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即將在 24 日舉行國會大選,專家預測已經當了三屆總理的梅克爾可望勝選。德國第一電視台(ARD)民調顯示,49%的受訪者認為梅克爾更值得信賴。然而由於德國國會眾多席次被小黨瓜分,梅克爾在籌組聯合政府時將面臨極大的挑戰。

為什麼梅克爾躺著選都上?因為「拚經濟」讓民眾有感

梅克爾今年63歲,從 2005 年11月出任總理至今,已經在位 12 年。2016 年大批難民潮湧入歐洲時,這位鐵娘子的決定曾引發批評,外界甚至開始研究「梅克爾的時代走向終結」的可能性。然而儘管如此,為何德國人還希望她繼續做下去?

最明顯的原因,就是梅克爾在經濟上讓民眾「有感」。以統計數據來說,德國人的收入在過去幾年只增不減,失業人口從 2008 年金融危機後的高峰 500 多萬,降到現在的250萬,失業率約3.7%,創下兩德在1990年統一以來的新低,而且政府已連續3年達到收支平衡,在歐洲各國大都負債累累的情況下,一枝獨秀。

「德國製造」(Made in Germany)的產品,在發展中國家供不應求。受惠於旺盛的出口,德國的經濟持續擴張,去年的貿易順差相當於新台幣10兆元,超越中國與日本,位居世界第一。

除了經濟外的另一個原因,是梅克爾的對手太廢了。

柏林自由大學政治系教授尼德邁爾(Oskar Niedermayer)指出,梅克爾勝券在握,和德國選民長久以來的政黨認同取向有關。

從戰後到現在,左派的社會民主黨(SPD)除非推出很有個人魅力的總理候選人,或者靠政見取勝,否則很少打敗梅克爾所屬的基督教民主黨(CDU)。社民黨這次推出的挑戰者舒爾茲(Martin Schulz),不論是個人魅力或政見,都不足以對梅克爾造成威脅。

接著,梅克爾受歡迎的原因也和她的個性有關。尼德邁爾認為德國民眾向來比較信任穩重的政治人物,對聚焦人身攻擊的美式政治文化感到厭煩,梅克爾「很少直接攻擊對手,而且遇到危機時多能沈著應對」,因此深受選民信賴。

梅克爾受歡迎的國際因素:外面變動太多,梅被視為穩定力量

除了內部原因,梅克爾受支持也有外部因素。國際局勢近來動盪不安,先是有英國的脫歐公投,造成英國和歐盟的前景混沌不明,後有川普意外選上美國總統,以及法國等鄰國崛起的排外勢力。

至於東部的近鄰,不論是對烏克蘭和波羅的海3國虎視眈眈的俄羅斯,或走向威權的土耳其,也都對歐洲的安全造成極大的壓力。

在此情勢之下,曾成功領導歐洲克服歐債和烏克蘭危機的梅克爾,自然被視為紛亂政局中的穩定力量。川普再發一則荒唐的推文,北韓多射一次飛彈,只會讓德國的選民更加信賴相對穩定的梅克爾。

梅克爾也別高興太早,選上後挑戰才來

德國民眾對國內的平靜大多感到欣慰,不願看到選舉帶來太多改變,因此即使投票日都快到了,卻感覺選戰還沒開打。德國的媒體就用「幸福的孤島」描寫德國的現狀。

只是,梅克爾或許躺著選都會上,然而這並不代表他當選後會好過。相反地,專家分析梅克爾上任後在籌組新政府的過程中會面臨極大挑戰。

德國與台灣的選舉制度不同,他們的內閣制規定,大黨與小黨加起來掌握過半席次才可能執政,因此2個或更多政黨必須達成結盟協議。柏林自由大學政治系教授尼德邁爾分析,選後的的新政府有 4 種可能組合,不論哪一種談判難度都很高,

首先是梅克爾的基民黨與親商的小黨自由民主黨(FDP)聯合執政,尼德邁爾認為,兩黨政見雖然相近,但是否過半仍充滿變數。

而基民黨與另外一個小黨綠黨(Die Grünen)聯合執政,可能會是梅克爾的優先選項,兩黨在日前的總統選舉也有合作的經驗;但綠黨要求在2030年前禁止燃油引擎汽車上路,並加速淘汰燃煤電廠,雙方政見仍存在極大的差距。

德國政壇近來盛傳,選後梅克爾將組「牙買加」政府,牙買加的國旗是黑、黃與綠色,也就是代表基民黨、自民黨與綠黨3個黨的顏色。不過,尼德邁爾指出,自民黨與綠黨在環保與內政的政見南轅北轍,雙方幾乎不可能合作。

至於基民黨與社民黨兩大黨繼續執政,延續過去4年大聯合政府的格局,尼德邁爾指出,社民黨基層對黨籍部長被梅克爾搶盡鋒頭十分不滿,而且重新當反對黨,對黨的再造反而有利,因此同意執政的可能性不高。

(本文提供合作對象轉載。首圖來源:Philipp CC licen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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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考資料:

中央社:特派專欄 德國國會大選 梅克爾勝券在握
中央社:梅克爾贏面大 第4任期牽動歐洲新局[影]
中央社:德大選預測:大勢底定 但新政府恐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