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改組》沈榮津仕途一路「遇難呈祥」 卸任副閣揆傳接掌工研院

若沒有一場武漢肺炎,沈榮津的出路可能和一般經濟部長差不多,但他發揮價值而被賞識,卸下副閣揆後,傳出將接掌工研院。(攝影/鄭國強)

蘇貞昌內閣30日總辭,在他身旁的副院長沈榮津動向成焦點。近期,沈榮津再度被點名接任工研院董事長。他在經濟部40年,因815大停電當上部長,再因武漢肺炎疫情肆虐,組掌口罩國家隊立大功,再一舉升上行政院副院長,成為少數幾位登上副閣揆的經濟部長之一,他一路走來仕途算是「遇難呈祥」。

今年元旦後蘇內閣傳出改組,沈榮津的動向就備受企業界關注,甚至工商界人士還認為由他擔任閣揆也不錯。如今他卸下重擔,台電和工研院都是可能的選項,外傳他將接任工研院董事長,雖然1951年出生的他今年已 71歲,超過政府捐助財團法人董監年齡規定,但可報請行政院核准,若他能接掌工研院,也算是具有行政韌性的出路。或是依慣例,正副院長級對國家有功人士會被聘為總統府資政。

經濟部40年老官員,一場疫情當上副閣揆

沈榮津台南人,在經濟部有40年的資歷,出身經濟部天下第一局工業局,2012年當上工業局局長、2014年升任經濟部常務次長。這裡有段小插曲,當時李世光(現任工研院董事長)擔任科技部第二期能源國家型科技計畫共同主持人兼執行長,曾向沈榮津做簡報,沒想到2016年蔡英文選上總統,藍天變綠地,李世光變成經濟部長,反倒成為沈榮津的上司。

消息來源透露,後來沈榮津遇上「貴人」,也就是工業局出身的何美玥(曾任工業局副局長),雖然兩人同年,但何美玥早受重用,蔡政府執政後,何美玥把沈榮津引薦給蔡英文總統,頗得賞識。李世光雖然早一步當上經濟部長,但他運氣不好,遇到815大停電,請辭獲准,2017年沈榮津便接下經濟部長一職。

電力改革、能源轉型本是蔡政府的重點,眼看李世光因停電而下台,沈榮津戰戰兢兢,身為經濟部長,蔡政府推離岸風電,幾乎一切從零開始。從他接任經濟部長,到下任行政院副院長,苗栗外海已經豎起100支以上的海上風機,離岸風電也走入第三階段區塊開發,算是打下一個好的基礎,他沒讓小英的離岸風電政見交白卷。

何美玥引薦給蔡總統,沈榮津操盤離岸風電

其實離岸風電在20、30年前就有人提起,那時時機尚未成熟,在工研院的計畫最終被一個人否決掉,那個人就是當時的董事長張忠謀。後來馬政府任內開始有提計畫,最後在蔡政府時代開花結果,小英最倚賴的操盤手,就是沈榮津。

然而2020年一場全球肺炎疫情肆虐,意外給了沈榮津一個可以盡情發揮長才的舞台,否則他的後勢頂多也和歷任經濟部長差不多。

武漢肺炎來自中國武漢P4實驗室,疫情在2019年底爆發,2020年肆虐全球,讓原本在工業製造排名末端、最不受重視的口罩,因需求量爆增,瞬間變得奇貨可居,成為各國政權穩定的關鍵物資。

替蔡政府拆防疫炸彈,口罩國家隊展現價值

國內企業界盛行宏碁集團創辦人施振榮的微笑曲線,也就是產品的價值最高來自初級設計,加上附加價值低的製造端,還有尾巴的銷售通路端,成為一個U字形。製造端的代工業,一向被視為做苦工,卻因這場疫情而成了超級顯學。出身工業局的沈榮津,連複雜的半導體製造都有涉略,更不用說是口罩了,因而臨危授命籌組口罩國家隊。

他深知口罩技術不高,在於原料成本問題。原本在中國的台商低調把資源調回台灣支援響應,也幫了大忙。在他的帶領之下,「口罩國家隊」赫然組建完成,政府開始限制口罩出口、徵用口罩,並籌組口罩國家隊生產醫療用口罩,直到2020年3月,口罩開始正常供應,他替政府拆除了防疫炸彈。中國用沒有效的疫苗搞疫苗外交,因為他,台灣也有能力反向輸出口罩做口罩外交。

抗疫3支箭,一支是疫苗、一支是藥品、一支是口罩,蔡政府前兩支可能受挫,但口罩卻得了高分,讓沈榮津被稱讚是「難得見到的好官」,他的價值被高層看見,2020年6月,韓國瑜被罷免,陳其邁辭去副閣揆職務投入高雄市長補選,沈榮津就這樣順勢當上行政院副院長。

台積電赴美為國安議題,沈榮津毫無著力點

在副院長任內,一個是面對疫情帶來的經濟蕭條問題,一個是美國逐漸施壓,要台積電赴美設廠。

沈榮津和台灣的半導體界也有淵源,他最早在擔任工業局電資組副組長時,就和半導體設備大廠ASML有接觸,並說服ASML高層,在台南設立海外第一個技術培訓中心。

但在台積電赴美設廠這件事情上,被視為國安層級議題,駐美代表蕭美琴、國安會秘書長顧立雄參與較深,美方來台灣和蔡總統會晤,也是張忠謀陪同,沈榮津因此使不上力,但台積電在台灣的擴廠計畫,政府怎麼規劃用水、用電,他倒盯得緊,尤其經濟部長王美花過去擔任智財局局長,所以論生產製造,沈榮津還是比她熟練得多。

在蘇貞昌身邊做事實屬不易,完成交付「班班有冷氣」任務

沈榮津當副閣揆必須天天面對蘇貞昌,政壇眾所皆知,要在蘇貞昌身旁做事實屬不易,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發揮自己的專長,使命必達完成了蘇貞昌交付的「班班有冷氣」超級任務。

這次行政院改組,沈榮津在蔡政府已留下重要戰功,而經濟部長轉任工研院董事長也成為常態,工研院是院長制,若沈榮津去接董事長,對內衝擊不至於太大;但他作風務實,按進度緊盯執行計畫,工研院內也有人希望他去台電就好。

工研院有著輝煌的歷史,但近年卻龍困淺灘,組織上原來屬於經濟部,後來變成經濟部技術處下的財團法人,近年被要求提高技轉民間、與民間合作的收入比例,降低來自政府補貼的比例,讓工研院陷入調整時期,因此也有人期待若沈榮津到工研院,可以副閣揆的高度,為工研院帶來新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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