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價格疫後暴跌！原石價年內急挫35%　業界自斷供應激進救市

古語有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鑽石業榮景由河東遷去河西，卻只在三年間：鑽石價格於新冠冒起時狂飆，在疫情消退時暴瀉。因為防疫封城而被迫留在家中的消費者，一度豪爽地上網搶購鑽石珠寶首飾和其他奢侈品；但隨着各國解除邊境限制，經濟重新對外開放，人們對奢侈品的需求迅速降溫，導致鑽石業界庫存過多，而且大部份更是「摸頂」買來，讓礦商淪為「一手蟹貨」。為了止血，鑽石業的上下游、供求方正在採取最激進手段，去遏止鑽石價格的嚴峻跌勢。

三大逆風吹冧天然鑽價　原石價暴挫三成五

《彭博》報導，鑽石價格急挫，在於傳統客路的需求劇減，以及人工合成鑽石科技帶來的威脅。鑽石行業最倚重的市場美國，其經濟在不斷飆升的通脹壓力下面臨衰退隱憂；另一邊廂，主要的新興市場中國則深受內房危機打擊，消費者信心大為削弱。雪上加霜的是，具備顛覆性的實驗室培育人工鑽石產業，開始在部份關鍵領域取得重大進展。

報導指出，今年成品鑽石批發價格總體跌約20%；原石（即未經切割）鑽石的價格更急挫35%，當中最劇烈的跌幅在今年夏末至初秋期間出現。

鑽石價格暴跌與奢侈品行業走弱，幾乎同步發生。奢侈品龍頭路威酩軒集團（LVMH）的業務受中國經濟復甦乏力、美國消費者需求降溫所拖累，市值自4月中以來縮水逾1,000億美元 。卡地亞（Cartier）母公司歷峰集團（Richemont）上周五報告稱，由於奢華手錶的收入意外下跌，加上高端消費者減省支出，盈利出現預期外的下滑。

鑽石業兩大龍頭　嚴限價格、收緊供應

跨國鑽石集團De Beers（戴比爾斯）主宰了全球約四成的鑽石開採和貿易。該集團向來精挑細選買家，獲選的公司稱為「看貨商」（Sightholders），被納入戴比爾斯全球看貨商銷售（De Beers Global Sightholder Sales，簡寫DBGSS）的毛坯鑽石授權大量採購商戶名單上。De Beers會嚴格限制買家按照集團設定的價格，購下所有經合約分配的毛坯鑽石（rough diamonds，即未經加工或經簡單切割的鑽石）。不遵守價位和配額者，甚至有可能面臨處罰。

但面對全球鑽石價格跳樓式下跌，具壟斷地位的De Beers亦難以繼續「吊高來賣」，放下身段讓客戶在做生意上享有更大彈性，甚至完全取消原有限制：Sightholders可選擇「只看不買」。

報導指出，在10月一場De Beers拍賣會，主要來自印度和比利時安特衛普的鑽石買手僅採購了總值8,000萬美元的未切割原石。De Beers這類競投場合，預期成交額通常達4億至5億美元。撇除新冠疫情爆發初期完全停售外，該集團自2016年開始公開業績以來，從未見過銷售額如此之少。

此外，De Beers的主要競爭對手、俄羅斯鑽石礦業巨頭阿羅莎公司（Alrosa PJSC）更為激進，近兩個月已經取消了所有鑽石銷售。

鑽石為何如此容易「炒燶」？

鑽石產業的需求彈性極大，容易受到消費者需求放緩影響。De Beers每年舉行10次拍賣來出售其鑽石原石，具備Sightholders資格的買手，通常必須接受該集團定下的價格和數量。換言之，一次競投的交易額可以相當鉅大。

當鑽石價格走高時，尤其在早兩年，買手往往會進行投機，押注價格會繼續上漲，賭現在購下的寶石雖暫時無利可圖，但將來必有所回報。作出大宗購買的買手，未來亦會獲得更大的配額，這種果敢的孤注一擲，業界稱為「搶佔地位」。

正因鑽石業有着這種採購機制，通常會造成投機泡沫。當消費者需求回落、成品鑽石庫存增加時，投機泡沫就會爆破。

聯手切斷貨源能否「止血」？

為應對跌價和滯銷，印度鑽石產業暫停進口，持續至12月中旬。兩大業界龍頭一間放任買家，另一間直接切斷貨源。惟De Beers強調，允許客戶不採購，不會對集團今年最後兩次銷售的未來分配產生任何影響。

《彭博》表示，兩大巨頭長期以來在需求走弱時減少供應或容讓拒買。但除了疫情爆發等重大事件外，如此快速而大規模地採取聯合行動是頗不尋常。那究竟這番激進的救市手段能否奏效？

由於部份原石供應開始出現短缺，在過去一周、部份較小型的招標銷售和拍賣會中鑽石價格錄得5%至10%的升幅。印度鑽石加工廠在排燈節過後，下月重新開業。開始有人認為「鑽石寒冬」將過去。「鑽石產業已成功採取行動，站穩陣腳。」鑽石行業諮詢公司Gemdax合夥人Anish Aggarwal表示，現在重建信心的窗口已經開啟。

年輕人不愛　鑽石產業或面臨長期逆風

然而部份地區鑽石價格能否回升、升幅強弱，很大程度取決於從感恩節至農曆新年的節日旺季銷路，以及庫存爆棚的大型礦商，如何將手頭「蟹貨」重投市場。宏觀經濟環境總有恢復時，鑽石產業最憂慮的是消費者習慣永久改變，既有來自人工合成鑽石的市場威脅，亦擔心Z世代年輕消費者不再視鑽石為矜貴之物。

鑽石產業或面臨長期逆風。富瑞（Jefferies）分析師Christopher LaFemina表示：「我們預計鑽石市場將會出現一些周期性復甦，但認為（市場）還存在結構性問題，可能導致長期需求弱於預期。」

相關文章：

【勞力士】Rolex、百達翡麗價格跌至兩年低　但熱門錶款仍能保值（附5大跌價錶款）

今年最貴拍賣　畢加索《戴手錶的女人》10.9億成交　主角為17歲情人

【勞力士】60年Rolex逾1,800萬成交　百達翡麗「聖杯」逾2,200萬拍出

＝＝＝＝＝

理財真實個案分析，立即免費下載《香港經濟日報》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