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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一 ○總錄部‧公直 滅私之謂公正曲之謂直君子之懿德也。自上古之世移至公之道廢則情勝於理 恩克於義心繇利易政以勢遷自非時厥中庸好是正直執不回之道守無頗之性則焉能 獻替可否不以讎而掩賢閱實憲章不以親而害法臨事盡節靡顧於妻孥當官而行罔避 於權右形奏列而無隱斥問遺而不通故能成剛毅之風全忠信之行先聖所以嘉嘆良史 所以攸書宜乎﹗為後世之懿范也。史魚為衛大夫孔子曰﹕直哉﹗史魚邦有道如矢 邦無道如矢(有道無道行直如矢言不曲)。 叔向為晉大夫晉邢侯與雍子爭畜□田(邢侯楚申公巫臣之子也。雍子者亦故 楚人也。)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士景伯晉理官)叔魚攝理(攝代景伯)韓宣子 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蔽罪邢侯(蔽斷也。)邢侯怒殺叔魚與 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施行罪也。)雍 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其罪一也。已惡而掠美為昏(掠取也。 昏亂也。)貪以敗官為墨(墨不潔之稱)殺人不忌為賊(忌畏也。)夏。《書》 曰﹕昏墨賊殺(逸書三者皆死刑)皋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屍雍子與叔魚 於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言叔向之直有古人之遺風)治國制刑不隱於親 (謂國之大問已所答當也。至於他事則宜有隱)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末薄也。 減輕也。皆以正言之)曰﹕義也。夫可謂直矣。(於義未安直則有之)平丘之會 數其賄也。(謂言□賣貨無厭)以寬衛國晉不為暴歸魯季孫稱其詐也。(謂言鮒 能也。)以寬魯國晉不為虐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制刑書晉不為頗三言而除三惡 加三利(三惡暴虐頗三惡除則加三利)殺親益榮(榮名益也。)猶義也。夫(三 罪唯答宣子問不可以不正其餘則以直傷義故重疑之)。 解狐為魏大夫與荊伯柳有怨文侯問於解狐曰﹕寡人將立西河守誰可用者解狐 對曰﹕荊伯柳者賢人殆可文侯曰﹕是文侯將以荊伯柳為西河守荊伯柳問左右誰言 我於君左右皆曰﹕解狐也。荊伯柳往見解狐而謝之曰﹕子寬臣之過而言於君謹再 拜謝解狐曰﹕言子者公也。怨子者私也。直事以行怨子如故張弓射之走十步而歿。 鉅子腹<黃享>秦之墨者(鉅姓子通稱腹<黃享>字也。)其子殺人秦惠王曰﹕ 先生之年長矣。非有他子也。寡人已令吏弗誅矣。(惠王秦孝公子也。他異也。) 先生之以此聽寡人也。腹<黃享>對曰﹕墨者之法曰﹕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此所以禁 殺傷人也。夫禁殺傷人者天下之大義也。王雖為之賜(賜受也。)而令吏弗誅腹 <黃享>不可不行墨者之法(欲必行之怨其子也。)不許惠王遂殺之。 漢郅都為人勇有氣節公廉不發私書問遺無所受請寄無所聽嘗稱曰﹕已背親而 出身固當奉職死節官下終不顧妻子矣。官至少府。 卜式為太子太傅武帝時歲小旱帝令百官求雨式言曰﹕縣官當食租衣稅而已今 桑弘羊令吏坐市列販求利烹弘羊天乃雨。 後漢任延拜武威太守光武親戒之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延對曰﹕臣聞忠臣不 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節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詔帝嘆曰﹕ 卿言是也。 馬嚴拜為五官中郎將行長樂衛尉事陳留太守嚴當之職乃言於章帝曰﹕昔顯親 侯竇固誤先帝出兵西域置伊吾盧屯煩費無益。又竇勛受誅其家不宜親近京師是時 勛女為皇後竇氏方寵時有側聽嚴言者以告竇憲兄弟繇是大失權貴心。 逢紀字元圖漢末冀州牧袁紹以紀統軍事初紹去董卓出奔與許攸及紀俱詣冀州 紹以紀聰達有計策甚親信之與共舉事後審配任用與紀不睦或有讒配於紹紹問紀紀 稱配天性烈直古人之節不宜疑之紹曰﹕市列謂列肆君不惡之邪紀答曰﹕先日所爭 者私情今所陳者國事紹善之卒不廢配配繇是更與紀為親善。 蜀楊洪為蜀郡太守後為越騎校尉領郡如故五年丞相諸葛亮北住漢中欲用張裔 為留府長史問洪何如洪對曰﹕裔天姿明察長於治劇才誠堪之然性不公平恐不可專 任不如留向朗朗情偽差少裔隨從目下效其器能於事兩善初裔少與洪親善裔流放在 吳洪臨裔郡裔子鬱給郡吏微過受罰不特原假裔後還聞之深以為恨與洪情好有損及 洪見亮出至裔許具說所言裔答洪曰﹕公留我子矣。明府不能止時人或疑洪意自欲 作長史或疑洪知裔自謙不願裔處要職典後事也。後裔與司監校尉岑述不和至於忿 恨亮與裔。《書》曰﹕君昔在柏下營壞吾之用心食不知味後流近南海相為悲嘆寢 不安席及其來還委付大任同獎王室自以為與君古之石交也。石交之道舉讎以相益 割骨肉以相明猶不相謝也。況吾但委意於元儉而君不能忍耶論者繇是明洪無私。 晉石苞為鄴典農中郎將時魏世王侯多居鄴下尚書丁謐貴傾一時並校時利苞奏 列其事繇是益見稱。 郭瑗為尚書都令史時尚書杜預有所增損瑗多所校正之以公方著稱終於建平太 守。 曹莫為石季龍大司農季龍將以少子世為太子世方十歲母劉曜女有寵季龍與張 舉李農定議敕公卿上書請立世莫不署名季龍使張豹問其故莫頓首曰﹕天下業重不 宜立少是以不敢署也。季龍曰﹕莫忠臣也。然未達朕意張舉李農知吾心矣。其令 諭之晉王建立初仕後唐為代州虞侯時莊宗鎮晉陽以諸陵在郡遣使享祭其下有擾於 民者必捕而笞之莊宗怒令收之多為明宗所護繇是知名。 ○總錄部‧直 仲尼有言曰﹕民之生也。直。又曰﹕叔向古之遺直也。《詩》曰﹕彼已之子 邦之司直斯皆美正直之德之謂也。蓋夫人者稟五行之秀肖二儀之形純粹內充剛毅 外發危言正色必守其名節戴仁抱義以鎮於雅俗繇是遭慘毒之世而無所懼遇僭竊之 主而無所言舀或陳天災之應兆或言時政之闕失不乾沒於榮利不朋比於權勢斯蓋古 人所難也。若乃褊狷任已訐譎為務者固在夫君子之後也。亦用論次冀觀之者自擇 焉。 能意見齊宣王王曰﹕寡人聞子好直有之乎﹗對曰﹕意焉能直聞好直之士家不 處亂國身不見□君今身得見王而家宅故齊意焉能直宣王怒曰﹕野士能意曰﹕少而 好之長而行之王胡不能與野士以章其所好王乃舍之。 後漢郅惲字君章汝南人善天文知漢必再命西至長安乃上書王莽曰﹕臣聞天地 重其人惜其物故運機衡垂日月含元包一甄陶品類顯表紀世圖錄豫設漢歷久長孔為 赤制不使愚惑殘人亂時智者順以成德愚者逆以取害神器有命不可虛獲上天垂戒欲 悟陛下能姓意名令就臣位轉禍為福劉氏享天永命陛下順節盛衰取之以天還之以天 可謂知命矣。若不早圖是不免於竊位也。且堯舜不以天顯自與故禪天下陛下何貪 非天顯以自累也。天為陛下嚴父臣為陛下孝子父教不可廢子諫不可拒惟陛下留神 莽大怒即收系詔獄劾以大逆猶以惲據經讖難即害之使黃門近臣脅惲令自告狂病恍 忽不覺所言惲乃□目詈之曰﹕所陳皆天文聖意非狂人所能造遂系獄頃冬會赦得出 乃與同郡鄭敬南遁蒼梧後為長沙太守左轉芒令免。 荊邯平陵人為公孫述騎都尉述欲出兵以問群臣博士吳柱曰﹕昔武王伐殷先觀 兵孟津八百諸侯不期同辭然猶還師以待天命未聞無左右之助而欲出師千裡之外以 廣封疆者也。邯曰﹕今東帝無尺土之柄驅烏合之眾跨馬□舀敵所向□取平不亟乘 時與之分功而坐談武王之說是效隗囂欲為西伯也。 井丹字大春扶風□人性清高未嘗獃刺候人建武末沛王輔等五王居北宮皆好賓 客更遣請丹不能致信陽侯陰就光烈皇後弟也。以外戚貴盛乃詭說五王求錢千萬約 能致丹而別使人要劫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為設麥飯蔥葉之食丹推去之曰﹕以君侯 能供甘旨故來相過何其薄乎﹗更致盛饌乃食及就左右進輦丹笑曰﹕吾聞桀駕人車 豈此邪坐中皆失色就不得已而令去輦自是隱門不關人事以壽終。 吳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初為郡吏歲旦與掾吏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壽言舀稱 太守功德良於下坐勃然進曰﹕望佞邪之人欺言舀無狀願勿受其觴太守斂容而止宴 罷轉良為功曹恥以言受進終不肯謁後為司徒長史每處大議□取據經典不希旨偶俗 以徼時譽。 第五倫字伯魚京兆人或問倫曰﹕公有私乎﹗對曰﹕昔人有與吾千裡馬者吾雖 不受每三公有所選舉心不能忘而亦終不用也。吾兄子常病一夜十往退而安寢吾子 有疾雖不省視而竟夕不眠。若是者﹐豈可謂無私乎﹗倫官至司空。 孔季彥魯國人世舉孝廉不就安帝延光元年河西大雨雹大者如鬥帝詔有道術之 士極陳變異乃詔季彥見於德陽殿帝親問其故對曰﹕此皆陰乘陽之徵也。今貴臣擅 權母後黨盛陛下宜獃聖德慮此二者帝默然左右皆惡之。 唐檀豫章人安帝元初七年郡界有芝草生太守劉祗欲上言之以問檀檀對曰﹕方 今外戚豪盛陽道微弱斯豈嘉瑞乎﹗祗乃止之。 范滂字孟博汝南人為郡功曹系獄尚書霍佈理之及得免到京師往候佈而不為謝 或有讓滂者對曰﹕昔叔向嬰罪祁奚救之未聞羊舌有謝恩之辭祁奚有自伐之色竟無 所言。 蜀李邈廣漢妻□人振威將軍劉璋為益州牧時以邈為牛□長先主領牧為從事正 旦命行酒得進見讓先主曰﹕振威以將軍宗室肺腑委以討賊元功未效先寇而滅邈以 將軍之取鄙州甚為不宜也。先主曰﹕知其不宜何以不助之邈曰﹕匪不敢也。力不 足爾有司將殺之諸葛亮為請得免。 晉李□魏末宣帝辟不就及景帝輔政命□為大將軍從事中郎□到引見謂□曰﹕ 昔先公辟君而君不應今孤命君而君至何也。對曰﹕先君以禮見待□得以禮進退明 公以法見繩□畏法而至帝甚重之。 閻纘為西戎校尉司馬及司空張華遇害賈謐被誅朝野震悚纘獨撫華屍慟哭曰﹕ 早語君遜位而不肯今果不免命也。夫過叱賈謐屍曰﹕小兒亂國之繇誅其晚矣。 庾袞嘗與諸兄弟過邑人陳準兄弟諸兄弟友之皆拜其母袞獨不拜準弟徽曰﹕子 不拜吾親何袞曰﹕未知所以拜也。夫拜人之親者將自同於人之子也。其義至重袞 敢輕之乎﹗遂不拜準徽嘆曰﹕古有亮直之士君近之矣。君。若當朝則社稷之臣歟 君。若握兵臨大節孰能奪之方今徵聘君實宜之後舉異行不降志。 崔洪少以清厲顯名骨鯁不同於物人之有過□取面折之而退無後言歷吏部尚書 司農卿卒官。 劉殷趙王倫篡位孫秀夙重殷名以散騎常侍徵之殷逃奔雁門及齊王□輔政辟為 大司馬軍諮祭酒既至謂殷曰﹕先王虛心詔君君不至今孤辟君君何能屈也。殷曰﹕ 世祖以大聖應期先王以至德輔世既堯舜為君稷契為佐故殷希以一夫而拒千乘為不 可回之圖幸邀唐虞之世是以不懼斧鉞之戮爾今殿下以神武眷姿除殘反政然跡稍粗 嚴威滋肅殷。若復爾恐招華士之誅故不敢不至也。□奇之。 謝琨安之孫也。桓玄嘗欲以安宅為營琨曰﹕召伯之仁猶惠及甘棠文靖之德更 不保五畝之宅邪元聞慚而止後至左僕射。 後趙姚弋仲為石季龍將季龍末樑犢敗李農於滎陽季龍大懼馳召弋仲率其部眾 八千餘人屯於南郊輕騎至鄴時季龍病不時見弋仲引入領軍省賜其所食之食弋仲怒 不食曰﹕召我擊賊豈來覓食邪我不知上存亡。若一見雖死無恨左右言之乃引見弋 仲數季龍曰﹕兒死來愁邪乃至於疾兒小時不能使好人輔相至令相殺兒自有過責其 下人太甚故反爾汝病久所立兒小。若不差天下必亂當宜憂此不煩憂賊也。犢等因 思歸之心共為姦盜所行殘賊此成擒爾老羌請效死前鋒使一舉而了弋仲性狷。且俗 無尊卑皆汝之季龍怒而不責。 南燕封孚渤海人為慕容德吏部尚書德死超嗣位政出權嬖多違舊章軌憲日頹殘 虐滋甚孚屢盡□卑救超不能納也。後臨軒謂孚曰﹕朕於百王可方誰孚對曰﹕桀紂 之主超大慚怒孚徐步而出不為改容司空鞠仲失色謂孚曰﹕與天子言何其亢厲宜應 還謝孚曰﹕行年七十墓木已拱惟求死所爾竟不謝。 宋鄭鮮之晉末為御史中丞初高祖少時事戎旅不經涉學及為宰相頗慕風流時或 言論人皆依違之不敢難也。鮮之難必切至未嘗寬假要須高祖辭窮理屈然後置之高 祖或有時慚恧變色動容既而謂人曰﹕我本無術學言義尤淺此時言論諸賢多見寬容 唯鄭不爾獨能盡人之意甚以此感之時人謂為格佞。 顏延之文帝時為光祿勛致仕元兇弒立以為光祿大夫先是延之子竣為孝武南中 郎諮議參軍及孝武義師入討竣參定密謀兼造書檄劭召延之示以檄文問曰﹕此筆誰 所造延之曰﹕竣之筆也。又問何以知之延之曰﹕竣筆體臣不容不識劭。又曰﹕言 辭何至乃爾延之曰﹕竣高尚不顧老父何能為陛下劭意乃釋由是得免。 樑裴之高為豫州刺史侯景之亂元帝召為侍中到江陵時之高第六弟之悌在侯景 中或傳之悌斬侯景元帝使兼中書舍人黃羅漢報之高之高竟無言直雲﹕賊自殺賊非 之高所聞元帝深嗟其介直。 後魏崔光韶河東武城人為廷尉卿孝莊永安末還鄉裡刺史元弼前妻是光韶之繼 室兄女而弼貪□林多諸不法光韶以親情亟相非責弼銜之時耿翔反於州界弼誣光韶 子通與賊連結囚其合家考掠非理而光韶與之辯爭辭色不屈會樊子鵠為東道大使知 其見枉理出之時人勸令詣樊陳謝光韶曰﹕羊舌大夫已有成事何勞往也。子鵠亦嘆 尚之。 後周韋□志尚夷簡不仕時晉公護執政廣營第宅嘗召□至宅訪以政事□仰視其 堂徐而嘆曰﹕酣酒嗜音竣宇雕牆有一於此未或弗亡護不悅有識者以為知言。 隋元諧為寧州刺史頗有威惠然剛愎好排詆不能取媚於左右嘗言於帝曰﹕臣一 心事主不曲取人意帝曰﹕宜終此言。 李文博為司隸從事在雒下曾詣房玄齡相送於衢路玄齡謂之曰﹕公生平志尚唯 在正直今既得為從事故應有會素心比來激濁揚清所為多少文博遂奮臂厲聲曰﹕夫 清其流者必潔其源正其末者須端其本今治源混亂雖日免十貪郡守亦何所益其瞽直 疾惡不知忌諱皆此類也。 劉子翼為秘書學士秘書監柳顧言甚重之性不容非朋僚有短長面折之安平李百 藥嘗稱曰﹕劉四雖復罵人人都不恨。 唐蕭□為司空性端直鯁亮好詰人之短不能容眾意鄙浮華而務善道。 趙光奇新店野人也。貞元三年德宗畋於新店幸光奇家問曰﹕百姓樂乎﹗對曰﹕ 不樂帝曰﹕仍歲頗稔何不樂乎﹗對曰﹕蓋繇陛下詔令不信於人所以然也。前詔雲﹕ 兩稅之外悉無他徭今非理而誅求者殆過之。又雲﹕和糴於百姓曾不識一錢而強取 之始雲﹕所糴粟麥納於道次今則遣政於京西行營動過數百裡車摧牛斃破產奉役不 能支也。百姓愁苦。若此何有於樂乎﹗雖頻降優恤之詔而有司多不奉之亦恐陛下 深在九重未之知也。帝感異之因詔復降其家。 武儒衡元和中為諫議大夫兵部侍郎守道不回嫉惡太甚終不至大任。 ○總錄部‧服義 蓋古之君子不飾其非不遂其過周旋進退惟義之從其或言之失中事有逾矩慮雖 素定悔尚可追乃有方聞之士形於規誨陳理道以申救納箴諷以成德辭至於違拂意絕 於將迎而能降志以延納虛懷而聽受引咎以歸乎﹗已稱善以加於人渙然革心曾不旋 踵至或既往之□其傷蓋多已濟之惡雲﹕補無及亦能追責其非深甘其戾發嘆以自劫 折節而為謝斯皆賢達之風軌可以垂訓者焉。 趙盾晉大夫宣子也。初邾文公元妃齊姜生<豸矍>。且二妃晉姬生捷□文公卒 邾人立定公捷□奔晉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捷□於邾(八百乘六萬人言力有餘) 邾辭曰﹕齊出<豸矍>。且長(<豸矍>。且定公)宣子曰﹕辭順而弗從不祥乃還 (立□以長。故曰﹕辭順)。 范鞅晉大夫獻子也。獻子聘於魯問具山敖山魯人以其鄉對獻子曰﹕不為具敖 乎﹗對曰﹕先君獻武之諱也。獻子歸遍戒其所知曰﹕人不可以不學乎﹗吾□魯而 名其二諱為笑焉唯不學也。人之有學猶木之有枝葉也。木有枝葉猶庇蔭人而況君 子之學乎﹗ 趙武晉大夫。《文子》也。《文子》為室斫其椽而礱之張老夕焉而見之不謁 而歸。《文子》聞之駕而往曰﹕吾不善子亦告我何其速也。對曰﹕天子之室斫其 椽而礱之加密石焉諸侯礱之大夫斫之士首之備其物義也。從其等禮也。今子貴而 忘義富而忘禮吾懼不免何敢以告。《文子》歸令之勿礱也。匠人請皆斫之。《文 子》曰﹕止為後世之見之也。其斫者仁者之為也。其礱者不仁者之為也。《文子》 成室晉大夫發焉(作室成晉君獻之謂賀也。諸大夫亦發禮以往)張老曰﹕美哉﹗ 輪焉美哉﹗奐焉(心譏其奢也。輪輪困言高大奐言眾多)歌於斯哭於斯聚國族於 斯(祭祀死喪燕會於此足矣。言此者欲防其後復為)。《文子》曰﹕武也。得歌 於斯哭於斯聚國族於斯是全要領以從先大夫於九京也。北面再拜稽首(全要領者 免於刑誅也。晉卿大夫之墓地在九原京蓋字之訛當為)君子謂之善頌善禱(善頌 謂張老之言善禱謂。《文子》之言禱求也。)。 趙鞅晉大夫簡子也。簡子使尹鐸為晉陽曰﹕必隳其壘培(隳壞也。壘荀寅士 吉射圍趙氏所作壘壁也。)吾將往焉。若見壘培是見寅與吉射也。(累塹曰﹕培) 尹鐸往而增之(增高其壘因以自備)簡子如晉陽見壘怒(既不隳。又增之故怒) 曰﹕必殺鐸也。而後入大夫辭之不可曰﹕是昭餘讎也。(昭明也。明怨讎以辱) 郵無正進(無正晉大夫郵良伯樂耳)曰﹕昔先主。《文子》少□於難(。《文子》 趙簡子之祖趙武□離也。難謂莊姬之讒趙氏是討也。)從姬氏公宮(姬氏莊姬趙 朔之妻。《文子》之母晉景公之□束姬淫於趙嬰兄趙同趙括放之姬讒同括景公殺 之。《文子》從之莊姬於公宮也。)有孝德以出在公族(為公族大夫)有恭德以 升在位(布鄉位)有武德以羞為正卿(正卿上卿羞進)有溫德以成其名譽失趙氏 之典刑(典常刑法)而去其師保(在公宮故無師保)基於其身以克復其所(基始 也。始更修之於身以能復其先)及景子長於公宮(景子。《文子》之子簡子之父 越成從其王母在公宮)未及教訓而嗣立矣。亦能纂獃其身以受先業無謗於國順德 以學子(學教)擇言以教子擇師保以相子今吾子嗣位有文之典刑有景之教訓重之 以師保加之以父兄(同宗之父兄)子皆疏之以及此難(荀士之難)夫尹鐸曰﹕思 樂而喜思難而懼人之道也。委士可為師保吾何不增(言見壘培可以戒懼足當師保 何為不增)是以修之庶曰﹕可以鑒而鳩趙宗乎﹗(鑒鏡鳩安)。若罰之是罰善也。 罰善必賞惡臣何望矣。簡子說曰﹕微子吾幾不為人矣。(微無)以免難之賞賞尹 鐸。 司馬子期楚公子結也。子期欲以其妾為內子訪之左史倚相曰﹕吾有妾而願欲 笄之其可乎﹗對曰﹕昔先大夫子囊違王之命子夕嗜芰子木有羊饋而無芰薦君子曰﹕ 違而道□陽豎愛子反之勞也。而獻飲焉以弊於鄢芋尹申亥從靈王之欲以隕於乾□ 君子曰﹕從而逆君子之行欲其道也。故進退周旋唯道之從夫子木能違。若敖之欲 以之道而去芰薦吾子經營楚國而欲薦芰以幹之其可乎﹗子期乃止。 子□楚申公也。左史倚相廷見申公子□子□不出左史謗之舉伯以告(舉伯楚 大夫)子□怒而出曰﹕女無亦謂我老耄而舍我而。又謗我(八十曰耄舍棄也。) 左史曰﹕唯子老耄故欲見以交儆子(交夾)。若子方壯能經營百事倚相將奔走承 序(承受事業次序也。)﹐於是不給而何暇得見昔衛武公年數九十有五矣。(給 共武公衛僖公之子共伯之弟武公和)猶箴儆於國(箴刺儆戒)曰﹕自卿以下至於 師長士(師長大夫士眾士)苟在朝者無謂我耄而舍我(舍謂不諫戒)在□有旅賁 之規(規諫旅賁勇力之士掌載戈盾夾車而趨車上則持轉)位寧有官師之典(中延 之左右謂之位門屏之間謂之寧師長典常也。)倚幾有誦訓之諫(誦訓工師所誦之 諫書之於幾也。)居寢有{執目}御之箴({執目}近)臨事有瞽史之道(事戎機也。 瞽樂太師掌詔吉兇史太史掌詔禮事)宴居有師工之誦(師小師工瞽□蒙也。誦誦 箴諫也。)史不失書□蒙不失誦以訓御之(御進)﹐於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 (懿大雅抑之□懿讀曰抑衛武公刺厲王亦以自儆也。)及其沒也。謂之□聖武公 (□明也。書□作聖謚法曰﹕威強而□曰﹕武也。)子實不□聖於倚相何害。 《周書》曰﹕文王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日映日昃。《易》曰﹕日中則昃)惠於 小民惟政之恭文王猶不敢惰今子老楚國而欲自安也。以御數者王將何為(御止也。 數者謂箴戒誹謗也。為人臣尚如此王將復何為)。若嘗如此楚其難哉﹗(難以為 治)子□懼曰﹕老之過也。(。《老子》□名)乃趣見左史。 遊吉鄭大夫子太叔也。初晉合諸侯於平丘子產子太叔相鄭伯以會子產以幄幕 九張行(張幕軍旅之帳)子太叔以四十既而悔之每舍損焉及會亦如之(亦九張也。 言子產之□宜太叔之從善)。 罕虎鄭大夫子皮也。罕虎與魯叔孫□齊國弱宋華定衛北宮喜許人曹人莒人邾 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晉葬平公子皮將以幣行(見新君之贄)子產曰﹕喪焉用 幣用幣必百兩(載幣用車百乘)百兩必千人千人至將不行(行用也。)不行必盡 用之(不得見新君將自費用盡)幾千人而國不亡(言千人之費不可數)子皮固請 以行既葬子皮盡用其幣歸謂子羽曰﹕非知之實難將在行之(言不患不知患不能行) 夫子知之矣。我則不足(言已出子產之戒既知其不可而遂行之足我之不足)。 《書》曰﹕欲敗度縱敗禮(逸書)我之謂矣。夫子知度與禮矣。我實縱欲而不能 自克也。(欲因喪以慶新君故縱而行之不能自勝)。 韓起晉大夫宣子也。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玉環同工共樸自工為覆)宣子謁 諸鄭伯(謁請也。)子產弗與子太叔子羽謂子產曰﹕韓子亦無幾求(言所求少) 晉國亦未可以二晉國韓子不可偷也。(偷薄也。)子產曰﹕吾非偷晉而有二心將 終事之是以弗與及鄭六卿餞宣子於郊宣子私覲於子產以玉與馬曰﹕子命起舍夫玉 是賜我玉而免吾死也。敢不藉手以拜(以玉馬藉手拜謝子產)。 翟璜事魏文侯文侯問李克先生嘗教寡人曰﹕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相今所 置非成則璜(文侯弟名成)二子何如李克對曰﹕臣聞之卑不謀尊疏不謀戚臣在闕 門之任不敢當命文侯曰﹕先生臨事勿讓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 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 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趨而出過翟璜之家翟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而卜相 果誰為之李克曰﹕魏成子為相矣。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於魏 成子西河之守臣之所進也。君內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謀欲伐中山臣進樂羊中山 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臣何以負於魏成子李克曰﹕且子之 言克於子之君者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君問而置相非成則璜二子何如克對曰﹕君 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 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是以知魏成子之為相也。且子安得與魏成子比乎﹗魏成子 以食祿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內是以東得卜子夏田子方□幹木此三人者君以師之子 之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與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對 願卒為弟子。 卜商字子夏喪其子而喪其明(明目精)曾子吊之曰﹕吾聞之也。朋友喪明則 哭之(痛之)曾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無罪也。(怨天罰無罪)曾子怒曰﹕ 商女何無罪也。吾與女事夫子於洙泗之間(言其有師也。洙泗魯水名)退而老於 西河之上(西河龍門至華陰之地)使西河之民疑女於夫子爾罪一也。(言其不稱 師也。)喪爾親使民未有聞焉爾罪二也。(言居親喪無異稱)喪爾子喪爾明爾罪 三也。(言隆於妻子)而曰﹕爾何無罪與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過矣。(謝之。 且服罪也。)吾過矣。吾離群而索居亦已久矣。(群謂同門朋友也。索猶散也。)。 曾參字子輿南武城人也。吊於負夏(負夏衛地)主人既祖填池(祖謂移柩車 去載處為行始也。填池當為奠徹聲之誤也。奠徹謂徹遣奠設祖奠)推柩而反之 (反於載處榮會子吊於更始)降婦人而後行禮(禮既祖而婦。又降今反柩婦人辟 之復升堂矣。柩無反而反之而。又降婦人蓋欲矜賓於此婦人皆非)從者曰﹕禮與 (怪之)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未定之辭)。且胡為其不可以反宿也。 (給說)從者。又問諸子遊曰﹕禮與(疑曾子言非)子遊曰﹕飯於牖下小斂於戶 內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遠也。故喪事有進而無退(明曾柩非) 曾子聞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善子遊言。且服)曾子襲裘而吊子遊裼裘而 吊曾子指子遊而示人曰﹕夫夫也。為習於禮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曾子蓋知 臨喪無節大夫猶言此丈夫也。子遊於時名為習禮)主人既小斂袒括□子遊趨而出 襲裘帶□而入(於主人變乃變也。所子者朋友)曾子曰﹕我過矣。我過矣。夫夫 是也。(服。且善子遊)孟嘗君為齊相出記問門下諸客誰習計會能為文收責於薛 者乎﹗馮□署曰﹕能孟嘗君怪之曰﹕此誰也。左右曰﹕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孟 嘗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負之未嘗見也。請而見之謝曰﹕文倦﹐於是憒於憂而 性□寧愚沈於國家之事開罪於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馮□曰﹕願 之﹐於是約車治裝載券契而行辭曰﹕責畢收以何市而反孟嘗君曰﹕視吾家所寡有 者驅而之薛使吏召諸民當償者悉來合券券遍合赴矯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 歲長驅到齊晨而求見孟嘗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見之曰﹕責畢收乎﹗來何疾也。曰﹕ 收畢矣。以何市而反馮□曰﹕君雲﹕視吾家所寡有者臣竊計君宮中積珍寶狗馬實 外廄美人充下陳君家所寡有者以義爾竊以為君市義孟嘗君曰﹕市義奈何曰﹕今君 有區區之薛不拊愛子其民因而賈利之臣竊矯君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乃 思所以為君市義也。孟嘗君不悅曰﹕諾先生休矣。孟嘗君逐於齊而復反譚拾子迎 之於境謂孟嘗君曰﹕君得無有所怨齊士大夫乎﹗孟嘗君曰﹕有君滿意殺之乎﹗孟 嘗君曰﹕然譚拾子曰﹕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君知之乎﹗孟嘗君曰﹕不知譚拾子曰﹕ 事之必至者死也。理之固然者富貴則就之貧賤則去之此事之必至理之固然者請以 市論市朝則滿夕則虛非朝愛市而夕憎之也。求存故往亡故去願君勿怨孟嘗君乃取 所怨五百牒削去之不敢以為言。 田單齊將也。將攻狄往見魯仲連仲連曰﹕將軍攻狄不能下也。田單曰﹕臣有 五裡之城七裡之郭破萬乘之燕復齊墟攻狄而不下何也。上車弗謝而去遂攻狄三月 而不克之齊嬰兒謠曰﹕大冠。若箕修劍柱順攻狄不能下壘枯丘田單懼乃問魯仲連 曰﹕日者先生謂單不能下狄請問其說魯仲連曰﹕將軍之在即墨坐而織蕢立則杖鍤 為士卒倡曰﹕何往矣。宗廟亡矣。歸於何黨矣。當此之時將軍有死之心而士卒無 生之氣聞。若言莫不揮泣奮臂而欲戰此所以破燕也。當今將軍東有夜邑之奉西有 淄上之虞黃金橫帶而馳乎﹗淄澠之間有生之樂無死之心所以不勝者也。田單曰﹕ 單有心先生志之矣。明日乃厲氣循城立於矢石之所乃援χ鼓之狄人乃下。 吳起為西河守甚有聲名而魏置相相田文起不悅謂田文曰﹕請與子論功可乎﹗ 田文曰﹕可起曰﹕將三軍使士卒樂死敵國不敢謀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 百官親萬民實府庫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東鄉韓趙賓從 子孰與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三者子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國 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時屬之於子乎﹗屬之於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屬之子 矣。文曰﹕此乃吾所以居子之上也。吳起乃自知弗如田文廉頗為趙將時藺相如為 上卿位在廉頗之右廉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為勞而位 居我上。且相如素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宣言曰﹕我見相如必辱之相如聞不肯與廉 相如每朝時常稱病不欲與廉頗爭列已而相如出望見廉頗相如引車避匿﹐於是舍人 相與諫曰﹕臣所以辭親戚而事君者徒慕君之高義也。今君與廉頗同列廉君宣惡言 而君畏匿之恐懼殊甚。且庸人尚羞之況於將相乎﹗臣等不肖請辭去藺相如固止之 曰﹕公之視廉將軍孰與秦王曰﹕不。若也。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庭叱之 辱其群臣相如雖駑獨畏廉將軍哉﹗顧吾念之︹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趙者徒以吾兩 人在也。今兩虎共鬥其勢不俱生吾所以為此者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讎也。廉頗聞 之肉袒負荊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曰﹕鄙賤之人不知將軍寬之至此也。卒相與□ 為刎頸之交。 漢翟方進舉明經遷議郎是時宿儒有清河胡常(宿久舊也。)與方進同經常為 先進名譽出方進下(常官學雖在前而名譽不及方進)心害其能論議不右方進(毀 短也。)方進知之候伺常大都授時(都授謂總集諸生大講論)遣門下諸生至常所 問大義疑難因記其說如是者久之常知方進之宗讓已(宗尊也。)內不自得其後居 士大夫之間未嘗不稱述方進遂相親友。 後漢寇恂為穎川守執金吾賈復在汝南部將殺人於穎川恂捕得系獄時尚草創軍 營犯法率多相容恂乃戮之於市復以為恥還過穎川謂左右曰﹕吾與寇恂並列將帥而 今為其所陷大丈夫﹐豈有懷侵怨而不決之者乎﹗今見恂必手劍之恂知其謀不欲與 相見谷崇曰﹕崇將也。得帶劍侍側卒有變足以相當恂曰﹕不然昔藺相如不畏秦王 威而屈於廉頗者為國也。區區之趙尚有死義吾安可以忘之乎﹗乃敕屬縣盛供具儲 酒醪執金吾軍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饌恂乃出迎於道稱疾而還賈復勒兵欲追之而吏 士皆醉遂過去恂遣谷崇以狀聞帝乃徵恂恂至引見時復先在坐欲起相避帝曰﹕天下 未定兩虎安得私鬥今日朕分之(分猶解也。)﹐於是並坐極歡遂共車同出結友而 去。 陳蕃為光祿勛時主事范滂執公儀詣蕃蕃不止之滂懷恨投版棄官而去郭林宗聞 而讓蕃曰﹕若范孟博者豈宜以公禮格之今成其去就之名得無自取不優之議也。蕃 乃謝焉。 孔融為北海相在郡教選計當任公卿之才乃以鄭玄為計掾彭□為計吏邴原為計 佐融有所愛一人嘗盛嗟嘆之後恚望欲殺之朝吏皆請時其人亦在坐叩頭流血而融意 不解原獨不為請融謂原曰﹕眾皆請而君何獨不原對曰﹕明府於某本不薄也。嘗言 歲終當舉之此所謂吾一子也。如是朝吏受恩未有在某前者矣。而今乃欲殺之明府 愛之則引而方之於子憎之則推之欲危其身原愚不知明府以何愛之以何惡之融曰﹕ 某生於微門吾成就其兄弟收擢而用之某今孤負恩施夫善則進之惡則誅之固君道也。 往者應仲遠為泰山太守舉一孝廉旬月之間而殺之夫君人者厚薄何常之有原對曰﹕ 仲遠舉孝廉殺之其義焉在夫孝廉國之俊選也。舉之。若是則殺之非也。若殺之是 則舉之非也。詩雲﹕彼已之子不遂其媾蓋譏之也。語雲﹕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仲遠之惑甚矣。明府奚取焉融乃大笑曰﹕吾但戲爾 原。又曰﹕君子於其言出乎﹗身加乎﹗民言行君子之樞機也。安有欲殺人而可以 為戲者哉﹗融無以答。 魏鍾繇字元常與荀攸善繇言我每有所行反覆思惟自謂無以易以咨公達□取復 過人意位至太傅晉劉遐為北中郎將兗州刺史明帝太寧初自彭城移屯泗口王含反遐 與蘇峻俱赴京都含敗隨丹陽尹溫嶠追含至於淮南遐頗放兵虜掠嶠曰﹕天道助順故 王含剿絕不可因亂為亂也。遐深自陳而拜謝陸玩成帝時為司空既拜有人詣之索杯 酒瀉置柱樑之間咒曰﹕當今乏材以爾為柱石莫傾人樑棟邪玩笑曰﹕戢卿良箴。 何攀為廷尉平時廷尉卿諸葛沖以攀蜀士輕之及其斷疑獄沖始嘆服。 王澄為荊州刺史行經陳留太守呂豫遣吏迎之時陳留為大郡號稱多士澄入境問 吏曰﹕此郡人士為誰吏曰﹕有蔡子尼江應元是時郡人多居大位者澄以其姓名問曰﹕ 甲乙等非君郡人邪吏曰﹕是也。曰﹕。然則何以但稱此二人吏曰﹕向謂君侯問人 不謂問位澄笑而止到郡以吏言謂豫曰﹕舊名此郡有風俗果然小吏亦知如此。 高崧為侍中是時豫州都督謝萬疲於親賓相送萬臥在室崧徑造之謂曰﹕卿今疆 理西藩何以為政萬粗陳其意崧便為敘刑政之要數百言萬遂起坐呼崧小字曰﹕阿酃 故有才具邪。 宋顏延之為光祿大夫與張鏡鄰居延之飲酒喧呼不絕而鏡靜翳無言聲後延之於 籬邊聞其與客語取胡床坐聽辭義清玄延之心服謂賓客曰﹕彼有人焉繇此不復酣叫。 樑蕭琛范縝外弟也。縝性質直好危言高論不為士友所安唯與琛相善琛名曰﹕ 口辯每服縝簡詣。 後魏李謐少好學博通諸經嘗詣侍中太常卿劉芳推問音義語及中代興廢之繇芳 乃嘆曰﹕君。若遇高祖侍中太常非僕有也。 高綽以風□立名會尚書令高肇拜司徒綽送迎往來時封軌為考功郎中以方直自 業竟不詣綽顧不見軌乃遽歸曰﹕吾一生自謂無愆規矩今日舉錯不如封生遠矣。 隋薛道衡才高當世以高構有清鑒所為文章必先以草呈構有所詆訶道衡未嘗不 嗟伏仕至司隸大夫。 唐李晦為檢校雍州長史私第有樓下臨市肆其人嘗候晦言曰﹕微賤之人雖則禮 所不及然家有長幼不欲外人窺之家逼明公之樓出入非便請從此辭晦即自毀其樓。 李紳為淮南節度使因科蛤為屬邑令所抗雲﹕奉命取蛤。且非其時年冬凍寒滴 水成凍蛤。若生於淺水猶可涉脛而求蛤既處於深泉非沒身而不取貴賤則異性命不 殊紳慚而止。 ●卷九百二 ○總錄部‧貧安 洪范六極其四曰貧困於財之謂也。仲尼亦曰﹕貧與賤是人之所惡此言其難處 也。又曰﹕貧而無怨難此言其多有也。在昔先民亦有德充而道富言忠而行篤或乃 家無擔石室如環堵樵蘇不給藜藿苦饑席戶以蔽風雨□袍以御寒□耕而為業僕賃以 取資以至假貸無獲宦遊益困屈志於鄙事盡瘁於力作並日而食徒行以出士之窮也。 乃至﹐於是其或命運亨會勛名崇建出幽遷喬先約後泰者蓋不乏焉至有棲遲末路終 然淪沒者斯子夏所謂富貴在天良有數存乎﹗其中爾。 叔孫敖為楚相死其子窮困負薪。 寧戚衛人欲仕齊家貧無以自資乃賃為人推車飲牛扣牛角而歌後為齊大夫。 晏嬰字平仲齊大夫方食景公使使者至分食食之使不飽。《晏子》亦不飽使者 反之公曰﹕。《晏子》如此貧乎﹗使致千金以奉賓客。 顏無繇字路路子顏回顏回死顏路貧請孔子車以葬(賣以作槨)孔子曰﹕才不 才亦各言其子也。鯉也。死有棺而無槨(鯉孔子子也。字伯魚)吾不徒行以為之 槨以吾從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 卜商字子夏魏人衣。若懸鶉後為魏文侯師。 孔□字子思夫子之孫也。居於衛□袍無裡三旬九食。 馮暖齊人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齊相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能也。 對曰﹕無能孟嘗君笑而受之。 漢酈食其陳留高陽人好讀書家貧落魄無衣食業為裡監門吏後號廣野君。 周勃其先卷人也。(卷縣名也。地理志屬河南音丘權切)徙沛勃以織薄曲為 生(葦薄為曲也。)常為人吹簫給喪事後為右丞相。 陳平少時家貧有田三十畝與兄伯居伯嘗耕田縱平使遊學平為人長大美色人﹐ 或謂平曰﹕貧何食而肥。若是其嫂疾平之不視家產曰﹕亦食糠□爾(□麥糧中不 破者也。□音紇京師人謂粗屑為紇頭)有叔如此不如無有伯聞之逐其婦而棄之平 家貧負郭窮巷(負謂借也。)以敝席為門然門多長者車轍位至丞相。 韓信家貧無行不得推擇為吏(無善行可推舉選擇也。)。又不能治生為商賈 (行賣曰﹕商坐販曰﹕賈)嘗從人寄食後為淮陰侯。 魏勃少時欲求見齊相曹參家貧無以自通乃嘗獨早夜掃齊相舍人門外後為齊王 內史。 東郭先生拜為都尉先生久待詔公車貧困饑寒衣敝履不完行雪中履有上無下足 盡踐地道中人笑之。 司馬相如字長卿為武騎常侍因病免客遊樑樑孝王薨相如歸而家貧無以自業素 與臨邛令王吉相善吉曰﹕長卿久宦遊不遂而困(遂達也。)來過我﹐於是相如往 舍都亭(臨邛所治都下之亭)臨邛富人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夜亡奔相如相如乃與 馳歸成都家徒四壁立(徒空也。但有四壁更無資產)文君久之不樂謂長卿曰﹕第 俱如臨邛(第但也。)從昆弟假貸猶足以為生何至自苦如此(賣酒之家累土為壚 以居酒甕四面隆起其一面高形如金□壚也。)相如與俱之臨邛盡賣其車騎買一酒 舍乃令文君當壚相如身著犢鼻□(即今之鬆形似犢鼻鬆音之容切)與保庸雜作滌 器於市中(滌灑也。器食器也。食已則灑之賤人之役也。)。 倪寬治尚書受業孔安國貧無資用嘗為弟子都養時行賃作帶經而鋤後為御史大 夫。 主父偃遊齊諸子間相與排擯不容於齊家貧假貸無所得北遊燕趙中山皆莫能厚 客後為齊相。 公孫弘□川薛人少時為獄吏有罪免家貧牧豕海上位至丞相。 胡逮守軍正丞貧無車馬嘗步與走卒起居。 蔡義河內溫人以明經給事大將軍幕府家貧嘗步行資禮不逮眾門下好事者相合 為義買犢車令乘之後位至丞相。 王章字仲卿為諸生學長安獨與妻居章疾病無被臥牛衣中(牛衣編亂麻為之) 與妻決涕泣(自謂將死故決涕泣)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師尊貴在朝廷人誰逾仲 卿者今疾病困□不自激昂乃反涕泣何鄙也。終為京兆尹。 貢禹字少翁遷光祿大夫上。《書》曰﹕臣禹年老貧窮家貲不滿萬錢妻子糠豆 不贍□豆褐不完(□豆者謂僮豎所著布長襦也。褐毛布之衣也。□豆音豎)有田 百三十畝陛下過意徵臣(過猶誤也。)臣賣田百畝以供車馬。 陳湯少時家貧□貸無節不為州裡所稱西至長安求官得太官獻食丞。 匡衡字稚圭東海丞人(丞音証)父世農夫至衡好學家貧傭作以供資用(傭作 言賣功傭為人作役而受雇也。)位至丞相。 揚雄以病免復召為大夫家資貧嗜酒人希至其門時有好事者載酒以從遊學。 張竦居貧無賓客時有好事者從之質疑問事論道經書而已及王莽時為郡守封侯。 後漢許荊字少張家貧無有船車休假嘗單步荷擔上下後徵諫議大夫卒。 劉樑宗室子孫而少孤貧賣書於市以自資卒為野王令。 班超與母至雒陽家貧嘗傭書以供養後位至射聲校尉。 侯瑾少孤貧依宗人居性篤學常傭作為資暮還□取難柴以讀書累召公車有道徵 並稱疾不起申屠蟠字子龍家貧傭為漆工郭林宗見而奇之累徵不起卒於家。 張楷字公超家貧無以為業嘗乘驢車至縣賣藥足給食者□取還鄉裡後徵長陵令 不至官遂隱居弘農山中。 桓榮字春卿少學長安貧窶無資嘗傭以自給精力不倦官至太常。 周紆為渤海太守免歸家貧無以自賑贍身築{漸土}以給食章帝知憐之復以為郎。 檀敷補蒙令以郡守非其人棄官去家無產業子孫同衣而出並日而食。 馬騰字壽成馬援孫也。桓帝時其父字子碩嘗為天水蘭幹尉後失官因留隴西與 羌錯居家貧無妻遂娶羌女生騰騰少貧無產業嘗從障山中斫材木販詣市以自供給。 范丹為萊蕪長不到官後辟太尉府嘗徒行敝服賣卜於市遭黨人禁錮遂推鹿車載 妻子捃拾自資或寓息客廬或依宿樹蔭如此十餘年乃結草室而居焉。 孫期少為諸生家貧事母至孝牧豕於大澤中以奉養後司徒黃琬特辟不行卒於家。 李充家貧兄弟六人同衣遞食以高行聞後為左中郎將。 施延字君子家貧母老嘗鬻力供養種瓜自給位至太尉。 符融妻亡貧無殯斂鄉人欲為具棺服融不肯受後州郡禮請公府連辟皆不應。 閔仲叔安居安邑老病家貧不能得肉日買豬肝一片屠者﹐或不肯與安邑令聞敕 市吏常給焉後買□取得仲叔聞知其狀乃嘆曰﹕閔仲叔豈以口腹累安邑耶遂去客沛。 魏常林少單貧自非手力不取之於人卒為光祿大夫。 程堅居貧無資磨鏡自給不受人施。 裴潛每之官不將妻子妻子貧乏織藜茈以自供群弟之田廬嘗步行家人小大或並 日而食後為光祿大夫。 崔林除鄔長貧無車馬單步之官。 楊沛前後宰歷城守不以私計介意。又不肯以事貴人故身退之後家無餘積治疾 於家借舍從兒無他奴婢後佔河南夕陽亭部荒田二頃起蝸牛廬居止其中其妻子凍餓 沛病亡鄉人親友故吏民為殯葬也。 吳闞澤字德潤好學居貧無資嘗為人傭書以供紙筆位至太子太傅中書令。 潘璋性嗜酒居貧性好賒貸□取言後豪富相還後為右將軍。 晉祖納有操行少孤貧嘗自炊爨以供母後官至光祿大夫。 葛洪字稚川少好學家貧窮自伐薪以買紙筆夜□取寫書誦習以儒學知名元帝為 丞相辟為掾。 吳隱之為奉朝請謝石請為衛軍主簿隱之將嫁女石知其貧素遣女必當率薄乃令 移廚帳助其經營使者至方見婢牽犬賣之此外蕭然無辦官至度支尚書中領軍。 魏詠之字長道任城人家世貧素而躬耕為事好學不倦後為荊州刺史南蠻校尉。 李充字宏度為征北將軍褚裒參軍充以家貧苦求外出裒將許之為縣試問之充曰﹕ 窮□爰投林豈暇擇木乃除剡縣令。 阮獃字宣子王敦時為鴻臚卿謂獃曰﹕卿嘗無食鴻臚丞差有祿能作不獃曰﹕亦 復可爾耳遂為之。 王猛字景略家於魏郡少貧賤以鬻畚為業嘗貨畚於雒陽後事符堅為丞相中書監。 宋劉伯龍少而貧薄及長歷位尚書左丞少歷武陵太守貧窶尤甚嘗在家慨然召左 右將營什一之方忽見一鬼立傍撫掌大笑伯龍嘆曰﹕貧窮固有命乃復為鬼所笑也。 遂止。 戴法興會稽山陰人家貧父碩子以販□為業法興少賣葛於山陰市後為越騎校尉。 顏延之琅琊臨沂人少孤貧屏居裡巷不預人間者十載中書令王球名公子延之居 嘗罄匱球□取分財贍之後為金紫光祿大夫湘東王師。 南齊崔懷慎清河東武城人父耶利魯郡太守宋元嘉中沒虜至泰始初因淮北陷沒 遂入北至桑乾尋父父已卒喪畢。又以弟在南齊建元初。又逃歸而弟亦已亡懷慎孤 貧獨立宗黨哀之日斂給其升米永明中卒。 張緒為國子祭酒死之日無宅以殯。 王智深為竟陵王司徒參軍坐事免家貧無人事嘗餓五日不得食掘莞根食之司空 王僧虔及子志分與衣食卒於家。 張融為宋新安王子鸞行參軍孝武起新寺僚佐多襯錢帛融獨襯百錢帝曰﹕融殊 貧當序以佳祿出為封溪令。 王延之為司空左長史清貧居宇穿漏褚淵往候之見其如此具啟明帝即敕材官為 起三間齋屋。 周山圖字季寂少貧微傭書自業後為黃門郎領羽林監。 樑沈崇□素字思整吳興武康人六歲丁父憂傭書以養母及母卒家貧無以遷厝乃 行乞經年始獲葬焉太守柳惲初辟為主簿。 蕭□示素早孤貧為叔父惠休所收╥後起家司徒法曹行參軍。 劉▏平原人家甚貧苦並日而食隆冬之月或無氈絮▏處之晏然人不覺其饑寒也。 後刺史張稷辟為主簿▏聞而逃匿事息乃還於家。 阮孝緒家貧無以爨僮妾竊鄰人樵以繼火孝緒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炊所居室 惟有一鹿床以樹環繞天監十二年詔徵不起。 陳張種初仕樑為中軍宣城王府主簿種時年已四十餘家貧求為始豐令。 謝僑素貴嘗一朝無食其子啟欲以班史質錢答曰﹕寧餓死﹐豈可以此充食乎﹗ 後魏張蒲為南中郎將太武以蒲清貧妻子衣食不給乃出為相州刺史。 闞□敦煌人博通經傳聰敏過人為沮渠牧犍姑臧太守入京師家甚貧不免饑寒性 能多食一飯至三升乃飽。 傅永自東陽禁防為崔道固城局參軍與道固俱降入為齊民父母並老饑寒十數年 賴其強於人事戮力傭丐得以存立。 北齊杜弼幼聰敏家貧無書年十二寄郡學受業後為膠州刺史。 隋虞世基仕陳為尚書左丞及陳滅歸國為通直郎直內史省貧無產業每傭書養親 怏怏不平嘗為五言詩以見意情理凄切世以為工作者莫不吟詠唐韓思復初為汴州司 戶參軍丁憂家貧鬻薪以終喪制。 呂□蒲州河東人少孤貧不能自振裡人程震重其才厚與資給遂遊京師後位至黃 門侍郎同中書門下。 高□好學以詩知名□落不事家產僑居樑宋間薄遊州縣求丐取給後為左散騎常 侍。 許康佐擢進士第以家貧母老求為知院官人或怪之笑而不答蓋不擇祿而養親也。 後為禮部尚書李建字杓直家素清貧無餘業與兄造遜於荊南躬耕致養後官至刑部侍 郎。 周楊凝式晉末以禮部尚書致仕開運中宰相桑維翰知其絕俸艱於家食奏拜太子 少保尋分司於雒。 ○總錄部‧安貧 夫貧者士之常孔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是故賢者樂道 君子不憂安德而忘貧好禮而不懾雖曲肱飲水其樂隻。且在甕牖繩樞何賤之有至乃 韜光處晦研精篤學居四壁之陋無卒歲之儲誦墳典以自得秉耒耜而忘倦甘於煩辱曾 不屑慮非夫造聖哲之域蘊道德之富則何以在窮能固立志不回無隕獲之累而成名於 世者哉﹗傳所謂一畝之宮而無諂仕詩之述衡門之下可以棲遲斯可尚矣。 顏回字子淵魯人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原憲字子思魯人居環堵之室茨以生草蓬戶甕牖桑以為樞上漏下濕匡坐而弦歌 子貢聞之乘肥馬衣輕簞笥也。裘中紺而表素巷不容軒往見原憲憲楮冠藜杖而應門 正冠則纓絕捉襟則肘見納履則踵決子貢曰﹕嘻先生何病也。原憲仰而應之曰﹕憲 聞之無財之謂貧學而不能行之謂病憲貧也。非病也。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學以為 人教以為已仁義之慝車馬之飾衣裘之麗憲不忍為也。子貢逡巡面有慚色不辭而去 原憲乃徐步曳杖歌商頌而反聲淪於天地如出金石天子不得而臣也。諸侯不得而友 也。 仲由字子路孔子弟子孔子曰﹕衣敝□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 漢朱買臣字翁子吳人也。家貧好讀書不治產業嘗艾薪樵賣以給食(艾讀曰刈 給供也。)擔束薪行。且讀書其妻亦負戴相隨數止買臣毋歌嘔道中(嘔讀曰謳) 買臣癒益疾歌妻羞之求去買臣笑曰﹕我年五十當富貴今已四十餘矣。女苦日久待 我富貴報女功(女皆讀曰汝)妻恚怒曰﹕如公等終餓死溝中耳何能富貴買臣不能 留即聽去後買臣獨行歌道中負薪墓間故妻與夫家俱上塚見買臣饑寒呼飯飲之後拜 中大夫侍中出為會稽太守。 揚雄字子□蜀郡成都人也。清靜亡為少耆欲(耆讀曰嗜)不汲汲於富貴不戚 戚於貧賤(汲汲欲速之義如井汲汲為也。)不獃{穴鼠}隅以徼名當世(徼要也。 徼字或作激激法也。)家產不過十金乏無擔石之儲晏如也。自有大度非聖哲之書 不好也。非其意雖富貴不事也。雄後為郎給事黃門轉為大夫。 後漢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陽人也。時大雪積地丈餘洛陽令自出案行見人家皆除 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門無有行路謂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戶見安僵臥問何以不出安曰﹕ 大雪人皆餓不宜幹人令以為賢舉為孝廉。 劉陶字子奇穎川人建武中徙六郡大族陶曾祖自齊來世以儒學安貧樂道故仕不 過孝廉宰府。 孔嵩字仲山南陽人家貧親老乃變姓名傭為新野阿裡街卒友人范式為荊州刺史 行部到新野而縣選嵩為導騶迎式式見而識之呼嵩把臂謂曰﹕子非孔仲山耶對之嘆 息語及平生曰﹕昔與子俱曳長裾遊息帝學吾蒙國恩致位牧伯而子懷道隱身處於卒 伍不亦惜乎﹗嵩曰﹕昔侯嬴長守於賤業晨門肆志於抱關子欲居九夷不患其陋貧者 士之宜豈為鄙哉﹗式敕縣代嵩嵩以為先傭未竟不肯去。 吳□陳留長垣人年二十喪父居無擔石而不受贍遺嘗牧豕於長垣澤中行吟經書 遇父故人謂之曰﹕卿二千石子而自業賤事縱子無恥奈先君何□辭謝而已守志如初 後舉孝廉。 崔□瑗之子也。父卒剽賣田宅起塚塋立碑頌葬訖資產竭盡因窮困以酤釀販鬻 為業時人多以此譏之□終不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餘及仕宦歷位邊郡而癒貧薄。 韋彪扶風平陵人舉孝廉除郎中以病免復歸教授安貧樂道恬於進退。 竇章字伯向少好學有文章安帝永初中三輔遭羌寇避難東國家於外黃(外黃縣 屬陳留郡城在今汴州雍丘縣東)居貧蓬戶蔬食躬勤孝養然講讀不輟。 李恂為武威太守後坐事免步歸鄉裡潛居山澤結草為廬獨與諸生織席自給。 向長隱居不仕性尚中和好通老易貧無資食好事者更饋焉受之取足而反其餘。 范冉(冉或作丹)字史□除萊蕪長不到官所止單陋有時絕粒窮居自。若言貌 無改閭裡歌之曰﹕甑中生塵范子□釜中生魚范萊蕪。 蜀譙周字允南幼孤與母兄同居既長□古篤學家貧未嘗問產業誦讀典籍欣然獨 笑以忘寢食後封陽城亭侯。 吳謝淵字休德少獃德操躬秉耒耜既無戚容。又不易慮繇是知名舉孝廉。 晉嵇康性絕巧而好金□宅中有一柳樹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金□康 居貧嘗與向秀共金□於大樹之下以自贍給官至中散大夫。 劉□炎少清遠有標奇與母任氏寓居京口家貧織芒□以為養雖蓽門陋巷晏如也。 後為丹陽尹。 成公綏字子安東郡白馬人性寡欲不營資產家貧歲饑常晏如也。 桓彝字茂倫譙國龍亢人漢五更榮之世孫也。彝少孤貧雖簞瓢處之晏如也。後 以功封萬寧縣丹陽尹王述字懷祖安貧守約不求聞達位至征虜將軍散騎常侍尚書令。 吳隱之為廣州刺史有清操及歸京師數畝小宅籬垣仄陋內外茅屋六間不容妻子 宋高祖時為太傅賜車牛更為起宅固辭。 前趙陳元達少而孤貧嘗躬耕兼讀書樂道行詠忻忻如也。至年四十不與人交通 劉元海徵為黃門郎宋陶潛字淵明柴桑人性嗜酒而家貧不能恆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 酒招之造飲□取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環堵蕭然不蔽風日□豆褐穿結 簞瓢屢空晏如也。嘗為彭澤令解印綬去。 張興世竟陵人少家貧南郡宗珍之為竟陵郡與世依之為客竟陵舊置軍府以補參 軍督護不就。 沈道虔吳興武康人郡州府凡十二命皆不就年老萊食恆無經日之資而琴書為樂 孜孜不倦文帝敕郡縣使隨時資給。 沈慶之吳興武康人荒擾之後鄉邑流散慶之躬耕隴畝勤苦自立位至侍中太尉。 後魏劉芳字伯支彭城人也。年十六時南部尚書李敷妻司徒崔浩之弟女芳祖母 浩之姑也。芳至京師詣敷門崔恥芳流播拒不見之芳雖處窮窘之中而業尚貞固至有 易衣並日之弊而澹然自守不急急於榮利不戚戚於貧賤乃著窮通論以自慰焉位至太 常卿。 後周黎景熙字季明河間鄴人少以字行西魏大統末為著作佐郎於時倫輩皆位兼 常伯車服華盛唯季明獨以貧素居之而無愧色。 隋李文博博陵人性貞介好學不倦為薛道衡所知後直秘書內省典校墳籍守道居 貧晏如也。雖衣食乏絕而清操逾厲不妄通賓客恆以禮法自處儕輩莫不敬焉道衡知 其貧每延於家給以資費。 房彥謙居官所得俸祿以周恤親友家無餘財車服器用務存素儉自少及長一言一 行未嘗涉私雖致屢空怡然自得常從容獨笑顧謂其子玄齡曰﹕人皆因祿富我獨以官 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卒為涇陽令。 唐崔從字子□與次兄能同隱太原山居勵志學業窮困至於絕食不以告人李藩年 四十餘未仕讀書揚州困於自給妻子怨尤之晏如也。後至相位。 李遜幼孤寓居江陵與其弟建皆安貧苦易衣並食講習不倦官至刑部尚書。 後漢李愚隨計之長安唐昭宗天復初駕在鳳翔汴軍攻蒲華入關愚避難東歸雒陽 時衛公李德裕孫道古在平泉舊墅愚往依焉子弟親采薪以給朝夕未嘗千人後至相位。 周翟光鄴太祖時位至宣徽使兼樞密副使食祿日久家無餘財任金吾日假官屋數 間以蔽風雨親屬累重糲食才給人不堪其憂光鄴處之晏如也。 ●卷九百三 ○總錄部‧書信 古之作者曷嘗不因言而見志至於執訊之還往尺書之問遺皆所以導素蘊而陳嘉 誨者焉春秋以來文辭為盛兩漢之世炳然與三代同風鼎國之後才士間出觀其揚□□ 理道論敘今古內罄於悃□□外影於藻翰意趣周密采章英發使人三復而不能自釋於 手故史氏所載非以為繁文後學之徒競□敕其芳潤者已。 叔向晉大夫鄭鑄刑書(鑄刑書於鼎以為國之常法)叔向使詒子產書(詒遺也。) 曰﹕始吾有虞於子(虞度也。言準度子產以為已法)今則已矣。(已止也。)昔 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懼民之有爭心也。(臨事制刑不豫設法也。法豫設則民知 爭端)猶不可禁御是故閒之以義(閒防也。)糾之以政(糾舉也。)行之以禮守 之以信奉之以仁(奉養也。)制為祿位以勸其從(勸從教)嚴斷刑罰以威其淫 (淫放也。)懼其未也。故誨之以忠聳之以行(聳懼也。)教之以務(時所也。) 使之以和(說以使民)臨之以敬蒞之以︹(施之於事為蒞)斷之以剛(義斷也。) 猶求聖哲之上明察之官(上公王也。官卿大夫也。)忠信之長慈惠之師民﹐於是 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禍亂民知有辟則不忌於上(權移於法故民不畏上)並有爭 心以徵於書而徼幸以成之(因危文以生爭緣徼幸以成其巧偽)弗可為矣。(為冶 也。)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夏商之亂著禹湯之。《法言》不能 議事以制)周有亂政而作九刑(周之衰亦為刑書為之九刑)三辟之興皆叔世也。 (言刑書不起於始盛之世)今吾子相鄭國作封洫立謗政(作邱賦)制參辟鑄刑書 (制三辟謂用三代之末法)將以靖民不亦難乎﹗《書》曰﹕儀式刑文王之德日靖 四方(言文王以德為儀式故能有安靖四方之功刑法也。)。又曰﹕儀刑文王萬邦 作孚(言文王作儀法為天下所信孚信者也。)如是何辟之有(言雲﹕唯以德為信 不以刑也。)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徵於書(以刑書為徵)錐刀之末將盡爭之 (錐刀末喻小事)亂獄滋豐賄賂並行終子之世鄭其敗乎﹗□兮聞之國將亡必多制 (數敗也。)其此之謂乎﹗復。《書》曰﹕若吾子之言(復報也。)僑不才不能 及子孫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 漢柴武為將軍韓王信降胡漢使武擊之武遺信。《書》曰﹕陛下寬仁諸侯雖有 叛亡而後歸□取復故位號不誅也。(復音扶日反)大王所知今王以敗亡走胡非有 大罪急自歸信報曰﹕陛下擢僕閭巷南面稱孤此僕之幸也。滎陽之事僕不能死囚於 項籍此一罪也。寇攻馬邑僕不能堅守以城降之此二罪也。今為反寇將兵與將軍爭 一旦之命此三罪也。夫種蠡無一罪身死亡(大夫種范蠡也。二人皆越王句踐之臣 大夫種位為大夫名種也。有功於越句踐逼令自死范蠡即陶朱公也。浮海而逃之齊 邑。又居陶土自號朱公也。竟以壽終信引之以自喻者蓋言種不去則見殺蠡逃亡則 獲免蠡音禮)僕有三罪而欲求活此伍子胥所以僨於吳世也。(僨謂僵僕而倒也。 音方問切)今僕亡匿山谷間旦暮乞貸蠻夷(貸音吐得切)僕之思歸如痿人不忘起 瞽者不忘視(痿風Φ病也。音人隹切)勢不可爾。 薄昭文帝舅為將軍淮南厲王歸國益恣不用漢法帝令昭予厲王書諫數之曰﹕竊 聞大王剛直而勇慈惠而厚貞信多斷是天以聖人之資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 王所行不稱天資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使大王得三縣之 實甚厚大王以未嘗與皇帝相見求入朝見未畢昆弟之歡(畢盡也。)而殺列侯以自 為名皇帝不使吏與其間(為讀曰豫謂不令吏幹豫治其事)赦大王甚厚法二千石□ □取言漢補大王逐漢所置而請自置相二千石皇帝□天下正法而許大王甚厚(不從 正法聽王自置二千石□古委字□謂曲也。)大王欲屬國為布衣守塚真定(屬謂委 棄之也。音之欲切)皇帝不許使大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毋失不失也。南面之尊 謂王位也。)大王宜日夜奉法度修貢職以稱皇帝之厚德今乃輕言恣行以負謗於天 下甚非計也。夫大王以千裡為宅居以萬民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 □未風雨(沫亦□字也。蒙冒也。沫洗面也。音呼內切字從午未之未)赴矢石野 戰攻城身被瘡痍(痍音夷)以為子孫成萬世之業艱難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 艱苦日夜怵惕修身正行養犧牲豐粢盛奉祭祀以無忘先帝之功德而欲屬國為布衣甚 過。且夫貪讓國土之名輕廢先帝之業不可以言孝父為之基而不能守不賢不求守長 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後父不誼數逆天子之令不順言節行以高兄無禮(謂請守母塚自 為名節而表異行用此矜高於兄爾)幸臣有罪大者立斷小者肉刑不仁(斷謂斬也。) 貴布衣一劍之任賤王侯之位不知不學問大道觸情妄行不祥(任情意所欲則行之妄 行行音下更反切)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棄南面之位奮諸賁之勇(吳專 諸衛孟賁也。賁音奔)嘗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見高皇帝之神必不廟食於大王之手 明矣。昔者周公誅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齊桓殺其弟以反國(子糾兄也。言弟者諱也。) 秦始皇殺兩弟遷其母以安秦(始皇母與□毒私通生二子事覺誅毒並殺二弟遷其母 於咸陽官也。)頃王亡代高帝奪之國以便事(頃王高帝兄仲也。匈奴如代不能守 走歸京師高帝奪其國退為□王侯以便國法也。便音頻面切)濟北舉兵皇帝誅之以 安漢(濟北王興居與大臣共誅諸呂自以功大怨其賞薄故反)故周齊行之於古秦漢 用之於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國便事而欲以親戚之意望於太上不可得也。(太 上天子也。)亡之諸侯遊宦事人及舍匿者論皆有法(舍匿謂容止而藏隱也。)其 在王所吏主者坐(各有所主而坐其罪)今諸侯子為吏者御史主(主御史也。自此 以下至縣令主皆謂王官屬)為軍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門者衛尉大行主諸從蠻夷來 歸誼及以亡名數自古者內史縣令主相欲委下吏無與其禍不可得也。(諸侯王之相 欲委罪於在下小吏而身不幹豫之不可得也。與讀曰豫)王。若不改漢系大王邸論 相以下為之奈何夫墮父大業退為布衣所哀(墮毀也。布衣貧賤之人王既伏法則貧 賤之人反哀憐之墮音火規切)幸臣皆伏法而誅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羞辱也。) 甚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易行上書謝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呂氏之世未嘗 忘死(嘗恐死)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驕盈行多不軌(軌法也。)追念罪過恐懼伏地 待誅不敢起皇帝聞之必喜大王昆弟歡欣於上群臣皆得延壽於下上下得宜海內常安 願熟計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禍如發矢不可追已(發矢逾速也。已語終辭)王得書不 說。 司馬遷被刑之後為中書令尊寵任職故人益州刺史任安(故人者言其舊交也。) 子遷書責以古賢臣之義遷報之曰﹕少卿足下(少卿任安字也。)曩者辱賜書教以 慎於接物推賢進士為務意氣勤勤懇懇(懇懇至誠也。)。若望僕不相師用(望怨 也。)而流俗人之言(謂隨俗人之言而流移其志)僕非敢如是也。僕雖罷駑亦側 聞長者遺風矣。(罷讀曰疲)顧自以為身殘處穢動而見尤(顧思念尤過也。)欲 益反損是以抑鬱而無誰語(無誰語者言無相知言心之人誰可告語)諺曰﹕誰為為 之孰令聽之(言無知已者設欲獃名節立行誰可為作之。又令誰聽之上為音於偽切) 蓋鍾子期死伯牙終身不復鼓琴(伯牙鍾子期皆楚人也。伯牙鼓琴子期聽之方鼓琴 而志在高山子期曰﹕巍巍乎﹗若泰山既而志在流水子期。又曰﹕湯湯乎﹗若水流 及子期死伯牙鼓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時人無足復為鼓琴爾)何則士為知己用女 為說己容(說讀曰悅)。若僕大質己虧缺矣。雖材懷隨和行。若繇夷(繇夷許繇 伯夷也。隨隨侯珠也。和和氏璧)終不可以為榮□足以發笑而自點爾(點□也。) 書辭宜答(宜早答)會東從上來(從武帝還也。)。又迫賤事(卑賤之事。若煩 務也。謂所供職也。)相見日淺卒卒無須臾之間得竭指意(卒卒促遽之意也。間 隙也。卒音千□切)今少卿抱不測之罪(平居時遷不指報其書今有罪在獄故報往 日書欲使其恕以度已也。不測謂深也。)涉旬月迫季冬僕。又薄從上上雍(薄迫 也。迫當從行也。)恐卒然不可諱(卒讀曰猝不可諱謂安死也。)是僕終已不得 舒憤懣以曉左右(懣煩悶也。曉告諭也。懣音滿)則長逝者魂魄私恨無窮(謂任 安恨不見報)請略陳固陋闕然久不報幸勿為過(請中間久不報也。)僕聞之獃身 者智之府也。(府者所聚之處也。)愛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義之符也。(符信 也。)恥辱者勇之決也。立名者行之極也。士有此五者然後可以□於世列於士君 子之林矣。故禍莫□於欲利(□亦痛也。音千敢切)悲莫痛於傷心行莫□鬼於辱 先而詬莫大於宮刑(詬恥也。音垢)刑餘之人無所比數非一世也。所從來遠矣。 昔衛靈公與雍渠同載孔子□陳(雍渠奄人靈公近之)商鞅因景監見趙良寒心(景 監秦嬖人也。趙良賢者)同子參乘袁絲變色(趙談也。與遷父同諱。故曰﹕同子) 自古而恥之夫中材之人事有關於宦豎莫不傷氣況慷慨之士乎﹗(慷音口朗切)如 今朝廷雖乏人奈何令刀鋸之餘薦天下豪俊哉﹗僕賴先人緒業得待罪輦轂下二十餘 年矣。(言符從天子之車輿)所以自惟(惟思也。)上之不能納忠效信(效致也。) 有奇策材力之譽自結明主次之。又不能拾遺補闕招賢進能顯巖穴之士外之不能備 行伍攻城野戰有斬將搴旗之功(搴拔也。取敵人之旗也。搴音蹇)下之不能累日 積勞取尊官厚祿以為宗族交遊光寵四者無一遂苟合取容無所短長之效可見於此矣。 鄉者僕亦嘗廁下大夫之列(周官太史謂下大夫也。漢太史令之秩比下大夫鄉讀曰 鄉曩昔時也。)陪奉外廷末議不以此時引維綱盡思慮今已虧形為掃除之隸在□茸 之中(□茸猥賤也。□下也。茸細毛也。言非豪楚也。□吐合切茸人勇切)乃欲 □首信眉論列是非(□讀曰仰信讀曰伸列陳也。)不亦輕朝廷羞當世之士耶(羞 辱也。)嗟乎﹗嗟乎﹗如僕尚何言哉﹗尚何言哉﹗且事本末未易明也。僕少負不 羈之才長無鄉曲之譽(不羈言其材質高遠不可羈系也。負者亦言無此事也。)主 上幸以先人之故使得奏薄伎出入周衛之中(薄伎薄材也。周衛言宿衛謂周密也。) 僕以為戴盆何以望天(頭戴盆則不得望天則不得戴盆事何可兼施言已方有所造不 暇修乎﹗人之事也。言營職務爾未論其造書也。)故絕賓客之知忘室家之業日夜 思竭其不肖之材力務一心營職以求親媚於主上而事乃有大謬不然者夫僕與李陵俱 居門下素非相善也。趣舍異路(趣所向也。舍所廢也。)未嘗銜杯酒接殷勤之歡 然僕觀其為人自奇士事親孝與士信臨財廉取與義分別有讓恭儉下人嘗思奮不顧身 以□旬國家之急(□旬從也。營也。)其素所畜積也。(畜讀曰蓄)僕以為有國 士之風夫人臣出萬死不顧一生之計赴公家之難斯已奇矣。今舉事一不當而全軀保 妻子之臣隨而媒孽其短(媒謂遘會也。孽謂為生其罪□媒如媒聘之媒孽如鞠孽之 孽一曰齊人謂鞠為媒也。)僕誠私心痛之。且李陵提步卒不滿五千深踐戎馬之地 足歷王庭垂餌虎口橫挑︹胡(挑音徒了切)□億萬之師(□讀曰仰漢軍北向匈奴 南下北方地高故雲﹕然)與單於連戰十餘日所殺過當(卒計戰士殺敵數多故雲﹕ 過多也。)虜救死扶傷不給(給猶供也。)旃裘之君長咸震怖乃悉徵左右賢王舉 引弓之民(能引弓者皆發之)一國共攻而圍之轉鬥千裡矢盡道窮救兵不至士卒死 傷如積然李陵一呼勞軍(呼大故切)士無不起躬流涕□未血飲泣更張空□冒白刃 北首爭死敵者(□未敵□□弩弓也。□未古□字□洗面也。言流血在面如與□冒 死也。首鄉也。沫呼內切字從午未之未□丘□□切。又音眷冒莫克切首式救切或 讀乃以□□之□大謬矣。拳則屈指不當言其張時矢盡故張□之空弓非是手拳也。) 陵未沒時使有來報漢公卿王侯皆奉觴上壽後數日陵敗書聞主上為之食不甘味聽朝 不怡大臣憂懼不知所出僕竊不自料其卑賤(料量也。音聊)見主上慘凄怛悼誠欲 效其款款之愚以為李陵素與士大夫絕甘分少(自絕肯甘而與眾人分之共同其少多 也。)能得人之死力雖古名將不過也。身雖陷敗彼觀其意。且欲得其當而報漢 (欲於匈奴立功而歸以其當破敗之罪)事已無可奈何其所摧敗功亦足以暴於天下 矣。(謂摧破匈奴之兵也。)僕懷欲陳之而未有路□會召問即以此指推言陵功 (指意也。)欲以廣主上之意塞睚眥之辭未能盡明(睚眥舉目眥也。猶言顧瞻之 頃也。睚音□眥才賜切)明主不深曉以為僕沮貳師而為李陵遊說(沮毀壞也。音 才汝切)遂下於理拳拳之忠終不能自列(拳拳恐謹之貌劉向傳作倦倦字音義同爾 列陳也。)因為誣上卒從吏議(卒終也。)家貧財賂不足以自贖交遊莫救左右親 近不為一言身非木石獨與法吏為伍深幽囹圄之中誰可告□者。此正少卿所親見僕 行事﹐豈不然邪李陵既生降ㄨ其家聲(家世為將有名聲陵降而ㄨ之也。隕墜也。 音頹)而僕。又茸以蠶室(茸音人勇切推也。蠶室初腐刑所居溫密之室也。謂推 致蠶室之中也。)重為天下觀笑(觀視之而笑也。)悲夫悲夫事未易一二為俗人 言也。僕之先人非有剖符丹書之功文史星歷近乎﹗卜祝之間固主上所戲弄倡優畜 之流俗之所輕也。假令僕伏法受誅。若九牛亡一毛與螻□豈何異(螻螻□佔也。 □豈蚍蜉也。皆蟲之微少者螻音樓)而世。又不與能死節者比(與許也。不與許 其能死節)特以為知窮罪極不能自免卒就死爾何也。素所自樹立使然人固有一死 死有重於太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趨讀曰趣趣鄉也。)太上不辱先其次 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其次詘體受辱其次易服受辱(□林也。音止藻 切)其次關木索被□楚受辱(嬰繞也。{髟易}吐討切)其次{髟易}毛□嬰金鐵受 辱其次毀肌膚斷肢體受辱最下腐刑極矣。傅曰﹕刑不上大夫此言士節不可不厲也。 猛虎出深山百獸震恐及其在□檻之中搖尾而求食(掘地以陷獸也。□音才性切) 積威約之漸也。故古有畫地為牢勢不入削木為吏議不對定計於鮮也。(未遇刑自 殺為鮮明也。)今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膚受榜□(榜音彭)幽於圜牆之中(圜牆獄 也。《周禮》謂之圜士)當此之時見獄吏則頭搶地(搶千羊切)視徒隸則心惕息 (惕懼也。息喘息也。)何者積威約之勢也。事已至此言不辱者所謂強顏爾曷足 貴乎﹗(強其兩切)。且西伯伯也。拘牖裡李斯相也。具五刑淮陰王也。受械於 陳(高祖偽遊□夢而信至陳上謁即見囚執械謂桎梏之)彭越張敖南鄉稱孤系獄抵 罪(或系於獄或至大罪也。鄉讀曰鄉)絳侯誅諸呂權傾五霸囚於請室(伯讀曰霸) 魏其大將也。衣赭衣關三木(三木在頸及手足)季布為朱家鉗奴灌夫受辱於居室 此人皆身至王侯將相聲聞鄰國及罪至罔加不能引決自財(財與裁同古通用字)在 塵埃之中古今一體安在其不辱也。繇此言之勇怯勢也。強弱形也。審矣。曷足怪 乎﹗夫人不能蚤自財繩墨之外已稍陵夷至於鞭□之間乃欲引節斯不亦遠乎﹗古人 所以重施刑於大夫者殆為此也。(重難也。)夫人情莫不貪生惡死念父母顧妻子 至激於義理者不然(言激於義理者則不顧念於父母妻子)乃有所不得已也。今僕 不幸蚤失二親無兄弟之親獨身孤立少卿視僕於妻子何如哉﹗且勇者不必死節怯夫 慕義何處不勉焉(勇敢之人聞於分理未必能死名節怯懦之夫心知慕義則處處皆能 勉厲也。)僕雖怯□即欲苟活(□柔弱也。音人阮切)亦頗識去就之分矣。何至 自湛溺縲紲之辱哉﹗(湛讀曰沈縲力追切)。且夫臧獲婢妾猶能引決(揚雄方言 雲﹕海岱之間罵奴曰﹕臧罵婢曰﹕獲燕之北郊民而罵婢謂之臧女而婢婦奴謂之獲 也。)況。若僕之不得已乎﹗所以隱忍苟活幽於糞土之中而不辭者恨私心有所不 盡鄙陋沒世而文采不表於後也。古者富貴而名磨滅不可勝記唯ㄈ儻非常之人稱焉 蓋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 子<骨賓>腳兵法獃列(孫子與龐涓學而為龐涓所斷足<骨賓>)不韋遷蜀世傳呂覽 (。《呂氏春秋》編名八覽六論)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說難孤憤韓子之□)詩三 百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名抵歸也。音可禮切)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 其道故述往事思來者(合將來之人思已往之事)及如左丘無目孫子斷足終不可用 退而論書策以舒其憤思垂文以自見(見胡電切)僕竊不遜近自□於無能之辭網羅 天下放失舊聞考之行事稽其成敗(稽計也。)興壞之理凡百三十六篇亦欲以究天 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草創未就□會此禍惜其不成是以就極刑而無慍色僕 誠已著此書藏之名山傳之其人通邑大都(其人謂能行其書者)則僕償前辱之責雖 萬被戮﹐豈有悔哉﹗然此可為智者道難為俗人言也。且負下未易居下流多謗議僕 以口語遇遭此禍重為鄉黨戮笑□辱先人亦何面目復上父母之丘墓乎﹗雖累百世垢 彌甚爾是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所如往(如亦往也。)每 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衣也。身直為閨閣之臣寧得自引深藏於巖穴邪故。且從俗 浮湛與時俯仰(湛讀曰沈)以通其狂惑今少卿乃教以推賢進士無乃與僕之私指謬 乎﹗(指意也。)今雖欲自□琢(琢刻也。音篆)曼辭以自解(曼美也。曼音萬) 無益於俗不信□取辱爾(□過也。)要之死日然後是非乃定書不能盡意故略陳固 陋遷既死後其書稍出宣帝時遷外孫平通侯楊惲祖述其書遂宣布焉。 楊惲為諸吏光祿勛封平通侯免為庶人惲既失爵位家居治產業起室宅以財自娛 歲餘其友人安定太守西河孫會宗知略士也。與惲書諫戒之為言大臣廢退當闔門惶 懼為可憐之意(闔閉也。)不當治產業通賓客有稱譽惲宰相子少顯朝廷一朝ㄙ昧 語言見廢(ㄙ與暗同)內懷不服報會宗。《書》曰﹕惲材朽行穢文質無所底(底 致也。)幸賴先人餘業得備宿衛遭遇時變以獲爵位終非其任卒與禍會(卒亦終也。) 足下哀其愚蒙賜書教督以所不及(蒙蔽督視也。)殷勤甚厚然竊恨足下不深惟其 終始(惟思也。)而猥隨俗之毀譽也。(猥曲也。)言鄙陋之愚心。若逆指而文 過(逆足下之意指而自文飾其過)默而息乎﹗恐違孔氏各言爾志之義(顏回季路 侍子曰﹕盍各言爾志故惲引之)故敢略陳其愚惟君子察焉惲家方隆盛時乘朱輪者 十人位在列卿爵為通侯總領從官與聞政事(與讀曰豫)曾不能以此時有所建明以 宣德化。又不能與群僚同心並力陪輔朝廷之遺忘已負竊位素餮之責久矣。(素空 也。不稱其職空食祿)懷祿貪勢不能自退遭遇變故橫被口語(橫音古孟切)身幽 北闕妻子滿獄當此之時自以夷滅不足以塞責(塞補也。)豈意得全首領復奉先人 之丘墓乎﹗伏惟聖主之恩不可勝量君子遊道樂以忘憂小人全軀說以忘罪竊自思念 過已大矣。行已虧矣。長為農夫以沒世矣。是故身率妻子戮力耕桑灌園治產以給 公上(充縣官之賦役也。)不意當復用此為譏議也。夫人情所不能止者聖人弗禁 故君父至尊親(父至親君至尊)送其終也。有時而既(喪不過三年臣見放逐降居 三月復初既已也。)臣之得罪已三年矣。田家作苦歲時伏臘烹羊□羔鬥酒自勞 (□毛炙肉也。即今所謂□□也。□音步交切□□音一高切)家本秦也。能為秦 聲婦趙女也。雅善鼓瑟奴婢歌者數人酒後耳熱仰天拊缶(缶瓦器也。秦人擊之以 節歌缶即同今之盆類也。)而呼嗚嗚(李斯上書雲﹕擊甕叩缶彈箏摶髀而呼嗚嗚 快耳者真秦聲也。是門中舊有此曲也。)其。《詩》曰﹕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 頃豆落而為箕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山高而在陽人君之象也。蕪穢不治言朝廷 之荒亂也。一頃百畝以喻百官也。言豆者身家之物當在困窘零落在野喻己見放棄 也。箕曲而不直言朝廷皆諂諛也。箕豆莖也。)是日也。拂衣而喜奮袖低昂(袖 古衣袖字)頓足起舞誠荒淫無度不知其不可也。(自謂為可也。)惲幸有餘祿方 糴賤販貴逐什一之利此賈豎之事□辱之處惲親說讀曰悅行之下流之人眾毀所歸不 寒而栗雖雅知惲者猶隨風而靡(言逐眾意皆相毀也。)尚何稱譽之有董生不雲﹕ 乎﹗明明求仁義常恐不能化民者卿大夫之意也。明明求財利常恐困乏者庶人之事 也。(引董仲舒之辭仲舒傳作皇皇)故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子尚安得以卿大夫之制 而責僕哉﹗夫西河魏土文侯所興有□幹木田子方之遺風(□幹木田子方為賢人也。) 漂然皆有節□知去就之分(漂然高遠意□度量也。漂音匹由切□音工代切分音扶 問切)頃者足下離舊土臨安定安定山谷之間昆戎舊壤(昆夷之地也。)子弟貪鄙 豈習俗之移人哉﹗於今乃睹子之志矣。(言豈隨安定貪鄙之俗而易其操乎﹗平生 謂子為達道今乃見子之志與我不同也。)方當盛漢之隆願勉旃毋多談。 後漢馮衍以計說更始尚書僕射行大將軍事鮑永永以衍為立漢將軍與上黨太守 田邑等繕甲養士□衛並土及世祖即位邑聞更始敗乃遣使詣雒陽獻璧馬即拜為上黨 太守因背前約遣使者招永衍等疑不肯降而忿邑(衍與邑素誓刎頸俱受重任)衍乃 遺。《書》曰﹕蓋聞晉文出奔栗竦縮也。而子犯宣其忠(晉文公重耳避驪姬之難 出奔狐偃勸令返國遂為霸主子犯即狐偃字也。)趙武逢難而程嬰明其賢(趙盾晉 卿生趙朔朔娶晉成公姊為大夫晉景公三年大夫屠岸賈誅趙氏殺趙朔滅其族朔妻有 遺腹走公言趙朔客程嬰公孫杵臼謂程嬰曰﹕胡不死程嬰曰﹕朔之婦有遺腹。若幸 而生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爾居無何朔妻生男屠岸賈聞之乃索於宮中夫人置兒 於□中祝曰﹕趙宗滅乎﹗若唬即不滅。若無聲及索兒竟無聲程嬰曰﹕今一索不得 後必復索之杵臼乃取它嬰兒負之匿山中諸將共攻殺杵臼斥孤兒然趙氏真孤乃在程 嬰所即趙武也。居十五年晉景公乃立趙武為卿而復其田邑)二子之義當矣。今三 王背畔赤眉危國(三王見更始傳)天下□豈動社稷顛隕(□豈動眾論)是忠臣立 功之日志士馳馬之秋也。伯玉(田邑字也。)擢選剖符專宰大郡(文帝初與郡守 始為銅虎符竹使符分持其一以為瑞信剖即分也。)夫上黨之地有四塞之固東帶三 關西為國蔽(三關謂上黨壺口關石陘關也。陘音行一切)奈何舉之以資︹敵開天 下之匈假仇讎之刃﹐豈不哀哉﹗(張儀說楚王曰﹕秦下甲攻衛陽晉大開天下胸李 斯曰﹕所謂借寇兵而齎盜糧也。)衍聞之委質為臣無有二心(委質猶屈膝也。傅 曰﹕策名委質二乃辟也。臣無二心古之制也。)挈瓶之智守不假器是以晏嬰臨盟 擬以曲戟不易其辭(齊大夫崔杼弒齊莊公乃卻諸大夫盟有敢不盟者戟鉤其頸劍承 其心曰﹕不與崔氏而與公室者盟神視之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弒者七人而後及。 《晏子》晏奉血仰天曰﹕崔氏無道而殺其君。若有能復崔氏而晏不與盟神視之遂 仰而飲血崔氏曰﹕。《晏子》與我則齊國吾與共之不與我則戟在ㄕ劍在心子圖之。 《晏子》曰﹕劫吾以刃而失其意非勇也。留吾以利而背其君非義也。詩雲﹕愷悌 君子求福不回晏可回而求福乎﹗劍刃鉤之直兵推之嬰不革矣。崔子遂釋之)謝息 守成□脅以晉魯不喪其邑(魯孟孫之家臣謝息孟孫從魯昭公如楚謝息為孟孫守成□ 邑晉人來理祁田季孫將以成□邑與之謝息不可曰﹕夫子從君而守臣喪邑雖吾子亦 有猜焉季孫曰﹕君之在楚於晉罪也。又不聽晉魯罪重矣。晉師必至吾無以待之謝 息曰﹕古人有言挈瓶之智守不假器季孫曰﹕吾與子桃辭以無山與之萊祚乃遷於桃 注曰﹕挈瓶汲器諭小智也。魯國卞縣之東南有桃虛萊祚二山名)繇是言之內無鉤 頸之禍外無桃萊之利(案謝息得桃邑在山故言無桃菜之利也。)而被畔人之聲蒙 降城之恥竊為左右羞之。且邾庶其竊邑畔君以要大利曰﹕賤而必書莒牟夷以土地 求食而名不滅是以大丈夫動則思禮行則思義未有背此而身名能全者也。(庶其邾 大夫以邾邑漆閭邱奔魯故言竊也。畔君以要利也。牟夷莒大夫竊牟婁及防茲來奔 昭公三十一年邾黑肱以濫來奔。《左傳》曰﹕以地畔求食而已不求名賤而必書以 名其人終為不義不可滅已是故君子動則思禮行則思義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蓋而名 彰此所謂三畔人名者也。)為伯玉深計莫。若與鮑尚書同情戮力顯忠貞之節立超 世之功如以尊親系累之故能捐位投命歸之尚子書大義既全敵人紓怨(紓緩也。音 舒)上不損剖符之貴下足救老幼之命申眉高談無愧天下。若乃貪上黨之權惜全邦 之實衍恐伯玉必懷周趙之憂上黨復有前年之禍(趙孝成王時韓上黨太守馮亭使人 至趙曰﹕韓不守上黨入之以秦其吏人皆安為趙不欲為秦有城市邑十七願再拜入之 趙趙王大喜召平陽君豹告曰﹕馮亭入城市邑十七受之何如豹曰﹕聖人甚惡無故之 利夫秦蠶食韓氏地中絕不令相通韓氏所以不入於秦者欲嫁其禍於趙必勿受也。趙 王不聽遂發兵取上黨﹐於是秦人圍趙坑其卒四十萬。又圍邯鄲。又改西周故地故 言懷周趙之憂前年猶往時)昔晏平仲納延陵之誨終免欒高之難(延陵邑名吳公子 季札所封故以號焉季札聘齊見晏平仲曰﹕子速納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於難。《晏 子》因陳桓子以納邑與政是以免於欒高之難欒謂子雅高謂子居邑齊大夫魯昭公八 年欒高作難。《晏子》無罪)孫林父違穆子之戒故陷終身之惡(孫林父衛大夫孫。 《文子》也。穆子魯大夫叔孫豹衛侯使孫林父聘魯。且尋盟公登亦登叔孫穆子相 儀□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君今吾子不後寡君未知所過孫子無詞亦無悛容 穆子曰﹕孫子必亡為臣而君過而不悛亡之本也。至襄十四年孫林父逐出衛獻公獻 公復入國林父遂以戚邑畔時陷於終身之惡)以為伯玉聞此至言必。若刺心自非嬰 城而堅守則策馬而不顧也。(言不過為二途而已)聖人轉禍而為福智士因敗以成 勝願自強於時無與俗同邑報。《書》曰﹕僕雖駑怯亦欲為人者也。豈苟貪生而畏 死哉﹗曲戟在頸不易其心誠僕志也。間者老母諸弟見執於軍而邑安然不顧者﹐豈 非重其節乎﹗若使人居天地壽如金石要長生而避死地可也。今百齡之期未有能至 老壯之間相去幾何誠使故朝尚在忠義可立雖老親受戮妻兒橫分邑之願也。間者上 黨黠賊大眾圍城義兵兩輩入據井陘邑親ㄨ敵圍拒擊宗正(即劉延)自試智勇非不 能當誠知故朝為兵所害新帝司徒已定三輔(謂鄧禹也。)隴西北地從風響應其事 昭昭日月經天河海帶地不足以比(言明白也。)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下存亡誠雲﹕ 命也。邑雖身沒能如命何夫人道之本有恩有義義有所宜恩有所施君臣大義母子至 恩今故主已亡義其誰為老母拘執恩所當留而厲以貪權誘以策馬抑其利心必其不顧 何其愚乎﹗邑年三十歷位卿士性少嗜欲情厭事為況今位尊身危財多命殆鄙人知之 何疑君子君長敬通(君長鮑永字也。)揭節垂組自相署立(揭音其謁切謂賢也。) 蓋仲由使門人為臣孔子譏其欺天(孔子有疾仲由欲使門人為臣以大夫之禮葬孔子 孔子謂曰﹕由之行詐也。吾誰欺欺天乎﹗)君長據位兩州加以一郡(衍集鮑永行 衛軍事安集並州擁兵屯九原與太原李仲房同心並力)而河東畔國兵不入彘(聞更 始敗故諸國敗也。不入彘言不征之也。彘縣名屬河東郡順帝改曰﹕永安)上黨見 圍不窺大谷(即上所謂黠賊所圍城者也。大谷自太原趣上黨之道不窺言不求救也。 今並州大谷縣而有大谷是也。)宗正臨境莫之能援兵威屈辱國權日損三王背畔赤 眉害主未見兼行倍道之赴昔墨翟累繭救宋申包胥重胝存楚衛女馳歸唁兄之志(衛 女為許穆公夫人其兄即戴公弟失國曰﹕唁衛懿公為狄所滅戴公乃立廬於曹邑許穆 夫人閔衛□思歸唁之不得乃賦載馳之詩)主亡一歲莫知所定虛冀妄言苟肆鄙塞未 能事生安能事死未知為臣焉知為主豈厭為臣子思為君父乎﹗欲搖泰山而盪北海 (言不可也。孟子曰﹕挾泰山以超北海也。)事敗身危要思邑言衍不從或訛言更 始隨赤眉在北永衍信之故屯兵界休。又遣子□胥張舒誘降涅城舒家在上黨邑悉系 之邑。又書勸永降曰﹕愚聞大夫不釋故而改圖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長故主敗不 能死新帝立不肯降擁眾而據壁欲襲六國之從與邑同事一朝內為刎頸之盟與兵背畔 攻取涅城破君長之國壞父母之鄉首難結怨輕弄兇器人心難知何意君長當為此計昔 者韓信將兵無敵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見威執項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時就烹於漢智伯 分國既有三晉欲大無己身死地分頭為飲器君長銜命出征擁帶從士上黨敗不能救河 東畔不能取朝有顛危之憂國有分離之禍上無仇牧之節下無不佔之志天之所壞人不 能支君長將兵不與韓信同日而論威行得眾不及智伯萬分之半不見天時不知厭足欲 明人臣之義當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貪天下之利宜及新主之未為今故主已敗新主既成 四海為羅網而天下為敵人舉足遇害動搖觸患履深泉之薄冰不為唬陟千均之發機不 知懼何如其知也。絕鮑氏之姓廢子都之業誦堯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張舒內行 邪孽不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黨已收三族將行其法能逃不自詣者舒也。能夷舒宗 者子也。永邑遂結怨焉。 馬融為南郡太守與竇伯尚。《書》曰﹕孟陵奴來賜見子跡歡喜何量次於面也。 書雖兩紙每紙八行行七字趙壹漢陽人抵罪幾至死友人救得免壹乃貽書謝恩曰﹕昔 原大夫贖桑下人絕氣傅稱其仁(原大夫謂趙盾也。謚曰﹕伯宣孟將之絳見□桑之 下有臥饑人宣孟與脯二朐拜受之不敢食問其。故曰﹕臣有母時以遺之宣孟更賜之 脯二束遂去贖即續也。□古委字也。)秦越人還虢太子結胍世著其神(扁鵲姓秦 名越人過虢虢太子死扁鵲曰﹕臣能生之。若太子病所謂屍蹶也。乃使弟子子陽厲 越砥石以取三陽五會有間太子蘇)設曩之二人不遭仁遇神則結絕之氣竭矣。然而 □脯出乎﹗車軫(軫車輜間橫木)針石運乎﹗手爪(古者以砭石為針凡針之法右 手象天左手法地彈而怨之搔而下之此運手爪也。砭音必)今所賴者非直車軫之□ 脯手爪之針石也。乃收之於鬥極還之於司命(廉切司命文昌中星)使乾皮復含血 枯骨復被肉允所謂遭仁遇神真所宜傅而著之余畏禁不敢班班顯言(班班明貌)竊 為窮鳥賦一篇後上計名動京師士大夫想望其風采及西還道經弘農過候太守皇甫規 門者不即通壹遂遁去門吏懼以白之規聞壹名大驚乃追書謝曰﹕蹉跌不面企德懷風 虛心委質為日久矣。側聞仁者愍其區區冀承清誨以釋遙悚今但外白有一尉兩計吏 不通屈尊門下(尊謂一也。敬之故號為尊)更啟乃知已去如印綬可投夜豈待旦惟 君明睿平其夙心寧當慢□敖加於所天(平恕也。尊敬壹故謂為所天)事在悖惑不 足具責儻可原察追修前好則何福如之謹遣主簿奉書下筆氣結汗流竟趾壹報曰﹕君 學成師范縉紳歸慕仰高希驥歷年滋多(。《詩》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法言》 曰﹕希驥之馬亦驥之乘希彥之人亦顏之徒希慕也。)旋轅兼道渴於言侍沐浴晨興 昧旦守門實望仁兄昭其懸遲(懸心遲仰之)以貴下賤握□垂接(。《易》曰﹕以 貴下賤大得民也。周公一沐三握□以接天下之士)高可敷玩墳典起發聖意下則抗 論當世消弭時災豈悟君子自生怠倦失恂恂善誘之德同亡國驕惰之志(恂恂恭順貌) 蓋見幾而作不俟終日是以夙退自引畏使君勞昔人或歷說而不遇或思士而無從皆歸 之於天不尤於物今壹自譴而已豈敢有猜仁君忽一匹夫於德何損而遠辱手筆追路相 尋誠足愧也。壹之區區曷雲﹕量已其嗟可去謝也。可食(齊大饑黔敖為食於路以 待餓者有蒙袂戢屨貿而來曰﹕嗟來食曰﹕余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從而謝之不 食而死仲尼曰﹕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誠頑薄實識其趣但關節□動膝炙壞 潰(人有四關十二節)請俟它日乃奉其情□取誦來貺永以自慰遂去不顧州郡爭致 禮命十辟公府並不就終於家。 孔融字文舉漢末會稽太守王朗為孫策所敗太祖表徵之朗被徵未至融與朗。 《書》曰﹕世路隔塞情問斷絕感懷增思前見表章知尋湯武罪已之跡自投東裔同鯀 之罰覽省未周涕隕潛然主上寬仁貴德宥過曹公輔政思賢並立策書屢下殷勤款至知 棹舟浮海息駕廣陵不意黃能突出羽淵也。談笑有期勉行自愛。又張□既好文學善 楷篆嘗與融書融遺□。《書》曰﹕前勞手筆多篆書每舉□見字欣然獨笑如復睹其 人也。孫權討江夏命□居守融書遺□曰﹕聞大軍征西足下留鎮不有居者誰守社稷 深固折沖亦大勛也。無乃李廣之氣倉□益怒樂一當單於以盡餘憤乎﹗南北並定世 將無事孫叔投戈絳灌俎豆亦在今日但用離析無緣會面為愁嘆爾道直途清相見豈復 難哉﹗融後為少府。 劉表為荊州牧與袁尚書說其兄弟分爭之變曰﹕每與劉左將軍孫公□共論此事 未嘗不痛心入骨相為悲傷也。 ●卷九百四 ○總錄部‧書信第二 魏王朗東海人魏初為公輔時許靖入蜀為司徒與朗親善朗與文休(靖字)。 《書》曰﹕文休足下消息平安甚善甚善豈意脫別三十餘年而無相見之緣乎﹗詩人 比一日之別於歲月況悠悠歷累紀之年者哉﹗自與子別。若沒而復浮。若絕而復連 者數矣。而今而後居□平之京師攀附於飛龍之聖主儕輩略盡幸得老與足下並為遺 種之叟而相去數千裡加有□蹇之隔時聞消息於風聲□舊情於思想眇眇異處與異世 無以異也。往者隨軍到荊州見鄧子孝桓元將粗聞足下動靜雲﹕天子既在益州執 <身隻>領郡德素規矩老而不墮是時侍宿武皇帝於江陵劉景升聽事之上共道足下於 通夜拳拳饑渴誠無已也。自天子在東宮及即位之後每會群賢論天下髦俊之見在者 豈獨人盡易為英士鮮易取最故乃猥以原壤之朽質感夫子之清聽每敘足下以為謀首 豈其注意乃復過於前世。《書》曰﹕人惟求舊易稱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劉將軍之與 大魏兼而兩之總比二意前世邂逅以同為暌非武皇帝之旨頃者蹉跌其泰而否亦非足 下之意也。深思書易之義利結分於宿好故遣降者送吳所獻致名馬貂□得因無嫌道 初開通展敘舊情以達聲問久闊情□畜非夫筆墨所能寫陳亦想足下同其志念今者親 生男女凡有幾人年並幾何僕連失一男一女今有二男大兒名肅年二十九生於會稽小 兒才歲餘臨書愴恨有懷緬然。又曰﹕愚聞受終於文祖之言於尚書。又聞歷數在躬 允執其中之文於。《論語》豈自意得於老耄之齒正值天命受於聖主之會親見三讓 之宏辭觀眾瑞之□總集睹升堂穆穆之盛禮瞻燔燎□□之青煙於時忽自以為處唐虞 之運際於紫微之天庭也。徒慨不得攜子之手共列於世有二子之數以聽有唐欽哉﹗ 之命也。子雖在裔土想亦極目而面望側耳而遐聽延頸而鶴立也。昔汝南陳公初拜 不依故常讓上卿於李元禮以此推之吾宜退身以避子位也。苟得避子以竊讓名然後 緩帶委質遊談於平勃之間與子共陳往時避地之艱辛樂酒酣宴高談大噱亦足遺憂而 忘老投{艸聿}陳情隨以喜笑。又曰﹕前夏有書而未達今重有書而並致前問皇帝既 深悼劉將軍之早世。又愍其孤之不易。又惜使足下孔明等四人氣類之徒遂沈溺於 羌夷異種之間永與華夏乖絕而無朝聘中國之期緣瞻□故土桑梓之望也。故復運慈 念而勞仁心重下明詔以發德音申敕朗等使重為書與足下等以足下聰明揆殷勤之聖 意亦足悟海岱之所常在知百川之所宜注矣。昔伊尹去夏而就殷陳平違楚而歸漢猶 曜德於阿衡著功於宰相。若足下能弼人之遺孤定人之猶豫去非常之偽號事受命之 大魏客主兼不世之榮名上下蒙不朽之常耀功與事並聲與勛著考績效足以超越伊呂 矣。既承詔直。且服舊之情情不能已。若不言足下之所能陳足下之所見則無以宣 明詔命宏光大之恩敘宿昔夢想之思。若天啟眾心子導蜀意誠此意有攜手之期。若 險路未夷子謀不從則懼聲問或否復面何繇前來二書言每及斯希不切然有動於懷足 下周遊江湖以暨南海歷觀夷俗可謂遍矣。想子之心結思華夏可謂深矣。為身擇居 猶願中土為主擇居安﹐豈可以不系意於京師而持疑於荒裔乎﹗詳思愚言速示還報 也。又漢末劉繇字正禮為揚州刺史畏袁術不敢之州南保豫章駐彭澤病卒後孫策西 伐江夏還過豫章收載繇喪善遇其家朗遺策。《書》曰﹕劉正禮昔初臨州未能自達 實賴尊門為之先後用能濟江成治有所處定踐境之禮感分結意情在終始後以袁氏之 嫌稍更乖剌更以同盟還為讎敵原其本心實非所樂康寧之後常念渝平更成復踐宿好 一爾分離款意不昭奄然殂隕可為傷恨知敦以厲薄德以報怨收骨育孤哀亡愍存捐既 往之猜保六尺之□誠深恩重分美名厚實也。昔魯人雖有齊怨不廢喪紀春秋善之謂 之得禮誠良史之所宜籍鄉校之所嘆聞正禮元子致有志操想必有以殊異威盛刑行施 之以恩不亦優哉﹗ 鍾繇為相國策罷就第吳孫權稱臣既勝蜀將太子書報繇繇答。《書》曰﹕臣同 郡故司空荀爽言人當道情愛我者一何可愛憎我者一何可憎顧念孫權子更□武媚太 子。又。《書》曰﹕得報知喜南能離乎﹗若權復點折當以汝南許邵月旦之評權優 遊二國俯仰荀許亦已足矣。 楊獃字德祖謙恭才博為丞相主簿是時臨□侯植以才捷愛幸來意投修數與修。 《書》曰﹕數日不見思子為勞想同之也。僕少小好為文章迄至於今二十有五年矣。 然今世作者可略而言也。昔仲宣獨步於漢南孔璋鷹揚於河朔偉長擅名於青土公□ 振藻於海隅德建發跡於大魏足下高視於上京當此之時人人自謂握靈蛇之珠家家自 謂抱荊山之玉吾王﹐於是設天綱以該之頓八□以掩之今悉集茲國矣。然此數子猶 不能飛翰絕跡一舉千裡也。以孔璋之才不閒辭賦而多自謂與司馬長卿同風譬畫虎 不成反為狗者也。前有書嘲之反作論盛道僕讚其文夫鍾期不失聽於今稱之吾亦不 敢妄嘆者畏後世之嗤余也。世人著述不能無病僕常好人譏彈其文有不善者應時改 定昔丁敬禮常作小文使僕潤飾之僕自以才不過。若人辭不為也。敬禮謂僕卿何所 疑難文之佳惡吾自得之後世誰相知定吾文者邪吾常嘆此達言以為美談昔尼父之文 辭與人通流至於制春秋遊夏之徒乃不能措一辭過此而言不病者吾未之見也。蓋有 南威之容乃可以論於淑媛有龍淵之利乃可以議於割斷劉季緒才不能逮於作者而好 詆呵文章掎摭利病昔田巴毀五帝罪三王┼五伯於稷下一旦而服千人魯連一說使終 身杜口劉生之辯未。若田氏今之仲連求之不難可無嘆息乎﹗人各有所好尚蘭□蓀 蕙之芳眾人之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咸池六英之發眾人之所樂而墨翟有非之之論﹐ 豈可同哉﹗今往僕少小所著辭賦一通相與夫街譚巷說必有可采擊轅之歌有應風雅 匹夫之思未易輕棄也。辭賦小道固未足以揄揚大義彰示來世也。昔楊子□先朝執 戟之臣爾猶稱壯夫不為也。吾雖薄德位為藩侯猶﹐庶幾戮力上國流惠下民建永世 之業流金石之功豈徒以翰墨為勛績辭賦為君子哉﹗若吾志不果吾道不行則將采史 官之實錄辨時俗之得失定仁義之衷成一家之言雖未能藏之於名山將以傳之於同好 非要之白首﹐豈可以今日論乎﹗其言之不怍恃惠子之知我也。明早相迎書不盡懷 獃答曰﹕不侍數日。若彌年載豈獨愛顧之隆使系仰之情深邪損辱嘉命蔚矣。其文 誦讀反覆雖諷雅頌不復過此。若仲宣之擅江表陳氏之跨冀域徐劉之顯青豫應生之 發魏國斯皆然矣。至如獃者聽采風聲仰德不暇目周章於省覽何惶駭施高視哉﹗伏 惟君侯少長貴盛體旦發之質有聖善之教遠近觀者徒謂能宣昭懿德光讚大業而已不 謂復能兼覽傳記留思文章今乃含王超陳度越數子觀者駭視而拭目聽者傾首而聳耳 非夫體通性達之自然其誰能至於此乎﹗又嘗親見執事握牘持筆有所造作。若成誦 在心借書於手曾不斯須少留思慮仲尼日月無得逾焉修之仰望殆如此矣。是以對□ 而辭作暑賦彌日而不獻見西施之容歸憎其貌者也。伏想執事不知其然猥受顧錫教 使刊定春秋之成莫能損益呂氏。《淮南子》直千金然而弟子鉗口市人拱手者聖賢 卓犖固所以殊絕凡庸也。今之賦頌古詩之流不更孔公風雅無別爾修家子□老不曉 事強著一書悔其少作。若比仲山周旦之疇為皆有愆耶君侯忘聖賢之顯跡述鄙宗之 過言竊以為未之思也。若乃不忘經國之大美流千載之英聲銘功鍾鼎書名竹帛斯自 雅量素所蓄也。豈與文章相妨害哉﹗□取受所惠竊備□蒙瞍誦詠而已敢望惠施以 黍莊氏季緒瑣瑣何足以雲﹕其相往來如此甚數。 蜀許靖為御史丞漢末避難在交州鉅鹿張翔銜王命使交部乘勢募靖欲與誓要靖 拒而不許靖與曹公。《書》曰﹕世路戎夷禍亂遂合駑怯偷生自竄蠻貊成闊十年吉 兇禮廢昔在會稽得所貽書辭旨款密久要不忘迫於袁術方命圯族扇動群逆津塗四塞 雖懸心北風欲行靡繇正禮師退術兵前進會稽傾覆景興失據三江五湖皆為虜廷臨時 困厄無所控告便與袁沛鄧子孝等浮涉滄海南至交州經歷東甌閩越之國行經萬裡不 見漢地漂薄風波絕糧茹草饑殍薦臻死者大半既濟南海與領守兒孝德相見知足下忠 義奮發整飭元戎西迎大駕巡省中岳承此休問。且悲。且喜即與袁沛及徐元賢復共 嚴裝欲北上荊州會蒼梧諸縣夷越蜂起州府傾覆道路阻絕元賢被害老弱並殺靖尋循 渚岸五千餘裡復遇疾厲伯母隕命並及群從洎諸妻子一時略盡復相扶持前到此郡計 為兵害及病亡者十遺一二生民之艱辛苦之甚﹐豈可具陳哉﹗懼卒顛僕永為亡虜憂 瘁慘慘忘寢與食欲附奉朝貢使自獲濟通歸死闕庭而荊州水陸無津交部驛使斷絕欲 上益州復有峻防故官長吏一不得入前令交□太守士威彥深相分□於益州兄弟。又 靖亦自與書辛苦懇惻而復寂寞未有報應雖仰瞻光靈延頸企踵何繇假翼自致哉﹗知 聖主光明顯授足下專征之任凡諸逆節多所誅討想力競者一心順從者同規矣。又張 子□昔在京師志輔王室今雖臨荒域不得參與本朝亦國家之藩鎮足下之外援也。若 荊楚平和王澤南至足下忽有聲命於子□勤見保屬令得假途繇荊州出不然當復相紹 介於益州兄弟使相納受儻天假其年人緩其禍得歸死國家解逋逃之負□民軀九泉將 復何恨。若時有險易事有利鈍人命無常隕沒不達者則永銜罪責入於裔土矣。昔營 邱翼周杖鉞專征博陸佐漢虎賁警蹕今日足下扶危持傾為國柱石秉師望之任兼霍光 之重五侯九伯制御在手自古及今人臣之尊未有及足下者也。夫爵高者憂深祿厚者 責重足下據爵高之任當責重之地言出於口即為賞罰意之所存便為禍福行之得道即 社稷用寧行之失道即四方散亂國家安危在於足下百姓之命懸於執事自華及夷□□ 注望足下任此﹐豈可不遠覽載籍廢興之繇榮辱之機棄忘舊惡寬和群司審量五材為 官擇人苟得其人雖讎必舉苟非其人雖親不授以寧社稷以濟下民事立功成則系音於 管弦勒勛於金石願君勉之為國自重納搜索靖所寄書疏盡投之於水後歸先主為司徒。 蜀馬良字季常襄陽人先主領荊州辟為從事及先主入蜀諸葛亮亦從後往良留荊 州與亮。《書》曰﹕聞雒城已□友此天祚也。尊兄應期讚世配業光國魄兆見矣。 (良蓋與亮結為兄弟或相與有親亮年長良故呼亮為尊兄也。)夫變用雅慮審貴垂 明於以簡才宜□其時。若乃和光悅遠邁德天壤使時閒於聽世服於道齊高妙之音正 鄭衛之聲並利於事無相奪倫此乃管□玄之至牙曠之調也。雖非鍾期敢不擊節。 諸葛亮字孔明為丞相都護李平字正方建興九年坐誣闥廢亮與長史蔣琬侍中董 允。《書》曰﹕孝起前臨至吳為吾說正方腹中有鱗甲鄉黨以為不可近吾以為鱗甲 者但不當犯之耳不圖復有蘇張之事出於不意可使孝起知之孝起陳震字也。 吳張承為奮威將軍呂岱為交州牧屢立大功復還武昌時年已八十然體素精勤躬 親王事承與岱。《書》曰﹕昔旦□翼周二南作歌今則足下與陸子也。忠勤相先勞 謙相讓功以權成化與道合君子嘆其德小人悅其美加以文書鞅掌賓客終日罷不舍事 勞不言倦。又知上馬□取自超乘不繇跨躡如此足下過廉頗也。何其事事快也。 《周易》有之禮言恭德言盛足下何有盡此美耶。 晉趙至與稽康兄子蕃友善及將遠□乃與蕃書敘離並陳其志曰﹕昔李叟入秦及 關而嘆樑生□越登岳長謠夫以嘉□之舉猶懷戀恨況乎﹗不得已者哉﹗惟別之後離 群獨逝背榮宴辭倫好經迥路造沙漠雞鳴戒旦則飄爾晨征日薄西山則馬首靡□尋歷 曲阻則沈思紆結登高遠眺則山川攸隔或乃回□狂厲白日寢光徙倚交錯陵隰相望徘 徊九皋之內慷慨重阜之顛進無所繇退無所據涉澤求蹊披榛覓路嘯詠溝渠良不可度 斯亦行路之艱難然非吾心之所懼也。至。若蘭芷傾頓桂林移殖根萌未樹而牙淺弦 急每恐風波潛駭危機密發此所以怵惕於長衢也。又北土之性難以□根投人夜光鮮 不按劍今將殖橘柚於玄朔蒂華藕於修陵表龍章於□壤奏韶武於聾俗固難以取貴矣。 夫物不我貴則莫之與莫之與則傷之者至矣。飄飄遠遊之士□身無人之鄉□總轡遐 路則有前言之難懸鞍陋宇則有後慮之戒朝霞啟暉則身疲於遄征太陽戢曜則情劬而 夕惕肆目平隰則寥廓而無睹極聽修原則掩寂而無聞吁其悲矣。心傷瘁矣。然後知 步驟之士不足為貴也。顧景中原憤氣□踴哀物悼世激情風厲龍睇大野虎嘯六合猛 志紛紜雄心四據思躡□梯橫奮八極披艱埽穢盪海夷岳蹴昆侖使西倒蹋泰山令東覆 平滌九區恢維宇宙斯吾之鄙願也。時不我以垂翼遠逝鋒距靡加六翮摧屈自非知命 孰能不憤悒者哉﹗吾子植根芳苑濯秀清流□葉華崖飛藻□肆俯據潛龍之渚仰蔭遊 鳳之林榮曜眩其前艷色餌其後良疇交其左聲名馳其右翱翔倫黨之間弄姿帷房之裡 從容顧□綽有餘裕俯仰吟嘯自以為得志矣﹐豈能與吾曹同大丈夫之憂樂哉﹗去矣。 稽生遠離隔矣。[B129][B129]飄寄臨沙漠矣。悠悠三千路難涉矣。攜手之期邈無 日矣。思心彌結誰雲﹕釋矣。無金玉爾音而有遐心身雖胡越意存斷金各敬爾儀敦 履璞沈繁華流盪君子弗欽臨紙意結知復何雲﹕至後辟幽州部從事。 劉宏為荊州刺史每有興廢手書郡國守相丁寧款密所以人皆感悅爭赴之咸曰﹕ 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 應詹為平南將軍江州刺史疾篤與陶侃。《書》曰﹕每憶密計自沔入湘頡頏繾 綣齊好斷金子南我東忽然一紀其間事故何所不有足下建功嶠南旋鎮舊楚吾承乏幸 會來忝此州圖與足下進共竭節本朝報恩幼主退以申尋平生纏綿舊好豈悟時不我與 長即幽冥永言莫從能不慨悵今神州未夷四方多難足下年德並隆功名俱盛宜務建洪 范雖休勿休至公至平至謙至順即自天□之吉無不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足下察吾 此誠。 庾亮為征西將軍鎮武昌時王導輔政主幼時艱務存大綱不拘細目委任趙允賈寧 等諸將並不奉法大臣患之陶侃常欲起兵廢導而郗鑒不從乃止至是亮。又欲率眾黜 導。又以諮鑒而鑒。又不許亮與鑒箋曰﹕昔於蕪湖反覆謂彼罪雖重而時弊國危。 且令方岳道勝亦足有所鎮壓故共隱忍解釋陶公自茲迄今曾無悛改主上自八九歲以 及成人入則在宮人之手出則唯武官小人讀書無從受音句顧問未嘗遇君子侍臣雖非 俊士皆時之良也。知古今顧問豈與殿中將軍司馬督同年而語哉﹗不雲﹕當高選侍 臣而雲﹕高選將軍司馬督豈合賈生願人主之美習以成德之意乎﹗秦政欲愚其黔首 天下猶知不可況乃欲愚其主哉﹗主之少也。不登進賢哲以輔導聖躬春秋既盛宜復 子明辟不稽首歸政甫居師傅之尊成人之主方受師臣之悖主上知君臣之道不可以然 而不得不行殊禮之事萬乘之君寄坐上九亢龍之爻有位無人挾震主之威以臨制百官 百官莫之敢忤是先帝無顧命之臣勢屈於驕姦而遵養之也。趙賈之徒有無君之心是 而可忍孰不可忍。且往日之事含容隱忍謂其罪可宥良以時弊國危兵甲不可屢動。 又冀其當謝往[C260]懼而獃已如頃日之縱是上無所忌下無所憚謂多養無賴足以維 持天下公與下官並蒙先朝厚顧荷□付之重大姦不掃何以見先帝於地下願公深惟安 國家固社稷之遠算次計公之與下官負荷輕重量其所宜鑒。又不許故其事得息。 庾翼為荊州刺史鎮武昌時殷浩徵命無所就而翼請為司馬及軍司並不肯赴翼遺 浩書因致其意先是浩父羨為長沙在郡貪殘兄冰與翼書屬之翼報曰﹕殷君始往雖多 驕豪實有風力之益亦似繇有佳兒弟故小令物情難之自頃以來奉公更退私累日滋亦 不稍以此寥蕭之也。既雅敬洪遠。又與浩親善其父兄得失豈以小小計之大校江東 政以傴□舞豪強以為民蠹時有行法□取施之寒劣如往年偷石頭倉米一百萬斛皆是 豪將輩而直打殺倉督監以塞責山遐作餘姚半年而為官出二千戶政雖不倫公強官長 也。而群共驅之不得安席紀睦徐寧奉王使糾罪人船頭到渚桓逸還復而二使免官雖 皆前宰之□□謬江東事去□此之繇也。兄弟不幸橫□舀此中自不能□友腳於風塵 之外當共明目而治之荊州所統一二十郡唯長沙最惡惡而不黜與殺督監者復何異耶 翼有風力格裁發言立論皆如此。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去官優遊無事與吏部郎謝萬。《書》曰﹕古之辭世者或被 □□狂或□身穢跡可謂艱矣。今僕坐而獲免遂其宿心其為慶幸﹐豈非天賜違天不 祥頃東遊還修植桑果今盛敷榮率諸子抱弱孫遊觀其間有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娛目 前雖植德無殊邈猶欲教養子孫以敦厚退讓或有輕薄庶令舉策數馬彷彳弗萬石之風 君謂此何如比當與安石東遊山海並行田視地利順養閒暇衣食之餘欲與親知時共 □□宴雖不能興言高詠銜杯引滿語田裡所行故以為撫掌之資其為得意可勝言邪常 依陸賈班嗣楊王孫之處世甚欲希風數子老夫志願於此也。 習鑿齒為桓溫別駕出為滎陽太守溫弟秘亦有才氣素與鑿齒相親善鑿齒罷郡歸 與秘。《書》曰﹕吾以去五月三日來達襄陽觸目悲感略無□□情痛惻之事故非書 言之所能具也。每定省家舅從北門入西望隆中想臥龍之吟東眺白沙思鳳雛之聲北 臨樊墟存鄧老之高南眷城邑懷羊公之風縱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魚樑追二德之遠 未嘗不徘徊移日惆悵極多撫乘躊躇慨爾而泣曰﹕。若乃魏武之所置酒孫堅之所隕 斃裴杜之故居繁王之舊宅遺事猶存星列滿目□巢□巢常流碌碌凡士焉足以感其方 寸哉﹗夫芬芳起於椒蘭清響生乎﹗琳琅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餘風高尚而邁德 者必有明勝之遺事。若向八君子者千載猶使義想其為人況相去之不遠乎﹗彼一時 也。此一時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疇辰百年之後吾與足下不並為景升乎﹗其風期 俊邁如此殷浩為中軍將軍為桓溫疏奏廢為庶人後溫將以浩為尚書令遺書告之浩欣 然許焉將答書慮有謬誤開閉者數十竟答空函大忤溫意繇是遂絕。 ●卷九百五 ○總錄部‧書信第三 宋王微字景玄(一名徵)起家司徒祭酒始興王後軍功曹記室參軍素無宦情稱 疾不就仍除中書侍郎。又擬南琅琊義興太守並固辭吏部尚書江湛舉徵為吏部郎徵 與湛。《書》曰﹕弟心病亂度非但蹇□而已此處朝野所共知騶會忽招蓽門閭咸以 為祥怪君多識前世之載天值何其易傾弟受海內駭笑不過如燕石禿□而未知君何以 自解於良史耶今雖王道鴻鬯或有激朗於天表必欲探援潛寶傾海求珠自可卜肆巫祠 之間馬棧牛口之下賞劇孟於博徒援卜式於芻牧亦有西戎孤臣東都戒士上窮范馳之 御下盡詭遇之能兼鱗雜襲者必不示於世矣。且廬於承明署乎﹗金馬皆明察之官。 又賢於管庫之末何為劫勒通家疾人塵穢難甚之選將以靖國不亦益囂乎﹗書雲﹕任 官惟賢才而君擢士先疾廢□□□或樸似不如此。且弟曠違兄姊迄將十載姊時歸來 終不任輿曳入□兄守金城永不堪扶抱就路。若不憊疾非性僻而何此君曰﹕表裡無 假長目飛耳也。常謂生遭太公將即華士之戮幸遇管叔必蒙僻儒之養光武以馮衍才 浮其實故棄而不齒諸葛孔明雲﹕來敏亂群過於孔文舉況無古人之才□敢幹周漢之 常刑彼二三英賢足為曉治與否恐君逄此時或亦不免高閣乃復假名不知己者豈欲自 比衛賜耶君欲高□山公而以仲容見處徒以□追提禮樂本不參選鄙夫瞻彼固不任下 走未知新沓何如州陵耳而作不師古坐亂官政誣飾蚯蚓冀招神龍如復□以真素者。 又不宜居華留名有害風俗君亦不至期人如此。若交以為人賜舉未以己勞則商販之 事。又連所不忍聞也。豈謂不肖易擢貪者易誘凡此數者君必居一焉雖假天口於齊 駢藉鬼說於周季公孫碎毛□之文莊生縱□莽□養之極終不能舉其契為之辭矣。子 將明魂必靈ㄉ於蒿裡汝穎餘彥將拂衣而不朝浮華一開風俗或從此而爽鬼谷以揣情 為最難何君忖度之輕謬今有此書非敢叨擬中散誠不能顧影負心純盜虛聲所以綿絡 累紙本不營尚書虎瓜板也。成童便往來居舍晨省復經周旋如有諸甥亦何得頓絕慶 吊然生平之意自於此都盡君平公雲﹕生我名者殺我身天爵。且猶滅名安用吏部郎 哉﹗其舉可陋其事不經非獨縉紳者不道僕妾皆將笑之忽忽不樂自知壽不得長。且 使千載知弟不詐諼爾徵既為始興王□府吏□數相存慰微奉答箋書□取飭以辭采微 為古文甚頗抑揚袁淑見之謂為訴屈微因此。又與縱弟僧綽。《書》曰﹕吾雖無人 鑒要是早弟每共晏語前言何嘗不以止足為貴。且持盈畏滿自是家門舊風何為一旦 落漠至此當局苦迷將不然耶詎容都不先聞或可不知爾衣冠胄胤如吾者甚多才能固 不足道惟不傾側溢詐士頗以此容之至於規矩細行難可詳料疹疾日滋縱恣意甚人道 所貴廢不復修幸值聖明兼容置之教外。且舊恩所及每蒙寬假吾亦自揆疾疹重侵難 復支振民生安樂之事心死久矣。所以視日偷存盡於大布糲粟半夕安寢便以自度血 氣盈虛不復稍道長以丸散為和羹弟為不見之邪疾廢居然。且事一已上不足敗俗傷 化下不至毀辱家門泊爾屍居無方待化凡此二三皆是事實吾與弟書不得家中相欺也。 州陵此舉為無所因反覆思之了不能辭豈見吾近者諸箋耶良可怪笑吾少學作文。又 晚節如小進使者公欲民不偷每加存飾言州對尊貴不厭敬恭。且文辭不怨思抑揚則 流澹無味文好古貴能連類可悲一往視之如似多意當見居非求志清論所排便是通辭 訴屈耶爾者真可謂真素寡矣。其數旦見客小防自來盈門亦不煩獨舉吉也。此輩乃 雲﹕語勢所至非其要也。弟無懷居今地萬物初不以相非然魯器齊□實宜書紳今三 署六府之人誰表裡此內儻疑弟豫有力於素論何如哉﹗則吾長厄不死終誤盛壯也。 江不過強吹拂吾雲﹕是巖穴人巖穴人情所高吾得當此則雞鶩變作鳳凰何為幹飭廉 隅秩秩見於面目所惜者大耳諸舍闔門皆蒙時私此既未易陳道故嘗因含聲不言至兄 弟尤為叨竊臨海頻煩二郡謙亦越進清階吾高枕家巷遂至中書郎此足以闔棺矣。又 前年優旨自弟所宣雖夏後撫辜人周宣及鰥寡不足過也。語皆修簡校跡不為虛飭也。 作人不阿諛無緣頭□見白稍學諂詐。且吾何以為足不能行自不得出戶頭不耐風故 不可扶曳家本貧餒至於惡衣蔬食設使盜跖居此亦不能兩展其足妄意珍藏也。正今 選官設作此舉於吾亦無劍戟之傷所以勤勤畏人之多言也。《管子》晉賢乃關人主 之輕重此何容易哉﹗州陵亦自言視明聽聰而返區區飾吾何辯致而下英俊夫奇士必 龍居深藏與蛙蝦為伍放勛其猶難之林宗輩不足識也。似不肯□卷□卷奉箋記□琢 獻文章居家近市廛親戚滿城府吾猶自知袁陽源輩當平此不飾詐之與直獨兩不關吾 心。又何所耿介弟自宜以解塞群賢矣。兼悉怒此言自爾家任兄故能也。日日望弟 來屬病終不起何意向與江書粗布胸心無人可寫比面乃具與弟書便覺成本以當半日 相見吾既惡勞不得多語樞機幸非所長相見亦不勝讀此書也。親屬欲見自可示無急 付手時論者或雲﹕微之見舉廬江何偃亦豫其議慮為微所咎與書自陳微報之曰﹕卿 昔稱吾於義興吾嘗謂之見知然復自怪鄙野不參風流未有一介孰悉於事何用獨識之 也。近日何見綽送卿書雖知如戲知卿固不能相哀相哀之未知何相期之可論卿少陶 玄風淹雅修暢自是正始中人吾真庸性人爾自然志操不倍王樂小兒時尤粗笨無好常 從博士讀小小章句竟無可口吃不能劇讀遂絕意於尋求至二十左右復就觀小說往來 者見床頭有數帙書便言學問試就簡當何有哉﹗乃復持此擬議人群尚獨愧笑楊子之 褒贍猶恥辭賦為君子。若吾篆刻菲亦甚矣。卿諸人亦當尤以此見議﹐或謂言深博 作一□意氣鄙薄人世初不敢然是以每見世人文賦書論無所是非不解處即日借問此 其本心也。至於生平好服上藥起年十二時病虛耳所撰服食方中粗言之矣。自此始 信攝養有徵故門冬昌木隨時參進寒溫相補欲以扶護色羸見冀白首家貧乏役至於春 秋令節□取自將兩三門生入草采之吾實倦遊醫部頗曉和藥尤信本草欲其必行是以 躬親意在取精世人便言希仙好異矯慕不羈不同家頗有罵之者。又性知畫繢蓋亦鳴 鵠識夜之機盤紆糾紛或記心目故兼山水之愛一往跡求皆彷像也。不好詣人能忘榮 以避權右宜自密應對舉止因卷慚自保不能免其所短爾繇來有此數條二三諸賢因復 架累致之高塵詠之清壑瓦礫有資不敢輕廁金銀也。而頃年嬰疾沉淪無已區區之情 □曷於生存自恐難復而先命猥加魂氣褰繭常人不得作常自處疾苦正亦臥思已熟謂 有記自論既仰天光不夭庶類兼望諸賢共相哀體而卿首唱誕言布之翰墨萬石之慎或 未然耶好盡之累豈其如此綽大駭嘆便是闔朝兄病者吾本像人加疹意昏一旦聞此便 惶怖矣。五六日來復苦心痛引喉狀如胸中悉腫甚自憂力作此答無復條貫貴布所懷 落漠不舉卿既不可解立欲便別。且當笑。 王僧達為宣城太守時沈璞守□於眙魏太武攻之璞拒退僧達與璞。《書》曰﹕ 足下何如想館舍平安士馬無恙離析有時音旨無日憂詠沉吟增其勞望間者獯獫扈橫 掠刺邊鄙郵販絕塵勺汴靡瞻瞻江□氐淮眇然千裡吾聞涇陽梗棘伊滑薦遁鳥集□玄 絕患深自古承知乃昔寇苦城境勝胄朝□食任甲宵舍烽鼓交驚羽鏑驟合而足下砥兵 勵伍總接豪產遂能固孤城陷死地古之田孫何以尚茲商驛始通甚善甚善周朗為江夏 王義恭太尉參軍元嘉二十七年春朝議當遣義恭出鎮彭城為北討大統朗聞之解職及 義恭出鎮府主簿羊希從行與朗書戲之勸令獻奇進策朗報。《書》曰﹕羊生足下豈 當□使人進哉﹗何卿才之更茂也。宅生結意可復佳爾屬華比采何更工耶視已反覆 慰亦無已觀諸紙上方審卿復逄知己動以何術而能每降恩明﹐豈不為足下欣耶然更 憂不知卿死所處爾夫匈奴之不誅有日皇居之亡辱舊矣。天下孰不憤心悲腸以忿胡 人之患□靡衣□俞食以望國家之師自智士鉗口雄人蓄氣不得議圖邊之事者良淹歲 紀今天子以炎軒之德蒙輔以姬呂之賢故赫然發怒將以匈奴□旗惻然動仁欲使餘氓 被惠及取士之令朝發宰士暮登英豪調兵之詔夕行主公旦升雄俊延賢人者固非一日 況復加此焉夫天下之事砥行磨名欲不辱其志氣選奇蓄異將進善於所天非但有建國 之謀不及安民之論不與至反以孝潔生議於鄉曲忠烈起謗於君□身不□圭王臣之錄 名不廁通人之班顛倒國門湮銷丘裡者自數十年以往豈一人哉﹗若吾身無他伎而出 值明君變官望主歲增恩價竟不能柔心飾帶取重左右校於向士則榮已多料於今職則 笑亦廣而足下方復廣吾以馳志之時求予以安邊之術何足下不知言也。若以賢未登 則今之登賢如此以才應進則吾之非才。若是﹐豈可欲以殞海之□望鼓□思於豎鱗 之肆墜風之羽覬振翮於騫毳之林其不能俱陪淥水並負青天可無待於明見。若乃闕 奇謀深智之術無悅主狎俗之能亦不可復稍為卿說但觀以上國再毀之臣望府一逐之 吏當復是天下才不此皆足下所親知吾雖疲冗亦嘗聽君子之餘論豈敢忘之凡士之置 身有三其一則□戶岫寢欒危桂榮秣芝浮霜剪鬆沉雪憐肌畜髓寶氣愛魂非但土石侯 卿腐鴆樑錦實乃佇意天後睨目羽人次則刳心掃智剖命驅生橫議於□台之下切辭於 宣室之上衍主德而批民患進貞白而□□姦猾委玉入而齊聲禮揭金出而烹□寇使車 軌一風甸道共德令功日濟而已無跡道日富而君難名致諸侯斂手天子改觀其末則厭 而出望旃而入結冕兩宮之下鼓袖六王之間□免眉脅肩言天下之道德□目扼腕陳縱 橫於四海理有泰則止而進調覺迕則返而還閒居違官交造頓罷捐暮遺憂夷毀銷譽呼 □翕以補其氣繕嚼以輔其生凡此者皆志士仁人之所行非吾之所能也。若吾幸病不 及死役不至身蓬藜既滿方杜長者之轍□稼是諮自絕世豪之顧塵生床帷苔積階月。 又擔中山木時華月深池上海草歲榮日蔓。且室間軒左幸有。《陳書》十篋席隅奧 右頗得宿酒數壺按弦拭徽讎方校石時復陳局露初奠爵星晚□然不覺是羲軒後也。 近春田三頃秋園五畦。若此無災山裝可具候振飲之罷俟封勒之畢當敬觀□豐□肅 尋伊高□傍眺燕隴邪履遼衛覓我周之軫跡吊他賢之憂夭當其少涉未休此欲但理實 詭固物好交加或徵勢而笑其言或觀謀而害其意夫楊朱以此猶見嗤於樑人況才減楊 子之器物甚魏君之意者哉﹗若如漢太宗之言李廣此固許天下之有才。又知天下之 時非也。豈。若黨巷閭裡之間忌見貞士之遭遇便為是臧獲傭人之徒爾士固願呈心 於其主露奇於所歸卿相末事也。若廣者何用侯為至乃復有致謁於為亂之口被訕於 害正之徒心奇而無繇露事直而變為枉﹐豈不痛哉﹗﹐豈不痛哉﹗若足下可謂冠負 日月藉踐淵海心支身首無不通□今復出入燕河交關姬衛整笏振毫已議於帷筵之上 提鞭鳴劍復呵於軍埸之間身超每深恩之所集心動必明主之所亮可不直議正身輔人 君之過誤明目張膽謀軍家之得失□友忠勇之將薦俊正之士此乃足下之所以報也。 不爾便擐甲獃戈徘徊左右衛君王之身當馬首之鏑關必固之壘交死進之戰使身分而 主豫寇滅而兵全此亦報之次也。如是則系匈奴於北闕無日矣。亡但默默窺寵而坐 謂子有心敢書薄意朗之辭意倜儻類皆如此。 羊希太山人吳郡陸法真孝武世歷官有清節法真嘗為劉秀之安北錄事參軍希與 安北諮議參軍孫銑。《書》曰﹕足下同僚似有陸錄事者。此生東南明地。又張玄 外孫持身至清雅有志節年高位下秉操不衰計當日夕想申意。 袁淑為太子左衛率何尚之致仕於方山著退居賦以明所□而議者咸謂尚之不能 固志淑與尚之。《書》曰﹕昨遣獃問承丈人已晦志山田雖曰﹕年禮宜遵亦事難期 貴俾疏班邴魏通美於前策龔貢山衛淪慚乎﹗曩篇規迨休告雪滌素懷冀尋幽之勸畢 棲玄之□但淑逸操偏迥野性懵滯果茲沖敘必沉樂忘歸然而邑議塗間者謂丈人徽名 未耗譽業方籍儻能失事康道降節殉務企南頻或屈ㄈ此行永決矣。望眷有積約日無 誤(尚之宅在南澗寺側故書雲﹕南頻毛詩所謂於以采□南澗之濱也。)南齊丘珍 孫為寧朔將軍時吳郡錢塘人褚伯玉有高世之行王僧達為吳郡苦禮致之伯玉不得已 停郡信宿裁交數言而退珍孫與僧達。《書》曰﹕聞褚先生出居貴館此子滅景□棲 不事王侯抗高木食有年載矣。自非折節好賢何以致之昔文舉棲治城安道入昌門於 茲而三焉夫卻粒之士□食霞之人乃可暫致不宜久羈君當思遂其高步成其羽化還策 之日□紆清塵亦願助為譬說僧達答曰﹕褚先生從白□遊舊矣。古之逸民或留慮兒 女或使華陰成市而此子索然唯朋鬆石分於孤□絕嶺者積數十載近故要其來此冀慰 日夜比談討芝桂借訪荔蘿。若已窺煙液臨滄洲矣。知君欲見之□取當申譬。 劉善明為征虜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善明少與崔祖思友善祖思出為青冀二州 善明遺。《書》曰﹕昔時之遊於今邈矣。或攜手春林或負杖秋澗逐清風於林杪追 素月於園垂如何故人殂落殆盡足下方擁旄北服吾剖竹南甸相去千裡間以江山人生 如寄來會何時常覽書史數千年來略在眼中矣。歷代參差萬裡同異夫龍虎風□之氣 亂極必夷之機古今豈殊此實一揆日者沈攸之擁長蛇於外粲秉復為異識所推唯有京 鎮創為聖基遂乃擢吾為首佐授吾以大郡付吾關中委吾留任既不辨有抽劍兩城之用 橫槊搴旗之能徒以挈瓶小智名參佐命常恐朝露一下深恩不酬憂深責重轉不可據還 視生世倍無次緒藿□布被猶篤鄙好惡色憎聲暮齡尤甚出藩不與台輔別入國不與公 卿遊孤立天地之間無猜無□惟知奉上以忠事親以孝臨民以潔居家以儉足下今鳴笳 舊鄉衣繡故國宋李荼毒之悲已蒙蘇泰關河倒懸之苦方須救拔遣遊辯之生為鄉導之 使輕裝啟行經營舊壤令泗上歸業稷下還風君欲誰讓耶聊送諸心敬申貧贈。 張融為南陽王友融父暢先為丞相長史義宣事難暢為王玄謨所錄將殺之玄謨子 瞻為南陽王前軍長史融啟求去官不許融家貧願祿初與從叔征北將軍永。《書》曰﹕ 融昔稱幼學早訓家風雖則不敏率以成性布衣葦席弱年所安簞食瓢飲不覺不樂但世 業清貧人生多待榛栗棗獃女贄既長束帛禽鳥男禮已大勉身就官十年七仕不欲代耕 何至此事昔求三吳一丞雖屬舛錯今聞南康□守應得為之融不知階級階級亦可不知 融政以求丞不得所以求郡求郡不得亦可復求丞。又與吏部尚書王僧虔。《書》曰﹕ 融天地之逸民也。進不辯貴退不知賤兀然造化忽如草木實以家貧累積孤寡傷心八 侄俱孤二弟頓弱撫之而感古人所悲﹐豈能山海陋祿申融情累阮籍愛東平土風融亦 欣晉平閒外時議以融非御人才竟不果。 張充為武陵王友武帝欲以充父緒為尚書僕射王儉執不可充以為慍與儉。《書》 曰﹕頃日路長霖霞韜晦涼暑未平想無虧攝充幸以漁釣之閒金兼采之暇時復引軸以 自娛逍遙乎﹗前史縱橫萬古動默之路多端紛綸百年升降之塗不一故金剛水柔性之 別也。圓行方止器之異也。善御性者不違金水之質善為器者不易方圓之用充生平 少長偶不以利欲幹懷三十六年差得以棲貧自澹介然之志峭聳霜崖確乎﹗之情□橫 海岸至如票□纓天閣既謝廊廟之華綴組□台終愧衣冠之秀□繇氣岸疏凝情塗狷隔 獨師懷抱不見許於俗人孤秀神崖每□回於在世長群魚鳥畢景鬆阿雖復玉沒於訪□ 之辰桂掩於搜芳之日□濫於漁父之遊偃息於卜居之會如此而已充何求哉﹗若夫驚 巖罩日吐海連天竦石崩尋分危落仞桂蘭綺靡叢雜於山幽鬆柏陰森相繚於澗側元卿﹐ 於是乎﹗不歸伯休亦以茲長往至於飛竿釣渚濯足滄州獨浪煙霞高臥風月悠悠琴酒 岫遠誰來灼灼文言空擬方寸不覺鬱然千裡路隔江川每至西風何嘗不嘆丈人歲路未 ︹學優而仕道佐蒼生功橫海望可謂德盛當時孤鬆獨秀者也。而茂陵之彥望冠蓋而 長懷渭川之□佇簪裾而竦嘆得無惜乎﹗充琨西百姓岱表一人蠶而衣耕而食不能事 王侯覓知己見造時人騁遊說容與於屠博之間其□□甚矣。然舉世皆謂充為狂充亦 何能與諸君道之哉﹗是以披聞見掃心胸述平生。《論語》默所可通羅交魂推襟送 抱者唯丈人而已闕廷□阻書罷莫因儻遇樵夫妄塵執事儉以為脫略弗之重仍以書示 緒緒杖之一百。又為御史中丞到偽所奏免官禁錮沈約見其書嘆曰﹕充始為之敗終 為之成久之為司徒諮議參軍。 樑陳伯之為征南將軍江州刺史叛入魏魏以為平南將軍光祿大夫天監四年詔太 尉臨川王宏率軍北討宏命記室丘遲私與伯之。《書》曰﹕陳將軍足下無恙幸甚幸 甚將軍勇冠三軍才為世出棄燕雀之小志慕鴻鵠以高翔昔因機變化遭逄明主立功立 事開國承家朱輪華轂擁旄萬裡何其壯也。如何一旦為奔亡之虜聞鳴鏑而股戰對穹 廬以屈膝。又何劣耶尋君去就之際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內審諸已外受流言沈迷猖蹶 以至於此聖朝赦罪論功棄瑕錄用收赤心於天下安反側於萬物此將軍之所知不假僕 一二談也。朱□有涉血於友於張繡□事刃於愛子漢主不以為疑魏君待之。若舊況 將軍無昔人之罪而勛重於當世夫迷塗知反往哲是與不遠而復先典攸高主上屈法伸 恩吞舟是漏將軍鬆柏不翦親戚安居高台未傾愛妾尚在悠悠爾心亦何可言今功臣名 將雁行有序懷黃佩紫讚帷幄之謀乘軺建節奉疆埸之任並刑馬作誓傳之子孫將軍獨 □顏借命驅馳異域寧不哀哉﹗夫以慕容超之︹身送東市姚泓之盛面縛西都故知霜 露所均不育異類姬漢舊邦無取雜種北虜僭盜中原多歷年所惡積禍盈理至ㄡ爛況偽 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攜離酋豪猜貳方當系頸蠻邸懸首□街而將軍魚遊於沸鼎之中 燕巢於飛幕之上不亦惑乎﹗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見故國之旗鼓感 平生於疇日撫弦登陴﹐豈不愴恨所以廉公之思趙將吳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將軍 獨無情哉﹗想早勵良圖自求多福伯之乃於尋陽擁眾八千歸。 沈約為尚書令侍中久處端揆有志台司時論咸謂為宜而帝終不用乃求外出。又 不見許與徐勉素善遂以書陳情於勉曰﹕吾弱年孤苦傍無期屬往者將墜於地契闊□ □困於朝夕崎嶇薄宦事非為己望得小祿傍此東歸歲逾十稔方忝襄陽縣公私情計非 所了具以身資物不得不任人事永明末出守東陽意在止足而建武肇運人世膠加一去 不返行之未易及□猜之始王政多門因此謀退﹐庶幾可果□卿布懷於徐令想記未忘 聖道聿興謬逄嘉運往志宿心復成乖爽今歲開元禮年雲﹕至懸車之請事繇恩奪誠不 能宏宣風政光闡朝猷尚欲討尋文簿時議同異而開年以來病增慮切當繇生靈有限勞 役過差□□此□竭歸之暮年牽策行止弩力祗事外觀傍覽尚似全人而形骸力用不相 綜攝常須過自策持方可□黽□免解衣一臥支體不復相關上熱下冷月增日篤取暖則 煩加寒必利後差不及前差後劇必甚前劇百日數旬革帶常應移孔以手握臂率計月小 半分以此推□﹐豈能支久。若此不休日復一日將貽聖主不追之恨冒欲表聞乞歸老 之秩。若天假其年還得平健才力所堪唯思是策勉為言於高祖請三司之儀弗許但加 鼓吹而已。 伏挺字士標為西中郎記室參軍遂築室不復仕挺少有盛名。又善處當世朝中勢 素多與交遊故不能久事隱靜時僕射徐勉以疾假還宅挺致書以觀其意曰﹕昔德士懷 顧戀興數日輔嗣思友情勞一旬故知深心所系貴賤一也。況復恩隆世親義重知已道 庇生人德宏覆蓋而朝野懸隔山林邈殊雖咳唾時沾而顏色不覯東山之歡豈雲﹕旋復 西風可懷孰能無思加以靜居廓處顧影莫酬秋風四起園林易色涼野寂寞寒蟲吟叫懷 抱不可直置情慮不能無□時因吟詠動□取盈篇楊生沈鬱。且猶覆盎惠子五車彌多 □□一日聊呈小文不期過賞還逮隆渥累牘兼翰紙縟字磨誦復無巳徒恨許與過當有 傷準的昔子建不欲妄讚陳琳恐見哂後代今之過奢餘論將不有累清談挺竄跡草萊事 絕聞見藉以謳謠得之輿牧仰承有事砭石仍成簡通娛腸悅耳稍從擯落晏處榮觀務在 滌除綺羅絲竹二列頓遣方丈員案三□否僅存故以道變區中情沖域外操彼弘誦賁茲 觀省追留侯之卻粒念韓卿之辭榮□卷想東都屬懷南岳鑽仰來貺有符下風雖雲﹕幸 甚。然則未喻雖復帝道康寧走馬行卻繇庚得所寅亮有歸悠悠之人展氏猶。且攘袂 浩浩之泉寧叟方欲褰裳是知君子拯物義非□旬已思與赤鬆子遊誰其克遂願驅之仁 壽綏此多福雖則不言四時行矣。然後黔首有庇薦紳靡奪白駒不在空谷屠羊豫蒙其 賚﹐豈不休哉﹗﹐豈不休哉﹗昔杜真自閉深室郎宗絕跡幽野難矣。誠非所希井丹 高潔相如慢世尚復遊涉權門雍容鄉邑常謂此道為泰每竊慕之方念擁帚延思以陳侍 者請至農隙無待邀求挺誠好屬文不會今世不能促節局步以應流俗事等昌菹謬褊嗜 是用不羞固陋無憚龍門昔敬通之賞景卿孟公之知仲蔚止乎﹗通人猶稱盛美況在時 宗彌為未易近以蒲槧勿用箋素多闕聊效東方獻書丞相須得善寫更請潤訶儻逄子侯 比復削牘勉報曰﹕復覽來書累牘兼翰事苞出處言兼語默事義周悉意致深遠發函伸 紙倍增憤嘆卿雄州擢秀弱冠升朝穿綜百家佃漁六學觀眸表其韶慧視色見其英華。 若燕國之名駒邁□中之白鶴及佔顯邑試吏腴壤將有武城弘歌桐鄉謠詠豈與卓魯斷 斷同年而語邪方當見賞長者良能有加寵授食希茲簪帶□彼周行而欲遠慕卷舒用懷 愚智既知益之為累爰悟滿則辭多高蹈風塵良所欽挹沉以金商戒節素秋御序蕭條林 野無人共樂偃臥墳籍遊浪儒玄物我兼忘寵辱誰滯誠乃歡羨用有殊同今逖聽旁求興 懷寤宿白駒空谷幽人引領貧賤為恥鳥獸難群故當捐此薜蘿出從□鷺無乖隱顯不亦 休哉﹗吾智乏佐時才慚濟世稟承朝則不敢荒寧力弱途遙愧心非一天下有道堯人何 事得因疲病念從閒逸。若使車書混合尉候無驚作樂制禮紀石封山然後反服衡門實 為多幸但夙有風□遘茲虛眩瘠類士安嬴同長孺簿領沈廢台閣未理娛耳爛腸因事而 息非關欲追鬆子遠慕留侯天假之年自當靖恭所職擬非倫匹良覺辭費覽復循環爽焉。 若失清塵獨遠白□飄盪依然何極猥降書札示之文翰覽復成誦流連縟紙昔仲宣才敏 籍中郎而表譽正平[A13C]悟賴北海以騰聲望古料今吾有慚德儻成卷帙力為稱首無 令獨耀隨掌空使辭人扼腕式閭願見宜事掃門亦有來思赴其懸榻輕苔魚網別當以薦 城闕之嘆曷日無懷所遲萱蘇書不盡意挺後遂出仕。 謝幾卿為軍師長史免官時佐丞庾仲容亦免歸二人意志相得並肆情誕縱湘東王 在荊鎮與書慰勉之幾卿答曰﹕下官自奉南浦卷跡東郊王望日臨風瞻言佇立仰尋惠 渥陪奉遊宜漾桂棹於清池席落英於層□蘭香兼御羽觴競集側聽餘論沐浴玄流濤波 之辯懸河不足譬春藻之辭麗文無以定莫不相顧動容服心騰口不覺春日為遲更欲獃 夜為促嘉會難常搏□易遠言念如昨忽焉素秋恩光不遺言朝□遠降因事罷歸豈雲﹕ 棲息既匪高官理就一廛田家作苦實符清誨本乏金羈之飾無假玉璧為資徒以老使形 疏疾令心阻沈滯床簟彌歷七旬夢幻俄頃憂傷在念竟知無意思自□遠尋理滌意即以 任命為膏蘇覽鏡□形翻以支離代萱樹故得仰慕徽猷永言前哲鬼谷深棲接輿高舉□ 名屠肆發跡□市其人緬邈餘流可想。若令亡者有知寧不縈悲玄壤悵隔芳塵如其逝 者可作必當昭被光景□□同遊豫使夫一介老圃得□虛心末席去日已疏來侍未□孱 連劍飛鳧擬非其類懷私我德竊用涕零。 後魏元樹父咸陽王禧以逆見誅樹遂奔樑樑封為鄴王時江陽王長子義先納靈太 後妹為室及孝明嗣位太後臨朝。又為侍中領軍威鎮內外及淮南王孫法僧為徐州刺 史義以反逆奔樑樹與法僧。《書》曰﹕魏室不造姦豎擅朝社稷阽危綴旒非譬元義 險慝狼戾人倫不齒屬籍疏遠素無聞望特以太後姻婭早蒙寵擢曾不懷音公行反噬肆 茲悖逆人神同憤自頃境土所傳皆雲﹕義狼心蠆毒藉權位而日滋含忍諂詐與日月而 彌甚無君之心非復一日篡逼之事旦暮必發抑。又聞之夫名以出信信以制義山川隱 疾。且猶不以命名曰﹕成師晉始兆辭求之史籍有自來矣。元義本名夜義弟羅實名 羅剎夜義羅剎此鬼食人非遇黑風事同飄墮嗚呼魏境離此二災惡水盜泉不息不飲勝 名梟稱不入不為況昆季此名表能噬物曰﹕靈義矣。始信斯言況乃母後幽辱繼主蒙 塵釋位揮戈言謀王室不在今日何謂人臣諸賢或奕世載德或將相繼踵或受任累朝或 職居機要或姻戚匪他或忠義是秉□免眉逆手見嘶兇威臣節未申念有勤悴。又間義 專政億兆離德重以歲時災厲年年水旱牛馬殪踣桑石樵枯饑饉相仍菜色滿道妖災造 譴人皆姑息□澗西北羌戎陸樑泗汴左右戍漕流離加以剖□忠賢殲殄宗室哀彼本邦 一朝橫潰今既率師將除君側區區之懷庶令冠屨得所大憝同必誅之戮魏祀無忽諸之 非。又為遠近所惡如此。 宋欽拜著作郎欽與高允書允答。《書》曰﹕頃因行李足下高問延佇之心為日 傾久王途啟一得敘其懷欣於相遇情無有已足下兼愛為心每能存顧養之以風味惠之 以德音執玩反覆銘於心抱吾少乏尋常之操長無老成之致而來喻褒飭有過其分今令 往詩一篇誠不足以□明來旨。且表其心。 莊弼中山人張普惠為諫議奏以胡太後父有太上之名普惠思直諫排其議﹐於是 弼遺書普惠明曰﹕侯淵儒碩學身負大才秉此公方來居諫職蹇蹇如也。諤諤如也。 一昨承胡司徒弟當庭面諍雖問難鋒至而應對響出宋城之帶始縈魯門之柝裁警終使 群後逡巡庶僚咸拱雖不見用於一時固欲傳美於百代聞風快然敬裁此日普惠美其此 書每為口實。 北齊王□累辟不赴西魏將獨孤信入雒署為記室□稱先被犬傷困篤不赴有故人 疑其所傷非□制書勸令赴□復。《書》曰﹕辱告存念見令起疾循復眷旨似疑以吾 所傷未﹐必是□制吾豈願其必□制但理契無疑爾就足下疑之亦有過說足下既疑其 非□制亦可疑其是□制其疑半矣。若疑其是□制而營護雖非□制亦無損疑其非 □制而不療儻是□制則難救。然則過療則致萬全過不療或至於死。若王□無可惜 也。則不足取既取之便是可惜柰何奪其萬全任其或死。且將軍威德所被□飛霧襲 方掩八□豈在一介。若必從隗始先須濟其生靈足下何不從容為將軍言也﹐於是方 得寬俄而信返□遂歸鄴。 後周王褒字子淵自樑歸國甚為武帝禮遇為少司空仍掌綸誥初褒與樑處士汝南 周宏讓相善及兄宏正自陳來□冉高祖許褒等通親知音問褒贈宏讓詩並致。《書》 曰﹕嗣宗窮途楊朱岐路征蓬長逝流水不歸舒慘殊方炎涼異節木皮春厚桂樹冬榮想 攝衛惟宜動靜多務賢兄入關敬承款曲猶依掘陵之水尚保池陽之田鏟跡幽蹊銷聲窮 谷何期愉樂幸甚幸甚弟昔因多疾亟覽九仙之方晚涉世途常懷五岳之舉同夫關令物 色異人譬彼客卿服膺高士上經說道屢聽玄妙之談中藥養神每稟丹砂之說頃年事業 遒盡容□衰謝蕓其黃矣。零落無時還念生涯繁憂□□集是視陰□曷日猶趙孟之徂 年負杖行吟同劉琨之積慘河陽北臨空思鞏縣霸陵南望還見長安所冀書生之魂求依 舊裡射聲之鬼無恨他鄉白□在天長離別矣。會見之期邈無日矣。援筆攬紙龍鍾橫 集宏讓復。《書》曰﹕甚矣。悲哉﹗此之為別也。□飛泥沈金鑠簡滅玉音不嗣瑤 華莫因家兄至自鎬京致書於窮谷故人之跡有如對面開題申紙流臉沾膝江南燠熱橘 柚冬青渭北□寒楊榆晚葉土風氣候冬集所安餮衛□時寢興多福甚喜與弟分袂西陝 言及東區雖保周陂還依蔣徑三姜離析二仲不歸麋鹿為曹更多悲緒丹經在握貧病莫 諧芝術可求常為采掇昔吾壯日及弟富年俱值雍熙並歡衡泌南風雅操清商妙曲弦琴 促坐無乏昏晨玉瀝金獲冀獲難老不虞一旦翻覆波瀾吾已□曷陰弟非茂齒禽尚之契 各在天涯永念生平難為胸臆。且當視陰數箭排愁破涕人生樂爾憂□何為﹐豈能遽 悲次房遊魂不返遠傷金產骸柩無□但願愛玉體珍金相保期順享黃□猶冀蒼雁□鯉 時傳尺素清風朗月俱寄相思子淵長離別矣。握管操觚聲淚俱嚥。 ●卷九百六 ○總錄部‧疾疹 夫人肖天地而生含五行之氣故陰陽不和神靈不清則百疾生焉是故洪范謂之六 極。《墨子》記其多方。若繇此而去軒冕之途絕婚姻之禮終身沈廢至於短折死者。 此乃仲尼興斯疾之感衛疾有將殼之惡良可悲也。 魯季孫行父禿。 晉□克眇。 衛孫良夫跛。 曹公子手僂。 荀偃卿也。癉疽生<□易>於頭(癉疽惡瘡)病目出齊景公疥遂┬(┬疾)期 而不瘳。 卜商字子夏夫子弟子哭子而喪其明衛縶不立惡疾也。(縶衛侯之兄)冉伯牛 魯人有疾孔子問之自牖執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 而有斯疾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 褚師聲子衛大夫衛侯為靈台於籍圃與諸大夫飲酒焉聲子襪而登席(古者見君 解襪)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若見之君將殼之(足有瘡疾)左丘明魯人失明 (殼嘔吐也。)。 漢杜欽目偏盲茂陵杜薪與欽同姓字俱以材能稱京師故衣冠謂欽為盲杜子夏以 相別欽惡以疾見詆乃為小冠高廣財二寸由是京師更謂欽為小冠杜子夏而薪為大冠 杜子夏欽優遊不仕以壽終。 司馬相如口吃而善著書常有消渴病常稱疾□居不慕官爵。 馮立為東海太守下濕病Φ武帝聞之徙為平原太守。 班伯成帝時為定襄太守徵道病中風既至以侍中光祿大夫養病。 後漢李通素有消病自為宰相謝病不視事。 景丹為驃騎大將軍從光武至懷病瘧在上前瘧發帝曰﹕聞壯士不瘧漢大將軍反 瘧病耶。 杜篤仕為郡文學掾以目疾二十餘年不窺京師魏鍾繇有膝疾位至太傅。 卞蘭苦酒消渴疾位至遊擊將軍散騎常侍。 丁儀字正禮沛郡人也。太祖聞儀為令士雖未見欲以愛女妻之以問五官將五官 將曰﹕女人觀貌而正禮目不便誠恐愛女未必悅也。以為不如與伏波子□太祖從之 尋辟儀為掾到與議論嘉其才郎曰﹕丁掾好士也。即使其兩目盲尚當與女何況但眇 乎﹗仕為右刺姦。 賈逵為弘農太守後為太祖丞相主簿逵前在弘農與校尉爭公事不得理乃發憤生 癭後所病稍大自啟欲割之太祖惜逵恐其不活教謝主簿吾聞十人割癭九人死逵猶行 其意而癭癒大。 晉杜預患癭位至鎮南將軍。 王戎先有吐疾居喪增甚帝遣醫療之並賜藥物。又斷賓客位至司徒。 樂廣字彥輔為侍中河南尹嘗有親客久闊不復來廣問其故答曰﹕前在坐蒙賜酒 方欲飲見杯中有蛇意甚惡之既飲而疾於時河南廳事壁上有角漆畫作蛇廣意杯中蛇 即角影也。復置酒於前處謂客曰﹕酒中復有所見不答所見如初廣乃告其所以客豁 然意解沉□頓癒。 裴楷有渴利疾位至中書令加侍中。 皇甫謐字士安因病服寒食散而性與之忤每委頓不倫常悲恚叩刃欲自殺叔母諫 之而止謐嘗上疏曰﹕久癭篤疾軀半不任。又腳偏小十有九載。又服寒食藥違錯節 度辛苦荼毒於今七年隆冬裸袒食冰當暑煩悶加以咳逆或。若溫瘧或類傷寒浮氣流 腫四肢酸重於今困劣終不仕。 趙孟字長舒善清談其面有疵黯諸事不決皆言當問疵面也。 山玄山允皆濤之子玄不仕允為奉居都尉並少闆病形甚短小而聰敏過人武帝聞 而欲見之濤不敢辭以問於允允自以闆陋不肯行濤以為勝已乃。表曰﹕臣二子闆病 宜絕人事不敢受詔。 庾袞字叔褒州郡交命皆不降志入林慮山中塗眩發倚巖而坐柱杖將起跌墜崖而 卒。 謝安字安石本能為雒下書生詠有鼻疾故其音濁名流愛其詠而不能及或手掩鼻 以□之位至太傅王胡之字獃齡弱冠官有聲譽歷郡守侍中丹陽尹素有風眩疾發動甚 數而神明不損。 魏詠之生而□□仕至荊州刺史。 殷仲堪吏部尚書師之子也。父常患耳聰聞床下蟻動謂之牛鬥病積年仲堪為晉 陵太守衣不解帶執藥揮淚遂眇一目。 習鑿齒為桓溫荊州別駕以腳疾遂廢於裡巷及襄陽陷於苻堅﹐堅素聞其名與釋 道安俱輿而至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曰﹕昔晉 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有半爾。 宋何尚之為臨津令高祖領征南將軍補府主簿從政長安以公事免還都因患勞病 積年飲婦人乳乃得差。 謝述有心虛疾性理時或乖謬除吳郡太守以疾不之官。 南齊巴陵王寶義為楊州封晉安王寶義少有廢疾不堪出入故帝加除授仍以始安 王遙光代之轉寶義為右將軍領兵置佐鎮石頭。 樑周興嗣為給事中兩手先患風疽是年。又染癘疾左目盲高祖撫其手嗟曰﹕斯 人也。而有斯疾手疏治疽方以賜之其見惜如此任□。又愛其才常言曰﹕周興嗣。 若無疾旬日當至御史中丞。 何點少時常患渴。 陳徐世譜為光祿大夫尋以疾失明謝病不朝後魏李諧為人短小六指因癭而學順 因跛而緩步因謇而徐言人言李諧善用三短。 長孫子彥末年疾發舉體生瘡雖親戚兄弟以為惡疾子彥曰﹕惡疾如此難以自明 世無良醫吾其死矣。嘗聞惡疾蝮□也。螫之不痛試為求之當令兄弟知我乃於南山 得□也。以股觸之痛楚號叫俄而腫死。 北齊西河王仁機生而無骨不自支持。 李廣字宏基范陽人也。文宣天保初欲以為中書郎遇疾資產屢空藥石無繼。 《廣雅》有鑒識度量宏遠坦平無私為士流所愛歲時共贍遺之賴以自給竟以疾終。 唐鄧玄挺患消渴人因號為鄧渴。 封常清細瘦白類腳短而跛。 盧□鄰為新都尉因染風疾去官處大白山中以服餌為事後疾轉篤徙居陽翟之具 茨山著釋疾文五悲等詞頗有騷人之風甚為文事所重□鄰既沉痼攣<□發>不堪其苦 常與親屬執別遂自投穎水而死。 李洧正已之從父也。正巳死其子納犯宋州洧以其州歸順無何背發疽得稍平乃 大具麋餅飯僧於市洧乘平肩輿自臨其場市人歡呼洧驚疽潰於背而卒贈左僕射。 漢張沆為翰林學士沆雖□貴疾出入金馬五六年隱帝末陽史遇害翼日沆方知之 聽猶未審忽問同僚曰﹕竊知盜殺史公其盜獲否是時□匈懼之次聞者笑之。 ○總錄部‧禳厭 天災流行歷代時有禳□會之術往冊攸傳蓋天因咎徵之或興以厭當而為法六祈 之義所以號變而徼福五行之氣所以克勝而迭至斯乃祝祉祿而求永貞者也。則有識 洞幾微藝臻高妙明春秋之祥異辨洪范之徵符不假命龜如指諸掌。若乃五材汩亂六 極交作孽非自構殃繇外興繇是稽考休嘉式昭康靖厥應如響信而有徵其或命屯數奇 失德逾矩敗類致寇蹈非速禍雖罄巫祝之修其可以救歟。 漢董仲舒為江都相治國以春秋災異之變推陰陽所以錯行故求雨閉諸陽縱諸陰 祈止雨反是(。若閉南門禁舉火及開北門水灑人之類是也。)行之一國未嘗不得 所欲。 勇之越巫也。(史失其名)武帝時柏樑災勇之曰﹕越國有火災即復大起宮室 以厭勝之帝﹐於是作建章宮度為千門萬戶。 賈惠河陽人為河內掾邑人息夫躬以宜陵侯就國未有第宅寄居丘亭(丘空也。) 姦人以為侯家富常夜守之(謂欲盜之伺其便)惠往過躬教以祝盜方以桑東南指枝 為七畫北鬥七星其上躬夜自被□立中庭向北鬥持七招指祝盜(或招或指所以求福 排禍也。)。 後漢郭憲光武建武七年為光祿勛從駕南郊憲在位忽回向東北含酒三□巽執法 奏為不敬詔問其故憲對曰﹕齊國失火故以此厭之後齊果上火災與郊同日。 高獲字敬公汝南新息人郡境大旱獲素善天文曉遁甲能役使鬼神太守鮑昱自往 問何以致雨獲曰﹕急罷三部督郵明府當自北出到三十裡亭祠雨可致也。昱從之果 得大雨。 楊統章帝時為彭城令一州大旱統推陰陽消伏縣界蒙澤太守宗湛使統為郡求雨 亦即降澍。 樊英字秀齊南陽魯陽人隱於壺山之陽嘗有暴風從西方起英謂學者曰﹕成都市 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敕之乃令記其日客後從蜀來雲﹕是日大火有黑□卒從東起須 臾大雨火遂得滅﹐於是天下稱其術。 郎□北海人順帝時公車徵使對尚書□對曰﹕臣竊見去年閏十月十七日己醜夜 有白氣從西方天苑趨左右入玉井數日乃滅金精之變責歸上司(上司大司馬也。建 武二十七年改為太尉。《韓詩外傳》曰﹕司馬主天陰陽不調星辰失度責之司馬故 雲﹕責歸上司也。)宜以五月丙午遣太尉服幹戚建井□(幹□也。戚斧也。西方 主兵故太尉執持□斧所以厭金氣也。井南方火宿也。鳥隼曰﹕□也。以火勝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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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是時朝廷多賢材帝復問朔方今公孫丞相倪大夫(公孫弘及倪寬也。)董仲舒夏 侯始昌司馬相如吾邱壽王主父偃朱買臣嚴助汲黯膠倉終軍嚴安徐樂司馬遷之倫皆 辯知閎達溢於文辭(溢者言其有餘也。)先生自視何與此哉﹗(何與猶言何如也。) 朔對曰﹕臣觀其函齒牙樹頰胲(頰肉曰﹕胲)吐唇吻擢項順(順頰下也。)結股 腳連睢<屍幾>(睢臀也。)遺蛇其跡行步□禹旅(遺蛇猶逶迤□禹旅曲躬貌也。) 臣朔雖不才尚兼此數子者朔之進對澹辭(澹給也。)皆此類也。班固雲﹕東方朔 應諧似優不窮似智正諫似直穢德似隱非夷齊而是柳下惠戒其子以上容(容身避害 也。)首陽為拙(伯夷叔齊不食周粟餓死首陽山為拙)柱下為工(。《老子》為 周柱下史朝隱故終身無患是為工也。)飽食安步以仕易農依隱玩世詭時不逄(行 與時詭而不逄禍害也。詭違也。)其滑稽之雄乎﹗ 枚皋待詔為郎不通經術詼笑類俳倡為賦頌好□戲以故得□黷貴幸比東方朔郭 舍人等而不得比嚴助等得尊官司馬相如善為文而遲故所作少而善於皋皋賦辭中自 言為賦不如相如。又言為賦乃俳見視如倡自悔類倡也。故其賦有詆□其東方朔。 又自詆□其其文□<骨皮>曲隨其事皆得其意頗詼笑不甚閒靡凡可讀者百二十篇其 尤□戲不可讀者尚數十篇。 郭舍人者武帝之幸倡也。發言陳辭雖不合大道然令人主和說帝少時東武侯母 嘗養帝壯時號之曰﹕大乳母率一月再朝朝奏入有詔使幸臣馬遊卿以帛五十疋賜乳 母。又奉飲□餮養乳母乳母上。《書》曰﹕某所有公田願得假倩之帝曰﹕乳母欲 得之乎﹗以賜乳母所言未嘗不聽有詔得令乳母乘車行馳道中當此之時公卿大臣皆 敬重乳母乳母家子孫從者橫暴長安中當道掣頓人車馬奪人衣服聞於中不忍致之法 有司請徙乳母家室處之於邊奏可乳母當入至前面見辭乳母先見郭舍人為下泣舍人 曰﹕即入見辭去疾步數還顧乳母如其言謝去疾步數還顧郭舍人疾言罵之曰﹕咄老 女子何不疾行陛下已壯矣。寧尚須汝乳而活邪尚何還顧﹐於是人主憐焉悲之乃下 詔止無徙乳母罰謫言替之者。 後漢邊韶以文學知名教授數百人韶口辯曾晝日假臥弟子私嘲之曰﹕邊孝先腹 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韶潛聞之應時對曰﹕邊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 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嘲者大慚韶之才捷皆此類也。 魏州泰為司馬宣王所辟嘗因會使尚書鍾繇調泰曰﹕君釋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擁 麾蓋守兵馬郡乞兒乘小車一何駛乎﹗泰曰﹕誠有此君名公之子少有文采故守吏職 獼猴騎土牛。又何遲也。眾賓咸悅。 蜀先主與劉璋會涪時張裕為璋從事侍坐其人饒須先主嘲之曰﹕昔吾居□豕縣 時多毛姓東西南北皆諸毛也。涿令稱曰﹕諸毛繞□豕居裕即答曰﹕昔有作上黨潞 長令遷為涿令者去官還家時人與書欲署潞則失涿欲署涿則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 主無須故裕以此及之。 何雙字漢偶滑稽譚笑有淳於髡東方朔之風為雙柏長。 張裔字君嗣領諸葛亮留府長史北詣亮諮事送者數百車乘盈路裔還書與所親曰﹕ 近者涉道晝夜接賓不得寧息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其譚啁流速 皆此類也。 楊洪為蜀郡太守洪門下書佐何祗數年為廣漢太守每朝人地祗次洪坐嘲祗曰﹕ 君馬何駛祗曰﹕故吏馬不敢駛但明府未著鞭耳眾傳之以為笑。 吳諸葛恪字元遜為左輔都尉孫權嘗饗蜀使費□先逆敕群吏使至伏食勿起□至 權為輟食而群下不起□嘲之曰﹕鳳皇來翔麒麟吐哺驢騾無知伏食如故恪答曰﹕爰 植梧桐以待鳳皇有何燕雀自稱來翔何不彈射使還故鄉太子常嘲恪曰﹕諸葛元遜可 食馬矢恪曰﹕願太子食雞卵權曰﹕人令卿食馬矢卿使人食雞卵何也。恪曰﹕所出 同爾權大笑。 晉陛□字士龍初入雒與荀隱素未相識嘗會張華坐曰﹕今日相遇可勿為常譚□ 因抗手曰﹕□間陸士龍隱曰﹕日下荀鳴鶴隱字也。□曰﹕既開青□睹白雉何不張 爾弓挾爾矢隱曰﹕本謂是□龍□癸□癸乃是山鹿野麋獸微弩︹是以發遲華撫手大 笑。 孫綽性通率好譏調嘗與習鑿齒共行綽在前顧謂鑿齒曰﹕沙之汰之瓦石在後鑿 齒曰﹕□之□之糠□比在前。 范寧嘗患目痛就中書侍郎張湛求方湛因嘲之曰﹕古方宋陽裡子少得其術以授 魯東門伯伯以授左邱明遂世世相傳及漢杜子夏鄭康成魏高堂隆晉左太沖凡此諸賢 並有目疾得此方雲﹕用損讀書一減思慮二專內視三簡外觀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 六物{敖火}以神火下以氣□蘊於胸中七日然後納諸方寸獃之一時近能數其目睫遠 視尺捶之餘長服不已洞見牆壁之外非但明目乃亦延年。 謝琨字叔源少有美譽孝武帝將以晉陵公主配之未幾帝終袁崧亦欲以女妻之王 □曰﹕卿莫近禁臠初元帝始鎮建業公私窘罄每得一□屯以為珍膳項上一臠尤美 □取以薦帝群下未嘗敢食於時呼為禁臠故□因以為戲琨竟尚主。 顧愷之好諧謔人多愛狎之後為殷仲堪參軍亦深被眷接仲堪在荊州愷之嘗因假 還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蒙遭風大敗愷之與仲堪箋曰﹕地名破蒙真破蒙而出行人 安穩布帆無恙。 前涼張天錫遣從事中郎韓博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於晉大司馬桓溫博恃 口才溫甚稱之嘗大會溫使司馬刁彝嘲之彝謂博曰﹕君是韓盧後邪博曰﹕卿是韓盧 後溫笑曰﹕刁以君姓韓故相問焉他自姓刁那得韓盧後邪博曰﹕明公脫未之思短尾 者則為刁也。一坐□□嘆焉。 宋何承天除著作郎時年已老諸佐郎並名家少年荀伯子嘲之常呼為□爾母承天 曰﹕卿當雲﹕鳳皇將九子□爾母何言耶。 南齊庾杲之為尚書駕部清貧自業食唯有韭薤瀹韭生韭雜菜或戲之曰﹕誰謂庾 郎貧食菜常有二十七種言三九也。謝超宗為南郡王中軍司馬以怨望免官禁錮司徒 褚淵送相州刺史王僧虔閣道壞墜水僕射王儉常牛驚跣下車超宗撫掌笑戲曰﹕落水 三公墮車僕射前後言誚稍布朝野。 樑劉之遴為南郡太守因牛奔墮車折臂右手偏直不復得屈伸書則以手就筆嘆曰﹕ 豈黥而手乎﹗周舍嘗戲之曰﹕雖復並坐可橫正恐陋巷無枕。 朱異涉獵文史兼通雜藝博奕書□皆其所長年二十詣都尚書令沈約面試之因戲 異曰﹕卿年少何乃不廉異逡巡未達其旨約乃曰﹕天下唯有文義棋書卿一時將去可 謂不廉也。 後魏薛慶之為廷尉丞廷尉寺鄰接北城曾夏日於寺傍執得一狐慶之與廷尉正博 陵崔纂﹐或以城狐狡害宜速殺之﹐或以長育之月宜待秋分貳卿裴延雋袁翻互有同 異雖曰﹕戲謔詞義可觀事傳於世。 北齊徐之才聰辯︹識有兼人之敏尤好劇譚謔語公私言聚多相嘲戲鄭道育嘗戲 之才為師公之才曰﹕既為汝師。又為汝公在三之義頓居其兩。又嘲王□斤姓雲﹕ 有言則□近犬便狂加頸足而為馬施角尾而成羊盧元明因戲之才雲﹕卿姓是未入人 名是字之誤之當為乏也。即□雲﹕卿姓在亡為虐在邱為虛生男則為虜配馬則為驢。 又嘗與朝士出遊遙望郡犬競走諸人試令目之之才即應聲雲﹕為是宋鵲為是韓盧為 逐李斯東走為負帝女南徂時之才以勸文宣禪代大見親密。又戲謔滑稽言無不至﹐ 於是大被狎暱尋除侍中封池陽縣伯見文宣政令轉嚴求出除趙州刺史竟不獲還譏猶 弄臣。 隋侯白字君素好學有佞才性滑稽尤辯俊舉秀才為儒林郎通脫不持威儀好為誹 諧雜說人多愛狎之所在之處觀者如市楊素甚狎之素嘗與牛弘退朝白謂素曰﹕日之 夕矣。素大笑曰﹕以我為羊牛下來耶。 耿詢字敦信丹陽人滑稽辯給伎巧絕人後至守太史丞。 楊素子玄感蘇威子夔夔以聰敏起家太子通事舍人楊素甚奇之素每戲威曰﹕楊 素無兒蘇夔無父高構字孝基北海人也。性滑稽多智辯給過人。 唐蘇世長初為隋都水少監及高祖平雒陽授玉山屯監高祖嘗嘲之曰﹕名長意短 口正心邪棄忠貞於鄭國忘信義於吾家世長對曰﹕名長意短實如聖口正心邪未敢奉 詔昔竇融以河西降漢漢十世封侯臣以山南歸國唯蒙屯監即日擢拜諫議大夫。 ○總錄部‧庾詞 《傳》曰﹕言必有中。又曰﹕辭達而已蓋賢人君子因事以發蘊則成謀有彰 詣理而求伸則弭災無爽故有立侍而隱言可濟事顯而微辭可奪或稱美於述作或規諫 於荒宴道無不在言出成機信所謂千裡之外應之也。若乃智有所不明理有所不至者 亦無所措其意焉。 申叔展楚大夫也。從莊王伐蕭蕭大夫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叔展曰﹕有 麥麴乎﹗曰﹕無有山鞠窮乎﹗曰﹕無河魚腹疾奈何曰﹕目於眢井而拯之。若為茅 □哭井則已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存焉號而出之。 伍舉楚大夫也。莊王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令國中曰﹕有敢諫者死無赦 伍舉入諫莊王左抱鄭姬右抱越女坐鐘鼓之間舉曰﹕願有進隱語曰﹕有鳥在於阜三 年不蜚不鳴是何鳥也。莊王曰﹕三年不蜚蜚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舉退矣。吾 知之矣。居數月淫益甚大夫蘇從乃入諫王曰﹕若不聞令乎﹗對曰﹕殺身以明君臣 之願也﹐於是乃罷淫樂聽政所誅者數百人所進者數百人任伍舉蘇從以國政人大說 申叔儀吳大夫也。時越子大敗吳師叔儀乞糧於魯大夫公孫有山氏曰﹕佩玉□兮余 無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對曰﹕樑則無矣。粗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 曰﹕庚癸乎﹗則諾。 淳於髡者齊人滑稽多辯數使諸侯未嘗屈辱齊威王之時喜隱好為淫樂長夜之飲 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亂諸侯並侵國。且危亡在於旦暮左右莫敢諫淳於髡說 之以隱曰﹕國中有大鳥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鳴王知此鳥何也。王曰﹕此鳥不 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於是乃朝諸縣令長七十二人賞一人誅一人奮 兵而出諸侯振驚皆還齊侵地威行三十六年。 漢東方朔武帝時待詔金馬門帝嘗使諸數家射覆置守宮盂下射之皆不能中朔自 讚臣嘗受易請射他物連中□取賜帛物時常有幸倡郭舍人滑稽不窮常侍左右曰﹕朔 狂幸中爾非至數也。臣願令朔復射射中之臣榜百不能中臣賜帛乃覆樹上寄生令朔 射之朔曰﹕是窶數也。舍人曰﹕果知朔不能中也。朔曰﹕生肉為膾乾肉為脯著樹 為寄生盆下為窶數帝令倡監榜舍人舍人不勝痛呼詈朔笑之曰﹕咄口無毛聲□□ <屍幾>益高舍人恚曰﹕朔擅詆欺天子從官當棄市帝問朔何故詆之對曰﹕臣非敢詆 之乃與為隱爾帝曰﹕隱雲﹕何朔曰﹕夫口無毛者狗竇也。聲□□者鳥哺□也。 <屍幾>益高者鶴□免啄也。舍人不服因曰﹕臣願復問朔隱語不知亦當榜即妄為諧 語曰﹕令壺齟老柏塗伊優亞□示□牛牙何謂也。朔曰﹕令者命也。壺者所以盛也。 齟者齒不正也。老者人所敬也。柏者鬼之廷也。塗者漸洳徑也。伊優亞者辭未定 也。□示□牛牙者兩犬爭也。舍人所問朔應聲□取對變詐鋒出莫能窮者左右大驚。 魏楊獃為太祖丞相主簿常從太祖過曹娥碑下碑背上題曰﹕黃絹幼婦外孫齏臼 太祖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裡乃曰﹕已得令獃別記所知獃曰﹕黃絹色絲也。 於字為絕幼婦少女也。於字為妙外孫女子也。於字為好齏臼受辛也。於字為辭所 謂絕妙好辭太祖亦記之與獃同乃嘆曰﹕不如卿三十裡時太祖自平漢中欲因討蜀而 不得進欲守之。又難為功護軍不知進止何依太祖﹐於是出教唯曰﹕雞肋而已外曹 莫能曉修獨曰﹕夫雞肋食之則無所得棄之則如可惜公歸計決矣。乃令外白稍嚴太 祖於此回師焦先字孝然河東人齊王嘉平中大發卒將伐吳有竊問先今討吳何如先不 肯應而謬歌曰﹕祝衄祝衄非魚非肉更相追逐本心為當殺□羊更殺其□□歷邪郡人 不知其謂會諸軍敗好事者推其意疑□羊謂吳殺□□歷謂魏。 前秦趙整仕於苻堅﹐堅分氏戶於諸鎮也。整因侍援琴而歌曰﹕阿得脂阿得脂 博勞舊父見仇綏尾長翼短不能飛遠徒種種留鮮卑一旦緩急語阿誰堅笑而不納及慕 容沖□舀長安整言驗矣。 樑高爽廣陵人客於御史中丞孫廉廉委以文記爽為屣謎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嚏 蹋面不知□□齒作步數持此得勝人譏其不計恥辱以取名位也。 後魏尹龍虎為咸陽王禧防□禧謀逆敗走謂龍虎曰﹕吾憒憒不能堪試作一謎當 思解之以釋毒悶龍虎□憶舊謎雲﹕眠則俱眠起則俱起貪如豺狼贓不入已都不有心 於規刺也。禧亦以為諷已因解之曰﹕此是眼也。而龍虎謂之是箸。 唐李乾□高宗時為魏州刺史乾□雖強直有器□而暱於小人既出典外郡為書與 所親令史以伺朝廷之事隱其詞曰﹕不六即九江出河入吾無望矣。讀訖付八人令史 出書告之褚遂良窮竟其事曰﹕六尚書九卿也。江江夏王河河南謂褚也。八人火也。 乾□素善江夏而怨褚故雲﹕然坐是配□州許欽明則天時為涼州都督萬歲通天元年 吐蕃寇涼州。 欽明出戰為賊所執至靈州城下欽明大呼曰﹕賊中無飲食城中有美醬乞二升粱 米乞二鬥墨乞一挺是時賊營四面阻河唯有一路得入欽明詐乞此物以喻城中冀其簡 兵陳將候夜掩襲城中無悟其旨者尋遇害。 ●卷九百四十八 ○總錄部‧逃難 語曰﹕賢者避世。《易》曰﹕君子見機蓋天步既艱刑網方密或顯斥於權要或 公辨於邪言舀私憾方逞大戮將至是以變易姓名毀壞形貌詭道以出間行而去投跡於 絕域濯纓於洪波以至隱跡窮山之中潛身□復壁之下屬辭凄愴拊心涕□生民之窮良 可哀也。若乃負過越逸背國奔亡節行無聞逋逃是保紀於著事罪莫大焉。 屍子名佼秦相衛鞅客也。衛鞅商君謀事畫計立法理民未嘗不與佼規鞅被刑佼 恐並誅乃亡逃入蜀魏齊為魏相范睢從須賈使齊既歸以為睢持魏國陰事告齊以告魏 齊魏齊大怒使舍人笞擊睢折脅摺齒睢佯死即卷以簀置廁中賓客飲者醉更溺睢故﹃ 辱以懲後令無妄言者睢從簀中謂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謝公守者乃請出棄簀中 死人魏齊醉曰﹕可矣。范睢得出後范睢更姓名張祿范睢既相秦須賈使秦睢數曰﹕ 為我告魏王急持魏齊頭來不然者我。且屠大樑須賈歸以告魏齊魏齊恐亡走趙匿平 原君所秦昭王聞魏齊在平原君所欲為范睢必報其仇乃佯為好書遺平原君曰﹕寡人 聞君之高義願與君為布衣之友君幸過寡人寡人願與君為十日之飲平原君畏秦。且 以為然而入秦見昭王昭王與平原君飲數日昭王謂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為 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願使人 歸取其頭來不然吾不出君於關平原君曰﹕貴而為友者為賤也。富而為交者為貧也。 夫魏齊者勝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遺趙王。《書》曰﹕王 之弟在秦范君之仇魏齊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殺齊持其頭來不然吾舉兵而伐趙。又 不出王之弟於關趙孝成王乃發卒圍平原君家急魏齊夜亡出見趙相虞卿虞卿度趙王 終不可說乃解其相印與魏齊亡間行念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復走樑欲因信陵君以走 楚信陵君聞之畏秦猶豫未敢見曰﹕虞卿何如人也。時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 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躡□擔簦一見趙王賜白璧一雙黃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三見卒 受相印封萬戶侯當此之時天下爭知之夫魏齊窮困過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祿之尊解相 印捐萬戶侯而間行急士之窮而歸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 信陵君大慚駕如野迎之魏齊聞信陵君之初難見之怒而自剄趙王聞之卒取其頭予秦 秦昭王乃出平原君歸趙。 高漸離燕人也。初荊軻與漸離飲於燕市酒酣往往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於市中 後軻刺秦王不中漸離變名姓為人庸保匿依於宋子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築傍徨 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從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竊言是非家主人召 使前擊築一坐稱善賜酒而高漸離念久隱畏約無窮時乃退出其裝匣中築與其善衣更 容貌而前舉坐客皆驚下與抗禮以為上客使擊築而歌客無不流涕而去者宋子傳客之。 漢陳平封曲逆侯初項羽略地至河上平歸之從入破秦賜爵卿項羽之東王彭城也。 漢王還定三秦而東殷王反楚項羽乃以平為都尉賜金二十鎰居無何漢攻下殷項王怒 將誅定殷者平懼誅乃封其金與印使使歸項王而間行歸漢。 後漢申屠剛仕郡功曹平帝時對策言王莽隔絕平帝外家馮衛二族為非莽令元後 下詔罷剛歸田裡後莽篡位剛遂避地河西轉入巴蜀往來二十許年郅惲汝南西平人也。 明天文歷數王莽篡位惲知漢必再受命西至長安上書言之莽大怒系詔獄會赦得出乃 與同郡鄭敬南遁蒼梧後為長沙太守。 馬援兄員為王莽增山連率莽敗與援俱去郡避地涼州光武即位員始詣雒陽。 王隆馮翊人王莽篡位以父任為郎後避難河西為竇融左護軍。 許楊為酒泉都尉王莽篡位楊乃變姓名為巫醫逃匿它界莽敗方還鄉裡。 劉昆陳留東昏人教授弟子嘗五百餘人王莽以昆多聚徒眾乃系昆及家屬於外黃 獄莽敗得免既而天下大亂昆避難河南負犢山中建武五年舉孝廉不行遂逃教授於江 陵光武聞之即除為江陵令。 班彪性沈重好古年二十餘更始敗三輔大亂時隗囂擁眾天水彪乃避難從之彪既 疾囂言著王命論以為漢德承堯有靈命之符王者興祚非詐力所致欲以感寤隗囂而囂 終不寤遂避地河西後舉茂材至徐令。 劉宣字子高安眾侯崇之從弟知王莽篡乃變名姓抱經書隱避林藪。 承宮琅琊姑幕人經典既明乃歸家教授遭天下喪亂遂將諸生避地漢中後至侍中 祭酒。 竇章安帝永初中三輔遭羌寇避難東國家於外黃居貧蓬戶蔬食躬勤孝養然講讀 不輟後至大鴻臚杜根為郎鄧太後臨朝根以安帝年長宜親政事乃與同時郎上書直諫 太後大怒執根等令於殿下撲殺之載出城外根得蘇因逃竄為宜城山中酒家保積十五 年酒家知其賢厚敬待之及鄧氏誅左右皆言根之忠帝謂根已死乃下詔布告天下錄其 子孫根方歸鄉裡。 劉矩沛人為尚書令性亮直失大將軍樑冀意以疾去官時冀妻兄孫祉為沛相矩懼 為所害不敢還鄉裡乃正補從事中郎。 荀爽桓帝時為郎中後遭黨錮隱於海上。又南遁漢濱十餘年以著述為事遂稱為 碩儒。 夏馥陳留圉人也。桓帝初舉直言不就馥雖不交時宦然以聲名為中官所憚遂與 范滂張儉等俱被誣□舀詔下州郡捕為黨魁及儉等亡命經歷之處皆被收考辭所連引 布遍天下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巳作空□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 須變形入林慮山中隱匿姓名為冶家傭親突煙炭形貌毀瘁積二三年人無知者後馥弟 靜乘車馬載縑帛追之於涅陽市中遇馥不識聞其言聲乃覺而拜之馥避不與語靜追至 客舍共宿夜中密呼靜曰﹕吾以守道疾惡故為權宦所□舀。且念苟全以庇性命弟奈 何載物相求是以禍見追也。明旦別去黨禁未解而卒。 范滂汝南人少厲清節為鄉裡所服太守宗資署為功曹委任政事坐誣鉤黨系黃門 北寺獄後事釋南歸始發京師汝南南陽士大夫迎者車數千兩同囚鄉人殷陶黃穆亦免 俱歸並衛侍於滂應對賓客滂顧謂陶等曰﹕今子相隨是重吾禍也。遂遁還鄉裡。 王允為豫州刺史發中常侍張讓姦狀讓懷挾忿怨以事中允檻車徵以減死論是冬 大赦而允獨不在宥三公咸復為言至明年乃得解釋是時宦者橫暴睚眥觸死允懼不免 乃變易名姓轉側河內陳留間王烈察孝廉三府並辟皆不就遭黃巾董卓之亂乃避地遼 東夷人尊奉之。 范冉陳留外黃人桓帝時以冉為萊蕪長遭母憂不到官後遭黨人禁錮遂推鹿車載 妻子捃拾自資或寓息客廬或依宿樹陰如此十餘年乃結草室而居焉。 李燮字德公太尉固之子也。初固既策罷知不免禍乃遣三子歸鄉裡燮時年十三 姊文姬為同郡趙伯英妻賢而有智見二兄歸具知事本默然獨悲曰﹕李氏滅矣。自太 公已來積德累仁何以遇此密與二兄謀豫藏匿燮□言還京師人咸信之有頃難作下郡 收固三子二兄受害文姬乃告父門生王成曰﹕君執義先公有古人之節今委君以六尺 之孤李氏存滅其在君矣。成感其義乃將燮乘江東下入徐州界內令變姓名為酒家傭 遇赦還鄉裡後為京兆尹。 盧植涿郡人為尚書會董卓議欲廢立植抗議不同卓怒免植官因以老病求歸懼不 免禍乃詭道從□轅出卓果使人追之到懷不及遂隱於山谷不交人事。 趙歧為皮氏長棄官西歸京兆尹延篤復以為功曹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為京兆 虎牙都尉郡人以□玄進不繇德皆輕侮之歧及從兄襲。又數為貶議□玄深毒恨桓帝 延熹元年□玄為京兆尹歧懼禍及乃與從子戩逃避□玄果收家屬宗親□舀以重法盡 殺之歧遂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歷自匿姓名賣餅北市中時安邱孫嵩年二十餘遊 市見歧察非常人停車呼與共載歧懼失色嵩乃下帷令騎屏行人密問歧曰﹕視子非賣 餅者。又相問而色動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海孫賓石闔門百口勢能相濟歧素聞 嵩名即以實告之遂以俱歸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饗之極歡藏歧 □復壁中數年歧作□屯歌二十三章後諸唐死滅因赦乃出。 鄭玄被公卿舉為趙相道斷不至會黃巾寇青部乃避地徐州徐州牧陶謙接以師友 之禮。 袁忠為沛相天下大亂忠棄官客會稽上虞見太守王朗徒從整食希心嫌之遂稱病 自絕。 韓嵩初與同好數人隱居於酈西山中黃巾起嵩避難南方。 許邵汝南人初為郡功曹避地投揚州刺史劉繇於曲阿及孫策平吳邵與繇南奔豫 章而卒。 李敏遼東人為河內太守罷歸時遼東太守公孫度有逆謀敏居郡中惡度所為恐為 所害乃將家屬入於海度大怒掘其父蒙剖棺焚屍誅其宗族。 魏崔琰年二十九就鄭玄受學學未期徐州黃巾賊攻破北海玄與門人到不其山避 難時□糴縣乏玄罷謝諸生琰既受遣而寇賊充斥西道不通﹐於是周旋青徐兗豫之郊 東下壽春南望江湖自去家四年乃歸以琴書自娛後至侍中。 管寧與邴原相友時天下大亂聞公孫度令行於海外遂與原及平原王烈等至於遼 東度虛館以候之既往見度乃廬於山谷時避難者多居郡南而寧居北示無遷志後漸來 從之太祖為司空辟寧度子康絕命不宣。 國淵字子尼師事鄭玄後與邴原管寧等避亂遼東既還舊土太祖辟為司空掾。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虛人也。孔融在郡以原為計佐是時漢朝陵遲政以賄成原乃 將家入鬱洲山中郡舉有道融書喻原曰﹕修性保真清虛守高危邦不入久潛樂土王室 多難西遷鎬京聖朝勞謙疇咨雋□我徂求定策命懇惻國之將隕□不恤緯家之將亡緹 縈跋涉彼匹婦也。猶執此義實望根矩仁為己任授手援溺振民於難乃或晏晏自居莫 我肯顧謂之君子固如此乎﹗根矩可以來矣。原遂到遼東後原歸鄉裡止於三山孔融 遺。《書》曰﹕隨針在秦賈季在翟諮仰靡所嘆息增懷傾知來至近在三山詩不雲﹕ 乎﹗來歸自鎬我行永久今遣五官掾奉問榜人舟楫之勞禍福動靜告慰亂階未已阻兵 之雄。若棋奕爭梟原﹐於是遂復反還積十餘年後乃遁還南行已數日而度甫覺度知 原之不可復追也。因曰﹕邴君所謂□中白鶴非鶉□之網所羅矣。又吾自遣之勿復 求也。遂免危難後至五官長史。 鄭袤父泰為董卓將軍統諸軍擊關東﹐或謂董卓曰﹕鄭泰智略過人而詰謀山東 今資之士馬使就其黨竊為明公懼之卓收其兵馬留拜議郎後。又與王允謀共誅卓泰 脫身自武關走東歸後將軍袁術以為楊州刺史未至官道卒其弟渾乃將袤避難淮南袁 術賓禮甚厚渾知術必敗時華歆為豫章太守素與泰善渾乃渡江投歆太祖聞其篤行召 為掾。 司馬朗河內溫人董卓遷天子都長安朗知卓必亡恐見留朗散財物以賄遺卓用事 者求歸鄉裡到謂父老曰﹕董卓悖逆為天下所讎此忠臣義士奮發之時也。郡與京都 境壤相接雒東有成皋北界大河天下興義兵者。若未得進其勢必停於此此乃四分五 裂戰爭之地難以自安不如及道路尚通舉宗東到黎陽有營邱趙威孫鄉裡舊婚為監營 謁者統兵馬足以為主。若後有變徐復觀望未晚也。父老戀舊莫有從者惟同縣趙咨 將家屬俱與朗往焉後數月關東諸州郡起兵眾數十萬皆集榮陽及河內諸將不能相一 縱兵鈔略民人死者。且半後至兗州刺史袁徽以儒素稱遭天下亂避難交州司徒辟不 至。 陳群舉茂才除柘令不行隨父紀避難徐州韓暨舉孝廉司空辟皆不就乃變名姓隱 居避難魯陽山中山民合黨欲行寇掠暨散家財以供牛酒請其渠帥為陳安危山民化之 終不為害。 楊俊以兵亂方起而河內處四達之衢必為戰場乃扶持老弱詣京密山間同行者百 餘家俊振濟貧乏通共有無宗族知故為人所略作奴僕者凡六家俊皆傾財贖之後至南 陽太守。 劉□兄望之為劉表所害□懼奔楊州道路為箋謝。表曰﹕考□過蒙分遇榮授之 顯未有管狐桓文之烈孤德隕命精誠不遂兄望之見禮在昔既無堂構昭前之績中規不 密用墜禍辟斯乃明神弗□天降之災悔吝之負哀號靡及□之愚淺言行多違懼有浸潤 三至之間考□之愛已衰望之之責猶存必傷天慈既往之分門戶殪滅取笑明哲是用迸 竄永涉川路即日到廬江尋陽昔鍾儀有南音之操椒舉有班荊之思雖遠猶邇敢忘前施 後至侍中。 王凌字彥□叔父允為漢司徒誅董卓卓將李□□郭□等為卓報仇入長安殺允盡 害其家凌及兄晨時年皆少逾城得脫亡命歸鄉裡凌舉孝廉為發幹長後至太尉。 蜀謝堅字文固少有美名辟公府為黃門侍郎獻帝之初三輔饑亂堅去官與弟援南 入蜀依劉璋。 孟光字孝裕靈帝末為講部吏獻帝遷都長安遂逃入蜀劉焉父子待以客禮後至大 司農。 來敏字敬達漢末大亂姊夫黃琬是劉璋祖母之侄璋遣迎琬妻敏遂俱與姊入蜀常 為璋賓客後至光祿大夫。 許靖漢末補御史中丞董卓秉政與吏部尚書周毖共進退天下士以尚書韓馥為冀 州牧後卓斬毖靖懼誅奔孔□□卒依楊州刺史陳□□死吳郡都尉許貢會稽太守王朗 素與靖有舊故往保焉靖收恤親裡經紀振贍出於仁厚孫策東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難 靖身坐岸邊先載附從疏親悉發乃從後去當時見者莫不嘆息靖在交州與曹公。《書》 曰﹕世路戎夷禍亂遂令駑怯偷生自竄蠻貊成闊十年吉兇禮廢昔在會稽得所貽書辭 旨款密久要不忘迫於袁術方命圯族扇動群逆津塗四塞雖縣心北風欲行靡繇正禮師 退術兵前進會稽傾覆景興失據三江五湖皆為虜庭臨時困厄無所控告便與袁沛鄧子 孝等浮涉滄海南至交州經歷東甌閩越之國行經萬裡不見漢地漂薄風波絕糧茹草饑 殍薦臻死者大半既濟南海與領守兒孝德相見知足下忠義奮發整飭元戎西迎大駕巡 省中岳承此休問。且悲。且喜即與袁沛及徐元賢復共嚴裝欲北上荊州會蒼梧諸縣 夷越{逢蟲}起州府傾覆道路阻絕元賢被害老弱並殺靖尋循渚岸五千餘裡復遇疾癘 伯母隕命並及群從自諸妻子一時略盡復相扶持前到北郡計為兵害及病亡者十遺一 二生民艱苦之甚﹐豈可具陳哉﹗後至司徒。 吳劉繇辟司空掾除侍御史不就避亂淮浦後至楊州刺史。 薛綜字敬文少依族人避地交州從劉熙學後至太子少傅。 徵崇本姓李遭亂更姓遂隱於會稽躬耕以求其志步騭世亂避難江東單身窮困與 廣陵衛旌同年相善俱以種瓜自給後至丞相。 魯肅少有壯節好為奇計後雄傑並起中州擾亂肅乃命其屬曰﹕中國失綱寇賊橫 暴淮泗間非遺種之地吾聞江東沃野萬裡民富兵︹可以避害寧肯相隨俱至樂土以觀 時變乎﹗其屬皆從命乃使細弱在前︹壯在後男女三百餘人州追騎至肅等徐行勒兵 持滿謂之曰﹕卿等丈夫當解大數今日天下兵亂有功弗賞不追無罰何為相Τ乎﹗又 自植盾引弓射之矢皆洞貫騎既嘉肅言。且度不能制乃相率還肅渡江往見孫策焉後 至橫江將軍。 呂岱字定公廣陵海陵人為郡縣吏避亂南渡孫權統事岱詣幕府後至大司馬。 陸遜少孤隨從祖廬江太守康在官袁術與康有隙將攻康康遣遜及親戚還吳遜年 長於康子績數歲為之綱紀門戶後至丞相。 趙達少從漢侍中單甫受學用思精密謂東南有王者氣可以避難故脫身渡江。 高岱字孔文吳郡人太守盛憲以為上計舉孝廉許貢來領郡岱將憲避難於許昭家 求救於陶謙謙未即救岱憔悴泣血水醬不入口謙感其忠壯有申包胥之義許為出軍以 書與貢岱得謙書以還而貢已囚其母吳人大小皆為危竦以貢宿忿往必見害岱言在君。 且母在牢獄期於當往。若得入見則事自當解遂通書自白貢即與相見才辭敏捷好自 陳謝貢登時出其母岱將見貢語友人張允沈□昏令豫具船以貢必悔當追逐之出便將 母乘船易道而逃貢須臾遣人追之令追。若及於船江上便殺之已過則止使與岱錯道 遂免被誅時年三十餘。 晉庾袞明穆皇後伯父也。鄉黨薦之州郡交命皆不降志及齊王□歸於京師逾年 不朝曰﹕晉室卑矣。寇難方興乃攜其妻子□林慮山事其新鄉如其故鄉言忠信行篤 敬比及期年而林慮之人歸之咸曰﹕庾賢及石勒攻林慮父老謀曰﹕此有大頭山九州 之絕險也。上有古人遺跡可共保之惠帝遷於長安袞乃相與登於大頭山而田於其下 年□未熟食木實餌石蕊同保安之有終焉之志。 顧榮為成都王[A13C]丞相從事中郎惠帝幸臨漳以榮兼侍中遣行園陵會張方據 雒不復得進避之陳留及帝西遷長安徵為散騎常侍以世亂不應遂遷吳。又徵拜侍中 行至於彭城見禍難方作遂輕舟而還紀瞻與顧榮俱徵為尚書郎至滁州聞亂日甚將不 行會刺史裴盾得東海王越書。若榮等顧望以軍禮發遣乃與榮及陸玩等各解船棄車 牛一日一夜行三百裡得還楊州。 裴楷為侍中坐楊駿姻親去官太保衛□太宰亮稱楷貞正不阿附宜蒙爵土乃封臨 海侯食邑二千戶代楚王瑋為北軍中候加散騎常侍瑋怨□亮斥己任楷楷聞之不敢拜 轉為尚書楷長子輿先娶亮女女□衛□子楷慮內難未已求出外鎮除安南將軍假節都 督荊州諸軍事垂當發而瑋果矯詔誅亮□瑋以楷前奪已中候。又與亮□婚親密遣討 楷楷素知瑋有望於巳聞有變單車入城匿於妻父王渾家與亮小子一夜八徙故得免難。 衛□為太子洗馬兄□為散騎侍郎□以天下大亂欲移家南行母曰﹕我不能舍仲 寶去也。□啟諭深至為門戶大計母泣涕從之臨別□謂兄曰﹕在三之義人之所重今 可謂致身之日兄其免之乃扶輿母轉至江夏。 郗鑒以世亂歸鄉裡於時所在饑荒時中州之士素有感其恩義者相與資贍鑒復分 所得以恤宗族及鄉曲孤老賴而全濟者甚多咸相謂曰﹕今天子播越中原無伯常歸依 仁德可以後亡遂共推鑒為主與千餘家俱避難於魯之嶧山後至太尉。 鄧攸初□舀石勒後逃勒至新鄭投李矩三年將去而矩不聽荀組以為陳郡汝南太 守愍帝徵為尚書左丞長水校尉皆不果就後密舍矩去投荀組於許昌矩深恨焉久之乃 送家屬還攸攸與刁協周□素厚遂至江東後至尚書僕射。 謝鯤為東海王越參軍事鯤以時方多故乃謝疾去職避地於豫章後至豫章太守。 袁瑰字山甫永嘉末興弟猷欲奉母避亂求為江淮間縣拜呂令轉江都因南渡。 高瞻渤海□人為尚書郎屬永嘉之亂還鄉裡乃與父老議曰﹕今皇綱不振兵革□ 擾此郡沃壤憑固河海。若兵荒歲儉必為寇庭非謂圖安之所王彭祖先在幽薊據燕代 之資兵強國富可以□也。諸君以為何如眾咸善之乃與叔父隱率數千家北徙幽州既 而以王濬政令無常乃依崔毖如遼東。 徐邈東莞姑幕人為州治中屬永嘉之亂遂與鄉人臧琨等率弟子並閭裡士庶千餘 家南渡江家於京口後至驍騎將軍。 褚□為冠軍避地幽州後河北有寇難復還鄉裡河南尹舉□行本縣事及天下鼎沸 □招合同志將圖過江先移住陽城界穎川庾豈□即□之舅也。亦憂世亂以家付□□ 道斷不得前東海王越以為參軍辭疾不就。 孔愉會稽人避亂入新安山中改姓孫氏以稼穡讀書為務信著鄰裡後忽舍去皆謂 為神人而為之立祠永嘉中元帝始以安東將軍鎮揚土命愉為參軍並族尋求莫知所在 建興初始出應召為丞相掾年已五十矣。 毛德祖父祖並沒於賊中德祖兄弟五人攜母南渡皆有武□荊州刺史劉道規以德 祖為建武將軍始平太守。 孫盛字安國太原中都人父恂穎川太守恂在郡遇賊被害盛年十歲逃難渡江及長 博學善屬文後至秘書監給事中。 宋謝方明隨伯父邈為吳興太守孫恩之亂方明逃遁獲免頃之孫恩重侵會稽謝琰 見害恩購求方明甚急方明於上虞以母妹奔東陽繇黃蘗嶠出鄱陽附載還都寄居國子 學流離險厄屯苦備經而貞立之操在約無改。 沈懷文為治書侍御史元兇劭弒立以為中書侍郎世祖入討劭呼之使作符檄懷文 固辭邵大怒投筆於地曰﹕當今艱難卿欲避事邪旨色甚切值殷沖在側申救得免□疾 落馬間行奔新亭後至征虜長史廣陵守。 劉之遴樑南陽人為度支尚書太常卿時侯景以蕭正德為帝之遴時落景所將使授 璽紱之遴預知乃剃□披法服乃免先是平昌伏挺出家之遴為詩嘲之曰﹕傳聞伏不鬥 化為支道林及之遴遇亂遂披法服時人笑之尋避難還鄉。 庾肩吾為太子中庶子太清中侯景□舀京都簡文以肩吾為度支尚書時上流蕃鎮 並據州拒景景矯詔遣肩吾使江州喻當陽公大心大心尋舉州降賊肩吾因逃入建昌界 久之方得赴江陵未幾卒。 蕭子□為侍中國子祭酒領南徐州大中正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子□逃民間三年三 月官城失守東奔晉陵餒卒於顯靈寺僧房。 江總為太子中舍人侯景寇京都詔以總權兼太常卿守小廟台城□舀總避難崎嶇 累年至會稽郡憩於龍華寺乃制修心賦略序時事總第九舅蕭勃先據廣州總。又自會 稽往依焉樑元帝平侯景徵為明威將軍始興內史以郡秩米八千斛給總行裝會江陵 □舀遂不行總自此寓嶺南積歲天嘉四年以中書侍郎徵還朝。 陳蕭引為西昌侯儀同府主簿侯景之亂元帝為荊州刺史朝士多往歸之引曰﹕諸 王力爭禍患方始今日逃難未是擇君之秋吾家再世為始興郡遺愛在民正可南行以存 家門爾﹐於是與弟彤及宗親等百餘人奔嶺表。 張正見為彭澤令屬樑季喪亂避地於正俗山時焦僧度擁眾自保遣使請交正見懼 之遜辭延納然以法自持僧度亦雅相敬憚。 ●卷九百四十九 ○總錄部‧逃難 後魏宋洽為道武所誅第四子宣字道茂時年數歲親人竊逃以免封愷為散騎常侍 坐司馬氏事死愷妻盧玄姊也。愷子伯達棄母及妻李氏南奔河表改婚房氏獻文末伯 達子休傑內還祖母盧猶存垂百歲矣。而李已死休傑孝文時以歸國勛為河間太守兼 冀州咸陽王府諮議參軍。 王憲字顯則北海劇人祖猛苻堅丞相父休河東太守憲幼孤隨伯父永在鄴苻丕稱 尊號復以永為丞相永為慕容垂所殺憲奔清河匿於民家後至安南將軍。 李奕與兄敷同死奕別生弟□字道度少為中散逃避得免孝文太和中拜下大夫南 部給事。 刁整靈太後時為安南將軍光祿大夫整以母老河北喪亂時整族弟雙為西兗州刺 史整遂攜家依焉賀拔勝字破胡從其父度拔家於武川孝明正光末沃野人破落汗拔陵 聚眾反度拔與三子鄉中豪勇援懷朔鎮殺賊王衛可瑰度拔尋為賊所害孝昌中追贈安 遠將軍肆州刺史度拔之死也。勝與兄弟俱奔恆州刺史廣陽王淵後至驃騎大將軍荊 州刺史。 斛斯椿字法壽父敦孝明時為左牧令時河西賊起牧民不安椿乃將家投爾朱榮榮 以椿兼其都督府鎧曹參軍。 辛雄為尚書左丞初蕭寶寅在雍州起逆城人侯眾德等討逐之多蒙爵賞孝明武泰 中詔雄兼尚書為關西賞勛大使未行之間會爾朱榮入雒及河陰之難人情未安雄潛竄 不出。 崔勉字宣祖頗涉史傳有幾案才孝莊永安初除建節將軍豫章王蕭讚啟為諮議參 軍舉人失實為高道穆奏免其官太昌初為散騎常侍征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定州大中 正敕左右廂出入其家被收之際在外逃免於後乃出見齊獻武王於晉陽王勞撫之李神 雋莊帝時為左光祿大夫尋屬爾朱榮入京神雋遂逃竄民間出帝初始來歸闕。 崔孝□為寧朔將軍爾朱榮之害朝士孝□與弟孝直攜家避難定陶孝莊初徵拜通 直散騎常侍楊侃為侍中衛將軍莊帝將圖爾朱榮也。侃與其內弟李□城陽王徽侍中 李闢等咸預密謀爾朱榮之入雒也。侃時休沐遂得潛竄歸於華陰。 裴彥先為渤海相屬元愉作逆徵兵郡縣彥先不從為愉拘執逾獄得免仍為沙門潛 行至雒愉平敕還郡。 高恭之字道穆為征西蕭寶夤行台郎中屬兄謙之被害情不自安遂□身於莊帝帝 時為侍中特相欽重引居第中深相保護俄而帝以兄事見出道穆懼禍乃攜家趣濟陰變 易姓名往來於東平畢氏以避時難莊帝即位徵為尚書三公郎中。 馮熙生於長安為姚氏魏母所養以叔父樂陵公邈因戰入蠕蠕魏母攜熙逃避至氐 羌中撫育年十二好弓馬有勇□氐羌皆歸附之魏母見其如此將還長安始就學問從師 受孝經。《論語》好陰陽兵法及長避地華陰河東二郡間性□愛不拘小節人無士庶 來則納之後至侍中太師。 北齊□榮五原人遇亂與鄉舊攜妻子南遁平城屬杜雒周為亂榮與高祖謀誅之事 不捷共奔爾朱榮後至開府儀同三司。 蔡雋幼為杜雒周所虜高祖亦在雒周軍中高祖謀誅雒周雋預其計事泄走奔葛榮 仍背葛榮歸爾朱榮榮入雒為平遠將軍帳內別將。 步太汗薩狄那人魏孝明正光末六鎮反亂薩乃將家避難南下奔爾朱榮於秀容後 從榮入雒以軍功除揚武將軍帳內統軍。 邢劭字子才為中書侍郎及爾朱榮入雒京師擾亂劭與弘農楊□避地嵩高山魏前 廢帝普泰中兼給事黃門侍郎。 封子繪為征南將軍金紫光祿大夫西魏武帝末斛斯椿等佞□幸用事父隆之以猜 忌懼難潛歸鄉裡子繪亦棄官俱還。 楊□為神武行台右丞□從兄幼卿為歧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誅□聞之悲懼因哀感 發疾取急就雁門溫湯療疾郭秀素害其能因致書恐之曰﹕高王欲送卿於帝所仍勸其 逃亡□遂棄衣冠於水濱。若自沈者變易名姓自稱劉士安入嵩山與沙門曇謨徵等屏 居削跡。又潛之光州因東入田橫島以講誦為業海隅之士謂之劉先生。 後周樊深初仕後魏為征虜將軍孝武西遷樊王二姓舉義為東魏所誅深父保周叔 父歡周並被害深因避難墜崖傷足遂改易姓名遊學於汾晉之門習天文及□歷之術後 為人所告因送河東魏將軍韓軌長史張曜重其儒學延深至家因是更得逃隱。 隋源雄仕魏秘書郎尋加征虜將軍屬其父隴西王纂為高氏所誅雄脫身而遁變姓 名而歸長安周太祖見而器之賜爵隴西郡公。 河間王父元孫少孤隨母郭氏養舅族及武元皇帝與周太祖建義關中元孫時在鄴 下懼為齊人所誅因假外家為郭氏。 爾朱敞字乾羅榮之族子也。父彥伯官至司徒博陵王齊神武帝韓陵之捷盡誅爾 朱氏敞小隨母養於宮中及年十二自竇而走至於大街見童兒群戲者敞解所著綺羅金 翠之服易衣而遁追騎尋至初不識敞便執綺衣兒比窮問知非會日已暮繇是免遂入一 村見長孫氏媼踞胡床而坐敞再拜求哀長孫氏愍之藏於□復壁三年購之逾急跡。且 至長孫氏曰﹕事急矣。不可久留資而遣之遂詐為道士變姓名隱嵩山略涉經史數年 之間人頗異之常獨坐巖石之下泫然嘆曰﹕吾豈終於此乎﹗伍子胥獨何人也﹐於是 間行微服西歸於周太祖見而禮之拜大都督行台郎中封靈壽縣伯。 唐皇甫無逸太業末留守雒陽王世充作難無逸斬關而走追騎。且至因解所服金 帶投之於地曰﹕以贈卿無為相逼追騎競下馬取帶自爭奪繇是得免。 王□字叔□樂陵太守□之子隋開皇末為奉禮郎及□坐漢王反事□當籍沒而亡 命於南山積十餘歲後至侍中。 上官儀本陝州陝縣人也。父弘隋江都宮副監因家於江都大業末弘為將軍陳棱 所殺儀時年幼藏匿獲免因私度為沙門後至中書令。 裴胄為太僕寺主簿屬二京□舀覆淪避他州賊平授秘書正字。 馬燧沉勇多智謀安祿山反燧俾謂賈循曰﹕安祿山負恩何不建不代之功事泄祿 山遣人以弓弦縊殺循燧脫身走西山隱者徐遇匿之逾月間行歸平原平原不守復走魏 郡後至司徒侍中。 李泌聰敏好學博涉經史善屬文操尚不羈恥隨常格仕進嘗獻書論當世務為執政 者不便乃潛遁名山以習隱自□後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李實為洪州節度使嗣曹王皋判官皋卒新帥未至實知留後刻薄軍士衣食軍士怨 叛謀殺之實夜□追城而出歸詣京師。 權皋少以進士補貝州臨清縣尉安祿山以幽州長史充河北按察使假其才名表為 薊縣尉署從事皋陰察祿山有異志畏其猜虐不可以潔退欲潛去。又慮禍及老母天寶 十四載祿山使皋獻戎俘自京回福昌尉仲謨皋從父妹婿也。密以計約之比至河陽詐 以疾亟召謨謨至皋示已喑瞪謨而瞑謨乃勉哀而哭手自□襲既逸皋乃葬其棺人無知 者從吏以詔書還皋母初不知聞皋之死慟哭傷行路祿山不疑其詐死許其母歸皋時微 服匿跡候母於淇門既得侍其母乃奉母晝夜南去及渡江祿山已反矣。繇是名聞天下 淮南采訪使高□表皋試大理評事充判官屬永王□亂多劫士大夫以自從皋懼見迫。 又變名易服以免玄宗在蜀聞而嘉之除監察御史。 柳晟駙馬都尉譚之子試太常卿德宗建中末鑾輅西幸晟願受密詔說其偽將德宗 壯而許焉事泄逆黨械系於獄鑿垣宵遁遂為僧間道達行在所。 甄濟肅宗寶應中為刑部員外郎因蕃寇逃難客於襄州大歷中江西觀察使魏少遊 奏授著作佐郎兼侍御史充莫徭副使。 後唐張格故丞相□之子也。□為樑太祖害於長水格竄於山谷易姓名入蜀王建 僭號以為相國蜀平至雒陽除太子賓客。 趙鳳幽州人也。少為儒唐天□中燕帥劉守光盡率部內丁夫為軍伍而黥其面為 儒者患之多為僧以避之鳳亦落□至太原頃之從劉守奇奔樑樑用守奇為博州刺史表 鳳為判官。 盧程唐昭宗天復末進士及第辟召鹽鐵出使巡官尋遇朱樑弒逆衣冠多罹其毒避 地河朔客遊燕趙數年或衣儒衣或服道服出入公侯之門深為涿州牧衡唐令所厚卜居 久之。 盧汝弼唐昭宗景福中擢進士第歷台省昭宗自秦遷雒時為祠部郎中知制誥時樑 祖凌弱唐室殄滅衣冠懼禍渡河繇上黨歸於晉陽太祖以為節度副使。 李愚唐光化中隨計之長安於蒲華之間昭宗駕在鳳翔汴軍攻蒲華愚避難東歸雒 陽時衛公李德裕孫道古在平泉舊墅愚往依焉子弟采□負薪以給朝夕未嘗幹人後至 左僕射。 劉□句涿州人唐天□中契丹□舀其郡□句被俘至新州逃而獲免隱居上谷大寧 山會定州王處直以其子都為易州刺史署□句為軍事衙推及都去任招□句至中山會 其兄□亙自本郡至都薦於其父累署為觀察推官及都代位都有客和少微素嫉□亙構 而殺之□句越境而去寓居浮陽後至司空平章事。 漢史肇之誅弟福此時在滎陽別墅聞禍匿於民間周太祖即位累遷閒廄使周王殷 流州人唐末劉仁恭父子亂滄薊殷父咸□避地而南投天雄軍為卒伍。 ○總錄部‧亡命 商。《書》曰﹕自作孽不可逭老氏雲﹕天網恢恢收疏而不漏然而倒行逆施處 陰休影天有所幸命或可逃非欲絕跡以遠人蓋乃馮生而避法越自叔世遷訛淫刑以逞 末俗倫巧任氣相高故有疾走避仇幽藏復怨破去機械變易名氏者。若乃自底不類連 逮餘黨穿窬亟遁脫身長往﹐或欲智免其如命何雖追捕之令具存於方木而赦宥之澤 亦被乎﹗率土繇是移鄉以防其不絕滌瑕以許其自新斯乃天地兼容荊棘蒙潤者矣。 漢張良其先韓人也。秦滅韓良少未宦事韓韓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 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五世相韓故良與客狙擊秦皇帝(狙謂密伺之音千豫切) 誤中副車(副謂後乘)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索搜也。索音山客切)求賊甚亟良 乃更名姓亡匿下邳。 張耳陳餘俱大樑人秦滅魏購求耳千金餘五百金兩人變名姓俱之陳為裡監門 (監門卒之賤者故為卑職以自隱)黥布六人也。姓英氏事漢為淮南王少時客相之 當刑而王及壯坐法黥布欣然笑曰﹕人相我當刑而王幾是乎﹗布以論輸驪山(有罪 論決而輸作於驪山)驪山之徒數十萬人布皆與其徒長豪傑交通乃率其曹耦亡之江 中為群盜。 張蒼陽武人為秦御史主柱下方書有罪亡歸。 公孫敖以因桿將軍再出擊□奴至余吾(水名也。在朔方)亡士多下吏當斬詐 死亡居民間五六歲後覺復系坐妻為巫蠱族。 田甲為樑蒙獄吏辱韓安國安國起徒中為樑內史甲亡安國曰﹕甲不就官我滅而 宗甲肉袒謝安國安國笑曰﹕公等足與治乎﹗卒善遇之。 張敞為京兆尹公卿奏敞楊惲黨友不宜處位奏寢不下敞使卒捕掾絮舜有所按驗 舜以敞劾奏當免不肯為敞竟事敞驗治舜竟致其死事棄市行冤獄使者奏敞賊殺不辜 宣帝薄其罪欲令敞得自便利即先下敞前坐楊惲奏免為庶人敞即詣闕上印綬便從闕 下亡命。 王林卿長陵人為侍中免殺人埋蒙舍。又使人剝寺門鼓長陵令何並自從吏兵追 之林卿急令奴自代乘車從童騎身變服間徑馳去並追殺其奴林卿因亡命。 後漢劉玄字聖公光武族兄也。弟為人所殺聖公結客犯法避吏於平林吏系聖公 父子張聖公詐死使人持喪歸春陵吏乃出子張聖公因自逃匿。 彭寵為大司空士從王邑東拒漢軍到雒陽聞同產弟在漢兵中懼誅即與鄉人吳漢 亡至漁陽抵父時吏(抵歸也。)。 吳漢為大司馬廣平侯漢微時家貧給事縣為亭長王莽末以賓客犯法乃亡命至漁 陽資用乏以販馬自業往來燕薊間所至皆交結豪傑。 王常字顏卿穎川舞陽人王莽末為弟報仇亡命江夏(命者名也。言背其名籍而 逃亡也。)光武時位至橫野將軍。 馬援初為郡督郵送囚至司命府囚有重罪援哀而縱之遂亡命北地。 崔瑗涿郡安平人也。兄璋為人所殺瑗手刃報仇因亡命會赦歸家為濟北相。 馮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王莽時天下兵起莽遣廉丹討伐山東丹辟衍為掾衍說丹屯 據大郡待從橫之變興社稷之利丹不能從及無鹽與赤眉戰死衍乃亡命河東。 何□少遊學雒陽顯名太學及陳蕃李膺之敗□以與蕃膺善遂為宦官所□舀乃變 名姓亡匿汝南間所至皆親其豪傑有聲荊豫之域袁紹慕之私與往來結為奔走之友後 辟司空府。 岑□至為南陽太守成□晉功曹張牧為中賊曹吏宛有富賈張□者桓帝美人之外 親善巧雕鏤玩好之物頗以賂遺中官以此並得顯位恃其伎巧用勢縱橫□至與牧勸 □晉收捕□等既而遇赦□至竟誅之並收其宗族賓客殺二百餘人後乃奏聞﹐於是中 常侍侯覽使□妻上書訟其冤帝大震怒徵□晉下獄死□至與牧遁逃亡匿齊魯之間會 赦出後州郡察舉三府交辟並不就及李杜之誅因復逃竄終於江夏山中。 張儉山陽高平人太守翟超請為東部督郵鄉人朱並告儉與同郡二十四人為黨﹐ 於是刊章討捕儉得亡命困迫遁走望門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復流轉東萊止李 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謂曰﹕張儉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縱儉可得寧忍執 之乎﹗欽因起撫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自專仁義篤曰﹕雖好義明廷今 日載其半矣。欽嘆息而去篤因緣送儉出塞以故得免其所經歷伏重誅者以十數宗親 並皆殄滅郡縣為之殘破及黨事解乃還鄉裡。 翟□廣漢雒人也。以報舅讎當徙日南亡於長安為卜相工後牧羊涼州遇赦還任 郡徵拜議郎。 蔡邕為郎中後徙五原會赦還五原太守王智餞之酒酣智起舞屬邕邕不為報智者 中常侍王甫弟也。素貴驕慚於賓客詬邕曰﹕徒敢輕我邕拂衣而去智銜之密告邕怨 於囚放謗訕朝廷內寵惡之邕慮卒不免乃亡命江海遠跡吳會往來依太山羊氏積十二 年在吳。 魏婁圭少有猛志坐藏亡命被系當死得逾獄出捕者追之急圭乃變衣服如助捕者 吏不能覺遂以得免後詣太祖以為大將。 晉孫惠為成都王[A13C]大將軍參軍惠擅殺[A13C]牙門將樑雋懼罪因改姓名以 遁明廷猶明府也。 周撫元帝時為王敦從事中郎與鄧岳俱為敦爪牙敦敗撫與岳俱亡走撫弟光將資 遺其兄而陰欲取岳撫怒曰﹕我與伯山(鄧岳字伯山)同亡何不先斬我會岳至撫出 門遙謂之曰﹕何不速去今骨肉尚欲相危況他人乎﹗岳回船而走撫遂共入西陽蠻中 明年詔原敦黨岳撫詣闕請罪有詔禁錮之成帝咸和初司徒王導以撫為從事中郎。 鄧岳少有將帥才略為王敦參軍轉從事中郎西陽太守王含構逆岳領兵隨含向京 都及含敗岳與周撫俱奔蠻王向蠶後遇赦與撫俱出。 南齊譙世榮為巴東王子鄉防閣子鄉事泄世榮避奔雍州世祖嘉之以為始興王中 兵參軍。 樑伏挺為南台治書因事納賄當彼推劾挺懼罪遂變服為道人久之藏匿後遇赦乃 出天心寺會邵陵王為江州攜挺之鎮王好文義深被恩禮挺因此還俗。 何遠字義方東海郯人也。齊東□永元中崔慧景入圍宮城遠豫其事事敗乃亡抵 長沙宣武王王深保匿焉遠求得桂陽王融保藏之既而發覺收捕者至遠逾垣以免融及 遠家人皆見執融遂遇禍遠家屬系尚方遠亡渡江從其故人高江產共聚眾欲迎高祖義 師東昏黨聞之使捕遠等眾復潰散遠因降魏入壽陽見刺史王肅同舉義肅不能用乃求 迎高祖肅許之遣兵援送得達高祖高祖見遠謂張策曰﹕何遠美丈夫而能破家報舊德 未易及也。授輔國將軍隨軍東下。 張虎不知何許人自雲﹕家本襄陽或雲﹕左衛將軍衡州刺史蘭欽外弟也。少亡 命在。若耶山為盜頗有部曲。 後魏刁雍父暢仕晉右衛將軍初暢兄逵以宋高祖輕狡薄行負社錢三萬違時不還 執而徵焉及裕誅桓玄以嫌故先誅刁氏雍為暢故吏所匿奔姚興豫州牧姚紹於雒陽後 至長安。 房崇吉初為宋明太原太守戍外城孝文遣慕容白曜討降之以崇吉為歸安縣令後 乞解縣許之停京師半歲乃南奔崇吉夫婦異路剃□為沙門改名僧達投其族叔延法住 歲餘清河張略之亦豪俠士也。崇吉遺其金帛得以自遣妻從幽州南出亦得相會崇吉 至江東尋病死。 崔敬友東河清俞人車騎大將軍光之弟也。敬友為太州治中頗有受納御史按之 乃與守者俱逃。 廣陵侯衍子融貌甚短陋莊帝謀殺爾朱榮以融為直□將軍及爾朱榮入雒融逃人 間。 徐紇為黃門侍郎總攝中書門下事紇無經國大體好行小數說靈太後以鐵券間爾 朱榮左右榮知深以為憾啟求誅之榮將入雒既克河樑紇矯詔夜開殿門取驊騮御馬十 疋東走兗州紇弟獻伯為北海太守獻伯弟季彥先為青州長史紇使人告之亦將家南走 羊侃時為太山太守紇往投之說侃令舉兵侃從之遂聚眾反紇圍兗州孝莊初遣侍中於 暉為行台與齊獻武王督諸軍討之紇慮不免說侃請乞師於樑侃信之遂奔樑。 北齊孫搴為國子祭酒時崔祖螭反搴預焉逃於王元景家遇赦乃出。 隋李密初為楊玄感謀主玄感敗密間行入關與玄感從叔詢相隨匿於馮翊詢妻之 舍尋為鄰人所告遂捕獲囚於京兆獄是時煬帝在高陽密與其黨俱送帝所在途謂其徒 曰﹕吾等之命同於朝露。若至高陽必為菹醢今道中猶可為計安得行就鼎鑊不規逃 避也。眾咸然之其徒多有金密令出示使者曰﹕吾等死者。此金並留付公幸用相瘞 其餘即皆報德使者利其金遂相然許及出關外防禁漸弛密請通市酒食每□燕飲言宣 言華竟夕使者不以為意行次邯鄲夜宿村中密等七人皆穿牆而遁與王仲伯亡抵平原 賊帥郝孝德孝德不甚禮之備遭饑饉至削樹皮而食仲伯潛歸天水密詣淮陽舍於村中 變姓名稱劉智遠聚徒教授經數月密鬱鬱不得志為五言。《詩》曰﹕金風盪初節玉 露凋晚林此夕窮塗士空軫鬱陶心眺聽良多感慷慨淚□襟□襟何所為悵然懷古意秦 俗猶未平漢道將何冀樊噲市井徒蕭何刀筆吏一朝時運合萬古傳名器寄言世上雄虛 生真可愧詩成而泣下數行時人有怪之者以告太守趙他縣捕之密乃亡去抵其妹夫雍 邱令邱君明從子懷義以告帝令捕密密得遁去君明竟坐死。 虞綽煬帝時為著作佐郎與楊玄感為布衣之友後玄感敗帝怒徙綽。且末綽至長 安而亡吏逮之急﹐於是潛渡江變姓名自稱吳卓遊東陽抵信安令天水辛大德大德舍 之歲餘綽與人爭田相訟因有識綽者面告之竟為吏所執坐斬江都。 劉斌南陽人頗有詞藻官至信都郡司功書佐竇建德署為中書舍人建德敗復為劉 黑闥署中書侍郎與劉黑闥亡歸突厥不知所終。 斛斯政為兵部侍郎征遼時當塗任事以猜嫌懼罪內不自安亡奔高麗。 唐劉黑闥與竇建德少相友善家貧無以自給建德每資之隨末亡命從郝孝德為群 盜。 張亮初為李密將隸於李□及□以黎陽歸國乃擬亮上柱國鄭州刺史時鄭州□舀 於王充亮不得之官孤軍無援遂亡命於共城山澤中。 劉玄佐滑州康城人本名洽少倜儻不事生業嘗為縣小吏主巡行賊盜坐事為令杖 之僅不死乃亡命從軍。 田□丕為門下省主事事宰相李逄吉受袁王府長史武昭錢五萬。又擇細婢令昭 賣與逄吉及武昭事發詔下捕逐遂亡命藏於逄吉宅中至逄吉出鎮襄陽乃補充隨軍其 後□丕官已停遂遣人偽稱正身赴選於門下省過官授房州司馬及事發御史台三移牒 襄州追捕□丕逄吉稱□丕已請假入京及累路尋勘□丕。又不曾赴闕御史台奏其事 逄吉坐罰一季俸料田□丕切加捕捉焉。 樑楊師厚穎州人初為李罕之小校太祖平定罕之預其功遂受澤州刺史當罕之至 晉陽謁見太祖太祖以嘗有軍功遇之甚厚罕之有驍卒百餘人太祖素知意欲留之罕之 識其旨乃列籍以獻時師厚在其籍中後得罪懼奔於樑。 後唐張全義為縣嗇夫嘗為令所辱唐末黃巢起冤句全義亡命入巢軍巢入長安以 全義為吏部尚書充水運使。 康延孝本北邊部族徙居晉陽初以卒隸太原軍性□廣悍不馴屢犯禁網得罪亡命 於汴事樑自隊長軍吏勞積至部校。 晉熊□以少帝開運三年言商授商州上津縣令赴任至白馬寺止宿遇夜暗逃□閩 中人為詩甚工以進士擢第嘗為延州劉景巖從事景巖入移內地□有力焉後景巖承詔 休致心甚不樂前使□送金帶遺宰臣馮玉玉不受□時為左補闕雖雲﹕歸帶與景巖之 來使而不甚明景巖以失意怨□因誣其隱帶以達玉玉奏之故有是謫□懼後命遂竄。 周馮暉為靈武節度使始為效節軍士拳勇無賴行伍憚之事楊師厚為隊長唐莊宗 入魏博以銀槍效節為親事屢戰立功而犒給稍薄兩軍對壘河上暉竄入南軍樑將王彥 章致之麾下莊宗平河南暉首罪赦之。 孫晟密州人後唐天成初朱守殷據夷門晟為幕賓讚成其事城□舀朱氏被誅晟乃 匿跡更名棄其妻子亡命於陳宋間會同惡者送之淮外吳人方納叛亡即署以官次。 白進福前為興順指揮使太祖廣順二年四月進福以族逃亡遣供奉官翟守素等十 人分捕不獲陳州上言界溝鎮中有人馬九騎詰問不得入穎州界即白進福也。進福曾 於□公淮巡檢因事得替在京將謀竄跡乃於常所親狎之家借鞍馬銀器偽言與家人追 遊其日晚妻女皆服男子衣遁去。 ●卷九百五十 ○總錄部‧咎徵 洪范咎徵敘其惡行春秋災異謂之譴告非獨系於邦國亦將儆於人臣自昔不忠其 君無德而祿貌言視聽有□於彝倫偽采□□泰卒□舀乎﹗非道者曷嘗不妖興於未兆 怪見於所居蓋天意之弗蠲俾神物之申儆故有五行之屬萬類之眾殊形異狀失其常理 提耳注目使之先覺而睹機。若瞑不能知變以至於禍敗者可勝言哉﹗若乃地名讖亡 天象示化車服牆屋無故而隳落衣服器皿忽焉而變故至有賢臣良士行道之人而不能 免者其命也。夫。 漢爰盎景帝時為太常病免居家初樑孝王欲求為漢嗣盎進說其後語塞(塞不行 也。)樑王以此怨盎使人刺盎刺者至關中問盎稱之比白不容口乃見盎曰﹕臣受王 命刺君君長者不忍刺君然後刺者十餘曹(曹輩也。)備之盎心不樂家多怪乃之培 生所問佔(音□□秦時賢士善術者也。)還樑刺客後曹果遮刺殺盎安陵郭門外。 樑孝王武景帝時入朝歸國意忽忽不樂北獵樑山有獻牛足出背上孝王惡之六月 中病熱六日薨(足當處下所以輔身也。今出背上象孝王背朝而幹上也。)。 臨江閔王榮以孝景前四年為皇太子四歲廢為臨江王三歲坐侵廟□地為宮(□ 音人緣切)上徵榮榮行祖於江陵北門(祖者送行之祭因享飲也。昔黃帝之子累祖 好遠遊而死於道故後人以為行神也。)既上車軸折車廢(廢壞也。)江陵父老流 涕竊言曰﹕吾王不反矣。榮至詣中尉府對簿中尉郅都簿責訊王(簿皆音薄戶切訊 問也。音信)王恐自殺。 燕剌王旦昭帝時謀反令群臣皆裝是時天雨虹下屬宮中(屬猶注也。音之)飲 井水竭廁中豕群出壞大官灶(欲切廁養豕[C103]也。[C103]音胡困切)烏鵲鬥死 鼠舞殿端門(端門正門也。)中殿上戶自閉不可開天火燒城門大風壞宮城樓折拔 樹木流星下墜後姬以下皆恐王驚病使人祠葭水台水(葭水在廣平南和台水在雁門 葭音家台音怡)王客呂廣等知星為王言當有兵圍城期在九月十月漢當有大臣戮死 者王癒憂恐謂廣等曰﹕謀事不成妖祥數見兵氣。且至奈何會蓋王舍人父燕倉知其 謀告之繇是發覺伏誅。 昌邑王賀昭帝時聞人聲曰﹕熊視而見大熊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 山野之獸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亡象也。賀不改寤後卒失 國。 霍禹宣帝時嗣其父大將軍光博陸侯為大司馬光兄孫□為中郎將□弟山為奉車 都尉初光夫人顯毒殺許後帝始聞之而未察及□山禹有邪謀長安男子張章告之詔□ 山不宜宿衛山禹等甚恐顯夢第中井水溢流庭下灶居樹上。又夢大將軍謂顯曰﹕知 捕兒不(知兒見捕不)亟下捕之(亟疾下捕之亟音居力切)第中鼠暴多與人相觸 以尾畫地□數鳴殿前樹上(□惡聲之鳥也。古者室屋高大則通呼為殿爾非止天子 宮中)第門自壞□尚冠裡宅中門亦壞巷端人共見有人居□屋上徹瓦投地就視亡有 大怪之禹夢車騎聲正□來捕禹舉家憂愁會謀逆事發□山自殺禹要斬顯棄市。 董賢哀帝時為大司馬第門自壞時賢以私愛居大位賞賜無度驕□不敬大失臣道 見戒不改後賢夫妻自殺家徒合浦。 翟義字文仲為東都太守王莽居攝義舉兵將誅莽義兄宣居長安先義未發家數有 怪(言義未發兵之前)夜聞哭聲聽之不知所在宣教授諸生滿堂有狗從外入□其中 庭群雁數十比驚救之巳皆斷頭(比必寐切)狗走出門求不知處宣大惡之謂後母曰﹕ 東郡太守文仲素ㄈ儻(ㄈ音土歷切)今數有惡怪恐有妄為而大禍至也。太夫人可 歸為棄去宣家者(言歸其本族自絕於翟氏)以避害母不肯去後數月義舉兵敗其家 遂族。 王匡仕王莽為太師時盜賊起遣匡與更始將軍廉丹東(東謂東出也。)祖都門 外天大雨□衣上長老嘆曰﹕是為泣軍果為光武所敗。 後漢更始自雒陽而西初發李鬆奉引馬驚奔觸北宮鐵柱門三馬皆死(續。《漢 書》曰﹕馬禍也。時更始失道將亡之徵)。 彭寵光武建武初為漁陽太守其妻數惡夢。又多見怪變(一說夢嬴祖冠幘逾城 髡徒推之。又寵堂上聞蝦蟆聲在火爐下鑿地求之不得也。)卜筮及望氣者皆言兵 當從中起寵疑子後蘭卿質漢歸故不信之使將兵居外無親於中寵齋獨在便室蒼頭子 密等斬寵及妻頭詣闕。 岑彭為征南大將軍建武中討公孫述至武陽所營地名彭亡彭聞而惡之欲徙會暮 蜀刺客詐為亡奴降夜刺殺彭。 任文公巴郡閬中人為治中從事公孫述時蜀武擔石折文公曰﹕噫西州智士死我 乃當之自是常會聚子孫設酒食後三月果卒。 魏李勝為河南尹歲餘廳事前屠蘇(小草屋也。)壞令人更治之小材一枚激墮 正撾受符吏石虎頭斷之後旬日遷為荊州刺史未及之官而敗。 楚王彪本封白馬齊王嘉平初東郡有訛言雲﹕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邊鳴呼眾 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裡還入河兗州刺史令狐愚以彪有智勇及聞此言遂與 王凌謀共立之事泄凌愚被誅彪賜死。 張□鉅鹿人養志不仕正始元年戴{任鳥}之鳥巢□門陰□告門人曰﹕夫戴{任鳥} 陽鳥而巢門陰此兇祥也。乃援琴歌詠作詩二篇旬日而卒。 公孫淵為遼東太守司馬宣王以太尉出征圍其城時有長星色白有芒鬣自襄平城 西南流於東北墜於樑水城中震摺無幾何淵攻南圍突出宣王縱兵擊敗之斬於樑水之 上星墜之所初淵家數有怪犬冠幘絳衣上屋炊有小兒蒸死甑中襄平北市生肉長圍各 數尺有頭目口喙無手足而動搖尋誅滅。 蜀諸葛亮為丞相大將軍屯於五丈原有長星墜亮之壘是年亮卒。 吳諸葛恪為荊楊二州牧督中外諸軍事時孫峻因民之多怨眾之所嫌構恪欲為變 與孫亮謀置酒請恪恪將見之夜精爽擾動通夕不寐明將盥□敕聞水腥臭侍者授衣衣 亦臭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意惆悵不悅嚴畢趨出犬御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 行乎﹗還坐頃刻乃復起犬。又御其衣恪令從者逐犬升車初恪將征淮南有孝子者著 □衣入其閣中從者白之令外詰孝子曰﹕不自覺入時中外守備亦悉不見眾皆異之出 行之後所坐廳事屋棟中折自新城出往東興有白虹見其船還拜蔣陵白虹復繞其車俄 為峻所殺恪已被殺其妻在室使婢語曰﹕汝何故血{自死}婢曰﹕不也。有頃癒劇。 又問婢曰﹕汝眼目視瞻何以不常婢蹶然起躍頭至於棟攘臂切齒而言曰﹕諸葛公乃 為孫峻所殺﹐於是大小知恪死矣。而吏兵尋至。 鄧嘉為戍將殺豬祠神治畢懸之忽見一人頭在食案嘉引弓射中之咋咋作聲繞屋 三日後嘉謀叛闔門被誅。 晉衛□為太保惠帝永熙初□家人炊飯墮地盡化為螺出足起行歲餘及禍張華為 司空所封壯武郡有桑化為柏識者以為不祥。又華第舍及監省數有妖怪少子韙以中 台星坼勸華遜位華不從曰﹕天道玄遠惟獃德以應爾不如靜以待之以俟天命及趙王 倫孫秀將廢賈後遂害華夷三族。 賈謐本姓韓其母午賈後妹也。謐冒姓賈氏惠帝元康中雒陽南山有{亡蟲}作聲 曰﹕韓屍屍識者曰﹕韓氏將死也。言屍屍者盡死意也。其後謐誅而韓族殲焉。又 謐將誅其家數有妖異飄風吹其朝服飛上數百丈墜於中丞台。又蛇出其被中夜暴雷 震其室柱壓毀床帳謐益恐及趙王倫廢賈後謐及母賈午皆伏誅官至□騎常侍侍講東 宮。 宋達為丹陽內史家犬生三子皆無頭後為楊州刺史曹武所殺。 周□為南郡太守初□於陽羨起宅始成而邊戶有聲如人嘆吒者。又□家有鵝在 籠中而頭斷出籠外□亡後家誅。 裴楷為光祿大夫家炊黍在甑或變如拳或作血或作蕪菁子其年卒。 楊駿為太傅輔政初徵高士孫登遺以布被登截被於門大呼曰﹕斫斫刺刺旬日□ 疾詐死及駿被誅其言果驗。 王濬為幽州牧謀將僭號有狐據府門翟雉入廳事俄為石勒所殺。 愍懷太子既為賈後所忌將害之時有桑生於宮西廂日長尺餘數日而枯後太子臧 初立為太孫桑復生於西廂太孫廢仍枯。 石崇為衛尉將被誅其家稻米飯在地經宿皆化為螺時人以為族滅之應。 趙王倫僭即帝位時有雉入殿中自太極東階上殿驅之更飛西鍾下有頃飛去。又 倫於殿上得異鳥問皆不知名累日向夕宮西有素衣小兒言是服劉鳥倫使錄小兒並鳥 閉置牢室明旦開視戶如故並失人鳥所在倫目上有瘤時以為妖焉。 齊王□為大司馬輔政有一婦人詣□府求寄產吏詰之婦人曰﹕我截臍便去爾識 者聞而惡之時。又謠雲﹕著布□白腹為齊持服俄而□誅。 卞粹齊王□輔政時粹為侍中中書令及長沙王□專權粹立朝正色□忌而害之初 粹如廁見物。若兩眼俄而難作。 成都王[A13C]起兵誅長沙王□既次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壘井中皆有龍 象[A13C]既縊死棄棺於故井中。 陸機為平原內史成都王[A13C]輔政以機為後將軍討長沙王□機始臨戎而牙旗 折意甚惡之機戰敗[A13C]聽孟玖之言替將殺機其夕機夢黑□繞車手決不開天明而 禍及。 皇太子覃初為清河世子所佩金鈴□生隱起如麻粟祖母陳太妃以為不祥毀而賣 之佔者以金是晉行大興之祥覃為皇裔是其瑞也。毀而賣之象覃見廢不終之驗也。 祖逖為豫州刺史先是華譚庾闡問術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當死初有妖星見 於豫州之分歷陽陳訓。又謂人曰﹕今年西北大將當死逖亦見星曰﹕為我矣。方平 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國也。俄卒於雍丘。 張茂元帝大興中為吳郡太守府舍得二狗頭其後茂為吳興兵所殺。 王敦為荊州牧在武昌鈴下儀仗生華如蓮華五六日而萎落幹寶以為狂華生枯木。 又在鈴□之間言威儀之富榮華之盛皆如狂華之發不可久也。其後敦終以逆命加戮 其屍。 甘卓為閬州牧將襲王敦既而中止及還襄陽意氣騷擾舉動失常自□鏡不見其頭 視庭樹而頭在樹上心甚惡之其家金櫃鳴聲似槌鏡清而悲巫雲﹕金櫃將離是以悲鳴 尋為襄陽太守周慮等襲殺之。 王導為司徒廄羊生無後足明年蘇峻入京都導與成帝俱幽石頭僅乃身免。 周筵為冠軍將軍於姑孰立屋五間而大樑一時躍出墮地衡立柱頭零節之上甚危 雖以人功不能然也。後竟為王敦所害覆族。 王機為廣州刺史入廁忽見二人著烏衣與機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似烏鴨南海太 守鮑靚曰﹕此物不祥機焚之逕飛上天機尋誅死。 謝安為太傅太元中出鎮廣陵始發石頭金鼓忽破。又語未嘗謬而忽一誤眾亦怪 異之尋薨。 王國寶為尚書左僕射先是太元中小兒以兩鐵相打於土中名曰﹕鬥族後國寶與 王恭一姓之中自相攻擊也。 庾□(史失其官)四五年中喜為挽歌自搖大鈴為唱使左右齊和。又燕會□取 令倡伎作新安人歌舞離別之辭其聲悲切時人怪之後亦果敗。 諸葛長民為豫州刺史兼太尉留府事常一月中□取十數夜眠中驚起跳浪如與人 相打毛獃之嘗與同宿見之駭愕問其故長民答曰﹕正見一物甚黑而有毛腳不分明奇 彳建非我無以制之其後來轉數屋中柱及椽桷間悉見有蛇頭令人以刀懸斫應刃隱藏 去□取復出。又搗衣石相與語如人聲不可解於壁見有巨手長七八尺臂大數圍令斫 之豁然不見未幾伏誅。 王矩為廣州刺史將赴職忽見一人持奏謁矩自雲﹕京兆莊靈之矩問之答稱天上 京兆被使君召為主簿矩意甚惡之至州月餘卒。 庾翼為豫州刺史入廁見一物如方相俄而疽發背卒。 殷仲文為東陽大守謀反因□鏡不見其面數日而伏誅。 朱猗為龍驤將軍戍壽陽婢炊飯忽有群鳥集灶競來啄啖婢驅逐不去有獵狗咋殺 鳥鵲餘者因共啄狗即死。又啖害唯餘骨存尋而猗死。 桓玄初封楚王已設拜席群官陪位未及出有狗來便其席萬眾雕候莫不驚怪玄性 猜暴竟無言者逐狗改席而已玄既僭亂出偽詔改年為建始右丞王攸之曰﹕建始趙王 倫偽號也。又改為永始復是王莽始執權之歲其兆號不祥冥符僭逆如此玄入建康宮 逆風迅激旗旌儀飾皆傾偃及小會於西堂設伎樂殿上施絳綾帳鏤黃金為顏四角作金 龍頭御五色羽葆旒蘇群臣竊相謂曰﹕此頗似□需車亦王莽仙蓋之流也。龍角所謂 亢龍有悔者也。玄在宮中嘗覺不安。若為神鬼所擾自篡盜至敗凡八旬。 王綏為冠軍將軍其家夜中樑上無故有人頭墮於床而血流滂沱俄拜荊州刺史假 節坐父愉之謀與弟納並被誅。 前涼張天錫為涼州牧州楊樹生鬆天成。若曰﹕鬆不改柯易葉楊者柔脆之木此 永久之葉將集危亡之地是後天錫降氐。 宋彭城王義康為大將軍領司徒東府廳事前井水忽湧溢野雉江鷗並飛入所住齋 前尋被誅削。 臨川王義慶為楊州刺史在廣陵有疾而白虹貫城野□入府心甚惡之因陳求還太 祖許解州以本號還朝薨於京邑。 始興王□字休明將產之夕有伏鳥鳴於屋上後與元兇劭同逆伏誅。 劉敬宣為右將軍夜與僚佐宴集空中有投一隻芒□於坐中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 五寸巳經人著耳鼻間並欲壞頃之而敗。 晉安王子勛僭號之日□雨晦合行禮忘稱萬歲吏以子勛所乘車除腳為輦置偽殿 之西其夕有鳩棲其中□集其□。又有禿□集城上。又以安陸王子綏為司徒子綏拜 司徒日電雷晦冥震其黃□柱鴟尾墜地。又有鴟棲其帳上尋敗並伏誅。 竟陵王誕為南徐州刺史在京夜大風飛落屋瓦城門及床倒覆誕心惡之及遷鎮廣 陵入城沖風暴起揚塵晝晦。又中夜間坐有赤光□室見者莫不怪愕左右侍直眠中夢 人告之曰﹕官須□為槊□毛既覺已失髻矣。如此者數十人誕甚怪懼大明二年發民 築治廣陵城誕循行有人幹輿揚聲大罵曰﹕大兵尋至何以辛苦百姓誕執之問其本末 答曰﹕姓夷名孫家在海陵天公去年與道佛共議欲燒除此間人道佛苦諫得止今大禍 將至何不立六慎門誕問六慎門雲﹕何答曰﹕古時有言禍不入六慎門誕以其狂悖殺 之。又五音士忽狂易見鬼驚怖啼哭曰﹕外軍圍城城上張白布帆誕執錄二十餘日乃 赦之誕尋為建康陳文紹等告其反狀伏誅。 徐羨之為司徒少時隨從兄履之為臨海樂安縣嘗行經山見黑龍長丈餘頭有角前 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及拜司空守關將入彗星晨見危南。又當拜時雙鶴集太極 東鴟尾鳴喚後與傅亮同誅。 江湛為吏部尚書初湛家數見怪異未敗少日所眠床忽有數升血尋為元兇所害。 蕭思話為青州刺史嘗所用銅<豆鬥>覆在藥廚下得二死雀思話曰﹕鬥覆而雙雀 殞其不祥乎﹗既而被系檀道濟為司空江州刺史還鎮下渚未發有似鷦鳥集船悲鳴會 太祖疾動彭城王義康矯詔召入道濟收付廷尉及其子給事黃門侍郎植司徒從事中郎 粲太子舍人混征北主簿丞伯秘書郎中遵等八人並誅。 黃回南兗州刺史太祖將誅回回被召上車愛妾見赤光冠其頭至足苦捉留回回不 肯止及至見誅劉斌為吳郡太守郡堂屋西頭鴟尾無故落地治之未畢東頭鴟尾復落頃 之斌誅劉遁為南海太守在廣州□明元年沈攸之反刺史陳顯達起兵應朝廷遁豫見殺 遁家人在都從野夜歸見兩三人持堊制其家門須臾滅明日而遁死問至。 -- 細看起來﹐仿佛小籠包蒸鍋上升騰的水汽一般。 ※ 修改:‧yaclear 於 Mar 12 23:47:43 修改本文‧[FROM: 166.111.73.151] ※ 來源:‧水木社區 newsmth.net‧[FROM: 166.111.73.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