喋不休,我连忙摆了摆手,起了身:「好了好了,我还有事,先上去了,你们继续吧。」

「诶——」

没理会身后陆深的叫唤,我径直上了楼。

今晚的周野奇怪的很。

再不走,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陆深悻悻地转回头,又张罗起了游戏。

祁迟把手搭上周野的肩,意味深长地勾笑。

「都把人吓跑了啊。」

【九】

「扣扣」

桌子被人敲响。

耳机里的英语听力被打断——

我抬起头,看见陆深勾着周野肩膀,冲我热情道:「夏学霸,走啊,一块吃饭去。」

已经连着好几天了。

以往在学校,周野同我交流甚少,更别提一起吃中午饭这种事。

前几次想拒绝的时候,周野却开口道:「这次月考,我爸没找你么?」

我愣了下,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周父确实找过我。

进书房的时候,他刚处理完一堆文件,见我进来了,从桌面上推过来一份成绩单。

是周野的。

他揉了揉眉心:「朱夏,周野有需要的话,你帮帮他。」

「我不希望期末再看见这样的成绩。」

最后一句与其说是叮嘱,倒更像是命令。

周野需要,我就必须要帮。

这是周父资助我的等价条件。

我不能拒绝。

食堂人满为患,最要紧的是——

周野太惹眼了。

加上陆深那头绿毛,想不被注意都难。

「都几天了,你真不打算换发色了?」

祁迟坐我旁边,支着下巴抵在桌子上,身子微侧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倒是挡住了大半的目光。

「难道你们不觉得看久了还挺炫酷的嘛?」

陆深说着还捋了把头发。

「再说了......」

后面的话我没注意听,因为手机忽然弹出了一条信息——

岑持之:[视频]

我心下一动。

点开来是一段小视频,是狸奴的。

浑身雪白的猫咪露着肚皮躺倒在地上,脸不知沾到了什么,黑乎乎的。

头顶处是只骨节分明的手,大概是被秃噜得舒服了,粉色的肉垫在空气中挥舞着。

上边的伤痕已经淡了,不仔细瞧看不出来。

岑持之:【它现在不仅可以上窜下跳,还能把墨水打翻,糊了自己一脸。】

后面跟着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说是吧,夏学霸?」

「嗯?」

我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

「不对啊,夏学霸,」陆深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没有啊。」

我不动声色的熄了手机屏。

猝然对上周野眼神,冷冷的,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祁迟的目光从我收起的手机上滑过,眉梢微挑,扯开了话题:「下午有场球赛,选拔赛的最后一场,你要来吗?」

「对了我都给忘了,」陆深一拍脑门,「夏学霸你还没看过我们比赛呢吧,这可是进市联的决赛啊,你就来看看嘛。」

撇开别的不说,陆深是有点可爱在身上的。

顶着头绿毛,嘴上的话却软啦吧啦的。

周野斜瞥了陆深一眼:「好好说话。」

我看了眼不远处戴着红袖苦哈哈往这边看的检查纪风的同学,道:「行啊,你把头发染回黑的,我就去。」

「真的?」

「真的。」

「卷子改好了吗?」

周野突然打断。

他说的是月考试卷。

我看过周野的卷子,错的并不多,分数不高,是因为他空了好几道大题。

不是不会,是故意没做。

但我并不打算深究这其中的原因,周野少时反骨就重,如今虽说收敛了,但还是能看见桀骜的影子。

「改好了,已经放在你桌面了。」我收拾着餐盘,准备起身,「题不难,你自己就可以看懂,我还别的事,就不跟你们一块回去了。」

说着我就要离开。

周野忽地甩了甩手。

「当啷」

筷子掷在餐盘上,跟清脆的一声。

「朱夏,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我不知道,因为周野先提着餐盘走了。

「诶阿野——」

陆深两头看看,还是跟上了周野。

祁迟不紧不慢地起了身:「无缘无故就被人避如蛇蝎,换谁都会生气的,对吧?」

【十】

下午的选拔决赛是在本校的篮球场举办的。

学校很重视,来的人也很多。

周野系着红色的发带,额头的碎发拨了开来,浓颜深邃的五官优势发挥得恰到好处。

祁迟和陆深站在他旁边,正在热身。

我看了眼座位旁边放着的矿泉水,是陆深进场前给我的。

「夏学霸,待会比赛结束你就给阿野送水,他很好哄的,特别是你。」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我刚想俯下身想把矿泉水拿起,却被过道上走过的人不小心踢倒了。

「不好意思,没有摔坏吧?」

来的人是个女孩子,她穿着一身白裙子,长发披肩,眉目温婉动人,神情带着几分愧疚。

「没事。」

我把矿泉水捡了起来,拍了拍,然后拧开了盖子,喝了几口。

没办法,我有些渴了。

出来的时候也忘了带水。

尽管是室内,外边的天气还是很炎热。

女孩子在我旁边坐下了:「我还以为你的水也是要给场上的人送去的,想着摔坏了就不好了。」

我侧目,看见了她手里也拿着一瓶水。

我笑笑,没有应答。

比赛很激烈,观众席上的加油助威声不断。

我趁着这时间,把在崔老头那做的笔记又拿出来温习了一遍。

最近忙着月考,倒是落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哨落,观众席欢呼声雷动。

我抬起头,瞥了一眼场上的比分。

周野的队伍压倒性胜利。

他们相互击了掌,转身要走回休息区。

陆深朝我这大力挥了挥手。

我没动,旁边坐着的女孩子却显得有些激动地起了身,往下跑去。

我跟在她身后。

看见她直奔周野:「阿野!」

周野正拿起毛巾擦汗,看见来人愣了下。

「婠婠?」

是祁迟先反应过来的。

「你回国了?」

我在原地停了脚步。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我。

那本几年前看过的名为《虐文》的书,情节早已淡忘的差不多,但却清楚的留下了一个名字——

温婠。

男主真正的青梅竹马。

【十一】

陆深说要给温婠办一场风光的接风宴。

我原本正准备离开,却被温婠拉住了:「朱夏也一起来吧,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她笑意浅浅。

温周两家是世交,温婠是在我进周家的前一年出的国。

他们的感情远比我来的这三年深厚得多。

来的很多人都是周野温婠共同的朋友。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倒显得一旁的我有些格格不入。

「温婠,怎么突然想回国了?」

忽然有人问道。

温婠倒是很坦然:「想见阿野。」

周野就坐在她旁边。

众人哄声一片。

但这并不令人惊讶,在他们眼里,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成为一对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安安静静在角落坐着。

桌子上有各色的果盘,撒了碎冰,堆着冰块,很消暑气。

我一块接一块,吃了不少。

冰块的冷冽好似能短暂地消除一些莫名的烦躁。

不仅是因为温婠,更是因为那本淡去久远的《虐文》。

「这下正主回来了,也不用担心鸠占鹊巢了。」

人群里不知谁冒出了一句。

我手一顿。

「瞎说什么呢你!」

陆深冷了语气。

我想继续去拿那冰果,忽然那果盘被人同时按住了。

是祁迟和周野。

祁迟微挑了眉,收了手:「冰的还是少吃些的好。」

周野把果盘拿起给了服务员:「麻烦换一份不加冰的。」

接连的这几下让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

还是温婠先出的声:「这是清安寺的长生结吧?」

她问的是我手腕上的红绳。

显然是刚才看到了。

我下意识抚过那红绳,礼貌地笑了笑算是应答。

「什么什么结?」陆深困惑,「那不就是根红绳子么?」

温婠笑了笑:「清安寺的长生结很有名的,

一年一结,十年十满,

寓意长生无忧,平安喜乐,

重要的是这个不能自求,只能为他人而求,

当年我奶奶就为我爷爷去寺里求过,所以我见过。」

她转向我:「朱夏这个都有三个结了,不知道是为谁求的呢?」

温婠很聪明,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

「我还以为就是女孩子的手链呢,原来这里面还这么多门道啊,」陆深显然很感兴趣,「那夏学霸你是为谁求的啊?」

周野的目光也递了过来。

我不想当虐文女主,我想当虐文女主最大的绊脚石----女主的恶婆婆。

咖啡店里。

和缓的音乐流淌,晕眩过后,我眯着眼睛,看清了对面的女孩。

白t,牛仔裤马尾辫的女孩子,此时正泫然欲泣的看着我。

哟,瞧瞧这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怪不得我大儿砸喜欢。

我微微挑眉,直勾勾的盯着小姑娘。不出所料,她对上我的目光之后,迅速的,有些害怕的躲开了,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阿,阿姨……”小兔子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抱紧手里的咖啡杯,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我和封寻是真爱,希望您成全我们!”

我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准儿媳妇,心中一动。

随即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傲贵妇样:“多少钱,能让你离开我儿子?”

白梨咬咬牙,眼中的泪滚落,哽咽道,“阿姨,我不要钱,求您,成全我们!”

白梨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喂,妈?你说什么!!!”

我百无聊赖的搅拌着手里的咖啡,从容的看她的脸色从红润变到煞白,再到颓败的黑色。

两分钟后。

白梨挂断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出现了痛苦,挣扎,无奈,悲伤等种种情绪,看得我啧啧称奇。

原来一个人的眼中真的可以出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而且我特么都能准确的说出名字!

白梨深吸了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坚定道,“阿姨……您刚刚说的多少钱能离开您的儿子,我想好了。”

我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哦?想好了啊,多少?”

白梨伸出一只手,有些忐忑的盯着我,“我要,五千……”

我挑挑眉,“五千?没想到我儿子这么不值钱哦。”

心底微微诧异,不是总裁文么,我大儿砸就值五千???

白梨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奇异神情,开口道,“我说的是……五千万。”

五……千万!!!

我啪的一声丢开搅了半天的咖啡勺,顺手拿起座位上的包包,极其真诚的道“祝你们幸福!”

随即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阿,阿姨?”

白梨呆住了,在我走出两步以后才想起伸手去拉我的衣服。

我偏头,皱眉,“撒手。”

白梨咬咬牙,以一副极为诚恳的语气道,“阿姨,一千万,不能再少了。我和封寻是真爱!”

我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也极为诚恳的强调道,“阿姨知道你是个不然尘埃的干净女孩,是这污浊的世间最纯净的一朵白莲。所以阿姨不能拿钱来侮辱你,也不该拿钱玷污你们纯粹的真爱。乖,撒手。”

我说完文中本来对女主的评价,趁她还没回过神来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想拿钱来侮辱阿姨,那刚刚那句话当我没说。”

附上另一个回答哈哈哈哈。

zhihu.com/answer/893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