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個月的軍隊和坦克集結,對暴力的多次嚴峻警告、對和平的模糊保證,以及在華盛頓、聯合國大廳和歐洲各國首都的外交努力之後,俄羅斯於週四凌晨開始入侵烏克蘭,對包括首都基輔在內的幾個主要城市發動炮擊和火箭襲擊。
俄羅斯總統普丁公然宣布開始「特別軍事行動」,旨在將烏克蘭「非軍事化」,而不是佔領該國,幾分鐘後,爆炸聲在黎明前的昏暗中隆隆響起。在他宣布這個消息之際,聯合國安理會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各國大使對此感到震驚,他們不得不對迅速變化的事態做出無準備的反應。
攻擊開始前幾小時,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令人吃驚地在電視上懇求俄羅斯人民,說在普丁拒絕接聽他打過去的電話後,他想把話直接講給俄羅斯人民。
「傾聽理性的聲音,」澤連斯基說。「烏克蘭人民想要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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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收到這個信息。
下面是關於這場衝突的一些問題,它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以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戰況如何?
防空警報週四響起後,基輔居民攜帶著財物躲進地鐵站。
防空警報週四響起後,基輔居民攜帶著財物躲進地鐵站。 Brendan Hoffma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幾個月來,烏克蘭人曾一直希望有關俄羅斯入侵的預測不會成為現實,俄羅斯與烏克蘭有許多共同的歷史和文化。但週四醒來後,他們看到的卻是這個可怕的現實。
離開基輔的汽車排起長龍,許多在向西行駛,人們希望在烏克蘭西部少數幾個邊境上沒有俄羅斯軍隊的地區找到避難場所。隨著空襲警報的響起,其他地方的人們前往地鐵站和防空洞尋求保護。
俄羅斯的導彈襲擊了第聶伯羅和哈爾科夫。據報導,基輔也有爆炸發生,包括在首都的機場。俄羅斯稱,它的軍隊已摧毀了烏克蘭所有的防空能力和空軍基地,烏克蘭軍方則表示,已擊落了五架俄羅斯飛機和一架直升機。
據俄羅斯官方媒體報導,在烏克蘭東部,俄羅斯支持的分裂分子在已宣布獨立的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地區發起了攻擊,雖然分裂分子宣布擁有這兩個地區,但只是部分地控制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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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政府表示,俄羅斯軍隊還從烏克蘭北邊的白俄羅斯發動攻擊,俄羅斯軍隊是為參加軍事演習部署在那裡的,美國曾表示,演習可能是為進攻基輔集結入侵部隊作掩護。俄羅斯軍隊用大炮、重型裝備和輕武器襲擊了北部邊境的檢查站。
據烏克蘭官員稱,俄羅斯軍隊已在烏克蘭南部黑海之濱的敖德薩登陸。
俄羅斯為什麼入侵?
週三,烏克蘭東部扎伊采夫,一名烏克蘭士兵在發生爆炸後跑離。
週三,烏克蘭東部扎伊采夫,一名烏克蘭士兵在發生爆炸後跑離。 Tyler Hicks/The New York Times
長期以來,普丁一直尋求對這個鄰國施加某種控制,烏克蘭曾是俄羅斯帝國和蘇聯的一部分。普丁對蘇聯解體表達了恥辱感,並對西方乘虛而入的做法表示不滿。包括美國和歐洲列強在內的軍事聯盟北約已將中歐和東歐的一些國家增加為成員國,包括匈牙利、波蘭、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和捷克共和國,這些國家中有些曾是蘇聯加盟共和國,有些屬於其勢力範圍。
北約在2008年表示,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烏克蘭和喬治亞也可以加入該組織,但沒有詳細說明何時或如何加入。對普丁來說,這越過了紅線。
2014年,烏克蘭的親俄總統在大規模街頭抗議中被趕下台後,普丁採取行動吞併了克里米亞。他還支持部分控制著烏東地區的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的分離主義勢力,分離主義者在那裡與烏克蘭軍隊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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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領導層一直奉行與西方建立更緊密關係的政策。該國已將加入北約的目標寫入憲法。但這在短期內不太可能發生。北約成員國必須一致同意新成員國的加入,一些成員國對進一步擴大軍事承諾保持擔憂,也對烏克蘭依法治國的力度表示懷疑。烏克蘭是一個年輕的民主國家,腐敗現象嚴重。
但就連烏克蘭加入北約的遙遠前景也足以激怒普丁,他將之稱為對俄羅斯安全的威脅。
是什麼導致事態發展到這一步?
週四,烏克蘭東部馬利烏波爾機場附近的一個軍事設施冒出滾滾濃煙。
週四,烏克蘭東部馬利烏波爾機場附近的一個軍事設施冒出滾滾濃煙。 Carlos Barria/Reuters
從去年秋天開始,俄羅斯開始在與烏克蘭接壤的邊境地區以及白俄羅斯與烏克蘭接壤的邊境地區大舉部署軍隊,白俄羅斯曾是蘇聯加盟共和國,現與俄羅斯結盟。俄羅斯對這些部署的說法是訓練演習,但部隊的數量不斷擴大,已達到19萬人的規模。美國及其盟友警告稱,普丁看來是在為入侵烏克蘭做準備,還經常給出一些傳統上保密的情報。
俄羅斯一再駁斥這些說法。「歐洲的戰爭很少在週三爆發,」俄羅斯駐歐盟大使弗拉基米爾·奇佐夫上週說。
但普丁本週一說,他將承認所謂的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並指示俄羅斯軍隊向這些地區部署軍隊,執行他所謂的「維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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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丁在長篇講話中闡述了他侵略烏克蘭的理由,稱烏克蘭是蘇聯人人為創造出來的東西,受外界操縱宣布了獨立。他指責烏克蘭領導人壓迫該國講俄語的人口,煽動對莫斯科的仇恨,策劃對俄羅斯的敵意,迫使俄羅斯進行自衛。
世界對此有何反應?
聯合國安理會週四在紐約召開緊急會議。
聯合國安理會週四在紐約召開緊急會議。 Timothy A. Clary/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烏克蘭、美國和其他國家譴責了俄羅斯的侵略行為,並駁斥了普丁的辯解。美國和歐盟的盟友已宣布了一系列針對普丁核心圈子的有限制裁措施。這些措施包括暫停一個通往德國的天然氣管道項目,阻止一些俄羅斯銀行的國際交易,凍結一些富裕的俄羅斯家庭和高級官員的海外資產。
美國和歐洲都承諾,如果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將採取嚴厲得多的措施。歐美已就這些步驟的大體進行了數週的談判,預計將很快出台新的懲罰措施。
然而,外部軍事干預的可能性似乎很小,儘管美國和一些歐洲盟國已經向烏克蘭提供了武器。
對俄羅斯入侵的一些最早回應來自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安理會在普丁宣布採取軍事行動之際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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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正當我們今晚在安理會開會的時候,普丁總統看來已經發出了採取最後一步行動的命令,」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琳達·托馬斯—格林菲爾德說。「這是一個嚴重的緊急情況。」
烏克蘭駐聯合國大使謝爾蓋·基斯利茨亞呼籲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給普丁打電話,要求他停止戰爭。「戰犯沒有煉獄,」基斯利特亞說。「他們會直接下地獄,大使。」
俄羅斯大使瓦西裡·涅邊賈回應說,他的國家並不是在對烏克蘭人民發動攻擊,而是對「基輔非法掌權的政府」。
預計安理會將於週四開會,考慮一項譴責俄羅斯行為的決議。作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俄羅斯很可能會否決這項決議。
拜登總統表示,美國及其盟友將在週四「對俄羅斯實施嚴厲制裁」,美國已在本週對俄羅斯實施了一系列初步制裁。
拜登說,他已與澤連斯基通了電話。他表示,澤連斯基請他「呼籲世界各國領導人明確反對普丁的公然侵犯,與烏克蘭人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