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許鴻鵠

“牙痛慘過大病”，相信不少人都有過牙痛，而要解決問題，自然是向牙醫求助。不過對以長者為主的基層市民而言，私營市場牙醫的收費，對他們而言乃“可望而不可即”，偏偏今日香港公營牙科服務人手又嚴重不足，在“一位難求”下，有人選擇在公營診所門外長時間，甚至是通宵排隊，為的只是“止痛”或“拔牙”等基本服務。公營牙科服務人力資源短缺已是後話，皆因即使連私營市場的牙醫也計算在內，香港整體牙醫數目仍遠遠未及標準，有見及此，特區政府早前向立法會提出修訂法例，多管齊下紓緩香港牙醫數量嚴重不達標的問題，如此德政，值得全社會支持。

新建議已平衡各方需要

立法會法案委員會正審議政府提交的《2024年牙醫註冊（修訂）條例草案》，修訂牙醫註冊法律框架，為本地牙科畢業生引入一年實習期，同時新增引入非本地培訓牙醫機制和規定一年評核期。為免影響現正修讀港大牙醫學士課程最後一年學生在2024年畢業的就業情況，特區政府建議相關實習要求會只會適用於2025年及以後畢業的本地牙科畢業生。

對牙科畢業生而言，新增一年實習期是什麼意思呢？按計劃，新科牙醫們在這一年實習期中會被派往公營牙科診所和醫管局等機構工作，預期他們有機會接觸大量不同類型個案，讓這批新人在正式執業前充實和豐富自身經驗。實習期對新科牙醫其實有莫大好處，正如牙醫管理委員會主席李健民醫生所言，新科牙醫在實習期將要處理未經大學篩選的病人，同時會跟其他牙醫和牙科護理專業人員溝通合作，有助加強“技能配對”；他又稱，特區政府未來將加強以預防為本的基層醫療，更注重團隊合作，配合政策發展所需的技能和臨牀經驗，新增的一年實習期是理所當然。

香港牙醫短缺問題嚴重

說到這裡，不若先看看今日香港牙醫短缺問題有多嚴峻。資料顯示，截至2023年12月底，本港只有2,876名註冊牙醫，以香港人口約750萬計算，即每1千人口約有0.38名牙醫，遠遠低於據世界衞生組織（WHO）標準中，一般工業化國家牙醫與人口比例0.5的要求，亦低於2016年經合組織（OECD）中至少20個成員國的相關比例。香港是不折不扣的發達經濟體，但在牙醫與人口比例這一項上，明顯追不上發達經濟體的標準。

香港整體牙醫人手本身已經非常緊絀，公營醫療機構的牙醫數目更是捉襟見肘。醫務衞生局上月向立法會特別財委會提交的文件顯示，當前本港整體牙醫公私營執業比例約為1：3，2022/23年度新畢業牙醫於公私營界別執業比例為1：12.8，即每12.8名新畢業牙醫投身私營市場才有一名加入公營體系服務。資料亦顯示，截至3月初，衞生署牙醫空缺率為27.6%，共102個空缺。

毋庸諱言，強制要求新畢業牙醫在公營的指明機構實習一年後才可執業，某程度上的確可緩和公營醫療機構人手不足的問題，畢竟每年有多數十名牙醫投入公營服務，縱使他們只工作一年便投入私營市場也好，這也不要緊，至少在實習的這一年，不少市民可以享用到他們提供的醫療服務，那便已經足夠。

找回初心服務市民

部分現時在學牙醫學生質疑，新的安排對他們不公平，因為他們入學的時候並沒有如此規定，批評規定猶如“僭建”。對此，筆者實在不敢苟同，同時希望這班反對的牙醫學生撫心自問，當初選擇修讀醫療相關學位、畢業後提供醫療服務，自己的初心是什麼。是一心一意因為自己成績優異，所以希望“搵大錢”，還是希望服務和回饋社會，為病人解決肉體和心靈上的痛苦？

老實說，正如醫務衞生局局長盧寵茂早前所言，特區政府平均投放約300萬元去培養一名牙醫，而牙管會亦曾建議可加強牙科生臨牀訓練；在現時公營服務短缺的情况下，加上牙科生畢業後一般會提供35年服務，認為有理據要求畢業生實習一年。盧局長說得沒錯，只是要求一年實習期而已，新科牙醫在這一年實習期亦會獲發每月超過3萬元的津貼，是否真的那麼難以接受，要對實習期建議反對到底？

（作者係香港青年時事評論員協會成員，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