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極品男人【完美男人系列四之二- SOGI 手機王

完美極品男人【完美男人系列四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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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14 21:27:00
故事大綱

  關立威和莫寶莉是青梅竹馬,從小,莫寶莉就一直認為關立威只愛欺負她,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喜歡他,直到……

楔子
 小女孩現身朦朧月光下,小腳愉悅地踩踏在冰冷沙灘上,頭頂著剛編織好的新娘花圈,喜孜孜的來到長她六歲的俊俏少年面前。

  這位少年,眼眸深邃迷人,五官完美出色的連月亮都為之遜色,一身白領灰背心搭黑色長褲,氣宇非凡,簡直就是天生的貴公子。

  小女孩鼓著通紅的腮幫子,對俊俏的少年張開小手,手心?婼鷁菬滶扣鷇{罐拉環。

  「這個很像戒指唷,我可不可以做你的新娘?」

  少年合上書本,緩緩抬眼,望定小女孩粉嫩的小嘴,再低下眼鎖定小掌心中的拉環,星眸微微眯起,堅決道:「不可以。」

  「哇──為什麼不可以?」小女孩大哭,坐在沙灘上用力蹬腳。

  「我要看書,最近要考試。」少年睨她一眼。

  「你每次都考第一,每次都沒在看書,我要做你的新娘!」

  「不可以。」少年開始沒耐性,擰著好看的劍眉再次回絕。

  「隔壁的秀芬和秀玲都說想做你的新娘,好多姊姊都說喜歡你,說要做你的新娘,那我也要!不然我乖乖排在姊姊她們後面,只要讓我做新娘!」小女孩淚流不止,易開罐拉環早就不知道被拋到哪里去。

  少年使勁扯扯她胸前的麻花辮子,朝那小耳朵大吼:「笨蛋!這種事情可以輪流的嗎!?還有,有嘴巴全都是巧克力的新娘嗎?」

  小女孩因頭髮被扯痛而放聲大哭,但仍堅持想當新娘,抽抽噎噎地說:「巧克力是你不要吃然後給我的啊……我現在要做你的新娘!」

  「等你長大了再說。」掏出藍色手帕,他擦去那小臉蛋上的污垢。

  「站在椅子上我就大了。」

  「哼,你只會胖,你這麼愛吃東西,再吃下去就會變胖子,以後你媽就不叫你寶寶,會叫你胖胖。」

  「哇嗚──我不要叫胖胖,我要做你的新娘!不管啦!」

  「胖胖。」

  「哇嗚嗚……我要當寶寶,不要叫胖胖。」

  「胖寶寶。」

  就這樣,新娘夢破碎,少年的迷人微笑,從此愈來愈邪惡,酷似撒旦。

  而這個惡夢,偶爾就會在夜?堨X現,瘦小的女孩被英俊少年喊一次胖胖,就變大一圈,又喊一次又大一圈,驚得她翻來覆去,難以安眠。

  就在這時,鬧鐘忽然嘀嘀響起,躺在床上的女子,疲憊的不想清醒。

  霍地,出現一隻大手,以熟稔又迅速之動作關掉鬧鈴。

  柔色系的臥房重回寧靜,可冷氣過於寒冷,女人往大床內側挪挪嬌軀,無意間尋找到比枕頭還要寬大且更加溫暖的地方,沉睡的小臉,就這麼愜意地往那處塞去,嘴角還不由自主地浮上甜美的笑容。

  稍睡片刻,第二個鬧鐘刺耳地鈴鈴作響,同樣一隻大手再度出現,這次直接將鬧鐘又狠又准地扔出窗外!

  臥房再度恢復靜謐,女人抿一抿嘴,如此舒適又令人感到安全的地方,讓她迷戀地不肯蘇醒。

  五分鐘後,第三個鬧鐘震耳地鐺鐺大響,大手又一次將鬧鐘扔出窗外。

  接下來,沒有第三次安靜,只有男人的怒吼──

  「莫寶莉!起來!」

  床上的女人驚醒,依言坐著。

  「我最後再說一次。」男人剛睡醒的誘人低沉聲,一字一字緩緩傳入她耳?堙A深邃黑眸鎖定她呆呆的表情,俊臉上的邪惡笑容,擺明就是夢?堣皉~的長大翻版。

  她揉揉眼睛,視線愈是清晰,眼睛就睜得愈大,心臟亦隨之怦怦跳。

  只因之前令她舒適的地方突然活動起來,她這才發現,那是男人感性赤裸的結實胸膛。

  而這強壯體格的男人,根本是老天爺最引以為傲的作品,身材出色的宛如男模,五官更是俊美的完全沒天理。

  「既然三個鬧鈴都叫不醒你,以後就別用鬧鐘吵我睡覺!欠揍。」痛駡;;;完,男人就似沒事人一樣躺回床上,繼續睡。

  莫寶莉被吼得耳朵隆隆作響,愧疚地瞧著床上剛閉上眼睡覺的英俊男人。

  嗚,真不好意思,好像是她昨晚太晚上床,導致今天這麼貪睡,所以才會吵到睡在身旁的他。

  等等等……

  她幹嘛要不好意思?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睡在這?堙H

  更正,這個男人為什麼「又」會睡在這?堙H

  回神過來,莫寶莉小手握拳,面頰氣鼓鼓,本想直接拿枕頭打神奇快速進入夢鄉的他,但轉念一想,她下床沖進浴室,將水桶裝滿冷水,再用盡吃奶力氣提到床前。

  一定要潑他,一定要。冷死這常睡錯床,還喜歡發火吼醒她的男人!

  對,冷給他死!氣。

  「關、立、威!」莫寶莉使勁抬高笨重的水桶,雙手沒力的抖啊抖。

  他睜開眼睛,視線對上天花板,眨動濃密的睫毛,還有些困意。

  「趕快看這裡」她大聲叫喚,準備報復。

  他慵懶地轉動完美的臉孔,看過去,看著小女人雙手突然沒力,高舉的水桶,淅瀝嘩啦的往自個兒身上倒……

  「哇──」然後冷到慘叫。



第一章
  皇林山莊,傳言是亞洲勢力龐大的區皇集團給予高級幹部的酬庸,?媕Y居住的無一不是商業雜誌封面的常客,當然,也包括區皇在臺灣的魁首,及無數女性朝思暮想的幾位區皇風雲人物。

  在外界的人眼中,皇林是如夢似幻的境地,關口警衛室三人輪班制,個個神色肅穆,管理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入口林道兩旁綠地百尺見方,乾淨整潔,皇林內部公園百花爭豔,而每棟偌大別墅設計獨樹一幟,貴氣逼人──

  可是,此刻,大型帳棚佔據山莊偌大的巷道,檀香熏得人們狂飆眼淚。

  這種盛況,是區皇長官們所居住的皇林山莊,長年以來每逢農曆七月就會有的團拜。

  據說這種情形,從區、關、任這公司三個大股東的第一代就已經存在,凡是有中國宗教信仰且居住在皇林的重要幹部,初一、十五,拜;天公生日,再拜;媽祖娘生日,繼續拜;七月鬼節,皮皮挫的拜。

  這時,一名男性急急忙忙地鑽進來,拿握著仍在通話中的手機,劈頭就說:「急電!快告訴我管叔在哪,我要他幫忙找老大。」

  管台生,人人叫他管叔,是皇林山莊的主委,兼任區皇集團警衛主任,晚上就熱情自薦當門口守衛,不過時常在三?堨~的媽祖廟找到人就是。

  區克雲跟區克軒這兩個區皇龍頭,背後常暗罵這歐吉桑是搶匪,其乾兒子也就是眾人口中的老大,則常稱他為廟公。對於皇林山莊的居民,管叔是能詛咒就儘量詛咒、能閃避就儘量閃避的毒物。

  可是,非常時期還是只能找他求救。

  「不見了,剛剛還在講電話。老大應該還在睡吧?」一人回應道。

  「哪有,關妹妹說老大不在,電話也關機,除了找管叔還能怎樣?」

  「我知道要找誰問。」

  「誰?」

  出聲那人的目光慢慢轉移到右前方,正認真擺設祭品的女子。

  猶在納悶的同事隨之眼睛一亮。

  沒錯,倘若上級行蹤杳然,除了管叔有希望知道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那便是──

  「莫小姐!」急慌頭的職員握著電話,立刻以超快速度飆過去。

  莫寶莉微笑地對他眨眨眼,「志漢哥,你找我?」

  「不是,欸,也算是,我要找老大,但找不到,所以問你比較快。」

  嘴邊微笑頓時消失,想到早上的潑水記,就巴不得這失蹤主角自人間蒸發。

  「我不知道……」莫寶莉刻意聳肩,繼續擺放祭拜物品。

  志漢瞧瞧手機,急了,「他電話關機,肯定跟你睡,鐵定在你家!」

  話?堿Y三個字,仿佛裝了定時炸彈,一吐出來,莫寶莉就臉紅激動。

  「跟我睡?我已經解釋好多次了,因為那房子以前是關家的,是關立威那匹狼有認房間的怪癖!你以為我願意嗎?」

  志漢沒空聽姑娘她的解釋,一聽到電話彼端掛電話前的怒吼聲,便像掉了魂似地走了開去。

  莫寶莉看著志漢默然走開,正為終於有人明白她的苦處而大感欣慰時,旁邊的人卻將話題延續下去。

  「莫小姐,你得接受一個事實。」幹部伸出食指正色走來。

  「事實?」莫寶莉納悶挑眉。

  「每回你跟老大睡在一起,去傢俱行上班你從不遲到。」要感恩哪!

  莫寶莉跳腳,光是回想多次的早晨經歷,就覺得耳鳴,「我是讓他大聲的吼醒!更可惡的是,還曾被他用衣夾子夾著鼻子醒來。害我經常睡覺都睡得非常不舒服!」

  「你不是因為睡得太舒服不知道要醒來,才給老大罵醒的嗎?」討打。

  這個事實讓莫寶莉啞口無言,漲紅了臉。

  這點她承認,窩在一個溫暖地方真的是挺舒適的,可那個讓人溫暖的活物,都是三更半夜摸進來的,如果可以,她是絕對絕對千百個不願意!

  一會,莫寶莉抬高下巴,白淨臉蛋滿是堅決,「那麼從今天開始,我把大門鎖起來,將他關在門外。」

  單單想像那惡毒的男人在外風吹日曬的情形,她就痛快。

  這方一句傳過來:「你會關到自己,房子鑰匙一直是在老大那邊。」

  「我可以找鎖匠把鎖換了!」容顏垮下,急忙找其他方法。

  那方幾句應對過來:「那也要有房子的相關證明文件才行,但是令堂說你有時很健忘,所以,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應該是交給我們精明的上司──關立威保管。」

  「精明?」莫寶莉笑得僵硬。

  「沒錯呀。」幹部聳肩,雙手一攤,以示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沒錯,可如果你用『邪惡』會更貼切。」她面無表情的說。

  其實,詳細說來,莫家在她十三歲以前,確實一直是住在關家隔壁,直到父親調配到區皇在海外的公司,擔任執行董事一職,母親就因在家中寂寞,帶著她回娘家住上一年,莫家那棟別墅,便索性轉售關家,好讓令他們驕傲的俊兒子獨自享用那棟別墅。

  怎知沒多久,母親決定玩起鶼鰈情深的戲碼,扔下女兒包袱款款飛奔過去。

  母愛是偉大的,離去前也絕對不忘交代──請代我照顧我們家寶莉。

  只是,這母親壓根就忘了他們家的任姓親戚,忘了女兒有個表哥叫任家凱,反倒直接將她託付給情感好如世交般的關家,也特別告訴與表哥同年的關立威一句:寶莉陪你玩!

  也因為這無聊的一句話,地獄之門從此為她而開。

  「寶莉陪你玩」,從此被更名為「寶莉給你玩」。

  慶倖四年前大學畢業,父親就向關家買回屋子,替她脫離地獄。

  但,在她準備歡喜放鞭炮前一刻,母親又以「代我監視寶莉的生活作息」,將她推回地獄……

  「莫小姐,多往好處想,老大有時是很細心的。」

  「什麼?」莫寶莉頓時毛骨悚然,這位男士確定是在安慰人嗎?

  「他會提醒你每天要吃早餐才能去上班。」講起來就讓人感動。

  她倒抽涼氣,差點昏厥。

  「真正原因是他想吃早餐,所以強迫我做!」女人幼小心靈再加個無奈注解:倘若不順從大老爺他的命令,隔天,皇林居民就會在公佈欄上,看見某女子各種睡覺表情之玉照。

  好不容易才在關家偷回底片,但就是找不到流口水那一張!哇嗚……

  男幹部們這時看這女子顏面神經莫名痙攣,頻頻哀歎,決定放棄催眠,畢竟,要她把恐怖的閻羅王想成可愛的三太子,絕非易事。

  起初以為,莫小姐這位青梅竹馬所得到的,是許多女人想盼也盼不到的相處。因為商業圈有誰不知道,關立威這名字有多響亮,隨便翻翻商業雜誌,就有這號人物的欽佩報導,光是做他的朋友就夠讓人羡慕的,更何況是更上一層的青梅竹馬。

  不過……

  在瞭解莫姑娘她的遭遇後,才知,一切都錯了……

  ***maple***

  乓!

  卷成條狀的報紙突然用力打在莫寶莉頭上。

  周圍人一見莫寶莉身後的俊美男人,脖子悚懼一縮,快速閃避。

  「誰打我?」莫寶莉按著發疼腦袋直哀嚎。

  「我。」

  兇手往前一站,亮出一張俊酷的臉。

  此人正是話題中的男主角,關立威是也。

  「我問你,為什麼我的早餐不見了?」

  莫寶莉擰眉睨他一眼,「都快中午了,有沒有早餐也不重要啊。」

  「再問一次,我的早餐為什麼不見了?」

  莫寶莉趕忙低下頭,揪著衣服,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關氏條例,沒有早餐,一天就沒辦法好好開始,所以,她每天都得做,就算大老爺人在關家,她也得學習阿信,勤勞送過去。

  可今天例外,或許是因為早上被整桶水折騰的抖到無力,吃完一份早餐還是很餓,又想到這一切都是他間接害的,加上也不知道他會睡到何時,乾脆就──

  「妳吃了我的早餐?」他輕聲問,笑容詭異得教看的人都想退避三舍。

  此番詢問,讓正想逃跑的莫寶莉一下子就中了箭,表情驚愕。

  她迎上他有如法官盤問嫌犯的神情,不免心慌慌。

  再看看早已退到三尺外看戲的無情居民,擺明算准她今天甭想悠悠哉哉度過去。

  這麼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沒骨氣,好似她莫寶莉面對他關立威,就是破膽的小綿羊……

  不甘心,她怎麼可以給人看得這麼扁!

  她一定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頂撞回去,好讓他們知道,他們怕關立威,她莫寶莉可不怕!

  當決心一來,勇氣也隨之趕至。

  她吸足了氣,踮高腳,仰首大膽面對一八三公分高的他。

  「早餐的確是我吃的,因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起床,所以餓了就連你那一份也吃了,免得浪費!」

  霎時,十尺之內變得天寒地凍。

  關立威眯起眼眸,凝視小臉罕見的表情,沉默一會。

  「浪費?」他語氣平板,任誰也無法從俊顏上看出所以然。

  「對!」她用盡剩餘的勇氣頂過去。

  「吃都吃了,算了。」他摸摸乖女孩的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莫寶莉錯愕發楞,乍然回神,望定他的背影,大歎一口氣。

  待全身放鬆後,人也跟著神清氣爽。

  「對了!立威,你去哪?」莫寶莉朝漸行漸遠的高大身形放聲發問。

  「去公佈欄貼照片。」

  轟──

  嬌小身子立刻飛也似地奔到他身邊,臉色蒼白。「我幫你做早餐!」

  「都中午了,而且我不餓。」關立威說道,有禮得詭譎。

  「我馬上做午餐!」莫寶莉看著他動人的笑容快哭了,這表示自己十分接近死期,所以這撒旦才這麼愉悅。

  「噓,千萬別這麼辛苦。」關立威皺起劍眉,修長手指貼在她唇上,臉上則是為人著想的誠懇神情,「我怕浪費了。」

  後頭五個字,二度轟得莫寶莉三魂七魄快不知去向。

  老天爺,她死定了,這男人完全記住她剛才說的話。哇啊……再不挽救,她的玉照一定會公諸於世,以她討打的頂撞口氣,保證是流口水那一張!

  遠處的皇林香客,好奇地朝小倆口這方看來,猛盯關立威對莫寶莉這摸摸頭,那摸摸小嘴的親密舉止。

  猶未看清狀況,又見莫寶莉直接抱住關立威的手臂,內心就不住暗忖著:這種情形,換到所有愛慕關立威的女人身上,大概燒一輩子的香也不見得求得到吧?

  「我願意休假的時候也幫你做午餐,一點都不覺得浪費。」莫寶莉拚命拉住他強而有力的大手,「你現在想吃什麼告訴我,我拜拜完就去做,真的。」

  「連休假都願意為我做飯?」關立威為之動容。

  「是是是。」莫寶莉忙點頭,直接繞到他前頭,設法不讓他前進。

  「下午幫我拿衣服送去洗衣店洗,這也願意?」

  「願意。」莫寶莉一心只顧著答應,絲毫沒注意鎖定她的深邃星眸,正散發著教人莫測的邪魅。

  「去洗衣店的時候,順道拿回前天放在那?堛漲頦芊C」好聲好氣的詢問,巧妙地轉成不得違抗的指令。

  後面的幹部看這情形,覺得不得了,非常熱心的將紙筆遞給寶莉。

  「好。」莫寶莉接過東西,還不忘對這好心人感激一笑,隨後化身為貼身秘書,神色肅穆,認真寫筆記。

  「接下來到藍夜咖啡拿我老妹立美要的咖啡豆,我拖好幾天了。然後再去對面那間拿新手機,收據在要送洗的那件黑色襯衫口袋裡」

  「好的。」莫寶莉用心到臉都快埋在筆記本裡

  「最後……」

  最後了,全面戒備,快快快!

  「回來的路上買把西瓜刀回來放。都記下來了?」

  「都記下來了!」小秘書記錄完成,很有成就感地用力合上筆記本。

  未幾,她心生疑惑,趕緊發問:「等等,為什麼買西瓜刀?我記得家?埵釦r。」

  他眉心深鎖,很是無奈,「因為家?堥漱@把壞了,我剛才切西瓜的時候發現刀柄松搖,所以才要你去重新買一把。」

  「有西瓜可以吃嗎?」一聽到這香甜多汁的水果,莫寶莉黑白分明的大眼立刻充斥著渴望。

  「就知道你會想吃,我正好有帶一片給你。」關立威轉向旁邊的桌子,拿起色澤鮮紅的水果,「拿去。我等會要去赴約,你只要把剛才的事情全部做完,午餐就可以不用做了,開不開心?我對你這麼好。」

  關立威一說完,便旋身穿入擁擠的人群?? 。

  莫寶莉瞧著左手的新鮮水果發呆,覺得奇妙,他今天對她真好耶!

  可是,轉頭一睇右手的筆記本,就馬上有想加倍詛咒這邪惡男人的衝動──

  一份午餐換到三、四份工作,這是哪門子對她好了!?

  關立威這男人,用陰險毒辣來形容他都太過客氣!

  可詛咒歸詛咒,仍得莫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區域上,邊吃水果邊等普渡時刻,然後就儘快去辦完這些事,再找機會偷出那張一直讓她想撞牆的照片……

  「麥克風測試,測試。」管叔出現在講臺上,懶懶一瞥大型帳棚下的吵雜人潮,「麥克風測試,聽到的人請舉手。」

  一隻手也沒有。

  「再說一次,有聽到的人請舉手。」

  一隻手也沒有。

  管叔咬牙,決定用絕招來管這大批兔崽子,「區皇集體幹部聽命!」

  朗聲之下,全面肅靜,統統挺胸待命。

  「五秒內呈現開會隊形!」

  聞言,眾人火速回到個別供桌前。

  「清查供桌上的水果及飲料!」

  遵命,眾將領依言馬上認真清點。

  「如有異議,三十秒內向主席作報告!」

  五秒剛過,右方傳來異議。
  「報告。」助理小黑立正敬禮。

  「快講。」管叔沒耐性,時辰快到了。

  「你爺的西瓜被砍一半!」

  「誰砍的?」

  「我知道早砍回去一刀!」

  炎熱天,眾人聽到抓狂,拿起水果以投手之姿兇猛砸過去,群體圍毆。

  此時,南邊方位奇跡迸出破案之語──

  「找到兇手了!」

  畫面定格,現場一片安靜。

  「在哪里?」

  「這裡」男職員拎出表情呆滯且手捧西瓜的女子。

  所有人循聲看去,神色俱變。

  末了,皇林巷道引發震天暴吼:

  「莫──寶──莉!」
=====night0213 於 2008/1/14 下午 02:11:02 修改文章內容
=====night0213 於 2008/1/14 下午 02:16:04 修改文章內容

迷戀 於 2015-05-25 17:07: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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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兩位選購的傢俱明天早上十點就會準時送達。」身穿藍衣制服的傢俱行店員從容走向大門口。「謝謝光顧。」

  送走裝束高尚的兩位元客戶後,店員步向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區域,朝負責此區域的同事做出勝利手勢,原本面無表情的同事當下興奮不已。

  這是一間全國規模最大且高知名度的歐洲進口傢俱總店,價格昂貴到若無健康的心臟,一般人物還是莫去端詳的好。

  可想而知,能以閒適心態出入這間店的客戶,身分定是不? i小覷。

  後方休息室,開門。

  「你……」女子站在門後,悄悄探出頭,長髮披肩,身後陰森幽暗。

  「做啥?」男同事扛著餐桌經過,孔武有力,亂性格的。

  「有沒有看到寶莉?」平板沒有高低音調的女聲,冷颼颼傳遞過來。

  「我想想,她好像在──」

  沒看到人,關門。

  「妳鬼啊!」同事冒火,丟棄數十萬餐桌,抬腳沖去踹門。

  另一名店員轉身幫忙尋人,驀地發聲阻止:「寶莉,不要放那裡」

  「欸?」莫寶莉從後頭倉庫拚了命搬過來,椅子笨重得害她差點斷了氣,好不容易到終點,怎料同事竟突然殺出這一句。

  「放那?堣K百年都沒人注意,知不知道它貴得詭異!」鬼才買。

  「是喔。」白晰小手舉起,以半卷的袖子擦去臉上的汗珠,「可是一向不都放在這?堙A不放這?堶n放哪里?」

  「擺到你後面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那區,不然就丟給德男去賣,他推銷超一流的。」

  莫寶莉重新抬起椅子,快樂迎向身材魁梧搶眼的德男兄。

  「等、等一下!不要丟給我。」德男萬分恐懼,且將手中的清潔布朝出聲的秀薇丟過去。「你這三八到底是在欣賞我,還是在憎恨我!?」

  「你可以藉此得知自己的銷售極限。」顏秀薇拾起抹布,使勁送回去。

  「我的極限只在於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床組,衛浴設備不是我的強項。」

  「只因為這椅子很像馬桶?」

  「就因為這椅子超像馬桶!」

  另一處踹門的男同事終於放棄等鬼出來,轉向他們加入話題,「為什麼老闆會在訂單填上這張椅子?」

  德男將視線睨向秀薇,「上個月某位婦女,開心的對老闆說,剛賣出去的英國床組,外觀所表現出的意境,完全超乎愚蠢人類的想像,還不斷稱讚那位設計師的創作,簡直是藝術中的藝術。因此,老闆被催眠了。」

  「然後這個月就出現馬桶?」果然是藝術。

  「是椅子。」德男垮著臉糾正。

  秀薇喊冤,「我不過是跟老闆提到這個人而已,他會陷入瘋狂一定有其他原因,所以我們應該同心協力找出原因才是。」

  踹門兄堅信道:「怎麼說,馬桶都跟你比較有關係。」

  「椅子。」德男肅穆糾正。

  一旁的莫寶莉眼珠子無聊轉悠,跟著溜到外頭看去。

  快中午了,對街幾乎是飲食店的天下,所以現在外頭滿? O準備用餐的人潮,想及此,早餐沒吃的她,肚子開始卯足了勁的抗議。

  而這事就要由昨日說起。由於昨日被眾高幹抓到吃西瓜,管叔便罰她去幫忙收拾帳棚及圓桌子,累得她覺得自己可以吞下兩份麥當勞套餐,可是,她仍須騎著摩托車趕去將衣服送洗,再去咖啡材料商店取物品、領手機,最後至五金行買西瓜刀。

  原以為可以找間面店吃東西,哪里知道,五金行過後,一家能吃的店面也沒有。

  就在她決定回家做蛋炒飯填飽肚子時,同事偏偏選在這時告知臨時有事,要休假中的她過去代班,導致一整天都好餓啊……都是西瓜害的!

  不對不對!

  莫寶莉猛搖頭。隨後,腦袋?堛漲镼吤艂Y換成一張出色的臉孔。

  這時她頷首,眼神發出無比的肯定。是的,就是這邪惡男!都是關立威害的!害她頓時成為好兄弟七月準備攻擊的人類,甚至還被管叔恐嚇半夜會有透明形體跟她要西瓜!嗚嗚……好恐怖。

  嚇得她回到家洗完澡,就窩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開電視壯膽,不敢回房睡,可時間一久,她就敵不過身體的疲憊,直接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昏昏睡去。

  醒來時,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睡的,卻十? 擘y倖自己是自然醒,不是被吼醒,可是──

  她上班遲到了。

  沒有關立威,她真的遲到了,連早餐也沒時間吃。

  為此,秀氣的月眉不由自主地深鎖,神遊到昨晚。

  「我建議,附贈高檔蠶絲墊子當作馬桶蓋!」

  「是椅墊。」

  莫寶莉望著對面那張歐式高級床組,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立威……去哪里了?

  平時早上醒來,她都會發現自己依偎在關立威赤裸結實的胸膛裡

  然而今早,床上顯得空蕩蕩,只不過是沒有他不是嗎?為什麼,如此柔軟的床鋪竟沒有他胸膛來的溫暖;昨夜冷氣溫度比平時高多了,可是沒有他強而有力的臂膀,蓋再厚的被子,連作夢都在下雪……

  「整理一下,一旦客人想像自己坐在高檔蠶絲馬桶墊,並且忘我凝聽本人贈送的貝多芬音樂,如此一來,這個很像椅子的馬桶就絕對賣得出去!」便便超通暢!

  「是很像馬桶的椅子。」

  莫寶莉側頭,看著化妝鏡中表情略微悵然的自己,不禁一楞,平靜的思緒莫名紊亂起來,腦海?媔騅i愈多和他擁抱入睡的親密畫面,她的臉就愈紅潤……

  怎麼會這樣!?

  停停停,莫寶? ?,你別想了。不是不喜歡他嗎?為何要矛盾地去眷戀他的好?

  再者,嚴格說起,是他不喜歡自己!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惡人拒絕讓她當他的新娘!

  而且,當她哭著想去找隔壁區克雲大哥玩新郎新娘遊戲時,這男人居然把她扛起來掛到樹上去,甚至牽只獒犬在樹下監視她,自己卻像沒事人一樣回家去。

  由那時開始,他在她身上所施展的惡劣手段,便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達到今日爐火純青的地步。

  昨日的西瓜分屍案就是個例子!

  想到這,她就巴不得這只惡狐狸被西瓜汁給淹死。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商議結束,掌聲鼓勵鼓勵。

  接著,秀薇滿面笑容,轉向寶莉,道:「寶莉,大家好開心,謝了。」

  啥?

  神兮歸來,一頭霧水,卻隱隱有不祥的預感。「為什麼要謝我?」

  「因為剛剛得到消息,我們的業績跟分店打成平手,現在只要把這神話般的椅子賣出去,老闆就會照每年慣例,帶員工出國去,今年是夏、威、夷!」

  「真的?我想去、好想去!」莫寶莉興奮地抱住秀薇,原地跳躍。

  「前提是──你要把這張神話般的椅子賣出去。」

  莫寶莉呆住,愕視著那張椅子,一時無法言語。

  踹門兄前來熱心解說:「我們終於找出老闆之所以瘋狂的原因,就是他桌上那份關於詭異創意大師的厚重報導,那可是寶妹你幫忙尋找的傑作。」

  「是老闆叫我找的,不關我的事啊。」莫寶莉撅起小嘴,好生冤枉。

  「但沒辦法,馬桶大師對上了老闆的口味。想不想去夏威夷?」

  「我想……」她咕噥,可她不想去賣馬桶。

  「太好了,只要想想夏威夷,你就會很有精神,放心,師兄師姊們會給你精神上的支持,加油。」他按住巧小香肩,以示給予力量。

  方說罷,似是想到什麼又掉頭回來,「差點忘了,女鬼找你。」

  莫寶莉倒抽一口氣,渾身雞皮疙瘩,緊接著快速縮到男同事身後,頭抬也不敢抬一下。因為西瓜而被鬼殺掉的,她算是古今第一人。

  男同事悶哼,伸手將她揪到前面來,「我指的是會計。」

  莫寶莉先是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不早說……」

  「我怎麼知道你得罪這麼多鬼。」

  她長歎,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善芝在哪里?」

  「剛才飄出來找你,然後又飄回休息室去了。」

 ? @***maple***

  莫寶莉邁向後方休息室去,輕輕推開門,就見會計善芝一身雪白洋裝,長髮半遮面,專注瞧著紙袋?堛漯垂~。

  「善芝,保哥說你找我?」

  「剛才有你的電話呢。」善芝轉頭緩緩說道。

  「那一定是我家人找我,我晚一點再打給他們。」莫寶莉咧嘴笑。

  她並沒有太多懷疑。平時老爸就會打來關心她,今天吃飽了沒?睡飽了沒?要聽話喔;而老媽打來就會問她,立威吃飽了沒?睡飽了沒?要聽他話唷。

  「你家人都這樣說話的嗎?」

  「怎樣說?」

  「我說你好像去倉庫,對方就說限你二十分鐘內回他電話,否則就準備接受他的判決!」

  莫寶莉四肢頓時僵硬。

  「寶莉,你怎麼沒反應?」

  萬念俱灰,等死。

  「那位真的是你的家人嗎?」

  「不是……」但卻是掌握她生殺大權的萬歲爺。

  「那晚一點再打過去也沒關係了。呵呵。」

  「不!一定要現在!」莫寶莉回神尖叫,火速撥電話,實在很怕死。

  等待接聽的期間,趕忙問又回去盯看紙袋的善芝:「電話什麼時候打的?」

  「? t不多二十分鐘了。」

  莫寶莉大怔,等了好一段時間電話都沒人接起,使得急切又緊張的她有些精神錯亂,老覺得牆上時鐘噠噠走秒聲,活像午門大鼓聲,晌午處決之前奏,而自己則仿佛在凍結的空氣中,看到斬立決的字樣……

  「我是關立威。」皇上駕到,暫且刀下留人!

  莫寶莉按著胸口,大喘了一口氣,差點沒命,劈頭就痛駡;;過去:「你好無聊!叫人撥電話過去,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依這男人的作風,鐵定是存心的。

  「我在餐廳談公事,電話設定震動,我沒關機你就偷笑了。」

  「喔……」三兩下,大膽烈女成了乖巧小綿羊。「找我有事?」

  「立美說你早上才去洗衣店拿衣服,我指紅色那件。」

  什麼?打電話恐嚇她,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就為了衣服?

  「我在問話,你居然發呆!」剛剛找死對他大小聲,老爺他還沒找她算帳咧。

  小婢女二度受驚,趕忙回話:「昨天拿衣服去送洗的時候,老闆娘說另一件紅色的要到早上才能拿,先說明,我早上已經遲到了,但還是先去拿衣服才來上班,你應該感謝我,為了你那區區一件衣服勞苦奔波。」講起來,她真是個十足的阿信哪。
< br>  關立威聽完了苦命女奔走天涯的悲情命運,非但沒有絲毫感激,還囂張得要命。

  「是不是?我一不在,你就什麼也做不好,連上班都能遲到,活該!」

  她難以置信地張大嘴,老天爺真沒眼,這惡男占盡所有出色優點也就罷了,竟然還縱容他這麼囂張!

  這世界病了,天帝跟撒旦八成是拜把……

  「我哪里什麼也做不好!?你的衣服我不是拿了?西瓜刀買了,手機也領了,立美的咖啡豆我也沒忘,倒是你,交代完一堆事情就整夜在外面鬼混!」莫寶莉愈講愈嘔,滿腦子都是昨夜一人抱著雙腿看電視的孤單情景。

  善芝皺著眉頭,凝視莫寶莉叨叨不休的氣惱模樣,猜不透這小倆口在吵什麼?連家事都可以拿出來吵。

  「有道理。」關立威忽然迸出這一句話來。

  莫寶莉為之詫異,記憶中,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乖乖聽她訓話,更別說會認同她的話。看來,她要出運了。

  「這次的活動細節是該找馬家的人商討,畢竟我們跟馬家軍的合作案件,馬傲飛帶領傲宇資訊次數算是最頻繁的,明天你們就去找姓馬的談。」

  「……」秀容驀地僵硬。以為自己難得將他教訓得無言以對,哪知電話那端傳來的竟是? 膘W的討論,相信适才那句「有道理」也跟她沒關係。

  她就算不被他整死,遲早也會活活被他氣死!

  「好了,現在得說明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到底還要談多久哇?

  「下午三點我趕著去參加百貨並購的招待會……」

  她現在這樣子,跟保持沉默專心筆記的秘書,實在沒兩樣。

  「所以待會用完餐,就會過去拿東西。清楚了沒?」

  唯一不同的是,她可以不用在意這種開會細節,也比秘書輕鬆,還可以無聊打打哈欠。呵呵……

  「莫寶莉!你在神遊啊!?」彼端猛地轟來震耳咆哮。

  小女子身子一震,大受驚嚇,話筒掉落下來,剛撿起又聽到暴吼。

  「你想繼續發呆沒有關係!」推到午門斬首是早晚的事。

  「我哪有……是你自己在談公事,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講完。」

  「也就是說,我剛才講的話你都沒在聽?」關立威冷哼。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你也沒在聽。」這惡徒,就會指責她。

  「那麼扯平,把你之前說的話再說一次,我現在有空聽。」

  莫寶莉駭然渾身發冷,要她把狂罵他的話再說一? 腹H

  別鬧了吧……

  「那個……我還是聽你說好了,我覺得你的比較重要,呵。」莫寶莉苦笑,其實是她的比較會出人命。

  「也好。我下午要去參加招待會,想穿紅色那件襯衫出席,它跟我身上這條白銀色領帶比較相配,所以等會跟員工用完餐,我就過去你那?堮釵蝒A。」

  莫寶莉一面聽他分析服裝搭配,一面點頭。

  這也是關立威優點之一,從認識他開始,他的裝束就一直都是大眾焦點。他從不愛好潮流,卻因為其獨特魅力而帶動潮流,猶如國際伸展臺上的名模,亮眼奪目。

  「你吃飯了沒?」

  莫寶莉頓時傻眼。「沒……同事說要等他填好倉庫資料,才去買便當。」雖然這男人有數不盡的惡劣,卻絕不會忘記問她用餐了沒。不過,這必須先省略像寵物那樣,喂飽後無聊再抓來玩的後續。

  「你早上遲到,是不是也沒吃早餐?」

  「嗯……」

  電話那端隱約發出無奈的輕歎。「要不要我帶東西過去給你吃?」

  「我要、我要。」莫寶莉雙眼充滿饑渴,狂應不停。

  這兩個字,聽在不知情的人耳?堙A還以為這女人情欲難耐,公然發情,自然也包括後面原本認真在盯紙? U,卻聽到臉部抽搐、臉紅耳赤的善芝。

  關立威莫名沉默,深深吸氣。

  「那你要快點過來喔!」小女子的聲音為了食物,溫柔曖昧。

  電話那頭,還是等不到關立威的回應,倒是先傳出其他人的鬼叫。

  「恐怖……老大你在憋什麼?」

  「幹嘛看起來好像快爆炸了!?」

  「這跟我看到日本賽車妹妹的感覺超像。」

  「閉嘴!」火山噴火,揚腳殘殺鄰近百姓。「統統滾開!」

  「立威,怎麼了?」莫寶莉納悶不解,隨即又傳來一陣淒涼哀嚎。

  「到底要買什麼?快點講。」痛宰幾個兔崽子過後,很喘。

  好凶……「我想吃炸雞。」

  「你覺得常吃這種東西會有營養嗎?」關立威先訓她一頓。「我隔壁有賣港式點心,你給我吃這個。」

  「便利商店也有賣港式點心,昨天才吃過。難得你要買給我,我想吃肯德基。」想到他這份希罕的關切,莫寶莉的心?奡N莫名發甜,先前被他整得氣呼呼,漸漸都變得不重要了。

  「要我一個大男人去抱一桶炸雞,休想。」他直接回絕,沒得商量。

  「好嘛,我換別的,嗯嗯,我想想。」

  「快點。」

  她靈光一閃,「我要麥當勞炸雞。」

  這有差嗎?

  關立威受不了,火大。「我懷疑你胖了兩公斤,別吃了,減肥!」

  一講完,就掛斷。

  莫寶莉嘴巴開開,兩眼呆呆,一時無法承受她的肯德基完全沒下文。

  「又吵架了?」善芝咬著棒棒糖,對這倆口子有點沒轍。

  莫寶莉失魂落魄,喃喃自語:「我的肯德基……」

  「男朋友生氣掛你電話?」

  「為了肯德基掛我電話……」莫寶莉說話無力,魂魄還困在那外皮酥脆,鮮嫩多汁、肉質甜美的三大名句裡

  瞭解。「北京烤鴨比較贊。」

  莫寶莉眨眨眼,依稀看到兩大名句夾雜某三個字,倏地,三魂七魄立刻歸位,轉頭對善芝抗議:「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幫他拿衣服,剛才還埋怨他整晚不回家,很明顯,他是。」

  「真的不是。等等,我何時埋怨他整晚不回家?」

  善芝取出棒棒糖,清清喉嚨,哼哼哈哈調音調,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始發聲:「我哪里什麼也做不好!?你的衣服我不是拿了?西瓜刀買了,手機也領了,那個誰誰誰的……咖啡豆?」

  「立美。」莫寶莉顏面緊繃。

  OK,繼續:「手機也領了,立美的咖啡豆我也沒忘,倒是你,交代完一堆事情就整夜在外面鬼混──重點在這。」

  莫寶莉震驚地摀住嘴,為什麼她會對他抱怨這種事……她的語氣,分明就是在叨念丈夫徹夜未歸,害她孤枕難眠。

  不是,她一定是哪根筋不對,才會去在意他回不回家。

  光是不肯買肯德基給她吃就夠她恨了,誰管他幾天幾夜死去哪里。

  更可惡的是,他不買也就罷,竟然還要她減肥!氣。

  「善芝,我坦白跟你說。」

  「嗯?」

  「其實那個男人是同性戀!」哈,活該,終於輪到她報仇雪恨了。

  「真的假的!?」善芝驚歎,棒棒糖不慎掉落,震撼要命。

  「別訝異,在現今的社會?堙A這種事是很平常的。」

  「『你』是男的,這怎麼會平常啊!?」

  「……」

=====night0213 於 2008/1/14 下午 02:13:23 修改文章內容

迷戀 於 2008-01-14 21:3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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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14 21:31:00
第三章
 科技是如此進步,人們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有很多路可走,絕不能學某姑娘這樣──

  「性別是稍微能由胸部來做確認,但問題是……」善芝面無表情地看著跳動中的女子,「跳這麼久,你的胸部不動就是不動。」

  「我發誓,它是真的。」莫寶莉伸出手,嚴肅起誓。

  「我這下反而希望它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你的男人就會很打擊。」

  「欸?」莫寶莉聽不真切。

  「兩座山,更正,是平原,它們不動就是不動。」

  「不對!我沒有C罩杯,起碼有B罩杯。」她低頭微微拉開領口目測,加注:「而且非常有彈力!」

  「但剛剛它們卻毫無生命跡象。」請節哀。

  「以前跑步的時候不是這樣,真的。」她忽然沉下臉,發愁。

  莫寶莉會在意不是沒有原因,她自認自己沒什麼特殊之處,更覺得長相沒那麼美豔,學生時期功課也是平平,唯有同學及同事們不斷稱讚的身材能安慰她。

  善芝撫著下巴,幫忙解惑。「或許,這跟你穿的胸罩有些關連。」

  「是嗎?」

  「罩杯、尺寸,都很有可能有所影響,你下次換別的廠牌比較好。」善芝俯首沉吟,「且慢,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很不錯。聽不聽?」

  「什麼方法?我想聽。」

  「這就得有勞關先生每晚好好照顧。」打死她都不相信兩人沒姦情。

  莫寶莉抱著胸口,腦海突然浮現讓關立威溫柔輕撫的愜意樣,羞得滿臉彤紅,激動嬌嗔:「善芝!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腦子想的比我多吧?」

  善芝望定那比主人還誠實的緋紅臉蛋,徐緩說道:「我找殺蟲劑。」

  「殺蟲劑是吧?那個……你要相信我,我跟他之間是很單純的。」

  善芝看那張臉蛋一眼,居然還在紅。

  「好的,我相信。」才怪。

  寶莉拉出椅子,站上去,伸長手往櫃子上探,「找到了,這裡」

  「謝謝。」善芝接過殺蟲劑,朝紙袋充滿殺氣地睇一眼。

  「休息室有蚊子?」

  「是小強,它曾經爬到我剛買來的便當上與我結仇,三十分鐘前又出現在我的衣櫃?奡c意挑釁我。」善芝笑得森冷,活像個決心復仇的女鬼。

  莫寶莉擰著臉,有點不敢聽下去,她一生最害怕的就是蟑螂。

  同事保哥突然沖進來,亢奮呼喊:「大魚上鉤!寶莉,去賣馬桶!」亂叫完又沖出去,像個神經病。

  兩人靜了一下,困惑地面面相覷。

  不過,當莫寶莉憶起之前的討論話題後,馬上開門飛出去。

  接下來,偌大的休息室,寧靜中還摻雜了不尋常的肅殺之氣。

  善芝以慢速度轉身,白淨臉蛋儘是殘酷,視線對上衣櫃旁的牛皮紙袋,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在?堶情A新仇舊恨,就讓我們一次做個──」

  砰!門又被打開了。

  莫寶莉越過善芝,歹勢丟來一句解釋,「忘了拿衣服。嘻!」

  然後抓起紙袋又奔出去。

  「……」

  復仇女子愕然飲恨。窗外風聲殘破哀戚,怨念頓時冰寒深重。

  有道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您這是何苦……

  ***maple***

  「我的判斷果然沒錯!」紅衣女郎勁拍五十來萬的精緻雕刻桌。

  一位傢俱專員見狀,驚駭噴出口中番茄汁,吐血。

  「沒錯!」女郎身邊的年輕女助理跟著附和。

  這一身火紅套裝、頭戴超大紅帽裝扮的另類女士,說話總是不時地挑眉,且賣弄性感地努努豐厚朱唇,拿出自詡沒人能比她更瞭解藝術的迷彩造型總監名片,每看一套傢俱就驕傲哼聲。

  一發現有幾個知名傢俱,是曾經得罪過她姑奶奶人士的愛好品牌,便酷似歐巴桑上身地亂罵,不斷地罵,完全走火入魔。

  秀薇檢查表上的時間。厲害,助理之前用五分鐘嫌某模特兒,主子又插一腳花十分鐘笑明星,甚至恐有無法預料何時休止之危勢。

  先前必須忍耐,是因為,這女士是有史以來,頭一個乍見馬桶沒哈哈狂笑奔出去的,但再給這主僕二人討論下去,傢俱行遲早要轉型幹週刊,專報八卦。

  不過,最詭異的是,那個負責馬桶的莫寶莉,一看清紅衣女郎的長相,也不知道是遇到鬼還是怎樣,竟然嚇到跑去躲!

  秀薇先瞧那位極似被歐巴桑鬼上身的女郎,再一瞥摩登馬桶大受遺忘的淒涼與孤獨,決心氣運丹田,集中所有力道,一次把那馬桶女工吼出來──

  「莫──寶──莉!」

  霎時,全面噤聲,紅衣女郎兩眼圓睜,猛然轉向秀薇,一字一句夾帶訝異緩緩吐出:

  「寶莉?你指的該不會是與區皇集團有交情的那個莫寶莉?」

  暗角的嬌小黑影為之一震,心下絕望泣道:慘了……

  「嗯哪。」秀薇擰擰右眉,超不瞭這女人反應為啥這麼大。

  「又是指區皇任家凱那個十分無路用兼無敵遲鈍的表妹莫寶莉!?」

  幽暗處發出愕然抽氣聲。無路用?無敵遲鈍的表妹?我啊?

  「嗯哪。」秀薇皺眉二次確認。

  「也就是區皇集團關立威英俊少年時期,每回只要有千金對關大少熱情邀宴,就鐵定會粘在他後面,而且毫不起眼卻超級妨礙的拖油瓶莫寶莉!?」

  喝!眾人恍然大悟,死三八!繞這麼一大圈,重點原來是在拜關老爺。

  某小腦袋毫無預警地慘遭雷殛,黑影退至立鏡前,瞠目面對鏡中這張被形容成毫不起眼、超級妨礙兼拖油瓶的茫然小臉,全然不知自己數年前擁有這麼多稱號。

  毫不起眼她承認,反正從以前到現在狂戀他的女子,隨便挑一個對比,她都很像人家身邊的女僕。

  但拖油瓶這稱號,她就必須死命抗拒到底。

  那種派對她壓根都不想去!

  有誰不知關立威當年在學校有多受女生景仰,三天兩頭就有千金上門邀宴,她這高中妹妹去了也只會多樹立敵人。

  可那只狐狸就是特愛利用她的同情心,以他去了唯恐貞操不保之無助藉口,將她騙過去。

  到了現場,狐狸居然放縱玩樂,囂張到不行!同情心氾濫的小跟班,則被姊姊們猛灌不知名烈酒,企圖謀殺。

  而數不清的豪門派對?媕Y,有幾場是關立威的學妹于晶晶所舉辦的。

  頭幾次去了,於晶晶倒還像個姊姊叫她乖乖去後院吃點心,直到最後一次,她被哥哥姊姊猛敬雞尾酒,因不敵酒力醉躺在游泳池畔後,隔天於晶晶就成了百年怨婦,往後只要開車經過她學校,見到她,就視為頭號敵人,別頭冷哼。

  且不光只有於晶晶這樣,小由自己學校,大至鄰近大學,舉凡仰慕關立威的女性,見到她都是殺氣沖天。

  那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到現在還是霧沙沙,可於晶晶卻似乎日日緬懷過去,否則也不會重演當年百年怨婦之角色,恐怖地出現在、在、在──

  在她眼前!?

  「哈,莫寶莉,咱們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紅衣女郎一字一字勁咬寒暄,挺出傲人胸脯,揚著後宮嬪妃遇上皇上貼身宮女的詭異笑容。

  「還記得我嗎?我是於晶晶哪!就是小關立威三屆的學妹,還曾因為你而榮幸順路搭上他的車子,記得嗎?」

  「啊,我有一點印象了。」莫寶莉裝傻乾笑。豈止是一點,她就是因為印象太過深刻,所以才躲起來的啊……

  於晶晶輕歎,莫名頓逝笑容,款步往前步去。「我之前都待在法國,這兩年才回國搞個專替藝人做造型的小公司,或許是因為離開太久,所以對這?埵釩雃h不瞭解,也有許多地方需要去重新適應……」

  於晶晶劈?堸埶掑@個勁兒說個不停,教跟在後方的莫寶莉,完全沒有頭緒,不明白她熊熊化敵為友聊這麼多,重點在哪。

  「關立威好嗎?」重點在這!跟之前聊的事件統統都沒關係。

  「呃……」莫寶莉不禁瞠大明亮杏眼,短時間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事隔多年,這女人依舊是將關立威當成白馬王子之首選!

  「上次我的員工還因為認真看有關他的報導,差點忘了幫我做行程表。也沒辦法,關大少就是這麼有魅力……」

  莫寶莉往師兄們的方向看去,尋求援救,卻發現這幾人竟站在馬桶旁,腰捆絲條狀的尼龍繩,忘我地跳起草裙舞,暗示夏威夷就在馬桶?堙I

  這幾個亂沒同胞愛的……

  「于小姐。」莫寶莉鼓起勇氣打斷她,責任重大,實在擺脫不掉。「我覺得你應該先看看傢俱,其他的我們再來聊。麻煩你先告訴我是辦公上的需要,還是居家需要,這樣我比較好為你做介紹。」

  于晶晶斂去少女作夢的歡喜雀躍,遽地化為精明幹練的女強者。

  「是我辦公室需要,但像我們這種走在流行尖端的職業,不管是自宅還是工作場所,都不合適擺上單調又普遍的裝飾品,同行看了只會覺得沉悶,而購買的人就會因此蒙羞。」

  「那你覺得這個沉不沉悶?請看!」莫寶莉立刻指到馬桶方向,自己則俗辣的低頭緊閉眼睛,冷汗涔涔,看都不敢看一眼。

  「這……」於晶晶震驚,欲言又止。

  「這不就是英國藝術大師馬維格的創作!?真是個藝術!」

  說的好哇!後面舞者快速脫下尼龍繩裙,為老闆的知音感動相擁。

  「噗。」莫寶莉瞪著馬桶,忽然難以控制地逸出笑聲。

  「寶莉!」秀薇驚駭地暗踢她一腳,居然還想笑?「于小姐果真是慧眼獨具,馬維格的藝術創作一直很少人能為它解析,所以也就不懂得欣賞了。」

  經驗不足的莫寶莉收到暗示,暫時將這偉大的任務交給功力深厚的秀薇負責,自己則摀住不爭氣的小嘴,很是慚愧。

  看來她得向兩位向來冷靜的師兄學習處變不驚……

  哪料,她一往後方看去,卻發現兩位師兄早已趴在地上,失控狂笑。比她還爛。

  「藝術這種東西要是人人都能看透,早就不值錢了,還叫藝術?」

  「說的有理,像這種稀有藝術品,就是要由於小姐這樣有特殊高貴氣質的人去收藏,才襯托得出它的不凡。」

  「這還用說。」於晶晶驕傲說道,眼波流動,嬌媚得很。

  「所以于小姐其實也不太願意,讓這藝術落到他人之手囉?」

  「我是有這打算,不過……」於晶晶嘴角不懷好意地緩緩揚起。

  莫寶莉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心?堥g默念:不要叫我約關立威!千萬不要叫我約關立威!

  「只要有人能替我約關立威,我就會立刻購下,毫不猶豫。」

  果然天不從人願,往年招數重現。

  學生時期,她為了證實自己與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是單純清白的,便跑去幫那群美人約關立威到度假山莊玩樂,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氣炸了,嚴厲帶恐嚇的警告她,不許擅自替他安排約會,若再有下一次,他就天天派獒犬看管她!

  此獒犬看管事件,氣勢驚人,直逼莫氏惡夢排行榜第一名。

  「這好像跟你買傢俱無關吧?」莫寶莉苦笑,早知剛才就不要偷笑馬桶,不然現在也不會遭到報應,被於晶晶惡意捉弄。

  「除非你跟關立威的關係依舊親密,所以才不願替我約他。」

  「我哪有跟他很親密,我和他……」莫寶莉話說一半就煞車。

  不好,?媕Y似乎有語病,這一定是於晶晶設計好的!

  若當真打電話去約狐狸,豈不是間接承認自己與關立威仍然像以前一樣走的很近,甚至幫他洗衣做飯,房間柔軟大床還經常給他跑過來大字型囂張平躺?

  那麼到時不僅馬桶賣不出去,她還會重返十年前的悲劇。

  或許於晶晶在不久的將來,也很有可能透過其他管道得知內情,但最起碼目前什麼都不能說!

  「老實說,我不一定能聯絡到他,我們也是很久沒見面了。」

  「真的!?」於晶晶粲然笑問。

  看吧!莫寶莉暗自驚險作歎。幸好記得她是美人圈?堜蛩怞h的。

  「很久沒見了?也就是疏遠了?」於晶晶眯起媚力十足的鳳眼。

  「是……可以這麼說。」莫寶莉笑容強裝自然,卻顯得笨拙僵硬。

  「好吧,既然你沒辦法聯絡,那麼以後也就不用這麼積極了!」於晶晶猶如親手除掉逃了十年的通緝犯,異常亢奮,驀地高聲吩咐:「大師的作品可以先幫我填到你們的單子上!包括他另一個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組作品,我還想再看看其他傢俱。」

  語畢,於晶晶便摒退助理,暗示打算盡情在這?媬嬼吽C

? @ 眾人歡呼,各就各位,填資料的填資料,做介紹的做介紹。最主要就是要將於晶晶的最愛擦到亮又晶。

  就在忙碌時刻,一隻大手輕輕拍拍剛鬆口氣的莫寶莉的肩膀,且溫和徐緩地傳來一句低沉又性感的男聲──

  「去拿衣服,快點。」

  莫寶莉動也不動,大熱天,背脊卻不自禁起了涼意。

  「你又在發什麼呆?」後面的人捺著性子詢問。

  這個聲音……為什麼跟三十分鐘前叫她去減肥的狐狸這麼像……

  「莫寶莉,我看你真的活膩了!快點去拿衣服!」

  關老爺駕到,呼奴喝婢,震撼全場,氣勢果然不凡!
=====night0213 於 2008/1/14 下午 02:16:29 修改文章內容

迷戀 於 2008-01-14 21:3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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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現場定格看著遠處的於晶晶,表情猶如發現新大陸,驚喜非常。

  就在這位美麗女子,撥撥大波浪長髮,準備好散發所有魅力迎向讓無數女子朝思慕想的關大少時,某個即將面臨死亡的姑娘,一回神,極快地握住任何一句話就能主導大局的他的手,訝異說道:

  「關立威,我沒想到你會來這?堙A今天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莫寶莉故作興奮地歡呼。

  俊眉一皺,這是幹嘛?集體中邪?

  「立威,在忙什麼,怎麼都不來找我呢?」莫寶莉貼近他,壓低? 鴠u有他聽得到的音量說:「拜託你說說話,不然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要說什麼?」他俯視下方因呼吸急促而誘人起伏的胸部,星眸快速掠過一簇邪魅。

  「站在紫色衣櫃那個女人,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他根本懶得抬頭,凝神觀賞山丘忽大忽小之罕見奇景。「好像不太一樣了……」

  「這麼多年了,總會有點變化啊。」她聽了內心莫名酸溜溜的,還有些許嫉妒。

  這種滋味她愈想撇清,就愈是介意他對其他女人的感覺。

  「才一個晚上沒照顧,縮了一點。」他呢喃,擰眉自責。

  莫寶莉開始一頭霧水,他們的話題好像隔了一個世界,完全搭不上。

  「嗨!立威。」於晶晶瞪了依舊令她覺得礙眼的莫寶莉一眼,接著移位到中央,強迫吸引大家的目光焦點。

  「真不敢相信我會在這?媢J見你,聽說別人想預約區皇的關立威還預約不到呢!」不知何時,於晶晶已經捺不住性子,脫下小披肩,驕傲地挺著豐滿部位,嫵媚地摸摸自己白?堻z紅的頸部肌膚。「你果然還是這麼有男人味,這麼令女孩著迷,不,甚至更有魅力!」

  在他身邊的莫寶莉發現他終於抬頭,自己便悵然低下頭去? A十分不願去看他多年後碰上學妹美人于晶晶的專注打量。

  關立威看著廣場中央女子的臉,愕楞了半晌後,轉身,神情平板地看著莫寶莉,接著爆出一句:

  「那只千年女妖是你朋友?」

  莫寶莉驚駭地倒抽氣,趕緊使出吃奶力氣拉他到一旁。

  這爛人!沒印象也就算了,居然還以「千年女妖」四字,存心害她死無葬身之地。

  「別告訴我你忘了。」莫寶莉額頭冒汗,幸好只有她聽到。

  「忘了什麼?」

  「記得嗎?她是你大學時的學妹于晶──」

  「鯨魚?」一直無法進入狀況。

  「鯨魚你個頭!」莫寶莉簡直快氣絕而死。「是於晶晶!快想想。」

  關立威眯眼殺出寒氣,斜視擺明活膩的小女人。

  未幾,蹙起劍眉沉默,確實有在幫忙努力想。

  算了。莫寶莉不敢再有所指望,以免海底生物全被他記出來,就是記不住十年前陸地上的人類,乾脆快速簡短解釋: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就是我告訴她,我跟你已經很少在聯絡了,所以希望你幫忙合作一下。」她雙手合十懇求。

  「為什麼要隱瞞她?」

  寶莉登時無言,冷瞪他那張迷人俊? y。自己長這模樣還好意思問!

  「先不要問這麼多,你幫個忙一下,簡潔的說──」

  「簡潔的說,我們是久違的。」

  「沒錯!」大眼一亮,不吝惜流露出對他過人智慧的讚揚。

  「你想我怎麼做?」關立威深深一笑,濃濃地、引人癡醉地,卻也神秘得要人摸不著其心思。

  「我想,最基本的,你該先跟于小姐打招呼,這是禮貌。」

  「嗨!」星眸看著莫寶莉,大手懶懶一揮,算是做了。

  「不要這麼隨便!」莫寶莉咬牙克制音量,真快被他搞到精神崩潰。

  「寶莉,先給衣服。」俊臉垮著,突然耍性子不想合作。

  「不行,你要先過去跟她打招呼,聊幾句更好,我才會把衣服拿給你。」

  莫寶莉剛講完就一臉驚愕,他們這樣子,好似老師對學生開出條件,做到滿意才有獎賞,但這方法並不適合用在關立威身上,因為這很有可能會搞出學生對老師宣判罪刑,最後嬌小身子被晾在樹上,吟唱綠島小夜曲,嘗盡讓獒犬看管之無期徒刑。

  可,出乎意料的,他竟破天荒頷首領命,旋身邁著修長雙腿,步履如風,自信盛然,魅力橫掃傢俱行,強奪眾人的目光,站定在於晶晶面前。

  「好久不見了。」一雙比女人還讓人銷魂的深邃黑眸,牢牢盯住於晶晶的豔麗五官。

  後方的莫寶莉看他泰然自若的合作,本該緩下心中的擔憂,可一聽那曖昧的招呼,不知怎地,她的心如同被使勁地擰了一圈,頻滴酸澀。

  近看這俊美無比的男人,于晶晶徹底失神了,「好……好……」

  「很高興見到你。」

  雙臂張開,熱情將身材姣好的於晶晶擁入懷裡

  這比所謂的閒聊幾句,還好解決一切,因為于晶晶完全昏頭了,什麼都懶得說,誰跟誰還有沒有聯繫,都沒有比得到這熱情的擁抱還重要,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比這還要值得飛揚及炫耀。

  某張小臉,遽地轉為慘白。

  他會不會做過多了?他這根本是打從心?奡N對於晶晶曼妙的身材著迷……

  可她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宛如一幅模範情人的浪漫封面,羨煞千萬人。

  美眸低下,好生嫉妒。

  劇本輕鬆殺青,雖然有點走樣,但還算是完美結束,於晶晶由於接到一通公事上的電話,洽談中還不忘在正走過去的關立威背後,不屑地冷睨莫寶莉一眼,隨即轉身專心談電話。

  莫寶莉接收到那眼光,身子起了寒顫? A十年了,於晶晶仍是美豔出色,不減女王傲氣,而自己,也仍舊平凡不起眼,更不改小老百姓的膽小。

  「搞定。」自認考了滿分的關立威,前來交功課。

  「謝謝幫忙。」她佯笑,同時心?媔A咒這匹狼一出門就踏到大便!

  關立威聳肩,「不客氣,我跟她說下次找時間約她,順便解釋我是抽空替家凱來找你拿衣服。」

  「喔,對了,忘了你的衣服──」

  「寶莉……」他沉下臉,低啞悵然的喚她。

  「什麼?」她趕緊煞車掉頭回來。

  劍眉哀傷深鎖,「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淡?」

  「冷淡?」她為之困惑,有……有嗎?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

  「嗄?」

  「我好難過,我們是這麼久沒見了。」

  「咦?」莫寶莉快搞不清狀況了。這男人到底在演哪一出戲啊!?

  「最起碼我們也該彼此關心問候,誠心誠意的打招呼。」

  「喔,你最近過得如何?」她眨眨眼睛傻道。

  「馬馬虎虎囉。」狐狸現形,邪惡笑容重出江湖。

  就在莫寶莉呆等他再度用之前對別人懶懶揮手說「嗨」,那種超沒誠意的打招呼方式時,孰? A這男人接下來的招呼,居然誠意的驚心動魄──

  大掌如迅雷般伸過去,逮住她的後腦,使勁按壓,順勢堵住其朱唇。

  在眾人吃驚下,關老爺的久違戲碼,囂張盛大展開!藉由婢女驚歎張口,狂妄探進調皮的舌頭,猶如在自己的地盤,放肆激進,徹底汲取這地帶的芳香!

  她雙眼驚瞠,嬌軀還沒來得及抗拒,就被強迫揉進陽剛味濃厚的強壯體型?堙A嚶嚀無助地讓他身上的狂野魅力,經唇舌的激狂糾纏,侵襲到血液?堙A教她瞬間不爭氣地飄然昏眩,無力地癱在強壯臂膀下,一顆心從慌亂極快無節奏的跳動,轉為少女初試禁忌的興奮鼓動。

  情勢攀至顛峰,熊熊烈火團團圍繞,誰也休想進入屬於他們的世界。

  她害羞畏縮,他便悍然進攻;她因快要窒息昏厥,試圖張嘴討些氧氣,他就趁機更深入查探,逼迫她不得不逸出招架不住的嬌吟。

  隨之,他霸道地抓住那慵懶沒力的雙手掛到頸項上,全面接收緊貼結實胸膛的柔軟胸脯,為他快樂挺立的成就感,大掌則恣意地在嬌小身子上瘋狂揉撫,如火摩擦。

  最後,她投降了,嚴格說來,她是一心屈服到底的。

  他撤去身經百戰的狡猾舌頭,以俊臉意猶未盡地摩蹭紅燙的? y蛋,大手輕撫秀髮,讓她靠在他身上喘息,美眸半醒半醉微張。

  整點鐘響,神聖般回蕩……

  後方三位男女目不轉睛,靜默觀禮。

  佳人溢著愜意憨笑,深情看著愛人張開雙唇,朗聲對眾人宣示彼此經過風風雨雨終於走到關鍵的一句──

  「久違了!寶莉。」

  禮成。

  大夢倏地驚醒,神聖教堂居然變成傢俱行,佳人因此惱羞成怒,指著原先畫面中的男主角,大聲念出十大首席惡人之名:

  「關、立、威!」

  他驕傲努努伴著大帥攻下諸多領土的迷人嘴唇,「抱歉,忘了告訴你,我習慣用法式招呼。」

  「可你做完了才告訴我!」莫寶莉不由得抿抿嘴。

  天哪,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唇好像腫了,麻麻的,被他撫摸過的地方持續發燙,臉、脖子、背部、臀部,除了因緊貼他胸膛而阻擋大手去路的胸部沒遭受侵略外,其餘的他幾乎全包了!

  這傢伙真是卑鄙到無孔不入!

  「我看你也不想拒絕,所以我也只好順著你的感覺繼續做下去。」狐狸舔舔嘴,毫無悔意。「要不要再證明一次我是無辜的?來吧!」

  簡直一針見血!教她滿面通紅,趕忙制止眼前這凝聚氣勢? A看似準備加倍洗刷冤屈的邪惡男人。「關立威,等、等一下……」

  「承認了?」他揚起嘴角輕哼。

  「對,我承認……」她抵著他的胸膛,無力投降。

  「我是無辜的?」

  「對,你是無辜的……」她低著頭,紅著臉,乖乖回應老爺問話。

  「你是喜歡的?」

  「對,我是喜歡的……」她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為何滿腦子老不斷回想讓他猛烈親吻的火辣滋味,搞得自己好亂,好難為情。

  「乖!」審問完畢,大掌再度按著後腦,俯首對準紅腫小唇重重一啄,俊顏展現前所未有的愉悅。「我趕時間,先走了。」

  這個驚人旋風,留不久,自然走的也快,抽走她腳邊裝衣服的紙袋,大剌剌地走出去,接著就聽見未熄火的保時捷發著如獅子般的低吼聲,被主人超囂張地在大馬路上狂飆!

  莫寶莉捧著滾燙臉蛋,失神地撫摸教他吸吮到紅腫的嘴唇,原本的羞憤,漸漸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連自己都有些吃驚的甜蜜。

  恰似少女戀愛般的甜蜜……

  「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於晶晶結束交談,轉身面對跟之前沒啥變化的情景,唯獨少了個重要角色,左右張望,「關少爺人呢?」
< br>  聞言,眾人由觀看激情火場中乍醒,這才把張太久的嘴活動活動。

  秀薇用手肘頂頂被火燙到發紅的生還者,拚命使眼色,暗示她現在不是回味的時候。「寶莉,有人在問關大少去哪里。」

  「他、他拿了衣服就走了。」莫寶莉抬頭答完,又繼續神遊。

  於晶晶嘖嘖幾聲,「連幾句都懶的跟你聊,可見你們真的疏遠了。」

  「但關先生有跟寶莉打一下招呼。」秀薇幫忙回應。

  「只有打招呼?看來他還真沒時間。」於晶晶高聲調侃,摀著嘴笑。

  大夥沉默地一併驚險回憶:是的,就是趁某人講電話時,只是打個招呼,竟然差點就把傢俱行給燒了,真是個爆發力超強的俊美縱火犯!

  「幫我把剛才挑的傢俱結算一下。」於晶晶看看手錶,「莫寶莉,下次我跟關立威單獨出來遊玩時,我再過來跟你說他的近況,不過你也要等我有空。」

  此時,三分鐘前那輛吼著低沉引擎聲的保時捷,忽然又殺回來!

  眾人再驚。這老爺是怎樣?剛剛放火,現在是打算折回來火燒山嗎?

  「莫寶莉!」關立威提著牛皮紙袋,憤然大步進入。

  之前任何聲音都喚不回悠游于甜蜜世界的她,唯有夢境? 堛漕k人──「立威,你不是走了嗎?」

  「你是什麼時候放這小子在?堶悸滿H」

  旁人不住為她捏把冷汗,這男人的神情仿佛要將莫寶莉給活活掐死。

  由休息室出來的善芝,見大手中眼熟的袋子,立刻回去作準備。

  「誰?」月眉茫然皺了一皺。

  「自己拿去看。」

  她一臉問號,大開紙袋口,?媕Y的小子一被騷擾到,不爽地揮動翅膀,隨即沖出場外,大方送給莫寶莉一臉驚嘆號!外加集體失控的唉唉叫!

  休息室使勁地被人踢開,跑出環抱數罐殺蟲劑的善芝,「一人一罐。」

  關立威到角落找張椅子坐下,打開報紙,翹起二郎腿,像個沒事人。

  「保哥,蟑螂飛到你那?堨h了,千萬不要搞到傢俱!」秀薇低呼。

  「顏秀薇,拜託你不要空拿著殺蟲劑學鬼叫,給我噴!」德男跳腳。

  「善芝?你到底是滅蟑螂還是殺仇人?幹嘛拿菜刀?」保哥臉黑掉。

  「寶莉!」大夥異口同聲。「就在妳旁邊那個袋子?堙I」

  肩負重任的莫寶莉好生慌張,對準紙袋後就別過頭去用力噴,幾乎要消耗一半的劑量。

  某處正在悠閒看報的俊臉,莫名鐵青。

? @ 善芝走過去審視,看看那個不死之神到底掛了沒,奇妙的是,它根本沒在?堶情C

  「不見了?我剛剛好像看到他是飛往樓梯……」善芝起身,隻身一人追殺到二樓去。

  其餘人聽了也覺得是好消息,飛到老闆的辦公室也行,只要不留在這?媕~破他們的膽,什麼都好。

  「現在沒事了,呵呵。」莫寶莉鬆懈仰天吐氣,沒發現身後的關立威取出沾滿殺蟲劑的紅色襯衫,俊臉十分難看。

  「你確定?」他揚揚濕答答的名牌襯衫,冷笑。

  「……」花容失色。

  「你對這件衣服噴了半罐殺蟲劑──還噴到挺陶醉的!」他暴吼。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莫寶莉無辜癟嘴,膽小地拚命縮著身子。

  「現在怎麼辦?」

  「我記得你還有很多衣服在辦公室──」

  「?堶惆S有這一件。」他瞪。

  「你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隨便搭一件就行──」

  「我穿這一件最好看。」再瞪。

  她大感莫名其妙,他幹嘛突然像個大孩子為了衣服跟她嘔氣,令人實在忍不住反駁過去:「現在要我洗也來不及啊。」

  「免了,說不定會被你洗成抹布。」

  他這不是意指? o連洗衣服都不會?連做家事都不會?讓一直以來做的要死要活的小女人聽到快氣死。

  「我哪有這麼差!?菜是我炒的、飯是我煮的、地板是我拖的,你卻連陪我去菜市場買一次菜都懶!還好意思講我。」

  「我洗過碗。」夠偉大了。

  「四個碗盤你洗一個,就跑去跟管叔玩跳舞機!最後還不是丟給我洗。」

  秀薇與同事們大怔,這兩人吵架超像一對夫妻,柴米油鹽全在?媕Y。

  「碗筷本來就要煮菜的人去洗,不要強詞奪理。」他傲然昂首。

  「所以一切都是你懶惰,害我事情老做不全,每天都睡很晚!」

  「自己貪睡找理由也就罷,鬧鐘響不停還老勞駕我去關。」

  「你才──」

  「關先生、關太太。打攪了。」秀薇點頭欠身,愧疚打岔。

  「幹嘛?」兩人不經過濾一同回應。

  「事情有點大條了……」保哥哭喪著臉。

  「什麼?」還是挺有默契的。

  德男無奈,「於晶晶聽到兩位的居家爭議,呈現半癡呆狀態。」

  ***maple***

  「清涼鹹味海風撲鼻而來,耀眼卻不炎熱的陽光,讓人舒服透了。」

  「傍晚踩? b沙灘上,悠閒地享受美麗的晚霞,真是令人浪漫極了。」

  兩個女人暈陶陶相擁,沉醉歎然,「這就是夏威夷啊……」

  「您還在等什麼?」

  兩具懶洋洋嬌軀聞言瞠目振起。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盯在電視購物台的目光,立刻聽從廣告宣傳臺詞,超心動的鎖定電話。

  「立美,快快快!」侯靜華十萬火急地催促。

  「熱線,要等。」

  平板語氣的等候宣告,讓侯靜華哀嚎不斷。「我先去廚房拿可樂。」

  坐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的關立美,側頭夾住話筒聽狀況,右手拿杯子,左手抱著桶裝海苔,挺忙的,卻突然伸出美腿朝彼端前進,並在空中顫抖掙扎,整個纖瘦身子都快躺平,卻死都要伸到對面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去,就在使勁伸出腳趾,終於,以大拇趾輕輕擦觸到躺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安詳瞑目的女屍……

  「你幹嘛!?」侯靜華見她下半身幾乎呈現騰空之定格狀,當場嚇白臉。

  「我要叫寶莉……」她喘道,美腿兀自放在空中孤獨無力抖抖抖。

  「你不會選擇其他方式嗎?」

  「因為我哥都這樣叫寶莉。」但是一時忘記她的腿沒有老哥長。

  侯靜華頓時無言,忽見美顏依舊艱辛硬撐,緊張低吼:「快把腿放下!」

  「抽筋了……」

  好崩潰,她只好幫忙放下快被她玩到殘廢的白晰長腿,順便幫忙按摩幾下,隨即以最簡單的方式叫喚:「喂?寶莉,立美叫你。」

  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的人兒經侯靜華的小手拍打,眨眨眼睛。

  「立美,你叫寶莉做什麼?」侯靜華遞過去由廚房找出的飲料。

  「問她要不要喝飲料。」關立美打開可樂拉環,暢快大喝一口。

  「就這樣?」然後搞到自己腳抽筋?算了!她自己來問個比較像樣的──「寶莉,要不要去夏威夷呀?」

  莫寶莉臉色一僵,深吸氣,故作平靜道:「不用了,我不想去。」

  稍後轉身陷入痛苦深淵。

  哇嗚……不要跟她提這個地方……恨哪。

  就因為這個地方,害她成了千古罪人,別說夏威夷去不成,連出門她都擔心自己會遇到意外性的謀殺。

  現在於晶晶一定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回想這美豔女強人臨走前那句「十年前的證據我很快就能拿到」,雖然不明白這什麼意思,可一將那種詭異笑容搭在一起,就覺得這句話是恐怖? 滿A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而那只為她製造淒慘命運的狐狸呢?他倒是清閒得很,紳士地對於晶晶親吻玉手道別,輕輕鬆松就把人家迷得暈頭轉向,隨即瀟灑地揮揮衣袖,霸氣駕著敞篷跑車在大馬路上狂妄賓士,帶走整條路上的一拖拉庫芳心,真是帥的一塌糊塗啊……

  呃?現在好像不是讚賞這男人囂張惡行的時候!

  他應該幫忙一起解釋的,可他卻雙手悠哉環抱,微傾出色身材靠著牆面納涼,還眯著黑眸,任午後的陽光打在他俊美的臉龐上,一個簡單姿勢,就將整個畫面弄得酷似一張富具國際性極絕美的男模海報,使得外頭行人都不禁為之駐足驚歎,一排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真是俊酷到不行呢……

  呃?現在根本不是欣賞這男人招蜂引蝶的時候!

  她是怎麼了?

  就因為那場熱吻嗎?導致她的心也跟著熱了?

  「不要再逃避了。」關立美學著自家大哥的語氣冷哼。

  秀容一愣。逃避?不,她都還沒下決定,只不過是有點心動而已……

  「難道要囤積到不能解決的時候才要承認?」

  是啊,自己的確經常被他氣到巴不得他消失千里遠!但有時候沒瞧見他,就又會因為看不到他而空虛神遊? 鴗d里遠。這種複雜感覺囤積起來,真的很難厘清,到底是希望他去吃大便,還是期望他來吃掉她──

  「寶莉!」

  月眉憂心一皺,呢喃自語:「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侯靜華很是惶恐,「不過是看看我有沒有變胖,需要多久的時間?」

  「這種事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好奇怪,為什麼她接不下去?

  關立美湊近臉,好奇打量。「寶莉,你是在想什麼,臉紅成那樣?」

  莫寶莉猛地轉向玄關處的立鏡看去,立刻被自己如紅蘋果似的臉蛋驚得默然無言,腦子更在這時浮現自己教關立威撫摸的迷醉樣,耳際還不時配合這幅煽情畫面回蕩起曖昧的吻吮聲,導致她渾身都在發熱,且畫面一個接一個,心思早已紊亂的她,根本就抵擋不住它們的悍然攻進……老天!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

  不是這樣的,也不可以這樣,他這麼可惡,說吻就吻,最起碼她應該為這種事憤怒,而不是不斷回味!

  難得他可以不在幾天,她不能拿平時渴望的安寧時光,用來想念一個時時惡意陷害她的狐狸!

  「寶莉,你的時間到了沒?」侯靜華等到快枯萎。

  「夏威夷我不去啊。」莫寶莉好不容易從火? ?中抽離,輕鬆傻道。

  侯靜華忍住拿報紙重敲那不知裝什麼的腦袋瓜的衝動,如宣告死訊般沉痛說道:「這是我們十分鐘前討論的話題,因為名額一下子銷售成空,所以我們去不成。」

  「好可惜……」莫寶莉聽了也替她們惋惜。「那麼現在呢?」

  侯靜華繼續難過地宣佈另一個死訊:「立美懷疑我胖了兩公斤。」

  「是電子體重器告訴你胖了兩公斤。」關立美覺得好冤枉,轉向莫寶莉解釋:「但是靜華姊不承認是自己胖了,硬說是你的體重器壞掉。」

  「這是新的,我三天前才去買的,應該不可能壞掉。」

  「你買體重器做什麼?」關立美實在不覺得她需要體重器。

  莫寶莉自己也跟著茫然,低頭努力想她去買這做什麼……

  「對呀,買這做什麼──難道你也覺得自己胖了?」

  正自苦惱的莫寶莉,因侯靜華後面關鍵的一句立刻醒悟。

  嬌小身子霍地憤然跳起,對著關立美大聲抗議:

  「那是因為你哥叫我去減肥!」氣死她也。

  兩名女子面面相覷,錯愕無言。

  講到這莫寶莉就火冒三丈,精神大振,站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一直碎碎念:「我只不過希望他買肯德基給我吃,可他死都不買,然後就說懷疑我胖了兩公斤!」

  「所以你生氣是因為吃不到肯德基?」瞭解。

  「不是!他說增了兩公斤就增了兩公斤嗎?吃肯德基就一定會胖嗎?我的體重是隨他說變就變的嗎?我現在就是吃一桶炸雞也不會有變化!」

  「因此你認為肯德基熱量低?」二度瞭解。

  「跟這個沒有關係啦!」莫寶莉激動跳腳,粉拳不甘心緊握,「最主要是我自己都沒什麼感覺,他又怎會比我還瞭解自己的體重!?」

  關立美見這小妮子又被老哥搞到精神失常了,趕忙上前安撫:「我們知道、我們明白,是我哥的錯,一切都是我哥不好,息怒、息怒。」

  莫寶莉長歎,也終於緩下情緒,「磅秤在哪里?我要證明我沒胖。」

  「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旁邊。」侯靜華用腳踢過來,且肅穆交代:「如果你一秤發現自己多了好幾公斤,千萬不要把它砸了,我願意接收。」

  小嘴咕噥,好想哭,「要是多了這麼多,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啊。」

  莫寶莉躍下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腳丫子毫不遲疑地踏上體重器。

  接著,三人彎下身,一同張大眼睛端詳。

  一等電子錶停止跑動,侯靜華頭一個大聲告知:

  「好輕,我看你吃兩桶肯德基都沒問題!開心了吧?」

  「明天等哥出差回來,我幫忙說情,拜託他去買三桶肯德基給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久久無法回神的莫寶莉,卻什麼也沒聽見。

  電子錶上呈現的數位令她震驚詫異。

  怎麼會這樣?

  關立威的懷疑居然沒有錯……

  她當真胖了兩公斤!

  如此小小的變動連自己都沒有感覺──

  誰來告訴她,這男人為什麼會比她還清楚?
=====night0213 於 2008/1/14 下午 02:16:55 修改文章內容

迷戀 於 2008-01-14 21:3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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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堻z紅的玉指緊壓著小黃瓜,俐落地切成片狀,忙碌之餘,黑白分明的大眼還不時注意手錶上的時間變化。

  他晚上就要回來了吧?

  嗯哼,她絕對要把這幾天受的怨氣一次發洩出來,痛駡;他一頓最好!

  真以為一個火熱的親吻,就能教她為他魂不守舍嗎?

  少得意了,她莫寶莉可不是那群得到他親吻,就會快樂到似飛翔的女人。

  她一定會叫他去吃大便!

  「竹筍要放多一點。」關立美出現在廚房,盯著慢火熬燉的竹筍湯。

  「欸?」莫寶莉聞聲乍然由思潮中回到現實。

  「這種分量老哥他很快就吃光了,誰教你煮的是他最喜歡喝的湯。」

  她愕然,馬上獻上怨婦臉,「誰要煮他喜歡的湯?這是我要喝的!」

  居然要她減肥?她一定會要他去吃大便!

  關立美壓根就沒在聽,逕自打開冰箱,取出豬肉片,幫忙快速切絲。

  「挺順手的,立美好厲害。」

  「還好啦。」關立美謙虛地聳肩淡笑。

  論廚藝,關立美也算是做得美味,但不明白關立威為何就是要吃她做的料理,若依其長年惡行去分析,也只有一點說的通了,那便是他有意等著她哪天出槌,開心數落。

  真是不安好心眼。

  「你幫我切肉絲做什麼?」

  「我看到你切小黃瓜,你想弄黃瓜炒肉絲是不是?」

  「對對對。」她猛點頭,且豎起拇指加以讚賞。「肉絲要切多點。」

  關立美甜笑,「是啊,老哥喜歡吃。」

  腦門意外遭到轟炸,導致深宮怨婦臉再現。對屁,她一定會要他去吃──

  「哇!麻婆豆腐,哥的最愛!」關立美對著已完成的佳餚拊掌興道。

  莫寶莉突然很想掐死關立美,不然就自己去撞牆,一頭撞死也好過被她這一句「老哥喜歡喝」,那一句「老哥喜歡吃」轟炸來的舒服。

  「紅燒獅子頭?哥喜歡這個,唔,我也喜歡這個……」關立美少根筋的歡欣鼓舞,偷取一塊品嘗後,就走出去陪也在等男友區克軒下班而尚未離去的侯靜華。

  莫寶莉放下手中的菜刀,睇向餐桌上某人最常吃的料理,若有所思。

  她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不爭氣,不由自主地準備他的諸多最愛。

  她知道自己很難杜絕那場熾熱吮吻的糾纏,只是沒料到早已深陷其中,不斷地期待他歸來。

  是該承認的,早在很久以前,有個小女孩拿著易開罐拉環給一位俊逸少年,央求想成為他的新娘時,她就該承認,這麼多年來,心?埵磲漱@直是誰……

  可他總是喜歡將她氣得七竅生煙,氣得她很想跟他撇清關係,而愈是如此,思緒就愈會讓他徹底霸佔。

  只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罵他,他便一天二十四小時佔據她的心靈……輕易掌控。

  從這來說,她就覺得不公平!

  她無時無刻都在為他惱、因他煩,他卻似乎從未將她放在心?堙C

  何時,也輪她來佔據他的思緒呢?

  何時,也輪她掌控一切?

  但,她知這似乎是個空想,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為了這根本不知何時歸來的男人洗手做羹湯,更不會做好了飯菜,像極了小妻子般苦苦等待良人歸來。

  可見,她的心湖,已無法再平靜了……

  立美和靜華姊何時離去的她不知道,只曉得等菜涼了就要去熱,等了又涼,涼了再熱,反復幾回,晚了,夜深了,坐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的她,也累得睡著了。

  ***maple***

  月光下,涼涼晚風舒適吹拂,水池金黃漣漪一波接一波……

  樹蔭下,女子散發憨然醉臥,秀容彤紅慵懶無邪又? b媚……

  男人手掛黑色西裝外套,走進偌大別墅最為幽靜的小地帶,席地而坐,輕柔地為女子披上大衣,且以強而有力的雙臂,霸道取代了樹幹的位子,俯首細細品嘗依偎在懷中女子的淡淡發香。

  睡在這?媟|感冒的。

  他是這樣溫柔的低喃,俊美臉龐不時摩蹭滾燙的小臉,傳遞無法言喻的寵愛,深蹙的劍眉摻著濃濃關切。

  如果想睡,以後就到我懷?媞峞A它是你的,永遠都是。

  醇厚好聽的嗓音,教她不自覺地為這溫暖的舉動,陶醉其中。

  當她半啟迷蒙的雙瞳,試圖凝視英俊的他時,環著嬌軀的鐵臂忽然收緊,驀地俯首深深地吻住了她性感紅潤的小嘴。

  這個夢幻的浪漫場景,曾經出現過,隔了如此多年再次進入夢?堙A它依然是這樣要人為之怦然心動,而且連吻,都真實的不象話。

  不同的是,劇情有點脫軌了,哪吻不再像那時的輕柔甜蜜,而是火辣又狂妄地探舌進入,悍然糾纏著笨拙小舌!

  強而有力的手臂也沒按照劇本走,一隻毫不客氣地撫摸女性大腿內側,不時逗弄其敏感。

  另一隻更帶種,直接鑽進單薄的衣服,以巨大手掌取代女性帶有蕾絲花邊的防護,施以忽輕忽重的力道,? 瑄惜@切!

  由於一時清醒不過來,她就似受困中的小貓,無以掙扎,唯有聽著男人渾濁又急促的喘息聲,去得知情況即將失控,惹得她隨之嬌喘驚歎,甚至逸出清楚到能將她從夢中喚醒的嬌吟──

  「嗯……」美眸張開,立刻大怔。「欸?」

  暫時停止播放,夢幻畫面開始定格,放大,解析……

  明亮月光經解碼後,是暖人晨曦;庭園背景在雙瞳瞪大後,變成溫暖臥房;夢中浪漫多情的男人俊顏,此時正與她隔著如一張薄紙的距離;搞得她血脈僨張的狡猾唇舌,倒也乖乖順著她的驚愕,親昵粘著,動都懶得動。

  小腦袋即將爆炸,漲紅了臉,深深吸氣,心臟為之撲通撲通狂跳。

  「醒了?」他擒住她的小下巴,以法醫態勢,左瞧瞧右看看,認真觀察其蘇醒樣,確認無誤後,再度啄吻那紅腫逼人饑渴吞噬的嘴唇。

  她愕視壓在身上的男人,切齒勁咬:「關、立、威!」

  「搞定。」高大軀體霍地起身,裸露上半身展現傲人的結實肌肉。

  四肢獲得自由,床上的莫寶莉二話不說,直接朝他扔出枕頭。

  「恩將仇報的女人。」關立威俐落接住,剛問完,又迅速接下另一隻羞憤丟來的拖鞋。「還來?? v

  「我這叫有仇必報!」莫寶莉站在床上尖叫跳腳,氣得臉紅脖子粗。

  「啊!」他摀嘴故作驚訝狀,指指她腳邊經過激烈跳動,由衣衫內墜下來的白色小衣物,「胸罩掉下來了。」

  小臉低下,難為情地快速撿起,跟著她瞧見自己完全走樣的上衣,突然渾身發燒,連帶羞憤,腦袋幾乎要爆炸,「關立威,你對我做了什麼!?」

  「叫妳起床。」他悠然說道,氣定神閑的仿佛他並未涉及此奇案。

  「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她想去殺掉他,但淩亂不堪的衣衫卻讓她震驚不斷,到最後,換她想去自殺。

  虧她昨晚還期待這男人歸來,早知他回來會將她拉進這場火熱風暴,她就該把煮菜時間用來詛咒他!

  這大惡狼……真把她當做小紅帽來玩!

  「我只是順應你的要求盡責到底。」關立威霎時化為努力打拚,卻慘遭指責的好員工,俊臉淨是無辜,惹人同情。

  「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要求!」莫寶莉拿著胸罩惱羞亂揮。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他擰眉困惑低吟。

  「知道就好!」所以分明是他幹盡好事蓄意栽贓。

  「可當我走進房,才叫你幾聲,就看到你對我嘟著? L巴,坦白說,我還沒這麼犧牲過,接著你就窩到我身邊,徹底吃我豆腐,完全不給我心理準備,經過幾番猶豫,我就做了,幸好你也挺滿足陶醉的,我的犧牲算是有代價了。最後,就是你看到的情況。」

  關立威站在枕頭與拖鞋圍堵之間,無力長歎,「我不會介意的。」

  莫寶莉當場聽傻了,原告熊熊變被告,一時難以承受這熨心的判決,導致顏面神經失控抽搐。

  「我以為你會對我說抱歉……」他往前一步,湊近黯然的臉孔。

  「對、對不起。」她恍惚呆瞪受傷的小狐狸。

  「傻瓜,都過去了。」他摸摸頭髮淩亂的腦袋給予安慰,伸手撥開床上兩顆在狂野的早安吻中被扯下的衣扣,準備就寢。

  狼狽的她斜睇經他長指勁彈而滾至門口的鈕扣,這才感到胸口陣陣涼意,驀地回神──

  過去他個頭!

  衣服幾乎要被他摧毀,他居然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倒頭就睡?

  「關立威,不准睡,你起來!」她勇氣遽然奮湧,氣勢非凡,像個護國女將,打算與混世魔頭做生死決戰。

  他懶眯星眸,鎖定那每回在蘇醒後一瞧見他就羞紅的臉蛋。「怎麼?想通了?」

  「對!」想到要拿桶水潑他? 盲哄A好抵銷弄得她七葷八素的早安吻。

  「所以你準備對我說明,之前那害我犧牲色相的是什麼夢了?」

  她大怔,夢中的俊男與床上的美男子霍地重迭,接著腦袋連環轟炸。

  「忘光光了,你繼續睡,不用起來……」

  「依你的腦袋,我不意外。」說完,就翻身大露古銅性感背部,面壁入睡。

  女將為之扼腕,卻只能忍痛放著極惡魔頭閉目安眠。

  這就是她昨晚鼓起勇氣,或者頭殼壞掉,準備再次去喜歡的男人嗎?

  竟然連開始喜歡的甜蜜滋味都還來不及製造,就想把他碎屍萬段?

  好挫折啊!可不可以把剛才的情形從頭再來一次?

  最起碼,她應該把自己想像成睡美人──雖然有點自欺欺人──而出差回來的王子見狀,便情不自禁地送上單純的親吻──或許他會耍大牌用舌吻──使得乍然清醒的她,就超級幸福的窩在他懷?堙A兩人真摯相望,相約到永久。

  啊,真是要命的浪漫……小女人癡呆仰望浮現在天花板的絕俗畫面。

  這樣才有辦法把曖昧關係扯上甜蜜之路,不是嗎?

  可他就是會將她氣到只想撇清,唯恐自己會不斷迎接他奉上的厄運。

  再者,? L論她怎麼做,她仍舊察覺不到他心?堿O怎麼想的。

  當然,要問很簡單,只要她的勇氣夠大,可是就怕會再度遭遇兒時新娘遊戲般的冷淡拒絕。十多年前或許只會因不純熟的心靈而生悶氣,但十多年後的現在,她不敢保證內心積壓了這麼久的情愫,會不會因被拒絕而破碎,然後無情割傷包裹它的──

  「寶莉!」高大身軀忽然翻過身來。

  嬌小身軀猛地一顫。

  「我忘了告訴你早餐……」跟著他也忘了要講什麼,仿佛靈魂出竅。

  站在衣櫥前的女人,上半身光溜,伸手進衣櫥?媟雪s衣物替換的動作頓時呈現僵硬狀,一動也不動。

  床上的男人則側著身子,撐著腦袋,觀賞這上半胴體的優美曲線,在一切盡收眼底後,俊臉由一派悠然急轉成猛虎遇上美味小白兔的緊迫盯人,被子?堛漱j手忽地顫顫握拳,似乎恨不得立刻殺過去將下半部也給扒了!

  緊接著,好不容易情緒平靜下來的莫寶莉,臉又紅的跟番茄一樣,回神的第一反應,就是嘶聲尖叫。

  「哇啊──」小手慌亂地從?媕Y抓出男人的西裝外套,包住自己。

  突然沒戲好看,男人很不爽地平躺回去閉目裝死。

  快速穿好衣服的她立刻沖? 鴔卍銦A拍床羞憤問:「你不是睡了嗎?你到底看到多少?」

  天哪!地啊!她快沒臉見人了,最主要的是,這個把她身體差點看光跟摸光的男人,還不一定要她。

  「我又不是神,一分鐘就能睡著。」他張開眼無奈說道,平順的呼吸異常渾濁,銳利的眸子朝她上身邪魅一掃,「最主要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大膽,會想在我背後換衣服挑逗我。」

  「誰要挑逗你啦!」莫名含冤,小拳頭激動地猛捶床,「是你要轉過頭來也不說一聲,而且我又一時忘記你在這?堙A這跟挑逗有什麼關連!?」

  「怎麼會無關連?一個男人睡在這?堙A而另一個女人則在房?堿鼢咻蝒A,外面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剛剛做了什麼……」

  冷靜的剖析聽進她耳?堙A陡地轉為高熱度的火球,兇猛轟她一記,「他們沒進來,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這倒是,只要他們沒進來,永遠也不清楚我們到底幹下了什麼事。」

  「本來就是!」這男人終於說句人話了。

  但是為什麼這句話會愈聽愈熱,而且一對上他那似乎欲看穿她衣服內身體的眼神時,體內那團猶未熄滅的火,竟由胸口擴散至全身上下,惹得她幾乎昏熱暈厥。

  他卻老神在在? a勾起雙臂作枕,得意地看她自己一個人在玩火自焚。

  「好吧,我答應你,以後不管我們幹了什麼,只要沒經過你同意,我絕不會到處張揚的,你安心的出去吧,今天早餐別做了,我要睡了。」

  「嗄?喔……」莫寶莉雙眼眨動。

  未幾,發覺這幾句一點都讓人安心不起來,反而有黃河滔滔不絕之勢,教她想爬上岸撇清關係都難。羞得她急忙扯動他的鐵臂,怎樣都不准這男人丟下這幾句做完結。

  「你、你幹嘛把話講得這麼曖昧?」這個老愛裝無辜的邪惡壞蛋!

  「難道你希望我把看到你在我面前玩脫衣秀的情形說出去?」星眸一亮,隱忍喜悅,對此倒是躍躍欲試,期待極了。

  「你敢說?我不准你說出去!」一想到自己剛才上半身一覽無遺的樣子,她就好想把他眼睛挖掉,現在又給他再提一次,就更想把他的嘴巴塞粒大饅頭進去。

  以他的惡習,說不定她一出門,眾人就會把她看成欲求不滿的女人,然後他就成為被她淩辱的英俊小生,超級可憐。

  劍眉深蹙,不爽呢喃:「可你又不承認我們幹的事,矛盾……」

  「關立威。」小女人被搞到快精神崩潰,嬌憤抗議,「前面我已經解釋過了,你不要這麼? |!而且這是我的房間,我以前就習慣直接在這?奡咻蝒A,不能怪我有時會忘記你睡在床上,是你干擾我!」

  好看臉孔遽地震驚,「你的意思是說──你這女人經常趁我睡到十八殿,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時候,在我後面大玩脫衣秀!?」

  「只是偶爾……」莫寶莉被嚇到,他這麼大聲做什麼?「我也是在趕時間的時候,才會站在這?堿鼢哄A而且你叫醒我後也睡了,這樣應該也不會吵到你呀!」

  他沉默,神情極像個被妻子欺瞞多年的丈夫,滿臉大便,賭爛要命。

  莫寶莉愈瞧愈不對勁,現場氣流冷凜的恐怖,殺氣重重,雖摸不著他到底在氣什麼,但還是先走為妙。

  「立威……」

  他斜睨,還在火。

  小女人畏懼一顫,以慣有的小綿羊聲音對床上的大老虎咕噥:「那個……嗯,我今天休假,所以現在要去菜市場買菜……你有沒有要吃什麼?我怕我回來會來不及做午飯。」

  他一瞥她臉上的關切,為之平緩說道:「沒有,我不餓。」

  「喔。」莫寶莉邊應,邊打開房門,還不忘從皮夾取出菜單,?堶掄c雜的明細教她記起,今天不是單買她這一戶的菜,只有她一個人去市場,哪里提得動這麼多東西……
< br>  想及此,大眼就溜向床上現有的出眾硬漢。

  「立威──」

  「我淩晨回來,吃過你昨晚做的飯菜,所以現在不餓。」

  莫寶莉傻眼。他……吃了?儘管新鮮不再,他還是吃了?

  未幾,她斂不住歡喜,心坎鑽進一股暖流,好感動。

  「竹筍湯好鹹哪!」

  某姑娘突然像被路人甲K到,一臉怨恨。他不講那句是會死嗎?

  「你楞在那做什麼?」他挑眉問。

  「不是。」她低下頭,有點難為情,因為她還從未開口要他陪自己去喧鬧的菜市場呢,「問題是,我今天不只是要買家?堛熊獢K…」

  「為什麼?」

  「管叔昨天交代,要我順便幫他買,但……」

  「如何?」他環胸貼著牆壁,懶懶地聽她支支吾吾的解說。

  「你的部屬阿偉哥知道了,也叫我替他買一買。」

  「你幫乾爹買我沒話說,可阿偉是不會自己去嗎?」他傲然揚一揚下巴,還擺出「少動用他關老爺專屬少婦」的跩臉。

  「要阿偉哥跑去菜市場應該也不太方便。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聽大家說,他前陣子爬柵欄結果被狗咬,就在普渡那天。」
< br>  兩人默契深相望,神情凝重齊沉默。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庇佑魂游西方極樂界。

  哀悼完畢,繼續:「所以我必須要買很多東西,不過──」

  「妳要我陪妳去。」他沒耐性,直接把早就聽出來的意思挑出來。

  莫寶莉瞠目贊許,因為最難以啟齒的話他幫她說了。

  「對對對。」這男人的直覺真不是普通敏銳。

  下一秒,他躺回床上,不忘送她一句:「不可能。」

  「喔,那我打電話找別人幫我。」莫寶莉呆笑,心?媞g詛咒他。

  其實她早料想得到他會這麼說了。

  這男人平時開車跟在慢吞吞的轎車後面都會想去撞人家車尾,怎麼可能陪她去婦女們的地盤?沒幾分鐘這大男人一定會發瘋。

  「喂?」莫寶莉等著電話那端打完哈欠,「志漢哥,今天怎麼不用去公司……原來是這樣,對了,我們上次不是約好一起去看盧貝松的電影嗎……呵呵,我也很開心,那就這麼說定囉,可是我想要你先陪我去市場──」

  一隻大手突然猛迅撲殺過來奪走電話,勁地掛斷,直接幹掉下文。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莫名站在面前的男人閉眼痛苦地說:

  「? 璆奕鶠A我去。」

迷戀 於 2008-01-14 21:3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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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數:2424
發表時間:2008-01-14 21:35:00



第六章
 他剛剛說了什麼?

  有點不可思議,因此令人飄飄然地想飛翔。

  他套上簡單的黑色貼身衣服,呈現出胸膛結實肌肉的完美曲線,大邁長腿帥氣走向她來,奪走她手?堛熊瘜獢A快速流覽,「都記在上面了?」

  「欸,對。」她傻傻看著整好裝束的他,失神輕吟這忽然間變成迷人居家好男人的名字:「立威……」

  「你還有什麼沒記?」

  「真的要陪我去嗎?你淩晨才回來,一定沒睡飽。」講著講著,她就有點難以形容的不舍,「我看我還是打給志漢──」

  「有膽你就打給他,沒關係,去打!」他狠瞪電話,暴露殺氣,火氣強大的好似會透過電話線,把接電話的男人給斃了。

  莫寶莉驚的心跳漏了一拍,被這莫名其妙的火氣震得差點魂都飛了,放在電話上的手更是有多快就縮回來多快。

  老天,她還沒看過他這麼恐怖過,難不成志漢做過讓他不高興的事,所以他想到就怒?

  「不打了?」他冷笑。

  「我不想找他了。」嗚嗚,其實她連電話號碼都嚇到忘光光。

  「那你現在把單子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什麼。」不悅的神情立刻恢復正? `,可見小女人這回答令他滿意。

  她依言來回審視,「沒有了,其他人要買的東西,回來經過商店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了,所以不用記在?堶情A那……」她仰首凝視高大的他,稍稍遲疑了些,隨後,伴著興奮的心跳,滿懷期待地脫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買家?婸搨n的菜。」

  「走吧。」他不假思索地回應。「我先下樓熱車,你把門窗關好。」

  兩句簡單的對話,奇妙的讓莫寶莉呆呆佇在門口。

  她怎樣都想不到彼此會有這般甜美的滋味出現……胸口好暖,好暖,霎時以為他們就像對小夫妻,目前正準備去購買家用。

  「寶莉。」在樓梯間的高大身形回頭,出現罕有的認真,「以後少做順道的事,一堆事情扛下來,你一個女人根本做不來,快去關門窗。」

  即便旋梯間的頎長背影快速消失,她仍因梯間殘餘大男人的可靠氣息而難以收回視線,愈看愈癡,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喜愛,沒有預知地默默加重濃厚。

  而後又想到,愛情片?堭`有許多浪漫情節,而男女主角並肩逛市場的幸福情節就在其中,光是想像就好甜蜜呢……呵呵……

  不過,一切假想的幸福,在二十分鐘後,被連連驚駭爆到連渣都不剩。甚至超級後悔讓? o男人陪她到菜市場──

  「老闆。」引人矚目的俊美男子指著攤子上的大魚。

  「一尾一百五!便宜的要人命!」老闆宏亮強調,氣勢強盛。

  「廢話,因為你這條魚也掛掉很久了吧?」

  「……」

  鄰近豬肉攤的莫寶莉聽到嚇白臉,立刻沖過來把踢館的關立威拉走。

  「又做什麼?」他斜視拿著香腸奔過來干擾他談正事數次的婦女。

  「立威……」莫寶莉靠近他低聲說道,且抓住那一甩就能把她甩出去的鐵臂,深怕這男人又殺過去談判,「你能不能不要到處亂走?」

  「是你一下這攤喊幾斤,等會又去那攤挑青菜,你就不能輪著買?」

  「因為……」她頓一頓,瞥見攤販大漢呈現奔喪冷相,趕忙回頭對身後掛著「臺灣我最鮮」倡狂招牌的魚販慌張解釋:「老闆,他是跟你開玩笑的!」

  魚販還是一臉死人樣,不過不打緊,至少已經解釋清楚。就在她放下心來時,身邊外表搶眼的男人又補上一句:

  「這些魚一定死不瞑目!」

  莫寶莉驚魂未定,倒抽一口氣,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這頭猛漢給拖走。

  「你站在這?堙A幫我提這些菜。」來到豬牛攤販區,她便急急? ㄕㄠN手中幾袋菜交給他,「你不要再走來走去了,我到時要找你很難找。」

  「你剛才不是一下子就找到我了?」

  他斜睇今天這吃了熊心豹子膽一直對他碎碎念的少婦,微微側身,一手輕鬆地提起對於小女人來說很是笨重的袋子,一手悠閒插入褲袋,突兀的高大身材十分顯眼,再加上那如最受蒼天寵愛的俊美臉孔,要人不為他閃神都難。

  「嗯,好像是。」莫寶莉尷尬一笑,轉念想,嬌小的自己才叫難找,埋進人群?塈颽O完全被淹沒,也難怪他會找不到人就跑去找魚販「閒聊」。

  「寶莉,我站在這?堳傿L聊,我想出去開車兜風。」他掏出精緻煙盒,打開一瞧,劍眉一擰,補加這句:「順便買煙。」

  她聞言色變,當下就駁回,「不可以!你答應要幫忙提菜的,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提不動。」最主要她是怕他兜著兜著,就忘了要回來接她。

  他沉默打量這膽敢再度叨念他的青嫩小婦女,濃眉一挑,詭譎莫測。

  「好。我站在這?堙A但是你最好快點回來。」他放下袋子,倚著石柱,當真聽從她的話妥協了,但以他素來期效極短的耐性,只能說是暫時。

  見他難得這麼依順,她覺得好溫馨、甚至甜蜜。

  ? u我就在前面挑排骨,因為我打算晚餐做糖醋排骨……」討厭!她幹嘛臉紅,「給你吃,所以……」

  「所以?」俊臉湊過來,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接收得到。

  無視旁人的好奇愕視,俊挺的鼻樑親昵摩擦酡紅的小耳朵,邪魅的嘴唇忽啟忽抿,似乎下一刻就會將溫熱的耳珠含進嘴?堬茞茷~嘗,然後就可能爆出一團火。

  「所以你就在這?媯尼琣︿來。」啊,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麼曖昧的眼神看她,弄得她好熱,呼吸好不順暢。

  「我等,不過要有點代價。」他挪動身子,退到轉角。

  「什麼代──」

  語猶未了,大手突然抓住纖細臂膀,不由分說地使勁,將她扯進後方人煙稀少的暗巷,強悍壓在牆上。

  高大身軀緊緊貼著她,隨即封住這該死又惹人饑渴的小嘴唇!瘋狂吻吮著,說有多霸道就有多霸道,有多不講理就有多不講理,但卻輕易地把錯愕萬分的小女人征服得癡癡迷迷,軟趴趴地任大手滑到俏臀上,恣意地擠捏其彈性到手掌飽嘗。

  等一等,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忽然間又抓狂了?

  她又沒作親吻的夢讓他誤解,更沒脫衣挑逗他,那麼他現在是哪里不對勁?

  記得她只不過要他等她回來,? 狴H他想討點代價……可是,這個代價──

  「呃!」胸口敏感的渾圓驀地受到勁地盈握,令她不住發顫嚶吟。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莫小姐?」附近傳來找尋失蹤人口的聲音。「咦?他們的菜還放在這?堸琚A莫小姐,你在哪里?」

  我、我在這?堙I莫寶莉被這雙強壯的手臂揉進懷?堙A欲說話的小嘴全被他霸佔住,根本不讓她有機會吐一個字,只許她在鼻間難耐喘息,不時吟著嬌媚嚶嚀。

  「你要的絞肉我絞好了唷!莫小姐。」

  趙老闆,謝了!但她現在正被某只野狼絞在身體?堙A動彈不得!若膽敢掙扎,她的下場就很慘──

  「嗯!」一記狠吮落到鎖骨間。

  就像這樣。

  女人本能地捶打強壯的胸膛以泄羞憤,卻火到關老爺不滿冷瞪過來,直接拿衣服遮掩不住的部位開刀,舔弄白嫩的粉頸,像個醫師抹上酒精,再施以超刺激的強悍吸吻,惹得女病人無病曖昧嗚咽。

  「莫小姐,你在哪里?」又一名攤販女老闆前來尋找人口。

  暗處的兩具大小黑影已經扭成一團,外頭明亮處則清閒招呼交談,強烈區隔出戰火風雲與清淡人生之兩大世界。

  「喂,老趙,有看? 麮鬗p姐嗎?她叫我剁的兩隻雞都剁好了,人卻不知道跑去哪里。」

  「我剛剛還看到她跟她那個英俊男朋友站在這?媮蕈隉A我一找客人的錢,再看過來就不見了。他們的菜都還在這?堙A不會跑去哪里啦。我們幫他們顧東西,不然會給人家偷拿走。」趙老闆道著流利的閩南語,矮墩墩的身材,面目兇惡,語氣卻十分親和。

  「你也認為那個是她男朋友?」雞販說完,馬上朝不遠處的牛肉販大嬸開嗓子回應:「沒看到人!不然妳先把莫小姐的大骨放到一邊,我找到她就叫她過去拿!」

  暗處被吻到天旋地轉的女人,無意間聽著外面的交談聲,令已讓跋扈吻吮及狂亂揉撫逼出激情汗水的身軀,再添加一份驚恐冷汗。

  老天爺,早知如此,她就該聽關老爺他之前的忠言,一攤一攤輪著買,就不會搞到──統統都在找莫小姐!

  「包准是她男朋友,沒看到人家幫她提菜嗎?」服飾老闆加入討論。

  「說真的,我活大半輩子,還沒看過俊成這樣的,又溫柔體貼,可莫小姐剛才在我那邊挑豬肉挑到一半,就跑去把人家硬拉過來,我猜她平時都對人家不好,可能是她男朋友脾氣好,一直在包容她。」

  完全顛倒過來的事實,讓秀眉含冤一皺,? p嘴則被老闆口中溫柔體貼的男人狠勁吮吻,一亂動,小屁屁就被捏,一不安分,他就來個長時間舌吻,大玩憋氣刑罰。這是哪門子的溫柔體貼!?

  「現在要找願意陪太太買菜的男人已經很少了,她自己跑來跑去,男朋友反而很乖的在看魚,莫小姐難得有福氣得到這種極品,就應該要珍惜。」

  哇嗚啊啊……你們不要再講啦!佳人內心孤苦喊冤,無處申告,雙手又是十分不爭氣地掛在他脖子上,微揚小臉,難掩霸道親吻下的貪婪沉醉。

  終於,眾人當真不再講下去,卻一致以莫小姐的男人為「超完美男人」作總結,並且一臉愉悅地走了開去。

  不久後,暗處戰火也隨著女人發軟沒力而停止攻佔。

  「寶莉。」厚實手掌捧起神情渙散又嫵媚到底的小臉。

  「……嗯……」莫寶莉偎在比牆壁還要令人可靠的胸懷?堙A腦袋暈眩猶存,不由自主地呈現嬌憨樣。

  「別忘了我的糖醋排骨,快去吧。」他動作輕柔地環著小蠻腰,深深凝視這總是這麼輕易為他陶醉的小妮子。

  她恍惚了一下,才從微醺燙人的情欲中回神,問:「那……你呢?」

  「我好困,你能讓我先去車上睡一下嗎?」他摀著嘴,小小的打了哈欠。< br>
  一聽他告知困意,小小單純心靈馬上就心疼。管他前面用了多少火焰般的手段對付她的不安分,只要他隨便一句好累、好困,就全都擺平了。

  「那你趕快去睡,不用陪我了。」

  「不如我先把那些菜拿到車上去,這樣你會比較輕鬆。」

  「嗯。」她呆了一下,心頭大感溫暖。

  是他變了,覺得該是時候關心平時為他私人事務勞碌奔波的女人?還是自己愈來愈容易為他心動了?

  不管這麼多了,他們之間,其實早已不需要太多的解析,只要他一個吻,一記擁抱,他就解決一切,她就感覺幸福。

  是不是要對他說出喜歡,或者我愛你……已經沒這麼重要,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很甜蜜了,往後要她做再多的關家家務,她都不會抱怨老得不到他一句「辛苦了」。

  他大步走出來,俐落地提起幾袋材料在手心,「我往這邊走比較快。」

  說罷,他越過兀自感受甜蜜的女人,朝暗巷的反方向神奇快速消失。

  莫寶莉傻在原地,癡癡望著熟悉身影已然無蹤的巷口。是的,快去休息吧,你這大男人在外工作如此辛勞,一切家事都由我來做吧,嘻嘻。

  「莫小姐,你跑去哪里,我一直在找你。」

  「我沒有去哪里。」莫寶莉羞答答地笑笑,還在窩心個沒完沒了。

  「你的絞肉……啊……」老闆娘莫名睜大雙眼,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牛肉老闆提著她要的大骨走來,話都沒說就一起瞪大眼。

  片刻後,賣鴨的、賣雞的、賣菜的,附近能來的都來,連尾端服飾店老闆也都過來,呼朋引伴,大家不用客氣,統統一起看!

  「莫小姐。」一位老婦好心叫喚也不知道在感動什麼的小姑娘。

  害羞小臉剛抬起,驚!好多人,好多媽媽圍堵她,好多眼睛看著她。

  「聽阿姨的話,你要趕快去看醫生喔。」

  「為什麼?」她納悶皺眉。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玫瑰疹吧!」某人忽然指著莫寶莉大聲道。

  「狗屎,玫瑰疹才不是長這樣,莫小姐這些比較大塊,來。」年近四十婦女以專家學者之姿,指著受害人頸部,詳盡分析案情,「這群紅斑周圍粉紅,中心深紅若隱若現,依本人初步研判,這很可能是受到不知名的大型昆蟲攻擊所致。」

  「哇靠!那不就是有十幾隻昆蟲攻擊莫姊姊?」背書包回來找鴨販媽媽的中學生震撼說道。「她脖子全都是,我看一定是給蚊子叮的,市場蚊子超多的。? v

  莫寶莉聽得一塌糊塗,乾脆打開皮包,找找隨身攜帶的小圓鏡來看。

  「沒錯沒錯,市場蚊子是很多,我也常被叮,但我們也該通知衛生署來調查,這到底是什麼種類的蚊子,因為能叮到粉紅色的漂亮斑點還真不容易。」

  「最不容易的是一直專門攻擊莫小姐的脖子,好不好!?」

  莫寶莉終於掏出鏡子,伸手一瞧。

  倏地,轟然一聲,小腦袋被眼前畫面砰到差點當場開花!黑白分明的雙瞳瞪得比所有人都還凸,驀然記起她的脖子為何會被專門攻擊的真相。

  這個卑鄙又邪惡的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將她當作食品大嘗一頓就把她丟在菜市場,然後給眾媽媽們觀賞亞洲新蚊蟲搞出來的多處吻痕!

  可惡,等會買好東西她一定要……

  旁觀男性驚道:「莫小姐,你衣服鈕扣上面三顆全沒了!」棒呆了。

  莫寶莉頓時顏面麻痹,腦子二度轟炸。

  終於,莫寶莉壓抑不住羞憤,抓狂嘶喊:

  「關──立──威──」

  震撼又尖銳的女聲遍佈婆婆媽媽菜市場,可惜,怎樣也傳不到大馬路旁那輛搶眼的銀色保時捷?堨h。

  更甭說能傳到這將修長雙腿,懶? i掛在方向盤上的男人耳?堣F。

  此時俊美的他,可是睡得十分香甜又引人犯罪,否則,車窗也不會粘著一張張女大學生癡迷的變形扁臉。

  她們由頭看到腳……完美!再由腳看到頭……開始想流口水!簡直沒一處不教人怦然心動,唯獨一個地方使人困惑不解。

  那便是──如寶貝似地躺在大掌?堛漱T顆鈕扣。

  ***maple***

  侯靜華神采奕奕地拖著行李,推開莫家大門。

  「立美,原來你在這?堙A我要去大阪玩,有沒有要我買什麼?」

  後方愉悅的聲音教關立美不得不從浪漫的故事中抽離,放下手中的翻譯小說,雙手伏在椅背上,「你真的要去啊?」

  「對!之前都在忙公司連鎖新餐廳訓練店長的事,事情告一段落,就該好好讓自己放鬆一下。」侯靜華握拳,表情堅決地暗示,此遊玩勢在必行。

  「我的意思是指,沒經過區大哥的允許,你敢去嗎?」

  剛問完,侯姑娘就神奇的變成石膏,預備拖到大阪的行李砰然倒地。

  「看這樣子……」關立美上下打量這不動狀態,「好像不敢。」

  還是轉身回去看書比較有趣。

  「立美。」侯靜華登時想到自? v早已對他說明出國的原因,怕什麼!「其實我早上跟他講了,說我要去琉球看生病的老同學,他一口就答應了。」

  「我擔心晚上區大哥一變身,就命令你立刻回家。」關立美苦笑。

  皇林山莊及區皇集團有誰不知,副總裁區克軒雙重性格的可怕,其差異簡直就像天使與惡魔做輪班,還挺準時的。太陽一出來,就是萬事好商量,月亮一照亮,就是你媽的皮在癢。

  「我馬上打電話跟他確認!」侯靜華拿起電話,快速撥到區皇集團去。

  關立美看著她緊張不已的模樣,就覺得靜華姊好可憐,接著朝天花板看去,便不住歎氣,樓上那位說幾分鐘就下來的女人,也挺淒慘的。

  昨天跟老哥甜蜜地像對小夫妻去市場買菜,回來竟像個小寡婦。

  聽寶莉說──其實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老哥在車上睡到就算隔壁火燒家大概也不會醒,最慘的是,寶莉不會開車,氣到她破天荒踹老哥一腳叫醒他,最後果然老哥醒了,將關家專用歐巴桑丟到莫家大門,就速速趕去公司上班。

  至於哥被叫醒後途中發生什麼事,寶莉也漏掉沒講,一進門就快速沖往樓上房間,完全沒瞧見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的關立美。

  不過,倒是有件事很清楚,那時被載回來的寶莉,衣服全開,八個鈕扣沒一個存活!

  難怪她昨天整晚都拿圍巾把自己脖子包得密不通風,不用想也知老哥幹了什麼事,啊,這八成就是踹了關家大老爺的後果。

  坦白說,這兩人的親密互動跟夫妻似地,搞的全天下人都深信他們是一對,獨獨寶莉還在那邊猜哥心?堛漱k人到底是誰。

  其實,寶莉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克軒,我會定時打電話回家。」侯靜華貼著電話,咯咯笑個不停。

  末了,掛上電話,得意歡呼:「我確定我可以去大阪了!」

  「靜華姊真的要去玩嗎?」莫寶莉圍著白絲巾快步下樓,好奇問道。

  兀自興奮之際,侯靜華對莫寶莉解釋:「我前陣子一直加班,好不容易忙完了,當然要好好放鬆一下。有沒有要我買什麼回來?」

  「不是啦。」莫寶莉瞧瞧被拖到這?堥虓給D別之舉的行李,再道:「我的意思是說,區大哥不同意,你能去嗎?」

  關立美捧著書本不停的笑,且丟給侯靜華「你看吧」的眼神。

  這回倒是不見侯靜華緊張,反而是得意說道:「我說我那位老同學病得很嚴重,所以我可以去玩囉。」事實上,重病之友正在安排大夥遊玩行程。

  關立美一得到確認,忙不迭地在桌上寫了字條,且道:「那你幫我買那?堛漲W產,我想送給帝君廟?堛漕?叔阿姨們。」

  「寶莉上次好像也送過東西給他們不是嗎?」

  一旁的莫寶莉點點頭,「對,不過幾乎是給那間廟的廟公吃掉了。」

  「誰?」滿腦都是大阪的侯靜華,頓時對其餘的事都印象模糊。

  「管叔。」兩名女子一同垮著臉,無奈說道。

  隨後,莫寶莉也一併加入填寫名產的行列,且不時地扯扯輕薄的絲巾。她覺得好熱,不知道是不是大熱天老圍著它的關係,有點頭昏腦脹,不太舒服,好想拿下來,可關立威留下的吻痕就遮不住了。

  討厭!想去罵他,卻又因為他昨天沒回來,成天在想他……

  上回他似乎也是這樣,徹底吻了她一番,將她弄得失魂落魄,一顆心情不自禁地飛到他那?堳寣A他就整晚沒回來。

  這算是逃避嗎?如果是,那又為何想再吻她一次?

  怎辦?她似乎愈來愈抑制不住對他的感情了,好喜歡他的擁抱、他的吻、他陽剛味濃厚的男人氣味,他的一切一切。突然好想去公司找他問個清楚,卻又很沒骨氣的想等他不知何時才會給的踏實答案。

  「好了。」關立美頭一個寫完貨物明細,「你可能要跑很多地方。」

  「要玩就是要到處跑。寶莉,你好了沒?」侯靜華探頭過去一瞧,大聲道:「你怎麼都在畫圈圈哪!?」

  「呃?」莫寶莉回神,自己也大為驚詫。「我看我還是常去廟?堙A叔叔阿姨他們會比較高興。」

  「你的臉紅紅的。」侯靜華看看莫寶莉不尋常的臉色,再伸手過去觸摸,「有點燙,寶莉,你是不是不舒服?不然做什麼圍絲巾?」

  圍絲巾當然是為了遮掩令她羞赧的粉色痕跡,可經侯靜華一問,莫寶莉也覺得自己真的怪怪的,脖子好熱,身體卻有些冷。

  「可能是昨天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冷氣開太強了,我看我躺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眯一下,醒來後應該就沒事了。」

  「才不讓你睡,我擔心你會直接睡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冷氣也忘了關,一定感冒。」關立美坐在大型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根本不打算起身空出位子,讓莫寶莉躺下來。

  「你不用擔心啦,我到時會自己爬回床上去。」莫寶莉渴望地看著軟軟又舒適的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看著看著,就好想躺下去。「我昨天也是這樣。」

  「你肯定你是有意識的走回房間去?」

  莫寶莉鼓著雙頰思索,沒有印象,放棄!「不知道,先給我坐。」

  「寶莉。」關立美用肩頂頂身旁的她,竊笑詢問:「你覺得我哥為什麼會這麼清楚你體重的變化?」

  「什麼?」莫寶莉好不容易搶到位子,卻被關立美莫名丟過來的問題給弄傻了。她也沒多想,抓了抱枕就隨意回應:「他猜的吧。」

  「信不信下次你偷偷減個三四公斤,他也可能猜得出你瘦了。」

  「那也只是猜呀。」莫寶莉嘟起嘴。

  「其實……」莫寶莉因腦袋些微發暈,托著臉頰喃喃說著:「我自己本身都不太注意,他又怎麼會比我還清楚自己的體重。這世上有這種人嗎?」

  「有!」侯靜華收拾好明細單,頷首第一個想到。

  「誰?」莫寶莉與關立美一同納悶。

  「菜市場賣豬肉的!超厲害的!用手秤一秤就知道多少斤,還有我家克軒,他抱我抱習慣了,我變胖變瘦,他都知道。」她驕傲地提出男友這過人強項。

  「你把區大哥當作屠宰場的屠夫?」莫寶莉立刻抬頭,十分驚訝。

  「他很厲害吧?呵呵。」侯靜華得意扠腰。

  「然後把你自己當豬?」關立美忽然冒汗。

  全面寂靜,三人一同發楞。

  驀地,拿石頭砸自己腳的侯靜華,倒先如小女孩般哇哇惱羞跳腳。

  關立美趕忙倒水,遞給時常任區克軒宰割的侯靜華,「好,你不是……」

  侯靜華喝了一口水,平靜下來後,才發現一旁的莫寶莉好像失神了,不,應該說,她似乎悟出什麼,一臉震撼。

  「寶莉?」侯靜華輕喚。

  還是沒動靜。

  「寶莉,怎麼了?」關立美直接過來推推她的身子。

  「是他……」莫寶莉低吟,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心臟便激動怦跳。

  「你說誰?」二人面面相覷,很是擔心她是不是發燒燒到精神不佳。

  「寶莉,我看你應該要去給醫生──」

  「是立威抱我回床上睡的!只要我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睡著了,一直都是他抱我回去的……:」

  關立美怔住。沒想到她終於想通了。

  這都要感謝靜華姊提供,自己頻頻被屠夫區克軒屠殺的真實案例!

  她忽然握住有嫌疑的關立美的手,正色問:「妳是不是早就知道?」

  關立美聳聳肩,「我也是以前來找你時,開門正好看到剛下班回來的老哥,抱起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 W睡著的你往樓上走,後來就是我自己看情形在猜。」

  莫寶莉不發一語,思緒忙著尋找往昔多處類似情形。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她肯定中元節普渡那晚,他回來過!因為那天她明明是睡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的,醒來後,她卻是躺在床上。

  記得秘書小畢說過,他要加班,有太多案件要他決定,可能到半夜大家都還在商議,但他仍抽空回來,看看她是否又睡在椅子上……

  原來,他一直是關心她的。

  以前老是拚命責怪他有多麼的不將她當一回事,其實早已一點一滴地在接收他的關懷,他做了,他都做了,只是悄悄的讓人難以發覺。

  好討厭!為什麼到現在她才曉得,如果早知道,這些關懷會成為她的勇氣,一定會讓她更有信心去袒露對他的情感──

  「立美,靜華姊,我要出去一趟。」莫寶莉被自己說出來的話給怔了一下,她要去哪里?

  侯靜華環胸點頭,「你早該去看醫生的。」

  「不是,我想去找立威。」莫寶莉又驚了一下。她找關立威幹嘛?

  「你昨天還被關立威氣到詛咒他去吃──寶莉,你真要去啊!?」

  關立美看著快速奔出莫家大門的身形,搖頭嫣然笑歎,「看來,不管我哥有沒有對寶莉好,寶莉都會因此深陷下去。」

  「你想表示你哥沒人性?」侯靜華陪笑暗暗苟同。

  「我在表示他們是一對。」關立美突然笑不出來。

迷戀 於 2008-01-14 21:35: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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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14 21:36:00
第七章
  莫寶莉停好車,看著陰霾的天空,自己卻愉悅地走往前方不遠處的知名企業大廈,與天氣呈現強烈的對比。

  她好像沒有耐性在家等到關立威回來,她想立刻見到他,只是跟他說幾句話也行,然後就先回家做一頓他喜歡的飯菜,如以往那樣,等他歸來享用。

  在今天以前,她總會擔心,他是不是又要嫌棄哪一道料理過於清淡,哪一道又過於鹹辣,這次不一樣了,她會認分地聽他的意見作改善,畢竟,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想為關立威洗手做羹湯卻做不到。

  是她得到這福氣卻不珍惜,倘若能多往這處想,她可能就會沒有太多顧忌,會有更足夠的勇氣告訴他:雖然偶爾會恨死你,但卻經常好喜歡你,甚至時時愛著你……

  不過,似乎還不到時候。

  她還在等,等一切都確認後,這句話,她總有一天會說,現在,她只想見他,買一份他最愛的煎餃去見他。

  「小姐,你要的外帶好了。」

  「謝謝。」莫寶莉接過紙盒,一轉身,就發現一位身著黃色套裝的女子,正在打量著自己,再次看那張臉一眼,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請問你……」

  「莫寶莉?你是寶莉吧!?」五官姣好的女子不等她翻找記憶,立刻笑臉迎向她,「你是關立威大學時期常帶去派對的寶莉,對不對?」

  「對……」莫寶莉還是想不起這位女士到底是誰。

  「我是曾海蓉,經常被美人堆她們指派負責拍照的那位,我想你可能對我沒印象,因為我老是擠不進她們的圈子?堙A更別說能跟關立威聊上幾句。」

  提到拍照,莫寶莉倒是想起她了,因為家中櫃子?堛漪菪說A有張關立威當年騎馬的帥勁英姿照,正是曾海蓉的傑作。

  記得那時,還引起眾美人們爭先恐後的搶著加洗那張照片作保存呢!

  另外對曾海蓉有印象的是,她是?堶掠艉@不將平凡的她排擠出去、不拿酒設法讓她從派對消失的女人,一位很隨和又率真的女性。

  「我記起你了,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漂亮。」

  曾海蓉難掩喜悅,但仍不以為意地說:「比起於晶晶那一掛,我哪能算漂亮。」

  「是你謙虛了……」莫寶莉低頭焦慮一看,希望煎餃別那麼快涼掉。

  「那你呢,跟關立威在一起過得怎樣?」

  「什、什麼怎樣?」小臉猛然抬起,曾海蓉剛剛說了什麼?

  「原來你們沒分開過,關立威對你好不好?」

  「欸?好……」莫寶莉很是疑惑,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嗎?怎麼覺得這幾句不像是對兩位久違的朋友的關切,而是像在關心一對情侶隔了十年,感情是否依然如昔?

  「想也是。你曉不曉得?于晶晶跟藍秀燕這兩大美女,到現在對關立威還不死心,至於我咧,只好安安分分等著年底訂婚,別空作夢比較實際。」

  曾海蓉一個勁兒嘰哩呱啦說個不停,弄得莫寶莉一臉呆相,問號一個一個狂敲她的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去發問。

  「你呀,難得能擁有關立威這麼多年,而且都還這樣甜蜜,就要好好珍惜,找些時候問他,什麼時候想結婚,他都三十二歲的人了,更何況也得替你著想一下,以他的外貌跟身分,一招手,要什麼女人沒有,可你只有他一人,我說的對不對?」

  對……呃,不對!莫寶莉開始懷疑,曾海蓉是不是認錯人,不然為何她會對這話題大感陌生?

  她和關立威連真正的開始都沒有,怎麼無端端跳級到可以論及婚嫁?

  好似她失去記憶,遺忘某段發生過的事,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事。

  不成不成,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海蓉,我想你是不是誤會──」

  「我想到要講什麼了!很重要的。」曾海蓉猛力拊掌大喝。

  「我在聽。」莫寶莉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就等著曾海蓉為她解惑。

  「前幾天於晶晶找上我,幾年沒聯絡了,竟突然找我問派對那次我快速拍下的照片。」曾海蓉愈講愈火,「她還是不改十年前的死大小姐脾氣,有夠狠的,連底片都給我搶走!」

  問號立刻膨脹,咚一聲又狠狠敲上莫寶莉的腦袋,遽成癡呆。

  「我覺得於晶晶有其他打算,早知道我就想辦法找上你們小倆口,把屬於你們的照片還給你們才是。」曾海蓉一下子正氣凜然,俠氣橫飛。

  照片……屬於他們的照片都在家呀!有和管叔合照的、有被俊美關家兄妹夾在中間凸顯她的平凡的,還有照相前一秒被關立威氣到臉紅脖子粗的死人照。就是不明白,曾海蓉講的是哪一張?

  曾海蓉神情詭異地悄聲叮嚀:「所以,你要小心於晶晶對你下毒手。」

  「毒……毒手?」茫然中的秀容驀然驚恐蒼白,雞皮疙瘩全站起來。

  怎麼無緣無故扯到謀殺論!?

  「名片先給你,目前我已經沒住在我老爸的別墅了,因為我在搞攝影,所以隨便找間離工作室近的公寓當豬窩,有空去找我聊天。」曾海蓉回頭看看店員招手催促,「我去拿我的晚餐,免得煎餃冷了就不好吃,先走了,拜!」

  相隔十年不見的友人,丟給莫寶莉一堆摸不著頭緒的話題,就轉頭走人,孤留她一人理不清,更想不透。

  唯有一句話莫寶莉倒是聽得很清楚──煎餃冷了就不好吃。

  莫寶莉低頭看著手中已退熱的紙盒苦笑,只好忍著頭昏腦脹,乖乖重新排隊,一切都只為了那位總是輕易就操控自己心思的他。

  「麻煩再一份,謝謝。」

  ***maple***

  偌大會議室,首先走出西裝筆挺,神態悠哉,卻不時流露出過人自信與精明銳氣的數名高大男子。

  這,就是區皇集團的高幹們,也即是外頭傳說的區皇「御林軍」,一個口令,神速去做,八個口令,鬼才去動。

  片刻後,會議室又步出一致身穿黑色長褲及未上扣的黑色西裝外套,領帶頹然松垮,領口隨性大開,散發野性十足的邊疆味的幾名男人。

  這,便是馬氏企業旗下幹部,也就是外頭謠傳的馬氏「馬家軍」,一個口令,八個動作,沒有口令,照樣亂做。

  當倡狂遇上囂張,會出現什麼情形,是可想而知的。

  「我們主子就是喜歡開會遲到,害你們區皇多位高層幹部苦等到現在才下班,真是歹勢。喂,我想抽煙。」馬家軍團其中一位狂傲說道。

  「可以。」區皇高幹冷笑,「反正你有白目症頭,整層會議區四處禁煙大字都看不到,有種你抽呀。」

  接著,會議室外長廊一片寧靜,火藥味卻濃重嗆人。

  怪就怪兩大集團的開創始祖是莫逆之交,長期合作就成了不成文的規定;無奈,到了這一代,兩邊都很有默契地生出腦筋不對勁的領袖,搞得每回碰上合作案件,一開完會,長廊兩側就是這情形──

  雙方忘我沉默凝視,經常看著看著,都不知道到底是要衝上去大幹一場,還是要立刻激動擁吻大說我愛你,亂曖昧的說。

  「如果那些政客不給我這樣惡搞,馬氏在跨足投資上就沒那麼多牽絆。」一散去肅穆的開會氣氛,男人大剌剌地把腿放在另一張椅上,不自覺又熟練地往西裝暗袋掏出煙。

  「馬傲飛。」對座的俊酷男人見這舉動又出現,不住擰起雙眉。

  「嗯?」馬傲飛叼著煙,大手忙著在身上摸找打火機。

  「這層樓四處張貼禁煙告示。」左邊的區克軒替任家凱補上第四次提示,大手則忙著撥打未婚妻的手機,卻老是關機打不通,神情凝重,使得後面的貼身秘書不時看窗外即將入夜的天色,拚命發抖。

  右邊的關立威懶懶冷哼,翻閱助理小畢剛整理出來的會議記錄,且不忘丟給馬家軍頭號倡狂兄一記「你可以儘量白目沒關係」的神情,壓根就不想鳥他。

  星眸緩緩眯起,朝馬傲飛射來一道殺氣。

  偌大會議室?媕Y唯一最平靜的任家凱,朝自家特助阿剛勾勾手。

  「總經理,有什麼吩咐,請說。」阿剛習慣性地彎腰附耳靜候吩咐。

  俊臉靠過來,低聲吩咐:「去走廊通知那兩批又在當雕像互相仇視的人馬,說馬傲飛已準備走人,叫他們儘快去備車把這傢伙載走。」大手揉揉太陽穴,頭痛。

  阿剛一接到命令,神速飆出去,巴不得車子現在就出現在會議室。

  兩大集團所有職員統統都知,這以企畫部經理當掩飾,實際上卻是區皇幕後其一掌權者的關立威,與馬氏企業二少總經理馬傲飛以前在念研究所時,就像對曾經深愛的仇人,動不動就牽扯一起,又動不動就想對方去死,到了現在,還是那副死德行,改都不改。

  馬傲飛看關立威一副懶得鳥他的模樣,想站起身咆哮,哪知他比他還快一步,「你要去哪里?」

  「洗手間。」

  他還沒逮著機會捅他一刀呢,「你敢去,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高大身子悠然轉入會議室的內門,完全不把後面的人當一回事。

  「關立──」

  「馬先生。」才走進來的阿剛有點錯愕,怎麼才出去一會,馬傲飛就一臉便秘狀,猜想八成又是關先生的傑作。

  「要做什麼?」馬傲飛沒好氣,頭都懶得抬。

  「你的助理已經去備車了。」

  「那就等車子到樓下再說。」他整整坐姿不起身,有意杠上關立威。

  「另外……」

  「我屬下動作有這麼快嗎?」馬傲飛滿是狐疑。

  「不是,我是在跟我們總經理說話──您的表妹,莫小姐來了。要她在外頭等嗎?」

  任家凱霍地起身準備迎接,「我們早就開完會了,讓寶莉進來。」

  漸漸熄火的馬傲飛,好奇問正經過的任家凱:「是可愛的表妹嗎?」

  「是可愛的表妹,但這個你不能動。」任家凱一派溫文,笑容?堳o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懾人警告。

  「這麼寶貝?」情場浪蕩子的馬傲飛不以為然。

  任家凱但笑不語。他也想寶貝,可那表妹似乎只渴望某個人來寶貝。

  剛說完,人就到。

  「表哥。」莫寶莉站在門口,兩眼不安地忙著尋找她最熟悉的身形。

  不在?走了嗎?看來她遲了一步……早知就直接在家等。

  馬傲飛瞧見這確實長得可愛的表妹,目光就定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寶莉,你手?堮釭漪O什麼?」任家凱其實早已被香味吸引到發餓。

  「附近有名的煎餃,就是你們加班常叫外賣的那一間,聽大家說好吃,所以我就買了。」莫寶莉仍舊不放棄在張望,下意識卻已不住溢出悵然。

  任家凱頗具深意地問:「妳的?還是某個人的?」總之不是表哥的。

  莫寶莉難為情地咬著下唇,擺明默認。「表哥,那個……不在嗎?」

  「『那個』我聽不懂。」任家凱看著居然不屬於他的煎餃,裝傻。

  「表哥!」莫寶莉溢著嬌氣小小跺腳。

  以前她常被當作小妹跑來區皇遞送東西,卻沒有專程為了送食物而來到區皇過,以至於支支吾吾難以脫口。

  也許是對他的感情又升等,所以許多感覺也都變了,因為經過大廈廣場,那些愛慕關立威的女職員,一樣照慣例地倨傲抬高下巴斜視她,但卻從以前的不悅變成鄙睨,好似是在暗示,她是最沒資格和他在一起的女子。

  這麼多年,她為什麼還不習慣別人的眼光?關立威俊帥是事實,如果因為這件事實她就害怕,那麼她就乾脆別喜歡他好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找回勇氣,怎能到這?奡N退縮?

  想及此,莫寶莉深呼吸,「我是說,立──」

  「我記起來了。」對莫寶莉打量已久的馬傲飛,登時打破沉默。「你是我堂妹少芹的國中同學,莫寶莉。」

  「少芹?」莫寶莉邊想邊呢喃,腦海慢慢浮現兩個清秀小女孩天天讀書笑鬧的溫馨情景。

  「我是馬傲飛,你記得吧?」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誰呀!」

  「你果然對我比較有印象!」馬傲飛好生得意。

  在座的區皇幹部聽了都無言以對。你馬公子新聞常一堆,報章雜誌緋聞一大篇,綁匪都知道去哪里找你比較快,有誰不知道你是誰啊!

  「少芹小時候為了上學方便暫住我家,你有一陣子常來找少芹溫書,我說的沒錯吧?」馬傲飛熱情地拍拍她的肩膀,結果一放上去就忘了抽走。

  而這個類似熟識的動作,看在站在會議室內門處的男人眼?堙A很火。

  「嗯,我也很久沒見到少芹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我還教過你一次數學,結果你的成績突飛猛進。」

  秀眉不解一皺,有嗎?他好像也還沒回答她的問題。「那麼,少芹那時全家移民,後來她有回來過嗎?」

  「你還跟少芹一樣傲飛哥、傲飛哥的叫我,哈哈哈。」馬傲飛話題卡在原地,還在為小妹妹依賴英雄大哥哥的溫馨回憶,陶醉不已。

  任家凱察覺情況不對,悄悄取走熱呼呼的東西,離開這?埵Y東西找事做。

  「馬先生,我是想問少芹過得好嗎?」

  「你的外號叫寶寶,非常好記,少芹都這麼叫你。」此人已經中邪。

  某雙銳利又冒火的眼睛,猛地凜冷地瞪向馬傲飛。

  「傲飛哥,能聽我問一下嗎?」莫寶莉直接轉稱呼試試。

  「好。」

  幹部們為此愕視,果然,有效,回魂了。

  但暗處的男人聽了這親密稱呼,卻似乎想把人殘殺到魂歸西天。

  「少芹移民後,有沒有回來過?」

  「有,不過我們也很少聯絡,因為她嫁到英──」

  「沒什麼事就先回去。」會議室傳出一記不悅聲音。

  現場一片安靜,多雙充滿畏懼的眼睛,紛紛朝邁步走來的關立威看去。

  「立威?」莫寶莉見到他先是驚喜,隨即看他臭著一張臉,整個身體就變得好僵硬。

  「你來這?堸竣偵礡H」冷冷的口氣由關立威嘴?埵R向莫寶莉,然後往馬傲飛用力一瞪,暴吼:「你是來尋親的嗎!?」

  馬傲飛本要以慣有性子大聲應過去,猝地腦子一轉,這才從那不悅的眼?奡M獲出明顯的答案。嘿嘿,可給他逮到把柄了吧?管他,就讓他不爽下去。

  「我只是──」莫寶莉怔了一會,急忙找尋她剛剛擱在會議桌上的食物,想告訴他,自己是為了想買東西給他才來的,但煎餃卻離奇的消失了,使得她面對關立威的鐵青臉色,也不知該說什麼。

  不對,現在跟食物無關,是他打從一開始就臭著一張臉。

  關立威一瞥那只還搭在香肩上的欠扁狼爪,不悅地再催促一次:「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先回去。」

  「我來這?堿O因為……因為……」莫寶莉小嘴輕顫,內心好激動,是激動的想痛駡;他?還是激動的想掉淚?一個腦袋原本就昏脹脹的,現在更是氣到腦壓上升。

  「因為什麼?」關立威挑挑右眉。

  他沒有嚇人的怒吼,只是口氣意外的冷淡,也沒給她好臉色。他問的沒錯,她來這?堸竣偵礡H就為了看他的臉色?

  她的前來探望,好像個笑話,更像愚蠢地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早知道他會如此對待她,就在家習慣性的詛咒,為什麼要花時間跑來看他的臉色?

  她深深吸氣,強忍內心的難受,不甘示弱地學他冷淡語氣:「我來找我表哥的,可以吧?」

  「任家凱根本不在這?堙C」

  她握拳氣到終於尖銳大叫:「所以我馬上就會走人!」

  「要走我們一起走。」

  然後繼續看他的臉色嗎?

  「我自己怎麼來的會怎麼回去!不用你管我。」

  然後,她如往昔一樣,被氣到極致,還是什麼都捨不得罵,就揚長而去。

  只是,這次轉身離去後,她卻真的掉下眼淚,像個淚娃兒似地無法停止。

  「莫小姐怎麼了?」阿剛一走進來,搔搔頭納悶,剛才在外頭還見她開心極了,怎麼轉眼間就氣衝衝地跑出去,臉色還挺蒼白的?

  沒人說話,也有人猜出大半,卻聳肩不敢確定,而最熟悉他們關係的皇林居民小畢,早已躲在一角竊笑。

  無人理他,那他就自己說話好了:「馬先生,車子已經到樓下了。」

  「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走了!」關立威咬牙,爆出強忍多時的龐大火氣,再狠盯著馬傲飛某只手,殺氣懾人的極似這?堶Y有把刀,那只手就會被剁了。

  「這下,終於換人抓狂了。」馬傲飛幸災樂禍地且行且言,將關立威一貫用來對付他的老神在在調調,毫不客氣,全部拿來用。

  冷眸一轉,視線追殺過去,就連馬傲飛的身影已經走遠,那一身罕見的殺意仍是濃厚地擴散出去。

  過了半晌,關立威悶哼一聲,緩下情緒,一掃那幾張驚愕表情未完的臉,「很晚了,大家可以下班了。」

  阿剛瞧關立威收拾文件的動作,問:「關先生,你也要走了?」

  「我要回家。」關立威撿起那因急忙離開而遺落的女用白色髮夾。

  素來用來忙著思考集團重要決策的腦子,不禁浮現适才那張泫然欲泣、令人揪心的嬌顏,愈是浮現一次,濃濃俊眉,就愈是深蹙。

  「可是剛剛總經理說,你和越空企業的朱董有約,這個會面對方敲了兩個多月了,現在人就在會客室等著談生意。」

  「這不是應該由你們頭兒負責的嗎?」關立威側頭思索,停擺多時的悠然神色,隨著氣氛平和逐漸恢復。

  「總經理說,他臨時要去赴翰榮銀行何總的約,所以請你替他接見。」

  「我現在去。」

  這時,角落的人再也忍不住,摀著嘴巴「噗」的一聲經過關立威與阿剛,風一般的沖出去自我放逐。

  「有人可以跟我講這小子哪根筋不對嗎?」關立威平緩詢問其他人。

  眾秘書、助理個個你看我我看你。

  「他說你跟馬先生有相同的氣味。」

  「重點在哪里?」

  此時走廊傳來某人放鬆後的大笑聲,回音不斷,還差點岔了氣。

  「醋缸遇上醋壇,分外眼紅──這是小畢說的!」

  戰戰兢兢講完,所有人一併畏懼地屏住呼吸,以為小畢完了。

  但意外的,關立威只一派淡然地收拾文件,隨即很和平地走出會議室,仿佛無關痛癢,留下幾位秘書、助理,為此大發困惑。

  「依我看,老大還真沒把莫小姐看得很重要,他大概是在氣別的事,否則老早就惱羞成怒沖過去堵人,還會容忍小畢用笑聲四處宣傳嗎?」

  「莫小姐真可憐,一點都不被在乎,連關先生的醋都嘗不到。」

  ***maple***

  入夜,嬌小身子走在偌大巷道上,走幾步便停下腳步,攀著牆面喘口氣。

  很討厭的發燙感覺,可內心更令人作悶難受。

  倘若今日不出門,無聊在家歇息一天,或許就不會有太多醒悟。

  或許,她該依其言回家去,如往常地痛駡;他,隔天又是開開心心作個夢。

  但她就是想在外逗留一會,看看他是否會擔心她的晚歸。

  哪知,晃到商店買點東西後,一切都不同了,所有的想法都不同了……

  昨日攪亂了她的心湖,讓她鼓起勇氣想大聲告訴他喜歡他,很喜歡他,他卻要她馬上回去,立刻回去,這表示什麼?

  他沒追出來,這又表示什麼?

  也許,真如之前不安的懷疑,他想逃避,不願真正的面對這份感情,所以施展讓人難以拒絕的熱情後,他就逃;以他敏銳的察覺力,發現她預備找他正視這份情感時,他就躲。

  或許更糟的,他後悔了,有心愛的人了,就像不久前由便利商店買回來的商業報,那大篇幅對他的讚揚?堛漱p小一段文字。

  記者問他是否有心儀的人了,他笑而不答……一臉幸福卻笑而不答。

  接下來,記者便勤勞地列出多位曾與他傳過緋聞的豪門千金,用心分析每一位名媛與他的交情,再來自我推斷出一位幸運兒。

  不論?堶惘魚痋A就是沒有她,因為他從不在乎自己,所以?堶惆S有她。

  甚至因此吃驚,原來與他關係曖昧的女子還不少,倘若他親吻過她,就代表十分有可能用這方法親吻過許多女人,天真的她卻還以為這就是幸福。

  可是,她就要這樣退縮嗎?她曾說過不許這麼不爭氣!

  講自信,她明白自己少的可憐,但講對他感情,那可是從小時候就累積到現在的啊,絕不輸給那些和他一樣亮眼的女子。

  她必須好好問他,如果你是逗弄我,那麼,讓你認真的又是誰!?

  怎料,頂著高燒四處詢問住在皇林的幹部,就是沒有他的消息。

  而這一位,可能是最後一個讓她發問的人了,因為頭好昏,整個人疲倦的好想睡,他如果還沒回來,她也快沒精神等了。

  「寶莉,你這小姑娘蹲在這?堸竣偵礡H」面色蠟黃的老者迅速熄火走下車,提著宵夜陪她一起蹲在自家門口,「在等管叔嗎?」

  「管叔,你好晚,都晚上十點了。」

  「姑娘你是不是蹲在這?媞庣L一下?哪里十點,是已經十二點了。」

  「我睡過?」疲倦雙眸掠過淡淡訝然,「我記得我只是把頭低下來。」

  「管叔要是沒回來,你會不會再低一下頭,睡到明天早上?」管叔低下視線,一看小手緊握的報紙,猝地快速抽走,「你還邊看報紙邊等管叔啊?要不要進去吃宵夜?我剛從廟?埵︿來,順路在山下買的滷味。」

  「我吃不下。」莫寶莉無力歎氣,才站起身,就不住腿麻晃了一下,同時不經意地發現別墅?堳G著燈,主人現在才回來,那麼是誰在?媕Y?

  「管叔,立威是不是在?堶情H」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也只希望是他。

  「?堶惇O志漢他們,等我回來商量土地公選爐主那天晚上,到底誰去買請客的東西。」

  滿懷期待臉蛋,轉眼間就讓悵然全數取代。

  「你找我乾兒子幹嘛?阿他不是去參加什麼商業酒宴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莫寶莉默然不語,只是搖頭苦笑。

  果然……

  早已虛弱的身子,緩慢轉身,一步一步朝自家邁去,冷冷月光,映照出空等一晚的頹然身影。

  果然是不在乎她的,見她掉頭離去,既沒有追上前來,也沒有提早回家……

  他不在乎,就是毫不在乎,而她不放棄,就是不甘心放棄。

  一個沒心沒肺,一個天真傻氣,對上了就叫作活該報應。唉……

  管叔站在半開的大門前,伸長脖子,朗聲問:

  「妳真的不吃宵夜?」

  「我覺得我真的要去看醫生……」她吐著熱氣,緩眨沉重的眼皮。

  「一點精神都沒有,記得關好門!」

  「我現在又不餓……」

  老臉錯愕垮下,現在是什麼狀況?火星人在對話嗎?

  確認她走進家?堙A管叔提著宵夜,走上別墅內的碎石廊道,推開大門劈頭就說:「志漢,明天去找上一任爐主談抽獎獎品是什──」

  「管叔,還好你回來了。」志漢突然站在門口,面無表情,一臉死樣。「我受不了了。居然還專挑半夜十二點這種時刻。」

  管叔頓一頓,眼睛左右張望,拚命找尋不尋常之聲。

  終於,管叔找到了毛骨悚然聲音之發源處!

  「志漢,小畢哭什麼?」

  「不知道,我也覺得他很怪,晚上下班一上車就哭,現在又哭。」

  「怪?」管叔眼珠子朝天一轉,似乎有頭緒了,肅穆詢問:「志漢,晚上你們回來的路上,有沒有經過喪家?」

  「管叔,你不問我倒忘了。」志漢偷偷瞄一下還在哭嚎的小畢,低聲說:「有,還連碰三家。」

  名偵探管叔拍案大喝:「這就沒錯了!」

  「到底是什麼?」

  謎底即將揭曉──「小畢卡到陰的!」

  「卡你媽!」另一頭忽然回神嘶喊過來。

  「不然你哭什麼?」

  「我是給老大打……」淚如泉湧,悲哀狂噴。

  「我乾兒子幹嘛打你?」管叔覺得不可思議。

  「我只不過笑他愛吃醋,哪里知道他會突然沖過來扁我……」小畢擤完鼻涕,猛地哭喊:「副總裁,我恨你!」

  正當管叔忙著想關立威最近是怎麼了,聽到這一句不住怔了一下,回頭問剛才鬼叫的小畢:「怎麼又扯上我家克軒?打你的不是立威嗎?」

  「副總裁也參一腳!」小畢咬牙切齒。

  「那為什麼只恨他?」管叔為此十分詫異。

  「老大會沖來打我,是因為賭爛我笑他,副總裁跟著沖出來扁我,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好無聊!哇嗚嗚……」

  「……」兩人頓時怔然。

  隨後,伴著小畢的悲情哭嚎,兩人一同眺望神秘的月亮姑娘。

  今日正逢十五月圓時,區克軒又發作了,唉。

迷戀 於 2008-01-14 21:3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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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14 21:38:00


第八章
 什麼時候了?

  好渴,她只是想拿杯水喝,為什麼會渾身冰涼?

  立威……

  能不能幫忙把冷氣關小,平常你都會去關的……

  還是,因為我生悶氣沒做晚飯,所以不想理我?

  我知道我什麼事都做不好,沒有你在我什麼事都做不好,就是貪睡。

  我以為我關好大門了,現在又似乎沒關好,因為風都吹進來了,電視也忘了關,音量大聲的好像就在耳邊,就是想貪睡,什麼都不想動。

  「寶莉?」男人低喚,聲音充斥著從未有的驚恐。

  沉重的眼皮試圖張開,但卻因此呈現掙扎無奈樣。

  「為什麼躺在地上?」

  大掌貼在小臉上,撫摸兩下,霍地,抱起輕瘦的小人兒,火速沖往二樓,一路震撼忿忿咆哮:

  「一定要宰了妳!我媽的一定會宰了你!」

  月眉被駭人的怒吼驚得深鎖,這個聲音很熟悉,似乎是立威,不過不敢肯定,只因這是現實生活?堭q未有過的懾人憤怒,那麼,就應該是夢。

  怎奈,耳朵被吼得隆隆作響,教她不住懷疑,她到底是在哪個地方?身體好像騰空起來,隨著飛速的步伐往前飛動。

  為什麼無端端被痛駡;了一頓?為什麼這種嚴厲的咆哮,會摻雜她渴望已久的在乎,好濃厚的在乎……這個熟悉的聲音在激動,她想問這主人,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就是愛困,老張不開眼睛,無力聽著他不停的咒駡;,在她身邊不時的警告。

  頃刻間,她稍稍舒服,大床不再硬邦邦的讓人疼痛,身體稍微不冷了,可火氣依舊在蔓延燃燒,整個房間都是。

  「喂?立美,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叫哥回來!?」男人不滿悶哼,「醫藥箱到底放哪里?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寶莉為什麼會發高燒昏倒在地上!?該死!」

  一記砰然巨響,讓意識模糊的她不得不走出夢?堙A開始相信是他回來了,他終於忙回來了。

  無可奈何的是,她沒法即刻清醒爬起來一看究竟,身體很無力,呼吸也不順暢,只好繼續迷迷糊糊的躺著,只好聽著電話被他重摔的聲音,大門一會急急打開,一會粗魯關上。

  總而言之,她睡不沉了,周圍很吵,他一直在忙,腳步聲跑上跑下,砰咚砰咚,廚房還不可思議地傳來鍋子摔到地上鏗鏗鏘鏘的巨大音量,接著他就不斷罵髒話。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廚房?

  他平時就不太會去,總是狂傲的說男人的天下在外面,女人的地盤在廚房。

  甚至霸道地為她做居家的嚴格歸分──鍋鏟是她的,電視則是他的;吸塵器是她的,遊戲機是他的;冰箱汽水飲料是她的,啤酒洋酒不許她沾上一滴,否則就等著讓他罵……

  由於他總是因為工作晚歸,所以家門鑰匙也是他的。

  明明是經常曖昧共用的大床,他還是有辦法去歸分,他靠牆睡,她靠門睡。

  那麼,這麼囂張又不講理的大男人,幹嘛不守規矩跑去她的地盤?

  兀自納悶之際,他沖上來了。

  砰、砰!還是不忘用力開門甩門。

  嗚嗚,別再折磨她了,讓人安眠吧。

  「關立美,先不要睡,很重要的問題,老哥問你──」

  他又急著打電話問什麼?

  「大蒜跟蔥是長什麼鬼樣子?」

  床上半昏半醒的小女人,突然好想跳起來,為偉大婦女同胞起義抗爭。

  「你想找死就儘量笑沒有關係!給哥現在過來,沒錯,你來做,要睡等煮完東西,我會給你回去睡,來這?堛漁伬埶囮@不要太大,小心吵到寶莉。」

  呃?後面那句話可不可以倒帶回去剪接重播?教那個說出這句話卻又不斷吵她的男人仔細聽清楚?

  一會,他再度快速走下樓,上來時,動作卻意外的輕柔。

  早晨那雙時時緊擁她的鐵臂,這回越過她的腰際,格外溫柔地扶起她,然後就不再離開,男人熟悉的氣味與身軀,親昵地環繞著她,使人不由自主地依偎著,貪婪地貼附著。

  「寶莉,等等再睡。」粗糙大掌輕輕撫摸發燙的臉頰,纏在嬌軀的臂膀,不時抖動,嘗試喚醒她。「寶莉?」

  她難受地眨動雙眸,映入眼簾的俊顏,有些朦朧,有些焦急,甚至含著作夢都想不到的溫柔凝視。

  「立威,真的是你?」她氣若遊絲,接著又閉上眼睛,小嘴想對他多說什麼,竟因為無力而成為咕噥囁嚅。

  反倒是他,將擱置在床頭櫃上的杯子,湊到她支吾不清的發白嘴唇前,以不許違抗的王者口吻說道:「把這喝了,你再睡。」

  她本能地害怕那將是十分苦的藥水,想先以舌頭沾舔其苦味,不料,雙唇剛微啟,他就霸道強灌,唯恐這小貓咪會舔到隔天都還沒舔完。

  「嗚嗯!」她難受憋氣逸著抗議呻吟,喝完就嗆咳幾下,隨即眯眼看那被喝光的杯子一眼,浮現詫異。

  「這藥水有檸檬口味。」他徐緩解釋,輕易就看穿她在驚訝什麼。

  「立……」

  「閉嘴,給我休息,等立美煮好粥,我會再叫你起來吃,你要是敢吐掉,我一定修理你!」

  他還是這麼壞,但這一刻,她卻喜歡上他的跋扈。

  因為這種強悍的照顧方式,藏著濃烈關懷,任何動作,都是那麼希罕溫柔,只許她接收,沒得拒絕,所以,她也只好乖乖聽話,閉上眼睛,帶著他給予的安全可靠,沉沉睡去。

  接下來,火爆的氣流淡淡消逝,白色的臥房佈滿暖人的溫度,那是男人流露呵護的溫度,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也感覺得到,以致連夢都變得好甜美,並且把她迷糊時見到的過分在乎,帶進夢鄉,總覺得那應該是屬於一場美夢的開端,畢竟,他是溫柔的要人難以置信。

  到底昏睡了多久,她沒辦法去推測,只曉得這期間,隱約感覺身體被強悍地翻動一陣子,也不知道是在對她做什麼。

  過沒多久,他端了一碗瘦肉粥,逼迫半昏迷半清醒中的她吃下幾口。

  她才伸出小舌頭以示沒胃口,他就狠狠警告一瞪,將病懨懨的女病人嚇得直接用吞的,然後立刻倒頭去睡。

  而這一閉上眼,就好似睡了大半世紀,而病痛因數也都在熟睡時,讓發揮效用的藥力趕去部分不舒適。

  等再次張開眼睛,一接收清醒後的靜謐幽暗,身體就不禁僵硬。

  沒想到自己居然對黑夜中燈光微弱的臺燈感到恐懼,也不喜歡靜悄悄的房間,更不喜歡醒來時,是自己一人在承受黑暗帶來的詭譎氣流。

  看著看著,她就受不住恐懼而發顫叫出聲:「立……立……威!」

  未幾,房門砰一聲被用力打開,殺出一臉比她還驚恐的猛男。

  「妳叫魂哪!?」

  神奇火速沖進來的關立威,讓她嚇了一大跳。

  眼前的他,只套件松垮的黑色長褲,毫不客氣地裸露強健結實的上半身,十足的性感猛男架式,剛才又兇猛開門沖進來,手持黑色軟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對男女準備大玩SM遊戲,有夠煽情戰慄的。

  隨即,他甩下不知名的黑色軟管,大步走來,坐在床沿,打開抽屜,取出耳溫槍,二話不說就塞往小耳朵?堳鬗U按鍵測量。「三十七點八度。」

  測量完,就十分挫敗,不滿地冷瞪著她,「你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突然好怕黑……」

  「我是說怎麼老是三十七點八度?你整我嗎?」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莫寶莉無辜地癟起嘴。

  「三十分鐘前測量也是這溫度,現在竟然還是!我警告妳。」

  「什麼?」她驚悚地縮著脖子,仿佛生命受到黑暗組織的要脅。

  「你最好給我退到三十六度,不然我就把你扛去打針。」

  「我不要打針!」她立刻拉起被子,只露出半張小臉,以示抗議。

  「我已經對你很仁慈了!」他隔著被子痛打她半側屁股,「半夜給我燒到三十九度多,沒叫醫生過來給你打點滴玩皮肉穿刺術,你就該偷笑!」

  「可是……」她瞧著那張氣憤的俊臉,猶豫了一下,牽強地笑,「我在短短的時間就退了兩度,已經很好了,現在只是有一點點沒力氣。」

  「短、短、時、間?」他冷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牙狠念。「現在是晚上七點,足足隔了十六個小時,你是要過十六天才知道『長』嗎?」

  「我怎麼睡這麼久?」

  「那就要看妳病多重。」他睨了依舊該死蒼白的臉一眼。

  她為之一楞,失神地看著居然一直守著自己的男人,一喊叫就立刻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猝地,一股暖流悄悄鑽進她的心坎,好暖,好讓人心動。

  「做什麼不說話?」

  「我睡了十幾個小時,你……都沒離開過?」

  「有。」

  她心抽一下。

  「我拿衣服去洗衣機洗,但是我不知道到底要放多少劑量,所以放了三瓢洗衣粉,三小杯柔軟精,結果洗出來衣服全變色,最後才知,我把漂白水看成柔軟精,但是我不管了,然後我就去丟垃圾,誰知道這垃圾袋是劣質品,拖幾下就破……」

  她摀住嘴,不是對他的不用心驚訝,而是鼻酸,這些家事,是他從前極不願意做的,這次居然為了自己而動手去做,就算是做的一塌糊塗,也讓人感動到想落淚。

  他是如此地為她,自己呢?昨晚不過看了一張報紙的敍;述,就難過的死去活來,幾度要放棄對他囤積多年的愛意。

  那些女子是這麼大方地對他表達情意,自己呢?為了小小甜蜜就快樂地朝他前進一步,因為小小自卑就大大退後十步,她打算退到什麼時候?回到原地嗎?

  那麼,結果就會如報章雜誌所說,他最後選擇的女人,會是?堶悸漕鉹中@位名媛,永遠沒有她……

  「好端端地在清理大廳地毯,吸塵器吸到一半你就亂喊叫,搞的管子都被我拔上來。」他指著丟棄在門口的黑色軟管。「到時你要負責裝回去。」

  「立威……」她熱淚盈眶地望定他。

  他因此僵住。「怎麼回事?」

  「我……」她停頓,內心有萬千個催促聲,要她別再把話吞回去。「我想對你說……我其實很、很……」

  「很什麼?」劍眉一揚,鎖定莫名淚流滿面的小妮子,肅然詢問。

  陡地,她豁出去,快速掀開被子沖去抱住他,靠在他肩膀上大聲說:

  「很喜歡你、很愛你!」

  「……」

  關立威這下是真的傻住了。

  因為這個熊熊撲上來的小女人,壓根就不知自己的衣服在夜晚時,早讓某個男人為了方便體溫散熱給全扒了,目前只剩單薄的內衣褲,現在又貼在上半身赤裸的他身上,簡直是存心挑釁他經常控制不住就想法子徹夜未歸的欲火。

  這下,不把這忍了無數次的男人給震狂了才怪。

  「我一直很愛你,很愛很愛,從以前就愛你,你說怎麼辦?」她慌道,頓時覺得身體竄上陣陣涼意,卻也無心多理會。

  「寶莉。」他屏息喚她,嘗試給她活路暫且離開。

  「立威……」她則忘我吟著愛人大名。

  「你確定你要挑這種情況對我說這種話?」他深鎖濃眉,俊臉因隱忍下半身的急速蘇醒而緊繃難受。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重點是你把我惹得控制不住!」一記強勁的力道,將她壓在床上。

  「立威?」她瞠大眼,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穿衣服。「我的衣──」

  「半夜時,我就把它們脫了!」他低吼,呼吸變得渾濁急促,定在雪白嬌軀上的眼神,充斥著火焰,幾乎想要將這單薄的內衣也給立刻脫了。

  「你……該不會?」她漲紅了臉,楞楞地看著他,忘了尖叫,也忘了逃開,只因他的神情變得好不尋常,灼熱又攝人魂魄。

  「對,我會。」俊臉親昵湊近,語氣肯定,絕不容置疑。

  「可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啊。」她緊張的心臟狂跳。

  「我就是一直顧慮你沒有心理準備,一直在看狀況。」他邪魅一笑,一手抵在她耳側,一手則滑進大腿內側,熟稔地以手指輕輕撫弄,教下半身立刻接收這動作的呼喊而發顫回應。

  她大力呼吸,卻奇異地覺得吸進的都是熱氣,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火一般的注視而比之前更加燒燙。

  「但有時我仍會對自己夜晚的控制能力失去信心,所以總是強迫自己遠離你一晚,現在,卻讓你挑起這場火,一場連我自己都沒有心理準備的火。換我問你,你要我怎麼辦?」他俯首啄吻其粉頸,而粗糙大手,這回鑽進她背部,快速解開早在昨夜就該先解去的內衣鎖扣。

  「其實……我們可以暫停一下,等都有心理準備時再來、再──」

  「要我暫停?我會死!」

  忽地,一個力道,扯去了她上半部唯一的遮掩,並且拋到老遠,不給她一絲穿上的機會。

  她為之低呼,本能地想要環抱胸部,孰料,竟慢了他一步。

  隨著呼吸起伏的嬌嫩渾圓,就這麼讓他雙唇和大手霸佔,讓本就使不上什麼力氣的嬌小身子,完全受他控制地難耐扭動。

  挑逗遊戲玩了好半晌,著火的星眸將那卸去嬌羞的嫵媚模樣盡收眼底後,俊顏揚著霸主的自信與得意,隨即,他以吻滋潤那因大病一夜的乾澀小嘴,同時俐落褪去彼此的衣物。

  「寶寶。」他大手悄悄親近那期盼他已久的溫熱地帶。

  「嗯……」小女人聽著這兩個字,整個理智像全面瓦解般,大膽吟著愉悅嚶嚀。

  「記住,這個名字,只有我能喊。」

  一個比料想中還要狂傲霸氣的填滿攻佔,令嬌弱小女人立刻禁不住地喊出難耐喊叫。

  是誰先點起這一場欲火,而現在又是誰在主導這一切,不知道,只是清楚,床上的小女人不斷地用銷魂的聲音,將場面弄得更加濃郁,大男人已一發難以收拾,這歡愛情節,似乎愈演愈烈……

  ***maple***

  強烈的陽光照進殘存激情氣息的寬大臥房,以微熱的溫度悄悄喚醒大床上的小女人。

  她揉揉眼睛,挪挪身軀,顯露受盡寵愛的慵懶模樣。

  好疲倦,簡直比大病一場還疲倦。

  當她回憶起昨夜的狂野激情後,就忍不住羞赧,本能地往另一方依偎去,原以為能從結實的胸膛取得溫柔的擁抱,怎料,她撲了空。

  他不在?

  應該躺在床上的他,為什麼不在?

  他幾乎沒什麼睡,歡愛一場後,彼此休息到淩晨,他又繼續他認為未完的需索,想到這,她又害羞加倍……

  遽地,一記不安取代了嬌羞。

  他現在應該是在床上補眠的,但他放棄休息,趁她疲憊沉睡時離開……

  不!千萬別告訴她,他後悔了。

  別跟她玩這種一夜激情遊戲,她承受不起……

  昨晚不是才說好,他再也不用忍受衝動強迫自己遠離她,那麼他人呢?又去哪里?

  言念及此,她扯下單薄被單,裹住有多處吻痕的赤裸身子,想到樓下找尋他的身影,但剛一下床,雙腳就嚴重酸軟地害她癱坐在地上,同時不經意地在電話櫃上的煙灰缸瞧見煙蒂。

  她胸口為之一悶,呆了好半晌,凝視著一般男人在發洩情欲後會出現的煙蒂。

  她不喜歡這種猜測,但醒來後,沒有溫存,是事實;看不到他的人,也是事實……

  想想,昨晚他似乎也沒對她表露什麼親密愛語,喜歡二字好像也沒講,所以,他玩她,也有可能是事實。

  打了電話,電話也神秘關機,完全不讓她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好可惡,真的好可惡。

  如果再過兩個小時,他還不出現的話,他就真的是存心玩弄她的無情漢。

  濕濡的大眼霍地往擱在桌上相框?堛滬︿俊男人狠瞪,「關立威……」

  愈想愈難受,未幾,她深吸氣,決定按照每次受到欺負就會有的慣例,痛快詛咒:

  「關立威這大混蛋!最好去吃大便!」

  這下終於舒服多了。

  砰!門又被人不爽地猛勁打開。

  但這次不是外頭房門,而是臥室?堹D室的門。

  男人穿著性感內褲,口吐白沫,俊臉充斥著殺氣,赤腳一步一步走向已經後悔地想落跑逃命的小女人。

  「我在?堶惆磥?刷的好好的──幹嘛叫我去吃大便!?」

  抓狂的震耳暴吼,將嚇到身子僵硬的小女人,噴的滿臉牙膏沫。

  「人家……人家只是……」她驚駭地連話都說不清。嗚嗚,早知道她就不要亂罵,夜路走多了,今天終於被鬼抓。

  「等我洗好澡,你這女人就完了!」說罷,男人就轉身朝浴室走去。

  什麼?還要等他洗好澡,她才不要等!

  以他的性格,一定會狠狠把她修理一頓,她又不是傻子,先溜為妙!

  哪料,她剛做出偷跑姿勢,那男人竟精准地預料到一切,火速折回來,二話不說扯下她身上的被單,猛地將她扛在肩上。

  「你也給我一起洗!」

  「我不要不要不要……」

  然而,她慌張惶恐的抗議尖叫,都在男人強勁甩上門後給隔絕起來。

  不過,這場澡,洗的時間真是長得可以。

  洗透那女人身子的不是高溫清水,而是霸道吮吻。

  總之,這女人原本是活的被扛進去,最後則幾近半死昏厥地被扛出來。

  關老爺,你也有點洗過頭了吧?

迷戀 於 2008-01-14 21:3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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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們好親密哪!簡直形影不離。」關立美雙手合十,羡慕地看著軟趴趴地半伏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的莫寶莉。

  莫寶莉呈現無力狀,沒有回應關立美羡慕不已的話。

  能和關立威真實的在一起,到現在她偶爾還是會覺得這美得像夢,因為他是跳過「我在乎你」、「我也愛你」、「我們交往吧」,直接就來到──把衣服脫了吧。

  談戀愛談到基本步驟這麼空空洞洞的,她還真是頭一個,可是每到夜?堙A讓他徹底寵愛後,那受盡佔有的慵懶無力感,又把空洞處一一填滿,全部填平後,就看到幸福。

  矛盾,但熱戀中的女人好像都這樣,唯恐難得等到的幸福稍縱即逝,特別是女人趨之若鶩的他,換作其他獨佔欲強的女人,一定會加強戒備,甚至對所有女性發出敵意,怎麼可能像她現在這樣,不做猜疑地與他妹妹談天說地。

  其實每回激烈的寵愛,就是她的定心丸,不過卻有後遺症,四肢無力不說,害她老是上班遲到。

  對他嬌憤抗議幾次,他竟然就直接把她的工作幹掉!背後替她跟傢俱行申請一個月手術龐大的「隆乳」假,只為了讓他耳根清淨一個月。

  惡毒!

  嚇得她後來都不敢對他抗? 酗偵礡A否則邪惡的他不知又會在她背後對她施展什麼魔咒,教她以後連門都不敢出,只能乖乖待在家等他回來。

  「老哥前天說,你炒那個螺肉不夠辣。」

  「什麼?」居然又批評她的手藝,臭男人,稱讚一下是會出人命嗎!?

  「我覺得你該教老哥認一下青菜,他老是把大蒜看成蔥。」

  「喔……」她漫不經心的回應,心?堬r想:下次在螺肉?堜騑瞻挬唌I

  「寶莉,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啊?」

  莫寶莉呆住。

  「等等,有電話,我去接。」關立美丟了一顆問題炸彈,把莫寶莉給炸傻後,就跑去聽電話。

  忽然間,她失神眺望窗外悠悠蒼穹。

  結婚?立美剛剛好像有提到這兩個字。

  但為什麼突然她有股好遙遠的感覺?

  她連他的承諾都還沒聽到,就想結婚?

  是的,她很想,可是中間會有很多缺憾,畢竟他跳過太多情人該做的浪漫舉止。

  他的工作是有點忙,但偶爾抽出一點時間應該不難做到,之前不是陪她去菜市場的嗎?雖然最後被害到慘到不行,可他就是抽時間去了,所以,他是有時間陪她浪漫一下的,但她怕自己一問,他就會說她膚淺!

 ? @大男人,不是邪惡就狡猾,不是囂張就霸道。

  陪她看電影?

  不可能。

  牽手逛街購物?她作夢!

  抱在一起看日出?

  哇哈哈哈……

  關立威這豬八戒!想到就一肚子氣。

  「寶莉,家凱哥打電話來說,我哥他沒那麼快回來,所以叫你不用這麼早煮菜。」

  「是喔。」莫寶莉故意懶懶點頭,心?堣妨e的火氣沒消,現在又更嘔!

  死關立威,他就沒有別的臺詞好說嗎?什麼叫不用這麼早煮菜,她又不是他的歐巴桑!一天到晚都在煮菜!

  「因為臨時出了一點事要處理。」關立美回到位子上,打開電視。

  「是喔。」

  「出了一點小車禍。」

  轟地一炸!

  小人兒彈跳起來,抓住關立美準備拿零食吃的手不放,急問:「你騙我的對不對?這一切都不是真,你只是在開我玩笑對不對?」

  「真的呀!哥他開車時,因為有人闖紅燈,所以不小心出了車禍。」

  莫寶莉心口陡地一緊,好生激動。

  「那麼立威有沒有受傷!?頭有沒有撞傷、有沒有腦震盪現象、他現在人在哪間醫院、傷得嚴不嚴重!?」

  關立? ?見情況有些失控,趕忙反握她的手,肅穆安撫:「寶莉,停!鎮定,我哥不是去撞山,他真的沒有去撞山,你鎮定,他很好,也沒事。」

  「真的?」她稍稍緩下激動,但口吻仍是有些許不放心。

  「是有人突然闖紅燈,不過還好哥反應快,及時煞了車。」

  「沒事就好。」莫寶莉終於鬆口氣,緊揪的心頭亦隨之恢復平靜。「那……對方傷得怎樣?」

  「只是一點小擦傷,哥送人家回去了。」關立美低頭一看,哎呀,她的洋芋片都掉到地下了。

  「這樣啊……」莫寶莉撫著下巴,想到這個社會人心的黑暗面,接著道:「雖然不是立威的錯,可人家受了點擦傷,有沒有給對方一點醫藥費?我覺得這樣會比較好。」

  「聽說有拿出十萬塊支票給對方家長,但人家不收。」

  「為什麼?」

  「家凱哥說對方是女孩子,還很標緻,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關立美左右瞧瞧,鬼祟地低聲說道:「可是依我猜測,可能有什麼內幕。」

  「內幕?」莫寶莉的心緒不禁出現雜亂現象。

  「嗯。」關立美用力點頭加以強調。

  「你覺得有什麼內幕?」

  關立美挨向莫寶莉,以手掌半遮? p臉,輕聲說道:「愛情片?堙A有很多情節都是這樣,女主角突然出現在馬路上,然後給開保時捷的英俊男主角撞到,最後嫁入豪門!」

  「不可能。」莫寶莉雖這麼反駁,心卻已涼了一半,「如果真如你預測……那麼,以後想嫁入豪門的美女,首先不就要──」

  「出去給車撞!」關立美堅信不移。

  然後全國殯儀館大爆滿……

  ***maple***

  關立美那一番臆測,莫寶莉知道她只是拿了愛情片中常有的情節做比喻,現實生活不可能會這麼巧,可她就是有些疙瘩。

  再想想,立威那張俊臉,總是這麼容易把女性們迷得神魂顛倒,而且聽說對方是很標緻的女性,會不會也是對他心動了,所以才不願收下一分一毫,想給立威一個好印象?

  倘若立威對人家的好印象深刻了,那麼,就會如立美說的那樣,很有可能上演羅曼史劇情,彼此由陌生到熟識,由欣賞到相愛,最後,女子就開開心心,超級幸福地嫁入關家豪門;而她莫寶莉就死去活來地大噴淚水,浪跡天涯──

  「你又在發什麼呆?」

  莫寶莉握著沾滿洗碗精的盤子的手顫了一下,低頭看著那雙緊緊纏繞她腰部的手臂,「你來廚房要拿什麼東? 頞隉H」

  關立威從後頭如找到獵物的豹子,嗅嗅她粉頸上的體香。

  「來看你洗碗,不行嗎?」他頑皮的以俊挺的鼻樑,摩蹭著她的耳朵,隨即就將這小耳珠含入口中,吻了又吻。

  「立威!」她摻著嬌氣低聲抗議,全身敏感地緊繃。

  他確定只是來看她洗碗?還是想像洗澡那樣,把她體外體內,都洗的徹底?

  她可是還有好多家事沒做啊!

  「立威,這?堿O廚房……」她冷靜提醒他,身後的吻卻在灌醉她。

  「我知道。」大手鑽進衣內,開始在胸前搗蛋。

  「我正在洗碗……」胸前突然受到侵襲,教她不住曖昧低吟。

  「我知道。」所以厚實手掌也在忙著揉洗胸部,各忙各的。

  「那……你想不想幫我洗一下碗?」

  然後,大手離開了,高大身形馬上走了出去。

  差一點就火上身的莫寶莉,頓時氣瞪著自動熄火的頎長背影。

  待她洗清所有碗筷後,走出去朝準備組裝遊戲機的他,撅著嘴說道:「你幫我洗一下碗又不會怎樣,這樣子我就可以去曬衣服,分工合作節省時間不是很好?」

  「我今天很累。」

  「你每次都說你很累。」然後? ]晚就精力特別充沛,結果就是她很累。

  「下午那場小車禍,搞得我頭大,送人回去,沒想到對方的家住這麼遠,在車上又哭不停,整路都在買東西給她,又不是她爸。」

  一提及這件事,莫寶莉就沉默下來。

  他為什麼要對人家這麼好,還整路都在買東西給人家……

  「寶莉,我另一條螢幕線你收到哪里去?白色那條。」

  難道就因為人家長得很標緻?

  「寶莉!」他扯扯她的衣服。「我在問你螢幕線你有沒有看到?」

  她回魂瞠大眼,「我有在聽哪,下午管叔在玩,我打電話問問他。」

  莫寶莉撇撇嘴,拿起電話,不經意發現一個女用髮夾,胸口一悶,轉頭問他:「立威,這髮夾是誰的?」

  他皺起眉頭想,不一會,挑眉道:「就是我今天送回去的那位女孩的,她留在我車上,明天把它送回去。」

  「她家不是很遠嗎?」她驚道,心?埵n酸,似乎整壇醋倒下來這麼酸。

  「否則要怎麼辦?我今天已經領教過她的哭功了,還跟我要走手機號碼,萬一發現她的寶貝髮夾不見,我的電話鐵定被她打到燒掉。」

  「你怕她哭,所以就準備千里迢迢的送東西過去?」她愈聽愈? 屭?,立美的預測好像真的快應驗了。「對方是不是真的長得很標緻?」

  他頗具深意地注視眼前的清秀臉孔,「我心目中的標緻並不是她那樣,不過她長得倒是很可愛,容易哭,也容易笑。」

  她震撼地往後退,「所以你心動了,對不對?」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聽得一頭霧水。

  「不然那位女士為什麼不收你的支票?她一定也對你有意思!」她不該提這個,可她就是忍不住吃醋。

  「支票對她來講也沒用──什麼女士?」他眯起銳利黑眸,仿佛已經察覺出雙方的話題有極大的落差。

  她垂首,喃喃自語著:「跟立美猜的好像……」

  「立美猜什麼,說來聽聽。」他環胸,捺著性子等她說明。

  她身子一僵,沒想到他耳朵這麼銳利,碎碎念都被他聽到了。

  「我在等你說。」

  一對上他突然正色的表情,不知怎地,她竟有莫名的心虛,好似做錯了什麼事。

  「她說……愛情片?埵釩雃h橋段是這樣,漂亮的女主角不小心給開保時捷的英俊男主角撞到,就這樣認識……然後……」

  「然後怎樣?」他挑眉,拿起扇子搧呀搧,氣定神閑的十分不尋常。

  「然後? H家就開心地嫁給那位開保時捷的男主角。」她愈說,聲音就愈小,更加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心中有股說不出的不祥預感。

  「漂亮!所以你擔心對方會因為喜歡我,想盡辦法嫁給我?」

  「我……」她霍地被他精准的猜測給中了一箭,欲言又止。

  「又害怕我會心動,不要你,娶她進門?」

  「我……」又中第二箭。

  「最後我就等著接法院傳票通知,準備上法庭。」

  「為什麼要接法院通知?」

  霍地,他暴吼:「因為對方家長一定會去告我誘拐未成年少女!」

  她震驚地張大嘴,無言以對。

  「十歲!她只有十歲,我都可以做她爸了!我要是十年前就把你吞了,我們也生得出十歲的小孩,懂不懂?」

  「幹嘛去講到生小孩,而且這又不是人家說的……」莫寶莉臉不禁紅了起來。

  被人罵到還會害羞得要命的,她還真是古今第一人,但是一看到他很想把她修理一頓的樣子,心就緊張得猛烈跳動。

  「那麼,寶莉,我們現在來。」

  「來什麼?」

  他陰惻惻地冷笑,「我們來玩我們的橋段,你過來讓我脫光衣服綁起來,在樑柱上吊個三天三夜,最? 嶀@臉很滿足的嫁給我。」

  「啊?」她猛地抬頭,被煽情的橋段惹得耳根子都發紅,「我又沒病,為什麼給你吊起來,我還會一臉很滿足的嫁給你?」

  關立威拿起扇子,猛打莫寶莉的頭。「是不是?妳都會這樣覺得,那為什麼沒事跑出去給車撞還可以開心成那樣?車主沒氣到揍死她就偷笑了!」

  莫寶莉癟著嘴,揪著衣服,嘴?媊椔梴{嚅,很是委屈。

  「又不是故意出去給車撞,而且故事一定還會有浪漫的後續,當然不只這樣……」

  「我只覺得我的車子會被刮花。」

  「關立威!」她突然握拳跳腳。原本這橋段她還蠻喜歡的,可他就是喜歡拿冷水去澆,大大破壞她的夢想。

  「怎樣?」

  「你的車有比女人的夢想來得重要嗎?」

  「車子四輪傳動,夢想一戳就破。」他揚起劍眉淡道。

  「你……你……」她氣得指著那張俊臉,卻你了老半天罵不出來。

  「你要勇於面對現實。」

  「我今晚不要跟你說話了!」

  「只有今晚?」

  莫寶莉心下一怔,他傲然的語氣像是早已算准,她只捨得今晚不跟他說話,完全將她看得透徹,好不甘心──

  「明天、後天,大後天,我都不會理你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越冷靜,就越讓她手足無措。

  「我以為你會說一個禮拜。」

  她顏面為之僵硬。她在他心?堙A難道就是這麼依賴他?就這麼不能沒有他?連想什麼、做什麼,全都被他看透透……

  那麼自己呢?他想什麼,做什麼,她都一無所知,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有多重視自己、到底愛不愛自己……

  她怎麼這麼失敗?怎麼這麼不爭氣?

  不,她一定要讓這驕傲過頭的男人知道,她沒有他,日子照樣過得下去!

  「我永遠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可他依舊冷靜,看著莫名其妙火冒三丈的小女人,「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

  「不是不要跟我說話了?」

  「對!」

  「那你還在說?」

  兩人沉默相望一會。

  小女人氣翻了天,指著悠哉轉身走往大門出去的男人,大聲喊叫:

  「關立威!我恨死你了!」

  他頭也沒回,一派傲然地往皇林巷道走著,然後進入其中一間別墅。

  ?堶悸煽X位男士,個個手持文件,乍看之下像是在商討公事上的事宜。

  「老大,? A的莫小姐在吵什麼?這邊都聽得到。」

  「等等她自己就會後悔,自動氣消。」關立威依舊平靜,伸手奪走部屬的檔,低頭端詳,「這個提議應該稍微修改一下。」

  兩個小時後,趴在視窗的幹部發出驚語:

  「老大,你的莫小姐跑出來了。」

  關立威沒動靜,仍是繼續商討公事,好像算准這小女人根本逃不出他手掌心似地平靜。

  「老大,你的莫小姐開始發動她的小逋逋!」

  還是沒反應。

  另一個幹部好好奇地趴在別的視窗瞧去,這次發出更驚訝的語氣:

  「老大,你的莫小姐進去提著大包包出來了!」

  他打開筆蓋,快速在幾份檔上簽名,批准其案件。

  這回,全體驚聲尖叫:

  「老大!你的莫小姐載著行李騎車走了!」

  驀地,鋼筆掉下來,俊臉猛然抬起,呆掉。

  ***maple***

  一天之內,皇林山莊,全體出動。

  第一部隊去找莫寶莉,第二部隊去找尋莫寶莉的親朋好友,但都無功而返。

  目前,只剩關家菁英部隊殺進莫家,幾乎要把房子給掀了,也要找出有關莫小姐下落的蛛絲馬跡。

  「? z靠,是鑽戒耶!」幹部亢奮地大叫。

  「你從哪里找到的?」其他人紛紛闖進屬於兩人的甜蜜白色臥房。

  「在老大的公事包?塈鋮鴘滿C」

  「你豬啊!沒事翻老大的東西幹啥?」一人直接用力拍他頭殼。

  「有關莫小姐的蹤跡,是不會出現在老大的物品?堶悸滿C」

  「等一下,這該不會就是老大的求婚鑽──」

  這時樓下傳來興奮呼叫:

  「終於找到了!」

  大批人馬瞬間由四面八方火速趕至,團團圍住站在家用電話前的幹部。

  「在哪里?」

  「請看。」立功幹部手持名片,再指指電話上顯示的撥打記錄。

  「我們找日記本、記事本,翻這麼久,居然忘了查家用電話的撥打記錄。這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跟莫小姐離開前十分鐘打的號碼是一樣的,跟蹤所有親朋好友都沒有她的消息,這就表示,老大的莫小姐,是去找名片上的人。」

  「那還等什麼?趕快打電話跟老大報備!」

  一旁站在不遠處的幹部,立刻在第一時間撥打電話。

  電話一通,穿藍色西裝的部屬,急切說道:「喂?我們有莫小姐的消息了,我們找到一張上面有好多噁心小花花的? W片……」然後轉頭問:「老大問公司行號?」

  「春春攝影室。這跟發春不知道有沒有連帶關係?」

  「喂?老大,是春春攝影室。」接著又轉頭:「他問負責人是誰?」

  眾人實在受不了這樣傳來傳去的方式,乾脆一起大聲說:

  「曾──海──蓉!」

  ***maple***

  「嗚嗚嗚……」

  坐在搖椅上、打扮輕鬆的女人斜睨一旁難過得要命的女子,懶懶說道:

  「我就說嘛,大多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女人掏心掏肺,他們卻狼心狗肺,哈!其實我也早料到關立威根本不會在乎女人,也早料到關立威遲早選擇做他的黃金單身漢,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他燦爛的花花世界,那是很痛苦的事。」

  講到一半,覺得口渴,喝了一口水,再拿起剛從樓下買來猶未觀賞的週刊放到腿上,把腳翹在客桌上,繼續說:

  「你說關立威從沒說過愛你、你也無法看出他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你懷疑是你遲鈍,導致連他是否有用間接的表達方式,你都感應不到──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幫你做結語:這就是男人,沒人性的才叫作男人。」

  說完,她看著老是哭不停的女人,不禁翻白眼。

  「莫寶? ?,你不要再哭了啦!我保證他找不到這?堛滿A你可以安心暫住在這?堙A反正我跟我男朋友前天分手了!」難怪目前十分痛恨男人。

  「哇……嗚嗚……」莫寶莉聽了哭得更厲害。

  天知道,她就是擔心他會找不到這?堙A才難過的死去活來。

  昨晚跑出來之後,她就後悔了。跟他賭什麼氣嘛,反正她也常常不爭氣,習慣就好了嘛!現在可好了,要拿什麼臉回去皇林?

  好不容易能跟他在一起,他不浪漫就不浪漫嘛,有什麼關係?又不會少她一塊肉!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怎辦,她回不去了,也無人能帶她回去,現在除了她自己,皇林?堣]沒人認識曾海蓉。

  最主要的是,立威他連於晶晶都沒啥印象,更不可能知道曾海蓉是誰,也甭提會找到她的住所……

  「果然!我就知道於晶晶會拿照片幹下這種事,一定跟她那個週刊負責人好友商量好的!」坐在搖椅上的曾海蓉,盯著週刊憤慨說道。

  「寶莉,你快過來看,但不能生氣喔!」

  莫寶莉抓了一張衛生紙,擤擤紅通通的鼻子,「是什麼?」

  「妳看。」曾海蓉勁指著照片旁的鬥大標語。

  莫寶莉一瞧那張照片,心頭猛然一震,為之呆? 瞴C

  「十年前明明是你們兩個在游泳池畔忘我擁吻,女人會勾著男人的脖子很正常啊,這豬頭記者竟然寫成是你強吻關立威,拚命纏著他的脖子不放……」

  曾海蓉一旁比她還憤怒地說些什麼,她也聽不清楚,她整個心思,全被這酷似夢?堜笑眻●漯熒茪驧嗾_愕住。

  不是夢,她一直以為是畢生最唯美的夢,原來是真實的,它在十年前她醉倒在泳池畔那時,真的發生過!

  立威吻了她,很深很深地吻了她,而夢?堨X現的那幾句,願意讓她永遠靠在他胸懷的承諾,也是真的!

  這下一切都恍然大悟了!於晶晶憎恨她是因為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唯有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自己,一直以為那是一場夢。

  老天!事隔十年,他的心意有沒有改變過,沒人知道,但有一點可以很肯定──

  她早在十年前就得到過他的情意,只是她不知情;十年後她再度和他連結在一起,她卻沒有好好珍惜……昨晚還賭氣跑出來。

  現在就算他一輩子都不願意找她,也都不是他的錯了──

  曾海蓉抬頭,一臉困惑不解,「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這死記者把你寫成糾纏關少十年不休的女妖精,你居然一點都不氣?」

  淚水? F了的秀顏,這時儘是感激,「海蓉,謝謝你這麼幫我,能認識你這朋友,我真的好高興,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我也很高興能交到你這朋友。」曾海蓉向前給她一個大擁抱。

  「那個……我想回去了,不過,我改天一定會來找你去吃飯。」

  「你不要這麼笨!一定要等人來接你回去。」

  「可是,又沒人知道你住的地方啊!」

  霎時,兩人進入無言以對的發呆狀態。而外頭的美妙旋律,也同時傳入兩人耳?堙A教她們忍不住好奇打開窗戶,一同瞧去。

  樓下無數女人渴望的浪漫情景,一映入她們雙眼?堙A就將正準備不爭氣回去的可人兒給完完全全撼動住了,感動住了。

  是他……真的是他!

  才抑止住的淚水,竟如斷了線的珍珠似地,頻頻掉落,無法停止,聽著樓下傳來吉他的美妙旋律,聽著樓下傳來的浪漫情歌,她崩潰了,也將朋友剛勸出來的堅持給徹底瓦解了。

  她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這?堛滿A也不要去瞭解,她只清楚,她的雙腳已不受控制地沖了出去。

  她從五樓往下奔跑,聽著那讓她感動到拚命落淚的歌聲,狂奔著……

  你說人生如夢 我說人生如秀

  那有? 偵礞ㄕP 不都一樣朦朧

  朦朧中有你 有你跟我就已經足夠

  妳就在我的世界 升起了彩虹

  簡單愛你心所愛 世界也變得大了起來

  所有花都為你開 所有景物也為了你安排

  我們是如此的不同 肯定前世就已經深愛過

  講好了 這一輩子 再度重相逢

  簡單愛你心所愛 世界也變得大了起來

  所有花都為你開 所有景物也為了妳安排

  我們是如此的不同 肯定前世就已經深愛過

  講好了 這一輩子 再度重相逢……

  「你在唱伍佰的歌對不對?」浪漫時刻硬生生被打斷。

  「沒錯。」放下吉他,客氣微笑。

  「你好帥!唱歌又好好聽哪!哇啊──」一群女大學生尖叫。

  關立威沉默,斜睨這批三八。

  「這歌是不是叫作『再度重相逢』?」

  「對。」關立威試圖忍耐。

  「我想聽『樹枝孤鳥』。」

  「我沒練。」顏面不禁抽搐。

  「會不會『愛情的盡頭』?」

  「不確定。」俊臉莫名發青。

  「要不然『心愛的再會啦』。」

  「沒聽過。」

  ? u不然就──」

  火山爆發,「專挑些絕望的歌!我他媽的又不是點唱機!滾──」

  聞聲,瞬間眾人成鳥獸散,十丈開外沒人敢接近。

  氣……

  火大,唱不下去。

  浪子雙眼噴火,背起吉他,發動保時捷,回公司開會去。

迷戀 於 2008-01-14 21:40: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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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08-01-14 21:41:00




第十章
  莫寶莉垮著一張寡婦臉,回到皇林山莊。

  有人這樣的嗎?

  誰來告訴她,這世界有多少情歌唱一唱就跑掉的案例?

  唱了一首浪漫情歌,把她感動到火速飛奔下來後,人就不見了!

  不過……

  害他為她這愚蠢又遲鈍的女人,如此辛苦地嘗試浪漫,真的好令她──

  「老大的莫小姐,快!」區皇幹部急急忙忙跑向正在停摩托車的她。

  「什麼叫作『老大的莫小姐』?你們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叫我的?」

  「就是屬於我們老大的莫小姐,從小畢開始叫,我們就跟著叫,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這樣你懂了吧?」

  一隻烏鴉飛過去……

  莫寶莉聽不太懂,但下意識竟感到輕飄飄的。宛如在欠缺些許安全感的她身上,蓋了什麼專屬印記,不再空蕩的沒有歸屬。

  「別發呆了? A快快。」

  「快什麼?」

  「去公佈欄看你的玉照,順便看一下颱風告示──阿人咧?」

  嚇到魂都飛的莫寶莉,早已使盡吃奶的力氣沖往公佈欄去。

  臭關立威……就因為她跑不快,以至於來不及在他結束浪漫情歌前趕到,就拿流口水那張睡照報復她!

  小氣鬼!

  「莫小姐來取照片了。」

  擠在公佈欄的群眾,一見到她,一陣喧嘩。

  「你們都……看過了?」莫寶莉戰戰兢兢地問。

  「是的,但我們不敢碰,因為老大交代過,必須要你親自領回去。」

  莫寶莉忽然又好想罵他,他把照片貼在公佈欄已經夠歹毒了,居然還四處交代要她親自來領!?

  「大家讓開,讓莫小姐進去,讓開!」

  隨即,眾人很有效率地往兩側退開,恭請娘娘去依照聖旨領照片。

  莫寶莉羞愧地低著頭走近公佈欄,猶疑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抬頭去看。

  當兩眼定在照片上時,她氣憤的感覺立刻消逝。

  這並不是流口水的照片,只是一張她睡得很沉的普通照片。

  接著,她發現,照片中沉睡的她,小指竟戴著易開罐的拉環……

  這時,? o想罵關立威惡毒的念頭不僅杳然瞬逝,更讓她忍不住驚詫又感動。

  只因,這種拉環,現在這年頭已經找不到了,甚至,眼熟的教她十分肯定,這個拉環──

  就是十八年前她渴望關立威娶她做新娘時,她親手做的戒指!

  當年她以為被沙灘上的沙子掩埋,隨著海浪流入大海?堣F,所以哭著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可他卻找回來了……

  早就被他找回來,甚至在十八年後親自為她戴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領下他的旨意,他的承諾。

  ***maple***

  入夜,風雨交加。

  氣象播報說,目前已發佈陸上颱風警報,預計在淩晨宣佈解除。

  莫寶莉端出最後一道料理,不安地往被強風暴雨拍打的窗戶一看。

  為什麼還不回來?

  兩個小時前,她鼓起勇氣打電話給關立威,簡單卻滿懷甜蜜地詢問:

  「會回來吃晚飯嗎?」

  他也簡單又肯定地告訴她:「會,等我。」

  多麼溫馨又強烈地似已原諒她這愛情糊塗蟲的一句話,教她聽完更期待他的歸來。

  結果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等的她好慌,二十分鐘前,管叔還打電話? 茪韘o還慌張地說──

  「我家玻璃好像快給風雨打碎了!還雷電交加,看起來好恐怖!」

  接著就連連鬼叫地掛上電話,聽得她全面接收他的恐懼,看著懾人的閃電頻頻在天際劃出一道道驚魂的光亮。

  然後她想催促他快點回家,沒想到,他的手機忽然斷訊,希望只是沒電,希望他沒事。

  好討厭的感覺,好討厭颱風天,更討厭他為什麼這種天氣還要去談生意。

  一切不都在他掌握之中嗎?

  他算准她會回來,所以早已張貼照片要她去領聖旨,之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語氣也沒有意外,似乎也預測出,自己一定會打電話要他回家吃飯。

  可聰明如他,為什麼不會去預測颱風會愈加強勁!竟然還在雷電最兇猛時開車回來!

  早知會如此,電話打給他時,她就應該要他暫時找間飯店住下,哪里也別去。

  現在怎麼辦?

  就在莫寶莉焦急到眼淚狂飆時,客廳大門被開了──

  「我回來了。」

  一句仿佛等了一世紀的話,讓小女人拔腿就奔向他,用力撞進他懷?堙A大哭慌道:「你終於回來了!但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你明知我會擔心,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好過分……好? L分……」

  「寶莉?」一瞧那為自己擔心不已而淚流滿面的模樣,摟在其身上的雙臂便悄悄加重力道,將她緊緊擁在懷?堙C「我這不是回來了?乖,別哭。」

  小女人停不下來,抬頭對心愛的男人哭喊:「你明明說好吃飯時間會回來的,所以我等,一直等,可是,過了兩個小時,還是等不到你,而且外面下這麼大雨,我就開始擔心你……」

  「是嗎?」他微笑詢問,覺得好幸福。

  「我好擔心你被雷劈啊!」嗚嗚嗚。

  「……」得意的笑容頓時定格。

  「立威?」她喚。

  沉默。

  「立威?」她又喚。

  很長的沉默。

  「立──」

  「寶莉,你的擔心讓我覺得好窩心,但是……」

  「怎樣?」

  「我他媽的出事為什麼只會給雷劈!」

  秀容呆楞,雙耳被吼得隆隆作響。

  半晌,見這小妮子兀自呈現抽離放空之呆狀。最後,他投降長歎,伸手一把將她扯進懷?堙C

  「你過來。」

  「立威?」強壯的雙手如鐵鏈般,將她摟得有點作痛。

  他不語,只想這樣緊緊抱著這身子,這個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他蓋上專屬? L記的香軀。

  她擰著月眉,縱使肩膀被摟得有些發疼,心坎卻因為這霸道的擁抱不斷發甜,教她不得不將臉蛋貼在他胸膛,貪婪地沾盡她最喜愛的男人體味。

  「立威,我有些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你知道?」她為之一怔,他還是這麼精准的看穿她的心思。

  「想問拉環怎麼來的,想問我是何時心?奡N有了你?」他低頭懶懶靠在她的肩上,一瞥桌上的當期週刊上的照片,「甚至想問十年前那場派對上的事,對不?」

  她瞠目張口,聽著他猶如身在她內心世界,一個接一個挑出她最想問的事,「你會告訴我嗎?」

  「看心情。」他狡猾地挑挑眉,指指自己的嘴唇。

  她見狀,抿著嘴含蓄一笑,接著,沒有遲疑,踮起腳尖,首次主動印上他的雙唇。

  小舌伸了又縮,笨拙生澀,卻將這男人的嘴唇舔弄的一身火,倏地奪回主導權,快速逮住那再度縮回去的香舌,兩唇親昵相粘,火熱地在口中激烈纏綿吻吮。

  接著,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橫抱起她,走往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坐下,教她順勢坐在他修長的雙腿上,任他捧著她的臉頰,持續深吻。

  直到她被吻到不自覺地露出酣醉的動人模樣,他才停止。長指輕柔的在她臉上撫弄,動作溫柔的令她陶醉,卻又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堙C」大掌按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是你的,永遠都是。」

  聞言,酣然中的秀顏為之動容,心臟好生激動的跳著極快又雀躍的鼓動,耳邊仿若出現十年前泳池上的水波聲。

  「那年,你點頭接收了這個宣告,就算你醉了,我一樣會堅守承諾。」

  「立威。」她癡迷低吟,這些話,比強烈酒精還要使人暈醉無力。

  「其實我也想問。」撫摸粉嫩臉蛋的長指,這回來到柔細的長髮,摻著濃厚的寵溺,輕輕梳櫛。「這幾年,你在我懷?媬籊荂A睡的可好?」

  「你老是把我罵起來。」她羞答答地將臉埋入他胸膛?堙A支吾囁嚅。

  「那是因為你貪睡。」大手往那小腦袋上輕拍,以示懲罰。

  「被罵起來之後,還要做早餐……」

  「外面的早餐,你知道我吃不慣。」

  事實上,他是喜歡吃她做的每一樣食物。可這些話,對於天生感性的女性們來說,總是輕易脫口,對於天生剛毅的男人來說,只想以動作來表達。

  無奈,他的女人好像是特別遲鈍的那種,遇上了,加上又固執地偏要她這一個,他只好認了。

  「但是……人家就是不想起來。」她害羞倍增,「因為我喜歡……」

  「喜歡什麼?」他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笑。

  「這個。」她咬住下唇,難為情地戳戳男人強壯的胸膛。

  「哪個?」瞧這還在戳不停的指尖,俊眉莫名緊鎖,似在隱忍什麼。

  她以為自己表達不清,一慌,就愈戳愈厲害。

  他面容緊繃,額頭冒汗,再不出言制止,鐵定會出事。「寶莉,別戳了。」

  倒在寬大懷?堛獐b軀立刻坐起,臉上儘是關切,「我弄痛你了?」

  「沒有,難受的是別的地方。」

  「是哪里?」她急切地問。

  「只要你別亂動,就會沒事。」

  她還是聽不真切,不過也挺聽話的,依言就躺回她喜歡的胸膛?堨h,視線在天花板上悠悠遊走,兩人難得安靜的相依偎。

  忽然間,她腦海出現一幅美麗的景象,隨即,挪挪身體轉頭興問:「立威,以後等你有空,我們去有草原的地方,就像現在這樣,躺在那?堙A你說好不好?」

  「只要你別給我亂動,我就考慮。」

  「真的?」她很是詫異,翹臀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你躺好,別動。」

  「喔。那到時你會不會考慮唱歌?你歌聲好好聽呢。」回想當時的感覺,她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

  「無聊。」他垮下臉,要他再唱一次?叫他去死比較快。

  「一點都不,曉不曉得白天你唱歌的時候,好多女人都趴在視窗認真聽呢,下次,能不能在家?堻瞈W唱給我聽,我想聽……」

  「我只會那一首,而且是臨時找家凱陪我練的,所以很快就忘光了。」

  「表哥也會唱歌?」她訝然提高音量。

  「他只是負責幫忙挑歌。」他突然冷著一張臉,提到任家凱就想扁人,沒有認真幫他聽旋律有無走調也就算了,還從頭笑到尾!

  「那吉他是你去買的嗎?」

  「不是,那是馬傲飛的。」星眸一眯,隱約透著殺氣。最欠扁的是這一隻,早知就不要為了順路跑去馬家莊借,害他整晚接不停好友們只有哇哈哈的來電,導致手機接到沒電,一匹大嘴巴的死賤馬!

  「吉他你還他了?」

  「早就還了。」而且是砸到稀巴爛後,用包裹寄回去。

  「沒想到你們都藏一手,表哥跟馬傲飛該──」

  「寶莉。」他立刻截斷她的話,無法忍受這女人念著其他男人的名字。

  「嗯?」

  「我們現在正抱在一起,不要去討論兩個王八。」

  「可是……」

  「只要別叫我唱歌,其餘事情我都會考慮看看。」

  「是真的?會考慮?」翹臀欣然往前一動。

  他睨了仍是講不聽的臀部一眼,「沒錯,但我們先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她抬眼,凝視那罕見的肅穆俊容,不禁為之屏氣凝聽。

  「首先,不許沒留字條就跑出去找朋友。」

  清澈大眼天真地眨呀眨,「我是離家出走,不是去找朋友啊。」

  他先是酷著臉,未幾,邪魅冷笑,「這倒是,那麼我是不是該好好獎勵你?皮鞭、手銬還是麻繩,你今晚上床前自己先選一樣,免得我過意不去。」

  嬌軀聞言一僵,立即難為情地發燙,且心虛咕噥:「不用了……」

  「第二,下次再講永遠不跟我說話的這種話,你就真的完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番嚴厲的警告,聽起來的確很讓人駭怕,可一旦進入心?堙A反倒令她忍不住甜美一笑。「第三呢?」

  「只要你遵守前面兩條,就不會有第三。」

  她用力點頭,登時,小臉抬起,笑盈盈地說:「照片我拿回來了。」

  「我照相技術如何?」

  「當然好!」她不假思索開心讚揚,腦子浮現最讓她開心的小東西,就開始支支吾吾,難為情起來,「那個……」

  「嗯哼?」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什麼時候幫我找回拉環的?」

  「十八年前,有個小笨蛋因為不能立刻當新娘,就坐在地上大哭,甩著甩著就把拉環給扔了,但是被我撿起來了。」

  「可是你明知我不是故意的,還故意藏了這麼多年都不說……」

  「是,我是故意的,如何?」

  「那麼我可不可以、我想跟你拿……」

  「拿什麼?」

  她臉蛋因此羞紅一片,垂首嬌語:「你把拉環戴上去的時候,我是睡著的,什麼都不知道,所以──」

  「要我再戴一次?」聰明的他,立刻幫她接續下文。

  「你有帶在身上!?」她滿是驚喜。

  「我忘了把它放在哪里。」他笑笑,有點捉弄意味。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忘了?」她懊喪又慌張。

  「忘了就是忘了。」

  「你再想想看是放在哪里。」

  他凝視為此在乎不已的小臉好半晌,迷人失笑。

  「想到了嗎?」她仍在關切追問。

  忽然,他握起她的小手,俯首親吻一下無名指,在柔美的燈光下,為這個手指套上充滿幸福的光亮,一隻暗示幸福到來的鑽戒。

  「跟這比起來,你還想戴拉環嗎?」

  她驚歎,望定套在手指上的戒指,一時無法言語。

  「你可以考慮戴著它看看,它比拉環好戴多了。」

  「立威?你……」她還是不敢置信。「這是跟我求婚嗎?」

  俊臉自雷劈事件後,二度鐵青。

  「這麼愚蠢的疑問,你好膽再繼續問下去,沒關係。」討打。

  「只是,只是我──」

  還懷疑?「戒指還我。」等等給她戴拉環。

  「不要啦!」小女人嬌嗔,害怕他當真收回去,雙手緊緊交握。

  「戴上去就不能拔下來了。」他提醒。

  「好。」她興奮甜蜜,輕快點頭遵守。

  「戴上去之後,你就要記住你是關太太了。」

  「好。」她羞赧幸福,仍是輕快點頭。

  「戴上去之後,總有一天會變成我的黃臉婆。」

  「沒關係!」她也絕對歡喜甘願。

  「戴上去之後……」他語頓,深情地凝視這因他而幸福的模樣。

  「欸?」

  他俯首,深深地,又溫柔地,吻了她一番,末了,替兩人糾纏十多年的情感下了深情結語:

  「你就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

  這下,她完全傻住,外頭風雨也恰巧沉靜歇息,猶如想讓她好好確定這句話自己是否聽得夠仔細。

  沒一會,她對著她的男人掬著得到天大禮物般的燦爛笑容。

  「立威,我可不可以再聽一次?」

  「不要。」他摀著臉孔,刻意別過頭去。

  「一次!就一次。」她愉悅地拍打他的胸口,坐在大腿上的身子,如玩彈簧椅一般,興奮地上下彈動。

  霍地,這男人像是被超強電流擊中,猛回頭,勁地瞪著這不知身在危險地帶,還開心拚命用臀部彈坐的小女人。

  「我聽完這次就行,真的,立威,不然半次。」這次彈跳得更厲害。

  「莫、寶、莉。」他咬牙。

  「我在聽!」她喜孜孜回應。

  「叫你別動,你是聽不懂嗎!?」

  「欸?」秀容茫然,剛剛有講到這句嗎?

  「妳完了妳!」

  接下來,外頭稍作歇息的風雨,再度吹打,而屋?堛漱k人也在震驚喊叫下,瞬間被扒得精光。

  比起外頭的颱風,屋內的寵愛風雨,強悍可怕多了。

  就連氣象局都已經解除陸上警報,別墅卻還在翻雲覆雨狀態。

  看來,又是一個漫漫長夜了……

  不管怎樣,莫寶莉,你累到不行,也是一種福氣啊!

  未來的關太太,要惜福唷!

全文完

迷戀 於 2008-01-14 21:4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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