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行銷大戰“拯救”年味? | PTT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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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行銷大戰“拯救”年味?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師天浩

“親愛的爸爸媽媽:恭祝您們鼠年大吉,平安健康。”

鼠年農歷初二早上,在廣州打工的陽秀英和丈夫,通過手機視頻向父親陽建國和母親拜年。疫情的爆發,讓他們又一次不能回老家和父母團聚。好在父母早就買了智能手機,相比於打電話和發短信,夫妻兩個更喜歡視頻的方式,雖然不能當面向二老拜年問好,可視頻拜年也一樣。

智能手機、移動互聯網正在改變我們的過年方式。

互聯網與“新年俗”

鼠年春節的半個月,微信群裡長輩發的紅包,支付寶裡的集五福,快手、抖音、百度、淘寶等App裡無處不在的春節紅包和集卡,正在構成數字時代全新的“年味”。

據快手大數據研究院1月28日發布的《2020春晚數據報告》顯示,快手春晚直播間累計觀看人次達7.8億,用戶共送出4260547個“武漢加油”公益禮物,春晚紅包互動總量高達639億,創春晚史上最高視頻點讚紀錄。整場晚會互動量最高的節目為致敬一線醫務人員的情景報告《愛是橋梁》,除夕當天,“口罩防護”成快手平台熱門魔法表情。

移動互聯網不僅僅讓年味在虛擬世界有了載體,社會熱點信息的傳播也發生了質變,據百度指數搜索趨勢顯示,“新型冠狀病毒”上個月20日內搜索指數提升40倍,成為協助全民抵抗疫情的重要幫手。

經濟發展影響著社會結構的變遷,“抱殘守缺”除了徒添煩惱,不能帶來真正的價值。

近日,由中國新經濟研究院發布的《中國新年俗發展趨勢報告》顯示,集五福、雲拜年、搶紅包、全家遊被票選為21世紀“新四大年俗”。與之相對的是,舞獅、放鞭炮、殺豬、手寫春聯等逐步淡出生活。

受疫情影響,全家遊的數據今年迎來大幅度下滑,虛擬世界的“春節遊戲”反而迎來高峰。

根據公開資料的統計,鼠年春節期間,按照微博1億,百度、支付寶各5億,快手、微視各10億,抖音、支付寶各20億的紅包投入計算,上述幾大互聯網平台春節行銷大戰總投入金額已經不下70億。

為了迎接2020年的春節,互聯網企業皆做足了準備。阿里巴巴、騰訊、京東、百度、快手、抖音等均早早開啟了“春節模式”,集五福、攢卡片、點讚短視頻各類玩法層出不窮,更有“百億補貼”調動著消費者的積極性。

集福卡

集福卡的玩法,2016年最早由支付寶推出。

當時的支付寶還在做著社交“夢”,這種玩法能夠激發支付寶好友“互加”和求贈幅卡等積極性,活躍平台內用戶“社交”熱度,此後,各大平台逐漸開始推出自己的集福卡玩法。

1月26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匯總了各大平台的數據,截至當天18:00快手“點讚中國年”活動開獎時,總計約有2372.36萬人集齊了卡片;截至20:20微博“集卡開鴻運”開獎時,有4503.47萬人參與進了活動中;截至20:30百度“好運中國年”活動開獎時,約2852.81萬人分得了獎金;截至22:18支付寶“集五福”活動開獎時,超3.18億人開啟了紅包。

鼠年春節期間,數億人盯著手機螢幕……。

由於參與人數過多,大家平均下來拿到手裡的紅包也就幾元、十幾元,最多幾十元。不過,在春節這個時間階段裡,大家參與集卡活動,更多的是“討”個彩頭,紅包能拿多少並不影響這些活動帶來的美好“寓意”。

集卡玩法也經過市場的“淬煉”變得更成熟,支付寶第一年集五福只有80萬人拿到紅包,被用戶噴的體無完膚。第二年平均分+“超級大獎”的模式正式確立下來,接受集卡玩法的用戶越來越多。以百度“好運中國年”為例,根據活動規則,用戶只要集齊10張好運卡就能瓜分2億紅包,另外,前8888位集齊的用戶還能獲得足金金鼠一隻。

在春節的互動玩法中,各大互聯網企業也在有意通過互動遊戲為新產品導流。

如在微博的“集卡開鴻運”中,用戶可以通過下載微博的社交新產品“綠洲”增加抽卡次數;在快手的“點讚中國年”活動中,快手也在推廣新孵化的視頻剪影新產品“快影”;而在頭條系的互動遊戲中,今日頭條、抖音、西瓜視頻、今日頭條極速版、抖音火山版的活動入口均已接通。

雲拜年

疫情的影響,通過互聯網拜年的人越來越多。即使是正常的春節,雲拜年也在成為許多無法“歸鄉”遊子門選擇的拜年方式。

1月20日,百度發布了《好運中國年:百度App鼠年春節大數據報告》,數據顯示2016年至2020年春節,拜年視頻的搜索及討論熱度增長最快,拜年圖片、祝福語等關鍵詞退居“二線”。

視頻直播、短視頻的發展,讓雲拜年的玩法獲得各種翻新,許多短視頻網紅通過拜年視頻維護與粉絲的情感;一些明星尤其是春晚上的明星,也在短視頻平台開啟“雲拜年”模式。包括一些企業家,也在用雲拜年的方式和用戶聯絡感情,馬雲、周鴻禕、董明珠都曾拍攝過春節拜年視頻。

春節期間,除了集卡玩法,騰訊微視在微信紅包裡也新增了“視頻紅包”玩法,用戶可以直接在微信內為親朋好友發視頻紅包。從具體操作來看,用戶在給好友發紅包時,只需在微信內點擊“紅包”-“用微視發視頻紅包”,就可以向親朋好友發布一條視頻紅包。

每年春節,各大平台也逐漸將明星、名人“雲拜年”作為一種“客戶關係”維護的手段,在社會名人的帶動下,用戶間通過短視頻、直播方式拜年的人也多了起來。在疫情影響下“足不出戶”的鼠年,雲拜年的存在更顯得其重要性。

搶紅包

微信紅包的火爆其實有一定的偶然性,微信紅包本來是騰訊企業內部的一個產品。

騰訊的開工儀式

騰訊內部有發新年紅包的習慣,由於鵝廠人數眾多,“人力”發紅包效率非常慢。據相關報導透露,有的鵝廠職員為了能夠拿到紅包(順便和馬化騰見上一面),凌晨三點就開始排隊等紅包。這個習慣對於一家人數已達到數萬的互聯網企業,已是個不小的負擔。受此影響,2014年開發了一款能夠通過微信線上發紅包的產品,“無心插柳”未想到瞬間引爆。

互聯網時代,人的社交關係數量指數級增長,而且朋友之間相隔千里萬裡也都不是什麽意外情況。傳統面對面發紅包的模式已滿足不了國民的需要,這種數字紅包一出現即“眾星捧月”。

2019年2月10日,微信官方發布了2019年春節數據報告,從拜年、發紅包、走親戚等春節必備活動出發,對中國人的春節進行了解讀。數據顯示,除夕到初五共有8.23億人次收發微信紅包,廣東、山東、江蘇、四川、河北為紅包收發次數總量TOP5省份,北京、廣州、重慶、深圳、成都為紅包收發次數總量TOP5城市。

連續數年,微信紅包在春節展現出的威力,改變了互聯網公司對春節行銷的認識,六年來,互聯網公司在春節行銷上的投入一年比過一年。

2016年春節微信紅包,共有4.2億人參與,平均每人收發20個。2017年春節微信紅包未公開參與人數,但除夕至初五微信紅包收發總量達到460億個。2018春節共有7.68億人微信收發紅包,收發紅包總人數同比2017年增加約10%。2019年春節共有8.23億人通過微信收發紅包,參與人數進一步增長。2020年相關數據尚未公開,正常的話參與人數也會再一次刷新。

自2015年開始,參加春節行銷的互聯網公司名單,逐漸超過了雙11。在全民喜慶的情緒下,同樣是投入幾個億去做行銷,有了“年味”buff的加持,春節行銷的效果就要超過其他時段。這其實也是用戶用腳投票,作為數千年來中國人心中最重要之一的“節日”,春節效應逐漸風靡中國移動互聯網,並漂洋過海異塵餘生到全球。

2016年2月7日Facebook CEO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在Facebook個人頁面上發布消息,向用戶致以農歷新年的問候。今年1月22日下午4點,美國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舉行了一場特別的收市敲鍾儀式,以慶祝中國農歷新年。

通過互聯網,中國春節的影響力向著全球異塵餘生。

站在互聯網企業的角度而言,參與春節行銷意味著拉新,意味著激發用戶的活躍度,只要“春節效應”存在,百億紅包的盛況在未來還將持續出現,市場看不見的手利用著春節行銷大戰“拯救”了我們的年味。

城市化與“新年味”

春節最早不叫春節,起源於歲首祈年祭祀的儀式,上古時代人們會在一年農事結束和新一年開端的歲首舉行祭祀,祭祀天地眾神、感念祖先,並且祈求來年豐收。隨著祭祀文化的衰落,“過年”也就越來越世俗化,春節中大家逐漸不再以祭典為最重要的事情,但迎禧祈福的這種文化基因得到保留。

歷史上,社會結構的每一次變化,都會帶來春節年俗形式的變化。

從上古、近古,到近代、現代和當今,社會結構幾經變遷,春節年俗也逐漸增加了許多新內容,如辦年貨、掃塵、貼年紅、壓歲錢、拜年、舞龍舞獅、拜神祭祖、逛廟會、賞花燈等習俗。這些節日儀式與相關習俗,是春節元素的重要內容,共同組成大家感性的年味。

傳統“年味”的消失,和城市化的快速推進有很大的關聯。舊“年味”沒了生存的土壤,新“年味”還未發展壯大。

根據統計,從1950年到1978年的近30年間,中國城鎮化率只是從11.8%增長到17.9%。

1979年,中國開始改革開放,中國的城市化進程開始了高增長的趨勢。截止2018年,我國城鎮化水準達到59.58%,至2019年末我國城鎮化率為60.60%。以中國14億的人口粗略計算,2019年將有超過8億人口生活在城市,中國,正從鄉土中國到城市中國轉型。

城市化致使依靠宗族和血緣維持的人際關係逐漸瓦解,無論是大城市還是小城市,人與人之間的聚集完全打破了鄉土社會的結構。

傳統中國居家以庭院式房子為主,無論貧富,家裡都會留下一個或兩個房間,每到春節,這個房間會放置供桌、擺放供品,或供家族成員進行焚香叩拜之用。而且,傳統中國人口流動不大,一個村或周邊村落就聚集著宗族中大部分成員,春節期間互相串門很方便。同時,因為鄉村院落比較分散,一直保持著燃放鞭炮的習慣。

相比之下,城市的樓宇布局則比較緊密,而且大多數是近二三十年“購房”者,鄰裡之間莫說親情,小區各家各戶很多一年也來往不到一次。因此,傳統習俗中圍繞“走親訪友”的“項目”缺乏了生長空間。同時,由於近兩年常常發生鞭炮點燃單元樓保溫隔板的事件,禁放鞭炮的城市也越來越多。

城市化的原因,導致很多農村走出來的人,感覺年味越來越淡。

改革開放後歷年家庭戶規模

根據相關數據,改革開放後,我國家庭人口規模也呈現迅速下降的趨勢。從家庭類型來講,從1982年到2010年單人戶的比例從7.98%增加到了13.67%,從1982年到2015年,一代家庭比例持續增加,二代家庭比例持續下降。現代城市中,子女和父母兩地分開已是常態,傳統全家人坐在一起的現象也越來越少。

傳統春節習俗脫胎於農業文明,各種傳統習俗都被印上深深的鄉土文化元素,在新的世界下被衝擊的零零散散。

互聯網的發展,讓城鄉二元化的中國,在虛擬的世界裡實現了一種統一。在移動互聯網下沉的帶動下,三四線城市、鄉鎮及農村的人口也開始觸網。作為全民性的春節,在互聯網上擁有了它生長的空間。

物理世界裡,城市的現代社會關係與農村的傳統社會關係,你只能選擇一個。在互聯網世界裡,他們被分割在不同的微信群裡,分割在不同的App裡,春節不再有“遺憾”,與所有的朋友一起過春節,成為可能。

同時,國民在互聯網上“生活”的時間也越來越久,Quest Mobile數據顯示,截止到2019年11月,中國移動互聯網用戶人均每日使用時長達6.2小時,創下新高;如果,在這個空間裡一點“新春”的跡象都沒有,這“年味”恐怕也就無處安放。

正是BAT、字節跳動、美團、京東、拚多多等等無數個億級App對春節的擁抱,網絡上無處不在的喜慶元素,裝點了這個世界的“年味”。

年俗文化用現代人喜歡的新形式進行延續,打開手機App,無處不在的春節元素讓人無法離開“春節情緒”之中。變的是形式,不變的是情懷。線上線下互動的頻繁,讓年味在數字世界扎根發芽。

“互聯網+春節”反映出傳統民俗與時俱進的演變。

行銷大戰與“春節”

互聯網企業對春節的擁抱,離不開央視春晚的一個決定。

春節聯歡晚會是現代媒體和傳統民俗相結合的產物,它的產生絕非偶然。1979年,中央電視台錄製、播出了“茶座式”晚會,名為“迎新春文藝晚會”,執導晚會的是鄧在軍以及《西遊記》的導演楊潔。不過,當時全國的電視機全加起來也不過485萬台,能夠異塵餘生的人群有限,所以未產生較為廣泛的社會影響。

1983年,中國家庭電視普及率大大提升,為春晚的爆發提供了基礎。而且當時正值改革開放初期,國民物質生活逐漸被改善,文化生活卻一直未得到滿足,大眾娛樂方式還比較簡單。中央電視台借助這一渠道開始打造春晚,很快就成為了全國人民春節期間必看的一項文化盛宴。

2015年移動互聯網的快速發展,TalkingData發布的報告顯示,截止2015年12月,中國移動智能終端用戶規模達12.8億台,人人手裡都有一部手機。春晚的注意力被各種移動互聯網應用分流。春晚節目組開始思考如何利用手機和全國人民互動。

2015年,當時正在發力移動支付的騰訊,以5300萬元成功投標,成為央視春晚新媒體獨家合作夥伴。

當時,微信把人氣十足的“搖一搖”功能和紅包玩法結合一起,央視春晚主持人每隔一個時段就發起一波“搖一搖”紅包。春晚憑借這一次合作,成功的打通了春晚-手機-用戶的通道,在此後的六年間成為春晚的“新項目”,瞬間打開了“互聯網+春晚”的新行銷模式。

從一個數據上,能夠讓人直觀的去感受“互聯網+春晚”的魔力。

2015年微信和春晚的合作,直接挑戰了支付寶的地位。為了應對微信的攻勢,支付寶也拿出6億紅包在自己平台上迎戰,可是因為少了春晚的buff加持,效果並不如人意。據統計,2015年除夕當天,相較微信紅包收發總量10.1億次,支付寶紅包收發總數僅為2.4億次,是前者的四分之一。

此後,馬雲把2015年微信和央視春晚的合作比作“偷襲珍珠港”,並在2016年上演“中途島戰役”。為了能夠拿下春晚,支付寶以2.688億元的價格PK掉微信,最終拿下了2016年春晚紅包的合作權。

“央視有個投標,我們輸了。對方非常拚。”事後馬化騰承認微信的大意,也道出了雙方競爭春晚的激烈程度。

據當時媒體的報導,央視設計的規則是“一錘子買賣,價高方案優者得”,傳聞支付寶只是以幾百萬的微弱優勢拿下合作權。騰訊隨後乾脆在自己的平台派發紅包,而實際效果顯然不如拿下春晚的支付寶。

2015年微信春晚上發了5億紅包,2016年支付寶拿下春晚合作權,發了8億紅包;2018年淘寶與春晚合作,發出了6億元紅包及獎品;2019年,百度作為春晚合作方發放了9億元紅包;2020年,快手成為BAT之外首個與春晚合作的平台,當晚發出了10億現金紅包。

2020年春晚雖然快手拿下了獨家合作權,BAT也沒有放棄參與紅包活動。

阿里方面,支付寶的“集五福”活動依然在舉辦,淘寶也拿下了春晚獨家電商合作夥伴的資格。這是淘寶第二次和春晚進行合作,年三十當天淘寶要為5萬消費者清空購物車,這個數字是2018年清空購物車數量的50倍,力度越來越大。此外,聚劃算也宣布拿出20億元補貼,這已是數年來春節電商補貼規模最大的一次。

作為紅包大戰的始作俑者,騰訊也沒有放棄這塊陣地。旗下短視頻平台微視從1月17日就開始了春節紅包活動,並延續了2019年的視頻紅包概念,推出了包括個人視頻紅包、明星紅包雨、集家鄉卡等玩法,共發放10億元紅包,這一次投入的金額也是2019年的兩倍。

去年央視春晚獨家合作的百度,在春節期間也推出了紅包活動,百度用戶在鼠年春節期間,能夠通過“集好運”和“團圓紅包”參與紅包活動,總金額5億元。

在BAT之外,快手的老對手抖音也發起了“狙擊戰”,抖音一邊與浙江衛視、湖南衛視等幾個地方台的春晚達成合作,一邊也祭出了達20億元的“發財中國年”春節紅包活動。抖音用戶只要完成集卡、紅包雨、玩遊戲等活動,就能參與分享20億元紅包,並有機會抽取到萬元錦鯉紅包。

以上都是數億用戶量起步的APP,它們對春晚的參與,讓新年的喜慶無處不在。隨著越來越多互聯網公司意識到春節行銷的價值,春節期間,用戶打開的幾個、幾十個App中,幾乎都在發紅包,應用頁中無處不在都是春晚元素,林林總總正在構成新的年俗、新的年味。

電影春節檔大戰也是一個重要現象,因為新冠肺炎疫情鼠年春節檔電影集體下映,可不能否認,在春節來臨十幾天甚至一個月就開始的電影春節檔行銷大戰,也為每年的新年味貢獻了一份力量。

字節跳動今年花掉6.3億買下《囧媽》,看中的正是用戶對春節檔電影的喜愛,才會不計成本的買下它的版權。

雖然,城市化後的中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在十分緊密。可互聯網和城市商業實體無所不在的春節行銷,正在編制出新的年味。傳統年俗的逝去,是時代發展的結果,其實年味是一種全民美好嚮往的氛圍,春節愈發濃烈的行銷大戰,正在讓這種氛圍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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