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巧音的隔岸观音是什么意思呢?

卢巧音 音乐 天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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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是佛教徒,而且,他对基督教一直持批判态度。

不过,他写词的时候还是很专业,给很多信基督教的歌手都写过带点福音气质的歌曲,很少把自己的态度代入,比如可以说是全港最出名的教徒明星郑秀文,他给Sammi的经典很多如《终身美丽》等,都充满温暖的励志力量,不再此赘述。

而给卢巧音的《隔岸观音》以及给许志安的《与神对话》,则是少有的展露出他对基督教质疑态度的歌曲。《与神对话》有机会慢慢说,此处专讲《隔岸观音》。

2005年卢巧音的《天演论》是一张概念专辑,整张专辑的主旨是宇宙与人类的关系。

从318万年前在东非发现的最早人类女性露西,讲到宗教与文明在人类社会的发展演变,人类与外星人的接触、天神之间的战争……最终,以地球濒临毁灭的世界末日前,荒凉暴戾的末世景象作为收尾。

从内容来说,《天演论》在华语流行乐里空前绝后,首屈一指,也是新世纪华语流行音乐不可多得的精品;在音乐层面上,则以梁翘柏主导的管弦乐为主,大气磅礴,衬托出了这个跨越逾300万年的主题,值得流行乐爱好者细细品味。尤其是整张专辑制作费高昂,却销量惨淡,甚至导致卢巧音逾十年的时间都没能推出大碟,《天演论》在现实里遭遇的困境,更衬托出碟内歌曲的悲壮意味。

《天演论》里,主要掌控内容的是三位词人:林夕、周耀辉与和卢巧音合作无间的乔靖夫。这其中周耀辉继续天马行空,乔靖夫华丽精致,而林夕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神叨叨”或者“小情小爱”,《天外飞仙》乃是全碟词作最为优秀的一首;而全碟最卑微也是唯一的一首情歌《一念天堂》亦出自他的笔下。

在《隔岸观音》里,林夕带着质疑的态度写了这首宗教批判的歌曲。词从信徒给耶稣修神殿开始,民众跪拜他,将他信奉为偶像神明。带出的主旨是——《圣经》不允许信徒有偶像,《启示录》里写道,“惟有胆怯的、不信的、可憎的、杀人的、淫乱的、行邪术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说谎话的,他们就在烧着硫磺的火湖里,这是第二次的死”;但是,当说这些话的人变成了偶像,那拜偶像的人们,会不会进入火湖呢?

除了对宗教的批判,林夕对于信徒的盲目崇拜的批判当然也毫不留情。副歌里写的某个“他”,拜完了耶稣,好像觉得没什么用,又开始去庙里跪拜佛教的观音,成为一个“叛徒”。我们周围其实从来不缺乏这类人,没事的时候根本不会去庙里,逢年过节或者要孩子或者生病,就去庙里烧香跪拜,祈求观音如来给自己消灾解难。

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们对于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来求自己的人,不但不会帮忙,还会让你病情加重,事不遂意。所以歌名的《隔岸观音》也有这点意味,隔岸二字,一层是西方的耶稣与东方的观音的对立,另一层则是观音高高在上,隔岸观火的冷眼旁观,仿佛再对这个从教堂里出来,又跑来庙里跪拜的信徒说,“哦,现在才想起我?早干嘛去了?”

当然,除了讽刺与批判,整首歌里还是有一些更加深层的讯息。主歌第二部分里写:

神像五指冲天摆 好给信众跪拜

但是异域的他 只一心爱戴

那美感 那款摆

那讯息 却不解

我特别喜欢这一段,因为林夕写的一种悲哀和无奈。信徒的盲目崇拜,一心狂热,却忽略了雕刻神像的艺术家,做出这尊艺术品的美学价值,以及宗教所带给人类向善的部分。可惜这些讯息,被歌曲里这位代表大多数的“信徒”给忽略,且不解。

再连接起许志安的《与神对话》,林夕的批判意味就更加直白。

下回再说。

卢巧音·隔岸观音

神殿已建起 可笑我共你

就是为着观光 只因它秀美

神像彷佛懂得飞 可惜信众没理

剩下静默观音 讲不出哲理

神像五指冲天摆 好给信众跪拜

但是异域的他 只一心爱戴

那美感 那款摆

那讯息 却不解

耶稣 多专一 他早知道

不准拜偶像 也知道

可惜他添香那一套

他这过客 成为叛徒

於庙里变叛徒 应了什么果报

那作业怎么报 我们看不到

沉默坐法的观音 分给信众护荫

但是异域的他放低的脚印

赐了他 有几品 褪变他 有几深

你知道 我知道


许志安·与神对话

我想我问 我在和谁对话
告诉你 我看见的真实吧
我思我在 最后谁能答话
只得你 会永远讲公道话

静静用六日 创造万物 制造明暗

谁能信奉神 也换来庇佑怜悯
不过为何由凡人 在宇宙万物里

负重大责任 被判做主人

某个角落贫民 离弃你教训
还是从没传道人去附近 传颂你全能
人类太软弱无能
看谁能在地狱里变成佛

神呀 你曾说个个也有罪
而我 但求活着没有戴面具
讲我想讲 不致生活于什么恐惧
依足给我的箭嘴
奋斗再去入睡

忘记世界 靠谁去控制秩序
谁去惹我们发笑 再落泪
谁引诱我犯罪

谁设计散或聚
请你给我解答所有苦水

我想我问 我在和谁对话
告诉你 我看见的虚幻吧
我思我在 最后谁能答话
请宽恕 我对你的冲撞吧

活在欲望下 我们成为爱情人质
但上帝未曾征询过我们同意
可以成为情人 谁话过事
命运里并未话过事 就似是政治
世界满是憾事 人要靠意志
还是人类来学神 你全凭权力说道义
和睦靠炸药维持
对敌时 仍然用上你名义

神爱世人 你我却爱快乐
除爱以外 就是为吃喝玩乐
一世一生 琐碎短暂 贪什么收获
望着罪人在行乐


你也会怕寂寞
轮到尔国 降临世界要落幕
忘记了 我们也信仰过佛学
忘记了 政治学
忘记上过了大学
等你赏赐 得救的处方


我想我问 我在和谁对话
告诉你 我看见的真实吧
我思我在 最后谁能答话
只得你 会永远讲公道话

我想我问 我在和谁对话
告诉你 我看见的虚幻吧
我思我在 最后谁能答话
请宽恕 我对你的冲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