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不能窺視的猖狂,深刻詮釋出世界末日的寂寥;生存不等於生活,必需學著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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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下,世界一片破敗荒涼,一個蒙著眼的女人帶著兩個蒙著眼的孩子划船順流而下。 他們要去哪裡?他們在躲避什麼? 眼睛被視為靈魂之窗,你可曾想過,若有一天不能欣賞這世界的美麗風景,那會是怎麼樣茫然無助的感受?」 改編同名暢銷小說的Netflix年度壓軸,由珊卓布拉克(Sandra Bullock)主演的《蒙上你的眼》(Bird Box),描述的便是如此感官驚悚的震撼;對比艾蜜莉布朗(Emily Blunt)在《噤界》(A Quiet Place)描述完全不能出聲的世界,《蒙上你的眼》則是以一種不能窺視的猖狂,深刻詮釋出世界末日的寂寥,而那一切的未知,有滿是窒息感的肆虐。劇情時空跨越5年之久,珊卓布拉克飾演的女主角Malorie,從不明攻擊發生時的身懷六甲,到最後帶著2名幼子蒙上眼睛逃亡,企圖在末日題材中打造出不同的母親。
曾以《更好的世界》一片拿下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導演蘇珊娜比爾,拍攝《蒙上你的眼》是探索不同的母愛,「珊卓的角色是個懷孕的母親,但對待小孩又不像一般的母親,感覺到她很嚴厲,但又希望孩子可以生存。在世界末日的驚悚題材當中,這樣詮釋母愛的方式前所未有,對我來說很有意思。」導演蘇珊娜也用女性的角度,顛覆恐怖劇情,「對我來說恐怖必須要合理,讓觀眾想要忍不住撇開頭,但又不得不看著下去,對導演來說這是很刺激的挑戰。」
《蒙上你的眼》(Bird Box)描述全球發生不明攻擊,所有看到不明物體的人都會瞬間發狂、自殘而死,倖存者必須躲在屋內,把所有的窗戶遮住,甚至蒙上雙眼才能外出保命。珊卓布拉克談到扮演劇中人梅洛莉的挑戰,「非常刺激但也很嚇人,因為不知道電影這樣拍到底行不行,畢竟整部片沒有所謂外星怪物出現。所謂的怪物全靠演員自己表現,像是門把被轉動的時候,要想像門外躲著什麼。所以當有人要領便當的時候,全部的演員都是靠這個演員的雙眼所詮釋的恐懼,警覺到死亡威脅到我們。那樣的恐怖是讓人活不下去,但我們要演出被這種恐懼所驚嚇的反應。對我來說是難度很高,但也非常痛心的時刻。」
隨著劇情進展,梅洛莉在一片混亂中活了下來,生了小孩、變成單親媽媽,她必須跟其他的倖存者一起待在室內,形成臨時的避難所。故事也在這裡更進一步討論性別分工,甚至父母親的定義。珊卓布拉克說:「過去常常把母親描寫為女主內,父親刻劃為男主外,但不見得現實都是這樣。」在片中,她則有機會詮釋梅洛莉強悍的一面,處處對小孩展現她的霸氣、干預,「過去我們覺得太強悍的女性無法吸引觀眾製造票房,但在本片的情境裡頭,這跟你如何迎合社會的喜好沒有關聯,而是在最糟的環境底下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求生。」
曾以《攻其不備》(The Blind Side)獲得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珊卓布拉克,在劇中的舉手投足都豐沛呈現心思的細膩與變化,特別是那在拍攝時只能依靠想像表述的境遇,把末日會遭遇的人性省思激盪無限感慨。畢竟,在人體的五感之中,眼睛絕對是掌握最重要因素的直覺,而如果在拍攝的時候還能撇視到周遭環境,那麼演出來的感覺勢必會力有未逮,也無法真正呈現那樣的恐懼。敬業的她,還特別囑咐工作人員,「如果我跌倒就讓我跌倒,如果我撞到東西也不要管我,除非真的撞到流血有生命危險,不然我不會停下來。」
與珊卓形成對比的,是Trevante Rhodes飾演的Tom,他覺得Malorie的求生法則雖然有用,但對小孩來說未免太過嚴苛。電影中有一幕,Tom對小孩說:「外面有樹、有小鳥,還有很多其他小朋友,將來你們一定能看到。」Malorie聽後不諒解的打斷,繼而破口大罵,Tom卻道:「生存不等於生活,這無關現在,而是將來可能會怎樣,你總得相信甚麼。就似是你明知人終有一天會死,我們還是會愛。」從這個片段及Tom在逆境中的態度,即可深刻瞭解電影所要傳達的深意..,縱使身處亂世,也要保持一份"信念與希望",並勇於去面對與嘗試。
珊卓則認為Tom跟Malorie是很好的對照,「對我來說,我想看到在銀幕上有更多的男性,能夠更寬容、有更好的見解,包容不同的女性。」
在流暢剪輯、敘事、劇本、演員都十分到位的狀況下,究竟,那令人恐懼的真相是什麼?而面對如此滿溢的恐懼,誰又能活出希望?電影的故事背景沒有給的很完整,觀影後仍無法確定世界上到底出現什麼樣駭人的生物,使得人類成了兇殘的殺戮者,不過真的能切身感受到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恐懼感。 其實這也令人想起希臘神話梅杜莎的故事,雙瞳乃是靈魂之窗,然而當這扇窗成了劇毒的入口,有人有足夠的膽量去捨棄視覺嗎?蒙上你的眼,不僅是侃侃而談一個驚悚的末日,還有人性的瘋狂。當劍拔弩張的氛圍藉由未知、瘋狂慢慢的層層堆疊,人性的善惡成了一種奢持的表現,再多的取捨對於外頭的殘酷成了一種多餘的嘶吼,同時也會反問自身,若在當下是會開門還是裝做無人,會投下留存還是驅逐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