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回到常軌後,由於尚未有功勳,也不能封官,顧長飆便跟著父親,處理一些幕僚的瑣事。有時父親入宮面聖,校場練兵之事便由顧長司負責,顧長飆也會跟去幫忙。然而他們的母親不合,兄弟倆感情也淡薄,顧長司絕對不會給顧長飆好臉色看,這點顧長飆也知道,但他還是跟著弟弟去校場,只要能讓自己學些東西,什麼都無妨。
到了校場後,顧長司對軍士們交待了一下今天訓練的進度後,就回到主將待的氈帳去了,他讓顧長飆留在校場上,陪士兵們過招。
士兵們都是兩兩互練的,顧長司給他這個工作,無疑是把他當成一般小兵在羞辱,那要是在過去,顧長飆肯定直接拂袖而去。然而現在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錯失太多成長自己的時間,顧長司這道命令他也接了,下場去跟軍士們演練起來。
顧長飆武功雖不濟,但比起一般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和他過過招的士兵,都覺得自己的武功有所進展。
顧長司遠遠看著校場上和士兵過招的顧長飆,眉頭深鎖。
他自然也意識到最近顧長飆的改變。顧家是天爵王朝最大的軍事家族,族內有許多人從事重要的武職,而以顧天屹正一品寧遠將軍職位最高,他是顧家族長,而顧長飆身為嫡子,是父親理所當然的繼承者,但顧長司也有心爭取顧家族長的位置,那麼顧長飆就會是他最大的敵人。
顧長飆必須剷除,這是顧長司和母親都有的共識。雖然顧長飆他母親出身文官世家,權力不小,但顧長司的母親出身北狄貴族,背後有一整個國家的勢力,若是競爭起來,也不一定會輸了顧長飆。
過去,顧長飆無才無德,庸庸碌碌,完全無法和顧長司抗衡,因此顧長司母子倆,雖然曾派幾個殺手試圖暗殺顧長飆,被顧仁化解,但對於暗殺失敗他們也不以為意,反正以顧長飆的才幹也翻不上天去。
可近來不同了,雖然顧長飆的實力並不一定有多大的進步,但因為他態度的改變,顧天屹開始器重這個長子,在同僚之間替顧長飆作宣傳,提高他的聲譽,並向皇帝提出下次出征要以顧長飆為副將,讓他建功立業。
會不會真的讓他冒出了頭?他在校場指導士兵的這段期間,因為很有耐心,士兵武功有了長足進步,他也頗得軍心。
這麼無足輕重的工作也能讓他闖出名號,再加上他家世的挹注,豈非如虎添翼?
這讓顧長司母子重新審視起除掉顧長飆這件事。
「洛平。」
顧長司叫來他的副將,並在他的耳邊低語一番。
「今天顧仁不在,記得,要乾淨俐落。」
洛平作了個武人揖,領命而去。
黃昏,軍士們都休息下來用晚餐,他們邀顧長飆待下來一起吃,顧長飆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剛劇烈運動過後,總之沒什麼胃口,他對軍士們說改天吧,便自己一個人,踏著夕陽餘暉,準備走回家。
從城郊校場走回城裡,需要經過一片疏林。黃昏金色的陽光篩落在林子裡,美不可言。
貪看美景,顧長飆走得很慢,城門已經快關了,路上也沒什麼人,林子裡一片靜謐。
在林子裡的金色光芒中,閃過一個飄逸的黑色身影。飄動的黑色衣袂,黑色衣襬,還有黑緞般的長髮,就像一道黑色的風。
黑色本是沉重的顏色,也只有那個人才能將黑色詮釋得如此飄逸。
顧長飆瞳孔緊縮。
明玉梭向近水樓掌櫃打聽神醫李聚的醫廬在哪,掌櫃告訴他李聚好靜,他的醫廬,就在市郊十里林深處。
白天的明玉梭除非有任務,否則不喜歡出門,他挑了一個黃昏時分,來到城郊十里林。
明玉梭輕功卓絕,他以極快的速度在林子裡奔跑。顧長飆突然看見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覺得近來的心理煎熬似乎有了代價,就是為了這一刻!
「明玉梭!」
顧長飆吼了一聲,朝明玉梭跑去!
很少人知道他的名字。明玉梭愣了一下,腳步不自覺放慢下來,他看向聲音的來向,那是顧長飆。顧長飆即使輕功不如明玉梭,但他使盡洪荒之力的這一跑,仍舊截住了明玉梭!
他的身形比明玉梭稍魁梧,跑得太快煞不住,撞向了明玉梭,將明玉梭撞向了某株樹幹。他的視線正對著顧長飆的臉,顧長飆一臉憤怒,看上去很想殺人,卻又好像很興奮的樣子,眼白裡全是血絲!
明玉梭沒想到還會再見到顧長飆,有些發楞。
顧長飆就著體型優勢,長臂將明玉梭禁錮在樹幹上,憑什麼來去都是明玉梭說了算,這次也該輪他說了算了!
顧長飆扶住明玉梭的後腦,就這樣吻了上去!
明玉梭睜大了眼,難以置信!他試圖將顧長飆推開,但顧長飆不為所動!
不但不為所動,還開始伸手解明玉梭的衣帶!
「不…..不行…..我今天有事…….」
明玉梭去抓顧長飆不安分的手。
「你不是很喜歡?不是很愛嗎?行不行你說了算?」
顧長飆不理他,他已經憋了很久,既然明玉梭敢再度出現在他面前,就得認命!
明玉梭很快就被顧長飆剝光了。顧長飆不斷在明玉梭耳垂,頸子,肩窩上咬嚙,手指直搗明玉梭下半身的黃龍,又揉又鑽,明玉梭的火也忍不住被顧長飆撩起,和顧長飆在一起的那兩個夜晚,記憶又竄上了他的腦海,便也伸手扒了顧長飆一身戎裝,濕潤靈巧的舌從顧長飆健壯赤裸的胸膛一路下移。
在濁沉的呼吸聲中,顧長飆拉起明玉梭,將他的背抵在樹幹上,一手扶住明玉梭的臀,另一手掛著明玉梭一條腿,將已然昂揚的巨龍探入明玉梭的密穴。
顧長飆發出一陣舒服的嘆息。隨著顧長飆進出的動作,明玉梭的背不斷撞上樹幹,有些七暈八素,他的雙臂緊緊圈住顧長飆的頸子,希望能夠穩住自己的身體。這樣的動作讓兩人的身體貼肉相合,更增加顧長飆的慾望,他動得更用力,讓明玉梭有些招架不住,高潮讓他一口咬在顧長飆肩頭。
痛並快樂著。
兩人正欲仙欲死,難捨難分之際,明玉梭餘光發現,顧長飆身後的樹林間,閃過幾道黑影。
顧長飆這頭牛還在努力耕耘,他的世界剩下明玉梭這塊田。
他沒查覺,明玉梭停止了對他的回應。
人影越來越清晰,約莫有五六個,手上都拿著兵器,或劍或刀或短槍,朝顧長飆緩緩靠近。
明玉梭當機立斷,將顧長飆拉到身後,從扯下的衣物裡撈起兩只飛刀,激射而出,一刀一個,兩個刺客倒地!
明玉梭又抄起兩支飛刀,赤身裸體地朝剩下四名刺客攻去!
顧長飆這才察覺情況不對,也要去撈自己的金蛇鞭,但情急之下衣服混成一團,他金蛇鞭不知跑哪去了,顧長飆趕緊翻找!
「鞭呢?我鞭呢?」
我衣服你脫的,你把我鞭丟哪了?顧長飆吼道!
「鞭在你身上!」
還沒說完,明玉梭又解決了一個!
但顧長飆還是找不到他的鞭,他的衣服和明玉梭的混在一起了,就明玉梭的飛刀那麼小,他是怎麼撈到的?
「咦?找到了,看我的鞭…….」
顧長飆終於找到了他的鞭,正想大開殺戒,最後一名刺客,已經在明玉梭的手下倒地了。
「呃…….」
太厲害了他的梭梭,轉眼間解決六個刺客,明玉梭的飛刀雖小,卻也讓顧長飆目瞪口呆,拿著鞭愣在當地。
「軍方的人,跟我沒關係,應該是找你的。」
明玉梭從其中一名死者身上,摸出一道令牌。
抓他的人,只會是執金吾等警察機構。
明玉梭將令牌丟給顧長飆。
「你這人啊,除了那條八歧大蛇外,其他一無是處。」
讓那些刺客一干擾,明玉梭也沒了興致,正事要緊,他還得去看祖珂。
看明玉梭穿衣服的動作,顧長飆怕他跑了,也急忙穿上自己的褲子,問道。
「你要去哪裡?」
「不干你事,我說過了,後會無期。」
明玉梭撢了撢身上的灰塵,收回飛刀,準備走人。
「但我感覺你的身體見到我還是很開心的。」
顧長飆把他的鞭小心翼翼地纏上腰帶,跟了上去。
明玉梭來到李聚的醫廬前,一陣陣藥草香氣飄了出來,十分好聞。
怕明玉梭跑了,顧長飆跟得很緊,也跟著來到李聚的醫廬,明玉梭沒趕他,也許是把他當空氣。
近情情怯。明玉梭站在醫廬前,卻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你不舒服要大夫瞧瞧嗎?我幫你叫門啊!」
顧長飆一面刷存在感,一面服務周到地要去敲門。
「師弟?」
管琳走出柴扉,正要向熬藥小童拿藥,卻透過縫隙,看見站在圍籬外的明玉梭,叫了一聲。
這下也別怯別躲了,只能進去了。
明玉梭推門就要進去,顧長飆跟在他身後。
「沒你的事,不要進來。」
明玉梭冷冷地說了一句。
原來一直有意識到他的存在,沒把他當空氣啊!
顧長飆擔心明玉梭生氣又跑了,就站在門口,他想,反正明玉梭出來一定會經過大門,他就守在這裡等著。
這次,絕不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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