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邪君 【作者:風淩天下】《連載中》- SOGI手機王

異世邪君 【作者:風淩天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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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ault so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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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11-03-12 13:05:00
個人覺得蠻好看的!








第一章 邪君君邪

君邪突然醒了過來。

  他甚至還不等睜開眼睛,[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下意識的右手一拍地面,就要躍起身來。此乃是非之地槌榱榑榎,嶁嵼嵾嶍生死一發,不可久留!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個念頭蜵蜣蜱蜥,摛敲敳斠這是一個優秀殺手幾乎已經形成本能的觸覺!

  身子躍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軟緌綾緉綵,誫誖誒誏居然完全不能支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砰地一聲銔銆銌銊,嫚嫩嫞嫛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時間,君邪驚駭欲絕,這是怎麼回事?!隨即他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張軟軟的床鋪!舉目四顧,原來自己置身在一間裝飾得頗為華麗的房間,只是,卻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張四方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躺在一張“巨床”上面,真的是一張“巨床”,這張床起碼能睡下七八個人,甚至不會有很擁擠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與人戰鬥之中嗎?怎麼會到了床上??

  君邪此刻的思維還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應該說是……暫時停留在前世最後的一點思緒之上!

  ************************

  君邪是一個殺手,而且是一個特別優秀的金牌殺手,自出道以來,五年的時間裏出手無往不利,成功率為前人所無的百分之百!因此成為殺手榜排行第一位的頭號殺手,而‘邪君’這個名字也因此在世界黑道上排行高居榜首!而他還有另外一項第一的殊榮,就是他的追殺懸賞,也已經牢牢地霸佔了世界懸賞榜第一位達三年之久!!

  非是無人敢接,而是無人能接,沒有人有本事殺死這位幾近成為傳說的奇跡殺手!

  曾經有很多一流殺手接過這個任務,可是他們都死了,而邪君卻還活著!

  Y國一位富豪懸賞一億美金,收買‘邪君’的性命,而接了這單買賣的兩個殺手,兩個當時和邪君齊名的世界級頂尖殺手,卻在三天之後齊齊死於非命,在那之後,再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死亡任務,人人敬而遠之,儘管懸賞又多次增加,卻始終無人敢揭榜。

  錢再美妙,如果沒有性命去享用,又有什麼意義!

  “邪君”之名,成為了黑道懸賞榜的一項禁忌!

  而“邪君”之名,威懾各國黑道!有很多人都知道“邪君”其人,但卻沒有一人知道,這個“邪君”,這個殺手之王,究竟長得什麼摸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君邪的性格,正是人如其名,一個字:邪!兩個字,很邪!三個字,非常邪!

  他從來都是獨斷獨行,從不與任何人聯手,更沒有半個朋友!而且,他接生意,不僅要看買家,還要挑目標!

  他看不順眼的客戶,哪怕出再多的錢,請他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乞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他看到某人該殺的時候,會自動的下手,然後卻找到這個人的對手家門口去索要酬金,不給還不行。而往往這家人卻是從來都沒有雇傭過他甚至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他的……

  傳聞……有那麼一次,他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販子,卻找不到苦主;沒辦法之下向一位被拐賣的小女孩討來了一枚一毛錢的硬幣,還振振有詞:我從來就沒做過不要酬勞的買賣,絕對不會例外……

  他這種性格,讓瞭解他為人的師傅和師兄弟們無語到了極點……

  傳說……曾經有一次,他事前把廁所裏的紙巾清走了,他師父去蹲坑的時候沒有紙了,要求他送一點衛生紙過去,結果他趁機索要了五十萬美金的勞務費,他師傅就範了……

  至於他師傅為什麼會就範……

  是因為那天他把所有的師兄妹都叫到了廁所門口,而且還請來了幾位美女參觀……

  但是他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實在太有愛了。作為一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頂尖殺手,這句話曾經讓無數的人嗤之以鼻!

  不過這傢伙自稱有愛,其實還是有點根據!

  在國內,他最看不得富人欺壓窮人,尤其是看不得那些官宦欺壓平民,在國外,他看不得有人欺壓本國人!為了他這一“愛國”性格,不知道惹出了多少滔天大禍。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想要雇用他的人卻依然是趨之若鶩!因為,他不但槍法超群,彈無虛發,還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武藝!不論是拳掌還是刀劍,都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不過,最大的原因始終是,他任務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這個成績,雖然未必是絕後的,卻一定是空前的!

  他是殺手界當之無愧的終極殺手!

  也是全世界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從未有過任何失手記錄的殺手中的巔峰強者!

  但,這位金牌殺手,骨子裏卻居然是一個典型的憤青!

  而這一次,又是他自告奮勇;聽說M國密諜在Z國的昆侖山出土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秘寶,並且在國安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經偷運回去了,於是君邪這個典型的憤青,怒了!

  泱泱華夏的寶物,還是在此和平年代,怎麼能還落在M國人手裏?!

  君邪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狂傲之極的單挑將近一百個M國特工,暗殺陷殺到最後的正面搏殺,在殺死七十多人之後,終於將那秘寶搶到手中,而當時的M國特工們都已經被他殺破了膽子,若是他想走,必定可以從容離去!而君邪心中也有著絕對的把握!

  但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那件秘寶——一尊只有巴掌大小的玲瓏寶塔之後,一件意外到極點的靈異事件出現了,他受傷的手抓到了那小塔,突然感覺渾身麻痺,頓時就一動也不能動了,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皮也做不到了!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傷口之中流出的鮮血正不停地湧入那座小塔之中,那座很精緻、很玲瓏也很邪門的小塔之中…….

  他最後的記憶中,只看到不下於五十枚的微型手雷向著自己飛過來,二十多支各類槍支向著自己噴出了火舌,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領,擁有著將這些人一舉殺掉的實力,卻是悲哀至極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這種感覺讓人發瘋!

  想不到我君邪縱橫一世沒有敵手,居然如此冤枉的死在了這裏,不過老子也不算虧,這一生死在我手下的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各國特工加在一起也足有上千之數了,夠本了!值!

  別人都是含笑九泉,老子是含笑入地獄!

  這一世,我活的轟轟烈烈!過得瀟瀟灑灑!問心無愧!

  雖然我殺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絕對沒有一個是不該殺的!既然如此,殺了,就不悔!就算為此入地獄,又如何?!

  殺殺殺殺殺!殺盡一切骯髒!蕩滌一切罪惡!縱然我是一個為人所不齒的殺手,又如何?!!

  悠悠世間,又有那個能夠像我一般活的這般瀟灑?過得這般快意?!

  “哈哈哈……”君邪想到這裏,不由得意的笑出聲來。

  “少爺,你……你怎麼了?”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已經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著一支冰涼的小手就摸上了他的額頭。

  少爺?我現在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到了地獄嗎?!君邪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接著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從心底沖了上來!一段段陌生的記憶資訊潮水般湧進腦海。君邪如同被雷擊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一具身體裏?再度投胎轉世了?可是前世的記憶怎麼還歷歷在目呢?難道是沒有喝孟婆湯?!還是借屍還魂?!

  一是穿越了?

  二就是附體重生了?!

  君邪愣愣的瞪著眼睛,半天也沒明白眼下是怎麼檔子事,半晌一動沒動。

  就在旁邊那只小手驚惶的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君邪突然狂喜的叫起來:“他媽的!果然是好人有好報!不管是怎麼回事,反正老子是沒死,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看來本大爺前世一定積累的無數的功德,估計是無量功德!?!哇哈哈哈……”

  一聲驚叫,身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一邊,俏麗的大眼睛驚慌的眨動,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夢魘一般的“少爺”,嬌小的身子簌簌顫抖、臉色愈現蒼白,就仿佛是一隻受到了劇烈驚嚇的小鵪鶉。

  又一聲驚叫,聲音很是淒厲,只是這聲驚叫,卻是發自君邪自己的口中。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聲音又尖又銳,就像一個女孩子,難道自己的那啥不在了,不要啊!君邪第一個反應就是不顧儀態,不管身前有個小妹妹,不顧一切,一把抓在了自己褲襠裏。

  總算抓著那個熟悉的一團,君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上天待俺確實不薄啊,還是有這話兒的。

  剛才可嚇死我了,老子還以為穿越到了某個姑娘的身上……君邪抹了把冷汗。

  定了定神,君邪開始查看自己的這具身體。

  經脈鬱結,渾身肌肉鬆弛,關節僵硬……

  這哥們咋混的?身子可實在夠弱!真是夠糟糕的!君邪暗暗嘀咕,不過不要緊,只要經脈沒給我弄碎了,只要有個三五七年,本大爺又將站立在世界之巔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君邪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置身的所在貌似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裏怎麼也不象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在這裏可是真正的舉目無親,什麼都不懂得,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規矩?這個世界有什麼?

  把這些都想了一遍,以這位冷血殺手兼邪君的心理素質,居然也有些惘然起來。

  看著古色古香的傢俱和床鋪,身上完全不屬於自己那個時代的特殊衣服;在得知不死而且穿越的欣喜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隨之而起的,卻是一陣心亂如麻……

  原來,真的……能再活一次……

  這個本來很令人振奮的念頭才一冒上來,霎時間又從心底湧上極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種無根浮萍的微妙感覺,讓他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有些酸澀,心口有些發堵;君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幾近一生無淚的他,險些落下淚來。

  故國難舍、故土難離!我原本以為我能夠很灑脫,原本以為我能夠輕易放下,怎料事到臨頭,一切都成了真實,卻才突然發現,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啊。

  原本以為在世上早已無牽無掛,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牽掛,居然是多的數不清!最重要的是,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歸屬感!歸屬感…...

  我骨子裏始終是外人……

  君邪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側了側頭,在無人發現的時候,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

  這是兩世為人的第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

  怔怔的看著面前銅鏡之中這張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臉容稍見瘦削,薄薄的嘴唇,長長地眉毛斜飛入鬢,顯得一雙眼睛有些細長,鋒銳的感覺。君邪苦笑一聲,喃喃的道:“不得不說,這傢伙長得還是不錯的,蠻清秀的,就是是不是有點太小白臉,太娘娘腔了一些。”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煞氣?雖然長得也不是特別的招人喜歡,眼睛小了些、細了些,鼻樑也低了點,總體形象也貌似太大眾化了一點,可自己是標準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臉,雖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們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穿越卻穿到了一個標準小白臉身上,尤其這小白臉兒長得還挺漂亮,……

  “夥計,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麼?”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手腕上一個小小的寶塔形的圖案,那個寶塔圖案很似一個紋身。君邪臉上浮起一絲驕傲。縱然我穿越了,這東西也還是在中國人手裏,可沒有讓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這個寶塔形的圖案,可不正是與君邪拼命搶奪的那個玲瓏小塔一模一樣!雖然它已經變作了自己手上的一個小小圖案,但君邪卻很肯定的知道,這就是那個小塔!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心中就是有這種感覺,很實在,也很玄妙。

  看到這唯一能夠為自己帶來前世慰藉的圖案,君邪心中巨浪翻滾,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他一向沉穩的心性,卻使得自己的臉上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

  依然是一片淡漠!沉靜!

  突然,正被他輕輕撫摩著的小塔圖案突然發出了一陣混濛濛的黃光,然後君邪突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接著就感到自己腦海裏似乎是多了一件什麼東西,而手上的那個圖案,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怪事!”晃了晃腦袋,君邪嘖嘖稱奇,這玩意兒還真是夠奇怪的,先從一個巴掌大的小塔變成了自己身上的紋身,接著又奇跡似消失了。難道這玩意竟然真的是什麼傳說中的神仙寶貝?

  “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一趟。”就在君邪想要查看一下自己頭腦裏多了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請我過去?”君邪挑了挑眉毛:“幹什麼?”憑啥老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當我是他孫子啊?!這句話還沒問出來就咽了下去,這才想起來,貌似那老東西還真是自己的爺爺,起碼是這個身體的爺爺來著……

  “這……奴婢不知。”小女孩驚恐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長長地睫毛慌亂的眨動,兩隻腳一前一後,小小的身子微微側轉,隨時準備狂奔而逃的樣子……




第二章 君莫邪





君莫邪,現年一十六歲,天香帝國君氏家族小字輩的唯一嫡系子孫!一位遊手好閒、好逸惡勞、混吃等死禍害人的超級紈?簡單一句話,簡直活著都沒有一點價值的典型寄生蟲!
  這便是君邪穿越過來的新身份一般性資料。

  怪不得你會被我穿越了,我外號邪君名叫君邪,你卻叫莫邪;這不天生犯克嗎?你不冤呀。

  腦海中大致回顧了一下這位君大少以往的所作所為,君邪歎了口氣,這種人渣,若是換在前世,必然會是自己狙殺的物件。而自己什麼人不好上,居然上了這麼一個垃圾人物的身,真可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常聽人說佛家因果,這一世殺的豬多了,下一世就會托生成豬,這話貌似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上一世殺的紈?惡少著實不少!

紈?小子的祖父君戰天,乃是帝國血蘭花大公爵,亦是軍方頭號實權人物,父親君無悔,曾經為帝國大將,十年前戰死沙場,其母於九年前鬱鬱而終,兩位哥哥,君莫憂、君莫愁,均在三年前一場大戰中壯烈戰死!

  還有一位叔叔君無意,同樣在十年前大戰中身負重傷,雖然撿了一條命,但腰部以下卻是癱瘓了……

  如此一個龐大的家族,當真可說是滿門忠烈,可惜卻已經淪落到了即將斷絕後繼香煙的地步!只餘下君莫邪這一根獨苗,還被君邪穿越了,幸虧身體還是君家的,君邪如果以後有兒子,就理論上還是君家的血脈,也算上天對君家的一點恩賜吧……

  既然老天爺如此,也看在大家都是姓君的份上,本大殺手就勉為其難替你活上一世吧。君邪咧咧嘴,聳聳肩,其實老子真的不想,這就破皮囊,破名聲,得讓老子挨多少罵!(畫外音:君莫邪飄散的靈魂在悲憤的大喊:老子更不想!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賬……)

  一推房門,君邪邁步出來,陽光滿地。對著燦爛的陽光出了一會神,君邪歎了口氣,太陽,還是那個太陽,而我,卻已經不是我了。君莫邪始終不是君邪!

  可我的心,還是邪君的心!異世又如何?!

  門口站著兩名僕婦,躬身道:“少爺好。”

  君邪淡淡的點點頭,看著不遠處正在忙碌著什麼的另外四名僕婦,再看看身邊,不由的搖了搖頭。

  瞧瞧身邊這些人,別的公子哥兒身邊都是千嬌百媚的美女伺候,而自己身邊這幾個都是大媽級的,唯一一點亮色還是個十一二歲的蘿莉!印象中,這似乎是自己那位強勢的爺爺的安排,這些個僕婦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壯,看那一條條腿,都跟槓子似的……

  “她們在幹什麼?”抬抬頭,用下巴點著遠處那幾個僕婦,君邪問道。

  “她們……在幫少爺喂鳥和狗還有那些鬥獸……”年長的僕婦低著頭,有些瑟縮的回答。

  “哦?”君邪漫步踱了過去,恩,還真是琳琅滿目,花架上七八個鳥籠子整齊的掛著,幾隻不同顏色的鳥兒在裏面跳來跳去,很是活潑。不遠處,幾條大狗伸著舌頭趴在那裏,一頭頭腦滿腸肥,再遠處,幾個小竹筒裏,蟋蟀發出的聲響頗為清越,貌似還是很名貴很擅鬥的品種……

  恩,這位原來的公子愛好還真是十分廣泛也,旁邊一個籠子裏,居然還有兩條嘶嘶吐信的色彩斑斕的毒蛇。

  厭惡的看著這一切,君邪皺了皺眉頭:“一會找個人來,把這些玩意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扔出去!要不就殺了吃肉!別放在這裏噁心人了,這是住人的地方,可不是動物園!”

  啊?!

  一聽這句話,頓時六個僕婦和跟在君邪身後的小蘿莉都瞪圓了眼睛!忘情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少爺,一刻間,七個人的腦中都浮現出同樣的一個念頭:這位爺今天又是發了什麼瘋?這些可是您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可是一直當寶貝的啊!今天扔了?明天再買?!

  “呃,那兩條蛇別賣了,等我回來燉湯。”走了兩步,君邪頭也不回的道。

  集體無語!

  穿過一道花園,幾處樓閣,一個操場,再繞過一個大大的魚塘,沿著兩排樹的道路再走了幾乎半個時辰,才到了君老爺子的住處。君邪這才發現,自己所住的房子與君老爺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線距離,也足足隔著五六裏路!

  看來自己眼下的這個家族還真是夠大的!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這個國家的京城,能在京城擁有方圓數十畝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宮之外,恐怕也真就沒有幾家了。

  君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雖然此老已年過六旬,但鬚髮卻是仍烏黑發亮,望之只如四十許人;方正威嚴的臉上儘是一片無奈,看著自己的孫子懶洋洋似乎有氣無力的進來,幾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暴跳起來。

  君戰天老爺子乃是窮苦出身,少年為將,縱橫天下,令各國敵軍聞名喪膽,不僅文韜武略超卓,而且還是天香帝國僅有的幾位地玄級高手之一,性格沉穩堅毅,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胸有自有丘壑。

  單單從一句“窮苦出身,少年為將!”就可以看得出來,一般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幾曾有人能夠做到將軍這個位置?更何況,還是少年為將?!

  君戰天從一個卑賤的貧民到現在的血蘭花大公爵,只用了不到四十年光陰,雖說是時勢造英雄,但縱觀整個大陸歷史,卻也是寥寥無幾!就這份經歷便已足堪自傲了。但惟獨一見到自己現在碩果僅存的這個孫兒,就一肚子無奈、還有恨鐵不成鋼!

  老爺子實在是想不通,以自己家族的血統和高壓管理,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孽障!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一拿起書本就犯暈,一聽到練功就比兔子跑得還快,別人家的子侄要麼已經是胸有錦繡,小有才名;要麼已經是玄氣修煉進入了正軌,起碼也在五品以上了,而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卻已經先後打跑了五位教書先生,而玄氣修煉至今只有可憐的三品……

  就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偏偏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卻是無師自通,在這幾個方面堪稱天才,自己英雄一世居然有這樣一個孫子……

  無力的歎了口氣,君老爺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兒子,另外那兩個孫子還在的話……想到這裏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都在的話,還能將這根獨苗嬌慣成這般模樣?當年得到兒子無悔陣亡的消息,自己硬挺著沒有落淚,自詡乃是老子名將兒英雄,兩個孫子莫憂、莫愁捐軀沙場之時,自己也強忍住了痛心的淚水,兒是英雄孫好漢,再之後,無意終身殘廢,自己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落下了淚水,但心中還有一絲慶倖、一絲僥倖,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君家香火能夠延續下去……可是,如今看來,最後的孫子就是一個小混蛋,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

  自己能怎麼辦?!

  “聽說你昨夜從床上掉了下來?而且還摔暈了過去?是嗎?!”收起心中的感慨,君戰天淡淡的問道。

  “呃?”君邪抬起頭,心底有些疑惑,有些釋然。若是問其他的事情,君邪憑著腦中遺留下的記憶,都可以搪塞過去,偏偏就是這件事,他卻不知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君邪心中的一大疑惑:今早醒來發現這具軀體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那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此刻從老爺子問話中才隱約猜到,感情這傢伙是睡覺的時候掉下床來摔死了……

  真是紈?強人,偶像啊!睡覺也能掉下床來摔死!

  君邪心中表示了由衷的敬仰之情,這樣的高人實在需要仰視的說。

  “呃什麼呃?”君老爺子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看見他這憊懶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都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早有防範,你這個時候早已經去見了閻王!你說說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原來那小子是被人下了黑手!君邪極為隱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謂的‘早有防範’也不過如此,您那孫子早已經在您的‘防範’之下轉世投胎去了。

  見他始終沒說話,君老爺子心中倒是有些詫異起來,以這傢伙的草包性子,怎麼會這麼安靜?若是放在以前,聽到有人對他下了黑手,早已經蹦了起來,現在卻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是不以為意,而且……隱隱有一種冷峭之態。

  我不是看錯了吧!君老爺子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冷峭之態會出現在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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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君無意



「罷了蓇蒴菿萉,箄箝箔箘雖在一家,但你卻是為了躲避我漻漣滮漆,遭遨遮鄱刻意住到了府邸最南邊,唉……明日你就搬回這裡來吧!」再深深看了君邪一眼漮滸滬滎,嘗嘂嘒嗽君戰天痛惜的道。再怎麼紈?再怎麼不爭氣,也總還是自己的孫子愨慒慟慷,鉼鉿鉺銦而且,也是君家唯一的血脈……

  眼下漉滭澈漚,漕漒潳滽雖然外事靖平,但幾位皇子都已經慢慢長大成人,正是內潮洶湧的時候,自己身為軍方第一人,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每個人都想靠過來或者等著自己靠過去,而對自己唯一的血脈下手,正是栽贓嫁禍的絕頂好計!若是君邪不搬回來,恐怕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

  「我住在那裡,挺好的,不用搬了吧!」君邪一口拒絕,開玩笑,正要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殺手同行是什麼樣子,若是搬回來豈不就喪失了這個機會?在君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君邪心中就有些隱隱的興奮。

  殺手……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那卻也最親切的記憶……

  「你!……混賬!」君老爺子為之氣結,揚起了大巴掌就要抽下來,掌到臨頭卻又頓住,長聲一嘆,目光複雜,「你……去吧。」

  這是這小子第一次拒絕自己嗎?!他……今日居然敢拒絕我?!而且還拒絕的如此乾脆?

  君邪躬身一禮,隨即站直身子,轉身就走。

  「哦,還有一件事,以後你不得再去纏著靈夢公主,這樁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此作罷!」君老爺子的聲音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頹意,還有隱隱的心灰意冷!

  這幾年來,君家雖然看似權勢熏天,幾乎就是當朝一人,但卻始終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後繼乏人!第三代唯一的後人也只得君莫邪這個紈?小子而已!君老爺子看似四旬之人,心態何嘗不老,洞悉世情,情知萬一有一日自己撒手人間,君家只怕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被人徹底從這世上抹去。以目前君莫邪的情況看,這種可能性幾乎已經是必然結局,甚至這根本就是可以看到的最終結局。

  所以君戰天曾經腆著老臉,向皇帝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夠迎娶皇帝陛下最為寵愛的靈夢公主為妻,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西去,那麼君邪有自己的餘威庇佑,又佔著一個公主夫婿、皇親國戚的名頭,只要不太出格,再怎麼混想來也能保全君家香火不致斷絕。

  公主夫婿,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朝野上下一個最尷尬的職位,只要是甚有權勢的大臣家庭,人人都害怕皇帝突然賜婚,讓自己兒子娶個公主回家來:公公婆婆卻要對兒媳婦行跪拜之禮?尤其是除了公主特許,駙馬是絕對禁止納妾的,萬一公主是位性格乖張、妒心重點,那一家子想過好還真的很困難。可是,對如君莫邪這樣的紈?小子卻是一個極大的保證,至少為君家香火計,已經是一個最好的方案!

  所以君戰天提出這樁婚事,也真是迫於無奈之舉。

  皇帝陛下自然瞭解自己這位老戰友也是老大哥的心意,聞言之下也有意動,但在仔細瞭解了一番君莫邪的所作所為之後,再加上靈夢公主抵死不從,思慮良久,終於還是拒絕了。

  「君大哥,非是小弟不願意賣大哥臉面,可小弟也是為人父啊,靈夢又是小弟最心愛的女兒,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委身於……唉!」皇帝陛下放低了姿態未說完的這句話,讓君戰天一口氣幾乎上不來。

  身為人父?為女兒考慮?若是在十年前,我君家最鼎盛的時期,就算莫邪再紈?十倍,只要老夫提出婚事,你還不是大喜欲狂?人情冷暖,如人飲水!這是君老爺子心中的怨念。

  「哦,我知道了。」君邪在門口站住,淡淡的道。語氣之中,無驚無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開水,隨即便一步邁了出去。

  自從君老爺子表露出這層意思之後,君莫邪便一直以靈夢公主的夫婿的身份自居,對靈夢公主一味的死纏爛打,讓她煩不勝煩。但君老爺子此刻見到自己孫子這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卻頗有些驚訝、意外。君邪或是怒髮衝冠,或是竭斯底里,甚至是潑婦罵街……老爺子都不會詫異,唯獨他這樣的淡然,卻是讓君戰天大出意料之外。

  「摔了一下,怎麼卻變了性子?」君老爺子捻著鬍子,看著出門去的君邪的背影,目光深邃。

  良久,君戰天一拍手,道:「多派幾位好手,日夜護衛在少爺身邊,不得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不開眼之人,就地格殺!無須有任何顧忌!」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君戰天的孫兒,怎能容你們加害?君老爺子雙目中閃過一道寒光。

  空蕩蕩的大廳,君老爺子似乎在和空氣說話,但,卻隨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是!」

  君邪迎著朝陽走了出來,溫和的陽光招在他略顯蒼白的面孔上,漫步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行去,一路上不斷有下人誠惶誠恐的行禮,君邪一概不理,逕自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沒有人知道,在這位君三公子的心中,此刻正迴蕩著一段段話語:

  「什麼是殺手?顧名思義,殺手,就是殺人的手!殺人的黑手!一定要記住,這個『黑』字!…」

  「殺手,從來都是虛幻的,來自於飄渺,消失於虛無!」

  「怎樣才算是一個成功的殺手?如果一個殺手直到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依然無人知道他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那他就是一個成功的殺手!」

  「那麼,怎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超級殺手?」

  「所謂合格的殺手,能夠在任何的情況下隱藏自己!跟文人在一起,他就是一個墨客;跟畫家在一起,他就是藝術家;跟流氓在一起,他就是一個惡棍;跟貴婦在一起,他就是一個貴族,一位紳士;跟色狼在一起,他就是淫棍!跟英雄在一起,他就是楷模!」

  「在沙漠之中,他就是蜥蜴;到了大草原上,他就是狼王!回歸山嶺之中,他是百獸之王猛虎!浮游大海之上,他就是興風作浪的神龍!」

  「如此,才是一個合格的、成功的殺手!」

  「一味只知道殺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屠夫罷了!」

  「只為求目的而殺人,即使每次都會成功,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優秀刺客!」

  「殺人!本身也是一種藝術!身為一個殺手,就永遠不能、不要褻瀆了這份藝術的高雅!」

  ………….

  這是前世的時候,君邪和師傅的一段對話,想著想著,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喃喃的道:「……補充一點,生在現在這種家庭,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第四章 二世祖、三世祖



 突然一個聲音冷峭的道:「錯!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君邪眼前,出現了一張輪椅,上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中年人斜斜倚坐在上面,兩條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緞子,一雙似渾濁、似清明的眼睛,正玩味的看著他,雙眉如劍,斜飛入鬢,自然而然地帶有一種莫名的冷厲和殺伐之氣!眼如鷹隼,厲光閃爍,目光深處,尚有著隱隱的鄙夷,雖然不多,卻十分明顯!

  這人如不殘疾,必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偉丈夫!鐵骨凜凜的真豪傑!只從眉宇之中殘留的威勢看來,必然曾經是一位殺伐果決、號令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三叔?」君邪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位端坐在輪椅上的三叔君無意,在君莫邪原本的記憶之中,這個三叔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什麼都不能做、混吃等死的廢人,全無半點用處;但此刻的君邪卻敏感的從這位常年坐輪椅的三叔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殺氣!

  足以讓君邪都動容的殺氣!

  唯有常年身經百戰,從屍山血海之中拚殺出來的鐵血軍人,才會具有這等獨特的鋒銳!就像一把縱然斷折也絕不會被塵土埋藏了他的鋒芒的絕世利劍,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這把絕世利劍,此時卻藏於鞘裡!

  縱觀君邪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只見過兩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軍的大人物,事實上,這樣的鐵血悍將,卻是君邪前世最欣賞的人物!其實君老爺子也是這一流的人物,只是老爺子隨著年歲的漸長,自身修養已近反璞歸真的境地,處處深藏不露,君邪又與老爺子相處甚暫,一時忽略!

  但君無意卻還沒到這等韜光養晦的地步,整個人如銳劍在匣,鋒芒雖藏卻尤有凜然劍氣外洩,當然,也需要有君邪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閒人,如君莫邪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絕世寶劍雖然閒置匣中,空懸牆上,但寂寂深夜猶作龍吟低嘯!這是一種骨子裡的嗜血!

  「難得你還叫我一聲三叔。」君無意抬起頭,深邃的眼珠有些譏誚的看著自己這位唯一的侄兒:「莫邪,你很有興趣想做二世祖嗎?」說完突然嘆了口氣,暗道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這樣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有了說話的興致?

  君邪看了他半天,卻是著重在看他殘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來:「三叔說笑了,您才是貨真價實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只是三世祖吧。侄子做個平安喜樂的三世祖就已經很滿足了。」

  恩?這小子今天怎麼這種口氣說話?雖然話中有刺,但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驕橫跋扈?

  對君邪答話大出意料的君無意眼睛一睜,霎那間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縷奪目的閃電突然劃破了陰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區別?」

  「哦?還不一樣都是混吃等死?有分別嗎?!」君邪挑了挑眉毛,話中有刺。看到君無意目中電閃雷轟般的目光一閃,君邪倍覺如此鐵血男兒,如此消沉下去,實在是塵世的一大遺憾!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道苦澀和不甘,旋即隱沒了下去,干潔的右手撫在自己殘腿上;抬頭道:「此言大謬,如何沒有分別,個中分別幾近天差地遠!二世祖,乃是父輩打好了天下,子輩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沒有什麼難度,只要有一張嘴會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夠安享一生的榮華富貴!然而所謂的三世祖卻不然,」

  他看著君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還擊道:「所謂的三世祖,卻並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傳人;也就是說,爺爺輩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間父輩卻出現了斷層,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親還健在,那麼你和我,都應該是二世祖,只不過我是從你爺爺這一輩算起,而你,是從你父親這一輩算起。這裡有所不同罷了。」

  「但你爺爺如今已經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個三世祖,只怕也做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你上面,除了你爺爺,已經再沒有了別的大樹可以乘涼,所以,你這個三世祖,之後的人生只怕會是非常艱難的!想要做一個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沒有幾分本事和心機,是萬萬不成的。所以,我這個二世祖,比你這個三世祖要幸運一些。」

  君無意說著,本來是為了還擊君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說到後來,心中卻不由得升起悲涼之意,偌大的君家,難道就這麼完了嗎?曾經鼎盛一時,一家之威令各國不敢正目視之的君家,眼下竟已到了這般地步嗎!大哥二哥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殘疾;唯一有點盼頭的兩個侄兒,也同樣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君家血脈,就只剩下了這一個草包廢物一般的君莫邪!

  突然間,君無意興致全無,頓覺百無聊賴,連話也不想說了。

  君邪沉默著,突然展顏笑道:「其實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君無意的話,君邪何嘗不懂,他之所以要君無意說出這番話,主旨卻在於他以下的說辭!

  君無意咳了兩聲,饒有興趣卻又有些懶洋洋的問道:「哦?」

  「若三叔你為我做大樹,撐起一片陰涼,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嗎?」君邪笑吟吟的道。

  君無意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低沉的道:「莫邪,你又在嘲諷你三叔麼?」

  君邪打量著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覺嗎?」

  「無!」君無意把頭扭過了一邊,心中對這侄兒越來越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的殘廢,卻再三提及,之前總算還是隱晦說到,現在竟當面直問。如此不懂得尊敬長輩的後人,當真有不如無!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無!」君無意大怒:「混賬東西,若是腰骨碎了,我還能活到今日嗎?!」

  「也就是說,三叔你頂多只是經脈受損?是被人下了陰手?」君邪眼神一亮,看來是經脈被人截斷或者是用陰毒的功夫侵蝕,致令萎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只要氣血未虧,倒還有幾分希望,以自己的醫道,應該還有機會救治。再怎麼說也是這一世的血脈近親,而打動君邪的,卻是那一份鐵血男兒的崢嶸鋒銳!

  君邪覺得,既然自己有能力,這樣的一個鐵血男兒,自己就應該讓他站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君邪看著他,慢慢的道:「我聽說你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可在戰場上下這樣的陰手完全比直接殺了你要困難得多,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敵故意要整你,才將你變成這麼不死不活的樣子?!」

  一句話被捅到了痛處,君無意牙關一咬,額頭青筋暴跳了幾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激動,冷聲道:「這關你什麼事?」

  知道自己猜對了,君邪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輪椅,湊過頭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報仇?」

  「我這副樣子,還談什麼報仇?」君無意瘦削的臉上顯出一絲潮紅,目中神色變幻,恨極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頹然一嘆,道:「如今的我只是個廢人罷了!」

  君邪笑了笑,輕輕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夠令三叔你重新站起來呢?」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第五章 一線希望

 君邪這句話的音量雖然低,[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但聽在君無意耳朵裡卻無異是晴空驚雷!

  驀然間,君無意雙目大張閣隤隡雃,蓊蒶蓏蓀渾身突然出現了一層混濛濛的黃光,堂堂皇皇鳶鳴鳵鳱,獄獐獑獃令人不敢逼視,身上透露出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豨豪豩貌,禡禚禛禐一把抓住了君邪的胳膊,急切的道:「莫邪瘌瘊瘍瘖,髦髧髣魁難道你有辦法治好我?」

  看來,君無意養傷的這些年,也從未停止過玄氣心法的修煉,這層黃光已經表明了,他已經是地玄高手的修為。雖然還只是初階,但以他的年齡而論,卻已經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整個天香城裡,一共才幾位地玄高手?!君無意能在三旬之齡就衝到地級境界,已經可說是天縱奇才!更別說他的下半身經絡有嚴重缺陷,若是缺陷不在,他的實力勢必將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

  君邪胳臂??作響,幾乎被君無意強大的力量抓裂,臉上神色卻是一片淡然,似乎那不是自己的皮肉,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希望不大,但卻可以試一試。」

  君無意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卻突然泛起一股疑惑之色,看著君邪:「你不痛?為什麼不叫?」

  「痛!」君邪淡然道:「叫出來就能不痛嗎?若是能不痛,我肯定會大聲的叫出來,可惜,不能!」

  看到君邪臉上的淡然,君無意大大一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哈哈,我現在居然有點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了。」

  這個侄兒,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君無意暗暗的對自己說。

  「眼下要做的是,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讓下人給你按摩全身,最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順著經脈按摩,不放過任何一處;然後每天晚上,用滾燙的水浸泡一個時辰,不能有間斷,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為你治療了,如何?」君邪笑了笑。

  君無意情緒慢慢平息下來,重重的道:「好!莫邪,三叔我信你一次!」雙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君無意慢慢的道:「縱然不成,我也認了。」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縱然你是在耍我,我也認了。

  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這些年來,難道三叔你就沒有求過醫嘛?」君邪有些奇怪,在為君無意檢查了一遍之後,發現君無意的情況,還真是不容樂觀。整個腰部經脈已經完全被封鎖,而且,似乎還有一種邪惡的藥物在慢慢的侵蝕體內的經脈,若不是保養得好,恐怕此刻早已經肌肉徹底萎縮了,那可就徹底的廢了,再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可是,對於這種病症,若是有高明的醫生,就算無法對症下藥,看得出來也是應該可以才是的。

  「何止!帝國所有知名的郎中,幾乎都來看過。我這是被人用陰毒手法封住了經脈,更被暗中下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無名劇毒,讓我生不得,死不得……」君無意恨恨的道:「父親曾經幾度嘗試,可是始終無法解開那陰毒的封脈手法,至於那種無名劇毒更無藥可救,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至強的玄氣將它逼出來,這或者是唯一一種可以治癒我的方法。」

  「那為何?…….」君邪問了一半,又住了嘴。

  「當年暗算我的人,十年前便已經是天品高手了,要想解開他的封印,更逼出劇毒,非得至尊神品的高手全力出手不可!而至尊神品的高手本就是神話般無敵的存在,平常便神龍見首而不見尾,難得一見。更何況治療我的傷勢之後,受劇毒所致,這位為我治療的至尊神品高手便會喪失一半的實力,而且永遠不能恢復!」

  君無意慘笑起來:「有哪一位至尊神品高手會為了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莫邪,修煉到至尊神品如同登天的難度!有誰會為了別人將自己的修為生生砍去一半?」

  「真夠狠的!讓你明知道有救治的希望,但卻又等於沒希望……」君邪搖了搖頭,嘖嘖嘆道:「看來這人恨你還不是一般的恨!用這等陰損的方法來折磨你!他的目的只怕就是要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甘!」頓了一頓,突出不意的問道:「那人是我君家的世仇嗎?」

  「莫邪,你……從何處得知的治療我的方法?」對君邪的問題,君無意目中掠過一抹痛色,刻意的迴避不提,只是看著君邪,上下打量:「今天的你,怎地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三叔的病,其實日夜都記掛在我心頭,」君邪汗了一下,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一種偏方,而且很有效。就想試一試;三叔,千萬別說那些外道的話,說實話,我希望三叔早一些好起來,也是為我自己打算,我可是希望在三叔的庇佑之下,安安穩穩的做一個二世祖呀,我這人,就是這麼的實在!哈哈。」

  「臭小子!」君無意笑罵了一句,突然神色鄭重,道:「莫邪,無論成與不成,三叔都承你的情!」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三叔,你就等著給我遮風擋雨讓我做二世祖吧,哈哈……」君邪檢查了一遍,心中大定;只要自己前世的內力能練回來一點,再配以自己獨門的針灸之術,找齊另外兩份藥材配藥,三管齊下,治療君無意的傷勢完全不在話下。

  之所以讓君無意先用那幾種方法慢慢恢復,大部分都只是君邪的託詞罷了。因為到現在,他還半點內力修為也沒有!而金針刺穴,卻是需要精湛內力修為支撐的。

  君無意眼睛一亮,聽出了他話中強大的自信之意,微笑道:「莫邪,你只有區區三品玄氣修為,就算比之普通人也強不了哪裡去,但卻經受住了我的一抓之力!甚至臉上毫不變色,這樣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呀。」

  剛才那一抓,無意之中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地玄高手的一抓豈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恐怕就算是金玄高手,只怕也要為之皺眉,但君邪這個明顯只有三品玄氣的不入流的人物竟然承受了下來,甚至完全沒有動用本身的低微玄氣抵抗!

  這其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君無意心知肚明,而且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承受這一抓,臉上卻不變色!這份心性……

  可惜了!看著君邪,君無意心中長嘆一聲,可惜君邪此時的年齡已經偏大了,就算再能吃苦,今生修習高端玄氣也是無望了,要不然,以他這份堅忍來看,只怕君家還真有可能出現一個強大的高手!



第六章 玄氣

 「三叔,關於你的病,特別那些幫你做全身按摩的人,一定要用你信得過的人,最好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到時候若是萬一不成,你我叔侄臉上須不好看。」想了想,君邪還是慎重地叮囑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真好了三叔也不會說出去!你三叔不是蠢人!你是怕會給你惹來麻煩吧?再說,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腰腿,對我君家來說,無論你我便都是絕妙的底牌!這一層我如何不知?你這小鬼頭,偏偏還扯到三叔的臉面上去了。」

  君無意哈哈一笑,捏了他的臉一把,突然怔住,心想這個小子也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兒,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和他這麼親暱了?或者正是因為許久未曾親近……今天再見到他才會有那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麼多年的紈?外表下面,難道還隱藏著另外一副面孔不成?君無意看著君邪轉身走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隱隱有些期待。

  期待著,自己的傷能夠治好,更期待著,自己的侄兒是不是真的有——另一面?!

  「三叔,你已經是地玄了吧?」君邪似笑非笑的道。

  「賊眼!」君無意呵呵一笑,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道「今年才剛剛進入這個境界,還未穩固。」

  「謙虛。」君邪一撇嘴,「地玄之上呢?」

  君無意臉色一整,道:「玄氣從初分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銀品、金品、玉品;品級到此為止,再往上便是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一到三品,玄氣顯於外,便是淡紅、粉紅、大紅;四到六品,紫色,同樣也是三個階段,七到九品,黑色!莫邪,你若是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看仔細了,一旦看走了眼,可是就要吃大虧的!」

  「是的三叔,我知道了。」君邪一笑,臉色淡然。

  君無意心情大好,曼聲吟道:「銀玄始,金玄起,玉玄青青開如意,九玄之下盡螻蟻;地玄裂,天玄空,至尊神玄無影形,一入九霄便化龍!」

  「這便是玄氣品階歌訣!唯有到了銀玄,才算是開始!而你…….」君無意看著君邪,眼神顯得很溫和:「你自有你的路,男兒,不一定非要親手殺人的。」

  君邪笑了笑:「我知道,我一般不會殺人的。」心中補充道,沒有代價,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不過前提有一個:別惹我!

  君邪現在,對玄氣根本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做了解,送君無意回房之後,君邪緩步往回走,半途卻一轉身,鑽進了藏書閣。

  之所以走入這個所在,實在是以前那位君三少腦袋裡的貨太少了,除了聲色犬馬吃喝嫖賭基本就沒有別的,一腦袋漿糊,君邪就算想從中理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是有所不能,所以他需要花一些時間理順腦海中的一切,起碼要清晰這位君三少的腦袋裡頭,縱然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但至少對君家上下一切的瞭解。

  君邪這一進入藏書閣,就是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老爺,少爺從您這裡出去之後,只是跟三爺在院子裡說了會兒話,看上去,三爺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近年來三爺如此的開心實在是很少見的。」

  在君戰天的書房裡,一個老者躬身在君戰天面前匯報著君邪的行蹤。

  「?」君戰天古井不波的面容上一陣愕然。這叔侄二人這幾年來一向是水火不容,見了面也是互相的冷嘲熱諷,一人看另一人從來都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今天怎麼會湊在一起聊天?而且還聊得很高興?老三居然還會開心,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幾乎可說是詭異!

  「他們聊得什麼?」君戰天喝了口茶,似乎很是隨意的問道。

  「近年來,三爺殘而不廢,玄氣修為精進極多,已臻地階初段,屬下不敢靠近太多,故而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只是看到三爺和少爺確實都笑得十分開心,聊得非常投機的樣子。」那老者恭敬的回答。

  「投機?」君戰天一吹鬍子:「這怎麼可能?!他們兩人在一起久了不出人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居然還會很投機?」

  「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老爺,而且少爺和三爺分開之後,徑直去了藏書閣,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藏書閣少有外物,想來並無甚事,反是少爺與三爺相談甚歡,實在是異數,我自是盡速向老爺稟報這事!」

  「你做的對,只是那小子去了藏……書閣?」君戰天鬍鬚一陣抖動,兩眼大張:「你確認你沒有說錯?君莫邪那小王八蛋居然去了藏書閣??而不是萬花閣、飄香閣之流的……那啥?」

  老者用力的點點頭:「就是藏書閣!沒錯的,老爺。」

  騰地站了起來,君戰天在房裡來回踱步,平日的沉穩儒雅霎時間不知去向,扯著自己的鬍子皺眉沉思:「老龐,你說這傢伙去藏書閣幹什麼?」突然一怔:「他不會是去放火吧?」

  「少爺在裡面看書,一直很安靜,只怕一時還不會走,我這才放心回來的。」老龐嘴角抽了抽,想笑。

  「看書!」君老爺子一聲驚叫,卻是將自己的鬍子揪了一縷下來,猶自未覺,咧著嘴道:「真的是看書?!」

  「是的,老爺。」

  沉吟了半晌,君戰天一擺手:「看書也是好事,那就暫時不要打攪他,等他離開之後,將他看過的書都給我拿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他不是在找春宮圖吧?恩……就算找春宮圖也沒關係,小子大了,看看那玩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當年…咳咳,老龐,禁止任何人打擾那小子!」

  「是的,老爺。」

  君戰天踱了兩圈,仰首向天,翹著鬍子沉思起來,暗暗想道:「若不是春……難道這小鬼居然真的突然醒悟了,來一個浪子回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若真是那樣,老夫就真的要燒香膜拜告慰祖宗顯靈了……」

  直到了晚上掌燈時分,管家老龐前去收集君邪看過的書,居然抱了幾十本過來。

  君戰天一本本的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玄玄大陸風雲錄》、《大陸見聞錄》、《大陸山川錄》《風雲人物榜》、《奇花異草圖志》、《論大陸戰爭》、《玄玄兵法錄》…….嘶——」君老爺子整整一夜翻看著這些孫子讀過的書籍,神色有迷茫有驚喜,時常嘆氣,時常吐氣,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估計半輩子的表情這一晚就全用光了…….

第七章 玲瓏鴻鈞塔




接下來的幾天,君邪依然沒有出門,早晨一起床就直奔藏書閣,然後一呆就是一天,而無一例外的,凡是他翻看過的書,君老爺子照例都會全搬過去,再分析一次,然後又是搖頭、點頭、嘆氣、吐氣、迷惘、驚喜,原來表情還是沒用光的……

  另外,君家的下人們發現了這位小少爺又多了一個古怪的嗜好:白天的時候鑽進藏書閣不出來也就罷了,但晚上卻偏偏喜歡在院子裡坐著,哪裡最黑暗最沒有光線他就坐在哪裡……真是……邪!

  不過,僕人倒也不是很在意,比起這位少爺以前的作為,如今可是好的太多的了!

  這一晚,君邪再度坐在一株花樹下,享受著濃濃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安全的感覺。是的,就是安全!對君邪這個曾經縱橫天下的殺手之王來說,最安全的,就是漆黑的夜晚!惟有夜色,才是君邪前世最好、也是最可靠的夥伴!

  仰望星空,君邪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微妙感覺。這幾日將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大量書籍大致地看了一遍,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這個大陸的情況,但越是瞭解,君邪反而越是迷惑起來。

  若不是那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記載,君邪幾乎就以為自己乃是穿越回到了中國的古代社會,太像了!同樣的膚色,同樣的口音,差不多的文化,與中國最強盛的唐宋時代差不多的服飾……

  君邪呻吟一聲,將腦袋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兩隻手緊緊抱住後腦勺,痛苦的想到: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中國古代的某個時代?若是那樣,我該有多少優勢資源可以利用?我就算不主動的改變歷史進程,也能利用這預卜先知的能力,度過歷史大事而好趨吉避凶!

  玄玄大陸,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金玄銀玄地玄天玄……玄氣……我玄你大爺!為什麼不是內家功力?

  唯一相同的,或許也只有那亙古不變的日月,還有黑夜這溫柔的迷霧,才能給君邪些須仍身在華夏故國的熟悉感覺!

  君邪臉色如同冷硬的石頭,腮邊肌肉痛苦的鼓起一道稜,有一種指著蒼天大罵一場的衝動!

  突然,就在這一刻,由於君邪情緒的極度激動,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使以君邪那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忍耐力也驟然承受不住,悶哼出聲,一陣頭重腳輕,接著,便突然感到了天旋地轉……

  從眼中看出去,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旋轉之中,連那迷濛的夜色也似乎變作了瘋狂吞吐的離散的氤氳,整個世界突然間又變的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君邪痛苦的喘著氣,死死的咬著牙,嘴唇已經浸出血漬,兩眼幾乎瞪出眼眶,但他卻死死的忍住,不讓自己發出那怕一點的聲音。

  孤身來到這世界,所有的痛苦,都應該由自己來承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會依靠任何人!

  殺殺殺殺殺!用我的殺技,殺出一條血路,殺破這天,殺破這地!殺殺殺殺殺!!

  君邪神思朦朧間,似乎覺得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點遙遠的光芒,光芒似乎遙遠,卻又在緩緩的接近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了一個流光溢彩的七彩寶塔,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旋轉著,每一圈旋轉,都掃射出一道濛濛的聖潔的白光。

  每一次旋轉,卻都要帶給君邪不啻於十八層地獄輪迴一次的巨大痛苦!

  身體早已麻木了,四肢早已麻痺了,意識也慢慢開始模糊了,唯有君邪一雙眼睛變得血紅色,死死的瞪著這天,瞪著這地,瞪著這陌生的世界,一瞬不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君邪突然感到了寒冷。

  初秋的夜晚,果然還是有些冷的。君邪心中想道,突然醒了過來:我感覺到了冷,就是有了感覺,我不是已經……猛然站了起來,才知道渾身的冷汗已經不知道將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幾次,渾身濕嗒嗒的,難受得很。

  突然竟似又有了一種新生的古怪感覺。

  自己在君莫邪身上醒來,繼承這具無主的肉身,或者可說是一種穿越、附魂,君邪只是君邪,而在這次的痛苦經歷之後,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的與這具肉身融合為一,君邪也真正成為了君莫邪,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再也顧不得整理身上的狼藉,君邪第一件事便是盤膝而坐,閉上眼睛,神識沉入思海,細細的去體悟著什麼。先前的巨大痛苦,君邪已經知道,那完全是那已經融入自己身體的那小塔搞的鬼,所以君邪斷定,那小塔必有奇異之處,若只是單純的融合肉身,不至於有這麼苦痛的經歷,必然還有更多的古怪的,這座小塔幾乎已經是君邪存在的唯一憑恃,不搞明白這件事情,恐怕君邪是決計不會甘心的。

  君邪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意識之中,竟然有如目見一般清晰的『看』到了一座造型優美,上有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就在自己的意識海上空懸浮著,緩緩的旋轉著,君邪分明感覺到,那小塔每旋轉一圈,就是自己的身體的氣血順時針流動一遍,週而復始,循環不息……

  這是怎麼回事?君邪驚疑的看著這座小塔,這個玩意實在完全超出了常識的事情,讓君邪這個堅實的無神論者陷入了一種由衷的迷惘之中。

  不知道我是否能近距離的看看呢?君邪剛剛這樣想,突然發現那小塔似乎慢慢的變大了起來,緊接著最底下的第一層大門突然打開,一股濃郁的白霧呼的衝了出來,霎時間君邪的整個意識盡數被這白霧所瀰漫,白霧濃郁得幾乎成了實質,君邪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感到渾身舒泰,說不出的舒服,連靈魂也有一種快樂的想要唱歌的快慰感覺……

  君邪遊目四顧,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塔門前,頭頂上,三個若隱若現的中古文字:鴻鈞塔!

  君邪走了進去,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有如實質般的白霧氤氤氳氳,突然白霧滾動起來,慢慢的顯出了兩行大字:玲瓏九層塔,亙古第一功!

  接著白霧越是翻滾的急切,突然一句朦朦朧朧的口訣出現在君邪的意識之中,君邪剛剛一怔,突然有數不清的字符、圖形在眼前劇烈旋轉起來,然後一股腦的猶如填鴨一般的硬灌進了他的意識之中,就像一輛疾馳的火車,突然衝進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而且,竟然衝了進去就沒動靜了……

  霎時間,君邪不由得頭暈目眩,腦袋如要炸開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之前的那塊又濕又冷的土地上,而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著一部修煉法訣,與之相配的,還有人體線路圖,以及一個個的人形動作……

  「開天造化功!」君邪喃喃唸著,眼中閃出一道精光,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




第八章 開天造化功





君邪知道,自己因緣際會,遇上了曠世難遇的奇緣!這『開天造化功』如此神秘莫測,成效必然不同凡響!而這九層玲瓏塔,想來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君邪就算再無知,總也聽說過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鴻鈞老祖,傳說這位大神可是太上道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這三位大神聖的師傅,那可是牛13到不得了的巨人物!這座塔既然冠以鴻鈞之名,又怎麼會差到哪裡去?

  君邪幾乎有些迫不及待要開始修煉這開天造化功了,但總算他心性沉穩,勉強克制了下來。這才有時間查看自己身體,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自己皮膚表面罩著一層黑黝黝粘糊糊的無比噁心的東西,還不停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居然有厚厚的一層!

  一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名詞突然出現在君邪腦海中:洗經伐髓?!難道我就這麼痛苦了一次,卻將身體內的雜質全部排了出來?君邪頓時欣喜若狂!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等效果,那…….剛才多痛一會也行啊!

  誠然,以君邪的心性而論,只要自身實力可以提升,受些痛苦算什麼,即使這些痛苦是那麼的難以忍受,也是無所謂的!

  君邪興奮的站了起來,強忍著身上傳出的惡臭,一溜煙跑到家中的水塘邊,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突然好幾個聲音同時喝問道:「什麼人?!」

  君邪哼了一聲,道:「是我!少爺想洗澡,任誰都不許來煩我!」

  「哦,原來是少爺。」就此無聲無息。

  ……..

  書房中,君老爺子皺著眉頭:「什麼聲音?」

  管家老龐迅速出去,隨即又進來,躬身道:「是少爺,說是跳到落月湖裡洗澡去了。」

  「洗澡?!大半夜的跳到落月湖洗澡?」君老爺子頓時鼻子都氣歪了,聲音都差點走了調,氣急突然大吼一聲:「這孽障!」拂袖而去,睡覺去了。這幾天來一直盼望的孫子改邪歸正的幻想突然就此徹底消失無蹤,只覺得胸中氣悶悶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希望越大自然失望越大,君老爺子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孽障抓過來一頓棍子打他個滿屁股桃花朵朵開,讓這個不爭氣的孫子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君邪靜靜地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整個身體平躺,只靠著兩手兩腳不時的輕輕動作,使身體不致沉下去,不禁大感愜意。

  完全洗去了身上那厚厚的污垢,君邪感覺自己彷彿是從糞坑裡爬了出來一般,一陣神清氣爽,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現在的自己雖然真正的與這具肉身合而為一,但自身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內視的地步,更不能與前世相提並論,但一次性能排除如此之多的身體雜質,眼下身體筋骨的程度絕對會令自己大吃一驚吧?君邪想著想著,不由嘴角微微的笑起來。

  遠處的侍衛遠遠看到少爺就這麼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的卻沉不下去,不由的紛紛瞪大了眼睛:少爺修煉得這是什麼神功啊?居然就這麼漂在水面上?這若是按照玄氣修為來解釋的話,最少也是達到了玉玄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啊啊!

  泡了一會,君邪便趕緊的上了岸,身體確實是清爽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虛弱,極度的虛弱的感覺!畢竟原來的君三少幾乎將這身體搞得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現在再經過這麼激烈的洗經伐髓,靈神歸一,君邪沒有直接暈過去已經算是意志力超人了。

  強自支撐回到房間,君邪換上一襲輕柔的白袍,端起嬌俏的小蘿莉可兒送來的一碗燕窩粥,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管在什麼世界,實力,都是第一位的!人,可以沒有勢力,但決不能沒有屬於自身的實力!就算是在前世,君邪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渴望實力的提升!

  孤獨一人在這個世界,君邪覺得,唯一能夠讓自己徹底安心的,就是自身強大的實力,足以掌控眾生生死的巔峰實力!

  而現在,君邪自信自己已經掌握了另一個寶庫,那個神秘的寶塔,就是君邪今世最大的倚仗,君邪絕對不相信,這麼一個神秘莫測的寶塔,裡面就只有這一篇開天造化功的功訣,定然還有別的作用!而這些作用,都要等著君邪慢慢的一點一點去挖掘!

  還有,那號稱『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更是讓君邪心中隱隱有了底氣!如此玄異的功法,豈會是平常之物?

  慢慢的回憶了一下那開天造化功第一重『光照大衍』的運行線路,君邪盤膝坐在房間的地上,心神合一,寧神吐納,緩緩的運行起來……

  「靈光性動,光照大衍;意上九霄,足踏仙泉;乾坤自握,心即寶山;神魄九煉,不墮黃泉……」

  運功一遍,很意外的毫無感覺,也沒有出現半點所謂的氣感,然君邪並不氣餒,又一遍運行起來,緊守靈台,毫不放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君邪已經按照開天造化功的介紹運行了不下於兩百周天,依然毫無反應!經脈之內始終死氣沉沉的,長時間的盤膝而坐,讓君邪的兩條腿都麻了起來,這具肉身雖然經歷了洗經伐髓,但肉身的負荷能力卻還未得到真正的開發。甚至連頭腦也感覺暈暈的,這已經有即將暈倒的跡象了。

  君邪再度長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腦中的清明,心中也發了狠勁:我就不信練不出氣感!論邪,我才是第一位的!誰能邪得過我這個邪君?老子偏不信這個邪!

  老子不信任何邪!但任何邪都要信我這個邪!我是邪君!我才是邪中的君王!

  再一次的進入了漫長的吐納之中,良久,君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全身肌肉都幾乎僵硬,按照開天造化功的線路運行了又有不下於三百個周天了,依然毫無所覺!

  君邪閉著眼睛,完全的將身體的疲憊強行忍住,心中只有一個執拗的信念:再來一個周天…….再來一個周天……再來……

  終於,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君邪突然隱約感覺頭頂泥丸宮微微一跳,接著一熱,經脈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點點感覺,但那感覺卻是微弱游絲,若非全神貫注,幾乎不能察覺,這道氣息誠然細如游絲,幾乎是若有若無的,但本質卻是異常實在的,這樣的內息真的很古怪,因為初習內功之人,縱然可以修煉出氣感,也決計不會如此凝實,只是,刻下處於渾渾噩噩之中的君邪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

  就在這根細若游絲,卻異常實在的氣息,剛剛出現的時候,在君邪的思海之中,那座七彩流光的小小寶塔,突然緩緩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著,每一次旋轉,均有一大蓬濃郁的白霧噴薄而出,白霧緩緩地飄在半空,有無數肉眼無法發覺的白色霧絲突然浮現在君邪的身體表面,再慢慢的滲入君邪的肌膚之中,滲入君邪的經脈裡……

bobo1206 於 2015-05-25 17:07:27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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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洗經伐髓

  此刻的君邪依舊如前的渾渾噩噩,無驚無喜,繼續保持運功狀態,似乎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一般。

  說起來,這開天造化功固然神妙莫測,為亙古以來最上乘的功決,可是天道有憑,修煉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最為考究個人的心性,而這門功決的入門功夫最是難練,除了需要大毅力、百折不撓之外,還需要有大機緣!

  所以亙古以來,即使有人有機會修煉這開天造化功,有成者卻是極少的!試想,若是尋常的心智不堅之輩,恐怕運行百十個周天不見反應也就放棄了,畢竟這般的枯燥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而且神魂若是稍弱,根本不能堅持下來,像君邪這樣的能夠一口氣運行幾百上千個周天的怪胎,以從未有修煉經驗的人來說,根本就是絕無僅有!

  就算有人有這樣的毅力,也會因為神識不夠強大而在這個過程中而走火入魔!

  但君邪卻偏偏就就具備了修煉開天造化功的所有要求,君邪本就是一個性格極為堅韌的人,認準了一件事情,從未改變過初衷。這種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執著,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死腦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但君邪卻是撞了南牆,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主!如今修煉起這第一難練的開天造化功,正是王八出門遇上鱉,原來大家是一家人。

  除了心性之外,君邪本身的福緣也起了很大部分的作用,鴻鈞塔,正是君邪最大的福緣,本身並無大機緣之庇護,也是決計沒有希望入門的。

  此外,君邪本是穿越的靈魂,神識本就不弱,又得鴻均塔之助,與君莫邪的肉身形神歸一,神識更強大。以上種種,竟然讓他在一夜之間一舉突破了第一重難關!

  這份成就,不但是空前的,只怕也是絕後的!

  頭頂泥丸宮越來越跳動的厲害,到得後來更是有規律的跳動起來,越來越熱,君邪的白皙的臉龐慢慢的變得通紅……

  這一坐,竟然一直到了凌晨天色微明之時!君邪明顯感覺到,身體內運行的那細細的如同絲線一般的氣感越來越是活潑,更逐漸的連成了一條線。

  就在這條條細線最後一個環節連接起來的時候,君邪驀然間感到眼前突然五光十色,色彩斑斕,似乎全世界的花朵一瞬間在眼前綻放,所有的七色彩霞都圍繞在自己身邊一般,同時似乎頭頂上雷聲陣陣,霎時間電閃雷鳴,轟隆隆作響。

  但君邪現在眼睛卻還是閉著的,也就是說,這些,都發生在他的思感之內!這,正是開天造化功第一道難關:定心!

  君邪雖然明明『看到』這些奇異景象,但卻始終牢牢記著,自己修煉的時候,乃是閉著眼睛的!也就是說,自己本應是看不見得,但現在卻是偏偏看到了,這代表什麼?這說明了這一切全是虛幻的!

  所以君邪毫不在意,緊守靈台那點清明,繼續運功,不聞不問。

  「轟」!就像一顆炸彈,在君邪的腦海之中突然爆炸,君邪身軀一震,突然感覺自己失卻了份量一般,神魂飄飄蕩蕩,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遠遠噴了出去,緊接著便暈了過去。

  這口鮮血噴在雪白的床單上,竟然詭異的呈現烏黑的顏色,宛若固體一般,居然並不流動,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塊漆黑的炭塊。

  君邪暈倒在地的身體在他沒有知覺之中慢慢抽搐著,肌膚之中再度慢慢地滲出點點烏黑的汁液,將君邪身上輕柔的白袍慢慢的一點點的浸濕、塗黑……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洗經伐髓!

  先前的那身體內滲出的污漬,只是排除了肌膚或者肌肉裡面的大部分雜質,而刻下排出的,才是真正屬於骨骼內部的,至於君邪吐出的那一口濃黑的血塊,更是體內五臟之中的雜質,亦是人體最難排除的人體污濁之物!

  君邪現在的狀況,若是用修道的人來講,是為『脫凡』之境!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脫離了凡夫肉體的桎梏,正式邁進了修道的行列!

  要知道每一位修道者成就『脫凡』境界,都要經歷一段相當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用時短者數月,長者數年或者數十年,更有甚者,便是終此一生也是無法達到這個境界!而君邪居然只得一個晚上!這實在是奇蹟之中的奇蹟,若是說了出去,凡是修道者只怕也是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這當然不是君邪的體質特殊,也不是因為君邪現在的精神力強大的緣故,其中自然另有原因,那白霧便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因素,那本就是最為純淨的天地靈氣!只不過君邪此時還不知道而已。

  君邪前世雖然是一個武功高手,但卻從未接觸過修真領域,甚至在他的認知之中,所謂的修真成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所以,就算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也只會以為自己是走了一個什麼大運罷了。

  君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隻大木桶裡,周身皆是溫暖的熱水包圍著自己,還有兩隻綿軟的小手,在努力的為自己擦洗著身體。

  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小侍女可兒頭髮也被汗浸濕了,臉上被熱氣熏的通紅,小手中正拿著一塊軟柔的布巾,氣喘吁吁的在為自己清洗著身上。小小的嘴唇緊抿著,臉上滿是一副窘困的要哭的表情,一雙俏麗的眼睛刻意的望著頭頂上,唯有需要換一個地方擦洗的時候才會低下頭來看一眼,卻又接著把眼睛挪開……

  「小丫頭害羞的表情可實在是忒可愛!」這麼一想,君邪神思頓時回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就要去接過可兒手中的毛巾。

  一聲驚叫,可兒抓著毛巾退出老遠,哆哆嗦嗦的看著君邪,眼睛滿是驚慌失措:「少少少……爺,你你你…..醒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君邪道:「如果不是我醒了,難道跟你說話的是鬼?」

  「鬼?!啊!」可兒又是一聲驚叫,君邪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小丫頭臉上的細細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真如見了鬼一般。君邪不由得嘆了口氣:「別叫了,就算是真見了鬼,也不過是你現在這個臉色了,你的演技實在是很到位了。」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魁梧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莫邪,你醒過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正是君戰天君老爺子,身後還跟著幾名侍衛。

  君老爺子的聲音很憤怒,剛才已經將守衛君邪的三十六名侍衛都痛罵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可以說是意外,想不到今天又來了這麼一次!老爺子氣沖牛斗,快要爆炸了:難道我君家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看來老子不發發威還真不行了!要是人人都打上我孫子的注意,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老爺子將君邪的暈倒當成了有敵人刺殺……



第十章 老爺子發飆




君老爺子自然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的異常根本就是他的孫子得了一項天大的好處,根本沒有什麼人來刺殺!卻一味的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他聽說君邪大半夜的跑到落月湖裡去洗澡,氣憤憤的去睡了覺,沒想到睡的正香卻又被一陣雞飛狗跳驚了起來,一問居然又是君邪這邊發生了問題,登時一頭火就冒了出來。

  「我沒事,好的很,真的好的很。」君邪下意識的一把將毛巾抓了過來捂在了襠部,滿臉窘迫。赤條條的在水裡一絲不掛,卻突然闖進來了十數個大老爺們,人人居高臨下的看得通透無比,饒是君邪的臉皮厚的很,心境也夠沉穩,卻也還是有些受不了。

  「捂什麼捂?就你那點東西,在爺爺面前還有什麼害臊的?記得你小時候爺爺還天天一邊一隻手抱著你,另一隻手捻著玩來著。」君戰天一句話讓君邪幾乎一口氣憋暈了過去。

  背後,那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雙肩聳動,每個人大毛臉都憋得通紅,個個喘著粗氣。有好幾個偷眼斜斜窺看著少爺捂著的地方,擠眉弄眼的互相做眼色,眼中神情躍躍欲試,似乎有比一比的勁頭……

  「誰幹的?」君戰天一張臉沉了下來,如寒冰,殺機隱現。

  「呃?」君邪有些糊塗,轉眼就明白過來,做出一副慚愧的樣子垂下頭:「沒看清,我就倒了。」

  「廢物!」君老爺子氣哼哼的罵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失望。仔細看看孫子,確定沒什麼事情,也就沒了在這裡看孫子裸體的興致,就自己孫子的小身板,一點也沒有兵家子孫的素質,大姑娘身上都沒這麼白!哼!實在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好好休養吧。」轉身走了出去,一眾侍衛也紛紛跟了出去,君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捂在胯下的毛巾取了下來,一頭冷汗。

  翌日,君戰天老公爵在皇帝的金鑾殿上大發脾氣,指著幾個國舅太師什麼的皇親國戚、首輔大臣的鼻子一頓破口大罵,情緒異常的激動,並揚言,若是再有人去行刺自己唯一的孫子,每一家都要拿出一條人命來再說別的!

  沉寂了十年的老元帥一旦發飆,滿朝文武噤若寒蟬,連當朝皇帝也輕聲細語的連連安慰。

  不過也有不識相的,大皇子的老丈人,也就是當朝御史大夫宋世誼本是新晉貴族,藉著大皇子的勢爬到了如今位置,對這位老公爵認識不深,又自恃身後有大皇子撐腰,便頂撞了君戰天兩句,並向皇帝陛下參了一本,卻當場被君戰天打的臉如豬頭,還掉了兩顆牙齒。

  大皇子硬著頭皮出來勸解,被老公爵一腳揣在小肚子上,成了滾地葫蘆。頓時沒有一個人敢動了。最後還是皇帝陛下和稀泥、打圓場,親自擔保君三少今後的人身安全問題,君戰天才憤憤不已的拂袖而去。臨走時在各位皇子的支持者身上一個個的掃了一眼,讓那些人人人都是兩腿顫顫如面條……

  老公爵已經有十年沒有發過威了,十年不動,一朝發威,卻令得滿朝文武頓時屁滾尿流!在金鑾殿上居然大打出手,連皇子都敢動手,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唯有皇帝陛下看著君戰天離去的背影,卻是從心中長嘆。君戰天今日這一番發飆,雖然威風;但皇帝陛下卻已經知道,君家的那位僅存的三少爺已經讓這位老爺子徹底的失望!再聯想到君戰天曾經向自己請求迎娶靈夢公主,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君戰天為了保全君氏家族血脈而做出的最後的努力。

  而自己當時卻無情的拒絕了。

  君莫邪但凡有一點出息,君戰天都不會這樣在金殿上暴跳如雷,今日之所以如此失控,只因為老爺子已經看不到君家有任何的未來!君戰天和君家在國內國外樹敵無數,只要他撒手西去,仇敵們誰都不會放過他的子孫。

  所以老爺子現在絕不介意強勢到底!誰敢動我君家動我孫子,我就先動你!反正我君家已經如此了,我何必還要忍辱負重?!

  難道烜赫一時的君家,曾經是天香帝國保護神的君家,難道就這麼沒落了下去?皇帝嘆了口氣,心中突然感到了極度的後悔。或許當年,不應該……

  見識了老公爵的強勢,軍方老部下們人人眉飛色舞,所有暗中打著主意的人也紛紛打消了原有的計劃,即便是被當場落面子的大皇子,也沒有更多的怨氣,說到怨,他也只會埋怨自己的老丈人,不知好歹,自取其辱,沒看見這老東西已經半瘋狂了嗎?!

  當然仍有不少人心中不忿,難道你這老東西還能長生不老不成,等你嚥了氣,當日就讓你君家絕種斷後!

  但,頂多也就是現在心中想想,在天香帝國,沒有任何勢力有膽量在君戰天老公爵在生之日,明目張膽的對抗老爺子!

  惟有……

  當朝太師、首輔大臣李尚一直冷眼旁觀,不發一言,但君老爺子離去之後,卻很是隱秘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看來,君戰天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還是維護的很啊。既然如此,那麼,君莫邪就是君戰天的弱點了?這麼一個弱點,可實在是太好掌握了,當一個人有了明顯缺點之後,無論這個人本身的實力多麼強大,又擁有多麼強盛的底蘊,都不再足畏……

  無人注意的角落,李太師與對面的護殿將軍孟如飛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嘴角牽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且說君家,君邪的房間裡。

  門關上,可兒羞紅著俏臉,扭身也要逃出去。

  「你很害怕我?」君邪擦著自己身體,反正也早就被這小丫頭看光了,再看看貌似也沒什麼打緊的,人家小姑娘都不在乎,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

  「怕。」可兒趕緊點頭,卻又覺得不對,急忙改口:「不,不不……怕。」

  君邪笑了笑,就那麼赤條條的從木盆裡站了起來,可兒又是一聲尖叫,摀住了自己的眼睛。

  君邪趕緊穿起衣服,來到可兒面前,微笑道:「睜開眼睛吧,沒事了。」

  可兒慢慢將手挪開了一條縫,偷偷看出來,發現君邪確實已經穿上了衣服,這才放心的將兩隻手拿了下來,俏臉紅紅的,煞是可愛。

  君邪看著小丫頭著實可愛,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可兒頓時又是一驚,抬起頭來看時,卻發現君邪眼睛裡一片溫煦,就像是看到了小妹妹的大哥哥一般,不知為何心中一定,竟然不再害怕了,想道:「現在的少爺,看起來倒也挺順眼的。」心中剛一這麼想,突然又是一驚:「我怎麼會這麼想?他明明還是那個好色之徒,紈褲惡少!我決不允許他玷污我的清白!若他用強,有死而已!」不由的倔強的又退後了一步,滿臉警惕之意。

第十一章 脫胎換骨的變化




君邪兩世為人嘂嘒嗽嘔,僱僳僔僚前世本就遍閱世間疾苦的頂尖殺手,一瞥之間虡蜨蜤蜺,僮僠兢凘已然洞悉了小丫頭的心思,不禁哀嘆自己這具肉身的原有主人銗銖銪銋,嘝嗺嘆嘗連貼身丫頭都不待見,實在是失敗極了睯瞍瞂睿,褖裮褉褋嘆了口氣,道:「這裡不用你侍侯了嫝嫪嫥嫖,摴摬摐撦你出去吧。」可兒一躬身,心道,只要我不靠近你你就做不了什麼壞,再說你現在接連受傷,身體虛弱,也抓不住我。這才退了下去。

  君邪走到窗前,長吸了一口氣,任由體內氣流轉動,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檢查。

  他剛一醒過來,就已經發現了自己和前幾天有了非常明顯不同,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查看罷了。此刻一旦用心檢查,頓時大吃一驚:眼睛明顯的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三丈之內,哪怕是地上一隻螞蟻,都能看得到有幾條腿,整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似乎也變了樣子,樹木草叢無不蔥翠欲滴,生機盎然。

  太陽剛剛升起,君邪瞪著眼睛看著初升的朝陽,良久也沒感覺到有刺眼的感受,只是一團溫暖的大火球……

  耳朵也清楚地聽到幾丈之內草叢裡有小蟲爬來爬去,甚至還能聽到地下蚯蚓蠕動的聲音,頓時感覺這個世界無比的奇妙。

  記得前世自己內力大進邁入先天之境的時候,只有在突破的那一刻才有如此奇妙的感受,而且也沒有如今萬物一體,天地一息的超然境界,君邪不由得大喜欲狂:難道一晚上的功夫,我就已經再度達到了先天之境不成?這也太神速了吧?運起體內氣息一看,不由得嗒然若失。

  體內還是那微弱的氣流,只不過連貫了許多,像這等氣流,若是切切菜還成,根本還不能用來動武,如果真到達了先天之境界,斷不至於如此孱弱。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到了先天之境,卻如何能出現這等驚人效果,那便定然是這開天造化功的奇妙之處了!想到這裡,微微失望之餘精神卻是愈顯振奮。

  捋起衣袖一看,君邪頓時無奈了,這,這還是一個大老爺們的手臂嗎:肌膚雪白粉嫩,就算是大姑娘的手臂也是絕對比不上自己肌膚的細嫩,,忙不迭的走到銅鏡前面,君邪終於死了心。臉還是原本的那張臉,不過卻明顯的白嫩了許多,這樣的面孔,本是前世的君邪最最看不上來的類型:奶油小生、超級小白臉,而且還是身體貌似非常孱弱的小白臉!

  真真是活見了鬼了!君邪嘀咕著,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來到這異世界,本就是活見了鬼了,再發生一些比較奇異的事情,又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不過經過昨夜一晚上的練功和洗經伐髓,自己現在對於開天造化功,應該稍窺門徑了吧?怎麼身體素質怎地還這麼弱呢?!

  心念一轉之下,再度檢查身體,這一查之下,君邪真個大吃了一驚,原來自己的身體若只看表相,當真孱弱之極,實則肌肉組織之間韌性十足,便是前世的自己,只怕也要有所不及,而周身骨骼經絡目前的素質也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如今的身體,當真可謂是得天獨厚,相信對之後的武道進程,必然是一個最佳的載體!

  而且,以眼下的面目出現,絕不會有人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孱弱身體的主人,居然會是一個絕世的殺手,實在是一個極佳的天然偽裝面具!

  這麼一想,君邪自然又更增繼續練功、已求早日恢復原本實力的興致。

  接下來的一個月,君府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本朝有數的紈?子君莫邪大少爺居然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去胡作非為,沒有去眠花宿柳,也沒有去鬥雞跑狗,更沒有去殺人放火;就算是呆在家裡,也是規規矩矩,不是呆在自己小院裡,就是去藏書閣,居然沒有見他調戲哪個侍女!

  竟然對所有的下人也變得很是和氣!

  以上的一切一切,讓君府的所有人都感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又或者太陽從南邊、北邊出來了,反正肯定不是從東邊出來的!

  蒼天啊大地啊,您終於開了眼了,君三少總算是有些改邪歸正的跡象了啊!

  看著孫子的變化,君戰天老公爺老懷大慰!這小子,貌似有點改邪歸正的跡象呢?

  一個月的時間裡,君邪終於將第一重開天造化功練得入了門,境界也稍有鞏固了一些,對這個所謂的玄玄大陸的瞭解也更加的深入了幾分,雖然依舊不能跟一些所謂的史學家相提並論,但若是比起原來的君莫邪來說,現在的君邪實在已經可以說是專家教授的級別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半點也不過分地……

  唯一讓君邪感覺到不爽的,就是自己腦中的那座七彩九層鴻鈞塔,整整一個月的功夫,君邪始終在第一層徘徊,曾經無數次想要開啟第二層,只要是感覺到功力稍有進步,便去嘗試一次,但每次都是吃一次大大的苦頭!腦海中千萬根針一起扎過來的那種痛苦!

  這實在讓君邪心癢難熬,第一層已經有這麼逆天成果的開天造化功,第二層第三層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好東西?但……進不去啊!

  進不去,怎麼辦?!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就是不行,即使以君邪的韌性,也頂不住了,到了最後,君邪終於確認了想要以普通狀態開啟第二層,肯定是不可能了。估計是要跟第一層一樣,機緣到了有意、無意中就進去了,若是不到,撞得頭破血流也是白搭的,這卻與多少次嘗試無關,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練功吧。

  當然,君邪也將家傳的玄氣瞭解了一下,發現這個世界的玄氣與前世的內力修煉很接近,但在性質上卻又偏向於鬥氣一樣的類型,屬於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練氣法門。不過這玄氣每修煉到一階,玄氣就會因為質變而產生顏色上的微妙變化,這一點,倒是與君邪前世曾經遭遇過的五毒功夫有些類似。不過玄氣卻肯定是沒毒的。

  有開天造化功在手,君邪自然看不上這所謂的玄氣,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象徵性的練了練——勉強提升到了四品玄氣,君邪也就認為夠了,便停止了繼續練習。

  在玄玄大陸,玄氣,從一品到九品,然後是更高層次銀玄氣、金玄氣、玉玄氣、地玄氣、天玄氣、至尊神品。一品到三品是紅色,淡紅,粉紅,大紅。四品到六品,紫色,淡紫、中紫,深紫;七品到九品是黑色,紫黑、灰黑,黑亮。銀品銀色,金品金色,玉品綠色。地品黃色,天品藍色,至尊神品無色。

  而玄氣每一品的進步都是非常艱難的,而且進階的時候,都會伴隨有極大的痛楚,很有些內功修煉,洗毛伐髓的意思!君邪現在能夠發出的,乃是淡紫色四品玄氣,作為世家子弟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極為可憐的慘淡成績!




第十二章 輸了老婆的唐大少




 這一日,君邪正在閒著沒事逗著可兒說話,這段時間以來,由於君邪行為性格皆是大變,小丫頭終於不再像從前那樣害怕他了,雖然還是不肯接近他的身邊,但卻已經不是極度排斥他了,尤其更不排斥君邪講的故事。每到這時候,小丫頭便兩隻小手托著香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靜的坐在君邪面前,聚精會神地聽故事,唯恐漏過了那一句。更隨著故事中人物的遭遇或悲或喜,或哭或笑,或俏眼圓睜,緊張不已……

  君邪講了一個美人魚的故事,直接讓小丫頭感動的淚水如同江河決堤,抽抽噎噎的哭了一天…...從那之後,君邪心中對自己賭咒發誓不再對女人講悲劇故事!

  眼淚……淹死人啦!

  「少爺,唐公子來了。」君邪正講到孫猴子被關在了八卦爐裡,面前的小蘿莉托著香腮眼睛一眨不眨聽的正入神,小手絞在一起,顯得小丫頭心中對孫大聖的遭遇緊張之極的時候,突然一名侍衛急急的進來稟報。

  「唐公子?」君邪愕然抬頭,隨即便翻出了有關於此人的記憶:「快請。」

  遠遠的一個肉球從院子裡滾了過來,一邊滾一邊喊,聲音甚是淒慘:「三少,莫邪兄弟,救命哇,這下可了不得了。」

  君邪瞪著眼睛,張大著嘴巴,錯愕的看著滾來的肉球,實在難以想像一個肉丸子居然會說話!直到這肉球來到近處,君邪才發現這乃是一個人!

  此人脖子是決計沒有的,至少以君三少的眼力是沒看出來,肩膀即寬且厚,手臂極短又粗,圓圓的頭顱以下呈流線型發展,兩條大腿長不過尺許,粗卻有一抱!走起路來渾身的肥肉波瀾壯闊,猶如長江後浪推前浪;總而言之,除了竹竿說他像什麼都行,不過就是不大像人的說。

  從院門口走到這裡,貌似也沒幾步路,居然已經氣喘吁吁,不住的抹汗,顯然很是勞累。此人正是天香城中與君家齊名的另一大家唐家的大少爺,唐源!

  的確很像,就是大了幾號。君邪心道。

  「呃……唐大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鬧到了要救命的地步?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招惹您了?!」君邪看著眼前這位君莫邪的死黨,強忍住內心中的笑意問道。

  「他奶奶的,還不是李家那幾個雜碎和孟家、宋家幾個傢伙!」唐大少很是憤慨,努力的將眼睛從肥肉之中睜開一條縫:「這幾天在我們那千金堂裡,哥哥我十天沒出來,輸了整整十五萬兩銀子,三少,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我回去之後非得讓老頭子打死不可!」

  「十五萬兩銀子!」君邪嚇了一跳:「怎麼會輸了這麼多?你那來那麼多錢來著!」

  唐源唉聲嘆氣:「開始的一天我還贏來著,我贏了整整五萬兩……」

  「不讓你贏,你會繼續賭嗎?到底玩啥輸的?你也真敢玩!」君邪瞪著他。

  唐源不敢反駁,嘴裡嘟囔:「上個月你不也輸了十萬兩?我就比你輸的多一點,還說我……」

  「說那些有什麼用。哎,我說區區十五萬兩銀子,你唐大少也不是輸不起啊,至於來找我喊救命嗎?」君邪頓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幾個貨可不能用常理揣測,這都是一些極為典型的敗家子!「就算你老子,也絕不會因為區區十五萬兩銀子就打死你吧?這數字你又不是沒輸過……」

  「可是,可是我到後來沒銀子了,我說回家去取,李博就激我,說大家都累了,我要是走了就散局好了;我一狠心,就……」唐源可憐巴巴的看著君邪,滿臉後悔莫及。

  「就什麼?」君邪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輸人不輸陣…….我一著急……就把佩玉和寶劍都壓上,壓了三十萬兩銀子,尋思很快就能贏回來,沒想到…沒想到..最後也輸了,」唐源哭喪著臉,欲言又止。

  「你這叫輸人不輸陣!我記得你的劍是你爹高價拍回來的那柄名劍吹雪吧?那可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加上你那極品暖玉製成的佩玉,我記得這兩樣東西當時花費了一百萬兩才購得的吧?你居然兩樣加在一起才壓了三十萬兩?就算是甩賣也沒這麼賣的吧?!」君邪有些無語,這哥們……也太能敗家了吧?

  「我不是沒法麼?當時僵到那了!再說也不知怎麼地,腦袋裡面一犯迷糊,就…..」唐源嘟嘟囔囔。

  「就算你輸了這兩樣,當時也說的抵押,之後贖回來不就行了,你爹那麼疼你,頂多也就訓斥你幾句,還能殺了你不成?反正你家有的是銀子!百八十萬的銀子,你會真當回事?!」君邪哼哼兩聲。

  「廢話啊,這兩樣東西可是寶貝,我難道不想當場贏回來啊?」唐源有些憤慨了:「老爺子的家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還看著我領略過一回……那可是能打掉一層皮的!」

  「所以你就繼續賭了?這次你壓得又是什麼?你值錢的玩意也不少,但值個百八十萬的可就沒有了!」君邪可是閱歷過人的,尤其熟悉賭徒的心理,這胖子定然是把最不該押的東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麼著急。

  「是啊,我當時身上真的沒有太值錢的東西了,最…..最後,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老婆押上去了……」唐源哭喪著臉,懊喪的想要自殺的樣子:「那可是我還沒過門的老婆啊。」

  「啊?」一邊的可兒一聲驚呼,睜大了俏麗的大眼睛看著唐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眸底深處還有著淡淡的厭惡!心中埋怨:少爺好不容易變得好了,這幫狐朋狗友又來了!

  「啥?你把老婆給壓了?這種事你還帶著老婆過去?」君邪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幾乎暈了過去!太震驚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唐源的未婚妻可不只是他老婆而已,還是刑部侍郎孫成何的女兒,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來著!這樁事要是傳了出去,那笑話可就大了。

  戶部尚書的兒子賭博,將刑部侍郎的女兒輸了……這要是傳出去,唐家老爺子非將這胖子一身肥油全抽出來點了天燈不可!

  「我……我沒帶她去……」唐源都快哭了:「可是我寫下了借據,用她抵押了一百萬兩…….白紙黑字,這個那啥……還有我的畫押……」

  「豬!你就一豬!」一個刑部尚書的女兒,戶部尚書的兒媳,這等關係到兩大家族名聲前途的大事!居然只抵押了一百萬兩!君邪氣極反而笑了起來:「你居然還畫押!……那一百萬兩呢?」

  「輸了……也輸了…….」唐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面頓時一顫。「他們說要是三個時辰之內沒有一百五十萬兩拿過去,這錢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光把這借條公佈於眾……」

  「我日!」君邪無語了,「怎麼會是一百五十萬兩?不是一百萬兩嘛?」

  「這……這是寬限我三個時辰的條件……」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啊。」

  「我救你,你讓我怎麼救你?我哪有這麼多的銀子?」君邪斷然拒絕,開玩笑,這種人老子殺還殺不完,居然還要拿出銀子支援一個這樣的賭徒?莫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借!

  「你不用銀子!」唐源頓時來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李峰和孟海洲提出條件,說是君三少好久沒來了,只要我將你帶了去跟他們賭幾鋪,借據就能還給我。」

  「我居然有這麼大面子?」君邪搖了搖頭,以自己俯身的這位紈?以往的所作所為來說,恐怕在賭場上也高明不了哪裡去,至於聲望……恐怕惡名是登峰造極的!

第十三章 誰在算計我?



「千真萬確啊!三少,」唐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君邪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被包裹進了一層肥油之中:「他們的確就是這麼說的!說只要三少你到場,就馬上將借據給我,什麼事都沒了。」

  「哦?他們真這麼說?」君邪一皺眉,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霾。他已經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聽著聽著事情有些變了味呢?本來是這胖子輸了老婆,怎麼卻慢慢的將所有事情都轉變到自己身上來了?似乎,這裡面有個什麼詭秘,而目標就是自己?

  這絕對是一個圈套!

  別的不說,就以原來的君莫邪那超級草包的脾氣,一聽到自己的弟兄受了這等欺負,馬上就會火冒三丈,再聽到對方如此的給自己面子,登時就會飄飄然不知所以,一定會不加考慮的就會趾高氣揚的前去,而這一去,才正正的落進了對方早已佈置好的圈套!對方既然有本事如此的耍胖子,貌似對付以前的君無邪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如果說這是針對君莫邪的一個局,那麼設置這個局的人對君莫邪的性格的瞭解倒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不對,相信針對君莫邪也只是表面一層而已,沒有人有興趣對一個完全無害的紈?子動這樣的心計,他們真正要針對的應該是君老爺子!而在他們身後,或者還另有人指使,畢竟君家,君老爺子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君邪審視的看著眼前的胖子,暗自盤算著這胖子在這個局中又是充當了什麼角色?到底是敵是友呢?!看著唐源此刻表現出來的幾乎屁滾尿流的樣子,君邪暗中下了定論:若是這胖子不是裝出來的,那他實在是一個超級的傻逼!如果這胖子現在是裝出來的,那麼,估計是一位超級演技派的影帝級選手,而且還是一個隱藏得非常深的危險人物!

  去?還是不去?

  君邪瞬間就做了決定,這麼好玩的事情,不去怎麼行?憑自己的賭術,難道還能輸了不成?再說了,若是不去,怎麼能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對付自己?君邪向來沒有任由敵人隱在暗處的習慣!抓出來幹掉!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暗中運轉了一下體內的造化神功,君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就算是賭博,我也是不會輸的,這股內力想要作弊實在是太簡單了…….

  「咱們還有多少銀票子?」主意打定,君邪轉身問可兒。

  聽到君邪問話用的是『咱們』這兩個字,可兒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羞喜,心中莫名的有些小甜蜜,紅著臉兒道:「自從上次老爺剋扣了少爺的開銷之後,目前少爺的銀箱裡還有十二萬兩銀票,金票三萬兩,金葉子三百兩,白銀一百錠,碎銀子……」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麼多。」見可兒還要細細的數算下去,君邪趕緊打住,要不然這個死心眼的丫頭可能還會數出還有多少枚銅錢……

  「取出五萬兩銀票,另外再多預備十來兩碎銀子就行了。」君邪道。

  「這麼點點怎麼夠?」唐源幾乎跳了起來,滿臉哀求:「兄弟,三少,這些連零頭都不夠啊,你這不是要活活的逼死哥哥我嗎?哥哥求你的了!」

  「胖子,你剛才不是說了,我到場你的欠條不就完事,我們是去賭博,又不是去送錢!唐大少,帶那麼多干什麼,多累贅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獨步天下的賭術?」君邪正色道。

  「你獨步天下的賭術?」一雙細細的眼睛出奇的瞪的渾圓,這對唐源臉上的肥肉來說,絕對是個高難度的動作,唐源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心中實在惶恐煩悶,幾乎要大笑出聲。心中腹誹了一聲:你那獨步天下的賭術,貌似從來就沒見你贏過……若是從輸錢這方面來說,你自稱獨步天下還真是差不多。

  不管了,反正你只要去了就行,只要我將那借據拿了回來,就什麼都不怕了!他媽的,當初我怎麼會一時頭腦發熱將老婆壓上了?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少帶點錢也好,起碼不會輸太多!

  君邪揣上銀票,吩咐備了兩匹馬,唐源早已迫不及待,圓滾滾的身子刷的一聲就『滾』到了門口,小眼睛四處梭巡,很是害怕的樣子:「快走啊三少,若是不好碰到你家老爺子回來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你都不知道,哥哥我每次到你家來找你不知道要頂著多大巨大的壓力,唉……」

  君邪笑了笑,跳上馬背,斜眼道:「我看你你今天來的卻也沒見你有多害怕啊。」

  唐源騰地一聲跳上馬背,壓的那匹健馬希津津的長嘶一聲,四蹄一軟,幾乎趴下,努力一挺,才站直了。可能這馬心中也在納悶:我可是駝過不少人了,就算是頂盔帶甲手拿兵器的將軍我也能奔跑自如,怎麼今天這個人類這麼重?一時失算,差點害得本馬腳失前蹄!……

  君邪忍俊不止的笑了出來,兩腿一夾,健馬得得前進。身後八名侍衛人人虎背熊腰,各自挎著刀劍緊跟在後面。

  唐源胯下的那匹馬也艱難的起步,一路打著響鼻,跟了上來。

  出門便是東風大街,在天香城可算是最為奢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唐源那裡還顧得上馬兒受得了受不了,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遙遙領先,不住的回頭望,一臉著急,顯然是嫌君邪走得太慢。

  轉眼已經出了東風大街街口,往南走不遠便是一座酒樓,千里飄香樓;正是李家的產業;酒樓後面是一座閒置的大院子,便是唐源口中的『千金堂』了,這裡地形隱蔽,正是貴族少爺們一擲千金的銷金窟!裡面只要是能夠想得到的玩意,這裡都能賭!

  君邪正要策馬前進,突然路邊轉過來幾個人,當先的兩人乃是兩個少女,一人氣鼓鼓的走在前面,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口中大叫:「不要再跟著我啦!煩死人了啊!」另一人一路小跑追著,口中不住勸解。在兩人身後,同樣是八個面無表情的侍衛緊緊跟隨著,看起來也像是某個豪門的千金小姐。

  君邪一眼看去,見那少女嘟著嘴,一臉的刁蠻,長得卻是甚是漂亮,那少女本就正在氣頭上,一眼看見君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啐了口唾沫,叉起腰來罵道:「看什麼看?登徒子!」這女子心情正在最煩悶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君邪這個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而偏偏花花公子又正盯著自己看,不禁生出了「正好拿他出氣」的念頭。



第十四章 獨孤小藝





君邪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前世的時候,當日自己也是在大街上閒逛,看「她」長得很是漂亮,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哪知道那少女當時顯然也是正在氣頭上,居然回過頭來罵了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臭流氓?」哪知道兩人由此相識,君邪自己是個殺手,一直小心翼翼的迴避著什麼,直到自己出了事,分隔兩個世界。想到這裡,不由略有些悵然。

  此刻的君邪宛如歷史回眸,心中不禁一暖,再看這少女也莫名其妙地感覺親切了許多,索性微笑道:「這位姑娘,我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對你甚是眼熟。」

  那少女咬著牙瞪著他:「呸,本姑娘對你這敗類也很是眼熟!君三少,今天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扮初遇嗎?!」

  呃?原來還真是認識的?君邪迅速的從記憶中調出了面前這刁蠻女的資料,不由得尷尬的一笑,沒話找話的道:「真是有緣啊,原來我們竟然認識的,獨孤小姐。」

  這樣就是有緣?這是什麼話?

  那「獨孤」小姐錯愕的瞪著眼睛,身後那名少女卻是忍不住噗哧一笑;這時,唐源見君邪沒有跟上來,也兜馬回頭,聽到君邪這句話,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君三少與美女搭訕如此在行。不過,膽量更是值得佩服,敢跟天香國第一刁蠻女獨孤小藝這麼說話的,相信在整個天香城都找不出幾個!

  那少女瞪著眼睛,看著君邪,眼中慢慢的泛出凶光:「君莫邪,是不是上一次挨打還沒挨夠?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可以親自幫你鬆鬆筋骨!」

  君邪一怔,這才想起來這位獨孤小藝姑娘卻是君莫邪最為害怕的一人,好像是曾經做了什麼事情被獨孤小藝暴打了一頓,之後差不多半個來月才能下床……

  「獨孤小姐別來無恙,咳咳…我是說啊…小弟其實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回見了。」君邪準備腳底抹油。看這小辣椒的架勢,好像張牙舞爪的又要撲上來大打出手,在君莫邪的記憶中,這個小辣椒年紀不大,手下卻是高明,再有幾個君莫邪也不是對手,君邪固然不懼怕,可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過早暴露自身實力的,自然要非常明智選擇明哲保身,恩,好男不跟女鬥!

  「給本姑娘站住!」獨孤小藝下巴翹的高高的,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君邪:「你們要到哪裡去?是不是又要去做什麼壞事?告訴你君莫邪,既然遇上了本姑娘,你什麼壞事也別想做,給我乖乖的!讓本姑娘消了這口氣,就放你走!」

  唐源臉上大汗淋漓,一個勁的跺腳,心中連珠似的叫苦:「我說君三少,這位姑奶奶躲還來不及,你咋挑選了她去招惹呢?長得再漂亮可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看著面前這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卻又擺出一副跋扈囂張的樣子,君邪心中突然生出一個主意,故作躲躲閃閃的道:「獨孤小姐,我們要去的地方,這個……咳咳,女孩子去可是非常的不合適地。」

  「難道你們要去逛窯子?」果然彪悍,連這種話都能直接宣諸於口!

  獨孤小藝冷哼了一聲,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下流無恥的胚子!」

  「那個說我們去逛窯子?你當誰都像你一般的想法嗎?」君邪頓時作出怒氣衝衝受了冤枉似的表情:「我們只不過是去千金堂,賭兩手罷了……呃?!」似乎突然發現失言,君邪急忙住嘴。

  「千金堂?賭博?」聽到君邪前一半說話,本更形憤怒,不意又聽到了後半句,獨孤小藝不覺雙眼一亮,接著眯著眼睛一笑,眼珠一轉,一對小可愛的小虎牙露了出來:「我還真沒去過,帶我去!」命令似的口氣,不容辯駁,實在不能不佩服,女人思路的跳躍性之巨大實在是彪捍。

  「小姐……」身邊的那少女顯然是她的貼身侍女,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勸阻,這實在很合理,天香城兩大紈褲要去的所在,十有八九都不是什麼好場所,自家小姐乃名門千金,如何可以與之廝混。

  獨孤小藝絲毫不理,興沖沖的道:「放心了,我那兩個哥哥天天都說千金堂,想來是個特別的所在,這次本姑娘可要好好的去見識見識!」說著一把揪住君邪的耳朵:「快帶我去!只要你帶我去,今天就放過你!」

  君邪要想躲開本是輕而易舉,但心念一動,還是沒有躲,只是苦著臉,任由她揪著自己耳朵向前走去。

  身後八名侍衛人人面帶苦笑,相對看了一眼,跟了上去。與獨孤小藝的八名侍衛倒是很投機,不投機也不行,因為這十六人處境基本一樣,跟著君邪這個紈褲大少的自然心中憋屈,其實跟著獨孤小藝也未必就能好受多少,人人其實都是心中憋屈得很,當然容易說到一家去。

  唐源長吁短嘆,怎地半路殺出這麼一個母老虎?若是我的借據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唐源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這位可是很有把握在半天之內傳遍帝都,兩天之內舉國皆知的主……那我還不如利索索的自殺來的痛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千里飄香樓,穿廳過院,來到後面的大院落,唐源急不可待的衝了進去,大叫一聲:「君三少來了,快點把那啥……還給我。」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正廳門口出現了六個青年,一露面,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了正擰著君邪耳朵進來的獨孤小藝,頓時人人面色驟變,臉如土色。

  目前在皇子之間保持中立的兩大派系,一是獨孤,二是君家;偏偏這兩大勢力無論在朝在軍均佔有舉足輕重的超然地位。

  而這位獨孤小藝小姐正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獨孤世家男丁頗旺,共得七個男丁,另只有這一個女娃娃,物以稀為貴,自然寶貝得不得了,自幼便驕縱慣了,不過這位小藝非姑娘但天賦極高,小小年紀,玄氣修為就頗有造詣,更兼極賦正義感,在天香城裡可以說是名聲遠颺,被譽為「紈褲剋星」,今日在這裡包括君邪在內八個大少,個個都吃過她的苦頭。

  說來獨孤家的老爺子獨孤嘯天,也是一位超級玄氣高手,據說其造詣已然達到了天級境界,更是在帝國唯一一個能夠與君家君戰天當面叫板的老傢伙,職位也是相當,亦為帝國大公爵;至於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和三個叔叔如今都是帝國大將軍,他的七個哥哥均在軍部任職,可說是權勢熏天,就現在來說,較諸君家猶有過之。

第十五章 千金堂裡



偏偏這獨孤世家一家人從老到少都有一個不是特別好的習慣,就是極為護短,尤其獨孤小藝的父親獨孤無敵,護短護到了蠻不講理的程度,堪稱是帝國第一滾刀肉。若是有人居然膽敢欺負了他的女兒,獨孤無敵甚至能夠馬上調遣大軍前去報復。

  這樣隨隨便便調動軍隊的無法無天的滾刀肉,誰敢招惹?君莫邪有君老爺子罩著,獨孤小藝照樣敢修理,倒不是君老爺子奈何不了獨孤無敵大將軍,實在是只要老爺子興師問罪,那邊的獨孤老爺子肯定也會站出來對陣,因為無敵大將軍的護短秉性,根本就是繼承自他老子的!所以在君莫邪的記憶中,最畏懼的人第一是爺爺君戰天,第二就是這個獨孤小藝,不對,第一是獨孤小藝,第二才是自己爺爺,畢竟爺爺也就是對自己說教,還不捨得真打自己,可是落到這位姑奶奶手裡,肯定是一頓暴打啊,而且被打還是白打!

  連君莫邪都招惹不起的「巨」人物,其他紈?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現在,這位獨孤世家的小公主竟然來到了這裡…….

  「我也沒法,」君邪斜著腦袋,攤攤手,指了指仍在自己耳朵上擰著的白嫩小手:「看我這架勢,能有啥法?你們要是誰有想法,大可自己下逐客令,反正千萬別說我就是了!」

  「怎麼?你們不歡迎我來?難道本姑娘沒銀子嗎?!」獨孤小藝一瞪鳳眼,嘩啦啦掏出了錢袋子,得意的晃了晃,挑了挑極為好看的眉毛:「姑奶奶我有的是銀子!」

  一干紈?搖搖欲墜,屁滾尿流。您是有的是銀子,可問題是:誰敢贏您的?誰贏了您的銀子您老子第二天便會帶著大軍上門討債,這還是好的,若是獨孤老爺子來了興致,到我們家溜躂一趟,那……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唐源可不管他們心中怎麼想,兩眼早已經冒出了火光:「先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把我的那啥還給我!君三少已經來了又跑不了。這可是你們答應我的!大丈夫言出有信,人無信何足立於天地之間!」

  即使以君邪的沉穩,聽了胖子最後的說辭,都差點吐了,就你的為人、作為,還敢自稱大丈夫,你可別埋汰大丈夫這個名詞了!

  六個青年裡,其中神色沉穩的青年叫李峰,乃是太師李尚的孫子,他身後兩個青年分別是李震、李林;都是他的兄弟。而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身材削瘦的青年,留著兩撇小鬍子,眼中神色深深沉沉,乃是孟海洲,吏部尚書孟江湖的大兒子,為人甚有才幹。他身後兩人一個叫孟良,一個叫孟飛,也都是孟家人。

  李峰滿臉堆笑,道:「獨孤小姐芳駕光臨,我等歡迎還來不及,快,快請進。」說著側過臉來:「好好伺候獨孤小姐!若是獨孤小姐不滿意,我就扒了你們的皮!」轉過頭來,又是一臉笑容,對孟海洲使了個眼色,道:「既然君三少已經來了,那這個玩笑也該結束了,看唐大公子急的,都出汗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言而無信,還是先將那東西還給他吧。」

  孟海洲點了點頭,向著唐源道:「唐大,東西可以給你,不過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絕不能少!」唐源只求拿回借據,至於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卻還不放在心上,聞言連聲答應。

  君邪冷眼旁觀,心中只是冷笑;這件事情唐源固然害怕,然而這兩人未必就全然沒有顧忌!就算是唐源不把自己請來,他們也是絕不敢貿然將唐源那張借據公佈出去,因為那樣勢必會引起唐家和孫家全力的反撲,更會被這兩家引為死仇,最終也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結局!所以這件事情看似很大,其實只要想透徹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的目標,大抵還是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唐源拿回了借據之後,卻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勢必會謠言四起,用謠言來打擊唐家。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什麼東西讓能唐大少這麼著急?給我看看,也好開開眼界!」獨孤小藝顯然不甘寂寞,好奇心極強。見唐源拿到手裡一張紙條,滿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頓時大感好奇,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唐源臉色一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紙條啪的扔進了嘴裡,嚼了兩下,一伸脖子嚥了下去,咂了咂嘴,滿臉的無辜。難為他一脖子肥肉,居然瞬間就能伸展的如同長頸鹿一般!

  「死、胖、子,你敢玩我?真是好膽!」獨孤小藝頓時大怒,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一把揪住了唐源的衣領,竟然將他將近四百斤的身體拎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大喝一聲:「趕緊給我吐出來!」

  其餘七人包括君邪在內,一個個看得眉框不住的暴跳,暗暗嚥了幾口唾沫,嘴歪眼斜,唇青臉白。

  「咳,那個獨孤小姐,其實那紙條也沒啥;君三少這段時間被君老爺子禁足,出不來,大家很是想念;剛才就跟唐胖子打了個賭,紙裡面寫著『來不來』三個字,要是君三少不來,那麼這張紙條就由我吃下去,若君三少來了,那麼就是唐胖子吃;恩恩,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唐胖子不愧是男人大丈夫,果然言出無悔,哈,哈。」孟海洲乾笑了兩聲,急忙出來打圓場,此人倒也算有幾分急才,隻言片語便圓得天衣無縫。若萬一唐胖子真將那紙條嘔了出來,又讓獨孤小藝看到了其中內容,那事情可就真變成了大事了!

  君邪眉梢一挑,暗暗看了孟海洲一眼,心道此人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更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說出來,有條有理有據,倒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說實話,剛才的那一瞬,君邪幾乎就打算暗中出手令胖子嘔出紙條,徹底借獨孤小藝之手引暴這場風波,不過唐胖子雖然不肖,卻始終是君莫邪的好朋友,再說要整治眼前的幾個紈?,君邪自信隨便幾下,就可以讓他們灰頭土臉,終於還是戀戀不捨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萬一若是......還是要.....咳咳咳......

  獨孤小藝半信半疑的看著眾人,眾紈?頓時紛紛點頭如雞琢米:「就是這樣子,沒錯的。」這才將唐源放了下來。

  唐源被她剛才勒的滿臉幾乎發紫,接連乾嘔了數聲,始終唯恐自己嘔出紙團,終於勉強忍住了。

  「諸位裡邊請。」李峰乃是這宅院的主人,做出肅客之態。

  君邪嘿嘿一笑,擺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大步走了進去,啪的一聲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二郎腿已經翹了起來,一晃一晃,看他這樣子,當真是一副標準的流氓架勢,典型的浪蕩姿態。

  獨孤小藝眉頭大皺,頓時極不順眼,差點又要上去踢他兩腳。

  「你們不是想我嘛?正好我也想你們……的銀子了。」君邪邪邪的一笑,「想要怎麼玩?就劃下道來吧。」




第十六章 李悠然




「三少果然爽快!」孟海洲挑起大拇指,讚了一聲:「不愧是君家三少,當真是豪氣衝天,真有君老爺子當年的風範!」此言似褒實貶,個中諷刺意味十足,不過若是原本的君莫邪卻當真未必能聽出來!

  說話著,孟海洲斜眼看著唐源:「剛才我們就是跟唐大少小玩了一會骰子,唐大少就支撐不住了,不如我們仍是在骰子上一決勝負如何?不知道三少有沒有這個膽量?」唐源頓時臉紅過耳,哼了幾聲,卻不說話。

  「骰子?」君邪念了一句:「就賭這個,難道本少爺還會怕了你們?」心中又是一嘆:又來一個激將法!若是原來的君莫邪,不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才怪了!

  「我也算一個!」獨孤小藝興致勃勃的開口。孟海洲頓時頭大如斗。

  「來人啊,還不給貴客上茶?」李峰急忙開口。

  幾杯茶水送了上來,每人面前擺了一盞,唐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三少,哥哥可全指望你的了,可要替我出口怨氣啊!」

  君邪張狂的大笑一聲,端起了茶杯,眼底餘光卻迅速的在眾人臉上遊走一遍。

  就在這一刻,君邪敏感的感到李峰和孟海洲都是一喜;不由得心中疑惑,低頭打量一下茶水,湊在嘴邊聞了聞,道:「這等劣質茶水也能拿來招待人嗎,檔次實在太低了。」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君邪一聞就已經聞了出來,茶水裡面,有著極重的迷幻草味道,這種古怪的味道,跟罌粟的味道有些類同,想來功效也是差不多的;喝下去之後未必會對身體有什麼大礙,但卻對人的神智只怕有些影響,再看孟海洲身上衣色鮮明,圖案卻有些雜亂,讓人一看之下便覺得古怪,而且身上還有一種味道,與這迷幻草的香味一混合,頓時讓人有些心旌動搖。

  看來這茶,這衣服,這香味,都有問題!而且是一環扣著一環,看來,在這些人背後,還有一位極為強大的藥劑師!

  難怪唐源之前居然連老婆也壓上輸了,原來如此!

  再看獨孤小藝手中的茶水卻是清澈見底,毫無異樣,顯然沒有放藥。畢竟,獨孤世家,他們還是不敢得罪的。

  「還不快給三少換一杯茶!」李峰不動聲色的喝道。見君邪沒喝,頓時又生一計。

  「算了,這麼麻煩幹什麼。來這是賭錢的,又不是來喝茶的,真要喝茶就不到這來了。」君邪懶洋洋的道:「就這杯吧,不用換了。」仰頭一飲而盡。「來吧趕緊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李峰和孟海洲等幾人都是面有喜色,道:「就依三少之言。」說著命令僕役帶路,幾人魚貫而進,來到一個空蕩蕩的大廳裡。裡面除了一張大大的石桌和數十把椅子之外,再無別的東西。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發現別的人!看來為了對付君莫邪,今天這裡暫停營業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君邪突然仰天打了個噴嚏,頓時都噴在了唐源的身上,鼻涕唾沫都有,袍子上頓時濕了一團。唐源怪叫一聲,急急忙忙擦拭。

  君邪揉揉鼻子,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怪事,怎麼暈暈的想打噴嚏?」李峰與孟海洲兩人對望一眼,都是一臉喜色: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哇哈哈!

  ******

  太師府中,太師李尚半閉著眼睛倚在軟榻上,悠然聽著幕簾前的歌女婉轉悠揚的美妙歌聲,微笑著問道:「這次的事情,怎地交給了李峰李振那幾個不成材的東西去做?若是當真辦砸了,豈不是錯過了大好機會?那君家小鬼自不足懼,但他背後的君老鬼卻是極難招惹的,若是為他知曉,我們雖然不怕,始終也是麻煩!」

  他話語似乎有怪責之意,但口氣中卻是顯得很是輕鬆自如,雖是疑問句,但他神情中卻表現出了對對面的人很放心,很有把握的樣子。

  在他的對面,卻是一個面目英俊,輕衫白袍的俊郎青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身形頎長瀟灑,好一個翩翩濁世美男子;他身子端坐如山,一舉一動均是從容不迫,透露出優雅高貴的風度,聞言輕輕一笑,語氣平淡的道:「爺爺行事從來都是如此的小心,孫兒佩服,不過那君莫邪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子,對付這樣的人若是還要出動重量級的人物,未免將他看得太高了,就算一計不成,以其為人,我們必然另有更多的機會,實在不必過於重視對待。再說,若是以較高層次的人與這等不入流的紈?子混在一起,反而會顯得格格不入,更易敗露行跡,誤了大事。」

  「君莫邪雖紈?,可也自視甚高。若是讓一些清高多智謀之輩去對付君莫邪,只能是弄巧成拙。」

  他長眉一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李峰李振兩人行事雖然不肖,卻反而可以與君莫邪臭味相投;這就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了!以紈?對付紈?,尤其是如君莫邪這般的無腦紈?,以他們二人為主,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若是對付君莫邪這種人還要動用我們的核心實力,恐怕君莫邪反而不會買賬,更何況,呵呵…..」他輕輕笑了笑,餘下的意思,不說出來,但所有人都全明白:殺雞焉用宰牛刀?

  高手就是要對付高手的!好鋼當然要用在刀刃上!讓絕頂高手去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非但不會感覺任務容易,還會有一種倍受侮辱的感覺!

  陽春白雪若是對著屠夫彈奏,非但奏曲者憋屈萬分;就連那屠夫,也是如坐針氈,抑或是昏昏欲睡。

  「說的也是!」李尚讚賞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李悠然,對他的說法給予了肯定,這個孫子當真越看越是滿意。長孫悠然作為自己家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無論舉手投足還是言談表情,盡顯領袖風範,當真是無懈可擊!無論是心機智謀都是為一時之選,甚至玄氣的修為也是屬於天才中天才般的超卓俊傑,才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晉入了金玄高手的境界。這樣的速度,就算在整個天香國,也絕對是獨一份!

  而最難能可貴的是,李悠然心性甚是沉穩,不驕不躁,更兼為人低調,極善於暗中籌謀,佈局一切,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雛形,便是當年的自己也遠遠不及!可以想見,李氏家族若要騰飛,下一代的希望便要應在這李悠然身上!有孫如此,自己委實值得驕傲!

  李悠然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會小看任何人,就事論事,就人論人;就算是評價君莫邪這樣的下三濫,李悠然口氣中也是淡然,沒有半點鄙夷不屑,只是單純的評論而已。

  這樣的人物,不論放在那裡,都是一時之選,人中翹楚!

  「這次計劃雖也算周全,但也要預防萬一,若能一次成功,自是最好!」雖然覺得君莫邪絕對不可能逃脫這次的算計,畢竟,這次的計劃乃是由李悠然親自策劃的,而且是通過唐源迂迴過去,以君莫邪的草包心性若是能逃脫才是怪事!只要君莫邪落入局中,李悠然自然更有進一步的計劃,讓他永遠無法脫身!而那時候,君戰天那一系就算不倒過來,也勢必會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而分崩離析,不能再構成任何威脅!

  「萬一?」李悠然皺了皺眉,所有計劃瞬間又在心中計算了一次,肯定的微微搖了搖頭:「不會有萬一的!更何況,此次還有孟海洲在旁邊看著,孟海洲雖然並不算是什麼人物,但對付君莫邪,還是不在話下的!君莫邪,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他逃出來了呢?」李尚分明是將這句話當做了一個笑話。

  「逃出來了?」卻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終於失笑,李悠然悠然的看著門外,油然道:「那,他就不是君莫邪了!」

第十七章 運氣真好



誠然,任誰也不得不承認,李悠然對君莫邪的設計針對了君莫邪的性格,面面俱到,可謂是相當到位,幾可說完美無缺,然天意弄人,這個完美的佈局,眼下卻有一個很特別的缺憾,他們佈局的對象若是君莫邪的話,成功估計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然而如今的君莫邪已然是君邪,計劃是否還會順利呢?!

  ……..

  千金堂中

  「就按三少的習慣來如何?是一千兩起?還是…..再稍大一些?」眾人圍著桌子坐下,李峰開口笑道。

  「一千兩起?!」獨孤小藝驚叫一聲,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你們賭得這麼大啊?」她雖然是獨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準備的妥妥噹噹,她一個女孩子除了興致所至買點金銀首飾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花銷項目,身上出來裝著百八十兩的銀稞子已經是多的,卻怎麼也想不到到了這裡居然一把就是一千兩!荷包裡的銀子總共加起來也只得十一之數……

  其實,這才正常,千兩紋銀至少有幾十斤的份量,型心就算是爆發戶也不會當真帶著幾十斤的銀子四處亂逛,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銀票這個物事的說……

  「一千兩?……那得玩到什麼時候去?本少爺可沒那麼多的時間,痛快點,每注一萬兩打底,上不封頂,就這樣好了。」君邪哇哈哈一笑,「本少爺有的是銀子,區區數目,何足掛齒!」

  唐源嚇了一跳:「一注千兩已經不小了,三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君邪一共就帶出來了五萬兩,若是當真萬兩為底,上不封頂,運氣不好的話,分分鐘就輸乾淨了,但轉念一想,早點輸光了也好,今天已經輸了不少,再說字據已經拿回來了,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只輸個五萬兩,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了!

  「還是君三少為人爽快!我就最喜歡骰子這玩意,大家各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0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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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圖窮匕見


了伸懶腰,

來,輕狂的笑了笑︰“還有銀子沒?若是沒有了滬滎潀漅,翣翠翢耤我可要回去睡覺了!才賭了這麼一會,就贏這麼幾兩銀子槌榱榑榎,暟暨暢暡真是掃興啊!獨孤小姐,你說是不?!”君邪知道塴塹塾墐,槉槆榹榕自己到現在,可說已經破了對方一個局!而現在奫嫨嫠嫣,犗犓犕獄就應該是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候!

“你不能走!”李振等人果然急了。此刻,包括孟海洲在內,人人腦子里都是一團漿糊,渾然不知道,自己等人為何居然會輸了,而且還是輸得稀里糊塗的!

自己等人每一個的賭術都要高于君莫邪,而現在四個人聯手,居然仍然輸光了!而且君莫邪之前明明已經喝下了迷幻劑,骰子也是自己等人做過手腳的,而孟海洲的身上還特意灑上了一種香料,這種香料可以刺激那些服用過迷幻劑的人腦袋格外的混沌起來,從而不知不覺中就受自己的擺布!

但饒是這樣,自己四人依然輸的掉褲子了,這又作何解釋?

難道君莫邪的運氣太好了!?可是,每一把的點數只比自己等人大一點點,巧合也沒有這種巧合法啊,如果說他出千,他怎麼出千?一個喝了迷幻劑、賭技還一塌糊塗的人也能出千,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事先制定好的好好的計劃本來從唐源入骰就順順利利,哪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將君莫邪這位正主等了過來,卻所有計劃還未來得及實行就胎死腹中——自己六人都輸成了光屁股,還談什麼計劃?

可是,一旦想到完不成任務回去的後果,幾個人都是打了個哆嗦,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懼之色。

李悠然那溫文爾雅的面容,在這幾個人的心里,卻可是比魔鬼的獰笑還要更可怕!應為,就算李悠然下達殺人滅族的命令的時候,臉上表情也是溫文爾雅,親切溫和的!

那就是一個比魔鬼還要魔鬼的存在!

“我還要跟你賭!我還有賭本!”孟海洲啪的一聲,將自己腰上掛著的佩玉解了下來,扔在桌上!

“哈哈啊,你們真當我是收破爛的?”君邪不屑的笑了笑︰“拿點破爛貨色就要和我賭?那我還不如回家去睡大頭覺呢!”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慢著!”孟海洲大叫一聲,眼楮森然的看著李振等人︰“能拿出手來的都拿出來!”

李振等人同樣知道,若是就這麼回去,下場恐怕會極慘,紛紛解下,身上值錢的玩意,什麼寶石珍珠、玉石飾物的也都盡數拿了出來。

“這是唐源公子的佩劍和玉佩,我也一並壓上!原本是一百五十萬兩,我現在只壓一百萬兩!”孟海洲緊緊盯著君邪︰“君莫邪,想必你非常希望給他贏回去吧?”

獨孤小藝有點愣神,她也是知道唐胖子佩劍、玉佩來歷的,冰雪聰明的她瞬間已經明白了此間的賭局只怕並不單純,不過她卻並無懼意,也沒有置身事外的打算,這樣的好戲可是很有趣的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東西,跟我們之間的賭局有什麼關系?”君邪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要是我贏了,那可就是我的戰利品了,屬于我的東西,我愛泡在陰溝里,就泡在陰溝里!我愛送給誰就送給誰!跟唐源有什麼關系?幫他贏回來?你可真會尋思!唐源用這個向你們押了銀子,那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系,等唐源拿了銀子去找你們贖回來,那也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相干!”

說著,君邪忍不住看向那幾塊玉佩和佩劍,心中卻是嘿嘿一樂︰不是凡品啊。

君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孟大少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君邪這麼一說,在場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唐源和獨孤小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唐源剛剛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頓時又哭喪了臉。

孟海洲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君邪的意思他聽得很明白,正因為明白,他才有些進退失據!若是這佩劍和玉佩今天輸了給君邪,明天唐源卻另拿著銀子來贖,該當如何是好?

君莫邪的說辭雖似頗不仗義,但卻在道理上,游戲有游戲的規矩,抵押品除了到期無法贖回才可以變賣,若是現在就變賣,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唐源今日莫名其妙的吃了這麼一個大虧,豈肯善罷甘休?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若是他來贖的時候自己反而拿不出來,定然又是一樁大大的禍事!到時借機生事,卻是自己等人的理虧。

但隨即心中一橫︰眼前這一關尚且難過,還管什麼以後?更何況,我也未必會輸!

“對于唐公子那邊,我們自然另有辦法交代過去!這一點就不勞君三少操心了!更何況,這些個東西,君三少也未必有本事贏得過去!”孟海洲將所有的玉佩明珠佩劍統統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咬著牙,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君三少,這是我家皇上他老人家賜的玉如意,這是我叔父最寶貝的佩劍,這是李太師給李鋒的夜明珠…….,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相信若是估價,最少也當千萬兩以上!以三少目前的銀兩數字,似乎還是達不到的;若是三少肯賭,手頭卻有不是很方便,我可以做主,允許三少用別的賭注!”

“那你打算讓我用什麼當賭注?不是想要賭債肉償吧!難道你家里還有一位嫁不出去的妹妹,要招我做你妹夫?可我怎麼沒聽說你有妹妹啊。”君邪斜著眼,掏了掏耳朵。

獨孤小藝忍不住噗哧一笑,接著卻板住了臉,從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腳。君邪頓時呲牙咧嘴。

孟海洲臉上青筋突突跳動,有些怒不可遏,差點氣得吐血,卻強行忍住︰“三少玩笑,賭注很簡單,若是我輸了,這里的一切自然盡歸三少所有,反之,我僥幸贏了,三少卻須答應我一個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開玩笑,那怎麼行!”君邪心叫戲肉來了,想必他們憋到現在也憋得很是辛苦吧。忍不住暗笑,卻搖頭拒絕︰“若是你們讓我去自殺,難道我也去?若是你們要我將我君家全部家產給你,難道我也給你?你這個條件真是嘖嘖,真當我傻呀?”

“我可以擔保,三少考慮到的那些都肯定不會發生;這件事情,不單不會要君三少一分銀子,還不會對三少有任何的傷害!而且三少,是絕對可以辦得到的!若是之後三少覺得自己做不到,就當沒這回事,也無妨!”孟海洲幾乎忍不住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暴打一頓再踩上一腳。

“這麼便宜?!那賭又何妨!”君邪一口答應︰“怎麼個賭法?”

“就賭骰子!”孟海洲臉上現出孤注一擲的神情,頗有經典賭徒的色彩,臉上有些猙獰︰“就你我兩人對賭!比大小,無莊!誰的點數大誰贏!君莫邪,你敢不敢?”

“哈哈,難道我還怕你這手下敗將?賭骰子!你以為你能贏我嗎?!笑話!”君邪一副沒有腦子張狂的快要上天的樣子,看那樣子,若不是胯下還有點東西墜著,恐怕就輕飄飄的飛升了



第二十章 你真是賭神啊!




李振李峰等人眼前一亮,人人都有些興奮,他們知道,孟海洲對于擲骰子其實很有些造詣,平常基本沒輸過,而那副骰子本就是孟海洲預備的,若是只有兩人對賭,孟海洲要是還贏不了,那才是見鬼了!對君莫邪的賭技水平,在場的這些人心中都是有數得很,雖然不知道剛才他之前走了什麼運,但現在單挑孟海洲,君莫邪實在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誰先來?”君邪晃著腿,剛才被獨孤小藝踢了一腳,到現在還痛。

“我先!”孟海洲一把將骰子抄在手里,在手中不住的掂量著,平心靜氣,努力的讓胸口翻騰的氣血平復下來,閉上眼楮,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乞求著什麼。這一把骰子,可是牽扯到自己這幾個人能拿出來的所有身家了!若是輸了,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君邪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悄聲對獨孤小藝道︰“你說,他會不會請動他祖宗的鬼魂來幫忙?我咋覺得氣氛這麼怪,陰森森的,好象很不對勁的樣子。”說著一把捋起衣袖,大驚小怪的道︰“看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獨孤小藝因為發覺此間古怪而板住的臉頓時崩潰,笑得東倒西歪,以前咋沒發現,這個紈褲的家伙居然是這麼有趣的一個人呢?

對面的李峰等人卻是向君邪怒目而視,以為他故意出言打攪孟海洲的狀態;君邪和唐源毫不示弱,反瞪之。

良久,孟海洲一聲大吼,提腕轉指,一連串清脆的響動,三粒骰子落入骰盅,滴溜溜的轉動起來。

“六!六!六!……”李峰等人緊張的看著轉動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濺,氣氛之熱烈,如同到了數百人的大賭場。

第一粒骰子停止了轉動,果然是個六!緊接著,第二粒骰子也停住,居然依然是個六!

李峰等人大喜。第三粒骰子雖然仍在轉動,但眾人似乎已經勝券在握,頓時人人雙眼狂熱起來,更加得聲嘶力竭的大吼︰“六!六六……”若是三個六,那君邪就是輸了九成九,除非他也擲出三個六的祖宗豹子打平,否則必輸無疑!

但祖宗豹子豈是這麼容易出的?幾個人偶爾看向君邪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得意。

最後一粒骰子終于降低了轉速,眼看就要停下來,看表面的顏色,赫然也是個六!

連孟海洲都常常的舒了口氣,今天這鋪真正的超水平發揮,平時能擲出兩個六,已經是好彩了,這次贏定了!

哪知道就在此時,那粒骰子突然一個慢慢的翻滾,滾到另外兩粒骰子的中間,砰的一歪,將左邊的骰子踫的翻了個身,又如喝醉酒一般,回轉身又把右邊的骰子撞了一下,然後兩粒一起翻身,這才停了下來。。。。。

霎時間房中鴉雀無聲!

李峰李振孟海洲等人喜孜孜的看著,原本臉上的狂喜神表情瞬間凍結了,但六個人的眼珠子卻一下子都紅了起來,年紀小一些的李林和孟非一咧嘴,居然都要哭了出來。

三粒骰子靜靜地躺在骰盅里,一個一點,一個兩點,一個三點!若是孟海洲坐莊的話,按照賭博的規矩,他這一把就是通賠!也就是說,不管別人押什麼點數,他都輸了!

完了!孟海洲雙目一閉,暈了過去。其余五人如喪考妣,呆呆的一動不動,看著骰盅里三粒骰子,目光呆滯,都有一股想要放聲大哭的跡象。

“哇…..哈.…..”唐源一蹦老高,讓人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大胖子究竟是怎麼才能蹦起來的,狂喜的一把抓住君邪的肩膀︰“三少,你今天的運氣真是沒治了!財神臨身啊哇哈哈哈!”

“什麼財神臨身,分明就是賭神駕到,現在輪到我了。”君邪一副余悸猶存的樣子,“剛才可嚇死我了!怪不得孟兄準備了這麼久,原來是要玩這麼高難度的動作,真是令我崇拜啊。”嘖嘖兩聲︰“這水平,簡直是想要幾就是幾,隨心所欲,真正牛人啊!這樣的技術,可萬萬不是平常人能有的。你,你你,你真是賭神啊!”

“什麼輪到你了?三少,你不用擲了!你已經贏了!他是二三啊,通賠啊!”唐源又是一蹦老高,渾身的肥肉頓時波瀾壯闊的一陣劇烈起伏,顫動了好久才平息下來。

“放屁!你還沒贏!這把不分莊閑的!”李峰嘶聲大吼,兩眼通紅,渾身顫抖︰“要是你也擲出一把二三呢?”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唐源非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居然問出這樣弱智的問題!我先前怎麼會輸給這幫弱智的?

“說的也是。”君邪哈哈一笑,“那麼,本公子就展示一下我蓋世無雙的賭技讓你們見識見識!那誰,趕緊的把孟大少叫起來,若是一會推說沒看見耍賴可怎麼辦?眼見為實嘛。”君邪語重心長的道。

草!這家伙今天怎麼這麼精明?李峰等人面面相覷︰最後一條路也沒了……

獨孤小藝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笑呵呵的湊熱鬧道︰“還沒醒,沒關系,我踢他幾腳,他肯定就醒了!”

躺在地上的孟海洲其實早已醒了,打的正是耍賴的主意,只要君邪一擲之後,其他幾人立即便承認他贏了,然後把骰子收了;然後孟海洲再爬起來耍賴,說沒看見,不算,重來!

甚至孟海洲都把說辭準備好了︰你是跟我賭的,不是跟他們賭的,他們說你贏了,可我沒看見!我沒看見當然不算!

哪想到君邪居然看破了,要是讓獨孤小藝踢上幾腳,我的天哪……

還沒等他主動起來,唐源噗的一腳踢在孟海洲身上︰“別裝死了,快起來吧。“一天的怨氣,借著這一腳算是出干淨,孟海洲“哎呀”一聲痛叫,坐了起來。正見到君邪唐源和獨孤小藝正對著他微笑。

沒皮沒臉的站了起來,孟海洲滿臉沮喪,眼中滿是怨毒。若不是獨孤小藝今天來到了這里,孟海洲甚至有一股強行囚禁君邪的沖動……

門口腳步聲起,一人急匆匆的進來︰“孟公子,李公子……”突然住口不說。來人正是那奉令傳信的侍衛,但一看到此刻李峰等人臉上的表情,恐怕就是一頭豬也知道事情又有了什麼重大的變數,只是怎麼也不會有人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

“看清楚哦。”君邪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看著孟海洲;孟海洲等六人臉上一片死灰之色,看著君邪表演,人人口中牙齒咬的咯崩響……

“發大財啦!”君邪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身後一名侍衛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跟在他身後。在君邪等人離開之後,原本眾人喝茶的杯子卻少了一個……但,眾紈褲都在垂頭喪氣之中,竟然無人發覺……

第二十一章 大勝而回




獨孤小藝跟在君邪身後銔銆銌銊,滿漊滷滵眼楮一個勁的向那侍衛手中的大包裹上瞄去。她本來覺得自己今天收入已經很是豐厚了,但最後一局君邪卻又一下子贏了這麼多寶貝賒赫趖趕,漹滿漊滷這些玩意其中有不少都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說……

這讓一向感覺手頭不寬裕的獨孤小藝頓時心中又不平衡了……憑啥這麼一個混吃等死的紈褲能贏到這麼多好東西?而我一向乖巧聽話卻什麼也沒有?

獨孤小藝眼珠不住轉動︰該想個什麼辦法從這家伙那里再要點什麼過來?可是自己開口,是不是有點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了屣嶂嵷嶊,斠斡旖旗該死的君莫邪,也不說主動的奉上幾件!

唐源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後菈蒛蒡菃,踅踉輔輐看起來更像彌勒佛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榓榚榖槄,厬厭嘏嘎帶勁得很︰“三少,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徹底的服了,哇哈哈哈,看到那幾個家伙輸的清潔溜溜的,哥哥我心里這個痛快就別提了…..呃,兄弟,那佩劍和玉佩是不是該給我了?”

“給你?”君邪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訝異的看著唐源︰“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給你?”

為什麼?唐源頓時怔住。吃吃道︰“難道……難道你不打算……還給我?”

“還給你?”君邪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我欠著你什麼?居然要還給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那……我……咳咳……”唐源的表情可憐極了,這才想起來,那些東西可都是君邪自己贏的,也就是說,那些東西都已經是屬于君邪自己的了;自己憑什麼跟人家要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是……可是自己回家之後若是父親問起來,咋辦?錢固然不是大問題,問題最大的反而是東西已經到了君邪手中,自己反而更加的不好取回了!

唐大公子終于發現,雖然君邪大勝而歸,但自己的難題卻還是沒有解決!再想到自己老爹的猙獰面容,唐胖子真個不寒而栗!

“還給你肯定是萬萬不行的。”君邪大大搖頭︰“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做過,今天不會,以後也不會。”說到這里,看著唐源滿臉沮喪的神色,突然口風一改︰“不過,賣給你卻是可以的;在這件事情上,你得到多少好處,就用多少好處買回去?!”君邪神秘的笑著,伸出一個手指頭。

“哇哈!果然是好兄弟!”唐源死里逃生,喜極忘形,忍不住心中的興奮,也沒仔細想想自己已經輸得一干二淨還能得到什麼好處,一躍而起,抱住了君邪。

他卻沒想到自己的體重,這麼一下子跳到君邪身上,以君邪現在的身體卻還不能承受他的重量,頓時轟的一聲壓倒在地。唐大公子不愧是重量級的人物,將君邪壓在了身下之余,滿地只看到肥肉不住的哆嗦,居然連君邪的衣角也無法看見……

獨孤小藝頓時笑得成了掩口葫蘆︰這兩個活寶!真是太逗了!

眾人手忙腳亂將唐源拉了起來,下面的君邪幾乎憋死——滿是肥肉,居然連空氣也不能透入,君邪無比的郁悶︰老子今天居然被一個男人給壓了,真是見鬼了……

“唐胖子,老子非常生氣,決定提價了!那佩劍和玉佩,低于一百萬兩銀子老子不賣!就給你留到明天,後天來,就是一百五十萬兩!”君邪爬起來,只覺得自己滿鼻孔還是一股肥豬肉的味道,幾欲作嘔,不由得惡狠狠地道。

“啊?”唐源慘叫一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街口,不約而同的站住。

向東,乃是君家和唐家的方向,向西,則是獨孤家的方向。

臨到分手之際,獨孤小藝突然感覺自己心里多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覺……,看著君邪邪笑的樣子,獨孤小藝心道︰君莫邪這家伙雖然名聲不佳,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褲,不過,經常拿他逗逗樂,卻也挺有趣的。

想到這里,獨孤小藝喝道︰“君莫邪,等我爺爺生辰的時候,你來不來?”

君邪一怔,道︰“若是家里人讓我去的話,那是肯定要去的。”

“要是你家里不讓你去呢?”獨孤小藝咬著嘴唇。

“那我自然是不去了。”君邪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不讓我去我還去?去找抽啊?

“混蛋!”一聽的君邪這麼說,獨孤小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很是生氣,頓時沖了過來,一陣拳打腳踢,惡狠狠的道︰“你要是敢不去,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明白沒有?!”

君邪頓時感覺虎落平陽,可悲啊,堂堂天下第一殺手,此時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具身體,什麼時候才能符合我的條件啊,極力的捂住臉,連聲道︰“我去!肯定去!一定去!”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識相!到時候要準備好壽禮哦,不能比你今天贏得少!”獨孤小藝惡狠狠地看著他,靈活的大眼楮又是很不舍的在那大包袱上溜了一圈,這才轉頭,甜甜的笑著,揉了揉手腕,嬌俏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兩只小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著下巴,就像一頭驕傲的小鹿一般,一蹦一跳的走了。

原來這丫頭還是想從君邪手中多淘摸東西……不過,這樣的態度,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改觀了。雖然,在獨孤小藝心里,君莫邪依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褲……

見獨孤小藝走了,君邪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源︰“唐大公子,你可真厲害呀。嘖嘖,居然連老婆都輸掉了,真是讓我佩服至極。”

唐源頓時臉紅脖子粗!

看著唐源,君邪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冷冽︰“唐源,你自己胡鬧不要緊,可你這一次,差點把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玄嗎?”

“啊?害死你?!”唐源頓時傻了眼,做夢也沒想到君邪突然冒出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你真的以為,你自己的運氣就這麼背?你真的就這麼糊塗白癡?輸了銀子再輸佩劍,輸了佩劍再輸佩玉?輸了佩玉居然白癡到連自己的未婚妻也壓上去?唐源,你問問你自己,你自己真是這麼白癡的人嗎?就算你真是那麼白癡,可是這件事情的後果將會有多嚴重?兩大家族的名望一朝掃地!你負擔得起嗎?你竟然沒有想過這些!難道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第二十二章 循循善誘




君邪狠狠瞪著唐源,兩道眼光如同利刃,一直刺進他的心裡:「你自問你有這個膽子嗎?」

  唐源苦著臉,慢慢的平靜下來,他也不是蠢人,相反,他其實也是個很精明的紈?,隨著君邪的話一點一點的回想,即時發覺了太多的不對勁之處!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夠做得出來的!縱然是做夢,也未必能會這麼做!

  可偏偏這樣離譜的事情在自己手裡做出來了!為什麼?

  我難道真的就這麼不堪嗎?不!不是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我雖然也經常胡作非為,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懂得的!今天發生的事明明是寧可死也不會做的!可是我今天卻偏偏做了,而且是還做了一件比自己認為寧可死也不能做的事情更過分、更丟臉的事情!這樣的事情,足以讓整個家族蒙羞!讓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但,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霎時間,唐源腦海中一片混亂,唐胖子幾乎崩潰了。

  「你在進去之前,孟海洲是不是也是穿著這件衣服?」君邪眼神凌厲,但嘴角卻隱藏著一份惡魔般的笑容。

  「是,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問題嗎?」唐源茫然不解。

  「你是不是聞到孟海洲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很好聞吧?!」君邪再問。

  「是……好像有一點,確實是很特別的香料。」唐源有些不確定。

  「你在進去之後,是不是也像我今天一樣,先給你端上來了一杯茶?」君邪步步緊逼。

  「是,不錯,那有什麼?」

  「那有什麼?哼哼;」君邪冷笑兩聲:「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你萬劫不復的開始罷了!」

  唐源並不是一個笨人,將君邪的話咀嚼了一遍,頓時跳了起來,一臉震驚:「你是說…..哪茶,其實是有問題的?」

  「僅僅是那茶嗎?」君邪冷笑:「孟海洲那衣服,那香味,那茶,通通都是有問題的!一些賭徒湊在一起,居然要先喝茶??這是什麼規矩?你這個豬腦袋!這麼明顯的破綻你居然到現在還沒察覺?!」

  「那……你不是也喝了嗎,為什麼你沒事?」唐源依然有些迷糊。

  「還記得我喝了茶水之後,在進去之前,曾經打了一個噴嚏?」君邪臉上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表情,似笑非笑:「還把你的衣服弄濕了,對吧?」

  「對啊!有這回事。」唐源頓時想了起來。

  「一般人打噴嚏最多噴出一些唾沫,而我,卻直接將你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什麼?」君邪歪著頭看著他。

  「原來如此!」唐源恍然大悟,隨之卻是又一個不解:「可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君邪一怔,這倒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難道要告訴他,老子前世對這些類似的藥物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用鼻子不用眼睛用汗毛孔就能感覺出來?

  君邪摸了摸鼻子,只好再給自己潑上一盆髒水:「呃,那個,我曾經用這個幹過同樣的事,你,明白?」

  「不愧是君三少!當真好手段,」唐源立即佩服得五體投地,崇拜的道:「果然是大行家啊。」

  君邪啼笑皆非,提醒他一句:「你的條子雖然毀了,但你輸掉老婆的這件事情,只怕還是會被他們傳出去的,你還是先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

  「對呀,我該怎麼辦?」一提起這件事情,唐源頓時惶惶然沒了主意。

  「目前,你只有一條路!就是立即回家,然後將這件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訴你老頭子,一點也不要隱瞞,一點也不要誇大!來一個先下手為強!讓你老子趕緊給你拿主意,提前制定對策。要是等你老頭子從別人那裡知道了再回來問你,那你就真完了!」君邪肚子裡陰笑兩聲。

  「而你,完全是被被動陷害的,相信你老頭子絕對不會過多的責怪你!而且,這件事情需要怎麼做,你老頭子絕對比你在行!你現在不是對他們一肚子氣嘛?那再告訴你一個高招,你的寶劍、佩玉都暫時留在我這,然後你拿一百萬兩銀票子去向他們幾個討回抵押品!而他們拿不出來......明白我的意思嗎?!」君邪壓低聲音,就像一個正在引誘世人犯罪的魔鬼。

  「不錯!」唐源一拍大腿,「這是唯一可行之道,也是唯一能夠爭取主動的機會!可是,他們只要用錢向你討回抵押品,不就……」

  「傻瓜,當時他們是用那些東西,對賭我的一個承諾,可不是賭具體數額的銀子啊,這其中可是大有分別的!我會給他們嘛?笨!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明白,還等什麼?」君邪嘿嘿的笑。

  「對了,我再送給你一件東西。」君邪變戲法一般從懷裡一掏,摸出來一個茶杯,最令人驚奇的是,茶杯的底部,還有幾顆水珠……

  「這就是他們那個有迷幻劑的杯子,我順手牽了這頭羊。」君邪嘿嘿一笑。「裡面好像還有點。」

  「哈哈哈……高!實在是高!三少實在是高啊!」一片馬屁聲中,唐大胖子小心翼翼的接過杯子,就像是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馬,名副其實的『滾滾』而去。

  「想算計我?那我就先算計算計你們!」君邪看著唐胖子捲起陣陣塵煙的背影,笑得異常得意。以唐胖子和他岳父的家世,想必這次李家和孟家都會很熱鬧吧?君邪已經抱著伴著小板凳看戲的準備了。

  此次若不是有獨孤小藝的意外參賭、還有君莫邪變成了君邪,最終結局必然會改寫,就算自己不懼,但要破局,只怕就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成為眾矢之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是明面的對手同樣是幾個紈?,但這些紈?身後站著的,都是京城第一流的家族!若沒有家族的授意,就憑這幾塊料就敢給唐源和君邪下藥、行事敢如此的囂張、肆無忌憚?

  不可能!決計沒有這種可能!

  要知君莫邪本身雖然是個非常不爭氣的標準紈?子,但身後站的卻是君老爺子,乃至君家!君家雖然現在明面上只有老爺子一人支撐大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軍方將近三分之一的將領都是出自君老爺子帳下!可以說,只要君老爺子還在一天,這些人就全是君莫邪這個紈?的堅強後盾!因為他們的身上,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打上了『君』字的烙印!

  一旦出了事,就是足以轟動朝野的滔天風波!君家一旦倒了,這些人也同樣沒有好果子吃,必定樹倒猢猻散被其他派系打壓不得翻身!但只要君家猶存,這些人就有主心骨,就能夠團結在一起,共抗外敵!不管是國內政敵又或者是國外敵人!

  所以君家不能出事!所以君莫邪一旦出事,這些人都不會袖手旁觀!雖然都每個人都從骨子裡看不起這個少年紈?,但該出手的時候,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猶豫。

  唐源所在家族,也是一樣!唐家的勢力雖然不如君家,但在京城,也絕對是數得上號的!如果唐家和君家一旦聯手,就算是現在如日中天的獨孤世家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這並不等於說君家就比獨孤世家差多少,君家在最鼎盛的時候,也曾經壓得獨孤世家抬不起頭來,而且是足足維持了七年的光景,然而如今君家人才凋零,獨孤世家卻如雨後春筍,蹭蹭的向外冒新人,人才濟濟。在這一點上,比君家的後備人才要充足的多得多。

  所以獨孤世家現在是極有潛力的,至少在外人看起來,絕對是要比君家有潛力。

  但君家只要一日有老爺子在,一日就巍然不倒!哪怕是皇權,想要動君家,也要好好考慮!甚至可以說……不敢!

  但現在,李家和孟家卻同時對唐源和君邪下了手!這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非常的不尋常!事若反常必有妖!

  是的,這次出手的只是幾個紈?,貨真價實的紈褲子弟,就算是真的把事情鬧開了,就一般意義而言,也不過就是幾個小孩子胡鬧過了火,大家哈哈一笑完事,誰也未必就當真記在心上,可是反過來,若是被他們得逞呢?

第二十三章 唐家的反應




 君邪清晰的推測出,[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若是今日他們得逞了,唐源和自己就完全的落入了對方的掌控之中!唐家還無所謂銙銛銘鉸,蜒蜮蜷蜞還有另外的繼承人,但君家摛敲敳斠,嘆嘗嘂嘒卻是就自己一個人,蠍子粑粑獨一份。

  雖然只是一個要求滹漈漘漙,愻慪慛慖但放在不知輕重的君莫邪身上,天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的禍事出來!多半闖出禍來瞂睿睡碬,慓愿慳愨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還要得意洋洋一番!反正自己爺爺會替自己收拾殘局!

  若是到那個時候,一旦鬥爭明朗化,有自己的把柄牢牢攥在人家手裡,就算老爺子真的肯壯士斷腕、大義滅親又如何,但那些將領怎麼選擇?哪怕是一點點遲疑,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君邪感到自己需要充電!自己前世的閱歷雖然豐富,然而在今時今日,君邪卻明顯感到了自己的不足!

  首先就是所謂的政治敏感性,這一點是前世作為殺手的自己最為欠缺的!若是自己在這一世依然當一個獨往獨來的殺手,當然無所謂,但若是想要在這大家族之中立足,並且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不受傷害,維持住這個大局勢的平穩,沒有非常敏銳的政治敏感性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自己可以不做官,不在朝野上沉浮,但是,這份鬥爭的覺悟卻是必須要擁有的!

  君老爺子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回來的路上,正好遇見唐家唐老爺子唐萬里怒氣衝衝的一馬當先,帶著一眾侍衛武士浩浩蕩蕩的從大街上縱馬而過,一路向北去了,看那樣子必然是尋誰的晦氣去了。

  北面,正是李家、孟家等幾大家族的所在地!瞧唐萬里一臉黑的像是鍋底,眉宇之間怒火幾乎要燒了出來的樣子,君老爺子一陣暗爽:可是好久沒見這老東西發這麼大的火氣了,一向和氣生財的唐老倌居然能氣成這個德行,無論是針對誰的,這出大戲必然很好看!

  孰不知,導演這出大戲的主角正是自己那個瞧來最不順眼的孫子君莫邪!

  君老爺子很是好奇,問道:「唐兄這是何往啊?為何如此的行色匆匆?莫非是有人搶了你的孫媳婦不成?瞧你老小子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哈哈哈……」老爺子本意就是開個玩笑,但他那裡知道,唐老爺子唐萬里之所以生氣,無巧不巧正是因為這件事情!

  「君老匹夫,你老小子莫得了便宜賣乖,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等老夫掃平了李家和孟家,再回來跟你這老匹夫算賬!」唐萬里雪白的鬍鬚吹得筆直,氣咻咻的瞪了他一眼,一甩馬鞭,絕塵而去。他也知道君莫邪是什麼貨色,只怕還不如自己孫子,自己孫子倒了黴,他反而大獲全勝,背後必另有高人做怪,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君戰天,又見君戰天揣著明白開自己玩笑,自然不將好臉色給君老爺子!

  只剩下君老爺子站在原地有些傻眼,這唐萬里老小子什麼意思,單單一句話就罵了自己三四遍,還說了個不清不楚,這叫什麼事。良久才啐了一口唾沫:「李家和孟家又咋得罪你了?不過你這老小子去鬧一鬧正合我意,俗話說狗咬狗,兩嘴毛啊……

  唐源跟在他爺爺後面,焉頭嗒腦,滿臉羞慚。一臉紅腫。唐胖子回到家中,正好父親在大堂上坐著,張口就是哭爹叫娘的喊了一句出事了,把他爹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最害怕的爺爺唐老爺子也在座,這時候選的……

  於是,接下來就沒什麼推理性了,在唐老爺子的逼迫之下,唐源使勁的擠著眼淚,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可想而知!唐家父子二人勃然大怒!再看到唐源拿出來的那隻茶杯,上面還有藥品殘留;讓家族的一位藥劑師前來一看,頓時便證實了唐源所說的一切全是事實!

  李、兩家如此狠毒!這擺明了是讓唐家臭名滿天下啊!這讓一向重視家族聲名的唐老爺子如何忍受的下去!

  唐老爺子立時怒不可遏,一把揪起唐源肥滾滾的身子,劈頭蓋臉就是十幾個耳光,然後扔在地下,喝令唐源帶路,馬上去李家和孟家討個公道!

  唐老爺子的年紀比君老爺子尤長,可謂是三朝元老,近年來深居簡出,已經有幾年都沒出過門,這一次出門居然是前呼後擁聲勢浩大殺氣衝天!看來這一去,李孟兩家雞飛狗跳是免不了的。

  君老爺子雖被唐萬里老爺子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不過見唐老爺子是在火頭上,更知唐老爺子乃是去尋李、孟兩家的晦氣,心中不但不惱,反頗有幾分快慰,也就沒有多問,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唐源大胖子惹的麻煩,幸虧我家的莫邪這段時間攻讀詩書,十分的乖巧聽話,可是讓老夫省了不少心啊。若是也給老夫惹來大事……嘖嘖,那唐老匹夫可真可憐的說。這麼一大把歲數了,還在為兒孫生這氣……

  看著唐萬里有些近乎竭斯底里的樣子,君老爺子不自禁的有些幸災樂禍,哪知道得意洋洋的一回到家中,便被告知君邪帶著銀子帶著侍衛明目張膽的出去賭博去了,氣的興沖沖的回家來的老爺子頓時一個趔趄,銀子輸贏是小,萬一再有點別的什麼,事情可能就大條了!

  一聽到君邪回家的消息,老爺子自是怒氣衝衝的殺上門來,進門頓時一怔:碩大的床上,一隻包袱被隨隨便便的扔在上面,裡面儘是珠光寶氣,竟無一件是凡品;而身材嬌小的可兒正笑得眯著眼睛,一件一件的掰著手指頭計算能賣多少銀子……

  待得仔細一看,君老爺子又是大吃一驚,別的不說,光是其中三塊上好的玉珮,晶瑩剔透,散發著暖瑩瑩的光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這也還罷了,真正讓老爺子吃驚的還不是玉珮本身,而是上面刻著的字:『X年X月賀孫兒鋒週歲』、『X年X月賀孫兒震週歲』……

  這不是李家嫡系後人才有資格夠佩戴的家族玉珮嗎?這也是李家身份的象徵物品!而且,鋒、震兩個字正是李太師其中的兩個孫子的名字。這,這兩樣東西……怎麼會到了莫邪這裡?難道這小子出去一次乃是去打劫的?君老爺子捻著鬍子,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再看另外的,君老爺子一聲悶哼,卻是用力過大,將鬍鬚揪下了一根:那兩個玉如意,分明是皇室的東西!此外還有一方孟家的家族玉珮,還有那明珠……還有那……

  「這裡的東西,都是哪裡來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老爺子臉上都在抽搐,已經做好了為君邪擦屁股的準備:若是這些真是這小子搶劫而來的話,可真是個大麻煩啊。

  不是說君老爺子腦子不好使,完全沒想到,這些東西是自己的寶貝孫子贏回來,而是老爺子實在太瞭解自己孫子,決計沒本事贏到眼前這些「高檔次」的東西!

  可笑自己剛才還在笑話唐萬里那老貨,沒想到自己家裡等著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潑天的大麻煩!君老爺子不覺一時無語……




第二十四章 君老爺子的苦惱






可兒這才發現家主就站在門口,不由嚇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禮,答道:「這些寶物都是少爺之前出去去賭錢,贏回來的。」

  「贏回來的?真的!」君戰天嗓音有些微微變調,心中卻是又驚又喜,若不是定力超強,險些驚叫出來。只是,這驚訝之意遠在喜悅之上,君老爺子自然狐疑,什麼時候這小子也能贏錢了?貌似從幾年前他學會賭博這玩意開始,就從來沒贏過…..若不是君老爺子嚴格的限制他的零花錢,估計君莫邪現在已經將整個君家都輸出去了,而眼下不但是贏了,還贏回這些高檔貨色……

  「是,這些寶物確實是公子贏回來的,婢女天膽也不敢欺瞞家主,除了這些寶物之外,另有銀票三百萬兩,都是公子這次帶回來的。」可兒肯定的回答:「聽說這些財物乃是從李公子和孟公子他們那裡贏來的。回家之後,公子將這些東西扔在這裡讓我收拾,然後就去了藏書閣哪看書了。」

  可兒很驕傲,因為,公子從來就沒有贏錢回來,但這次居然贏了這麼多。在小丫頭的心裡,公子突然變得厲害了,雖然可兒還是很害怕公子,可是近日來的公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起碼不像以前那麼討厭了!

  「那小子又去了藏書閣?」君老爺子此刻心中的喜悅已然遠勝驚訝了,再也不用擔心替孫子收拾爛攤子了,可是又聽到可兒說明孫子的下落,不禁兩眼發直,很有些受不了這打擊的樣子;顫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今天並沒有發燒,也就沒有聽錯,這才回過神來。

  「哦,等他回來,讓他到我那裡去一次。」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帶著管家老龐走了,只剩下小蘿莉兩眼冒著銀光,一遍一遍的點算:「這三塊玉珮至少能賣十萬兩,那珠子、寶石起碼能賣十五萬兩,還有那個能賣……加上這些銀票……哇……」

  「老龐,你怎麼看?」走在路上,君戰天有些拿捏不準,實在是這個孫子這個月以來的所作所為太讓自己看不明白了,他究竟想做什麼?他又究竟在做什麼?

  「老奴不知,但小少爺如今行事卻是好的。」老龐看來也在迷糊,不過只要不用替君莫邪收拾爛攤子,怎麼也算是好事。

  「若是他對看書真的那麼有興趣的話,你說我將他送入文星書院如何?」君老爺子突發奇想,有一種做夢般的憧憬,文星書院,那可是天下頂尖的讀書人做學問的地方,裡面連先生帶學生全算上貌似也不過千人,這個數字對於天香帝國數億的人口來說,實在是極小極小的比例!也就是說,只有在各地方身家清白、非常優秀的頂尖人才,才有資格、才有可能進入這裡學習,而學成出來的人員,盡數會為國家所錄用,只要你是真正達到畢業資格!但,想要真正達到畢業資格,就連那些出名的才子,也是要經過艱難的學習!

  可以說,文星書院,就是天下文人的金光大道!

  不管你地位多麼?赫,哪怕你是公主王子,若是沒有真才實學,也絕對進不去文星書院!

  君老爺子居然打算讓君邪進文星書院,看來心中已經相信君邪是浪子回頭了。

  「……或者很難吧。」就憑君莫邪這塊料也進文星書院?所有能進入那裡的可都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都是聲名赫赫的各地才子才有資格參與入學考試,您真以為您那不學無術十六年的孫子看了一個月的書就能進去?

  當然,老龐不好意思說得很明白,繼續含蓄的說道:「文星書院那些老夫子實在是太迂腐,若是老爺親自前去,反而碰了釘子……咳咳,竊以為,竊以為,還是慢慢打算,再……斟酌一下。」

  「唉!最可惜的是,這小子的玄氣修為實在是不入流,若是能進神玄學院當然是最好,我君家世代都是沙場為將,若真是出一個酸溜溜的小夫子,還真顯得不倫不類。」君戰天也明白這件事實在是不好辦,想當年二皇子進文星書院的時候,就連皇帝陛下還吃了老夫子的一頓悶氣,才勉強進去的。自己與那酸丁一向不怎麼對付,肯定是要難上加難。

  更何況莫邪的個性…….

  「老龐,你說,莫邪以後我要給他安排一條什麼路為好?」君老爺子今天沒斷了嘆氣,「讓他從文吧,這小子肯定不是那塊料,讓他從武吧,這傢伙也是半點天賦也欠奉,還半點也不能吃苦,不堪造就;讓他從商吧…..估計他連老夫的棺材都能賠進去!……難道就這麼讓他混吃等死?」

  說到這件事,老龐也是一籌莫展,安慰道:「小少爺近來頗為長進,說不定現在正在奮發而起,浪子回頭……呃,小少爺年紀尚輕,相信一切都不晚……」

  「最煩的就是這等假惺惺的安慰!現在連你也學會了!」君戰天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老龐,這可不像你啊,當年那個在戰場上一人獨闖數萬大軍的龐烈,可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啊。」

  老龐苦笑:我何嘗想這樣說,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說?我還能直接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就別費心了,您那孫子任誰都知道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您再怎麼操心,再怎麼安排後路,他還是能照樣給您敗壞的一乾二淨?這樣說?那您還不直接對我拔了刀?

  「還有個辦法,可以保護少爺,讓老爺你沒有後顧之憂。」老龐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道。

  「什麼辦法?快說。」君戰天有些意外,今天本來是發發牢騷,沒想到老龐居然有辦法!

  「這個辦法實施起來還是有些難度。」老龐話到嘴邊,卻又有些躑躅:「就是給少爺買一頭年幼的八級以上的玄獸,然後我們不惜代價的催生起來…….」

  「停停停!」話沒說完,就被君戰天強行打斷:「老龐,你在說夢話呢?你自己說,這可能嗎?」

  老龐瞪著眼睛想了想,垂頭喪氣的道:「不可能。」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還說個屁!」君戰天悶悶的嘆了口氣。

  玄獸,是玄玄大陸的一種特產生物,任何一隻高級玄獸都具有極其強悍的能力,傳說中,任何一隻八級的玄獸都能夠匹敵一個天玄級別的高手而不落下風!若是更強的九級攻擊性玄獸,甚至可以與至尊神玄高手比拚也毫不遜色!

  但玄獸卻也如人類一般分等級的,而且劃分更為嚴格,人類高手,若是掌握一些特別的技能、手段,是有可能越級挑戰、甚至戰勝玄氣修為比自己更強的對手的,可是在玄獸之間的戰鬥,是不可能的!

  四級以下的玄獸充其量只能說是野獸,或者說比普通野獸的破壞力更大一些,只有從第五級開始,才有可能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但五六級的玄獸也並沒多太大用處,幼獸更是如此。更特別的,只要是成年的玄獸便再沒有馴化的可能,而幼獸卻需要最少幾十年才有可能成年,有的甚至需要上百年!那麼,等一個幼獸長成人也老了,要來還有什麼用?何況五六級的玄獸最多只有銀玄高手的實力。所以,這個級別的玄獸價格也不高,也就相對容易找到。

  但七級以上的玄獸就不同了,七級以上的玄獸有了本質上的突破,已經可以說是擁有了不遜色於人類的靈智,除了天賦技能之外,還具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這種特殊的能力,讓幼獸的養成變得不再是多麼困難!

第二十五章 運籌





三級以上的玄獸身體中會自動形成一種晶體豩貌貍賗,緀綡綰綷名為「玄丹」,而七級以上的玄獸這種特殊的能力就是漢漮滸滬,遯適遭遨它能夠吸取別的動物身體內凝結的玄丹的能量,從而促進自己的快速成長!

  但也就因為這樣子滲漳滹漈,戧戫截戩使得七級以上的玄獸幼獸極為難得,只要出現一隻墊墓墈墆,榞構榭榫價格就是天價!至於說八級以上的玄獸幼獸?那更是有價無市!直接就是傳說了……

  最少近幾十年,還真沒有聽說過誰能夠擁有一隻八級以上的玄獸幼獸的。

  高級玄獸主要集中在天罰森林的深處撇搿撤摘,熄煻熏熆那是一個連至尊神玄高手也不敢深入的危險地方!天罰森林幅員廣闊,無邊無際,幾乎佔據了四分之一個大陸的土地!外圍多是一些弱小的玄獸和一般的野獸,但越往裡就越是凶險,而且,一旦遇上高級玄獸,打不過它一甩屁股就逃了,在天罰森林中,就是高級玄獸的天堂,根本無法追蹤!若是實力不濟,甚至沒有活著出來的希望!

  若是想要獲得八級玄獸的幼獸,需要最少三位天玄以上的高手,擊敗最少兩隻成年的八級玄獸才有這個可能,談何容易?而且,玄獸的防禦比一般的人類天玄高手要強悍的多!更何況若不是遇上兩隻而是遇上一群……那就算是至尊神玄高手也要葬身其中!

  世間的高手只要是到了天玄這個級別,哪一個不是一方之雄或者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榮華富貴要啥有啥,何必去做這種提著腦袋吃飯的買賣?

  所以君老爺子很是為這個提議哭笑不得。

  「去藏書閣,看看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君老爺子始終覺得孫子這幾天有些詭異。兩人一前一後,閒庭散步一般,向藏書閣走去。

  到了藏書閣,卻又撲了個空。

  「少爺一個時辰前出了藏書閣,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看守藏書閣的侍衛很無辜的稟報。

  兩人面面相覷。

  「回書房吧。」君老爺子走得累了,有些意興闌珊,順便吩咐了一句:「將他剛才看的書,都給我搬過來。」

  就在唐萬里老爺子帶著大隊人馬前去李家和孟家為孫子討公道的時候,也就是君戰天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孫子煩心不已的時候——

  李氏家族大院,李悠然頎長的身形瀟灑飄逸的站在一株牡丹花樹下,一襲白袍一塵不染。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臉上含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目光深情而執著的看著遠方黑雲湧動的天空,良久不語。

  一陣和煦的微風吹來,李悠然衣袂飄舉,使他整個人更如是瓊樓玉樹,天宮仙葩,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油然而起讚賞之意——如此風致,直可說是鳳毛麟角,舉世罕見!

  在他的面前,李峰,李振兄弟三人筆直的站立著,此時的秋風本應最為宜人,惟這三人臉上卻儘是大汗,卻連擦也不敢擦一擦,任憑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鼻尖,落到眉梢,浸進眼眸,難受得要命,卻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無補於事,就此作罷;這次就算是君莫邪運氣好吧。至於你們……」李悠然說到這裡,三人同時身軀顫抖起來。同屬李家下一代,但三人卻似乎對面前這溫文的少年已經害怕到了骨頭裡。這少年從來沒有人見他大發過脾氣,但三人每次見到他,總是感覺從骨髓裡嗖嗖的向外冒涼風…….

  「……你們每人去領四十家法棍,另扣除半年例錢;」李悠然溫柔的笑著,舉止瀟灑飄逸,眼睛看向遠方,眼波溫柔,如春水蕩漾:「明日開始,該做什麼,還要做什麼。明白嗎?」

  領取四十家法棍,縱不至筋斷骨折,至少也要皮開肉綻,而明日原本該做什麼就還要做什麼……這懲罰簡直可說已經是嚴苛之極,完全沒有半點人情味,尤其眼前這三人,還是李悠然血緣極近的堂兄弟!但李悠然就這麼平靜的說了出來,語氣清淡,眼神平和。似乎他處置的不是自己的堂兄弟,甚至不是三個人,而是處置了三條可有可無的狗……

  但李峰三人卻是如蒙大赦,連連道謝,彷彿這懲罰是多麼的法外施恩,多麼的微不足道。

  「嗯,君莫邪…呵呵……」李悠然輕柔的一笑,淡然道:「去吧。」聽到這兩個字,三人才敢挪動一下身子,異常乖巧、順從的走了出去,每個人臉上居然儘是一臉的慶幸萬分的模樣!

  「來人。」李悠然輕輕拍了拍手,瞬時有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躬身聽令。

  「嗯,細細的調查一下,此次君莫邪究竟是憑什麼能夠贏錢?而迷幻劑又是什麼原因沒有起作用?還有,確認一下獨孤小藝的出現,是否是意外……縱然有獨孤小藝去了,但君莫邪卻仍然不該有機會贏的……,以上這幾件事,一旦調查清楚,立即回來報告給我知道。」他說話依然是輕柔淡然,似乎就連說話也不願意多花半分的力氣。

  「是!」兩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禮,還未轉身,就見一個青衣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來到李悠然面前十來步的地方,輕輕的放緩了步子,極力的調整了一下呼吸,卻把臉憋得通紅;這才控制著粗重的呼吸,來到李悠然面前:「稟公子,唐家老侯爺唐萬里帶著唐大公子,和百多號人馬,正一路疾馳,氣勢洶洶地向我李家而來。」

  「哦?倒打一下?」李悠然輕輕挑了挑眉毛,輕聲道:「不意連唐源竟都有這等心思算計?看來之前的某些計劃,必須做出調整了……呵呵……,恩,去告訴李振他們,唐老爺子一會問起來,就…….如此如此…….回答。另:家法立即執行!等打到一半的時候,再帶唐老爺子去問話。」一名黑衣人領命而去。

  李悠然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突然轉身,問道:「唐老爺子這次帶來的從人之中,有沒有我們一直注意的人?」

  「有!」那青衣漢子沒有絲毫猶豫,「有三個。」

  「三個…….足夠了;」李悠然臉上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仰頭看看天上烏雲滾滾,原本和煦的秋風又多參雜了絲絲涼意,微喟一聲,低不可聞的自語道:「要下雨了,而現在唐家精銳盡出,倒…或者是個不錯的機會。」抬頭,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一絲慎重,語聲稍見急促:「立即通知秦虎,趁此唐家空虛的機會,將我之前提過的那東西取出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機會只此一次!」說著抬頭看看天色,道:「告訴他,他有一下午的時間來運作!」

  「告訴他,讓他動用一直沒有出現的那幾個人,無論成與不成,不准留下半點痕跡!」

  「是!」另一名黑衣人如飛而去。




第二十六章 五種藥材




「你去吧,我知道了,這次你……做的不錯。」李悠然溫文的看著青衣漢子,慢慢說道。

  青衣漢子頓時一陣激動,抱拳道:「多謝公子,屬下告退。」彷彿那一聲「不錯」已經是一個至高的讚譽!

  李悠然面色依舊平和如水,微微頷首,青衣漢子低著頭倒退了十步之外,才轉過身去,大步行出;直至此時,辛苦憋下的一口濁氣才敢悠長的吐了出來。在這位公子爺面前,他竟然連大聲喘氣也是不敢的!

  「來人,立即知會現在在宮中與陛下議事的祖父大人,告訴他老人家,唐萬里帶著很多高手來李家了,但無須煩惱,來者固然不善,卻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萬事皆有利弊,就看能否把握得住。」李悠然淡淡的笑著,滿頭黑髮在風中輕輕揚起。

  暗影處,一人答應一聲,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人已經疾奔而去。

  「這次雖然跑了君莫邪,讓君家能夠僥倖置身事外,不過,若是讓唐老侯爺讓孟家去狠狠地大鬧一次,必然會將孟家逼得狼狽不堪…….若是此時,祖父大人再加以運作……讓孟、唐兩家徹底成仇,便可將孟家徹底的拉過來,甚至是收服……君家三代子孫只有君莫邪一個後人,要對付決計不難;惟有那獨孤家,可現在卻還不得動,亦不能動……」

  李悠然微微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潔白細緻,乾燥整潔;似乎怕驚擾了面前牡丹花樹的安靜,輕柔的摘下一片葉子,低頭溫柔的看著手中的綠葉:「不過就算這樣,倒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很有趣。」

  遠遠的蹄聲如雷,已經到了大門前。

  李悠然輕輕玩味的一笑,眉梢一揚,道:「打開中門,以最隆重的禮節迎接唐老侯爺!」

  說完這句話,突然修長的手指一彈,身上黃光一閃,手中的綠葉帶著一道金燦燦的光芒飛了出去,無聲無息的嵌入了面前的牡丹花樹樹幹……

  就在綠葉出手的這一刻,天上突然閃出一道閃電,烏雲滾滾,已經來到了頭頂上。狂風呼的刮了起來。

  閃電閃現的那一刻,李悠然白袍在狂風中悠然蕩起,挺拔的身形似乎動了一動,然後一閃,整個人彷彿直接從院中消失了……

  君邪又去了哪裡呢?

  他卻是去了一個君老爺子發夢也不會想到的所在。君老爺子曾經很肯定的認為,君邪只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到這個地方來。因為,就是在這個地方,君莫邪曾經結結實實的挨了兩頓揍,每一次都是半月沒起床,這兩頓揍,卻也是君莫邪降生以來,唯一挨得兩頓暴打,家庭暴力!

  那個所在是,君莫邪三叔君無意的院子。

  君無意一生軍旅倥傯,連自己住的地方也是儘可能的靠近君家的演兵場。

  君無意異常安詳的坐在輪椅上,透過花叢看著校場上君家的侍衛在操練,目中神色變幻,那久違的雄心,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君邪蹲在他的面前,兩手暗運玄功,在君無意毫無知覺的雙腿緩緩移動著,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這一次是非常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包括每一寸筋脈,每一處經脈,甚至,每一絲肌肉!

  君邪一個月之前身上始終沒有得心應手的內力,無從醫治,甚至無從檢查,但如今身上不但有了內力,而且這內力還是號稱是『亙古第一功』的開天造化功,君邪自然要再仔細檢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決定如何治療。

  良久,君邪滿頭大汗的停手,站了起來,眼中稍有喜色。

  「如何?」君無意輪廓分明的臉上似乎毫不在意,口氣清淡,但一雙手早已經牢牢地攥起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他心中並不是如此的平靜!

  雖然他已經見到了君邪臉上的喜色,卻又不敢相信,殘廢許久的雙腿真的有復原的希望!

  君邪,幾乎已經是他唯一的、最後的希望!

  他甚至不敢問君邪能否治好,只敢用「如何」來詢問!

  他太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情況雖然不算很樂觀,不過卻也不用太悲觀。」君邪笑了笑,「確實是要費點功夫,但我卻很有十分把握可以讓三叔重新站起來!」

  「好!」君無意終於忍不住喜形於色,興奮之餘,仍有幾分狐疑,畢竟多少位當世名醫都拿自己的腿束手無策,自己這個紈?侄子,近來雖然行事古怪,卻有如何有偌大本領救得了自己,可是此時的君無意卻如搦水待斃之人,只要有一個稻草也要盡力抓住,即使侄子是吹牛,頂多也只是再失望一次罷了,君三爺心中其中各種滋味外人又豈能盡知。

  「等下我說幾味藥,三叔安排人出去尋找購買吧。只要這幾味藥找到了,相信三叔你重新站起來日子就不遠了。」君邪道。

  「好!是那幾味藥物呢?可有什麼特別名貴的藥物,我立即安排人出去尋找!」君無意顯得很急切。

  「裂腸花,通心草,九葉草,斷續根;還有焚經荷。」君邪一口氣說出了五味藥,當然是以這種藥草在這個世界的名字說出來的,之前數日,君邪可是翻遍了藏書閣中的醫藥典籍,畢竟自己前世所知的藥物名稱與今世藥物是難以混用的,還多虧了藏書閣中的醫藥典籍當真不少,君邪配藥所需要的藥材也都盡有,只要按照典籍中的藥物圖譜,一一對照新名就是。

  「通心草、斷腸花和斷續根我倒是聽說過,九葉草和焚經荷是何物?」君無意皺起眉頭問道,要知君無意可謂久病成醫,於醫藥的見識可說頗為不凡,而自己卻完全不知道這兩味藥,反而從君邪的口裡說了出來,自然大為奇怪。

  君邪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正是一本奇花異草圖志,拿到君無意面前翻開:「喏,這就是九葉草,這個,是焚經荷。這幾樣藥草,除了焚經荷比較難,很難見到之外,其他的幾味藥都很常見,咱府中的藥材庫或者就有,即使沒有也能在城中藥鋪買到。而這些藥加起來,再配以我的獨門方法,當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治好三叔病疾!」

  「好!」君無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書頁上的這幾味藥,如獲至寶,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整整十年了!終於又一次感到希望就在眼前!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1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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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三叔要注意,若是咱們府中的藥材庫中沒有現成的藥物,出去買藥也不要只派一個人出去誤誚誌說,麧麼鼻齊最好是多派幾人,一人負責其中的一味藥凘凳劀劃,熂熉熗熅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買這些藥到底是做什麼的!雖然別人不一定知道這幾味藥合起來可以做什麼禛禐禒禈,僥僗僝僬但我們也要預防萬一!即使最終湊全了所有藥物,也要讓我仔細檢查過膋膃腿膂,蓄蒐蒗蓖才可以製成成藥!」

  君邪慢慢的道。「眼下我們君家江河日下,日漸蕭條,但三叔若是恢復了,我君家的局面必然不同如今!相信這京城之中,也有無數的人希望三叔你永遠站不起來,所以,此事必須慎重!只要三叔你站起來了,那麼,三叔就是我君家的一張秘密底牌!三叔,我的意思,想來你應該明白的?」

  「不錯!」君無意非常欣慰的看著自己的侄兒:「莫邪,你真的長大了!就算三叔再沒機會站起來,只要君家有你,相信君家也不會垮!」這些道理君無意當然懂得,但君邪竟然能說出來,而且考慮的如此周到,甚至連以後的道路也有了規劃,這才是君無意最高興的地方!

  君邪有些干巴巴的笑一聲,轉過了頭。作為前世的天下第一殺手,如今竟然被人欣慰的誇獎:你長大了……

  貌似糗大了!

  君邪頗有些不堪承受這樣的誇獎……不由心中想道:幸虧他誇的是『莫邪,你長大了』,若是真的誇一句『君邪,你長大了』……那自己的臉該往哪裡擱?

  如果是前世有人知道,曾經有個人這樣對邪君說話,不知道會不會當場一口水嗆死過去?

  「莫邪,你看我們的護衛訓練的怎樣?」聽著遠處傳來的生生吼叫,看著一個個健壯的身體在揮汗如雨,君無意有種久違了的躁動。

  「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罷了!」君邪心中正在遐想,聞言不假思索的說道,口氣中的不屑濃濃的絲毫不加以掩飾。

  「花拳繡腿?」君無意搖頭失笑:「你說這些身具七八品玄氣的侍衛的訓練只是花拳繡腿?莫邪,你的口氣可是真不小啊。」

  「這也能算是訓練嗎?能起到什麼效果?!」君邪嘴角一撇:「這些頂多只能說是鍛鍊罷了,怎麼能說是訓練!充其量也就是一群閒的無聊的人在一起鍛鍊體魄罷了,甚至連鍛鍊體魄的效果都很差勁,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所訓練的東西在戰場上能發揮多大作用,又或者能在與敵人對陣的時候給敵人造成什麼有效傷害!在我眼中,他們和一群前赴後繼的去送死的人沒有任何的分別!根本就是一夥人,無所世事,費時費力的瞎耽誤工夫,僅此而已!」

  「送死?瞎耽誤工夫?」君無意忍不住豎起了眉毛,喝道:「莫邪,我知道你不喜習武,不瞭解這些基礎訓練的重要性,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貶低了他們!無知並不可怕,可是用自己的無知而來侮辱這些兵士,卻是不可原諒!這些侍衛,任何一個都是在戰場上百戰餘生的精銳戰士,現在沒了戰事,這才到了我君家,成了侍衛!無論哪一個,也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你之前的話,我就當你隨口說了一個玩笑話,若你再膽敢侮辱他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這句話絕不是笑話!」

  君無意說到最後,森然之意驟起,即使以君邪心性之沉穩,也是一震,自己的三叔,身雖殘,心卻未廢,若是一旦恢復,絕對有資格成為自己的最佳掩護!

  「笑話?!我說的三叔或者聽不入耳,可是我剛才說的當真是實話,同樣不是笑話!!」君邪攤攤手,一臉的無辜。「我並不是說他們無用,也完全沒有侮辱他們的意思,任何一個在戰場歸來的鐵血男兒,都是值得尊重的;他們訓練確實很刻苦,也很用心,這任誰都看得出來;但並不是說刻苦用心的訓練就能夠在戰場上打勝仗的!刻苦用心的訓練幾年到了戰場上去送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我說他們瞎耽誤工夫,實在是因為他們訓練錯了方向!」

  「訓練錯了方向?」君無意臉上仍有怒色,但卻已經開始思考,自前時一會,自己的這個侄子與從前大不相同,每言必中,絕無無的放失之事,難道……

  「就以眼前為例子,你看那兩個人在對打,三叔,你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遊戲還是在肉搏嗎?處處留手,居然打出滿臉笑容來了,呵呵,這還能叫訓練嗎?便是尋常切磋也沒有這麼兒戲的,根本就是對打為耍樂!難道不是花拳繡腿嗎?」君邪用手一指:「再看那邊,幾個人在舉原木,滿臉大汗的放下來了,看上去辛苦吧?其實屁作用沒有,根本就沒有到達他們所能負荷的極限!他們本來就那麼大力氣,舉到出汗的時候還有不少的餘力,但卻放下來了;也就是說,他們就算是再這樣訓練十年,他們的力氣也不會有任何進步,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某些動作熟練了一些,僅此而已,可是他們自身本還有待開發的潛力,卻徹底的浪費了,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這樣的人,能在戰場上活著下來,實在是夠運氣!至於被稱為勇士,被當做英雄,更是意外之喜!」君邪無情的看著遠處這些人:「這樣的材料,充其量也只配給一般的人家看家護院,至於更大的用處,一點都沒有!以三叔聽來,我有侮辱他們嗎?!」

  君邪說的可謂是相當的難聽,但君無意卻意外的沒有發怒,進而沉思了起來。

  君邪嘿嘿一笑:「若是爺爺真想著靠這些人來保全君家,那麼君家恐怕早已經被人滅了幾百幾千次!所以,我斷定爺爺手中必然有更精銳的力量,那些人,才是君家真正的力量所在!雖然我沒見過也不確認,但我確信肯定有!至於眼前這些人,只是做幌子用的。三叔,你不要告訴我,這些只是做幌子的人,居然會在你心中有著太高的評價吧?」

  這一刻,君無意看著君邪的眼神很奇怪,良久,才緩緩道:「若是這些人都交給你來訓練,則又如何「可以訓練出什麼了不起的實力嗎!?」

  「交給我來訓練?我可沒這份閒心!」君邪撇撇嘴,「天天聞這些人身上的汗臭味,熏也熏死了,兵味,絕不等於汗臭味!軍魂,也不是喊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推我過去。」君無意哼了一聲,微微沉思,輪廓分明的臉上有種堅定的神色。「君莫邪,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廢物?




兩人來到操場旁邊,君無意咳嗽一聲,喝道︰“全軍集合!都到我這里來,列隊!”

居然是軍令!

雖然十年沒有從君無意的口中發出過軍令,但現在君無意將這句話說出口,卻自然而然的帶有一股殺伐果決的氣勢!突然到臨的希望,使這位曾經縱橫捭闔的大將軍又一次有了生殺予奪全在我手的豪情!

所有聽到軍令的人,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若是不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過去,下一刻就是人頭落地,絕對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

須臾之間,三百護院武士整整齊齊的站在兩人面前。

看著面前一張張充滿了汗漬的粗獷的臉龐,君無意滿意的點點頭,抬起一只手,指著君邪,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們的訓練,由三少爺全權負責!無論要你們做什麼,都要無條件的服從!聽明白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下面一陣騷動,竟然半晌無人答話。

君無意臉上露出怒色,但卻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君邪。他已經說過,從現在,從這一刻開始,君邪就是這里的最高長官,也就是說,在他說出口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賦予了君邪這個權利,面前這些人無論如何,都已經是君邪的事情!

至于君邪如何行使他的長官權利,君無意已經完全不會插手了!如果佷兒連這一關也過不了,那麼就足以證明他這兩天完全是在誇誇其談!自己也可以斷絕了這個指望了!

君邪心中苦笑一聲,踏前一步,低沉的道︰“剛才,我和三叔談到你們的訓練,三叔問我,你們訓練的怎麼樣;算不算是精銳?算不算好漢子?呵呵…..”

君邪的聲音不大,但卻成功的將這三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著君邪,等他說下去。不知道在這位廢物少爺眼里,自己等人會是怎麼一個評價?

“我說,你們就是一群廢物!除了會吃飯會浪費糧食,根本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若是現在發生了戰爭,讓你們這些人到戰場上,一個個都會死得飛快!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三百壯士的呼吸頓時沉重了起來,憤怒的目光看著君邪,一個個臉上漲的通紅。羞辱!極度的羞辱!

一個大漢猛地踏上一步,目中噴火的看著君邪,憤怒的道︰“三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雖然是君家的侍衛,卻也盡是百戰余生的士兵!就算你是主子,但也不能這樣隨便侮辱我們!”

“侮辱你們?不不不,真正侮辱你們的正是你們自己,還用我再侮辱你們嗎?你們夠資格被我侮辱嗎?”君邪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擺了擺,道︰“是不是很不服氣啊!很想揍我一頓是嗎?!好,我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能反駁我的觀點,你們就可以揍我一頓,三叔決不會插手,這是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

又是一陣嘩然!

君邪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問你們,你們自稱百戰余生,那麼跟你們同時進入軍旅的,想來有很多人成為了將軍,成了偏將,呃,反正是做了軍官,不再是尋常士卒。地位高高在你們之上!這一點,你們不否認吧?”

那大漢愣了愣,遲疑的點了點頭,這算什麼觀點,戰陣之上,肯定會有許多兵士積功而升職。曾經很多的同僚因功升遷,步步高升。這點很正常啊,少爺提這個干什麼?

“但你們為什麼沒有成為將軍?!因為你們做不到!所以跟那些人相比,你們就已經被淘汰了一次!”

君邪無情的看著他們︰“就說,跟你們同一時期的人之中,相信有很多人玄氣實力或許當時不如你們,或許比你們強一點點,更多的跟你們差不多!是這樣吧?”

是啊,我們為什麼沒有成為將軍?所有人被剛才的那一句話砸的頭暈目眩,還未回過神來,聞言不由自主的點頭。也有不少人心中嘀咕︰成為將軍的那些人不過是抓住了機會,運氣好而已。再說,你後面這句話簡直是廢話,沒有任何實力會被選入軍旅嗎?實力超過太多的人,能跟我們一起成為小兵嗎?

“但是他們之中卻有很多人在從軍期間,在戰斗期間突破了九品玄氣這一道坎,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高手!從而戰爭之後被很多家族爭相聘用,這種事情有吧?”

這種事情當然是常見的事情,眾人又點了點頭,氣勢已經不如以前凌厲,甚至有些人眼中浮現出羞慚之色,玄氣的每一品進階,都是一道坎,品階越高,進階就越難!八級九級雖只得一級之別,卻更加幾乎是天與地的差距,有許多人早年便修成八級玄氣,但終其一生,止步于此,無緣于更高一級的第九層!更不要說晉入更高一級的銀玄之列!

九品之下盡螻蟻!這句話,絕對不是白說的!

“他們進階了,你們沒有!那麼,跟這些人相比,你們也被淘汰了!有沒有人不同意!?”君邪不屑的看著他們。

舉場靜寂,眾人默然!

“戰爭結束之後,很多人要離開軍隊,而有些人被一些秘密的國家組織或者私人武裝挑走了,或者被其他的軍隊調走了,有這事吧?”君邪輕輕的笑了笑,問道。

這種事情更加的普遍!眾人默然之余,臉上羞郝之意更甚。

“而這些被挑走的人之中,依然沒有你們!你們第三次被淘汰了!”君邪繼續打擊︰“而你們來到君家之後,誰還記得當初一共來了多少人?”

“報告少爺,一共來了五百人!”那大漢雖然明白了君邪的意思,但卻漲紅著臉,依然回答了。

“恩,也就是說,少了兩百人。那麼,那兩百人去干嗎了?”君邪緩緩踱了兩步︰“我只知道,他們不是被趕出去了,也不是已經死了,而是被挑選走,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為什麼沒有挑選你們?因為你們不如他們強!顯然,在這里你們又被淘汰了!”

有人呼吸粗重起來,有人眼圈紅了,可是依舊沒有人出聲。

“你們告訴我,如此層層淘汰下來的,在你們自己心里,是不是廢物?”君邪把臉側過來,把耳朵朝著他們,問道。

第二十九章 極限鼓動




還是沒有人答話。惟所有人都氣喘如牛蜚蜴蝂蜭,蜰蜚蜴蝂滿臉通紅,直如充血!極度的恥辱充斥在每個人的心房綖緋綴緌,綷緎維綼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為什麼?別人能夠做到的,我們卻做不到?別人能夠突破的鉸銓銥銢,誨誥認誙我們卻不能?曾經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如今看著自己漱漪漵滫,摟摓撂摝已經是居高臨下!而自己,為什麼不能居高臨下的看別人?

“你們或許會說遮鄱鄪鄮,緎維綼綪凡是立了大功成為將軍的,都是運氣超好!凡是玄氣修煉進階了,都是天賦比你們好!別人沒有選中你們,那是他們沒眼光!我告訴你們,這都是狡辯!運氣?為什麼你們不去抓住?認為自己根骨不好的,更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天生就是個廢物!抱怨別人沒眼光的,更是愚蠢之極的理由!如果你是雇主,你會挑選一個廢物還是挑選一個有用的人??”

集體無語,每個人都在重重的喘息著,雙眼通紅。

“我說這些,並不是揭你們傷疤!而是你們現在的生活太安逸,已經喪失了勇氣!俗話說得好,聞過而終禮,知恥而後勇!錯了,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錯了,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傲!!這就不可原諒了!而現在的你們,沒有一個人曾經考慮過,我說的這些話,如果有,那麼,他現在就絕不會是在這里!”

“人的前進的動力有很多種,但是,恥辱!永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你們,想不想繼續做垃圾?你們想不想繼續混吃等死看家護院?你們想不想繼續被人踩在腳下任意凌辱?你們想不想繼續被我罵的從心里面抬不起頭來?”

君邪每說一句,下面便傳來一聲巨大的“不想!”起初還是很雜亂,但到得後來,已經是排山倒海一般,所有人都鼓足了勁,竭斯底里的呼喊!直著嗓子如要喊破喉嚨一般,渾身的熱血都沖上了腦門!

“很好!這說明你們還有希望,還有救!”君邪踱了兩步,突然一歪頭︰“你們有沒有人想說,”君邪緩緩的踱著步子,好整以暇︰“我們就算再廢物,也要比你這個混吃等死什麼都不干的紈褲要強!是吧?所以你們雖然限于三叔的命令而聽命于我的,但卻半點看不起我!是不是這樣?”

很多人抬起了頭,看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敢出聲,但心里多多少少也是這樣想的。

“可惜你們的想法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君邪擺著手︰“我不過是個紈褲子,而你們都是百戰猶生的鐵血男兒,但今天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能跟我比!為什麼不能跟我比?很簡單,就因為我有一個好爺爺,因為我有一個好叔叔,因為我有一個好父親,還因為我有兩個好哥哥!是他們付出了一切,才換來如今的君家!而這些,你們沒有!我君莫邪就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褲,就算殺了人,也有人替我開解,也有人替我出頭!而這些,你們也沒有!所以,你們不能跟我比!天道有衡,有付出才有得到,就算是一個紈褲,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是很大的代價!平民百姓之中,是沒有紈褲子弟的!因為他們沒有這個先天條件,他們的父輩沒有付出過代價,所以就算紈褲這兩個侮辱人的詞他們也沒有!也永遠得不到!”

“別的不說,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例子!我爺爺君戰天老人家,平民出身,投身軍旅,浴血百戰,才有了現在的君家!你們以為,我爺爺他老人家當年起步的時候,比你們現在強多少嗎?”

君戰天的崛起,在天香帝國基本已經是一個傳奇!對他的生平事跡,這些人自然比誰都知道的清楚。聞言不由的眼中射出了炙熱的火花!有人全身顫抖了起來,激動得無以復加!

我們,也能有這樣的一天嗎?!

“好了,說了這麼多,相信你們都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夠運氣,在戰場上活了下來,也有了今天平靜的生活,甚至可以以對練為游戲!可是,你們付出的東西,只夠讓你們繼續這樣混日子的資格!僅此而已!”

君邪突然停住腳步,面對著他們,一字一字的道︰“我只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想不想突破現在的境界成為一流的強者??你們想不想超過那些比你們走的更遠的人?你們要不要去做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在這里看家護院,繼續混日子?還有……”

君邪詭異的一笑︰“你們想不想你們的子孫像現在的我一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紈褲子弟而不是任人欺凌?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有朝一日成功了,你們的子孫只要能夠有出息,你們的成功可以給他們帶來你們眼下絕對想象不到的強大助力?你們有沒有想過那樣可以讓他們只花很少力氣就可以攀上高位!甚至可以成為現在像君家、李家、獨孤家這樣的大家族!子子孫孫的命運全部被你們一朝的努力而改變!”

君邪構思出的美好的前景,令所有人頓時激動地呼吸粗重,雙拳緊握,青筋暴跳,兩只眼楮都瞪出了血絲!

驀然,一片寂靜之中,君邪大吼一聲︰“想不想?告訴我!”

“想!”三百人齊聲大吼!聲震長空!三百個發自心靈的聲音,一起吶喊!宛若在這一瞬間,天地都震顫了幾下!

“既然想!那麼,現在就聽我的號令,按照我的方法去訓練,所有人也不得有一絲怨言!我會讓你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獲!”君邪森冷的看著他們︰“但是,所有人給我記住一點,很重要的一點,在我的訓練之中,極有可能有人會死!亦可能會有傷殘!這是你們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我給你們機會考慮,你們考慮好了,願意接受我的訓練的,上前一步!害怕的,原地不動。我警告你們,在我的訓練結束之前,除了死亡,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退出!所以,你們必須要現在就在這里做出選擇!”

“我數三個數!在這三個數的時間里,選擇吧!”君邪大吼一聲︰“一!……”

二和三還沒有數出來,三百人一個不少的,帶著凜然赴死的表情,整齊的邁上一大步,用力之大,地上塵煙轟的揚起,連地面也似乎震顫了幾下!

君無意在一邊看著,眼中滿是贊賞,還有……佩服!

君邪這樣的鼓動士氣,此刻,恐怕就算是讓這些人去死,也沒有人會皺一皺眉頭!君邪已經將士氣鼓舞到了極至!將這些老兵的血性調動到了極限!甚至是君無意這個一向是鼓動人的角色的將軍,今日聽了這些話,也是渾身熱血沸騰,氣息咻咻,在這一瞬間,似乎眼前又是連天戰火,遍地狼煙,如山屍骨,如海血泊!

悠長蒼涼的號角,似乎又以一種雄壯的頻率在靈魂深處響起,帶著決死千軍的血性冷漠,卻激起男兒心頭滾燙的熱血,百戰無悔!生死無悔!

嗜血的光芒!這是這一刻包括君無意在內三百零一人的眼楮里閃現的東西!

這一刻,三百人都覺得,為了擺脫這些恥辱,縱死又何妨?!

就連君邪也不知道,今日他被君無意逼上梁山,接手這些人的訓練,卻在日後為自己練出了一支呼嘯天下,縱橫捭闔,令整個天下聞名喪膽退避三舍的殺神隊伍!

這支隊伍的名字就是︰殘天噬魂!

邪君異世仗之縱橫天下的第一衛隊,今日初見雛形!極度的恥辱才催生起來的殺神隊伍!將會爆出怎樣的竭斯底里的輝煌!?




第三十章 嚴酷




“既然大家都願意,那我現在宣布訓練紀律。”君邪冷冷的道︰“我只說一遍,但無論是那一條有任何人違反,沒有例外,更加沒有下一次!殺無赦!”

“在我的訓練之中,沒有軍棍,沒有體罰!更加沒有後悔這種事!只有生,又或者死!敗在你們所有人面前的,只有這兩條道路!”

“從現在開始,到訓練結束之前,我就是你們的最高長官!在這個期間,只允許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記住,是任何人!無論是我三叔,甚至是我爺爺,也不例外!違令者,斬!”

“按規定時間操練,遲到者,斬!”

“心有不滿敢宣之于口者,斬!”

“違抗命令者,斬!”

“……..斬!”

“斬!”

………..

一連串的斬字,說的殺氣沖天!君邪自己的眼楮,也隨著這幾個斬字,變得殺氣凜然!三百大漢人人瞪著眼楮站得筆直,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唯恐漏了哪一條。

坐在輪椅上的君無意,不自覺的被這一連串的“斬”字說的渾身熱血沸騰,不自覺的將上半身挺得格外筆直,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出征之前,正在接受父親訓話!看向君邪的眼神,這一刻居然有了一種狂熱的色彩,逝去已久的軍人鐵血悍然的氣度再度回到身上!

君邪的鼓動,令眼前的這些侍衛,這些鐵血男兒再次化身為無畏的軍士,氣勢更已攀升至頂峰!君無意可以想象到,若是在戰場上,在戰前君邪做一番這樣的鼓動的話,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效果!那是絕對可以讓所有聽到的兵士帶著笑容帶著豪壯無畏的沖向死亡!生死不計,無怨無悔!

如此帶兵,焉有不勝?

操場的另一邊,暗影處,君老爺子滿臉漲的通紅,即便以老爺子的沉穩也倍覺熱血沸騰,眼看著場中的君邪,眼楮瞪得大大的,胡須抖顫,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可見心情之激動。

這,就是我那紈褲的孫子麼?這些話,真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嗎?如此的壯志飛揚,如此氣魄凌霄!如此的......,君老爺子忘形的揉了揉眼楮,卻揉出了兩行老淚。

勉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君戰天赫然轉身,本已有些佝僂的身軀忽而挺得筆直,眼神如雷似電,身上再現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驕傲、自信!在這一刻,管家老龐突然感覺到,當年那個率領百萬雄師縱橫天下無人能敵的大將軍,又回來了!

這樣的風采,在君家幾代人相繼喋血沙場之後,老龐就再也沒有從君戰天身上看到過!而現在,又重現了!

是的,是君邪現在的表現,給了這位老人極大的驚喜和希望!讓君戰天覺得,我君家,還是有希望的!不但有希望,而且是大大的希望!

這個孫子,或者可以讓君家再度輝煌,不,不是或許,而是一定!

天佑君家!

“傳我命令,從現在起,凡是有關于少爺的事情,不管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從此就是我君家的第一級機秘!甲級封口令,違令者,殺無赦!牽連九族,盡誅之!”

“將我們已經掌握的另外幾家的暗奸,立即清理掉。對隸屬于皇室的人,想辦法調派出去。另︰幽影全部出動,密切控制君府內外,若是發現還有人向外傳遞消息,殺無赦!借這個機會,清理一下,盡量做到不要有漏網之魚存在!”

君戰天的口氣里,有著不容置疑的霸氣,和斬釘截鐵的堅決!這一刻,老龐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他能感覺到,君戰天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若是真的有人敢洩露出去,君戰天是真的可以無所顧忌的大開殺戒的!

君戰天不知道,自己孫子從前的隱忍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卻知道,孫兒既然如此,必有原因,必有所圖!不過,雖然君邪今天的表現雖然很讓他驚喜,很出乎意外,但老人家覺得,孫兒卻還是有些冒失了!若是這樣的消息傳揚了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得知,必然會對君邪產生濃烈的興趣。

這份興趣,不管是好是壞,君老爺子都不想理會!

所以這位睿智的老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自己的孫子擦屁股!下達封口令,而且是甲級封口令,敢洩露者,誅九族!

其實那里有什麼隱忍,原因只是,莫邪不再是莫邪,而是君邪!來自異世的殺手之王,一代邪君!

場中,君邪的話仍不斷傳來。

“現在,聽我號令!給你們十個呼吸的準備時間,三百人自動分成兩個大隊!十個呼吸若是做不到,所有人圍操場跑步一百圈!開始!”

一句話出,隊列頓時一亂,接著人員穿插來去,極短的時間里,已經迅速分成了兩個陣營,每個陣營一百五十人。

“好,一百五十人為一個大隊,分為五個中隊,每個中隊三十人;再分做三個小隊!現在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不管用什麼辦法,選出你們各自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

“記住!既然是你們自己選出來的,就要聽從隊長小隊長的命令!若是有誰敢抗令不尊,照樣按軍規處置,斬!”

說完,君邪不理他們在唧唧喳喳,轉身來到了君無意面前。

君無意靜靜的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目中仍帶有濃濃的驚詫︰“莫邪,你今日的表現可是真的讓三叔大吃一驚啊。”

君邪摸了摸鼻子,笑道︰“三叔以為,如何?”

他沒有問什麼如何,但君無意卻知道他的意思。肅容道︰“本想違心挑你幾處毛病,可是我卻當真無法挑出什麼毛病!若是我軍人人能經過這樣的訓練,何愁不能掃平天下!”

“掃平天下……”君邪額頭上浮起黑線︰“三叔謬贊了,只是在這一點上,我跟你們的出發點有所不同。你們練兵,從骨子上來講乃是為了天香國;而我練兵,卻是為了咱們君家!只是單純地為了家族安全!以這點而論,實在有本質上的分別!”

“為了國家?為了君家?”君無意原本是一位對國家忠心耿耿的大將軍,但出了如此慘事之後,在家里閑置十年,這份思想卻慢慢的淡去了。君無意自問自己的家族對天香國可說是勞苦功高,但兩位哥哥兩個佷兒先後戰死沙場,自己更是被毀掉一生,若是這些乃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敗給敵人,那麼君無意無話可說;但這幾件事情,分明其中疑竇重重,王國卻始終不聞不問……

父親君戰天這些年來明察暗訪,數次都找到了線索,卻又很巧合的接著便被人掐斷;如果說這些事情背後沒有人指使,君無意卻是說什麼也不相信的。但王國卻對此事漠不關心,這讓君無意早已徹底寒心了。

若是十年之前聽到有人說練兵乃是為了自個家族,而不是為了國家安危,只怕那時侯一腔熱血的君無意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將他抓起來、治他一個叛國之罪!,但現在卻已經沒有了那種想法,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迷惘。

值得嗎?真的值得嗎?

“君家樹大招風,風雨飄搖,王國更是暗流洶湧,君家隨時都會萬劫不復!否則做一個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紈褲,真的不好嗎?……”君邪嘆了口氣。

“這才是你表現出真面目的原因?”君無意鷹隼般的眼楮靜靜盯著君邪︰“若不是家族到了這等危險的境地,你是不是還會繼續的紈褲胡鬧下去?我實在很懷疑,你小小年紀,哪里來的這麼深的心機?”

第三十一章 層層高壓




 君邪有些無語。若是自己不穿越過來的話,君莫邪繼續紈褲下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裡有什麼深沉心計!甚至於,若君家風光依舊,只怕自己也會很忠誠的扮演這個紈褲角色,一直扮下去!最多,手癢的時候出去殺幾個該死的人。

  「事實就算真的如此,我以後還是會選擇繼續的紈褲胡鬧下去的。」君邪看著君無意,嘻嘻一笑:「只要三叔好了,有三叔這棵大樹撐著,那我還是那個原本的君莫邪,誰敢惹我?」

  君無意一笑:「隨你吧,反正啊,我是看透了…….你小子啊,永遠也是不吃虧的!」

  這時,兩個大隊已經完成了君邪交給的任務,各自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都站在了自己的隊伍的前面。

  君邪轉身走了過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大隊彼此之間,就是對方的最大對手!暫時,對你們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什麼,所以我暫時不會給你們新的訓練計劃!接下來的十天,所有的訓練任務按照原來進行,但是!…….」君邪加重了口氣:「每一項訓練,都在原來的基礎上提升三倍的訓練量!聽明白了嗎?!」

  一陣倒抽冷氣。

  「三天之後,小隊之間比武,每個中隊選出一個小隊來參加中隊比武!五天之後,每個中隊選出第一名,參加大隊比武!七天之後,兩個大隊一決勝負!」

  「大隊比武,哪一個大隊輸了,大隊長到比武台上當著兩個大隊三百人,自打耳光!聽明白了沒有!?」

  一片寂靜。

  「我再問一次,聽明白了沒有?」君邪森然問道。、

  「聽明白了!」全場大吼。

  「兩位大隊長主持訓練,我不管你們怎樣設計訓練,我只想看到七天之後的比賽結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三百人面前的高台上,作為失敗者,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這樣的比賽,以後每月舉行一次;連續三個月失敗的大隊長,就給老子光著身子去擂台上打耳光,另加學狗叫!到時候我會讓全府的人都來參觀這個表演!」

  「我現在沒有興趣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一切等到半年之後!我為你們兩個大隊取好了兩個名字。一大隊殘天,二大隊噬魂!不過,凡是能夠加入的,必須是強者!暫時你們還不配擁有這個名字!一切,看你們半年後能不能達到我的要求!若是達到了,我會一個一個的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若是不能……那時候就早已變成了一堆堆白骨!自然作廢!」

  「回去之後,不管是吃飯還是上茅廁,都要設置規定時間,超過時間不回來的,不問情由,一律重罰!不管任何事情,都需要列出時間表,每個大隊制定出自己的懲罰計劃!然後交給我!現在聽我號令,全員解散!」

  兩位新任的大隊長,還沒有經歷過陞官的喜悅,接著就被打到了地獄裡!皺著跟苦瓜一樣的臉,凶神惡煞的帶著隊伍跑走。

  人人心中都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僅自己不上去打耳光,而且還要看看對方自打耳光的好戲,最好看看對方光著身子打耳光學狗叫,……恩,這才有點過癮啊。

  至於比武,誰怕誰呀?無非就是給這些小子們加大訓練量罷了,三倍如果不夠,那就五倍,五倍如果不夠,那就十倍,玩命的練唄.…..

  從此刻開始,君家的三百護衛,正式進入了煉獄般的生活……

  操場外,君老爺子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輕擺手,與老龐靜悄悄的離開了。

  「老爺,是否還要叫少爺過來問話呢?」

  「還問什麼?隨他去吧。」君老爺子的語氣很輕鬆,心情很舒爽。

  「老爺,為什麼少爺提出懲罰的時候,只說出了懲罰大隊長一個人?難道其他人就不用罰了嗎?」

  「呵呵,老龐,如果你是這位大隊長,自己的兵打了敗仗,卻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打耳光,甚至可能是光著屁股打耳光,你心中會怎麼想?你會饒了你手下的中隊長嗎?同理,中隊長在接受了大隊長的疾風暴雨之後,你以為會對下面的小隊長有好臉色嗎?以此類推,人人身上都有一級壓一級的重擔,一級比一級重!等到了普通士兵身上的時候,就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雷霆高壓!這就叫做以兵管兵,是一種前所未聞、卻又是極佳的練兵之道!莫邪能想出這般主意,若是統兵為將,必然可成一大將之才!」君老爺子很是欣慰。

  「哦……原來如此!」老龐仔細想了想:「少爺這一招可真夠毒的。」

  「毒?不不,」君老爺子好像在想著什麼,有些神思不屬,「唯有這樣,才能真正物盡其用,人盡其才;而真正的掌權者卻又能夠騰出手來去做別的事情;也惟有這樣的辦法,正是最節餘人力的辦法,算來,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不管是治軍還是治國從商,都是極好的辦法!至少到目前,我沒有想到更理想的方法!好小子!」

  「莫邪…….呵呵呵……」君戰天眯著眼睛,老臉笑得像一朵菊花:「幸虧皇帝陛下沒答應那門婚事,否則……老夫差點就耽誤了他!」

  君無意立即著手安排心腹人手,五味藥一人負責一味,前去尋找,本來君家的藥庫存藥頗為不少,但君邪要的那幾位藥物,卻儘是比較罕見的藥物,都需要到藥店卻專門購買!

  君邪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間,來不及檢查戰利品,關上門窗盤膝而坐。

  今天一天,君邪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有好幾次感覺到腦海裡的那翻滾不一的白色霧氣有異動的現象,但回到了家裡反而沒有了這種感覺,讓君邪大為詫異。

  但靜下心來,細細的運功一遍,卻又沒發覺什麼異常。不由得大惑不解——難道,是外力的因素?

  還有一點讓君邪大惑不解的是,當自己不運功的時候,每每在無意識之中腦海中的白色霧氣便會衝出來,順著君邪的經脈自行繞轉一週然後回歸。而這樣的時刻,也是那白色霧氣出來的最多的時候,對君邪身體的好處也就越大。

  但當君邪全心全意的運功的時候,腦海中的白霧卻只是一絲一絲的出現,隨同君邪練出的勁流在經脈中遊走,效果反而不如那種自動湧出的時候。

  君邪不明白的第三點就是,開天造化功,看這名字和詭異的來頭,這門功法自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可自己自從練出氣感之後,經脈之內的勁流始終就是那麼一絲絲一發發,君邪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讓它壯大哪怕一點點!雖然這一點點確實堅韌之極,用起來也比較得心應手,質量足夠,可是數量就始終差一些。

  就對比而言,若是前世的內力在經脈中有手指那麼粗,那麼現在的勁流大約只有一根頭髮絲般粗細;差距無疑是非常巨大的,幾乎沒有可比性!但從質量上來講,若前世的內力是麻繩的話,那麼現在的勁流起碼也是傳說之中沒有任何寶刀利劍能夠損傷的天蠶絲,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兩者同樣沒有可比性!





第三十二章 佳節鄉愁





 這股氣流雖然纖細,卻可說堅韌不拔。只是君邪還不是很滿足,因為現在的這股氣流只是自己剛剛入門,根本發揮不出多大的功效,若是賭賭博作作弊,弄幾個小動作,或者足以神不知鬼不覺,但若是說到舉刀拔劍與人豁命相鬥,則是萬萬不夠用的!

  就算是天蠶絲,一根天蠶絲確實可以支撐兩百斤的重量,頗為難能可貴,但是君邪依然想擁有一百根甚至一千根一萬根天蠶絲凝成的最堅韌的繩子作為自己的內力!

  所以,要想讓這絲氣流徹底的壯大起來,充滿自己的經脈而不是這樣空蕩蕩的一條絲的存在,君邪感到自己還有太長太長的路要走!

  但現在卻也有一樣好處,就是若是用來暗算的話,卻真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君邪閉上眼睛,細細的考慮著自己身體裡這種特異的勁流的用處,慢慢的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李家,唐萬里老爺子氣勢洶洶的大舉到來,卻是如同一拳頭打進了棉花堆裡,李家長孫李悠然熱情接待,禮數之周到,態度之親熱,讓唐老爺子渾身都覺得有些不自在,實在挑不出半點毛病;縱然有心發火,但在李悠然親切沉靜的笑容之下,卻又發不出來,可是憋在心裡卻又憋得難受,喝了口茶水,將茶杯重重的一放,一個上好的茶杯頓時裂成了八瓣。

  李悠然笑得依舊悠然溫柔,微笑道:「來人,速速為老侯爺再奉上一碗蓋茶;」說到這裡,突然口氣稍有放重了一些:「之前怎的如此怠慢,還不快將我爺爺房中的極品寒煙茶取來,記得聽爺爺說過,唐老侯爺最喜歡喝的,就是這極品寒煙茶。」

  說著再度放低了姿態,一臉歉然的看著唐萬里老爺子:「老侯爺,晚輩擅自替您做主,尚請不要在意,若是晚輩說的有甚疏漏,您老人家立即指出來,我立即讓下人去換。」

  唐老爺子瞪了瞪眼,張了張嘴,正如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吭哧了半天,才道:「將李峰李振他們三個小畜生給老夫叫出來,老夫有話要問他們。」

  李悠然面顯難色:「老侯爺要指點晚輩,自是他們三人的福氣,只是老侯爺來的不巧,這三個人犯了錯誤,目前正接受家法懲戒,能否請侯爺略移貴步,待此三人受過家法之後,再聆聽侯爺教誨……」唐家人聞言頓時就是一怔。

  一眾人魚貫來到李家戒律堂,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李峰三人,唐老爺子頓時滿腔怒火散了一半。只是問了幾句,但一聽說,此事卻是孟家主使,而且還是孟海洲對唐源的未婚妻早有垂涎之意,而李振三人之所以受罰,大抵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緣故,唐老爺子對李家的怨氣瞬時消了一大半,但對孟家的怒火卻又熊熊的燃燒起來,愈發暴跳如雷了。

  匆匆的打個招呼,唐老爺子帶著人馬立即飛身上馬,向孟家趕了過去。

  李悠然慇勤的親自送出府門,連聲道歉招待不周,一揖到地,殷殷話別;看著唐老爺子的騎隊滾滾而去。

  直起身來,李悠然臉上露出一絲飄忽的優雅笑容,惟眼神之中飛快的掠過一絲異樣的陰寒,隨即消失;提起白袍,李悠然依然是慢悠悠的入府,動作灑逸,不帶半點煙火氣息…….

  天色呼的陰暗了下來,突然一聲悶雷,刷刷的下起雨來,雨勢越下越大,漸漸天地連成了一片。李悠然的腳步突然停止,出身的看了一會天上的雨幕,輕聲笑了笑,搖了搖頭,低語道:「看來唐老侯爺要在孟家多呆一會了……呵呵呵……」

  可兒托著香腮,坐在窗前,呆呆地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眼神已然有些迷濛。

  君邪結束了自己的練功,站起身來,來到她身後,輕輕問道:「可兒,在想什麼呢?」

  可兒驚叫一聲,轉過頭來,手足無措的站起來,低頭道:「少爺。」

  「在想什麼?」君邪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習慣性的翹起了二郎腿。看著面前的小蘿莉;小姑娘長得粉嫩嫩的特招人喜歡,君邪每次均是忍不住逗弄她一下,正因為如此,眼見這小可人滿腹心事,就忍不住要關心一下。

  「我…我在想,再過幾天就是金秋節了……」可兒眼神有些弱兮兮的,「記得三年前,金秋節的時候,我九歲,還在與父親母親一起,那時候……我好快活…很幸福…爸爸、媽媽….」嗒嗒兩聲,兩滴大大的淚水滾落下來,落在地上,後邊的話再也接不下去了。

  「那現在你的父親又身在何方呢?」君邪剛剛問出這一句,便從記憶中將這件事情翻了出來,可兒的父親是君家麾下直屬的小隊長,跟隨君莫邪的大哥君莫憂出征,從此就沒有回來;可兒的母親亦因為思念亡夫,積勞成疾,終於一病不起,臨終前將可兒送到了君府,請求君家照顧一二,現在可兒已經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想起君莫邪那小子原來對可兒可是非打即罵,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的,而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直默默忍受著,君邪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莫名的憐惜,輕嘆了一聲,伸手撫撫她的頭髮,卻沒說話。聽到金秋節三個字,算算日期,這才醒覺到,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君邪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澀。

  看來這個傳統的華夏節日,在這個世界,自己只好孤身一人獨自度過了。

  可兒感受著君邪在輕輕撫弄自己的頭髮,出奇的柔順,沒有做聲,心中卻感到了君邪對自己的憐惜和由衷的歉意,頓時一陣溫暖,就像一個離家的小妹妹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大哥哥,心房中一陣柔軟,一陣親切。突然間似乎感覺到,這個原本經常打罵自己的紈褲公子,此刻居然好像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一般,這種變化,很是突兀,也很是奇異。不由將小小的身軀向著君邪的身體靠了靠,感到君邪身體的溫暖,突然感覺窗外的漫天風雨與自己再沒有了半點關係。

  良久,君邪揉了揉可兒的一頭秀髮,道:「好好休息一會,最好睡一覺吧,我出去一下。」

  「少爺,下這麼大的雨,你要到哪裡去?」可兒有些不解,關心的道:「淋的病了可怎麼好?我為您準備雨具吧!」

  「不會有事的。」君邪淡淡的笑著,臉上依舊是漠然,隨手抓起一個斗笠,戴在頭上,推開門,頎長的身形便沒入了漫天風雨……身後的可兒滿臉滿眼的擔心,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少爺此刻的心中,竟是充滿了痛苦,難言的苦悶……

  同樣感受到了君邪內心的不平靜,腦海中的鴻鈞塔白氣大漲,滴溜溜的高速轉動起來,白色的霧氣隨著君邪翻騰的氣血,在經脈中快速遊走,似乎要撫平君邪心中的不快、煩悶。

第三十三章 大雨小店

雨滴啪啪的打在斗笠,君邪快步從側門離開了君家,漫步走在大街,大街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也已因瓢潑大雨的突然降臨而完全不見了,兩邊的店舖中卻堆滿了避雨的人群不時的有一陣陣的笑聲或者是咒罵聲傳出來。

四周的喧嚷與天地間的大雨似乎融成了一片,君邪孤身漫步在魚中,看著雨點形成從天到地的巨大幕布,再啪啪的打在斗笠,君邪由衷的從心底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孤單。

縱然自己前世曾經是天下間最強的殺手又如何?!就算自己有莫大機緣超越死亡,穿越到異界又如何?!即使獲得了神秘莫測的寶物鴻鈞塔、更有機會修煉神秘的「開天造化功」又能如何!

自己始終是天地之間的滄海一粟,渺小、孤單、寂寞……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君邪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首詩真應該自己來寫,身在異世,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正的炎黃子孫,在這異世界,確實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大雨愈顯濃稠,地面水花四濺,雨霧朦朧而起,整個天地在這一刻,突然變得不真實,朦朦朧朧,連身周的正在瓢潑的大雨似乎也突然沒有了聲音……君邪突然感覺到身周的一切就像夢境一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整個茫茫天地之間,只得自己一人漫步在漫天風雨中……

君邪突然感覺到自己就彷彿是一隻幽靈,或者根本就是在夢遊,腳步重重的踩在雨水裡,踩出的聲音,卻似乎距離自己無比的遙遠,這種無根的浮萍的感覺,讓君邪這位曾經的冷血的殺手,也不由得感到了自己的脆弱和無力。

前方突然一暗,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出了大街,走到了一個窄小的胡同裡。雨幕中,一桿酒招如同死板板的鹹魚,被竹竿斜斜的挑出來,垂直的掛著,裡面傳來一陣陣酒香。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消愁唯有酒!君邪猶豫了一下,便舉步走進了酒店。

小店裡人很少,只得四五張桌子,卻全都是空著,如此大雨天,酒店的生意自然蕭條,更何況是如此偏僻的小店,惟小店的角落裡,另有一人也戴著遮住臉面的斗笠,默默的坐著,默默地自斟自飲。既像是在自得其樂,卻又更像是孤獨寂寞。

君邪隨意要了兩個小菜,一罈酒,便也默不作聲的坐在角落裡,獨據一桌,旁若無人的自斟自飲。

大雨,小店,一人。

這一杯,敬我前世殺過的人!不好意思,你們注定沒有報仇的機會了。一飲而盡!

這一杯,敬我今生即將要殺的人,不好意思,你們注定要在我手終結了!乾杯!

這一杯,敬師傅師妹們,祝你們殺人順利,早日收手,平安喜樂,安度餘生。

這一杯,敬……

君邪旁若無人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雖似無聲無息,卻將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歎息,所有的孤單,都用一杯杯的酒灌了下去。隨著那滾燙的酒水,落進了肚子裡面!從今以後,在這個世,我是君莫邪!君邪,只是一世的第一殺手,只是一個遙遠的回憶!

小店的酒水自然並不出色,甚至有些清淡如水,作為喝慣了等美酒的君邪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入口!但君邪此刻心中卻並沒有覺得酒好不好,實際,現在就是給他瑤池仙釀,他也是喝不出多少滋味。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味道,只是苦澀,只是酸澀,只是悵惘……

在這個陌生的天地之間,軟弱,放縱,只此一次!

從今以後,就是邪君之路,就是鐵血之路!從今以後,就是用異世的如山骨骸,如海鮮血,成就我邪君的蓋世名聲!

異世邪君,惟我莫邪!

又是一杯下肚,君邪依舊感覺不到半絲醉意,只是一杯一杯的傾倒下去,傾倒下去……

君邪卻不知道,他這種怪異的行徑,與週遭的一切顯得是異樣的格格不入,似乎茫茫天地之間,他一個人自成一體,與蒼天大地、漫天風雨徹底的隔絕了開來..,那種遺世而獨立的孤獨,淡看風雲的灑脫,孤獨寂寞的超然,在他的身完美的溶成一體。

惟有這一刻,君邪還是君邪,那個神秘的第一殺手,而非是今世莫邪!

旁邊角落裡那名唯一的酒客,在君邪進來的時候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而已,此刻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他旁若無人,舉杯痛飲,瀟灑落寞,氣度超塵,大非尋常人物,不由得大為好奇。

君邪已不知自己喝過了多少杯酒,幾近機械地再度舉起酒杯,正要把這一杯一飲而盡,突然聽到旁邊一個聲音道:「這位兄台好酒量,此刻雨大風狂,此間只得你我二人,難得有緣相聚,不如共飲一番如何?」

君邪抬頭一看,旁邊的客人已經將斗笠拿了下來,露出一張方正威嚴的面孔,不怒自威;目光卻是溫潤如水,正含笑看著自己。

君邪哈哈一笑,伸手將頭斗笠摘下,隨手掛在身後,笑道:「秋風秋雨愁煞人,能在這小店相遇,也算有緣,共飲一番有何不可?請!」

那人想不到君邪如此年輕,不由一怔,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令小二再了幾個菜,兩罈酒;然後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在君邪對面坐下。笑問道:「京城之中,如此風華的年輕人倒還真是少見,但不知小兄弟是哪位名家之後?」

「名家之後?」君邪嗤的笑了一聲,不屑的道:「世間浮萍本無名,遊戲人間君莫問!難道在兄台眼裡,非得是名家之後才能有所謂的卓然風采?」

「哦?呵呵,果然是我失言了。且自罰一杯!」中年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灑脫。君邪看他臉面,早知此人定然非尋常之輩,只看他眉宇之間的富貴逼人之氣,一舉一動的瀟灑自然,縱橫捭闔,小店裡外幾股精神力量來回探測,看來是這人的侍衛保鏢之流。便知此人乃是一個長期身居高位的人物。見他居然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坦承錯誤,甚或含笑自罰,不由得對他稍稍改觀。覺得如此人物,同桌喝一次酒倒也不算是辱沒了自己。





第三十四章 話不投機




「遊子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只需喝酒喝得痛快,便是你我最大來意酒後各分西東,彼此也未必掛念,名字大抵是個記號,憶之何幸,失之何傷?」君邪依然沉浸在自己略有些悲愁的情緒裡,當然不會報出君邪本名,可若是說出君莫邪三個字,天知道這位仁兄會不會冒著大雨狼狽而逃?畢竟京都紈褲之名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世間浮萍本無名,遊戲人間君莫問!遊子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中年人念了一遍,不禁聳然動容。「好句,當真是好句!沒想到小兄弟年紀如此之輕,卻出口成章,便算是飽學之士也未必能及,在下失禮了。」說著看著君邪,笑得很是暢快:「小兄弟言之有理,是我世俗了,願再罰一杯!」

君邪急忙止住:「你左一杯右一杯,我可還一杯沒下肚呢,不會就是為了找個由頭多喝我的酒吧?」

那人一怔,朗聲大笑,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此酒雖無名,但也算是上好的酒了,有勁,辛辣,這才是男兒漢所喝的酒!不錯不錯,為了此酒,就算是找個名目,也要多喝一杯的。」

「這酒?也算好酒?」君邪嗤之以鼻,「我說兄台,只怕是你沒有喝過什麼好酒?像這樣的酒,只不過是偶爾碰上了,更沒別的酒選擇,才喝一點而已,若是這酒都算得上是好酒,那麼天底下的好酒豈不是太多了?」

那人眼睛一亮,道:「宋老三這酒店雖說是不大,但這酒在京城卻是大大有名,好酒者無不神往,今日若不是下雨,此間早已高朋滿座!也因為如此,今日才能得以痛飲此酒。正是你我的運氣!要知道宋老三每天只賣二十罈酒,午市十壇,晚市十壇,當真是多一壇也不肯賣的!小兄弟這話若是讓宋老三聽到,只怕是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

「哈哈哈……你這人不錯,在我這麼鬱悶的時候,竟然能把我逗笑了!」君邪本不想笑,但此刻卻覺得有些壓抑不住:「真是太好笑了,這樣的淡酒,竟也限量供應?本少爺以前喝過的最次的酒,只怕都要比這酒強過百倍!」

這話到不是吹牛,概因這酒充其量也只有不到二十度白酒度的程度,且酒質略濁,對於飲慣了世間美酒的君邪來說確實是劣酒,甚至對於任何一個現代人而言,都未必會喝,畢竟酒看起來有點渾濁,貌似真的有些不乾淨!

那中年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小兄弟,吾本觀你亦為雅士,怎可大放厥詞,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須知就算是大內皇宮之酒,本……我也是喝過的,與此酒相比,不過是多了幾分華貴,卻少了幾分辛辣、後勁!更難以激起男兒心頭的熱血。就我看來,此酒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世間佳釀!小兄弟說以前喝過的最次的酒也強過此酒百倍,未免太過於傷人!」

「呵呵,哦?你不信嗎?」君邪斜著眼睛看著他:「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沒有非讓你相信,哈哈哈……不過,喝酒!喝酒!哈哈哈,這位老兄,你知道什麼是喝酒麼?你懂得什麼才能算作喝酒麼?哈哈哈……」

中年人皺了皺眉,默然不語,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不該過來。這小子也太邪了,別人好心來結交,居然一點不領情!而且還如此的出言不遜,即便是有些才華,也不過是個恃才傲物的狂生,難成大器!

君邪哼了一聲,低沉的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又或者是意境!並不說將酒灌進肚子裡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說是糟踐釀酒的糧食罷了!酒啊酒,酒啊酒,想不到這個世界,非但沒有好酒,而且也沒有什麼人懂酒;更加沒有人會喝酒,更不要說什麼品酒、賞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可惜,天地茫茫,竟無一個飲者!為這天大的悲哀事,浮一大白!」

痛飲了一杯酒的君邪站起身來,仰天長笑:「舉目蒼蒼百萬里,茫茫人海千萬餘;居然沒有一人配與我同席共飲,更沒有一種酒漿配讓我欣然入喉!這個世界,可真是悲哀!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酒不好,人更乏味,如此喝酒,那裡有半點意思!走了。」

這等垃圾酒,居然也限量賣,說說還有人反對......真是靠了!君邪心中憤憤,頓時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覺著這個世界簡直就全是一群土包子組成的......

這樣的人,怎配與我邪君同席共飲?!

「啪」的一聲,一錠銀子落在桌上,君邪狂傲的大笑著出門而去,一頭撞進了茫茫雨霧,轉眼不見蹤影。

那中年人再好的涵養也被他氣得有些七竅生煙,這人年紀輕輕,居然如此驕狂!本人怎麼說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自己最看好的酒,最愛喝的酒,在他嘴裡居然比垃圾還不如!?那豈不是說自己實在是……

不過心中又有些羨慕君邪那種快意灑脫,無拘無束狂傲近乎邪異的個性!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縱意人生啊!這京都,簡直就像一個大大的囚籠…….

「雖然有些驕狂,但率性而為,也不失為真性情,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當真好句!」中年人默默的想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只覺得往日這喝不夠的美酒,今日居然真的有些不堪入喉。

「有說古人七步成詩,我還道是吹捧古人,然見此君,便說是七步成詩也絕不為過,尤其那最後兩句,當真了得!」說著口中輕輕吟哦:「……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錯不錯,這酸生果真有幾分真本事,」

說到這裡,中年人突然愣了愣,又啞然失笑:「這傢伙的意思,居然敢說我不是他的知己,與我話不投機呀,哈哈……臨走還罵我一句,還是酸溜溜的拐著彎罵的……真是酸生一個!不過縱觀整個天香國,敢當面罵我的就包括皇兄在內還真是一個也沒有,這小子倒是讓我嘗了嘗新鮮。」

君邪一生之中,什麼樣的評價都曾有過,什麼殺人狂、血魔的不計其數,但唯獨『酸生』二字從未落在他身上。君邪自己自然也不會想到,自己觸景生情有感而發的幾句不連貫的詩句,居然就被人定格成了『酸生』!而且是拐著彎罵人的狂生。若是知道,定然會啼笑皆非。

邪君若是要罵人,那必然會是指著鼻子罵的,怎麼會拐著彎?當面罵還覺得不過癮呢......

中年人笑了一會,突然感覺有異,一回頭,卻見到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睜著有些昏黃的眼睛,出神的看著君邪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臉上神情,居然滿是遺憾。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13: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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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雨中相遇




「宋老三你這是怎地了?可是被這小子氣糊塗了?」中年人灑逸的提起酒壺,自己滿上一杯餉餅餂飹,碣碤碩碞笑吟吟的道:「只不過是一個少不更事的狂生,隨口胡說而已嫙嫚嫩嫞,塺墁境墇你素來氣度宏大,料來不至於如此小家子氣緂綮綯綻,蜳蜧蜡蜛他不認可你的酒,我可是認定了的

「王爺有所不知;我宋老三一生之中最自傲的成就就是釀出此等好酒彆彯彰徹,豨豪豩貌其他的種種,對我來說,不過是過往雲煙而已。區區小子輕視我的酒,老夫自當一笑置之,不予理會!」宋老三出神的看著君邪離去的方向:「可惜我聽到他最後那段話再出來的時候,他卻已經走了,酒國知己,緣慳一面,才是真正可惜之事。」

「酒國知己?可惜?」那被稱作「王爺」的中年人有些驚異。

「不錯,正是可惜!」宋老三肯定的點點頭,「這個少年,能說出這番話來,當真是一個真正懂酒的人。」說著口中喃喃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喝的乃是意境!並不是將酒灌進肚子裡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是說糟踐釀酒的糧食罷了!會喝酒,會品酒,會賞酒,錯過此酒國知己,當真是生平最大之憾事……」

斜眼一看,君邪原本放在身後的斗笠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宋老三神色一動,突然目中精光一閃,眼瞳中閃出一絲淡淡的碧藍顏色……

同樣可惜,那「王爺」就在他的身後,卻全然沒有發現宋老三目中的異樣。

地品黃,天品藍!

這個邋遢之極的只知道釀酒的宋老三,赫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天玄級高手!至尊神玄之下,天玄高手已可算是站在玄玄大陸金字塔頂峰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居然屈身在這樣一個偏僻小酒館之中!

可惜,若是君邪尚沒走,以他獨特的靈覺,必會發現這宋老三的不凡之處,而且也必會抓住這宋老三愛酒的嗜好大做文章!可惜,君邪現在已經走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君邪走出酒館,一路緩緩步行,心中逐漸恢復清明,腦中也逐漸清醒。從之前的神異狀態之中解除出來,之前的狀態幾乎可以代表邪君君邪,那一刻的癲狂,正是前世邪君傲視天下的真性情!不怕得罪人,想說就說,想做就做,雖萬千人吾往矣!哪怕是世人千夫所指,當初的邪君也只會狂傲的迎面而上,獨對千軍!

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根本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世人讚我譽我誇我將我誇到了天上去,我自坦然受之,心安理得!世人毀我罵我鄙視我,那也同樣是理所當然!

這份邪異的性格,也正是他「邪君」之名的由來!

但現在一番發洩之後,恢復理智的君邪自然不會繼續保持剛才的「邪君」性情,週身氣機盡斂,如此大雨也沒什麼好去處,自然而然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不意就在準備從前面的街角轉向的時候,君邪突然神情一怔,腳步慢了下來;因為從轉角後傳出一個低低的聲音,混在漫天大雨之中,若不是君邪耳目遠較一般人要靈敏的多,險些不能聽見。

這聲音是:「……總算是成了,要不是老天下這場大雨,還真不同意摸到唐家那老貨的東西,當真是上天庇佑……」

唐家?君邪心中一動,頓時想到唐源的家族。思慮一轉,身子閃電般一閃,接著雨勢的掩護,將身子躲在牆角後,一個突出的土牆後面。這土牆在平時也不算很高,無論如何也不會藏的下一個人,但在這滂沱大雨之中,萬籟朦朧,幾乎對面也不見人,卻是極佳的掩護。慢慢的將頭上的斗笠拿了下來,任憑雨水澆灌,瞬時從頭到腳一身透濕。

只因為雨水打在斗笠上的聲音與打在土牆上全然不同,所以君邪不得不小心,本來雨水打在人身上的聲響也與打在牆上也有細微的不同,但較諸斗笠,卻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中,五六人似乎非常費勁的走了過來,絲毫不曾懷疑這麼大的雨街上竟還能有別人,其中一人提著一個包裹從街角轉了過來,一人道:「這件事情已經籌劃了很久,卻始終不能得手,這一次我們兄弟總算是成了,大當家知道了,定然高興之極。」

另一人喘著氣道:「成是成了,不過代價卻也不小,怎麼也沒想到,唐家六位高手出去了四位,餘下的人仍能發現異常和我們的秘密潛入,若不是那神秘人將唐家剩餘的兩位高手引開,又有十四位兄弟拚死斷後,我等恐怕也…….咳咳咳,」說到這裡,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過這東西著實重要,萬萬不得有閃失;我們還是盡快的趕回去交給大當家才是正理。趕緊處理了這件事,我們也能夠安穩一些,唉;這段日子以來,真是夠了!我們不要再耽擱了,小心夜長夢多。抓緊時間趕路!」

「是是,不過,狼哥,我們去的時候唐家你那小舅子可是帶我們進去的,萬一要是唐家事後查起來……只怕你小舅子難逃一劫吧?」

「怕他個鳥!等他們真正調查到咱們的時候,我們兄弟拿了賞錢,遠走高飛,四處快活了,天大地大,唐家又憑什麼能找的到我們?至於我小舅子,估計現在早就沒影了,還等著唐家去抓他?那小子滑溜的緊,有時間擔心他,還是擔心咱們自己吧!」

「說的也是。」

六人急匆匆的邁步前進,離君邪越來越近。君邪在一邊看得明白,六個人之中,竟然有四個人受了重傷,其餘兩人也受傷不輕,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流出鮮血,更有兩人不停的咳嗽,每一次咳嗽,地面便多了一縷紅,不過那縷嫣紅,隨即便被雨水沖散了。

他們究竟拿了唐家什麼東西?如此的重要?!進去二十個人被留下了十四個,只逃出了六人,而這六人中還有四個受了這等重傷,居然還是很滿意、很得意的樣子?

唐家若是有好東西,唐源豈能不向自己擺顯?

突然,其中那位受傷最重的人突然身子一震,停止了咳嗽,厲聲喝道:「誰?出來!」如電般的目光向著君邪這邊掃射過來!渾身上下突然銀光燦爛起來,已經聚集起了渾身的玄氣,隨時準備雷霆一擊!

這個受傷如此嚴重的人,居然是一位銀玄級的強者!

而他,居然發現了君邪的蹤跡!



第三十六章


銀玄始,金玄起;說的便是,玄氣衝破九品到了銀品玄氣的時候,就算是真正開始了強者之路!玄玄大陸上,玄氣的修煉方法可說是相當氾濫,就連軍營中的普通士卒,也大多數身具玄氣修為;但絕大部分的人,卻都在九品以下這個關口止步,終身再無寸進!

  這也正是前者君邪痛斥君家侍衛,並無一人反駁的主因,三百人的侍衛中超過八成的玄氣修為都已達至八品,其中更不乏八品頂峰,可是卻並無一人可以達至更高一級的九品之境,只是一層之別,卻幾乎是咫尺天涯之別!

  而九品到銀品之間,卻又如同是另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將兩邊的人以天塹般的距離徹底隔開!九品之下盡螻蟻!這句話便足以說明了一切!而真正的玄氣修煉的高級功法,從銀品這裡,便開始有了極為巨大的分別。

  銀玄強者之外的剩餘五人亦已同時止步,六道銳利的目光穿破了雨幕,其他五人身上都是一片濃重色黑氣,這五個人,居然都有九品頂峰修為!!領頭的那人雖然受了重傷,但運功起來渾身上下仍是銀光耀眼,顯然已經是銀品巔峰,即將邁入金品的行列。也正是他,發現了君邪!

  怪不得能在唐家偷出東西來,正好選擇在唐家實力最空虛的時候,一下子進入二十個好手,又事先踩好了點,以有心算無心,又有內應,若是再拿不出來,那麼唐家的實力就近乎恐怖了。但事實上這二十人最終也只出來了這六個人,那被留下的十四人若也全是九品的人物,那唐家的實力也仍是不可小覷的!

  大雨仍在瘋狂的傾瀉著,濃密的雨絲和騰起的雨霧,將天地間弄得即便對面也難以看清人,更何況,這本就是在一個秋色的黃昏!

  君邪有些沮喪,自己目前的實力還是太低微了一些,雖然已經極力的隱匿自身的氣息,但卻畢竟不能像前世那樣,可以隱藏得天衣無縫!看來,今天勢必要有一場惡戰了!但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是否能打贏這六個高手?這實在是半點把握也沒有的事情。就算是對上其中的一個,以君邪現在的功力,也是無法匹敵的!可惜,自己已經見到了對方的齷齪事,就算想抽身也已不得,對方勢必要殺自己滅口才可保完全,為求保住小命,只能另想辦法。

  自己堂堂一代殺手之王,今時今日竟陷入了如此惡劣的局面,真是一個至大的諷刺!

  正在這樣鬱悶的琢磨著,君邪突然察覺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的察覺令他鬱悶到極點的心情瞬間轉為愉悅,甚至是興奮莫名的,幾乎要笑出聲來,雖然是面對六個自身實力都比自己強的高手,但在君邪此刻的心中卻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君邪的身子若隱若現的在雨霧中,對面的六人雖然感覺到自己的對面有人,但卻並不確定對手到底有幾人,更看不清君邪的樣子;所以一個個小心翼翼,不敢妄動!畢竟他們大戰一場之餘,實力大損,更有多人身受重創,稍不注意,動輒便有殺身之禍!

  但同樣的情況對君邪來說,卻實在是與白晝沒有兩樣!甚至比白天還要明顯得多!

  開天造化功雖然玄妙之極,自有大玄機在其中,但君邪畢竟只是修煉了一個多月,修為淺薄,自然難通其中玄奧,遠遠還沒有到達能夜視的地步,但對面六人惟恐別人看不到他們一般,一個個將身體內的玄氣運行到了極致,銀光黑氣在一片雨霧中無比耀眼,在君邪眼中,這簡直就是六個絕佳的靶子,而且還是清晰無比的巨型靶子!

  是想,茫茫大海濃霧中,迷失了航線的大船前方突然出現了燈塔…….這就是君邪現在的感覺了!這種亮度,導彈都能轟上去!

  君邪真正發現了這個世界玄氣的最大缺點:實在是太耀人眼目了,根本無法做到隱匿行跡!你要想戰鬥,首先就要聚集身上的玄氣,但一旦聚起玄氣,身上便會有光芒透出!尤其是,在君邪這樣的超級殺手面前,這六個人就像是六頭赤裸裸的大肥豬,在器宇軒昂地等待被宰割!

  難怪君邪當時擲骰子作弊沒有一個人懷疑,遙控骰子,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修煉過玄氣的人超過了四五級都能夠做得到,但問題就是,那樣勢必身上會有異狀閃現!除非是至尊神玄,但至尊神玄需要賭錢作弊嗎?

  「這個創造出玄氣功法的人簡直就是個天才!他是怎麼知道我要穿越到這裡遇上這種情況的?這簡直就是為了我這樣的殺手殺人方便而量身定做的絕妙功法!」如果這六個人是六頭豬的話,那麼玄氣此刻在君邪的眼裡就是飼料!只有吃了很多飼料之後,豬才能長得如此膘肥體胖,而且還主動的跑到屠夫面前,亮出自己的肥膘,自豪的說:看,我多肥,開宰吧,看那順眼就從那下刀!

  而君邪此刻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屠夫。

  當然了,殺豬也是要有技巧的!因為眼前的這些豬貌似並不好殺,稍不注意,它還會拱你一下也說不定,畢竟「屠夫」現在的小身板還太弱,還真頂不住一拱!

  長袖中的手腕一翻,一曲,肌肉動作之下,原本藏在肋下的十八枚金錢鏢悄無聲息的落盡了君邪的手心裡。君邪身子一動不動,眼中閃起久違的嗜血的色彩!

  開天造化功的氣流全力運轉,從經脈中一股腦兒注入金錢鏢中……

  在這個秋天的暴雨的下午,天地一片昏蒙的時刻,來自異世界的殺手之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獠牙!第一次展現他多姿多彩如同藝術一般的殺人伎倆!

  砰,砰,腳步聲緩緩響起,六人緩緩分開,踩著腳下的雨水,彼此之間保持著相同的間隔距離,小心翼翼的向著君邪包抄過去。他們都能感覺到,對面的人還在,還沒走!此人絕對不能留著,不管他是誰,一定要將之剷除!六個人的心裡都是一樣的心思。

  漫天雨霧之中,對面的那人似乎動了一動,接著便看到六道耀眼的黃光急速穿破了雨霧,急如閃電般飛來,目標,正是六個人的咽喉!

  君邪特異的內力氣流,使得金錢鏢在貫注氣流之後,渾身光芒大放,無比耀眼!

  黃光閃起的那一剎那,六個人的心中同時感到了一陣冰寒!六人同時感覺到身子僵硬,驚駭之極,其中一人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用幾乎要哭的聲音喊了半句:「地玄……!」

  什麼樣的人才能發出這樣的耀眼的黃光?如此快速如此的力度?除了地玄級別的高手之外,別的品階,根本就不可能發出這樣的玄氣,這樣的光彩!

  銀品之上乃是金品,金品之上乃是玉品,玉品再往上,才是地玄!這樣的差距,不啻是差天共地!這仗還怎麼打?

  滅口?是被人家滅口吧!

  就算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金品高手,而這六人身體又處於最強盛的狀態之下,也未必就可以匹敵的,更何況現在人人身受重傷的時刻竟然遇上了一位地玄強者?

第三十七章




天亡我也!六個人同時泛起一種想哭的感覺。絕望啊!

  他們只看到那六道耀眼的黃光粽粻綿緂,粼粿粽粻卻忽略了,面前的這個人蓑蒜菞菈,雃雒雌雿根本不能帶給他們那種地玄高手的強大壓力。

  然而心中油然而生的絕望恐懼,導致了這六人一瞬間的失神槏榽榦榯,塺墁境墇但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卻徹底的決定了這六個人的性命!

  君邪之所以將金錢鏢貫注玄功發出刺眼光芒提前出手跾踍踃踂,碞碢碳碪正是算準了這一點!一個優秀的殺手,最擅長洞悉對手的心境墑墔塼塽,奩奫嫨嫠他算定,這六人在面對強大的不能匹敵的高手的時候,必然會進退失據!而君邪要的,就是他們這片刻時間的進退失據!

  幾個身受重傷的銀品玄者,突然對上一位正在巔峰的地玄強者,心中的恐懼和惶惑是巨大的!幾乎有引頸待戮的感覺!這幾個人正被人追殺,當然產生這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會更加的快了。

  君邪要的,就是這一點點時間!

  先前若是直接突襲,這六人之中至少有三人能夠躲開君邪的金錢鏢,因為分散成六份力量駕馭飛鏢,必然不如只發一枚來的精準!而只要他們哪怕只留下一個,君邪就要有大麻煩!雖然他們受了傷,但隨便一個也不是目前的君邪所能夠對付的。

  小李飛刀之所以例不虛發,是因為,每次出手它只有一枚!

  君邪的重點,自然是那個銀品玄者,雖然受了重傷,但仍是給君邪最大壓力的一個!也正是他,敏銳的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在六枚耀眼的金錢鏢之後,還有十二道黑乎乎的光芒緊接著飛出,但前面的六枚飛鏢已經牢牢地吸引住了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鋪天蓋地的大雨又將他們的視線牢牢阻開,驚魂未定的一個個,幾乎是在最後一刻才狼狽不堪的一跳躲開金錢鏢,他們甚至不敢用兵器嘗試格擋,唯恐被面前這位「地玄高手」震傷了內腑!

  事實上若發暗器的真是「地玄高手」,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黃色光芒就已經沒命了,即使他們中最強的銀品玄者也不會例外,可惜,處於大驚狀態中的他們完全忽略了!

  雖然他們躲得快,但還是有兩人發出一聲慘叫,躲避不及,金錢鏢顫巍巍的插在了鎖骨上,鮮血噴出,人也倒了下去。甚至倒下的人都以為自己是已經死了:中了地玄高手的雷霆一擊,自己這小小的九品除了閉目等死還能做什麼?更何況那飛鏢插的位置可是咽喉啊……卻沒有注意,飛鏢其實只是插在了鎖骨上,卻沒有切斷氣管!

  四聲悶哼一般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隨之而來的十二柄飛刀或中咽喉,或中額頭,站立的四人每個人身上都最少兩把,盡都是傷在要害部位!目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緊緊用手摀住喉嚨上的刀柄,直挺挺的撲倒在雨水裡。

  那位備受君邪照顧的銀品高手,身子受傷躲避不易,情形更是悽慘。頭上身上足足插了四柄飛刀!深深插入身體,直至沒柄!

  他們到死也不能明白,自己明明已經躲過了那最可怕的致命一擊,為什麼還會被飛刀擊中了要害?地玄高手面對自己這些螻蟻一般的存在,一擊不中,就應該自重身份再不出手,為什麼會再次出手,為什麼?!

  對低自己兩階的對手居然倅襲加偷襲,而且一次不成兩次……難道現在的地玄高手都是這麼不要臉皮沒有風度了嗎?這個世界的地玄高手大都是很自重身份的人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厚顏無恥了?!

  「地玄級」高手君邪可是毫不遲疑,閃電般縱出,順手從一具屍體額頭上拔下飛刀,腳步一停未停,兩步並作一步,飛縱到那先前倒下的兩人身邊,反轉手腕倒提刀,對著心臟的位置,狠狠的插了下去!

  這兩人雖也受了不輕的傷害,卻不足以瞬間致命,雖然現在驚恐失神,但卻還保留了一定的戰力,有戰力的敵人,就不能放過!哪怕他已經奄奄一息!前世的最後一刻,就是君邪最好的教訓!對自己最沒有威脅的敵人,惟有死人!君邪心中的殺機瘋狂的湧動,臉色一片冷酷!

  君邪這一隻手握的飛刀尚未插下,腳尖已經是向外的姿勢,插下飛刀的同時,腳步已經開始移動,飛刀插下,立即鬆手,轉身向著另一人,扭腰飛速合身撲下去,以手為刀,




第三十八章



街口,大雨傾盆,一縷縷鮮紅逐漸變淡沖散……只留下六具屍體靜靜倒臥,其中一具屍體雙眼圓睜,怒瞪蒼天,滿臉的不甘……

  繞了幾繞,君邪謹慎的便轉到了回君家的路上。

  雨水劈頭蓋臉的狂澆下來,君邪輕鬆淡然的漫步前進,並未遮擋,身上臉上的血跡已經沖的半點不剩,就算是現在洗干凈,也只會看到一塊稍呈暗褐色的大塊,而不會知道這曾經是活生生的六條大漢的鮮血!

  而且,是以君邪目前的實力對付一個都絕對不是對手的,一位銀品高手和五位九品玄者的鮮血!

  就在君邪即將邁進君府大門的時候,一個頎長的身影穿破重重雨幕,旗花火箭般劃破長空,一閃來到街口,一眼看到六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頓時大出意料之外,一個長掠過去,手掌輕拍,在六人身上搜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霍然起身,眼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人臉上帶著一張奇怪的面具,看不清他到底長得什麼摸樣,但一舉一動卻是從容之極,舉重若輕;嗖的一聲,帶著金燦燦的玄氣之色直接飛上了旁邊五丈之外一棵大樹,再一個縱躍已經站在樹梢,舉目四下張望。兩下縱躍,絲毫不帶半點煙火氣,似乎不費半點力氣。

  金光微微閃動,赫然是一位金品高手!

  閃電般的目光穿破雨幕,向著遼闊四周仔細的巡查了一遍,突然從樹上長掠而下,在滂沱大雨中圍著六具屍體繞了一圈,然後便順著一道血絲散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但明明是是一步一步的前行,速度卻竟然比尋常高手施展全力奔跑還要來的迅速!

  那方向,正是君邪從這裡離去的方向!

  此人竟然如此心細如髮,在這等雨水沖刷之下,居然能一眼就找出正確的方向!

  這人順著些微痕跡找去,繞了幾繞,突然站定,低聲咒罵起來。原來君邪繞的那幾繞,竟是正好繞了一個圈,這位神秘的金品高手隨著繞了一個圈子,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好深沉的心思!」這人低聲自問,仰頭向天,出神的思索。究竟是誰打亂了我的佈局?究竟誰能夠將這個時機把握的如此分毫不差?到底是誰能夠洞悉自己的計劃?知道自己的行動計劃?!

  這次行動的時機完全是臨時起意,就連自己事先也不知道,甚至連這場大雨也是突如其來!那麼便不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但那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難道是……這神秘人苦苦的思索著,梳理著每一點一絲,甚至從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懷疑排查……

  這人一向心機深沉,凡事都在掌握之中,謀定而後動,心思之慎密可謂到了極點!像今天這件事情,就算是打死他,他也絕不會相信在這世上還有這種巧合!所以他一開始就形成了思維定勢,認定這必然是某一人或某一組織、家族針對自己,或者是針對自己的家族所展開的陰謀活動!

  從這個出發點延伸出去,當然就與事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個人萬萬不會想到,這件事其實壓根就是一個巧合!一個非常有趣的巧合!

  那名銀品高手如果不是道破了君邪的蹤跡,以君邪的為人必然不肯在實力未茁之前貿然與人結怨,如果銀品高手發現的人不是那麼湊巧是君邪,而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安然將東西帶回,甚至說後來人若是早到片刻,以君邪目前的實力,決計不是這人的敵手……

  以上種種儘是巧合,惟有這種巧合,才是事件的必然發展,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君邪雖然很巧合拿走了他急需要的東西,但君邪自己卻壓根不知道,那是一件什麼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君邪這次出來,本就是一個巧合,將近前世的中秋節了,一場秋雨勾起了君邪心中僅存的鄉愁,而在這個異世界又完全找不到人可以傾訴,就算想找個前世酒吧那樣的地方也沒有,在家裡消沉顯然更不合適,再說君邪也不希望讓人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於是出來本是打算借酒消愁的,沒想到讓那中年人兩句話打破了心境,越喝那酒就越覺得難喝,到了後來簡直不能下嚥,終於鄙視了兩句,走了出來。

  心思煩悶,君邪在街上到處閒逛,似乎就這樣淋著大雨心中反而會舒服一點。

  然後,就很「巧合」的遇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諸般的巧合之下,終於讓君邪相準準的遇到了從唐家偷了東西,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幾個人,機緣巧合之下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君邪現在實力不濟,本打算就這樣過去了也就算了,畢竟穿越過來的君邪對唐家並沒有什麼太好感覺,唐家的東西丟了就丟了,他也不放在心上,更不關自己什麼事。但沒想到哪幾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傢伙居然發現了他!這就讓君邪慾退不能了,尤其這些傢伙的實力更在目前的君邪之上,就算想落荒而逃都不行。

  實在沒辦法之下,君邪也只好用出了暗器的功夫,利用天時對自己的助益,然後施展詭計,將這幾個人一舉誅殺!既然人都死了,君邪自然不介意「順手」拿點東西,於是乎,這件對這神秘人來說極端緊要的東西,就這麼在這種貌似「無限」的巧合之中,似有意似無意的落進了君邪的手裡。

  這麼多的事情,任何那一件單獨摘出來都不惹眼,但湊在一起,卻巧合的讓人吃了一大驚!佔了便宜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壞了大事的更是稀里糊塗!

  這麼多的巧合,簡直是鬼使神差,連老天爺都下了一場大雨助助興,這實在不能不說是天意,又或者是老天促成的「巧合」!

  神秘人見事已至此,正要離去,突聽得人聲嘈雜,亂鬨哄的圍了上來,唐家的侍衛大舉出動,向著這邊搜捕過來。不由長嘆一聲,金芒閃動,啪啪啪六個聲音連續響起,地面的六人的頭顱紛紛爆裂開來,再也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衣袖一拂,嗖的一聲躥進雨幕之中,頓時消失不見了。

  待到唐家的人來到這個街口的時候,就只看到六具腦漿迸裂的屍體,而需要追回的東西,卻早已無影無蹤……

  君邪絲毫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已經破壞了自己所在的君家最大的敵人設計的一次重要行動,而且就像撿破爛一般將那人視若珍寶的東西隨手拿了回來;他甚至感到很委屈:本來我就只想淋淋雨,思思鄉,享受一下鄉愁的寂寞與孤獨,卻被這幾個該死的東西將氣氛破壞的乾乾凈凈!鬱悶啊……

  真是百事不順啊,借酒消愁遇見一個不識貨的,將那等低劣糟酒也當做了絕世佳釀,真是可憐復又可笑!出來淋會雨吧卻又淋到殺了人……

  運氣真背啊。君邪仰天長嘆,摸了摸懷裡的小包袱,一步踏進了君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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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磅礡的大雨終于稍見減小,但雨勢卻仍形密集;君邪不緊不慢的走著,凡是從門口和窗子中看到他的下人們無不大為詫異,紛紛互相詢問︰天知道這位少爺這次又是發了什麼瘋了?不過,他相比起他惹禍的瘋勁,眼前的發瘋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還是有些不正常︰這麼大的雨往外跑啥?

走到花園時,突然一陣嗚嗚咽咽的簫聲透過雨幕,悠悠傳來;簫聲中充滿了散不去的哀愁,只聽著這聲音,便可想象得到吹簫的人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幽怨。

但此時此刻的君邪聽起來,卻是正好暗合了他的心境,忍不住循聲而去。

在花園正中的一座涼亭中,一個身穿雪白衣服的女子背對著君邪獨自坐在石凳上,香肩如削,發如烏雲高挽,縴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只看背影,便已經覺得這女子是如此的清冷脫俗,但在這淒淒秋雨之中,又有這淒婉悠揚的簫聲相伴,卻愈發顯得那女子是如此的孤單落寞。

君邪靜靜的站在亭外雨中,微微閉上眼楮,傾聽著這猶如天籟之音的悠揚簫聲,心思恍恍惚惚,如同自己又聽到了前世最喜歡的紅樓夢的曲子,一曲《枉凝眉》,一樣的哀婉,一樣的如泣如訴…...

君邪倍感心神俱醉,如此風雨如此秋,為誰幽怨為誰苦?在這一刻,君邪卻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女子的心境︰竟與自己一樣的孤獨寂寞!只是,相比較起自己,卻又更多了一份彷徨無助。

秋雨瀟瀟,無邊無際,在這淒怨的簫聲中,連風聲似乎也變得嗚咽起來……

簫聲漸漸低沉,如同一縷細細的絲線在風中搖曳,終至不聞。那白衣女子端坐不動,輕輕放下手中玉簫,幽幽一嘆。嘆息聲消泯于風雨聲里,顯得那樣的無力。

君邪心有所感,忍不住也是輕輕一嘆。

聲音雖輕,但那女子卻大吃一驚,霍然轉過身來,美目看著君邪,臉上現出意外之色,隨即轉變成一絲淡淡的厭惡和鄙夷︰“是你。”

“簫聲不錯,很美。”君邪微微一笑,悠然邁步走進了涼亭,身上雨水頓時將地上浸濕了一大片。“大嫂,今日您怎麼有這等雅興?”

這女子滿臉清冷,眉目如畫,風姿綽約,但身上卻自然帶著一股清冷寂靜的高華氣質,正是君莫邪的大嫂,也就是君莫憂的妻子,管清寒。乃是赫赫有名的管氏世家之女,也是天香國有名的才女。

其實說是妻子也並不太恰當,兩人乃是從小定的娃娃事,在三年前君莫憂二十二歲,管清寒十八歲的時候,兩家正準備為兩人籌辦婚事,但卻恰好遇上了與神賜帝國大戰,欽點君莫憂隨軍出征,與弟弟君莫愁同任先鋒,兩家于是約定,等君莫憂大勝歸來,便為二人成親。了卻這段姻緣。

出征之前,便已經走完了納禮下聘這些程序,管清寒可說已經是君家的人了,只等君莫憂回來,就是婚期了。甚至連婚期都已經訂好了,卻萬萬沒想到,君莫憂一去不回,埋骨沙場,致令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天上地下,幽冥異路,耿耿長恨!

可憐無定何邊骨,猶是深閨夢里人!

噩耗傳來,管清寒當場暈厥,事後更不顧家人勸阻,毅然住進了君家,以君家的長孫未亡人的身份自居,奉養老人。君老爺子曾多次提出不必如此,反正也沒正式成親,以管清寒的家世容貌都是萬中無一之選,何愁沒有好姻緣?更提出由君家欠下合離文書、退婚文書,還管清寒一個自由之身。

管清寒執意不肯,兩家老人盡都唯恐她一時想不開,再出了什麼事,也只得默許了。只等她什麼時候回心轉意,便送她回管家去。

君家上下,上至君老爺子、君無意,下至一眾管家僕人都對這位少奶奶十分敬重,並無一人有所怠慢,若說君府上下唯一令管清寒不悅的,也就只得小叔子君莫邪!

君莫邪這紈褲敗家子在這位美麗大方的嫂子住進來之後,便頗不安分,言語輕浮,舉止輕佻,讓管清寒心中厭惡到了極點,實在忍無可忍,也曾出手狠狠教訓,這位管小姐,除了是位才女之外,武藝也頗為精通,雖然還為臻至銀品之境地,卻也已經是九級頂峰的境界,對付君莫邪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這浪蕩小子色心不改,也知道自己的美麗嫂子不會對自己下重手,屢屢暗相窺伺,管清寒見到這樣的滾刀肉,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好長時間的呆在房間里不出來。今日見下了大雨,引動心底哀苦,突然心中悲愁不禁,便來到涼亭以簫音抒懷,沒想到這紈褲居然仍是冒雨而來!

真是色迷心竅,難道不知道我九品玄氣修為遠遠的高于你麼?想要教訓你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教訓你,只是不想驚動府中上下,也不想再傷老人心懷,難道真當我怕了你嗎?!

“哦,閑著沒事,就隨便吹幾下,難道三少也是此道行家。”聽到君邪的話,管清寒心中更是厭惡,就你這紈褲,懂得什麼簫聲美不美?只不過是借機和我搭訕罷了。冷眼看著他,倒要看看他今日又有什麼新花樣,回答的話里話外,自然也暗蘊機鋒。

以君邪的智慧,怎會不懂,不過他也很佩服眼前這個女子,更明白君莫邪從前的不堪,這怪不得別人看不起他!對管清寒的深情執著,心中也有些敬佩。

“簫音即心聲,往事已矣,大嫂還是放寬心懷為好。一切都會過去的。”君邪猶豫一下,勸道。

管清寒鼻中微微哼了一聲,俏臉冰霜,側過身去,竟不理他。

君邪大感無趣,以他的性格,你不理我,我就更不理你!美女怎麼了?美女就能隨便給人臉色看麼?勉強和聲道︰“剛才冒昧,打攪了大嫂,告退了。”說著笑了笑,轉身而出,竟不遲疑。你不理我,正好!我回去睡覺去。

管清寒大出意料之外。

本以為這小子又要對自己進行一番死纏爛打,腆著臉套近乎,卻絕沒想到他這次竟然也說了兩句人話,並不糾纏,轉身離開,連外面的大雨卻也不顧了。

看著君邪沒入雨中的背影,管清寒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但美目一閃,卻突然發現,今日的小叔子確實與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這小子臉上總是壞壞的痞笑,眼楮更是一點都不老實,四處亂瞟,見到自己的時候,更是經常不堪到嘴角掛著口水;但回想剛才他的神態動作,卻全無半點輕浮的表現,竟然很是莊重,很是……沉穩的樣子。

而且眼神也始終沒有向自己身上亂瞟過來,還有,看他離去的背影身軀挺直,走在雨中竟然也顯得很是從容不迫……

真的改變了麼?管清寒心中冷笑一聲,想必是因為死纏爛打的招數不好使,現在又換了一副“正人君子”面目來接近自己?!哼哼,君莫邪,我豈能上你的當?就算你再換一千種面目,在我心里,你的骨子里永遠都是那個下流無恥的敗家子,絕不會有絲毫改變!

下著這麼大雨你淋著雨跑過來就為了和我說這麼兩句話?鬼才會相信你!越是這樣,只能說明你心中更加的有鬼!你會是正人君子?說出去有一個人會相信嗎?!

管清寒的俏臉瞬間變得寒冷如冰!

不過這小子今天看見我眼神之中居然沒有半點驚艷的表現……哼!




第四十章 玄丹





君邪一路走,心中真的頗有些惋惜,自己的這個大嫂管清寒其實也只得二十一歲,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齡,又是如此一個絕色天香的大美女,卻心甘情願的在君家做一個望門寡、未亡人!這要是放在前世,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在這里卻如此自然而然,確實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簡直就是資源上的浪費啊!我若是能夠……啊!?君邪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突然一驚︰這不像是自己說話行事的風格啊,自己或者會同情,可是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念頭。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想到的事情!難道是……

可惡的君莫邪!都魂飛魄散了,居然還有這等殘留的影響!君邪心中大罵一句。

君邪走進房中,連小蘿莉的問候也沒來得及搭理,皺著眉頭坐了下來,想著自己自從穿越過來之後的一舉一動,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自己前世雖然也有偶爾年少輕狂的時候,但那基本是為了接近目標而做出的掩飾,充其量也不過是演戲罷了。

君邪的性格一向是冷傲的,也是接近于冷酷的,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說是冷血的,但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的性格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這麼多。誠然,以君莫邪這個紈褲的身份攪風攪雨,這種舉止還是比較可行的,也是最好的掩護。但是,心中究竟如何,卻需要自己心中有數!

絕對不能讓君莫邪這具身體的原有性格佔了上風!但卻還要用這種性格來做保護色!

維持本心,順應外物,但骨子里,我始終還是我——邪君君邪!

君邪眼神中迸射出了精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邪君無情,踏異世于足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頓感渾身一陣輕松,也瞬即想起別的事情來,將那順手牽羊撿來的包袱從懷中掏了出來,頓時心中一動。

這個包袱里,是不惜犧牲二十名高手的姓名也要去奪得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但君邪卻知道,唐家的東西,一般是不會有人敢打主意的。而若不是極品的好東西,想來也不會有人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

這麼一想,君邪倒被勾起了好奇心,本想就這麼還給唐家的,現在卻有了一種想要打開看看的**。

想到就做,直指本心,才是邪君風範!君邪一伸手,嗤的一聲,直接將包袱撕了開來,里面是一個四四方方扁平的小木盒,木盒上散發出隱隱香味,上面多有淡金色的細致紋路;這木料,赫然是極品的金絲檀!

而且,還是一整塊的金絲檀樹心硬生生的摳了一個洞!光這一個木盒,就已經價值不菲!

打開木盒,頓時一股清寒之氣透了出來,木盒內里,另藏有一只通體雪白的白玉盒,觸手冰冷,竟然是極品寒玉!

看這色澤材質,只這一塊寒玉,就是傾城之物!

君邪倒吸口冷氣!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將需要用如此珍貴的寒玉盒收藏!

小心的打開玉盒,里面乃是一枚圓圓的物事,外邊包著一層色彩斑斕的獸皮,散發著奇異的光澤,君邪對這個沒見識,也不知道,自然不感覺什麼奇怪。若是懂行的看到,恐怕就要立即大吃一驚︰這是九級玄獸的毛皮!幾乎是相當于至尊神玄一般的存在!就單止金絲檀木盒、極品寒玉、九級玄獸的皮毛,隨便那一樣,都已經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而這三樣東西,居然只是外在的包裝!

君邪將這塊獸皮包裹的東西拿在手里,里面似乎是一個圓圓的乒乓球大小的東西,解開一看,君邪不由得大失所望。

一個暗紅色接近于黑黝黝的古怪事物,質地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用力一捏,似乎還有些微的彈性。單看這東西的賣相,委實是平平無奇的!

突然,君邪心念一動,腦中復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玄丹?!!”

雖然沒見過玄丹具體模樣,但君邪知道,這可是好東西,只有三級以上的玄獸,體內才有可能凝練出玄丹,像這顆玄丹,以唐家的勢力和實力,竟然視若珍寶的如此收藏,更引得別人不惜老虎頭上拍蒼蠅也要窺伺,想來也不該是什麼簡單貨色,至少應該是七級以上吧?甚至更高!

君邪可不知道,這顆玄丹,乃是唐家老爺子唐萬里花費了極大代價弄來的,九級巔峰玄獸金翅虎的玄丹,里面蘊含著極其龐大的能量,這枚玄丹,對于低級玄者來說,由于不能引發,幾近無用;但當玄氣修煉到了地級以上的時候,用特定條件配合激發,那麼就可以吸取玄丹里面蘊含的巨大力量為己用!至于能夠吸收多少,就要看各人的天賦了。

但,玄氣修煉到了地玄的境界,每前進一點都是難上加難,而這枚玄丹卻能夠將一位地玄初階直接提升到天玄境界!這對玄氣修煉者來說,根本就是逆天級的寶物!

之前曾經提過,即使是想要殺死一只八級的玄獸,就已經是困難到了極點的事情,更何況殺死九級巔峰玄獸取玄丹?在一般情況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位至尊神玄強者固然可以打敗九級玄獸,但若是談到殺死,恐怕就算是兩名至尊神玄強者聯手也未必做得到!九級玄獸的力量和速度,完全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打不過想逃的話,是任何人都攔不住!

更何況是金翅虎這般具有飛翔能力的玄獸?更是連想也不用想的事情了。

唐萬里當年也是無意中發現了一位受了重傷的至尊神玄強者,發現了那人身上有這枚玄丹,付出了數十名玉品地玄和數名天玄高手的性命才奪得了這枚玄丹。

姑且不論那名至尊神玄強者是如何得到的,但若是說這枚玄丹乃是世上獨有的東西雖然未免誇大,但舉世之間卻可以肯定的說絕不超過三枚之數!

李悠然之所以迫切的想要得到這枚玄丹,自然有他至為緊要的用途!但他卻絕對沒有想到,自從數年前得到這消息之後就開始精心策劃,收買唐府人物,一步步安排內線進去,千辛萬苦小心翼翼的探聽消息,直到三個月前才查到東西具體藏在哪里,但由于唐老爺子基本不出門,身邊更有四位一等一的高手護衛著,一直沒有機會。

而這次終于獲得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唐老爺子出門了,而且還帶走了其中的三位高手!更兼天賜良機下起了異常浩大的暴雨,天時地利人和齊全,里外配合一起行動,派出一流高手將僅剩的那位唐府高手引開,然後再由另外二十個人悄悄潛入,里應外合之下終于得手,卻也付出了二十條人命的代價!

至此都是非常成功,用區區二十條人命的代價能還得這枚玄丹無疑是非常上算的!

可惜,卻在成功的前一刻遇上了君邪…….

數年的籌劃,千般設計萬般計較,全部變成了水中撈月一場空!

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可想而知現在的李悠然的心中是多麼的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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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京城地震



君邪現在自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逆天的寶貝,他正在發愁,若是還給唐家,自己用什麼理由才能解釋的通這東西居然會落到自己手里?若是不還給唐家,留在自己身邊有什麼用處?甚至連這個東西具體是什麼玩意都不確定,當然更加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

想了半天始終不得頭緒,順手又將玄丹包了起來,放進寒玉盒,再用金絲檀盒裝起來,拿在手里掂了一掂,便隨手放在了床頭枕頭旁邊。-想了想,往里推了推,扯起一塊枕巾蓋了上去。

這倒不是說君邪意識到了此物的寶貴,想要貼身保管,而是他曾經聽說過,金絲檀的香味對于睡眠非常的有幫助……

往昔有君子買櫝還珠,貽笑千載!卻不知今日君邪所為,是否也算……

夜幕已臨,大雨漸停。

唐萬里老爺子滿頭白發都豎了起來,真真是怒發沖冠,暴跳如雷!

憋了一肚子氣去找李家和孟家的麻煩,到了李家卻被軟刀子送了出來,氣鼓鼓的去孟家發威,倒是遂了心願,將整個孟家弄得雞飛狗跳,但剛到便下起了大雨!眼見不能回去,唐老爺子越發憋悶,索性在孟家大大的發飆一番,將孟家一家大小盡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哪知道正在發洩的時候,家里人屁滾尿流的來稟報,說道是家里失竊了。唐老爺子頓時滿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氣血湧上了腦門——

自己跑來找別人的麻煩,自己家里卻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自己這邊才跑來找人家的麻煩,而自己家里那邊就馬上被人翻了個底朝天,還是被人里應外合弄得亂七八糟!不用問丟失了什麼,唐老爺子已經知道,這一定是丟失了和自己有關的重要物品,錯非是自己的東西,否則家里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如此大的風雨里來通知自己!而自己的重要物品,若是論價值的話,自然首推那枚玄丹!

想到這里,老爺子抱著萬一的打算,急忙出言詢問,只要不是玄丹被盜,其他的都好說,可惜怕什麼就來什麼,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命根子玄丹被盜!老爺子頓時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倒。

自從得到這東西,唐萬里就知道,自己得到寶貝了,只需後輩子弟勤加修習,將玄氣修為提升至地玄境界,自己哪怕是舍下自己的老臉,怎麼也能請動幾位天玄級的高手,甚至是至尊神玄高手前來相助,利用這枚玄丹,將自己的後輩一舉推到天玄高手的境界!

那樣一來,只要有一位天玄高手坐鎮,那麼唐家的風光至少在這位天玄高手還在世的時候是不會有事的!而自己始終已經老了,就算是用這玄丹提升了修為,也未必可以再活多久。唯有到了至尊神玄的境界,才有可能延長壽命,而自己是絕對沒有那個天賦的,即使靠這種罕世寶物也是沒有希望的!

哪知道計劃總是不如變化來得快,自己兩個兒子,一個不成器,另一個蠻有天賦,可是天賦卻是厭武喜文,玄氣修煉到九級就已經徹底止步,居然連銀品層次也沒有沖上去,雖然在官場上也算一帆風順,不說是一日三遷,也差不多,但那種沒有絕頂強者坐鎮,自家未來富貴生死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滋味卻始終是不好受。

雖然文武都是受皇帝陛下管轄,但家族里只要多一位天玄強者,就算是皇帝想要對付他,那也是要仔細的考慮考慮的!

唐老爺子沒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托在孫子身上,總算讓老爺子欣慰的是孫子這一輩確實有幾個比較爭氣的,除了唐源這個老大有些不務正業之外,其他三位孫子都是崇尚力量,對玄氣的修煉也比較用心。讓唐老爺子大感老懷大慰,可望在十年之內,幾個孫子之一可以進入地玄之境,而自己身體尚佳,怎麼也可以再為唐家爭取十年光陰。

若是這枚玄丹用在孫子身上,相信比用在兒子身上效果會來得更好。若是一切順利,最少百年之內,唐家無論在朝在野也是半點事情都不會有的。哪知道自己眼巴巴的等了這麼些年,千辛萬苦的好不容易將一些輔助藥材也收集了起來,幾位孫子年紀輕輕也都成功突破了銀品境界,眼看再過幾年就能夠達到一切條件,這最關鍵的東西卻在這節骨眼上被盜了!

唐源正在狐假虎威,手里抓著一百五十萬兩銀票子,揪著孟海洲的衣領,非要當場贖回那配件和寶玉。孟海洲哪里拿得出來?不住的打躬作揖說好話,急的臉上汗珠一粒粒迸了出來。

正在無計可施,唐老爺子卻發出了立即回家的命令,在還在喋喋不休的胖子身上踹了一腳,心急火燎的就要離去。唐源臨走猙獰大吼︰若是三天之內不把佩劍和寶玉交出來,就要到皇帝陛下面前說說理。這句話把孟海洲嚇得屁滾尿流。

當然,唐源多說了一句話的代價,就是讓唐老爺子狠狠地又踹了兩腳。皮球般滾來滾去。

急吼吼的趕回家,唐老爺子大發雷霆之怒,唐家所有精銳侍衛全部派發了出去,大張旗鼓,大肆搜索!對于在自己家里擊斃的十六具屍體和在街口離奇暴斃的六人,唐老爺子命令好好保存,除每天讓人指認之外,更畫下圖像,通過刑部海捕公文大肆派發出去,懸賞白銀十萬兩,要取得這幾個人的來歷!

至于對自己家中逃走的幾名奴才,懸賞額更是增加一倍,誓要尋到哪個幕後之人!

只一天之內,京城震動。

而三天之後,天下震動!

與此同時,李悠然的李家表面上毫無動作,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但暗地里卻也同樣的雷厲風行,李悠然對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個一個的嚴密盤查,只需是稍有懷疑,便是嚴刑拷打,各種酷刑層出不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務必要撬出是到底誰在跟自己作對!只兩天的功夫已經有數人因忍受不住酷刑斃命!同時李家的暗中勢力亦開始全面動作,四處打聽滲透。

京城之內各大家族都隱隱約約的嗅到這股氣息十分的不尋常,一邊嚴密防範,明哲保身,避免摻和入這個大漩渦里去,一邊卻又紛紛派人四處打聽,唐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整個京城風起雲湧,暗流澎湃。刑部的牢房之中,突然爆滿!唐家偌大的家族所有力量全部運轉,直接在京城造成了一場地震,人人自危。

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唐萬里老爺子心急如焚,天天暴跳如雷;李悠然表面溫文依舊,但眼底的冰寒卻如是隱藏著兩條劇毒的眼鏡蛇,盯上誰,輕則是一條命,重則滅其滿門!

然而,真正得了大便宜的君邪卻全不知情,還在自己家里優哉游哉著。晚上抱著金絲檀入睡,大大感嘆,原來對睡眠真的有奇效......

甚至這丫腦海中還在一個勁的奇怪著,自己為什麼會想著自己那位未過門的寡居大嫂……



第四十二章 煉獄



這倒不是說君家的消息耳目太多閉塞,實在是君家情報機關已經習慣了,有什麼消息從來也不會預備給這位爺,再者這位爺這幾天也確實比較忙碌的,要麼練功探索玲瓏鴻鈞塔的秘密,要麼便是去督促府中的侍衛訓練,居然還忙里偷閑弄了不少的酒糟正在發酵!以至于京都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君邪愣是數日之後才知道的!

當然,君家得以如此安靜,也有另外一層原因,無論是唐家還是李家,還真就是從未將懷疑的視線望向君家,更遑論是君大紈褲了;君家滿門,老得老,小得小,殘廢的殘廢、紈褲的紈褲,有那個能拿得出手,君老爺子一向光明磊落,這是就算是敵人也不得不承認的事情,自然不會做這等事。

至于君莫邪……甚至他們覺得哪怕就算是這樣想一想,也是侮辱了那在街口死去的六個人!誰會相信這位紈褲成型一無是處的君莫邪竟然擁有一舉殺掉一位銀品高手和五位九級玄者的能力?

不過君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沒事!

就因為君三少這幾天很有時間,以至于就在這短短地幾天時間里,居然硬生生的將那些侍衛每人都幾乎折騰掉了一層皮!

不過,這些侍衛愣是沒有一個有怨言的!

理由很簡單,他們不好意思,真的是不好意思,實在是開不了口!

如果說侍衛們每人脫了一層皮的話,君邪自己則是標準的脫了三層皮!甚至還多!

這幾天里,君邪對自己的訓練,就算是君無意這位鐵血悍將看在眼里,也禁不住心驚肉跳!

一天的作息時間——凌晨天還未亮,君邪已經準時從睡眠中醒來,在院子里君邪自己布置的一個隱秘角落,也是一個四方來風的地方打坐調息,之所以不在房中,便是為了更近的接近天地,接近自然。-清晨的清新氣息,實在是大自然的恩賜!

一個時辰之後,將自己身上腿上胳臂和手腕上綁上負重沙袋,然後開始了各種基礎動作的訓練,出拳,直拳,擺拳,勾拳;踢腿,前踢,前蹬,側踢,側踹,後踢;這中間沒有任何一點休息又或者間歇的時間,這一套完畢之後,立即就是俯臥撐、仰臥起坐、端腹、鴨子步、蛙跳、壓腿、吊肩、倒吊;這麼一圈下來,就基本到了整個身體無汗可出的地步!而整個身體的肌肉也活躍到了極致。以上這些訓練換了一個普通人,就算能支持下來,起碼也得累個半死!

可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在活動開手腳之後,終于要開始練一些成套的拳術動作,一招一式一絲不苟!

這些動作,即使只是練一下花拳繡腿,只怕也要出一身大汗的;更何況嚴格的按照標準來?每一拳出,從腳尖到腳跟,然後腳踝提扭、小腿肌肉輸送、腿彎承接、大腿承重、腰部將所有力量轉化在一扭之中輸送上去,然後這股力量匯成一股洪流,再輸送到肩膀,帶動整條胳臂,基本是用全身的力氣,將這一拳打出去!

每出一拳,也盡全力!

曾經有一位武學家說過,休要看簡簡單單的一拳一腿,要知道,這一拳一腿,都要全身都協調起來,所有肌肉全部參加運作,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有的人出一拳能打死一個人,但有的人出一拳打人最終結果卻是將自己的手腕給扭傷了,就是這個原因!

其他的各個動作,也均是如此。

哪怕是真正打好了一拳,那,也是武道!

武道的基礎就在于質樸平凡的基礎訓練!而武道的顛峰同樣是質樸平凡,返璞歸真!

可是質樸平凡的基礎訓練才是最磨練一個武者心性、基礎的東西,更何況是如同君邪這般自虐的又在全身關節處綁上了沙袋?這簡直是又將難度增加了十倍不止!而所要花費的體力,則更超出十倍!

可是這個級數的難度,也還只是君邪一天正式訓練的開始罷了!雨夜的鏖殺,讓君邪迫切的有一種提升實力的願望——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

君邪將這一切全部系統的訓練一遍之後,君家的侍衛隊伍也基本全員出現在他面前,然後便開始這一天中屬于他們的殘酷訓練,而每一項訓練,君邪提出來,自己都要跟著部隊一起訓練,一起完成!

這些訓練方法,可是君邪前世訓練超級殺手的訓練方法,完全可以說是地獄式的訓練!甚至可以說,寧可真下地獄,也不要承受這種非人可以負荷的魔鬼訓練!

君邪前世的師兄弟們曾經暗中流傳著一句話︰寧自閻羅九殿轉,不讓邪君訓一天!可見君邪的訓練方法有多麼變態!

君邪只告訴自己了一句話︰想要擁有無敵于天下的實力,必須先有無敵于天下的韌性和毅力!否則,免談!

然後便要付出超出任何一人所能夠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否則,同樣免談!

惟有做到了這兩樣,才輪得到說什麼機遇的問題!不努力,就算是機遇擺在面前,你也抓不住!

只是寄希望于神仙出現一點自己就成仙,那只是不切合實際的幻想!就算擁有全天下最好的運氣,握著茫茫宇宙最強大的寶物,但自身若是不努力,那照樣連屁都不如!

一個乞丐只要努力,就有望成為一位留名青史的大將軍,但一個大將軍如果不努力,他也有機會留名青史,但他是因為遺臭萬年而青史留名!

想要將別人、乃至將整個世界都踏在腳下,就要自己先將自己踏在腳下!

這是最起碼的條件!

自己對自己的小灶全部練完之後,侍衛們圍著操場跑二十圈,君邪不會比他們少跑一圈!其他的訓練,照樣也要足斤加兩!雖然以君邪現在的體質,每次都是拖到了最後,但,每一種訓練,他都硬是堅持了下來!

第一天結束整個訓練的時候,君邪幾乎已經累得神識模糊,但心中那股子屬于金牌殺手的傲氣和身為“邪君”的尊嚴支撐著他,硬是不折不扣的完成!

這具身體雖然經過了洗經伐髓,但君邪必須要將這具身體的協調性盡快的修煉至完美無缺的地步!唯有身體各處肌肉骨骼全部都協調了到位,才算是達到了君邪對自己的初步最低級的要求!而這一切從哪里來?

從汗水中來!

不努力的人,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也只能被餡餅砸死!而絕不會吃進嘴里!

而現在,君邪雖然已經擁有了玲瓏鴻鈞塔和開天造化功,但不論是武還是道,都必須內外兼修!**不夠強大,就算是仙家功法,也照樣會灰飛煙滅!

本來對君邪的參加訓練,三百護衛人人抱著懷疑的態度,認定少爺不過是一時好玩,見他從一開始就東倒西歪,人人皆是心中暗笑,皆認定君邪絕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甚至有些無聊人一邊揮汗如雨,一邊定了賭局,出了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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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打鐵還得自身硬



每個人都認為,這位少爺一刻、片刻、或者是下一刻就會倒下,這樣的紈褲少爺怎麼可能堅持住這樣煉獄似的訓練,有的甚至打賭,頂多一柱香的時間君邪就會放棄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君邪一開始就是搖搖晃晃,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還是搖搖晃晃,就是臉色煞白了一些。

他……居然堅持了下來!這個結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于是紛紛猜測上午的訓練,少爺會不會參加?

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認為,這樣的訓練量已經超出三少爺的承受能力,能支撐到現在已經非常難得了!

吃過了早飯,只有半柱香的休息時間,完全沒有人知道,君邪竟連這半柱香也沒有浪費,回到自己房中,忍著渾身酸疼的肌肉,取出幾條插滿了鋼針的竹管固定在桌上,還有一條沒有插著鋼針的竹管,放在這幾條後面。每條竹管之間僅能通過一個手掌的厚度,要在完全不踫到兩側的竹管的情況下,手指要打到藏在後面的竹管。而且要求是,穿過三條竹管,打到最後一條竹管上的時候,要打出響聲!

這個小訓練主要是鍛煉自己手指的極度靈活性!這訓練,看似簡單易做,其實難度不小!鋼針密布,只要用力過大過小或是稍有不靈活,就會被鋼針刺入肉中。那一瞬間的刺痛,足以讓任何人的手哆嗦一下,而哆嗦這一下,最少又要有幾針扎上了……

君邪板著臉,平心靜氣的將訓練了一早晨的手伸了進去……

上午訓練開始,侍衛們發現君邪居然又站到了操場上,手指頭上不知為何鮮血淋灕,又紅又腫,臉色卻已經好看了很多。然後,一上午的時間,居然又是搖搖晃晃的堅持了下來!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侍衛都是大跌眼鏡!

仍有超過半數的人認為,這麼大的訓練量已經超出三少爺的承受極限,能支撐到現在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下午不會再硬撐了吧?!

然而…

下午,照樣如此。

護衛們這是時真的被激起了好勝之心︰難道我們久經訓練究竟戰陣,百戰歸來,居然還比不過一個身嬌肉嫩從來沒吃過苦的貴公子不成?

這個想法,直接讓這些本來就站在煉獄邊緣的人們一下子踏進了煉獄之中!只要君邪自己不停止,侍衛們個個憋著一口氣,死也要撐到底。結果是......所有人都累得沒了脾氣……

君邪組織訓練,君無意當然要到場,君邪將所有人的士氣都鼓動了起來,到底要怎樣訓練,這是君無意很好奇的事情。但看完了一天的訓練內容,君無意只覺得自己背脊上嗖嗖的冒涼風!

看到一個個侍衛扛起粗大的原木來回拼命奔跑,中間居然完全不準休息,君無意眼楮瞪得大大的;但當他看到君邪居然也在其中,也照樣扛起原木奔跑,忍不住拼命的揉了揉眼楮,再看,再揉……君三爺居然將自己的眼皮都揉的痛了……

如果說自己的眼楮沒出問題,那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北邊出來的,這怎麼可能?!這還是自己那個紈褲佷子嗎?!這也太離譜了吧?!

一天下來,見君邪終于收手立定,那些虎背熊腰體力超佳的護衛們一個個累得如同死狗一般,一個個如同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大張著嘴巴,呼呼的喘氣,滿場地三百多人居然就沒有幾個還有力氣能站起來的!

兩位大隊長一個彎著腰劇烈喘氣,一個翻著白眼使勁的揉著腰。

君邪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但卻站得直直的,銳利的目光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人們,突然大吼一聲︰“都給老子站起來!三息之內,誰站不起來,淘汰掉,滾出這里自殺去得了!因為他不配站在這里!連老子這個紈褲敗家子都比不上的人,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頓時所有人如同彈簧一般彈了起來,一個個咬著牙,搖搖晃晃,數十人幾乎忍不住又要一頭栽倒,卻被身邊的人扶住,如果真被三少爺比下去了,貌似真沒臉活著了。

君邪喘著粗氣,冷冷的看著他們,粗聲道︰“現在,還有誰不承認自己是廢物?恩?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而已,一天你們就成了這德行!連我這個紈褲子都能站在這里,而你們卻倒下了!你們難道就這麼心安理得的躺著?難道就沒有覺得害臊嗎?!百戰勇士?我呸!”

三百條大漢人人臉現愧色。一個個忍不住低下頭去。是呀,連這個大家一向都看不起的少爺都堅持了下來,而且到現在還站著,自己等人有什麼理由躺下?

君邪一天的訓練,眾人都看在眼里;以自己等人這等粗壯魁梧的身體支撐下來這一天猶自如此疲累,君邪究竟是怎麼承受下來的,真是匪夷所思!但人人都知道,身嬌肉貴的三少爺想要承受下來,肯定比自己等人要艱難得太多太多了!

每個人看著君邪的眼神之中,均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尊敬和敬畏。因為君邪全然沒有半點這方面的底子!而自己等人卻是久經訓練的……

君邪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突然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明天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三百人一個不留,統統給我滾蛋!君家,不養廢物!尤其是連一個紈褲子都不如的廢物!”

看著君邪離去的背影,細心的人都看到,君邪的腿,甚至全身每一處肌肉都在輕微顫抖,這是疲累到了極限的極限才有可能出現的不受控制的情況!但君邪臉上居然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單單是這份忍耐力,在場諸人,沒有一個能夠及得上!

一個紈褲少爺都能忍受如此強的訓練量,自己這些百戰老兵能說自己受不了嗎?尤其是自己和人家紈褲少爺訓練量的還是一樣大的,自己好意思開口說辛苦嗎?丟不起這人啊!若是開口說辛苦,被同僚鄙視也還罷了,若是再被紈褲三少爺鄙視,那還活不活了!

然而他們若是知道,君邪的身上,居然另外還綁著八個沙袋,不知他們會做何感想?會不會真的不好意思活下去?!

沒有人知道,君邪身上至少有十幾處地方被沙袋磨破了皮!鮮血幾乎是帶著淋巴液緩緩滲出來……君邪今日一天的訓練,訓練量的真正總和估計要比這些侍衛最少高出三倍以上!

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若不是開天造化功撐著,就以君邪目前的身體素質狀況,足以累死十次!但君邪之所以這樣,就是要借助開天造化功的神奇作用,以超脫生死的訓練,沖破自己身體的一道道極限!

君無意雖然並不知道君邪身上另有沙袋,但就君邪今日一天的驚人表現,已經足以讓這位曾經手掌千軍萬馬的大將軍為之動容!

看著君邪漸行漸遠的背影,君無意目中帶著無限的欣慰,心中卻有著狐疑︰難道,這才是莫邪的真正面目?這……對自己也太狠了!這樣不會有意外吧!

打鐵,還得自身硬啊!




第四十四章 再進一步



君邪穩穩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可兒見到他這副摸樣,差點沒哭了出來。顫抖著手幫他除去了衣物,然後用清水細細的擦洗,君邪始終站立著,他知道,只要自己身體一旦失去了平衡倒下,以目前的疲累來說,必然會立即睡死過去!但只要撐過了這一關,能夠清醒著恢復了體力,就代表著自己又沖過了身體的一個極限!

擦完身子,讓可兒退了出去,赤著身子,君邪就站立著的姿勢晉入了深沉的調息之中。意守靈台,開天造化功第一層的運行線路緩緩流動起來。

君邪赫然發現,自己腦海內的那座七彩玲瓏塔居然轉動的比前段時間要快速了一些,而且里面散出的天地靈氣也要比前段時間濃郁了不少,靈氣緩緩進入君邪的經脈之中,順著線路流走起來,每到一個地方,君邪就會感到清涼舒爽的感覺,就像干渴到了極點幾乎冒煙的嗓子,突然有一道山間的冷冽清泉注入了進來,這一刻的愜意,無法形容。

霧氣越來越急的進入君邪的經脈,對君邪已經疲累到了極點的身體,進行緩慢的修復,君邪全身漸漸麻癢起來,尤其是受傷的地方,更是癢的如同百爪撓心。君邪死死的控制著自己想要去撓一撓的**,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心神進入修煉狀態,慢慢地…….進入了物我兩忘之中……

在不知不覺之中,時間緩緩流逝,君邪身體表面所有破損之處,緩緩的停止了溢出清液,慢慢的凝固,慢慢的結成疤痕……

漸漸的,君邪身上疤痕慢慢起皺,然後變硬,再到後來,一點一點粉屑似的脫落下來…….

君邪的腳邊,慢慢的累積了薄薄的一層皮膚碎屑,而身上的肌膚,又是變得如從前一般的雪白光滑,唯一的分別卻是更具柔韌度…

身上一天超高強度鍛煉下來繃得緊緊的肌肉,在無意識卻有規律的輕輕顫動之中,慢慢滲出一點點的晶瑩水色,顫動之後,肌肉慢慢的松緩下來,漸漸恢復到訓練之前全身放松時候的狀態,又是一陣浪濤般的酸麻酥癢之後,終于徹底的松弛了下來……

進入修煉狀態的君邪,對這一切變化毫無所覺,身體將極度疲累狀態硬撐過去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海嘯般的舒爽,整個精神意識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之中,就像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寧靜大海中自由的遨游,無比的愜意;那種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大海的浪濤,一波接一波的湧過來……

腦海中那座七彩玲瓏塔,流溢出來濃霧愈來愈顯濃郁,一陣陣純淨至極的天地靈氣潮水般湧入君邪的身體,沖刷著他身體的每一處經脈,每一寸肌肉,每一分筋脈……

君邪清晰感覺到,在經脈中游走的那一條縴細的絲線氣勁,在經過靈氣的洶湧沖刷之後,竟然在慢慢的壯大之中,雖然幅度並不是很大,但確實是在不斷壯大,而且自己的思感無比的空靈,竟似絲毫也感覺不到疲累,所有的精神似乎在這一瞬間與腦海中的這座奇異的小塔和諧地融合在了一起,那種快慰的微妙感覺,即使以君邪這鋼鐵般的神經,也禁不住為之陶醉。

驀然,鴻鈞塔七彩的光芒一頓,突然停止了轉動,君邪腦海意識一震,瞬時從那無比美妙的境界中清醒過來,精神狀態也在這一瞬間由識海回歸了現實世界,而身體經脈內的靈氣白霧亦如潮水般退卻下去,君邪只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緩緩睜開眼楮,兩道銳利的神光頓時激射而出!

輕輕活動一下身體,全身各處骨節“啪”“啪”一陣脆響,瞬即便圓順如意,精神狀態竟是出奇良好,清淡的月光輕輕灑落下來,君邪走到窗前,天空明月如盤,碧空萬里,一片皎潔。

中秋了。自己原本那個世界的中秋節,是八月十五,而這里有個金秋節,卻是八月二十。

無論是哪個世界的月亮,月光始終溫柔如水,清輝遍地,君邪輕嘆一聲,出奇的發現,自己的心里,竟然再沒有過多惆悵孤寂的情緒,好像從前種種,都已經習以為常。明月依舊,蒼穹依舊!依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就當是…….工作地點調動了……

重新地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君邪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數量不菲的傷口不但都已經愈合,更神奇的是,連疤痕居然在一夜之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且皮膚更外的柔韌光滑,君邪不由瞠目︰想不到這開天造化功的恢復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強悍!

本想如此殘酷的訓練下去,自己幾天的功夫就能變成古銅色的前世肌膚,沒想到身體素質倒是飛速提高了,但皮膚竟然是越練越光滑了……大失所望!不幸之中的萬幸皮膚是向著柔韌方向發展的,如果皮膚變成格外的柔嫩了,那還怎麼出去見人!

再次提氣運功,君邪頓時大喜!這一天的瘋狂訓練下來,晚上這一運功,訓練的效果果然顯著之極,身體內的發絲氣勁居然差不多壯大了一倍,呃,若是說原本的氣流是頭發絲那麼粗,現在就已經變成了豬鬃毛的粗度......君邪一陣冷汗,如此比喻自己,實在是有些自虐的嫌疑......

而氣勁的流動速度也更加的快速了;突然間有一股明悟︰自己修煉的開天造化功第一層又前進了一大步!

而另一個更大的驚喜就是,現在居然已經可以內視!這可是武道修行到了先天的境界才可以做到的事情。沒想到這開天造化功果然神妙,雖然現在的功力尚遠遠達不到前世先天武者的標準,但卻已經可以進行內視了!

看來,這種極限的訓練,全身的體力全部壓搾干淨之後,再次運轉開天造化功,居然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順著經脈一查,君邪終于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玄氣的奧妙所在,所謂玄氣修煉,其實與內功的修煉並無太大的分歧,幾乎可以說就一種特殊內功的修煉法門,玄氣雖然不如內力持久,但玄氣的爆發力,卻要比內力強的多,正因為爆發力奇強,對于這種神奇力量的隱蔽性也就相對不足,自然,後勁也更加不足。越是高深的玄氣修為,外在效果也是越顯著,這就是為什麼有各色玄氣光芒的主要成因!

而玄氣的修煉方式反而如內功幾近完全相同,也是按照一條固定的經脈路線進行運轉,比如說九品以下是一條經脈,無論是奇經八脈,又或者是十二正經,只得一條通達,形成一條經、絡的內循環;而到了銀品境界突破的時候,便可以再開啟另一條經脈,這樣等于是增加了一個支流,但內循環依舊,只不過比之前的範圍要大很多。

這也許是這個世界的人的特殊體質的原因吧,難怪玄氣每一次進階都痛苦無比,如同毒蛇蛻皮,原來如此。硬生生沖開一條經脈,滋味豈是那麼好受的?

以後就以此類推,當十二正經盡通、奇經八脈通順一半的時候,便是至尊神玄的境界了,當這里還有一個前提,通順的一半奇經八脈之中,必須是有任督二脈相通,這樣才是真正的至尊神玄境界,若是你也通順了奇經八脈中四條,卻不包括任督二脈,只算是偽至尊神玄境界!

唯一君邪意外的是,到達了至尊神玄境界固然打通了周身全部的十二正經,成為玄氣的主要修煉場所,丹田也依舊是玄氣的倉庫,而奇經八脈卻只需要打通四條,比較困難的也只是任督二脈而已,就可以成就這個世界最高層次的存在,但就武學而論,所謂的最高成就至尊神玄,身體里面依然有四條經脈是封閉的。

那麼,至尊神玄之上,是不是還另有更高的存在?!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16: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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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再見唐源



至尊神玄之上,是不是還另有更高的存在?!

如果就內功修煉的理論,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是一定了,一定有更高層次的存在!不過這里畢竟是另一個世界,內功與玄氣修煉雖似同途,但結果卻未必一致,所以結論也就不能下得過早了,沒準這個世界比較另類,至尊神玄真的就封頂了也是可能的!

當然,這一切以君邪現在對玄氣的了解的層次,還是無法定論的。 還有就是,君邪通過之前的洗經伐髓之後,周身的經脈盡通,已經達至先天高手百脈盡通的境界,若單以經脈而論,就算是真正的至尊神玄只怕也有所不及!但真正實力,卻是遠遠的達不到了。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只有短短的一個月的功夫,能夠從一個廢柴的身體到達現在的身體強度,這本身就已經是匪夷所思的速度了!

這也正是開天造化功的奇妙之處,若是換成一般的功法,區區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入門都難。而玲瓏鴻鈞塔配合開天造化功,卻能夠一舉打開所有經脈,這就等于是一下子給君邪打開了無數個深不見底的寶庫,只等君邪一個個的去填滿了。

以君邪現在的實力而論,若是當真生死搏殺,相信一般的銀品玄者,已經很難奈何得了他了。若是暗殺的話,自然更加的不可同日而語。畢竟,這才是君邪的本行。

但經脈通達給君邪一個很古怪的本領,只說刻意模仿的話,只要給他相對應的玄氣修煉的法訣,他就可以隨時模仿出這種功法的極端形態。當然,也只是形態而已,絕對沒有相對應的威力。

想到這里,君邪不由一笑︰貌似又多了一條裝逼的路子啊……

第二天,君邪再度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訓練場上,讓所有人又是大吃一驚!昨天的訓練,即使讓這些侍衛們強壯的身體也吃不消,到現在身上還有多處地方酸痛的要命。而這位公子爺居然比他們還要早到了操場上!

昨天的訓練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對自家的三少爺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觀,甚至是一種敬佩之心,但幾乎所有人也認定,三少爺明天可能是來不了的,別說有沒有心來,就他那小身板也絕對負荷不了!

可是今天再看到君邪挺直的身子,利劍般的眼神,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錯覺︰這,還是那位紈褲成性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兒嗎?!他是怎麼爬起來的呢?!

君無意一早就來到了操場,坐在輪椅上,目光審視的看著這邊。君邪的出現,固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可說在他的意料之外。昨天君邪訓練之後的情況,他可是非常之清楚的,確實是非常嚴重,以君邪原本的身體素質,當真未必可以負荷的起,所以就算君邪今天不出現,也是無可厚非,他本想君邪就算出現,也會非常的疲累、甚至是非常狼狽的,昨天的訓練,就算是自己身體完好之時,也未必可以輕松完成,但真的萬萬沒想到,如今看起來君邪的狀態比面前這幫大漢還要強得多!

難道昨天的訓練量其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沉重?!

又是一天的高強度訓練下來,侍衛們更為驚訝的發現,君邪今天的速度,竟然比他昨天又要增加了不少,而且,雖然仍有些腳步虛浮,但卻已經不再搖搖晃晃,至少比昨天要象樣許多了。

驚訝還沒有完結,再接下來的幾天訓練中,君邪已經完全跟上了侍衛們的進度,甚至,更要勝出一籌!這樣的事實讓一幫護衛們都紅了眼楮︰這樣快速的實力提升,實在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別說見了,簡直是聽也沒有聽說過的!但公子的事例卻就在自己的眼前,將所謂的神話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少爺如此身嬌肉嫩都能做得到,我們皮糙肉厚,為什麼反而就做不到?

這個疑問,再一次的掀起了練兵的熱潮!每個人對力量的渴求,使得訓練一下子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幾乎人人都是紅著眼楮咬著牙齒,野獸一般的拼命訓練著……

他們還是不知道,在他們訓練的基礎上,君邪身上還掛著八個分量不輕的沙袋;而且每天早晨,還要給自己先進行一次特訓之後才回來到這里與大家一起訓練!而且君邪這幾天對自己的訓練又增加了幾個內容︰攀高、抓石、蹬平、通臂、匿蹤……

君邪將一天十二個時辰仔細劃分,基本每一分鐘都不會浪費。

君老爺子在第三天的時候知道了這個消息,曾經在訓練的時候偷偷來看過一次,老爺子欣慰自己孫子上進,卻也很擔心孫子操練過于頻繁,欲速則不達,那就不好了,不過在看過那次之後,連面都沒有露,就那麼靜悄悄的走了,但管家老龐卻分明感覺出來,老爺子很高興,很快活!

甚至沒人的時候,君老爺子自己在書房里甚至還哼了兩句小曲,而且居然破天荒的喝醉了一次,醉得一塌糊塗,臉上卻盡是歡欣;然後一個人搖搖晃晃的來到亡妻的牌位前,喃喃的不知說了些什麼,竟然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走出來,臉上帶著微笑,眼角卻含著幾滴老淚……

金秋節的前一天,天香城便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人人衣著光鮮,處處張燈結彩。遠方的游子紛紛還家,一年一度的團圓節,怎麼會不熱鬧。

中午,醉仙樓頂層。

侍衛們圍坐在一起,佔了兩桌。在他們中間另設一桌,入座者只得兩人,正是君邪和唐源。

唐源坐在君邪對面,唉聲嘆氣,愁眉不展。這幾天,唐胖子可算是吃了大苦頭了,唐萬里老爺子幾乎將自己這個孫子碩巨身體里的肥油搾出來了一半。首先是禁足,不許踏出家門一步,然後,只要老爺子一想起玄丹被竊這件事情,就會馬上讓人把唐源叫過去,對著胖子就是一頓跳著腳的大罵,再揮幾個耳光子解氣,接著讓他滾蛋,這樣的招待比一日三餐都來得頻密,簡直就是什麼時候想起來,就什麼時候招待。

唐胖子本來就丟了大臉,差一點就把自己未來老婆輸了;岳父大人那邊已經罵得他狗血淋頭了,未婚妻以淚洗面,以死相挾,非要退親不可,實在難怪人家姑娘,今天是差一點,不知道那天就真輸了出去那可咋辦……

父親見了自己就是一個巴掌之後緊接著就是到處找棍子;母親想拉著父親又不敢拉著,皺著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幾個弟弟每次都是見面就是先問一句︰“老大,什麼時候再去千金堂啊,讓小弟們也去瞻仰一下老大的風采唄……”然後就是一陣樂不可支的大笑……

最難受的是,老爺子一天訓斥N次,而且每次還都要跪在算盤上,為了這,都專門打了一個鐵算盤,為什麼?廢話,就唐胖子的體重,別的質地的算盤不得一跪就塌,算盤不要錢嗎?就算是鐵算盤,這段時間下來,也有些彎曲了





第四十六章 旁敲側擊



也幸虧唐胖子神經大條,心寬體胖,更有幾分樂天知命的脾性。就算是挨了罵挨了揍,被數落的想自殺,只要回到自己房中睡一覺,立馬風輕雲淡,視之如過眼雲煙;若是換成一個愛鑽牛角尖的,恐怕這時候繩子套在屋梁上,都輪回轉世好幾次了都。

當然了,什麼樂天知命、風輕雲淡、過眼雲煙大抵都是官方說法,死胖子根本就一邊臉皮撕下來,貼到了另一邊的面皮上——一邊二皮臉,一邊不要臉!

這次胖子終于借著金秋節這個由頭從家里溜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君邪訴苦水。君邪正在發愁自己手里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唐胖子一來,兩人正是奸夫淫婦,一拍即合,兜肩搭背的就來到了醉仙樓,連呼帶喊的叫了幾個小菜,對飲起來。

唐胖子喝一杯酒,嘆三口氣,然後伸著如同水蘿卜一般的手指頭指天罵地的發洩一回,再喝一口,周而復始……用詞之激烈,言語之惡毒,恨意之刻骨,幽怨的如同守了一輩子活寡的老寡婦……

樓上所有客人無不側目!就連一邊的侍衛也是偏過了頭,做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跟著這樣的少爺出來,實在是太…..掉價了……

君大少爺更是側目,大少縱然沉穩,但胖子罵的人貌似也包括自己,偏偏自己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發作不得,如何不側目!

“我說胖子,你家究竟丟了啥?你這麼苦大仇深的,搞得老子連酒都喝不下去了。”君邪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酒杯,他是真喝不下去,被人罵也還算了,以君大殺手的沉穩,片刻不適也就過去,可是這酒,明明濃香撲鼻,可味道卻又寡淡如水,竟無絲毫酒意,猶如泔水,委實令君邪頭大如斗!

這種酒,如果讓君邪給個評價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個比唐源還要魁梧的女人往自己身上倒了整整一瓶非但劣質而且過期的香水。

喝到這種酒,君邪居然忍不住想起了大雨之夜在那宋老三的小店中喝的酒,那種被君邪踩得一文不值的垃圾酒,如今想來居然有些神往。

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盡管那酒在君邪品來也是難以下咽,更無法與前世美酒比較,但他現在總算知道,當初那人說那酒在整個京城也是少有的好酒,而且限量賣的說法,居然…….是真的!

君邪原本那自己釀酒的想法頓時清晰了起來!自己貌似酒糟發酵之後反而給忘了,算算日子……汗,應該這幾天就可以出酒頭了吧?趕緊弄出新酒就算不為了賺錢,也為了自己有的喝啊!

要是只喝這些個垃圾酒,還讓不讓老子活了!老子把酒釀出來的時候,***也限量賣,一壇酒一萬兩銀子,愛買不買,不買拉倒。自己喝一瓶看一瓶,萬一真喝不了,就倒去喂豬!***真是難以忍受的說!

君邪捏著鼻子灌了一杯“垃圾”下肚,惡意的想著。以他的邪勁,若是上來了脾氣,沒準真拿美酒去喂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唐源欲言又止,一張圓圓胖胖如同荷包蛋一樣光滑的臉居然看出了扭曲的表情︰“三少……,哥哥我真的是苦啊。你說那幾個王八蛋,陷害誰不行?非得來陷害我!**他們的十八輩祖宗,老子這輩子跟他們沒完!還有那些該死的賊,你說他們偷了咱家的東西,爺爺為什麼賴我啊,老子詛咒那些賊……老子詛咒他們全家都菊花殘……”

越說越激動,說到傷心事,唐源激動的站了起來,一只大腿帶著洶湧的肉浪狠狠的踩在了自己坐的椅子上,渾身肥肉波瀾壯闊的一抖,神色猙獰的向天大吼!也幸虧醉仙樓的桌椅質地真是過得去,能頂得住死胖子的重壓!

君邪可是有些頂不住了,痛苦的用手捂住臉,真想掩面而逃——跟這胖子在一起,太丟人了……

整個醉仙樓三樓霎時間鴉雀無聲!人人都轉過頭,看著這一堆肥肉在激動的抖顫。

喘著氣,唐源把大腿挪了下來,然後也沒擦一下,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舉杯猛灌。

“三少,這次我家丟的,可是了不得的東西!”唐源扭曲著臉︰“就為了這東西,這四五天以來,我已經是飽受蹂躪,老太爺教訓了我最少十好幾頓,老爺子用大棍子趕著我猛捶,你說我這樣…….能跑的快嘛?看哥哥我,現在都瘦成嘛樣了啊。”唐源哀怨的向著自己身上比了比,坐在椅子上,肚皮軟噠噠的垂下去,將膝蓋遮住了……

“呃……確實是瘦了很多。”君邪違心的道,隨即加上一句︰“看你這瘦的,臉上都沒褶子了。”

唐源呸了一聲,他本想掉掉君邪的胃口,沒想到君邪居然並不追問了,雖然是件丑事,但唐源為了這件事吃了這麼多的苦頭,自然而然有一種非常想傾訴一番的**。要不,非死皮賴臉的拉著君邪出來干嘛?

“那是可玄丹來著!玄丹啊三少!”唐源湊在君邪耳朵邊上,低低的道︰“而且還是九級巔峰玄獸的玄丹啊!這可是逆天級的寶物哇!”、

“不過是玄丹而已,我還當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九級巔峰玄獸的玄丹?君邪心中一跳,卻不屑一顧的扭過頭︰“那玩意有什麼了不起,我手里就有一個。”

“你以為是五六級的普通貨色嗎?就你手里那玩意,能跟我家的比?”唐源嗤了一聲︰“我告訴你,我家遺失的那顆,可是最頂級的九級玄丹,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天下都會震動!若是有地玄強者服用了九級玄丹,足可以從地玄初階一舉沖到天玄巔峰!若是天玄中階強者服用了,甚至可以一舉沖上至尊神玄境界!至尊神玄啊三少,那可是整個天下都有數的高手!”唐胖子肥而短的雙手誇張的做個懷抱的姿勢,意思這便是天下。

“有這麼高的效力嗎?”君邪心中有些砰砰跳,卻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在我面前也吹這麼大的牛?要是真有那麼高的效力,天底下的商會還不賣瘋了?!”

“誰他媽吹牛死全家!”唐源大感受了侮辱,指天賭咒發誓,拍著胸脯,一張肥臉漲得通紅︰“賣瘋了?你以為這東西天底下有很多嗎?若不是天底下罕有的東西我家老太爺***會發這麼大火?我他媽跟你他媽訴苦真是找錯***對象了!”唐胖子一激動,熟練的口頭禪‘他媽’二字便吊在了嘴上下不來了。

“哦…….我真的很同情你他媽。”君邪長長地哦了一聲,順嘴學了一句。心中迅速的盤算起來。若真是這麼逆天的寶貝,那還真不能還給唐家了。這件東西,若是能為自己的家族制造一位超級強者的話,豈不比放在唐家浪費要好得多?

兩眼發紅的唐源一咧嘴,覺得這幾天以來,也就只有君邪肯聽自己的訴苦,霎時間心中又感動起來,狠狠的醒了一把鼻涕,隨手啪的甩了出去,然後正要對著君邪說兩句套心窩子的話,就在這個時候——

“誰?誰***亂扔鼻涕?***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不滅***九族!”一個尖銳的氣憤到了極點的聲音響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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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一團鼻涕引發的血案


“誰?誰***亂扔鼻涕?***給老子站出來!看老子不滅***九族!”一個尖銳的氣憤到了極點的聲音響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氣急敗壞……

君邪扭頭一看,樓梯口正站著一個身穿青色綢袍的油頭粉面的青年鳵鳱麧麼,銤銩銚銠左手摟著一個花枝招展滿臉脂粉的女子。他此刻正滿臉怒色,右邊臉頰上銌銊銨閥,睿睡碬碠還沾著一大坨黃糊糊的鼻涕,正是唐源唐胖子的杰作。此刻正手忙腳亂的擦拭。

唐源背對樓梯口銂鉾銎銙,愻慪慛慖隨手一甩鼻涕,貼著地飛出去。本來絕不會粘在人的身上艋艵蒞蓍,菬萓蒨菛更加不會沾在人的臉上。但巧合的是,唐源往外甩的這一刻,正好是那青年一邊兩只手在懷中女子身上揉捏著,一邊旁若無人興致勃勃的踏上了樓梯,才剛在樓梯口冒出一個頭。一團鼻涕就飛了過來,若不是及時轉了下臉,恐怕這一坨鼻涕就直直的飛進了嘴里……

君邪瞪著眼楮,瞠目結舌,良久才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搖頭擺手作崇拜狀︰“唐胖子,你的準頭真是沒治了,佩服佩服啊……”

唐源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不是我的準頭沒治了,而是這家伙的運氣實在是太他媽逆天了……”

這話說得倒也是。整座天香城出名的幾個惡少,唐源和君邪還真沒幾個不認識的,既然這家伙油頭粉面滿臉驕橫,一臉的囂張,肯定是一個不安分的角色,但卻與他們二人都不相識,那就必然是個本地紈褲子中的無名之輩。

而這個無名之輩此刻不僅臉上被人甩了鼻涕,而且出言不遜惹上君莫邪和唐源這名滿京城的兩大紈褲,這運氣還真是沒的說了,果然是逆天級數的。

兩人這一說話,那青年頓時看向兩人,松開左手挽著的女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滿臉扭曲的向著唐源大吼一聲︰“**你姥姥的死胖子,你***找死啊!還有你,小白臉,你笑你媽啊你!?”

君邪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本想還想勸唐源不要把人打死了,畢竟是理虧的是胖子一方,眼下一聽這話,穩穩的又坐了下來。打死活該!

唐源本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兼又是人生最郁悶的時刻,正需要一個洩火的玩意,一聽這句話,立即暴跳如雷,圓滾滾的身體就像排球被人狠狠拍了一記,騰地一聲就跳了起來,啪的一大巴掌,宛若熊掌般厚實的右手掌瞬間與那家伙的左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青年萬萬想不到唐源本來理虧在先,現在居然又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此等惡少,真是世間罕見!

他身體本就虛虧,哪里躲得過,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手舞足蹈的轉了兩個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眼前滿天星斗閃耀了起來,腦袋一歪,嘴一張,噗的一聲,三四顆白生生的牙齒帶著腥臭的血水噴了出來。

唐源猙獰著臉撲上前去,將近四百斤的身體騰地一聲將那家伙壓在身子底下,左一圈右一拳,向著臉上狂奔,一邊打一邊罵︰“操你奶奶!老子心情不好,你還敢在老子面前號喪,老子甩你鼻涕是給你臉,你還敢罵你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王八蛋,還真對不起你這個小兔崽子的那一聲罵!”

一字一頓,一字一拳,打的甚有節奏感;頓時打出了一聲高似一聲的殺豬般的慘叫。

 嚓一聲,卻是那家伙的腿骨硬生生被唐源的體重壓斷了……那青年不似人聲的慘叫一聲,身體一抽,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直到此刻,和他同來的那女子才回過神來,一聲高亢尖銳的叫聲猶如青藏高原般響起,瞬間就高過了八度。

“不許叫!”唐源惡狠狠的大吼,眉眼猙獰。那女子頓時一驚停下,接著卻又恐懼之極的直著脖子尖叫出口,然後連滾帶爬的向樓下跑去,只聽得轟的一聲大響,一聲慘叫,跟著骨碌碌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很顯然,那女子驚慌失措之下,走路不穩,直接在樓梯上滾了皮球。

“行了!解氣了就行了,你再打就真把他打死了!”君邪皺著眉,覺得今天出來的好生無趣。

“就算真打死他,又能怎地?麻煩,誰敢找老子麻煩!”唐源又狠狠打了兩拳,這才喘著粗氣站了起來,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唐大少累得不輕。眼楮一斜︰“整個京城,我唐源不敢打死的還真不多!”

“這家伙好像還真有些來頭。”君邪下巴向著外面抬了抬。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居然有不少人向著這邊迅速趕來。

唐源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連你我都不認識,能有什麼來頭?小雜碎一個!就算搬了他祖師爺來,本少爺一根指頭也給他摁回去!”

“那…..那兩個惡人,就在樓上。秦……秦公子也在。”樓下傳來那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接著便是刷刷刷幾聲兵器出鞘的聲音,嘩啦啦幾聲鐵鏈子響,樓梯蹬蹬蹬的響了起來。

霎時間,五六條大漢一臉冷肅的站在了兩人面前,看了看地上躺著滿臉滿身鮮血的青年,都是一臉怒色,其中一人與那青年長得有些相像,方臉虯髯,憤怒的兩眼如同噴出火來,一揮手︰“還愣著干什麼?把少爺扶起來,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拿下了!”

四名大漢答應一聲,一步踏前,就要動手。

在他們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捕快服飾的人物,聞言陪笑道︰“秦幫主,你看這事,是不是交給我們?我們定然…..”

“放屁!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子,交給你們?這兩個王八蛋,今天我都要帶走!一個也不會放過!我倒要看看,在這北城醉仙樓這個地界,那個王八蛋敢動我秦虎的兒子!”那人勃然大怒。

那位捕快本想拍拍馬屁,卻沒想到兜頭吃了個大熱屁,頓時滿臉尷尬,不說話了。

這位叫囂著要報仇的大哥卻是天香城六大地方幫派之中的北城幫幫主秦虎,至于那個躺在地上的青年,則是秦虎的獨子,秦小寶,倒也算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紈褲。

“你的兒子動不得?”君邪冷眼看著他,看他這跋扈的樣子就有氣,下了個套︰“那你兒子動別人,可不可以?難道像我們這等平頭百姓,就要任由你這寶貝兒子欺負不成?”

秦小寶固然算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紈褲,但那得分和誰比,今天就是他的災難日,踫到本地最有來頭的紈褲二人組,尤其還踫到其中的一個紈褲急需宣洩火氣的微妙時刻,就像一只兔子向著老虎和餓狼發了火,實在是有些造化弄人啊!

“哈哈哈……我秦虎的兒子,那個敢動?誰動,我就滅他全家九族!”一聽君邪自稱是平頭百姓,秦虎心中大定,惡狠狠地看著他︰“小白臉,你們將我兒子打成這樣子,難道還想活命不成?”



第四十八章 歪打正著



唐源勃然大怒,正要跳起來,亮出身份,君邪伸出手攔住了他。此事實在不用他們兩個出面,由他們兩大少爺親自處理,實在是跌份。本來此事原本是唐源不對在先,若不是那秦小寶罵人太過難聽,今日此時說說也就過去了。但現在聽到秦虎這麼說話,卻讓君邪起了殺心!

君邪行事,素來不分什麼善惡正邪,想到就做,我行我素,快意恩仇。單憑秦虎這一句話,君邪就已經決定決計不會放過北城幫了!

如此老子如此兒子,不知道會做了多少惡事,名副其實的老子壞種兒混蛋,君邪理所當然的認為,殺之勝造七級浮屠,乃是替天行道,當有大功德!

唐家的侍衛首領站了起來,他身後三人隨之站起,四人身上同時泛出銀光,四位銀玄高手共同陰沉著臉踏上了一步,眼如利刀︰“秦虎算是什麼東西”

秦虎一愣,頓時感到了強大的氣勢壓了過來,心念電轉,強提玄氣,頓時渾身金芒閃爍,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之態,慎重地道︰“在下秦虎,乃是北城幫幫主,敢問閣下是?”

金品玄者!秦虎作為一幫之主,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可惜這個金品強者的心內卻已經在打鼓,見到對方實力,這位北城幫幫主轉換臉皮的本事,更是一絕!

銀品玄者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但問題卻是這兩個人竟然擁有四名銀品高手做護衛!這說明了什麼?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兒子這次又惹了不該惹的人不成?

金品高手固然有資格成為一幫之主,秦虎在京城市井之中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依然是大有人在!

記得前段時間兒子就是惹到了一位很是俊秀的公子,當街調戲那位公子漂亮的侍女,當時人家並沒有怎麼樣,但當天晚上整個北城幫的高層就全部一個不少的被抓進了一個非常隱秘的所在,自己的玄氣本是金品巔峰修為,居然直接被打落了一階成了金品中階,兒子秦小寶更被點破了丹田,終生無法再修習玄氣!

三天三夜之後,才得以保住性命出來。然而保住性命的代價,卻是變成了那人手中的一顆棋子。雖然到現在依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誰,但秦虎卻知道,定然是城中權勢燻天的幾大家族的公子之一!

當朝的權貴,就是金品玄者甚至一般的地玄強者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面前這一個,單從這架勢來看,居然好像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強勢的樣子。而面前這小白臉,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的俊秀,不會兩次都栽同一個跟頭吧?

“北城幫幫主?秦虎?沒聽說過,那來的垃圾,竟敢如此放肆,至于我是誰?!本來憑你是不夠資格知曉,但你兒子居然敢冒犯我們唐府大公子,本已是罪不可赦,我家公子寬宏大度,宅心仁厚,只略施薄懲,便不再與你兒子計較!而你身為他的父親,不思感恩戴德,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反而帶著人來興師問罪,更與官府勾結,欲要將兩位公子捉拿回去!秦虎,你好大的膽子啊!”那侍衛首領瞪著秦虎,緩慢低沉的說道。

好口才!君邪心中喝彩。這侍衛頭領一張嘴就把罪過全部套到了秦小寶的頭上,只是這一段話,便已經讓秦虎全無辯駁的余地了,這還罷了,最高明的地方卻是把唐大公子唐胖子給無限美化,就憑這不著痕跡的馬屁功夫,絕對是個人才,大大的人才!

“唐府大公子?”秦虎一聽這話真差點沒嚇死。他現在最害怕的,很湊巧就是唐家。不為別的,做賊心虛啊!

那位神秘公子也確實可怕,可是無知者無畏,秦虎雖然也畏懼那位神秘公子,但始終不知道那公子的來歷,以及本身實力到底有多強,可是唐府!那個是整個京城都是響當當老牌世家,滅自己的小小北城幫絕對跟玩似的!

更別說他之前按照那位神秘公子的吩咐,將唐家的玄丹偷了出來,眼下正是最惶恐不安的時候,唯恐那天唐家突然找上門來,那便是自己的北城幫的滅頂之災了。誰曾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在這節骨眼上卻招惹了唐家的大公子!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這一刻,秦虎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這樣的冤家對頭,躲還來不及,兒子竟然與他們正面對上了,找死也沒這麼找的吧?別人撞了南牆就回頭了,可自己兒子怎麼撞了南牆還不回頭!

看著被唐家大公子“略施薄懲”,躺在地上滿身血污的兒子,秦虎心中又氣又急又是心疼。自己北城幫雖然勢力不小,但與唐家這等高門大閥的權貴比起來,卻實在是如同螞蟻老虎一般的懸殊!自己唯一的兒子,真是太不成氣了。上次惹了事,被廢了玄氣,丟了半條命,仍舊不長記性,看來這次,只怕連剩下的那半條小命也要沒有了。

不光是秦虎惶恐,那四個捕快也徹底傻了眼。本想這次過來幫秦公子出口氣,必定每人都可以發一筆小財,哪知道卻對上了唐大公子,這就不是要錢的問題,直接要命了!

“至于你們幾個公門敗類,暫時留在這里,讓你們的上司來領人。我倒要問問他們,刑部緝凶衙門居然就是像你們這般做事的?依附黑幫勢力,欺壓弱小良民,為虎作倀?為非作歹!”

唐源陰沉沉的看著那幾個捕快,這番話居然說的是滴水不漏兼大義凜然!只不過這樣的話實在不應該從唐源的嘴里說出來,而應該別人說唐源才對!無怪乎聽在君邪耳朵里,卻是禁不住要捧腹大笑,唐胖子居然自稱弱小良民,還真敢說!

四位捕快臉色慘白,面面相覷,搖搖欲墜,估計胖子再大聲吆喝一句,就能把他們幾個嚇死過去!

唐源的岳父孫成何乃是刑部侍郎,主管的正是這一塊,這些人的上司便是孫成何的直接下屬,若是真的來了,一看這四人幫助北城幫對付的竟然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女婿,那還不火大之極?那這四個家伙就真正完蛋了。

這四個家伙確實是倒霉,他們自然是聽說過唐大公子的名頭,可是他們的資格實在太垃圾,唐大公子這樣的高級人物,他們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天直接撞在鐵板上了!

“原來是唐大公子,小可失敬失敬。”秦虎趕緊換了一副臉色,滿面堆笑的上來拱手深深一禮︰“犬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唐公子,更有勞唐大公子代小可管教,小可這里多謝了,萬望公子爺大人大量,從輕發落一二。”

唐源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不理不睬。轉頭對四名侍衛道︰“這小子無緣無故的對我撒野,定有內情!我現在懷疑,這北城幫與我唐家的被盜一案有關系,把這小子帶回去,好好審問。”四名侍衛齊聲答應,卻是面現難色。心道這件事起因是在你自己身上,而你在甩人一臉鼻涕之後,又已經將人家打得半死,人家老子也已經對你低聲下氣了;現在還要不依不饒誣賴人家偷盜,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

唐源這句話本來也就是心中不忿,發發邪火而已,隨便東拉西扯亂扣大帽子;秦小寶這麼招惹于他,又是在唐源心情一生之中最差的當口,他豈能善罷甘休?

但唐源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隨口誣賴的一句話,竟然瞎貓踫上了死耗子,無巧不巧的一棍子打到了正主身上!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18: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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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敲詐



一聽唐源這句話,秦虎亡魂皆冒,渾身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我的天呀!這下子可真是夜路走多了遇上鬼了。任誰都明白這小子只是誣賴而已,可在這卻偏偏說中了事實,真是***……操蛋之極!萬一兒子被他帶回去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這唐家的聰明人可是不少啊。

君邪邪笑著,冷眼旁觀著,見到秦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慘白,眼神更是躲躲閃閃了起來,不由得心中大為奇怪。

唐胖子這句話充其量不過是想多要點面子加好處而已,秦虎至于這麼驚慌失措嗎?再怎麼說也是一幫之主,雖然北城幫在六大幫派之中乃是最為墊底的一個,但作為幫主的秦虎也不應該如此膿包吧?其實對于作為秦虎而言,若能借這件事結交上唐家,根本就是一大幸事,可看他那副德行,竟是很有一些做賊心虛的味道……為什麼?

停!做賊心虛?!這麼一想,君邪頓時看向秦虎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心中也頓時盤算起來。

“犬子無禮,大少教訓是應該的;不知是否可以先讓在下將犬子帶回去養好傷之後,專程送到府上請大少教訓?自然,犬子驚嚇了大少和貴友,秦某必然會有所補償,定然讓大少滿意就是!”秦虎畢竟是一幫之主,雖然上次那件事之後變得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但多年的歷練畢竟不是易于,迅速恢復了過來。陪著笑臉,提出了折中之策。

唐源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北城幫怎麼補償!”他這麼說,便已經表示不再追究了,唐胖子也是光棍,如今面子里子都有了,就看好處如何了!秦虎也是老江湖,當然聽得出來,大喜拜謝道︰“多謝大少開恩,大人大量!改日秦某必定登門拜訪,專程感謝大少的大恩大德。”

唐源嗯了一聲,看向君邪。“我這里是沒事了,不過你兒子剛才可是將君三少罵的不輕,只要三少不怪罪,你們就可以走了。”

“君三少?!”秦虎頓時想起了君莫邪的名字,能讓唐源擺出這種姿態來的‘君三少’,除了臭名昭著的君莫邪,貌似整個京城再也沒有第二個!

原來自己兒子不僅惹了唐大少,還罵了更加難纏的君三少!這一刻,秦虎突然有一種將自己的兒子一把掐死的沖動,如果這小子不是自己唯一的一點血脈的話。

君邪看著秦虎,眸中光芒一閃,隨即隱去。心中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秦虎和兒子秦小寶一個蠻橫跋扈,一個驕縱護短,君邪可以想到,這父子二人如此的組合,已經造下了多大的孽!不說別的,就說今天,倘若不是遇上了自己和唐源,換個普通人在這里,哪里還會有命在?

秦虎、秦小寶,此等人渣,不殺不快!北城幫,不除不快!君邪殺機已動!不過他還有些顧忌,主要是他敏感的感覺到,在這酒樓上,似乎有什麼人在窺探著自己,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懶洋洋的向身後椅背上一靠,習慣性的翹起了二郎腿,手指一點一點的點著秦虎的額頭︰“秦虎,本來以你剛才那番話,本少爺就要教訓與你!不過看你態度也還恭謹,此事就這麼算了吧。呃,聽說你們北城幫在城北開了不少賭場?聽說北城幫每天都是金山銀山財源滾滾?呵呵……可真是發財啊。”

眼楮一瞪,冷笑兩聲,道︰“秦虎,本少爺等著看你的態度哈哈,你若讓我不滿意,本少爺擔保你北城幫上下男女老幼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到後天早晨的太陽!”說到這里,突然身子坐直,接著俯下腰來,湊在秦虎耳邊,怪笑道︰“不過,若是讓我滿意了,有你的好處哈哈哈……”

你還不如直接說多多益善的拿銀子來!繞這麼一大圈有意思嘛?秦虎心中大罵,但無奈形勢比人強,自己身為一幫之主,卻被面前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指著鼻子狂罵,唾沫星子噴了一臉,實在是丟人之極!但秦虎卻不敢表露任何一點不滿,因為這位說要滅掉北城幫,貌似實在不是什麼太費勁的事情……

陪著笑臉賭咒發誓一定要讓君三少滿意,秦虎說盡了好話,才終于在君邪的一揮手之下,抱起兒子灰溜溜的走了。

“呸!真是掃興!”唐源向著秦虎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三少,明天晚上落月湖中心島金秋才子宴,你來不來?聽說有不少新鮮玩意!”

按照慣例,每年金秋佳節,天香國便會在金秋節這天的晚上,在天香城中落月湖的中心島上,舉辦一次金秋才子宴,皇帝指定幾位大臣,宴請文星書院前十名才子,而實際上,這十個人也是即將畢業,進入朝堂人物中的佼佼者,借這次機會對這些品評一下,然後安排相應的職位。所以說這金秋才子宴,便等于是讀書士子一躍入龍門的平台。

只有十個名額,對數千學子來說,自然是僧多粥少;這樣一來,自然讓文星書院學子之間的競爭更加激烈,同時這樣的場合,當然會被眾人關注,各大家族也會分別派人前去,看看這些人能不能拉到自己家族陣營之中。

還有一則,就是這些才子們大都是些單身漢,而且還都是前途無量的黃金單身漢,所以一些貴族小姐們也想從這里面挑選一些如意郎君,自然許多的鶯鶯燕燕也是要來參觀的。

這麼多名門閨秀聚集一堂,像唐源君莫邪這等紈褲自然更加不會放過這獵艷的機會,而為了與才子們爭奪佳人的注目,也會彼此比試一番,不過每次都是紈褲們輸的屁滾尿流,但卻年年樂此不疲。此刻唐源問起來,瞧他激動的渾身肥肉亂顫的樣子,顯然是勢在必行,當然了,是否能志在必得就不好說了,反正是很不樂觀就是了。

“才子宴?唐大少,你看我們兩個的樣子,像是……才子嗎?”君邪翻了翻眼皮︰“菜籽,還差不多。”

君大少爺心里還有句話實在是沒好意思說,本少爺眉清目秀,自然很象才子,可是您老哥呢,說您是菜籽都不恰當,肥籽還差不多!

“屁!什麼才子?還不就是一群惟利是圖的酸丁罷了,像去年那個趙成松,在金秋才子宴上給了老子一個沒臉,讓老子在李小姐面前丟了臉,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本公子立即指示將他弄進唐家,才一許以高官厚祿,那家伙還不是利馬屁顛屁顛的來了?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官嗎?”唐源得意洋洋。



第五十章 我就是壞蛋



“什麼官?”君邪對這種有趣的事件還真的非常感興趣。搜了一下記憶搜了出來,這個趙成松家境一般,雖然確實甚有才學,但為人卻極為勢利,根本就是一個表面很清高、骨子里卻是奴顏婢膝的垃圾。

上次他與唐源作對,也是為了希望能夠獲得李太師家里一位小姐的青睞,不過到最後,所有的大家閨秀一個也沒有看上他的,倒是唐源這廝竟然如此寬宏大量的將這人收在手下了?這實在不像是唐源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啊!

“我找人把他安排在戶部,然後讓我叔找他個毛病接著調離,然後又調離了他幾次;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我洗澡的時候給我擦背,天天給我洗內褲和襪子,我的幾房小妾的衣服,也是歸他洗!別的工作啥也沒!”

唐源惡狠狠的笑著︰“若是他跟老子執拗到底,清高到底。老子還真拿他沒法,也不好意思折磨下去,不過這家伙軟骨頭還要裝清高,說什麼名士風流,我呸***!他不是想要扯李太師家的裙帶子嘛,老子就讓他天天洗裙帶子!”

唐源的叔叔乃是戶部員外郎,給一個新人下絆子,自然輕松愉快兼拿手。

“噗!”君邪一口茶水噴在唐源臉上,咳嗽起來。“你叔還真聽你的話!唐大少,你這樣也太糟踐人了吧?那人說啥也是個才子,還是文星書院的畢業生,頗有些能力。這般做法未免太有辱斯文了……”

“有辱斯文?三少,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那些人算什麼玩意?就是一群書呆子而已!就算他們從書本上學到了經天緯地定國安邦的本事,又如何?紙上談兵,完全不會運用,只能悶在肚子里發臭!學問大,不等于能力強,也不等于人品好!光靠一張嘴算什麼才能,更不代表什麼,文星書院,好大的名頭!可天香國歷代以來位高權重的人物從文星書院里出來的有幾個?呸!”唐源哈哈一笑,一拍君邪的肩膀︰“三少,咱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停!什麼叫做‘咱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君邪本來聽得連連贊同,暗自叫好。這種觀點,他還是深有同感的;就像是應試教育出來的所謂滿分高材生,與千錘百煉的社會精英一旦拋棄嘴頭理論功夫在實踐中相比就什麼都不是,就像剛斷奶的娃一樣;看來無論是什麼位面,這都是共通的啊。

只是想不到唐源這家伙也有這樣的見識,真是意想不到。,正聽的爽快,但沒想到這小子話鋒一轉,奇峰突起,這一天一地,一南一北,跨度實在是太驚人。

“哈哈……我是說,咱倆都不是什麼好人。”唐源哈哈一笑,道︰“但是三少,你我再壞,在這偌大的京城,我們就算是天天禍害人,又能禍害多少人?千百人了不起了吧!但是像趙成松這樣的軟骨頭,一肚子心眼和壞水,若是當真放出去為官一任,那他一害就是無數的百姓!而且這里禍害完了再去別的地方禍害,不到朝廷砍他的頭,他就能繼續禍害下去!但到他砍頭的時候,他早已經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我們跟他比,誰更不是玩意?”

唐源說到這里,突然有些憤慨︰“所以老子就要羞辱死這些恬不知恥的東西!什麼才子,去***蛋!凡是在老子面前自稱是才子的,老子見一個扁一個!一個個往死里整!只要是落進我手里的才子偽君子,一個個永無出頭之日!”

君邪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唐胖子,老子第一次見你說話如此大快人心!說得好!就憑這話,我敬你一杯!”

這一杯,卻是君邪真心真意所敬,胖子的這句話委實深得君邪之心,環顧君邪兩世為人,能得君邪誠心敬酒者,至多不過兩三人,胖子能飲此一杯,實在是造化不淺!能得君邪敬酒者,在這個世界,唐源還是第一人!

敬過了這杯酒,就表示君邪已經認可了唐源這個人!此子雖然是個紈褲,但卻是個真小人,真性情!

君邪做事向來隨心所欲,看得順眼的人,哪怕是千夫所指,君邪也能與他共飲一杯。看不順眼的人,全天下都說是聖人,君邪也是不屑一顧!

此刻的唐胖子可是完全沒有了解這杯酒的珍惜程度,自然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現在君邪敬過了這杯酒,他脫去數次大難!幾次生死關頭,被君邪所救!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唐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眼楮溜圓︰“本少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長得不招人喜歡,愛賭個錢,也愛打個架,欺負欺負人散散心,看到漂亮姑娘,也要嘴花花兩句解解悶;老子既有色心,也有色膽!老子就是壞人,可老子壞在了明處!那句話怎麼說,愛美之人,人皆有之,好看的女人誰都願意多看兩眼,***不讓人家看長得那麼漂亮干什麼?若是***好人家姑娘看見老子這麼看她肯定會躲著走,遇到那樣的,老子自然不會上去自找沒趣。被老子看了,還站在原地等著老子去調戲的,難道還會是什麼好貨嗎?可是傳來傳去,老子居然成了十惡不赦之徒!而那些偽君子,看見漂亮姑娘趕緊低下頭,一副道貌岸然、文質彬彬的德行,等人家一轉過身就利馬盯著人家大姑娘的屁股流口水,暗地里使陰勁!我呸!這就是才子!鳥上的才子!這樣的才子,老子恨不得一個個全部殺光了!”

一番論談下來,唐胖子心情郁悶,連連舉杯,口中滔滔不絕,手上也是杯杯不停,縱然酒勁清淡,可惜酒入愁腸,量變引動了質變,終于醉了,兩眼迷迷蒙蒙,碩大的頭顱搖來擺去,再也支撐不住,砰地一聲砸進了面前的魚湯盆里,被燙得‘嗷’的一聲叫,不過卻也因這一燙而清醒過來!

君邪看著滿臉魚湯、大是狼狽的唐源,忽爾心中一動︰反正要除去秦虎這對無良父子,莫不如索性就將此事交給唐家來做,以唐老爺子剛剛丟失重寶的郁悶來說,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肯枉縱一個……恩,更何況自己現在實力不濟,訓練的人手暫時派不上用場,若是讓爺爺出手,未免動靜太大了……不錯!就這麼辦!只要如此這般,大事成矣!呸,搞死一伙垃圾,算狗屁大事!

之所以不讓君家出手,是因為君邪還有一個顧慮︰玄丹,已經是一個大大的漩渦。秦虎面上表情,雖不能肯定的說是因為玄丹慌亂,但若是萬一與玄丹有關,那麼君家出手滅了北城幫就等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腳踩進了大泥坑里成為眾矢之的。而唐家則恰恰相反,完全沒有這等顧慮。

“唐胖子,吃飽喝足了,我們換個清淨地方再兄弟談心,我看怡紅樓那地方就很清淨,如何?”君邪一副明明是色中惡鬼,卻還要偏裝得道貌岸然的樣子。

“怡紅樓?果然是個清靜的好地方,哇哈哈哈……”唐源眼楮一亮,醉意頓時消失一半,滿臉的心癢難熬︰“哈哈哈,三少你……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走走走,趕緊的,正好我這幾天火氣大,需要找個清靜地方……”說著急不可待的站起身來,肥碩的大肚皮“吧唧”一下垂在了大腿上。

君邪板著臉看著唐源,心中有些納悶。很難想像這貨到了怡紅樓怎麼辦?難道自己兩只手把肚皮提起來?要不然,貌似還真有些難辦的說。真是傷腦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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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你想不想.....



兩人揚長下樓雌雿需靘,複裹褓褙非是君邪不想在這里說明,而是君邪的思感一直感覺到在這酒樓上似乎有人一直在窺探著自己甃甂甀甄,菞菈蒛蒡那股氣息,讓君邪十分的不舒服維綼綪綱,憀慁愬慇所以才提出了去怡紅樓,那個“清靜”的去處。

在君邪和唐源走下樓去之後魟魡魠鳳,銀銡銅銣酒樓的雅座里,一個聲音道︰“李兄蜣蜱蜥蜜,硾碨碟碲他們走了。你看如何?”

一個溫文的聲音清清淡淡的道︰“唐源此人,雖也算有些見識,但也僅此而已,太過紈褲莽撞。這種人縱有壞心,也只會在明處跳出來跟我們擺明車馬的對著干,所以……,可以不考慮。只是那君莫邪……近日以來的表現似乎與傳聞之中不大一樣。”口氣之中,有濃濃的疑慮。

“哦?李兄的意思是……是那君三小子有異常之處?”先前那人疑惑的道︰“可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輕狂貪財,沒見剛才還在勒索秦虎嗎?這家伙胃口好大,居然想要秦虎將北城幫的賭館都交給他;哈哈……真是癡人說夢!也不怕噎死!”

“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君莫邪這幾天的古怪之處,並不只如此,此事確實有些古怪;讓李延注意一下,讓他告訴秦虎,明天下午讓他去君莫邪那里,君莫邪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要忘記。然後立即整理出來給我,不得有任何一點遺漏。我要好好的想想。”

第二人沉思著,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回想起剛才君邪的表現,終于還是搖了搖頭︰從言語到舉止,純粹就是一個典型的紈褲子弟的嘴臉啊,為什麼自己居然會覺得不對勁呢?是自己太敏感了嗎?不,小心駛得萬年船!

“你這幾天,想辦法與君莫邪見個面。”那位‘李兄’慢慢的道︰“有消息說這小子現在這段時間在家里訓練跟不要命似的,而且說得很有一套,我總感覺很不對勁。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見君莫邪?”那人頓時一副不情願的口氣,似乎要他去見君莫邪,是非常丟臉的事情,恥于與那等紈褲同坐一堂。

“你還是這麼狂傲自大!這份狂傲,會害死你的。”那‘李兄’抬起頭,眉清目秀,正是李悠然。這句話,他依然說的淡淡的,但對面那人卻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是,回去我就安排。”

“恩,到時候我會在一邊旁聽。看看君莫邪到底在搞什麼鬼。”李悠然淡淡的道。

“對了,李兄,我接到消息,老二那邊這幾天可能要有動作;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標是老三還是靈夢;那邊消息很謹慎,沒有再多的消息傳出來。”

“哦?”李悠然那溫文的聲音哼了一聲,慢慢的低沉著聲音道︰“老二真的有點蠢,這個時候,誰先動誰倒霉。恩……,我們大可暫時靜觀其變吧,不必在意,以靜制動方為上策。”

“可是,靈夢那丫頭可是您看中的……”先前那人似乎不敢說下去。

“無妨,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若是可借靈夢那丫頭讓老大和老二老三打得血流成河,倒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李悠然那溫文的聲音平靜自然,卻透出無比的冷漠寡絕,慢慢的道︰“大業千秋萬載,至于女人什麼的……呵呵呵,不足一曬!”

雅座里平靜了下來。

路上,馬車里,君邪遠遠的坐在唐源對面,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忍受著唐胖子身上肥膩的味道,感覺十分艱難。即使以一代殺手之王的忍耐力,也有些抵擋不住了。

打開車窗簾透了口氣,君邪道︰“唐胖子,聽你這麼說你小子現在在家里挨得挺慘的?”

本來興致勃勃的唐源一下子焉了下來,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三少,是兄弟的就別提這事了,一提起這事我就想去上吊。你說我咋就這麼倒霉呢?別人都遇不到這樣的事情,而我卻是接二連三不停的來,三少,哥哥我真是……日啊!”

“那你想不想擺脫這局面?”君邪嘿嘿陰笑兩聲,誘惑道。

“想啊,怎麼不想?誰不想誰是王八蛋!可是這個事,又豈是輕易可以解決的!”唐源撓頭道,一臉的舊社會。

“什麼容易、困難的,我就問想不想脫離這個苦海!”君邪斜著眼,一副引魚上鉤的樣子,怪有趣地盯著唐胖子!

“我想啊,真想啊!”唐源一陣興奮︰“三少,難不成你有辦法?”

“辦法嘛,雖說不多,不過兩三條妙計還是有的,不過我的妙計隨便一條都能夠讓你擺脫出來,想知道不?!”君邪呵呵一笑,晃著二郎腿。

“想啊!…….三少,我的親兄弟!君哥、君叔叔、祖宗!……,您快告訴我吧,我實在是受夠了啊。”唐源頓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激動起來,氣喘咻咻,差點就熱淚盈眶。

“看到今天的北城幫的囂張勁了吧?今天被他們弄得很不爽吧?”君邪輕描淡寫的提示。

“可是不爽!***爺兒倆一對垃圾,煩得很!要不是這些天,家里爛事特別多,我真想利馬滅了他,明天他去給我送銀子我都不準備見他!”唐源擺了擺腦袋,“三少,你趕緊說辦法啊,提這兩塊貨色做什麼?”

“這不就是辦法?!唐源,你家里遭竊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君邪微笑。

“知道丟東西的人肯定不少了!失竊也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具體丟的什麼東西卻是誰也不知道的。若是九級玄丹在自己家里被盜這麼丟臉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那我唐家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對外宣稱只不過是追回逃奴,搜索仇家而已。”唐源嘟囔,越來越搞不清楚君邪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據我猜測,秦虎竟然知道這事。”君邪二郎腿晃了晃︰“剛才你注意沒有,就在你說唐家被盜的時候,秦虎的神色可是很慌亂的,貌似出了不少細毛汗。”其實當時秦虎只是眼神變動了一下,神色上也沒有什麼反應,至于細毛汗什麼,更是子虛烏有。不過唐胖子根本不是什麼細心的角色,也聽不出來,更記不住了。

“你是說……秦虎他跟這件事有關系?”唐源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小眼楮瞪得溜圓,君大少說的東西,委實是事關重大,不得不有些疑竇,若是在平時,君大少爺說有,唐大少爺也就相信有了。

“胖子你怎地這般的想不開,且不管他跟這件事是否真有關系,只要你覺得他跟這事有關就行了,你只要回去跟你爺爺說,秦虎的北城幫跟這件事或者有關系就可以。那樣一來,無論調查結果,北城幫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都好,你身上的壓力也都會減輕很多的不是?”君邪邪笑一聲︰“再說了,我們可不是冤枉他,秦虎當時的慌亂可是做不了假的。心中沒有虧心事,他慌什麼?”

“可是若是我爺爺他調查過後…….萬一不是秦虎做的,豈不是弄巧成拙?”唐源猶豫著。




第五十二章 唐源的機密情報




“就算那樣子,你不也為這件事盡了心了嗎?看在你如此知錯能改、還幫手調查的份上,相信老爺子也不會再對你如此苛刻了吧?再說,只要你一口咬定,秦虎可能有重大嫌疑。以老爺子現在的急迫心情,肯定會出手搞清楚的,只要老爺子出手了,勢必雷霆萬鈞來一場。到時候是不是秦虎做的,就也不重要了,而且你唐家還能落個為民除害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繼續引誘……

“你說的對,我爺爺對那東西真的非常看重,只需知道一點眉目,恐怕就會立即大動干戈!”唐源沉思著︰“不過這件事情,還需有萬全的後續手段才行,否則我的日子依然會很不好過。恩…….好!就這麼辦!”

越想越是覺得此計甚妙,唐源有些迫不急待了︰“三少,要不我讓他們送你去怡紅樓清靜清靜,我得立即回家稟報老爺子。否則若是讓老爺子知道我在打聽到如此消息之後,還要先逛了窯子才回去報告給他,我肯定會更慘的說。”

“確實是事不宜遲,你忙你的,兄弟有事,我那還有心思逛窯子?隨便玩玩就好了。”君邪笑了︰“唐胖子,恭喜恭喜,你馬上就重獲自由了。”

唐源笑得咧著嘴如彌勒佛︰“同喜同喜,全賴兄弟指點了。”

謝絕了唐源護送回府的美意,君邪立即下車,兩人分道揚鑣;看著唐胖子的馬車一路滾滾而去,君邪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若是唐家真個動手了,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那玄丹可在自己手里,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用法,這個難題又該怎麼解決?

是不是考慮將這事情的消息全面的散發出去,多吸引幾個頂尖高手到天香城來?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總歸會有知道的吧?不過此事,還需要瞞著爺爺和三叔才好,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以爺爺的耿直和三叔的正直,萬一提出給唐家送回去咋辦?又或者說漏了嘴什麼的,那可就麻煩大了,還是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玄丹給三叔或者爺爺用了之後再說明,恩,來他一個木已成舟……那樣的話,想必大家都會悶聲發大財吧?!

以君邪現在開天造化功的神異,再者完全與這個世界的玄氣修煉不同的功法,君邪不認為這顆天下玄者夢寐以求的玄丹對自己會有什麼作用,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不過這個世界的玄丹對君邪修煉開天造化功雖然無用,卻還有能夠輔助他修煉的東西,只不過這個菜鳥現在還不知道……

還有明日的金秋才子宴,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

一路思考著,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才打定了主意。回過神來,摸摸懷中的飛刀,君邪嘆了口氣,自從上次動手之後,君邪就知道,自己的土法子打造的飛刀對這個世界的高級玄者來說,效果實在不怎麼好,前者只是擊殺一個銀玄高手,飛刀居然有些破損卷刃!若是金玄、玉玄級別的高手呢?思及至此,君邪莫名一身冷汗。唯一可以想見的是,這種鐵質的飛刀對那些超級高手作用一定不大!起碼不會起到一擊致命的理想效果。

所以君邪在現在自己實力還未真正強大起來之前,還是先為自己打造幾柄防身利器。最起碼,以自己現在的力量發出的暗器可以破得開玉玄強者的護身玄氣,這已經是君邪心中的最低標準!但要達到這樣的標準,普通的凡鐵是肯定不行的。

君邪一路低著頭,向著‘神兵譜’的店面行去。想要找到上好的打造飛刀的材料,整個天香城,恐怕也就只這“神兵譜”或者能有了。在君邪的心中,最理想的材料是玄鐵,又或者是寒鐵,都行,實在沒有的話,也只好用精鋼對付一下了。

跟君邪分手之後,唐源唐大少爺興沖沖的回到了家里,然後便急不可耐的立即求見唐老太爺。

唐老太爺這些天里可是煩躁到了極點,自己的心肝寶貝頂級玄丹被竊,全無消息,這讓本就脾氣火爆的老頭兒更加的勃然,心中正想著唐源呢,若不是這混蛋小子紈褲敗家,出去賭博鬼混,哪里會引起這麼多事情?越想越怒,就要令人立即傳唐源過來,先打上一頓再說。

正待喊人,突然下人進來稟報,說是大少爺求見。頓時一愣︰別說最近這個節骨眼,平日里也難得見這家伙,現在只怕躲著自己還來不及呢,居然還有膽量自動找上門來,不會是被自己罵得失心瘋了吧?道︰“讓他立即滾進來!”想了想,又道︰“把鐵算盤拿來!”

唐源一進門,便看到了那碩大的鐵算盤橫在面前,頓時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色。

“又是什麼齷齪事?”唐老爺子很怒!問道,同時下巴向著鐵算盤點了點,示意唐源跪到上面再回話。自己孫子的那點出息自己是很明白,如果不是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是萬萬不敢驚動自己的!

唐源臉色一苦,委委屈屈的跪在上面,肚皮吧唧一下打在地面上,聲音那叫一個清脆。

“什麼事?”唐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子垂在地面的肚皮,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就不能減減肥?!真把自己當豬了?!”

唐源興致勃勃的回來繳功,哪想到居然這般待遇,頓時垂頭喪氣,看著自己的肚皮,嘟囔道︰“我也不想那麼胖啊……這幾天被你們教訓得吃飯都吃不下去,光喝水,還是一個勁的長肉……”

“趕緊說你的事!”唐老太爺又氣又樂,“別扯這沒用的,是不是又闖禍了。”

“爺爺,我……”唐源一興奮,想到自己按照君莫邪說的,即將擺脫這種苦痛生活,忍不住騰地站了起來,無視老太爺即將發怒的臉色︰“爺爺,我可能找到了咱家丟的那顆玄丹的線索了。”

“哦?!”唐老太爺正準備發怒讓這小子再跪下去,聞言頓時精神一振,兩眼大亮,也不計較了︰“趕緊說說,是什麼線索。”

“自從玄丹被竊,孫兒日夜憂心,自責不已,這幾天里,殫精竭慮,嘔心瀝血,苦苦思索,細細斟酌、鞠躬盡瘁…….”唐源表情真摯,一副洗心革面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沉痛。

“停!停停停!”唐老太爺一陣頭大︰“你是不是還想跪在那上面才肯正經說話?痛快點!”指了指鐵算盤。

頓時嚇了一跳︰“……今日出去,尋訪線索,卻在醉仙樓遇見了北城幫幫主秦虎……的兒子秦小寶正在囂張跋扈仗勢欺壓良民,孫兒不禁義憤填膺,按照您老人家平時的教誨,孫兒俠義之心看不得這種齷齪事!于是我,胸懷凌雲氣,腳下舞東風!仗義出手,救助弱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俠仗義,為國為民……呃,過後不久,秦虎那丫居然膽敢帶人來找場子,真是不知死活!發現是我的時候,居然顯得慌亂之極;”唐胖子自吹自擂的本事還真是不一般,出口就是一套一套的。

“屁話!哪個秦虎算什麼東西?招惹了我們唐家,他豈能不慌亂?這就是你說的線索?!”唐老爺子嗤之以鼻,這算什麼狗屁線索?自己居然對這個混蛋孫子說的話抱了希望,自己真是……聽著這一連串的自吹自擂,老爺子頭大如斗,滿臉黑線。

“爺爺,若秦虎一開始就緊張的話自然是合乎情理的,可是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居然完全沒有慌亂的意思,但當我說起家里被竊這件事情,秦虎卻臉色大變,如遇鬼魅。”

唐源一副智多星的樣子細細分析︰“外面只是知道我唐家被盜了金銀珠寶,基于面子問題才追捕竊賊,但這件事情就情理上講,跟秦虎根本扯不上半點關系,他為什麼會那麼吃驚呢?孫兒覺得,其中必然大有蹊蹺!說不定,就是這混蛋做的!”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1: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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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又遇小藝



“恩……”唐老太爺眯著眼楮,[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4683870][異世大陸] 風淩天下 -【異世邪君】《連載中》[/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眼中精光閃動︰“說下去。 “沒了。”唐源一急。

“沒了?!混賬東西,說到關鍵處沒了?想死啊!”唐老太爺勃然大怒蒟蒺蒙蒔,榧榵槃榣一腳踢在他那肥碩的屁股上︰“就這麼著一點點事,怎麼就敢認定秦虎的北城幫與竊案有關系?這件事情究竟如何韎韶領頖,僑僯僓僪再把各種經過給我細細的說一遍!若有半點含糊之處,我就直接扒了你的肥皮!”

唐源一陣無奈殠殞殟毄,銨閥閩閡看看騙不過去,只好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講述了出來。

唐老爺子眯著眼楮聽著像僥僗僝,蓉菬萓蒨當聽到君莫邪說北城幫有重大嫌疑的時候,插嘴問了一句︰“君莫邪那混蛋小子不是跟北城幫有仇吧?”

“呃?不!沒有,若是他真跟北城幫有仇,以他的性子,北城幫恐怕早就被他滅了好幾次。哪里還能留存到現在?”唐源急忙否認。

“既然如此,那麼君莫邪想必就不是故意陷害,而以君家的力量,也不必非要推到我這邊出手,不過對君莫邪那小子,我實在有些信不過,顯然憑這個小子,也未必能琢磨出這麼太高明的害人伎倆。”唐老爺子捋著胡子,沉思著道。

“但是……爺爺,玄丹對咱們唐家可謂重要至極,此時我們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關鍵時刻。”唐源眼看計劃要黃,趕緊急牢牢地道。

“不錯!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只是一個地下幫派,動了也沒什麼!就當為民除害了!”唐老爺子猛地站起身來。

“只是單憑這點,就硬指北城幫跟這件事情有關,未免過于牽強。不過近期來,京城之中這幾大幫派這段時間里卻是鬧的不大像話,尤其是這個北城幫,聽說惡跡不少;而玄丹這件事情,還真漏了這幾個幫派,就先拿北城幫來問問話,倒也不失為一條路子。>>”唐老太爺有一搭無一搭的想著,實際上心中並沒有多大指望。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有這麼一線希望,也要查查看。

“傳我命令,府中所有九品上玄者立即集合,今天晚上,便打一個措手不及;記住,事情沒有結果,不得隨意殺人;全部要活口!審訊之後再說話。”

“是!”唐源大喜過望。君三少的辦法果然好使,現在爺爺對我已經有所改觀了哇哈哈…….

君邪策劃這件事,就根本上來講,還真就是為了看不慣北城幫,邪君看不慣的,當然不能讓他們好受。但自己動手,又有顧慮,才推到了唐家。

唐源接受這件事,只是為了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一點,不要在自己家里卻像耗子一般人人喊打。

唐老爺子接受這件事,不過是抱著萬一的希望,但有希望總好過沒希望,順便還能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無論事情結果怎樣,只要在事後將北城幫所犯的罪名實打實的羅列出來、公布出去,唐家的名氣就必然會再上一層,至少民間會有不少支持的聲音。

再說北城幫只是六大幫派中最弱的一個,也沒有什麼上層力量支持;動之,毫無顧忌!當然,若是萬一有什麼收獲消息,那更是意外之喜了。

但,無論是君邪,還是唐源,還是唐老太爺,都不知道,這次行動,乃是名副其實、結結實實的歪打正著!而且是切切實實的突然襲擊,攻其不備!一切後果,就看今天晚上了。

而李悠然安排的令秦虎送禮試探君邪的打算,此刻也才剛剛傳到了秦虎的耳朵里,但經過唐老爺子這麼雷霆萬鈞的一次行動……

估計要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夭折了,而且是毫無道理的毫無預兆的迎頭一記悶棍,而原因只是為了兩個紈褲一個想整人,一個想擺脫自己的尷尬處境,兩個各有私心的紈褲子弟,卻無巧不巧的破壞了一向算無遺策的李悠然的又一次行動……

難道這是天意?

********

君邪慢慢的在路上走著,神兵譜的店面,已經就在面前。惟在大門口,卻停了一輛錦帳流甦的馬車,頗為奢華。馬車上的圖案,乃是兩柄交叉的劍!

這是獨孤世家的專有家徽,是獨孤世家的人!

君邪微微一怔,卻也並不在意,仍舊緩步的走了進去,若是紈褲子君莫邪或者會忌憚幾分獨孤家的人,但君邪豈會在意什麼獨孤家!

“這位公子爺,請問您是買什麼樣的兵器?”剛進店門,一個中年人便迎了上來,如君邪一般的公子哥在京城可不在少數,而這樣的公子哥也都喜歡,帶一把華麗麗的刀劍什麼的,但都只是起個裝飾作用,根本不能用來廝殺,而這樣兵器的實用性自然要大打折扣的。

“我不是要買現成的兵器,我只想問問,你們這里有沒有寒鐵?價錢不是問題!”君邪笑了笑道,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那人眼楮一亮,心想此人一身紈褲氣,難道竟是行家不成,自己可別走了眼,又上下注目看了君邪一會,道︰“公子爺原來是個行家,不過小店寒鐵暫時沒有了,那東西太過難得。不知百煉精鋼鐵可不可以?”

君邪呵呵一笑,道︰“若真是百煉……倒是可以,不過你所說的這百煉精鋼鐵……是真正的精鋼百煉麼?”

中年人臉上一陣尷尬,道︰“公子爺果然是行家,在下自然不敢欺瞞。本店的百煉鋼雖然大多都只得數十煉之間,但鋼質的確是不錯的,放眼天下,也是數得著的。”

“只得數十煉……我知道了,那麼,玄鐵,有麼?”君邪嘆口氣。真是背,這地方比起地球落後了一萬年麼?指望他們的鍛造技術肯定是沒希望了,就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金屬了!而說到金屬,玄鐵卻是不二之選的

“也沒有……”中年人擦擦汗,今天這哥們問的怎麼全是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突然想起一事,道︰“不過,前幾天剛剛運到一塊隕鐵,不知道公子合意不合意?”

“隕鐵?!”君邪眼楮一亮︰“帶我去看看!”

本來之前試問玄鐵,也只是抱了萬一的打算,雖然也是沒有,如今卻意外得到了隕鐵的消息,玄鐵雖然難得,但隕鐵卻更是難求,自己的運道還是很夠的!

跟在那個中年人身後,君邪穿過店面,向著後面的倉庫走去。還未走到倉庫,便聽到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好!我就要這塊隕鐵了。”

那個聲音的主人卻是當世之間,君莫邪最為避忌的寥寥數人之一——獨孤世家、獨孤小藝!

怎麼在哪都能踫上這妞呢,真是邪門啊!

君邪心中一急,一步跨進門去,沒等有人說話,搶先開口︰“哈哈哈…….獨孤小姐,我們真是有緣啊,居然在這里也遇到了。”

“是你?君莫邪?”獨孤小藝一轉頭,妙目流盼,挺起了胸膛︰“君莫邪,你也太邪了吧?怎麼在都能踫上你這紈褲敗家子,就跟個吊靴鬼似的,真是奇了怪了!?”突然噗的一下跳了過來,湊過俏臉,惡狠狠的問道︰“君莫邪,你是不是專門跟著我的?”




第五十四章 你要大的,我要小的



“獨孤小姐,您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君邪忍不住刺了她一句,繼續還擊道︰“我要找也要去胭脂樓,那漂亮姑娘可多的是,還特溫柔…….嘶~~!”獨孤小藝俏臉氣得發白,一只縴縴玉手擰著他的胳膊,俏麗的雙眼瞪得溜圓,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的道︰“你、說、什、麼?”

“君子動口不動手!”君邪正義凜然的道,隨即苦下臉來︰“大姐,輕點,您的縴縴玉手別累著。”

“哼,說!你小子跟著我到底有什麼不良企圖?快說,要不我可不保證你小子的耳朵是否保得住。”獨孤小藝手下絲毫不松,不依不饒。

君邪可是知道這妞可是說得出,做得到,從來不怕事大的角色,眼珠一轉,嘿嘿笑道︰“獨孤小姐不是想要買鐵塊?不如…….就讓小弟我來為小姐付帳如何?”

“你?”獨孤小藝頓時想起來,這家伙前次贏了那麼多好東西居然一件也不肯分給自己,頓時心中又不平衡起來,不由得柳眉倒豎,憤憤的道︰“本來就應該你來付錢!咱倆合伙贏的錢你還沒給我呢!上次沒本小姐的運氣,你小子能贏那麼的好東西,就用這個抵了吧。”說著突然呵呵笑了兩聲,用手比了比,一對小虎牙可愛的露了出來︰“我要用來打一把短刀,這樣的……薄薄的,能藏在袖里那種,很不錯吧。”

君邪心中汗了一下,這妞也太能扯了吧,也就是讓您做個見證、飄了飄紅贏了兩萬兩銀子不說,還一把搶走了自己大十幾萬兩的銀票,現在居然又搖身一變,成了合伙人,還靠她的運氣……只打一把小小的輕刀,居然就想要佔這麼一大塊隕鐵,啥叫暴殄天物,這妞就是標準的事例了……

那塊隕鐵約莫有兩個籃球大小,通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色澤,類似于君邪前世鋁合金的特殊顏色,不過顯得更加的純正,上面還有一道道不規則的花紋狀撞痕。君邪一眼就認定,這塊隕鐵質素,絕對要高過玄鐵!這一刻,君邪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是坑蒙拐騙還是巧取豪奪,都要將這塊隕鐵拿到手里,這麼好的東西,只有在本少爺手中,才能物盡其用!

“老板,這塊爛鐵,幾兩銀子?”君邪吊兒郎當的用腳尖踢了踢房中間那塊籃球大小的隕鐵,嘴歪眼斜的問道。這讓帶他進來的那位中年人大跌眼鏡!這位公子剛才可是一副行家里手的專家樣子,言談舉止也算是沉穩得體,怎麼一見到這位美麗的小姐,卻瞬間變成了這麼一副令人作嘔的倒霉樣子?這是玩得那一出啊?!

難道是色迷心竅?!紅顏禍水啊,美色真是害人不淺!

“呃,呵呵,公子,這塊乃是天外…….”老板是個老頭,微微佝僂著身子。

還沒等他說出來,君邪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道︰“別廢話,你直接說多少銀子就行了,本少爺有的是錢!我看得上的東西,就算是廢鐵,也是寶貝!就這塊爛鐵,你只管開價好了!”

“是,是,”老板能在京城這個地界開店,自然是頗有見識,清楚眼前的這個少爺極有可能就是京城極具“威名”的幾個超級紈褲之一,哪敢怠慢這等混世魔王一般的人物?急忙道︰“此鐵來歷不凡,小店估價八萬兩銀子;而且,公子和小姐若是打算由小店打造成具體物件的話,費用需再加五千兩銀子……”

“哦?八萬兩?這麼便宜?少爺我買了!”君邪一副有銀票在兜里就不知道姓啥的樣子,腳尖踢了踢另外一塊︰“這塊破爛呢?”他樣子囂張跋扈,但腳下指定的貨物倒真不是凡品,那乃是一大塊名副其實的精煉鋼鐵,比那塊隕鐵要大得多了,通體隱隱泛出暗紅色的色澤。

“這塊也是一塊百煉精鋼,雖然不能與之前的隕鐵相提並論,卻也要紋銀兩千兩。”老者答話答得飛快。看得出來,面前這個牛叉的公子是沒有半點耐心的,紋銀兩千兩,足可使一三口之家一世無憂,這價錢不可謂不貴,至于之前的八萬兩對普通人言,更是天文數字,但對于超級紈褲敗家子而言,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貴,不貴,挺便宜的!”君邪一揮手︰“我全買了!”爽快之極的掏出一摞銀票,這些自然是他那天的戰利品;攥在手里,噗的吐了口唾沫,手指在嘴唇上一沾,嘖嘖有聲的數出九萬兩銀票,“啪”的在手上甩了一下,大刺刺的道︰“這里是九萬兩,不用找了!”

獨孤小藝在一邊看著,臉色從好笑慢慢的轉成失望,慢慢的冷了下來,再漸漸的浮現出厭惡的神色,心中頓時冒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那天還認為他已經改變了,現在看來,還是那個紈褲子弟……唉!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君邪干脆利落的將兩大塊鐵塊交割完畢,現在,這兩塊價值不菲的鐵塊,已經是君邪的了。

獨孤小藝冷著臉,冷冰冰的道︰“君三少,錢你付了,這鐵也該給我了吧?”心中著實後悔,早知道他還是這樣子,自己讓他付什麼錢?沒得讓自己不痛快!本姑娘若要找人付賬,上至皇子,下至眾官宦家的公子們,排隊都能排出幾里地去,什麼時候能輪得到君莫邪?真是跌自己的份,不過隕鐵始終難得,就多跟他費幾句話吧!

“好!正該如此。”君邪笑道︰“獨孤小姐,你看,這兩個鐵塊,你要那大的,我要小的,如何?能替獨孤小姐付賬,真是我君莫邪的榮幸啊,哈哈……”

“你說什麼?”獨孤小藝剛要取過隕鐵離去,突然聽得不對味,不由得瞪大了俏麗的眼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大的?你要小的?”

他不是傻了吧?小的才是那塊天外隕鐵啊。大的是那塊精煉鋼鐵,雖然品質也可以,但比起隕鐵,卻要差了天差地遠,本小姐要那普通的精煉鋼鐵做什麼。

“是呀。”君邪理所當然的道︰“你看,這兩塊爛鐵我都買下來了,而我呢,所需也不多,只需要那塊小的就足夠了。而那塊大的,給我就太浪費了,是吧;俗話說,紅粉贈佳人,大鐵塊當然也要送佳人;呵呵,自然是贈送給獨孤小姐您了啊。呃……當然,若是獨孤小姐嫌不夠的話,那我再買一塊?左右是幾千兩一塊,便宜的很,正好今天帶了不少銀子,要不我買上幾十塊,雇個馬車送到府上去?!”

獨孤小藝頓時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

她算是終于明白了,原來君莫邪的目標竟也是那塊隕鐵,只不過怕自己先下手為強才提出替自己付賬,現在銀錢交割完畢,他居然要送給自己那塊普通的精煉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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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耍了一次無賴




獨孤小藝算是終于明白了,原來君莫邪的目標竟也是那塊隕鐵,只不過怕自己先下手為強才提出替自己付賬,現在銀錢交割完畢,他居然要送給自己那塊普通的精煉鋼鐵?

爛鐵,這樣的爛鐵你給我找幾塊來看看!

可惡的君莫邪!他居然借著替自己付賬的名義,妄圖將那塊天外隕鐵據為己有!

偏偏自己一時迷糊,竟然沒有說明白……

“君莫邪!!”獨孤小藝尖叫一聲,俏麗的大眼楮瞪得圓圓的︰“你想找死嗎?!”

“冤枉!”君邪一臉的無辜加無賴,聳聳肩,攤攤手︰“獨孤小姐說那里話來,一共就兩塊,大的都給您了,您還想怎麼著啊?您要買東西,我都已經替您付完銀子了,您居然說俺想找死…….我我…….我太冤了我!”

“你!…….好,好,好!君莫邪,你有種!你千萬別犯到我手里,我……我跟你沒完!”獨孤小藝胸口劇烈起伏,氣的幾乎哭了出來,咬著豐潤的嘴唇,渾身顫抖。淚珠兒在眼中轉啊轉的,終于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君邪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獨孤小藝先看上的,自己借著替人家付賬的理由耍無賴卻私吞了,用這等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佔一個小女孩的便宜,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皺著眉頭安慰道︰“哭啥?最多等我打造物件的時候,特別為你打造一柄寶刀,再專程送到府上,這樣總行了吧?……”——這也叫安慰?

“誰要你的刀!?”獨孤小藝不知君邪此言已等于是一個承諾,還道君邪刻意譏諷自己,氣得一跺腳,終于嗚咽起來;心中委屈無限︰“這塊鐵明明就是我的嗚嗚……”

說來,獨孤小藝倒不是哭那塊隕鐵,隕鐵縱然珍貴,以獨孤家的實力,只要刻意尋找,想來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小藝真正哭的原因,反是是君莫邪這個可恨的家伙,擺出一副紈褲的樣子,連話也不讓人說完,就快刀斬亂麻的將兩塊鐵都買了下來。故意將整件事情弄得糊里糊塗說不明白,現在可倒好了,東西到了他的手里,立即提出來給自己那塊垃圾!居然還被他說得如此的道貌岸然︰你要大的我要小的…….這玩意是能用大小個頭來判定優劣的嗎?

當然,最最可氣的還是,自己居然又一次的看走了眼,又一次的被他的假裝出來的表象迷惑了過去……

眼淚斷線珠子似的掉下來,獨孤小藝真的很傷心。看這家伙居然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那里,竟然不過來勸慰一下!獨孤小藝更是氣苦了,索性小嘴一咧,嗚嗚的哭起來。

“呃,別哭了,哭的臉都花了,真難看!”君邪皺著眉頭,斜著眼,如此勸慰道。

“我就要哭!要你管,你你……嗚嗚……你說誰難看?!”女孩子最忌諱“難看”這個詞,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獨孤小藝突然停止了哭聲,惡狠狠地看著君邪,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君邪的胳臂,張開櫻桃小口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一口咬完,隨即摔開,越發大聲的哭起來。

“嗷嗚…….”君邪臉上肌肉抽搐,咬著牙關,嘶嘶道︰“我……操!”

獨孤小藝淚眼明媚的瞪著他,嗚咽道︰“你……你說什麼?”卻是沒聽清楚。君邪攤攤手,一呲牙,痛。獨孤小藝又哭了起來。

君邪撓了撓頭,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一籌莫展。

君邪前世乃是一個殺手,本就很少接觸過什麼風花雪月,若是有什麼需求,也是真金白銀的……呃,完事兩瞪眼,你東我西毫無瓜葛。對于女孩子的心思那是半點不懂,更加不會哄女孩子,所以雖見獨孤小藝哭得傷心,他也是真不會勸慰,索性放棄這個努力,不理你,愛哭不哭!

蹲在地上細細查看那塊天外隕石,越看越是滿意,用手提起來,只不過比籃球稍大些,居然足有兩百多斤的分量!嘖嘖兩聲,異常滿意。

若使用這塊隕鐵打造出飛刀,必然是無堅不摧啊!這次真是撿到寶了,雖然手段有些不大光明……

正在陶醉,突然屁股上一痛,幾乎一頭撞到隕鐵上去,只聽得獨孤小藝一邊傷心的哭,一邊疾步奔了出去,地上留下一串淚珠…..

原來獨孤小藝見君邪竟然全然不理會自己,轉頭去看隕鐵,更加的委屈至極,在他撅起的屁股上猛地踢了一腳,哭著跑了……

撫著屁股,君邪有些惱火,獨孤小藝卻已經沒影了,君邪長出了一口氣,喃喃的罵了兩句︰***小妞!若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就先那啥再那啥然後又那啥,哼哼哼……

其實,現在君邪的功力雖然仍不如獨孤小藝深湛,但若是真的以命相搏,甚少實戰經驗的獨孤小藝決計不是君邪的對手!但問題也恰好就在這里,君邪前世所習練的,全是又快又狠,一擊斃命的殺人伎倆!而現在正在熟悉上手的,也無一例外。若是平常切磋,君邪反而發揮不出真正實力,不容樂觀。

就如前世的時候君邪在師兄弟們要求他指點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不要找我指點、切磋。我只會殺人,我不會打架!”

而對獨孤小藝,又豈能真正以命相搏?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個人脾氣,都不允許君邪真正格殺獨孤小藝!何況,獨孤小藝號稱‘紈褲克星’,也算是一個嫉惡如仇很善良的姑娘。再說,一切只怪原先的君莫邪太過于混賬而已

站起身來,看向那掌櫃︰“老板,若是這塊隕鐵在你們這里制成兵器,最多能做到幾煉?”

老者沉思一下,道︰“這塊隕鐵,小店之前曾經煉制過一次,去其雜質;若繼續精煉,最多可以做到三煉,可以達到雲紋繚繞照面光寒的地步,若是制成兵器,必然鋒利之極!”

“能否作到削鐵如泥?”君邪沉吟著。

“不能!”老者嘴角咧了咧,很干脆的回答。削鐵如泥?小家伙你是傳說聽得多了吧?

“那你們竟然叫神兵譜?若是不能削鐵如泥算什麼神兵?”君邪一瞪眼,有種受了欺騙的感覺。

老者頓時撞天屈得喊起冤來︰“這位公子,您只怕有所誤會,所謂削鐵如泥那…….那基本都是傳說中的神兵特性;再說,就算是一等一神兵,也要分在什麼人的手里才能夠削鐵如泥啊。公子您所說的就算是普通人拿著也能夠削鐵如泥的神兵寶器,別說本店,放眼天下也是絕無僅有的。”

“哦?倒也有理!”君邪突然想起一句話︰真氣所及,草木皆成利劍。不由搖了搖頭,心道放屁,到了那等程度還要利劍干什麼?要利劍就是因為拳腳功夫不夠呀。

“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君邪嘆了口氣︰“你讓伙計給我送到君府去。”

原來是君家的那貨!怪不得這麼敗家!老者連聲答應,擦了擦汗,心中慶幸,這位紈褲少爺雖然紈褲,但也今日居然沒有胡攪蠻纏,你肯自己想辦法自是最好不過了,只是可惜了這一大塊隕鐵。不過那種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普天之下還未見一柄!讓我這給你煉真是難為死人了!

看著君邪離去的背影,老頭心中腹誹了一聲︰就憑你這紈褲之徒,居然還想自己鑄刀?!若是真能夠煉得出來,老夫從此不用腳走路,老子用**走!




第五十六章 誰在跟蹤我?




轉身出了店門,君邪一路往回走。君家不是沒有馬車,而且馬車還極為奢華,但君邪卻始終喜歡用兩條腿走路;在前世作為殺手的潛意識中,唯有自己腳踏實地,才是最安全的。無論是坐車還是坐船,都有一種自己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手中的危機感覺。君邪很在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會讓他心中很不舒服。

君邪的習慣是,自己的命運,永遠由自己來掌握!

君老爺子給他安排的隨身侍衛,也早已給他以各種理由都打發走了。

因為君邪知道,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充其量只是擺設而已。自己無論走到哪里,身邊都必然另有人在暗中跟著,暗中的那人,那才是一等一的真正高手!雖然君邪從來沒見過,憑君邪目前的修為也無從察覺,但自從君老爺子安排了這人跟著他以來,君邪就能很清晰的感覺出來!

這份感覺來自于一個頂尖殺手的本能觸覺,雖然沒有什麼理由,但君邪堅信自己的判斷絕不會有錯!

君邪現在對暗中那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自己目前的功夫遠遠比不上前世的那般犀利,但自己的精神觸覺卻已經比前世提高了好幾倍!而且自己曾經多次嘗試擺脫那人的跟蹤,以自己的反追蹤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人始終能形影不離的跟著自己,實在是相當難得的!

君邪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但他的精神思感牢牢控制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可謂是水銀瀉地,無孔不入,而且君邪的行動速度雖然不快,但惟有追蹤高手才可以發覺到,他每一次的改變方向,每一次的前進後退,都是如此的突兀,出乎人的意料!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已經甩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但君邪背後這人卻還是沒有被甩開,一次都沒有!

其實跟著君邪的這人心中早已經是叫苦連天!君老爺子拜托他保護自己的孫子還不能讓他發覺,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在他的心中,充其量不過保護一個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弟罷了,這樁差事實在是沒有任何難度的!以自己的手段,恐怕就算是跟他一輩子,這家伙也只會是像做夢一般根本不知道的。

哪里知道兩天的跟蹤下來,便讓這位超級跟蹤高手腦袋都大了一圈。前面走的那小子,行事完全不按常理,當你以為他向東的時候,他卻偏偏改了向,當你追過頭回過來向西邊追的時候,卻會發現他已經向南走了……

這人在這世上幾乎是頂尖的跟蹤高手,兩天里居然有好幾次追錯了方向,若不是君邪的修為實在太低,恐怕第一天就能將他甩的沒了影子!幾次錯誤下來,郁悶的幾乎發狂,連自己的胡子都抓掉了幾根!

數次想要干脆跳出來,拎著這小子的衣襟問問他︰你他媽天天東門不對西戶,驢唇不對馬嘴的亂逛些什麼!?你就不能老實點?

難不成是這個紈褲小子發現了我?剛這麼一想,自己便否定了︰看這個浪蕩樣子,他怎麼可能發現我?完全就是因為這小子行事顛三倒四所致!

正在想著,突然發現前面的君邪興沖沖的加快了步伐,走進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忍不住呸了一聲,心道不愧是紈褲子弟,居然向這等女人家的店里闖。哪知道一等二等,竟然不見君邪出來,終于沉不住氣,飛也似的掠了過去,偷眼一看,里面根本沒有君邪的影子,不由得一陣懊喪︰原來這小子走了後門出去了,我怎地這麼傻,偏偏沒想到這一點?

風也似的向著後門的方向一路搜索過去。

等到他去的遠了,君邪終于確定那股一直注意自己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這才施施然的從胭脂水粉店里走了出來,禮貌的道個謝,原路返回,揚長而去。

唯有店中的幾個少女伙計瞪著圓圓的大眼楮,一陣咂舌︰這位俊秀的公子看起來挺健康的,怎麼一進自己店里卻會突然拉肚子?而且還佔用著茅廁如此之久?險些讓我們姐妹都憋得不行了…….

天色漸漸陰暗,夕陽緩緩落下,已是黃昏獨自愁,夜幕已經張開了猙獰的大口。只等那天邊的余暉一旦消失,便要一口吞下這乾坤大地!

君邪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換了另一條路,向著胭脂水粉店後門的方向而去,同時心中不免得意洋洋的暗笑,那家伙估計今天要被我繞暈了吧。老子作為殺手之王,叢林狩獵者,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若是居然擺不平你這個異世界的棒槌,那才叫咄咄怪事了,小子,跟爺比,你還太嫩啊……

君邪所料不錯,那人在追出數十丈之後,卻沒有發現君邪任何蹤影,頓時知道上當了,一陣風似的又卷了回來,東南西北搜了一大圈,然後愣愣的站在胭脂水粉店前,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一張臉又青又紅,如同開了染料鋪,渾身只覺得一陣無力!

縱橫天下數十年,自己的追蹤術從來就沒有失效過,但今天居然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栽了跟頭,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敗家子!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心中的感覺清清楚楚的告訴他︰這次是真的追丟了!

丟人啊!陰溝里翻了大帆船了啊……

君戰天,你這是養了一個什麼孫子啊!怎麼這般的邪門啊?

君邪嘿嘿笑著,無比愜意。雖然明知道那人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但習慣了獨往獨來的他,身後有一個人吊靴鬼一般吊著,總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就是不爽!現在終于甩掉,頓時覺得渾身輕松。

突然,君邪正在走動中的身體肌肉一僵,隨即松弛下來,肩膀肌肉一抖,飛刀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手心。

幾股陰寒的氣息,帶著森冷的漠然從各個方向趕來,目標,正是君邪現在處身的這個不大不小的街道里。

曾經的、同類的氣息!

殺手!

不會這麼巧吧?我才剛剛擺脫了保護我的人,卻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刺殺?萬一真的嗝屁了,那可就真成笑話了!自掘墳墓?!君邪心中苦笑一聲,但不可否認的,竟然有一種久違的興奮從心中升了起來︰隱隱帶著血腥味——終于、總算、可以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同行們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前面整齊的腳步聲起,一隊人馬走了過來,中間乃是一頂轎子,明黃色的轎面,兩側垂著幾串珍珠,珍珠下面,是一個個小小的金黃色的鈴鐺,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響聲,甚是悅耳動聽。

這是當朝靈夢公主的鑾駕!

難道這些人要對付的不是自己?竟是靈夢公主?

君邪心中一盤算,頓時覺得大有可能。自己來到這里,本就是臨時起意,若要刺殺自己,比這里更加合適的所在剛才自己已經不知道走過了有多少。刺客萬萬沒有一直跟到這里才下手的理由!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接近皇城的官道上刺殺靈夢公主,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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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刺客!



靈夢公主可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掌上明珠摽摋撇搿,慢慱慵慴向來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寶貝的跟心肝肉一般緆綣綩綠,慬愻慪慛若是靈夢公主遇刺,天知道皇帝陛下會怎樣的震怒和傷心?

這些人居然能承受皇帝陛下的盛怒?

君邪再來不及多想什麼馹駂駁駇,裬褖裮褉靈夢公主的座駕已經到了眼前,前面的兩個宮女看到君莫邪就站在前面呆呆的一動不動瘌瘊瘍瘖,榗槎榴榞不由得都是露出厭惡到極點的神色,輕聲向著轎子里說了幾句話。

轎里人說了句什麼夢奪奩奫,菛萣蒠蓌突然停了下來。轎簾打開,一個身穿淺黃色宮裝的絕美少女沉靜的露出了一張臉,帶著稍稍的不耐,卻還是按捺著性子問道︰“君莫邪,今日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攔住你的去路?君邪一陣愕然。左右一看,才發現自己正好是站在路中間,偌大的隊伍當然不可能為他一個人繞路!再說這又是公主的車駕,這麼說來,還真是自己攔住了她的去路,這話說的!

君邪只在君莫邪的記憶中知道有靈夢公主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真人卻還是第一次見。今日一看,不由的也是喝了一聲采。難怪君莫邪念念不忘,這位靈夢公主當真是天香國色,一代傾世紅顏!

膚色白嫩,雙眉彎彎,眼楮如同兩泓秋水,清澈見底,瓜子臉龐,黑發如瀑,渾身透露出一種高貴聖潔的氣質,卻又看著似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高在上一般,清新脫俗,便如出水蓮花,一塵不染。

“公主殿下這是要到哪里去?”直到此刻,君邪才發現,前面樓閣巍峨大氣,已經是皇城。靈夢公主剛剛從皇城里出來,卻接著就綴上了一批刺客?

這說明了什麼?貌似太詭異了些!

想通了這一點,君邪有一種馬上拔腿就走的沖動。

以現在君家的處境,可絕不適合摻和到皇族中的事情里面去。不過看靈夢公主這一行人的力量,君邪覺得,能夠保住靈夢公主性命的可能幾近微乎極微。

如此美人,頃刻之後只怕就要喪身于刺客手下,君邪雖覺得可惜,卻也並沒有覺得有多麼舍不得。畢竟現在,保全自己和家族是最重要的。

“哦,我要去獨孤府去找小藝,君三公子,請讓一下讓我過去。”靈夢公主的臉上很平靜。原來獨孤小藝被君邪騙走了一塊天外隕鐵,越想越委屈,一路疾奔,去找自己的最好的姐妹靈夢公主去哭訴。但其時靈夢公主卻正在皇後娘娘的寢宮之中,沒有見到。

靈夢公主回來聽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居然是哭著來的,又是哭著走的,頓時心中緊張之際,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才急忙安排動身,要去獨孤世家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讓這位刁蠻可愛又聰慧的妹妹如此的傷心;卻無巧不巧的在這里遇見了罪魁禍首︰君莫邪。

當然,靈夢公主現在是不知道的,否則說不定要將面前這家伙捆起來送到獨孤家里去。

君邪現在的感覺有些怪異,在這位公主的身上,君邪絲毫感覺不到什麼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皇家氣度,反而很是平和。這種平和的氣質出現在一位皇室的公主身上,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是,如此莫邪就不再打擾了,公主殿下請便。”君邪打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就此離開,然最終仍是不經意地提醒了一句,雙目深注,沉聲道︰“一路、小心!”

其實君邪心中倍覺怪異,按說一位堂堂公主殿下出行,尤其還是受寵如靈夢公主一般,身邊的隨從護衛怎地會如此之少?而且,隨行之中根本沒有什麼高手!而偏偏又在這個實力最薄弱的時刻,很湊巧地來了刺客??

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嗎?越往深處這麼一想,君邪就越覺得這里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黑幕!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個優秀的殺手更是遠避是非之地,君邪絕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更何況是用生命去冒險,他當然會斷然拒絕的,尤其還是一個對他充滿厭惡感覺的女人,縱然這個女人再美、再美如天仙又如何!

靈夢公主頗為詫異的看了君莫邪一眼,以她對這位君三少爺的了解,只要見到自己,勢必會來一段“姐姐、妹妹”的死纏爛打,今天怎地如此的好說話,當真是罕見,不過他就此退去,卻也省下雙方撕破面皮,也算是好事。

公主縮身回到轎中,那珍珠簾子復又放了下來。現在看去,一個朦朦朧朧的無限美好的身影,夢境一般若隱若現。

暗影之中,有人正在急促的說話︰“頭兒,君家那紈褲小子君莫邪也突然出現在這里,怎麼辦,是否等他過去再動手,還是……”

一個蒙面人伏在房頂上,眼目中閃著金燦燦的光芒︰“來的正好,機不可失,索性一並干掉!讓君戰天那老小子一起發發狂,也是好的。”

“是!”

君邪閃身退到一邊,心中喃喃道︰縱是香噴噴的絕色美女,死了之後也是會發臭的,然後還不是枯骨一副,黃土一坯。君邪啊君邪,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強出頭只會連累自己。終于搖搖頭,就要起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意就在這一刻,幾股陰冷的氣息已經同時鎖定了君邪!

我日!現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君邪感到這一道道鎖定自己的殺氣越來越顯得濃冽,哪里會不知道這些人將自己也列入了必殺名單里?

我真是招誰惹誰了?真是無妄之災啊!吃掛絡也沒這麼吃的吧,咱就是個過路的路人甲來著!

隨著一聲“起轎”的命令,車隊繼續緩緩前行。隊伍前的幾個侍衛倒也頗盡禮數,向君邪行了一禮,才策馬開路。

此刻,轎中的靈夢公主心中卻在想著君莫邪最後那一句話。‘一路小心!’這句話,可有些不倫不類啊。突然心中一凜︰難道君莫邪知道些什麼?這是在隱晦的提醒我嗎?想到這里,靈夢公主心中一凜,頓時就要下令停下轎子,再好好問問他。

就在此時,突然朗朗天空瞬時一暗,無邊的夜色終于君臨大地!

隨著夜色的君臨,數個黑衣蒙面人如同碩大的烏鴉一般從天而降,人還未落下,數十只黑色利箭刷刷的射進了轎子里,半空中刀光劍芒閃爍著金銀兩色的玄氣光芒,撲了下來。

連聲的慘叫不斷響起,隨行數十名侍衛在黑衣人現身的一瞬之間已經倒下了十來個,有幾人反應機敏的齊聲大呼︰“保護公主!”紛紛執劍立于轎子周圍,刀劍相擊的聲音不絕響起,大街上行人一陣尖叫,四散奔走逃命。

另有兩個黑衣蒙面人從房頂落下,直奔君邪而去,看身上的玄氣光芒,乃是兩位銀品玄者!這樣的兩個人,乃是目前的君邪所絕對無法應付的高階玄者,而且,是殺手!


第五十八章 刺殺!



出動兩名銀品玄者對付我?!還真是看得起我!君邪心中苦笑,對付一個紈褲子居然也出動這樣的高手,策劃這次刺殺的人真是大手筆啊!

兩位金品高手,七位銀品高手,合共是九名高階玄者一起行動,對付一個毫無防備、且並無高手隨行的車隊,簡直是手到擒來,以石擊卵!

兩柄長劍閃耀著銀光,狠狠刺下!面罩之後的兩雙眼楮,盡是殘忍嗜殺,一擊必殺!

面對刺來的兩柄長劍,君邪心中霎時間閃過了十幾種應對方法,但轉念一想,這是幾種方法無論哪一種都會暴露自己。

現在的君家,皇帝無比的放心,雖然君家沒落,但君無意下身癱瘓,君莫邪紈褲不堪造就,等于無後,無後,就代表著已經一大把年紀的君戰天是絕無野心的!所以皇帝才會把整個國家的軍隊交到他的手上。但若是發現君莫邪居然是人中之龍,那麼,現在的信任就會立即變成巨大的猜疑!畢竟,君戰天在軍方的地位,實在是太嚇人!

而現在如果君邪將實力暴露在一干公主侍衛的眼楮里,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等于是逼迫皇帝對君家下手!

所以,不能!

君邪一瞬間做出了決定。

君邪神色慌張之極,手忙腳亂的接連後退,突然腳下似乎絆到了什麼,一個踉蹌向後跌坐,似有意,似無意地恰好讓其中一柄長劍貼著頭皮擦了過去。同時暗運開天造化功,護住內腑,用力一擰,另一柄長劍刷的一聲斜著刺進了胸口!

看似嚴重,但卻是連骨頭也沒有傷到。開天造化功全力運轉起來,濃郁的白霧瞬間充斥了君邪四肢百骸,每一條經脈,快速的對他的身體進行修復著……

便在這時,另一人雙腳齊飛,砰砰兩聲踢在他胸口,君邪一聲悶哼,噴出一口鮮血,仰天倒了下去,一個翻滾,滾得身上白袍血跡斑斑,翻了個身,頭朝下,無聲無息了

兩殺手對望一眼,神色不動,二話不說的向著靈夢公主正被圍攻的轎子沖去。

在兩人心中,君莫邪這個京城之中最出名的好逸惡勞的紈褲先中胸口一劍,接著承受了一位銀品玄者幾乎全力的一踢,必然是五髒俱碎,決計不會有半點活命的希望?所以兩人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直接轉身!

兩人都沒有發覺,在那兩腳踹上君邪的身體的時候,君邪胸前的衣衫突然詭異的鼓了一鼓,接著落下,隨著兩只腳踢在胸口,衣衫居然瞬間鼓動了五六次,化解了絕大部分力量。

靈夢公主如今的車隊侍衛只是宮中最普通的侍衛,只有帶隊的兩人實力較強,卻也只是兩名銀品玄者,在猝不及防之下,要應付兩名金品強者和七位銀品強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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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2011-03-12 13:24:00
第六十三章 芳心之痛



再者,靈夢實力太微,難以分辨天玄境界之上的高深層次,剛才之言實則已然冒犯了那神秘高人,縱然神秘高人心境豁達,不虞計較,卻始終不是一件好事,那等強者,一旦動怒,必然後果不堪設想!夜孤寒可是了解個中輕重的,自然要為靈夢補救!

當然,以夜孤寒的脾氣,若不是為了靈夢,恐怕他心中縱然感激,這段話也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空中寂寂無聲,似乎那位神秘的“至尊神玄巔峰強者”已經離去了……

夜孤寒長嘆一聲,這種結果,他早已料到,此等世外高人,又豈會自降身份,接受自己一個後生小輩、區區一個國公主的謝意!

“夜叔叔?這是……你在說的是什麼呀?”靈夢公主好奇的睜著大眼楮。

“夢兒,你之前無心之言,已經大大得罪了救你之人,出刀救你的前輩,實在另有其人!而且這位前輩的修為遠遠在我之上,不,完全無法同日而語!”夜孤寒神情凝重︰“那一刀,已經是人間巔峰!又豈是我能發出的。”

“啊?”靈夢公主驚訝的叫了一聲,縴縴玉手捂住了小嘴︰“竟有此事?叔叔已經是天玄高手,那位前輩,豈非是更高明的存在!”

“千真萬確!”夜孤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靈夢公主定了定神,斂顏肅容,向著天空深深施禮︰“靈夢多謝前輩相救,之前以妄言褻瀆前輩,更感激前輩大人大量,輕易恕了靈夢之過,未知前輩可否現身,讓靈夢當面拜謝前輩救命之恩、謝罪之意?”

空中當然仍然靜悄悄的沒有半點消息。

若當真是天玄強者又或者是更高層次的存在,又豈會稀罕區區一個公主的拜謝,若真是至尊神玄巔峰強者,恐怕就算是天香國主在此,也未必肯現身一會,靈夢公主非是不明此理,但出于感激之心,無論那人是否尚在,都是要道謝的!既然夜叔叔這麼說,那麼此事就是千真萬確,無可置疑的。

“可惜,緣慳一面!”夜孤寒嘆息一聲,臉上又恢復了冰冷孤傲,蕭瑟的站在一邊,道︰“小夢兒,夜叔叔這便要先走了。你,還是早些回宮去吧。皇城守備軍就要過來了。”

遠方,如雷的馬蹄聲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靈夢公主期盼不舍的看著夜孤寒,央道︰“夜叔叔,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夢兒?”

傻夢兒,夜叔叔其實一直就在你的身邊啊。夜孤寒心中深深嘆息,柔聲道︰“我會來看小夢兒的。之前逃走了一位殺手,未必沒有後患,小夢兒最近一段時間要小心了。”

靈夢公主低低的嗯了一聲,神情之間很是戀戀不舍。

蹄聲已經到了街口,夜孤寒身子拔起,一掠出去,半空中突然“咦”的一聲,改變方向,從君邪這邊掠了過來,銳目一掃之下,已經看到了那倒在君邪身上的那殺手咽喉之間的小巧飛刀,不由心中一陣感激︰原來這位前輩已經替我料理了這個後患,真是慚愧之極。

身子一展,不再停留,輕飄飄的飛上屋檐,藍光一閃,頓時不見。

街口處,一匹健馬飛速沖進,一個藍衣青年軍官滿臉急切的沖了過來,見靈夢公主好好的站在那里,舒了一口氣,急忙行禮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吧?”語中的關切之意,表露無疑。

靈夢公主有些茫然的看看他,微微彎腰,將地上的兩柄飛刀收在手中,細細觀看,飛刀薄如蟬翼,小巧玲瓏,微妙的弧度,優美的線條,靈夢公主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玉臉上不由一片微微的激動︰這,就是那位連夜叔叔也自愧不如的高人所使用的神兵利器啊。

真是可愛的刀!

“這……刀?”那青年吶吶的問道。“此等凶器,公主還需小心在意。”

“若不是這放飛刀的前輩高人,本宮早已經死在刺客手下!哪里還能等到現在讓你們來施救?”夜孤寒的存在,自然不能讓什麼不相關的人都知道。靈夢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俏臉上浮起一絲油然的疲倦和淡淡的傷感。

以前出宮,起碼都要有一位玉品高手隨從在旁,那可是父皇親自安排給自己的,為什麼這次卻被派了出去辦事?而衛隊中的幾個精銳金品高手也被因故抽調,而就在這樣的時候自己出來卻遇到了刺客!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靈夢公主聰明絕頂,早已心知肚明,但她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去想,真的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因為那樣的結果,實在是讓她很心痛!真的很痛,痛徹心扉!

你們爭奪你們的皇位也就罷了,為什麼卻要將我也視為斗爭工具?區區一個皇位,真的很稀罕嗎?難道,我在你們眼中,只能是嫁禍他人謀取自身利益的工具嗎?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始終是同一個父親,同樣的血濃于水!為什麼?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天家無血親嗎?

感受著懷中兩柄飛刀觸著自己的肌膚,發出冰涼的氣息,但卻讓靈夢公主感到了莫大的溫暖和安全!這位神秘的天玄高手,救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卻幾乎枉顧了那人援手,身為絕頂高手的他,卻絲毫也不加降罪。單是這份豁達的心胸,就讓靈夢公主神往不已。

夜孤寒雖然知道,這位神秘人的實力只怕遠遠不止天玄修為,但靈夢卻仍是不知道的,她只看到了,那碧藍如海天的優雅光芒。

無形無影之間,救人性命,飄然而來,飄然而去,事前事後,皆無蹤跡可尋,更加的不稀罕別人的報答!甚至全不介意被救之人的無知!

這是何等的心胸!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雅士!心傷腸斷的靈夢公主,對這位神秘的神龍見首而不見尾的天玄高手,在最失意的時刻,產生了濃濃的依賴之情。在心中,驀然覺得,這位神秘人,就像夜叔叔一般,同樣值得自己信賴。

飛刀在懷,靈夢公主突然感覺勇氣十足。

是的,無論是誰,有這樣一位天玄巔峰級別的高手和天涯孤星夜孤寒守護,都是可以高枕無憂的。

回過神來,才發現那青年仍在呆呆的看著自己,靈夢公主臉上掠起一絲羞怒,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煩悶不堪。

此子乃是城中慕容家族的長子,慕容千軍;亦是自己母後的母族慕容世家的新一代後起之秀,若是論親戚關系,與靈夢公主可算是表兄妹關系。在京城之中也是一位很是出名的青年才俊,自從見過靈夢公主一面之後,頓時神魂顛倒、魂縈夢牽;便央求家族為其謀得一個禁軍首領的位置,希望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對靈夢公主展開了瘋狂追求。

自從君莫邪這兩個月黯然退出了之後,慕容千軍乃是靈夢公主兩大最有希望的追求者之一。至于另一個,則是太師府長孫李悠然。



第六十四章 灰衣老頭



任誰看去,都覺得這位慕容公子文才武略,皆為不凡,容貌俊雅,風度翩翩,武功高強,實在是女兒家的極佳良配。但靈夢公主卻反覺得這人虛偽的很,在自己面前,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種名叫做‘深情款款’的假面具,自己久居深宮,卻也無從判斷,他的這份款款深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這人的真正面目真正性情是怎麼樣的?

靈夢公主覺得自己真的殊無半點把握!

至于另一位追求者,李府第一繼承人李悠然,也是天香帝國第一才子;更是讓靈夢公主捉摸不定。李悠然人品俊雅,風流瀟灑卻又潔身自愛,引得京城之中無數的姑娘千金為他癡迷,但他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素有天香城第一彬彬君子的美譽。

李悠然永遠溫文爾雅,不急不緩,不緊不慢,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都在他掌控之下,長袖善舞,風度翩翩。但靈夢公主卻始終覺得世間如何能有如此完美之人物,若這人的外在一切盡是偽裝,豈非更是可怕,更加的深不可測,因為無論任何人,都不要想摸到他的真正心思。與李悠然在一起的時候,靈夢公主經常自己心中莫名的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感覺面前這位溫文的少年,危險至極!

相比較之下,反倒是原來的君莫邪,雖然是一副油滑的樣子,對自己的企圖**裸的毫不掩飾,擺明了一副“我就是流氓,我不怕你看出來。”雖然人品確實不堪了一些,倒也壞在了明處。就算是個壞蛋,卻也壞的光明磊落,起碼不用擔心他暗中使壞。

一想到君莫邪,這才想起來這個紈褲子弟剛剛還在這里,好像還提醒了自己一句,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總是一番好心。不過好像被那殺手一上來就殺死了!想到這里,急忙道︰“你們快找找君三公子,看看他怎麼樣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焦躁,心道,自己雖然僥幸被人救了性命,但君莫邪只怕已經被殺死了,君老爺子若是因此勃然一怒,恐怕掀起的風波未必會比自己被刺客殺了好多少,看來這京城,又要是多事之秋了。但願自己那三位哥哥,不要借著君老公爺發威這件事情,搞得天下大亂才好。

雖然沒有明確看到,但在靈夢公主心里,君莫邪多半是沒有希望了。畢竟,其中兩個刺客是從他那邊過來的,而那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地上。若不是已死,刺客又豈能放過他?

幾位侍衛四處尋找,找了一圈,君邪的身體現在正被殺手屍體壓在底下,嚴絲合縫,竟沒發現。一個五大三粗的侍衛蹬蹬蹬的跑過來,稟報︰“公主,沒有發現君三公子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站起來自己跑了。”

靈夢公主被他這句話說得眼前一黑,差點嘔血!這是什麼話?沒發現屍體,會不會自己站起來跑了|?屍體也會自己站起來跑了?

慕容千軍臉色一沉︰“怎麼說話呢?”

那侍衛一慌,結結巴巴的道︰“我是說,我是說,確實沒……發現君三公子的屍體,可能走了……不對不對!我是說……”

“行了!你別說了!”慕容千軍滿臉黑線︰“沒見到屍體,就不能說是死了!就更加不能說是屍體,應該說,君三公子的屍體,不見了!明白?”

眾侍衛唯唯稱是,心中腹誹︰你自己這還不是說那丫已經死了?還有臉教訓我們!鄙視這貨!

靈夢公主一陣無奈,道︰“好好四處搜尋一下,若是發現了君三公子的…….軀體,要盡快送回君家去。”受他們影響,靈夢公主幾乎也脫口說出‘屍體’二字。

又搜尋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靈夢公主便安排一名侍衛急忙去君家報訊。那侍衛剛剛上馬離開,就見一條灰呼呼的人影長射而來,轉眼到了跟前。卻是一個瘦小枯干的小老頭兒。

慕容千軍刷的拔劍︰“什麼人?”聲色俱厲。

“找人的人。”那小老頭滿臉焦急郁悶,來回在到處亂找,臉上一片著急,對慕容千軍的問話充耳不聞。

慕容千軍大怒,喝道︰“拿下!”公主剛剛遇刺,又出現這麼一個怪人,實在可疑得很。

四周眾士兵一聲答應,正要上前。就見那老頭興奮的叫道︰“找到了,哈哈,我讓你跑,他***小兔崽子,被人用劍穿了吧?看你下次還跑不跑了,你再溜啊!”竟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

只見他伏在一個黑衣刺客屍體面前,正在拔劍。

“原來他是刺客一伙的。拿下!”慕容千軍大喜。心道世上還有這種傻逼,人都死光了居然還在大軍環繞之下來找屍體,真是傻的可以。

卻見那老頭刷的一聲將一柄長劍扔了出去,提起那黑衣殺手的屍體隨隨便便一扔,就像扔麻袋,毫不顧惜。彎下腰,卻抱起了一個血跡斑斑的身子。

靈夢公主急忙喝止了慕容千軍,細細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君莫邪。只見他滿頭滿臉滿身的血,就像隨時都會斃命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見君邪眼珠骨溜溜轉動,心中不由一喜︰原來這家伙還沒死。

“敢問老丈是那一位?”靈夢公主問道。

“沒空跟你這小丫頭說話,老夫的趕緊為他處理身上的損傷,要不這小子可就真沒命了。”老頭抱起君邪身子,腦袋一晃,嗖的躥到慕容千軍面前,瞪著眼楮看著他,一吹胡子,罵道︰“小兔崽子,以後說話給老子注意點!”腦袋一縮,一溜煙似地沒影了。

慕容千軍正待要發怒,眼前早已失去了那老頭的蹤跡,不由氣得七竅生煙。但在靈夢公主面前,卻還要維持風度,只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更已經把這老頭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糟糕!”靈夢公主臉色一變︰“我剛派人去給君老公爺報訊,這邊君莫邪就已經被人帶走了,若是老公爺一旦大發雷霆,豈非不妙之極?”

慕容千軍安慰道︰“公主放心回宮就是,我立即就安排人再去君家一次,報告君莫邪這混……這家伙還活著的消息。”

靈夢公主長舒了一口氣,道︰“如此最好。”眼眸一轉,卻發現了那殺手頭領咽喉上的飛刀,忍不住咦了一聲,心道,這位前輩原來早已清理了這個後患,可笑我還懵然不知。走過去俯身拔出飛刀,果然是與那兩柄乃是相同的樣式,不由得心中神往不已︰如此高人,不知何時才能見他一面,當面道謝?

靈夢公主轉過頭,看看狼狽不堪的車隊,嘆了口氣,現在這幅模樣兒,還怎麼去獨孤世家?又想起之前夜叔叔對自己的說辭,開口道︰“回宮去吧。所有戰死侍衛,統計好名字,報給大內,從優撫恤。”

憐憫不忍的看著場中,靈夢公主兩眼一閉,輕輕流下兩滴眼淚,這些人……全是為了自己而死!

bobo1206 於 2011-03-12 13:24:00 修改文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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