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代》主角伊森霍克專訪:我從來沒拍過這樣的戲,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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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不少電影的創作命題,可是無論如何處理,最真實的永遠也是時間本身。《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Boyhood)見證了一個美國小孩人12年的成長歲月,每年拍數天,橫跨了整整12年。43歲的Ethan Hawke跟《號外》獨家聊聊他眼中的Boyhood。
文:蘇靈茵 | 逐字稿整理:Wiki Lau | 圖:Universal Pictures International
時間是不少電影的創作命題:Christopher Nolan的《星際啟示錄》(台譯:星際效應)、David Fincher的《奇幻逆緣》(台譯:班傑明的奇幻旅程)、還有新近James Marsh的《霍金: 愛的方程式》(台譯:愛的萬物論),可是無論如何處理,最真實的永遠也是時間本身,而這大概也是Richard Linklater最會「以本傷人」的把戲,而跟他一起為電影燃燒青春的,還有他的御用演員伊森霍克(Ethan Hawke)。
從95年首次參演其執導的《情留半天》(Before Sunrise,台譯《愛在黎明破曉時》)到現在的 《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Boyhood,台譯《年少時代》),已是二人第8次合作,每年拍數天,橫跨了整整12年。
從少不更事到滄海桑田,43歲的霍克跟《號外》獨家聊聊他眼中的Boyhood。
《Boyhood》像一條河流,從童年一直緩緩往成長的方向流走。
記者:你會如何總括拍攝電影Boyhood的經驗?
霍克:我覺得「獨一無二」這個字經常被濫用,已經喪失了真正的意義,但怎麼說呢?這部戲確實是獨一無二。我從13歲開始拍電影到現在,從沒見過這種戲。甚至連簽約也不能簽,因為一般只能簽7年,所以Boyhood真是一個實驗。我知道 Rick(導演 Richard Linklater)的為人,所以我很相信他。
以時間作為主題,對他來說不是新嘗試,Before系列就已經作過,雖然不是刻意的。但用12年來說一個家庭故事,真的是前所未見,大家對Boyhood都很有Commitment(投入)。
記者:2個小時的電影就看到自己老了12年,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霍克:「漸」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我們每天都在變老,可是卻不自知,所以在2個小時內,看到自己以身軀見證時間的流逝,感覺是很奇妙的,像是翻閱一本家庭相簿。
我跟Rick說,電影中小孩長大而我們就變老。那不是《奇幻逆緣》(台譯《班傑明的奇幻旅程》),不是一個聰明的Gimmick(噱頭),而是一個刻劃成長的故事。
不少人做過這種嘗試,但總是要在童年選取一個特定的時刻,精彩如《To Kill A Mockingbird》(《梅岡城故事》),女孩也是在律師父親打輸強姦案,無辜的黑人嫌犯被判罪那一瞬告別了童真。
但Boyhood就沒有那關鍵的時刻,更像是一條緩緩的河流,從童年一直往成長的方向流走。
記者:除了演出,你有像Before系列般參與電影製作和編寫劇本嗎?電影中有多少即興演出?
霍克:Rick的電影就算看起來有多即興,其實都是經過精心編排的,一切都要精準,才較易控制成本,這部電影有人投資已算是奇蹟。演員當然也有提出意見,事先討論每個場口和角色,排練時會加入即興演出,然後再討論效果,所以劇本一直根據我們對角色的期望而不斷地調整。
記者:劇本是一邊拍攝一邊寫的?
霍克:當然不是12年前就寫好,因為Rick沒有預知能力,Lady Gaga還未出現,你又怎去寫Lorelei(扮演戲中主角的姐姐,同時為Linklater女兒)談論她的對白?
所以劇本的大綱最初只有2頁紙,然後再每年按當時的情況再寫,每年大約就是拍10分鐘的戲。
就如最後一幕,Rick早就想好結局,但對白是拍攝前一天才寫成。全套戲大概只有那段《星球大戰》對話比較即興吧。
記者:你跟Linklater合作無間,而「時間」是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命題。對於「時間」,你又有什麼看法呢?
霍克:「時間」是生命中最根本的東西,我們不知道能得到多少時間,都是以自己的生命來見證,以它來模造我們的生命,在時間中找回自己。
我很喜歡John Lennon的一句話:「生活就在你忙於籌劃張羅的時候發生(Life is what happens while you are busy making other plans)。」既然如此,何不更自由隨意一點?
記者:《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有沒有改變你對電影製作的看法?
霍克:我拍過不少電影,可是每一部好像都有些前人的影子,例如《Training Day》(2001)有點像《French Connection》(1971),《暴雨驕陽》(Dead Poets Society,1989)又有點像《Goodbye Mr. Chip》(1939),電影其實像是一種傳承,很難完全脫離於系統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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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不是科目而是工具!雙語教育被低估的環節,正是英國文化協會打造「有效學習系統」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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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好卻不敢說?臺灣教育系統培養學生從小學英語,但「寫作」與「口說」卻是臺灣人學英語的硬傷。而英國文化協會藉由與當地教育者合作打造適合的測驗評量形式,以建立有效的英語學習系統,讓學習真正發生在學生的主動性上。
2030 雙語政策持續在臺推動,仍面臨缺少英語環境、程度不一、師資不全等挑戰。然而這些挑戰,並不代表雙語政策「不對」,相反地,這些例子都在在顯示,教育必須根據使用者經驗來進行滾動式修正,雙語教學必須切合學生需求,根據學生的表現進行調整。
正因教育是以「使用者」為中心,建立一套學習系統就顯得相當關鍵,教學內容與方式才能因應學生學習情況而調整。長期耕耘英語教學的英國文化協會(British Council),便以學生為主體,強化學習系統中的「評量」,在世界各地推動與在地有連結的的英語學習方式,更重要的是整合適切的系統,以驅動學生自主學習。英國文化協會相信,學習效果與學習者的動機息息相關,而合宜的評量設計則是其中促動學習效果的關鍵要素,更有可能是改變的出發點。
破除「學科」迷思,語言必須是可以活用的工具
英國文化協會處長羅瑞福(Ralph Rogers)表示,協會針對臺灣學生英語學習狀況進行調查,觀察到學生學習英語的動機,多是為了接觸娛樂文化,例如看電影、破關電玩遊戲,或是為了聽懂流行歌曲到底在唱什麼。這樣的動機,讓學英語不再只是為了考試拿高分,而是對生活有助益,能夠促進理解與溝通的技能。
「其實臺灣人的英文水準很高,尤其在聽、讀,但相對的,寫跟說的能力卻有很大的落差」羅瑞福分享,「英語是一種技能,不是一門記憶性的科目。只有你學會了如何表達,才能探索更多的可能性。」因此如何將語言當做一種能力主動來培養,是提升臺灣人英語能力的重點。
來臺參加 2024 雙語教育國際研討會的教育學者貝瑞·奧蘇利文(Barry O’Sullivan),也分享自己過去學習外語的經驗,當教學方式將語言用「死掉的語言」來對待,僅是對著教材照本宣科,學生是無法真正使用這項語言的。貝瑞笑稱自己曾經學了三年法文,卻沒辦法自己到咖啡館點一杯咖啡。然而,當語言的使用真實地展現在眼前,像是娛樂興趣或是就業需求,學生就會將外語視為有價值的工具,進而激發學習動機。
以學生為主體,藉由「評量」優化教材與教法
貝瑞長年實證研究學習系統(Learning System),他以三角形來描述系統的運作方式,三個端點分別是課程、教學以及評量,三者相互連結。「學生與教師是身處中心,被這三者環繞。」貝瑞解釋,當教育系統要進行變革時,需要仔細探討要有哪些課程、老師應該使用哪一套教學方法、適當的評量工具是什麼。
「但是,除非學生想學習你教的東西,且老師也具備動力與所需的技能,否則這一切都會失敗。」
至於要如何凝聚學生與教師的動力,創造有效的教與學?貝瑞建議從「評量」作為切入點。評量不該淪為分數的較勁,而是學生與教師都能透過評量,了解學習的狀況與應該加強的部分。過去,臺灣人在學習的過程中,時常是一試定終身,以考試成績導向為主的學習。但要擺脫成績的束縛,真正的學習到知識與技能,必須透過系統性的規劃,讓學生在收到反饋後,能夠有調整的空間與能量,在學習的道路上繼續進步。
在地使用者參與!日本大學生直接參與考題設計
除了建立有效的學習系統,語言教學最特殊之處,就是必須「在地化」。羅瑞福處長直言:「舉例來說,我們不能把一個在美國運作得非常好的教育體系,直接移植到臺灣,因為臺灣和美國的文化是不同的。在地化是所有學習系統成功的關鍵。」
為瞭解「在地化」,可以借鑒日本的案例。英國文化協會與東京外國語大學合作推出「BCT-S 口說測驗」,學生在接受初版測驗後,分為多個小組,以競賽的方式去提案如何修改測驗,學生的想法真的改變了考題設計,並成為測驗最終版推出。回憶這次經驗,貝瑞舉例,原先有一題使用了公車站的圖片,由於圖片是出自於愛爾蘭的公車站,與日本的生活經驗有極大的落差,導致學生無法立刻認知到這是公車站,造成測驗上的失準。透過學生的回饋,貝瑞的團隊將評量修正以符合當地情況。考題設計有了受測者的加入,不僅符合當地脈絡解決測驗失準的疑慮,學生參與式出題,也優化了評量系統設計的盲區,加入了當地使用者認為的重要題目,讓評量結果更符合學校與學生需求。
英國文化協會也與東京都教育委員會合作,以 Aptis 普斯的評量方式作為基礎架構,結合東京當地的教育工作者,針對國中不同年級建立一套具有系統性的英語口說測驗。實際運作的方式為,國一的學生做完測驗後,到了二年級再度進行測驗;不同測驗之間具有連貫性,一年級的學生收到測後報告,可以調整個人的學習方式,到了下一年度能夠透過測驗檢視學習成效。值得注意的是,在做完測驗後學生不會得到「分數」,而是得到一份回饋報告,了解自身的強弱點。到了三年級,這項口說表現測驗才會成為升學的判準,決定未來的升學去向。
此外,生活化、遊戲化的考題設計,也讓東京的學生覺得測驗是有趣的、真實生活中會用到的,進而激發學習動力。東京都中學的案例證明了,藉由評量去影響課程與教學內容,促使學習系統的大三角能夠適切地圍繞著學生與教師來運作。
臺灣的多語言環境,有利於學習第三第四語言
至於在臺灣進行雙語教育,有什麼是需要特別注意的?羅瑞福觀察到,臺灣的常民語言就包含國語、閩南語、客家話,還有各族的原住民語,學生在家庭以及求學過程中,本來就會接觸到多語。這樣的環境有利於學生學習英語,甚至第三、第四種語言,於是重點仍要回到建立強大的學習動機,讓雙語這件事是有價值的、讓人有動力去努力的。
他也表示,臺灣的教育部及教育工作者,一定是最了解當地的教育運作體系,在臺灣良好的多語環境中,英國文化協會作為支持性的角色,基於過去約 90 年在其他國家推動英語教育的經驗,引進學習系統三角,配合臺灣教育工作者的專業意見,讓臺灣學生可以更主動的去學習英語「技能」,並透過評量系統看見分數以外的學習價值,讓語言學習不再是被動的「一門科目」,而是對自身有益,能夠主動積極學習的「一項技能」,以達到真正的學習效益,讓學生能透過英文成就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